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你們要去找天芒?」我一下子從床上站起來,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你倆要去找天芒?玄武知道天芒在哪裡,是不是?!」
馮書橋站在我的面前,攔著大腿將我抱了起來,我彎下身子。將額頭遞到他的唇邊,他淺淺吻了吻,才道,「我終於知道,我們為什麼一直都找不到天芒了。」
「為什麼?」
「金庫和天芒,義父當年確實是把它們藏在黔西。而且離神筆峰不遠,也正因為如此,義父才會在生前向人透露,自己死後想要葬在神筆峰的想法,他也是一顆赤子之心,即使是身死,也想用屍骨守衛金庫。而玄武在接到他唯一留下的頭骨之後,也確實如他生前所願,將他葬於青山綠水之間。但是他卻知道,很多人都在盯著天芒,只要是盯著天芒的人,就一定會慢慢的查到那個小村莊,最後一點點的將魔爪伸到金庫和天芒上。因此他耗費人力物力,竟將整個金庫全都搬走。」馮書橋說道。
「他如果知道天芒和金庫所在,現在聶多情和玄玄都已經那樣了,他為什麼不早些去取出天芒,救他們於水火,或者在一開始,就把另一枚天芒服下,那更是所向披靡,壽與天齊啊!」我不解的問道。
馮書橋將我從懷裡放下。「至於這一點,我真的也不知道。他除了說了剛才我跟你說的那些。再有就是讓我明天和他一同前往,將天芒取出。其他什麼都沒有吐露,我也很想問問他,為什麼不把天芒佔為己有,而要費盡心機的藏起來,現在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他又要去拿,這真的是……讓我怎麼也想不通。他的行為,就好像是畫了一個大圈,現在又回到了原點一般。」
我想到那個蛇吞尾的故事,蛇尾連著蛇頭,沒有人知道哪裡是開端,哪裡是結尾。
我還是不由奇怪,玄武這樣,到底是圖什麼?我以為我在聶多情那裡,已經基本聽到了他全部的過去,但是現在才發現,我聽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玄武這個人,對我,甚至是對我們所有人來說,依舊是個謎,就連跟了他一百多年的聶多情,也從未真正的走進過他的心房一絲半毫。
這一夜我和馮書橋幾乎沒有睡,我一直纏著他說話,其實還是因為心裡的激動,此時的我,就想小時候第二天要郊遊一般,是雀躍的,因為找了這麼久,天芒居然就在玄武的手中!而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去掀開天芒的神秘面紗了!
馮書橋雖然沒有表現得如我般幼稚,但是我知道他和我的心情是如出一轍的。
「劉媚看樣子是要留下來照顧玄玄和聶多情的,你準備帶上誰一起?」我纏了他大半夜,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畢竟昨晚,玄武只叫了他一個人,他們兩人商量了什麼,又達成了什麼共識,我都是不知道的,我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都不讓我跟著一起。
果然,馮書橋正了正臉色,「玄武說,這金庫的新址,也是他千挑萬選,在一個極險極隱之地,我們都覺得你……」
「我不要,我不要。」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把耳朵捂起來,「我不要聽,玄武自己腿有殘疾,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
馮書橋笑了笑,「沒想到玄武比我還要瞭解你,昨晚我便告訴他,不許你去,他說不大可能。」
馮書橋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我臉上微紅起來,不好再說什麼,卻往衣櫃邊走去,把上次去稻花村的時候穿的那身戶外服拿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床頭,以行動向馮書橋示威----休想丟下我。
好在馮書橋讀懂了我的堅決,第二日一早,便將我喚起,「想要一起,還睡懶覺嗎?」
我朦朧著眼睛,趕忙爬起梳洗,到樓下的時候,只見吳陽陽也已經收拾好了在等我們,而劉媚,也穿著一身民族風的薄襖,抱著雙臂站在一邊,我看著他們,忽然覺得所有人都在發揮自己的作用,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廢物,只會拖累大家,立即自慚形穢起來,只是嘴上沒有說出來而已。
吳陽陽背上他的大背包,「走吧,玄武已經等在外面了。」
