第102節

「那好,待會兒我和於森去,你就別跟著來了。」
「誒,誒,那就一起洗……」
第326章無名死屍
下午兩點,帶齊了一切裝備,我們仨打車去往西郊。林羽夕一直問我要去幹嗎,我就是故意不說,吊足了她的胃口。直到汽車停到德陽山南河邊時,丫頭才反應過來,問我不會是來找陳玉涵屍體的吧?
我衝她伸出大拇指,讚她很聰明。要找陳玉涵的屍體,我是早就有這個想法了。當時若不是迫於余四的死,我們匆忙離開西嶺,我肯定要來這裡看看的。現在閒了起來,如果不瞧瞧陳玉涵的死狀,怎麼可能安生下來。
余四曾經說過沉屍的準確地點,河裡有兩棵柳樹,岸上還有一塊圓石。我們很輕鬆就找到了,卸下裝備,讓他們倆在岸上放哨,我下去找屍體。林羽夕不放心,她的水性比我要好的多,堅決要跟我一塊下去。
無奈之下,只有讓於森看好東西,我們倆脫了外套下河。現在天氣很暖和了,已經進入了農曆四月,水也不涼。我讓她拿著刺龍錐,以防在水下遇到狀況。我來時還帶了一條二十多米長的「氣泵管」,有小指那麼細,讓於森拿好,我們倆在下面可通過這條管子呼吸氧氣。
入水後,打開頭盔燈,看到不少游魚從身邊劃過。這裡的河水特別清晰,燈光照射下去,能看到很深的地方。往下潛了五六米,基本上就能看到河底了。估計水深也就八九米的樣子,這在河水中算是比較深的了。
有不少水草隨著波動的水紋,來回搖曳,一群群游魚從中穿過,在燈光下,反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非常好看。
林羽夕只顧追著魚群看了,壓根沒去找河底的死屍。我又往下沉了兩三米,就看到一具死屍被水草纏裹著,被一塊大石墜在水底。我心頭突地一跳,這應該就是陳玉涵了。當下扯了下林羽夕,丫頭轉過頭順著我的手指往下看到屍骨,跟我做個手勢,將氣泵管咬在嘴裡往下沉去。
可能是陽光充足的原因,底部水草生長的相當濃密和旺盛,我們沉到底部,就差點被來回波動的水草纏住了雙腿。我們攀住這塊石頭穩住身形,將燈光調整到屍骨上。屍身果然沒腐爛,還保持的很完整,只不過被泡的腫脹不堪,衣服也沒了,一絲血色都沒有的泛白皮膚讓人看了之後,既覺得恐怖又覺得很噁心。
它的臉部被水草裹的嚴嚴實實,因為這種浮腫的畫面實在不宜多看,我就忍住沒去撥水草。林羽夕指指屍體的胸脯,它的身上被繩子纏了無數匝,但也能看清肌膚上有沒有圖案。可是一看之下,我們都怔住了,胸口上沒有鬼舌!
我下來時帶著皮手套,當下大膽的將胸口繩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大片肌膚,他大爺瞎X的,除了毛茸茸的胸毛之外,還是啥都沒有。再堅持屍體全身,也沒找到任何傷口,余四說當年是捅死陳玉涵的,為毛啥也沒有,難道陳玉涵死後不但解了鬼舌毒咒,傷口也自動痊癒了?
又在四周找了半天,也不見有其它屍體了,於是忍不住好奇把死屍臉上水草撥開。在強烈燈光下,一張特別恐怖的死屍臉出現在視線裡,把我們倆都嚇得打個激靈。這人死的特別猙獰,眼珠高高暴突出來,嘴巴也張的很大,不過眼圈和嘴角都有腐爛跡象,這讓我覺得挺奇怪。
這看上去像是剛死不久的一具死屍,還有從捆綁的繩索上也能瞧出來,顯然是新的。這不像是陳玉涵,他們不會誤打誤撞,碰到了一件謀殺案吧?
林羽夕捂著嘴,伸手在死屍嘴巴裡指了指,我調整燈光,只見它舌頭下似乎壓著什麼東西。我從林羽夕手裡拿過刺龍錐,將錐尖伸進去挑起舌頭,一塊指甲大的紙屑從中飄出來。我一把攥住了,慢慢伸開手掌,再用手指捏住它。
這是一塊不規則的相紙,明顯是從一張相片上撕下來的。上面還有看不清的圖像和幾個小字,那是相機自帶的時間,竟然就是昨天!