馮書橋走到劉媚身邊,「劉媚,家裡的一切,就都交給你了。」
劉媚眼神掃向地下室的門口,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希望不會讓你們失望。」
馮書橋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拍了拍。這才牽上我一起往外走去。為了不引人注目,玄武只帶了一輛車來,而馮書橋自學會了開車,玄武乾脆讓司機也下車了,車上只有我、吳陽陽、玄武,還有馮書橋四人。
除了玄武,我們幾個,到現在也沒有誰真的知道金庫所在。玄武似乎對金庫的所在非常謹慎,三緘其口,誰也不願透露。不過這是他守了一百多年的秘密,他不願意告訴人,也是能夠理解的。但是他既然已經決定讓我們一起隨他去取天芒,想來他對這剩下的另一枚天芒,根本毫無獨佔的私心。
我和吳陽陽坐在後面,玄武坐在馮書橋身邊,一路上親自指路,我們甚至連下一個路口要往哪裡拐都不知道。一直開到了中午,我發現我們居然是開進了大芒山深山之中,而我奶奶家所在的那個村莊,便是大芒山的發起地,村莊後面的紫林山可以說是大芒山的起峰之處。
從一個高速路口下去之後,沿著盤山小路又是一圈一圈的往裡轉著開,幸虧開車的人是馮書橋,要是別人,只怕開這麼久的山路,早就扛不住了,吳陽陽和我都分別下車吐了好幾次。
「這到底是要往哪裡去啊?」吳陽陽吐完幾次之後,臉色蠟黃,拿出一塊士力架,一邊啃一邊道,「為什麼藏點兒寶貝不是往海裡就是往山裡?就不能找個銀行藏到保險箱去嗎?」
玄武認真的回答道,「沒有銀行能夠藏得了那麼多寶貝。」
我們聽了玄武的話,都有些咋舌,玄武絕對算是見過巨富的人,連他都如此說,可見太平天國的那個金庫到底有多大了!當年洪秀全和其他幾個天王,做了皇帝之後,便只管玩樂享受,不斷地揮霍著國庫,石達開一來痛心國將不保,二來想要保存實力,將來萬一要發生大戰,需要軍餉,便偷偷將幾乎整個國庫都掏空偷了出來,建成金庫,既讓洪秀全掣肘,不敢真的胡作非為,也讓清廷知道太平天國實力強大,不好欺負。
一個可以打下整個江山的金庫,到底有多大,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範圍。圍余聖弟。
山路崎嶇有十八盤,一直開到快天黑,終於到了盡頭,再沒有能走車的路了。玄武一聲令下,「剩下的路都要我們自己走了。」
「媽的,這裡可是鄂皖交界,怎麼和黔西的山區一樣,也這麼落後,兩個路也不修?」吳陽陽又鬱悶道。
「若是有路,我也不會把金庫修到這裡。」玄武鎮定的答道。
走到後車廂,從裡面取出一個一米見長的紙盒,將那紙盒打開,卻見一隻嶄新的金屬義肢。我正奇怪,他今天明明已經戴好義肢了,為什麼又要帶一隻,難道還怕爬山路會損毀義肢,已經見到他毫不避諱我們的將身上的義肢取下,又將這一支看起來非常高級的新義肢戴上了。
戴好之後,他站起身來,對我們一笑,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突然從我們面前一躍而過,一舉躍出去三四米,那身手看起來不止不像個傷殘之人,簡直像是練金鐘罩鐵布衫的武林高手。
第二百一十一章守金人
玄武落到地面之後,對我們酣然一笑,「其實上一次發現你們去了黔西,我就知道該帶你們來這裡了,只是我一直都在等這個東西。金庫的真正所在,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只有我能給你們帶路,但是我腿腳不便,你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從國外定了這個義肢,一直等著貨到。這才帶你們進山來了。」
我心裡突然很感動,玄武一般是連自己的那間屋子都不願意出的,居然能為了帶我們來找天芒,跋山涉水這麼遠,他就算帶著世界頂級的義肢,畢竟不是自己的腿,總是不舒服的。
我看了看馮書橋,只見他的臉上也是定定的,吳陽陽倒是跑到玄武身邊。對著他的腿摸了摸,「我靠,這假腿簡直比我們的真腿還要好使。」
我和馮書橋都是一驚,朝吳陽陽連忙使眼色,玄武那麼自尊自強,哪裡能開得起這樣的玩笑。吳陽陽一說完,也發覺自己的話說錯了,連忙訕訕的回到我們這邊,「呸呸呸,我這張嘴!」
玄武倒是沒有什麼反應,轉過身去,率先往裡走去,「大夥兒跟緊我。裡面的路不好走。」
馮書橋將車停到了一個隱秘的位置,也連忙跟上了玄武的步伐。走了一段之後。我們才發現玄武所言「路不好走」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不好走。而是這路分出無數條岔道,就是玄武在前帶路,稍不留神,我們也會走錯路,更別說若是沒有他,我們要怎麼才能找到那精心隱藏的金庫了!