除此之外沒啥發現後,我們倆便浮出水面。林羽夕上岸後披上外衣,拿著這快微小的相紙角,皺眉說:「這人臨死前肯定就被捆綁了,拚命去咬了一口相紙,他想毀滅證據嗎?」
我搖搖頭:「不見得。」接過於森遞過的毛巾擦了頭髮和臉後,坐下來分析道:「他臨死前或許是想咬敵人洩恨,可是只咬到了一片相紙,然後毒發身亡。兇手看樣子也是初次殺人,不但沒經驗,可能還害怕被殺死的這人,沒有從他嘴裡拿出這塊相紙,便匆忙帶到河邊沉屍。」
「這好像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吧?」林羽夕百無聊賴的說,本來我們是來找陳玉涵屍體的,結果沒找到陳玉涵,竟然找到了一具陌生死屍。
「怎麼沒關係,也許能幫上警局的忙,到時候就是一筆酬金到手……」
林羽夕聽到酬金這倆字,兩隻眼睛就放出光芒:「那我下去給死屍拍個照。對了,你帶手機防水袋沒有?」
「當然帶了,剛才下去的時候忘了使用。」我說著從包裡拿出一個透明皮套,這種東西能夠把手機密封在裡面,不怕水浸。
林羽夕接過來把手機裝進去,我們倆又再次入水,給死屍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返回岸上。不過死屍臉部浮腫的很厲害,就算有照片作對比,也很難辨認。
在河岸上休息了會兒,衣服干的差不多了,便徒步走到公路上攔車回到市內。我們都很鬱悶,余四竟然在說謊,可是我想不通,他為啥要騙我們說,陳玉涵沉屍在這個河段內?反正已經洩露了殺人秘密,還在乎被找到屍體嗎?
到家後林羽夕問我要不要馬上報案,我尋思一會兒說,先別報案了。這段時間感到身心疲憊,不想節外生枝,等劉宇魔回來後,讓他去處理這件事吧。不過吃過晚飯後,總覺得這件事有很大蹊蹺,令我心裡隱隱不安。
余四沒理由說謊,非要說謊的話,那麼為了鬼車殺死陳玉涵一事,本身就是個謊言,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殺過陳玉涵!他編造出的這番謊話,其目的應該是一個陰謀,他們這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我大爺瞎X的,我們可能此刻還在局中!
第327章吃冰激凌聊死屍
早上起來,林羽夕臉色有點不太好,眼裡有血絲,好像昨晚沒睡好。我還沒問,她先苦悶的說,昨晚做了好幾個噩夢,一會兒夢到余四,一會兒又夢到蘇婉,然後還夢到了鬼胎以及河裡的無名死屍。她說鬼節的厄運是不是又要來了?
我笑了笑安慰她不要胡思亂想,這純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情形。清明節我們熬了過去,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我看鬼節只是針對中元節,到十月初一還有五個多月呢。再說又不是夢到我們倆互掐,這就不是凶兆。
林羽夕苦著臉說:「昨晚我還夢到了鬼符經,你說奇不奇怪?對了,你把書藏在哪了?」
我才要說出來,見於森還在旁邊,於是故作神秘的說道:「這是秘密,除了我自己之外,誰都不能說。」
「小氣鬼,我就是好奇嘛,不說算了。」她氣呼呼的回了辦公室。
我跟著過去,進去把房門關緊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兩句,這丫頭就瞪大了一雙眼睛。
「不會吧,你把……」
「噓!你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說出來。」我壓低聲音囑咐她。
她點點頭:「我昨晚做了這幾個噩夢,把它們串聯起來的話,我怎麼感覺河裡的死屍,也跟鬼符經有關呢?」
我想到這事就感覺頭疼,揉著額頭說:「別想這件事了,我們該商量商量,於森今年才十五歲半,是不是應該讓他繼續上學啊?」
「是啊,可是老於的意思,不想再讓他入學,要在這幾年裡,學好法術。」林羽夕無奈聳聳雙肩。
「我也問過這孩子了,他也不想上,但這樣不行。我總覺得什麼祖業傳承,那遲早要捨棄的,好好一個孩子,你說長大後,永遠就這麼守著一群小鬼過日子麼?」我替於森的命運抱打不平。
「有很多事都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好比你姐,你管得住她紅杏出牆嗎?」
這話很在理,我點了下頭,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不對,瞪眼說:「什麼紅杏出牆,我姐還沒嫁人呢,你現在用詞都趕上小胖了。」
「sorry……我們還是繼續討論死屍吧……」
暈,大早上的,我們都還沒吃飯,說什麼不好,為毛扯住死屍不放過?我眨巴眨巴眼說:「好,我買回早餐後,咱們邊吃邊聊,河裡的死屍如何浮腫,那眼角腐爛的情況有多……」
「滾……」
這幾天工作室重新開張後,生意還不錯,一連接了幾單,光是賣符就賺了不少。每次去處理都會帶上於森,讓他在實戰中又積累不少經驗。這天林羽夕實在閒的無聊,就讓於森在家蹲守,她跟著我出去透透風。
這次要去處理的客戶在天湖附近,距離蘇婉居住的小巷只有兩百米不到。這兒除了臨街店舖外,巷子裡還有不少平房。我們在街上下車,進入一條巷子,主人已經等在門口外了,很熱情的把我們接了進去。
主人是倆退休老人,老爺子叫陳漢卿,今年七十三歲了,沒退休前是個行政幹部。老伴叫吳秀茹,比老頭小兩歲,曾是一名人民教師。有一雙兒女都在小區住,可像他們這樣年紀大的老人,都不喜歡住樓房,有個小院澆澆花養養鳥什麼的,特別愜意。住進小區內,那真是像籠中鳥似的,過的非常憋屈。
吳大媽給我們倒上茶,端出水果,非常親熱,搞的我們倆都不好意思了。客套幾句後,陳大爺跟我們說起家裡的怪事。他說自打幾天前開始,晚上睡覺總聽到隔壁有人大喊大叫,吵的一夜不能安睡。老人嘛,都多少有點神經衰弱,半夜受不了驚擾,於是就問隔壁鄰居,是不是每天夜裡都吵架啊?
住在隔壁的是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幹什麼的也不知道,總是早出晚歸,很少和他們有接觸。這次只有女人在家,說丈夫出遠門做生意好幾天了,晚上家裡沒動靜啊。老兩口不禁感到奇怪,但人家都說沒事了,還能怎麼說?
可是昨天晚上他們家裡就出了怪事,半夜好好的鎖好的房門居然無風自開,陳大爺疑神疑鬼的下床出去瞧了瞧,什麼都沒有。重新鎖門回去睡覺,這次倒是沒事了,可是凌晨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院子裡,老伴還在屋裡睡的挺香,房門也鎖的好好的。這下嚇壞了老兩口,吳大媽聽一個以前的同事說福靈工作室鎮宅驅邪,早上就去找到了我們。
我聽完後,心說這也不是啥大事,無非是死鬼閒的無聊搞出的惡作劇。像這種把睡夢中人,從屋裡丟在外面的事太多了,毫不稀奇。我打開陰陽眼,四處瞧了瞧,也沒瞧到有鬼斑,估計也就是附近哪只死鬼吃飽撐的,到處找樂子的。
拿出幾張辟邪和金光符,跟倆老人說不必害怕,只是有點邪氣而已。辟邪符貼門窗,金光符貼床頭,最好在門頭上再擺放一隻小鏡子,以後就不會有事了。老人忙問多少錢,我搶在林羽夕前頭說,就拿五十塊就成了。
出來後林羽夕特別不高興,五十塊錢只夠打車費,還不到一張黃符的價格?這次虧大了,問我是不是今天出門,往腦袋裡灌了點膠水?我說咱們得尊老愛幼,他們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都張不開嘴多要錢。在我心裡,符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交易的,所以這次就當白送了,只象徵性的收個打車費。
「好吧,你思想高尚,我唯利是圖。」林羽夕白我一眼。
「嘿嘿,別那麼小氣嘛。你不是在家裡感到無聊嗎,現在天還早,咱們沿著天湖走走吧。」
「那你給我去買冰激凌,我現在很想吃……」
我們倆於是圍著天湖,一邊吃著冰激凌,一邊聊著當時水裡的死屍,你說是不是很奇葩?是不是很二?
更二的是,林羽夕非要讓我帶著她去流浪漢溺水地點,蹲下來吃著冰激凌問,屍體當時開始腐爛了嗎?我說有點,流出的粘液,就像你正吃的冰激凌。這下才把她噁心到了,於是我被一腳踢下天湖……
不過在水下似乎被人拉了一下,嚇得趕緊浮出水面,叫林羽夕把刺龍錐丟過來,往下捅刺幾下,不見有什麼動靜,這才返回岸上。
「怎麼了?下面有什麼?」林羽夕緊張的問道。
「我懷疑湖裡有死鬼,看來晚上要來這裡做點法事,不然會害死無辜的。」我深有憂慮的說。
第328章詭秘鄰居
回到工作室已是傍晚,誰知剛進門就見丁馨他們回來了,這幾天沒算計日期,七日游今天結束,也是到家的時間。我見老姐手腕上帶著銀鐲,脖頸上掛著水晶項鏈,雖然臉上沒多少笑容,但這趟旅行一定很開心。
劉宇魔也不跟我們客氣了,留下來吃飯,並且現在的態度越來越理直氣壯了。吃飯之前,我在林羽夕辦公室,把德陽河裡的死屍情況告訴了他,以及還有天湖裡的死鬼,我懷疑是那流浪漢死後陰魂不散。
這小子跟我說,明天上班就帶人去打撈屍體。我說不忙,明天早上先給查一下余四還有蘇婉家的信息,並且問那個流浪漢到底是什麼身份,現在查到了嗎?劉宇魔不由怔住,這又不是啥急事,還能急得過殺人案?
我說:「好吧,你派人打撈屍體,讓於森帶路。我在警局等著你查他們幾個人資料。」
劉宇魔皺著眉頭說:「流浪漢身份還沒確定,在網上公佈了照片,至今無人認領。像這種四處流浪的流動人口,要麼是沒有親人,要麼是就是親人不管,很難核實身份的。怎麼,你對這個死者還有疑問嗎?」
「有疑問但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等明天查查余四和蘇婉資料再說吧。」
當晚我們幾個人喝了不少酒,丁馨和花落都喝高了,看起來倆人心情都不錯。不過看小胖卻滿臉的失落和迷惘,我心裡就明白了,這小子此行沒能把狼姐拿下,很可能還受到了點挫折。
喝完後丁馨和花落搖搖晃晃的去東側睡覺,劉宇魔打車回家,我於是摟著小胖肩膀上了樓頂。現在夜裡還是有點涼意的,小風一吹,酒就清醒了幾分。小胖倒坐在樓頂小牆上,晃晃悠悠,隨時都有可能倒栽下去,我趕緊把他拉下來。
「你不想活了?」
「唉,活著有個什麼意思。」小胖沮喪的往地上一坐,仰天發起呆來。
「是不是被花落拒絕了?」我蹲下來問。
「也不是拒絕,無非就罵了一句賴肥豬想吃天鵝肉,你蹦的起來嗎?」小胖說著差點沒哭了。
嗯,這是花落的說話風格。不過這話也不錯,你說他這頭賴肥豬,還蹦不過癩蛤蟆呢。我歎口氣,語重心長的跟他說:「好事多磨,感情是培養出來的,慢慢來,不要臉的你一定會成功的!」
「魚哥你就別拿我開心了。花落跟我說,以後敢再提這事,她就找幾十個小弟把我亂刀砍死,然後拿到街上一分錢一斤把肉賤賣了!」小胖耷拉下腦袋,顯得非常鬱悶。
我差點沒笑噴,狼姐霸氣還是不減當年啊。但我沒敢笑出來,拍拍他的肩膀說:「下樓睡覺吧,我們在暗中再幫你撮合撮合。對了,我姐跟劉宇魔……是啥情況?」
「他們能有啥情況,乾柴烈火……呃,還是下去睡覺吧。」
早上起來後,匆忙吃過早飯,我就帶著於森去了警局。劉宇魔調遣好了人手,由於森帶路去往德陽河,我跟他去檔案室查資料。很快從電腦上調出了余四和蘇婉以及蘇老爺子的信息,余四叫餘慶統我是知道的,他還有個兒子在外地上大學,老婆早在十多年前就病故了,老小子居然一直未娶。
蘇老爺子叫蘇震桓,可是在他的檔案信息上,沒有配偶也沒女兒。而蘇婉資料上,只顯示是西嶺人,其他任何信息都沒有,既沒有出生地,也沒父女關係。劉宇魔也感覺有點奇怪,又讓資料員在櫃子裡查找了當年還沒錄入系統前的紙質資料,終於查出,蘇婉原名叫墨子幽,寧夏銀川人,後來在西嶺上大學,畢業後改名蘇婉,就留在這裡了。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沒想到蘇婉也是寧夏人,這個名字是個假名,看樣子是為了掩人耳目,做蘇震桓女兒才改的。並且年齡上也有出入,這娘們實際年齡已經是三十二歲,足足大了我們七八歲之多。
「再找找余四的舊檔案!」劉宇魔對資料員說。
又翻了半個小時,余四的舊檔案找到了,可是資料盒竟然是空的。我登時他對望一眼,都感覺這事就蹊蹺了,為啥錄入系統之前的檔案會不見了呢?資料員有點慌,檔案丟失,自己是有責任的。資料員是個小姑娘,擦著頭上熱汗,還在不住翻找。
我說別找了,既然是空的,肯定找不回來。劉宇魔瞪眼訓小姑娘,你怎麼做事的,這些檔案怎麼可以隨便丟失?小姑娘看樣子要哭,我忙把他扯出檔案室,反正都丟了,你跟一小姑娘叫什麼勁,有本事你敢吼我姐麼?
我們坐在他的辦公室,剛想分析這件事,派去打撈屍體的人打回電話,下面只有一塊石頭,沒有死屍。劉宇魔愣住了,但他看過照片的,知道我們絕對不會說謊,現在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兇手發現了我和林羽夕下河的舉動,在這幾天裡把屍體移走了。
幸虧這事劉宇魔還沒局長匯報,否則就很難交差了。他讓他們在河邊附近搜查一下線索,然後就收隊。他掛完電話,我的手機響了,林羽夕打過來的,說陳大爺老兩口又來了,說昨晚他們家倒是相安無事,可是隔壁的叫聲卻相當瘆人,早上起來,院子裡養的鳥統統死光,花也全部枯萎。
我心說這是個難纏的凶鬼,看來還得再去一趟。當下顧不上跟劉宇魔研究余四檔案的事,匆忙返回工作室。這次帶上小胖和剛回來的於森,跟著陳大爺老兩口去了。進門看到院子裡那個慘狀,四五個鳥籠子裡的鳥都伸展了翅膀歪倒著,羽毛落了一地。十幾個盆栽花卉,不但枝葉枯萎,也凋零滿地,這看上去就像進入了秋天,有種特別淒涼的意味。
陳大爺酷愛養鳥,看著籠中死鳥,眼裡含著眼淚,讓人看了非常心酸。我讓於森先進屋子看看情況,然後和小胖去敲隔壁大門,結果敲了半天,也沒人答應。吳大媽說,他們白天一般是不在家的。那只有找來一把梯子,我爬上去觀察一下隔壁小院情況。
這邊院裡光禿禿的,沒種任何花草,但打掃十分乾淨。三間堂屋在陽光之下,怎麼看怎麼都隱隱透著一股子詭異氣息。屋門緊閉著,窗簾也遮的很嚴實,不過就在此刻,窗簾微微晃動一下,我就瞅見有人掀起一條縫在往外窺探。
他大爺瞎X的,家裡這不是有人嗎?敲門不開,必定有問題!
第329章撕碎的照片
我轉轉眼珠,蹲在梯子上,把頭縮下牆頭,叫陳大爺拿幾張報紙來。陳大爺家裡不缺這東西,拿了厚厚一沓,我抓住幾張在上面塗了艾蠟符油,用打火機點燃了。報紙迅速燃燒氣綠了,我將火頭舉過牆頭,大聲叫道:「著火了!」然後抬頭望對面院子裡瞧看。
只見有個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女人,從屋裡匆忙跑出來,她大概三十來歲,長髮披肩,臉色白淨,模樣還挺好看。我當即站直身子,跟她說道:「大姐,在家呢?我們是供電公司的,要檢查用戶家裡的線路,麻煩你打開……」
話沒說完,這女人狠狠瞪我一眼,掉頭跑回屋子裡,將門重重關上了。這也不怪人家,誰讓我用計把她招引出來,換誰都會很生氣。可這樣也似乎有點行為古怪,居然都不鳥「電老虎」,就不怕停了你們家的電?雖然往日電老虎已經變成了目前的「電老鼠」,但要陰你們一下,還是做得到的。
這法子不管用,我便下了梯子,小胖來氣了,就要翻牆跳過去。我急忙攔住他,人家如果告我們一個入室盜搶罪,那也是不小的麻煩。不過這小子鬼主意特別多,馬上跑到大街上賣了個手提喇叭,趴在梯子上對隔壁放大音量開始唱歌,我去,跑調都跑上了天,簡直是鬼哭狼嚎,我都聽的頭皮直發麻。
隔壁居然毫無反應,能受得了這種折磨,真是佩服死這女人了。小胖一發狠,改變了策略,大聲罵起來,這下終於逼出了那女人。
「我已經報警了,你們等著110來抓吧!」她此刻換上了一身休閒裝,滿臉憤怒沖牆頭上的小胖叫道。
「別拿警察來嚇唬我,大爺我不是被嚇大的……」
《陰陽鬼探之鬼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