走著走著,天便黑了,吳陽陽已經打出手電,玄武卻對吳陽陽道,「不用手電。」
吳陽陽很是奇怪,但是只好遵循玄武的話,將手電滅掉,玄武一路走,一路抬頭看著天空,空中有幾顆明星,忽閃忽閃的招搖著,馮書橋低聲在我耳邊道,「玄武這是在看星識路,手電筒的光,會擾亂他的分辨力。」
我越聽越奇,更加覺得我們從前對玄武的認識,實在太過淺薄。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繞過一個山坡,玄武待我們走進了一個極其隱秘的山洞。「吳陽陽,這會你可以打開手電了。」
吳陽陽依言打開手電,照亮山洞,與其說這是一個山洞,倒不如說是一條甬道,只是和神筆峰的甬道不同,這是一條平直的甬道,大約是聯通兩個山谷的。
「這甬道是人工鑿成,還是天然的?」
「大約是天然的。」玄武輕聲道。
與外面的路一樣,甬道走到一半,又開始出現無數的岔道。玄武在前靈巧的轉動著,我們就跟著他一會左轉一會右轉,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眼前一亮,果然出現另一個山谷,只是這山谷之中,居然有一處發出亮光的木房!
這個地方絕對算得上深山老林!連鳥也不好飛進來的,可是那裡有座房子,房子裡有光!
「那裡有人?!」吳陽陽最先忍不住問道。
「對。」玄武淡然的回答道。看樣子他本就知道這裡有人。
「我們要去找那人嗎?他是這裡的主人嗎?」吳陽陽又問道。
「我們要去找那人,但是他不是這裡的主人。」玄武淺笑著回答。
「那誰才是這屋子的主人?」這下連馮書橋也忍不住發問。
玄武輕輕笑了笑,「我、你。」
我和吳陽陽都沉沉的喘了口氣,跟著玄武深一腳淺一腳迎著那燈光走去。
「揚鞭慷慨蒞中原,不為讎仇不為恩。只覺蒼天方憒憒,欲憑赤手拯元元。
十年攬轡悲羸馬,萬眾梯山似病猿。我志未酬人猶苦,東南到處有啼痕。」
木屋外,紙窗下,搖曳的燈光下有一個清瘦的聲音,正搖頭晃腦的念著詩,聽聲音總有三四十歲了,帶著無盡滄桑,但是這詩文傳出來,又讓人不禁感歎,在這深山之中,竟能吟誦出此等宏圖壯志之詞,此人只怕來頭並不簡單。
「此乃義父白龍洞題壁詩。」馮書橋默默說道。我微微頷首,怪不得此詩氣勢如此磅礡,原來是石達開所寫。
玄武聽了,也有些側目,在床邊立了一會,才敲了敲窗稜,對著窗內道,「為瀝剖血誠,諄諭眾軍民:自恨無才智,天國愧荷恩。」
窗內身影微微一震,良久才顫著聲音答道,「惟矢忠貞志,區區一片心,上可對皇天,下可質古人。」
「石門之後,前來拜訪!」玄武又道。
窗內之人緩緩站起,隔窗理了理鬢角,這才走了出來,只見念詩之人果然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面目清顴,眉骨高聳,臉色蒼白,身材瘦削,穿著一身洋不洋古不古的對襟麻布袍子,頭髮很長,在頭上盤出一個髮髻,有點像電視劇裡的道士打扮。
他一看我們一行四人,神色有些戒備,「不知方才與我對詩之人,是石公何人?」
馮書橋走到前面,輕聲道,「亞達是我哥哥。」
那人臉色一驚,走到玄武面前,居然撲通一聲跪倒,激動地幾乎快要流下淚來,「是服用了天芒的玄二爺?」
玄武點點頭,又指了指馮書橋,「這位是我哥哥的義子,這才是你的正主。」
那人抬起淚眼,對著馮書橋一看,更是不敢相信,「當年服用天芒的,並沒有聽說還有小翼王啊……」
「書橋不是服用天芒活到如今的,他現在可以說是個死人,借屍還魂,才得回到陽世。」玄武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那人驚詫,對著馮書橋看了又看,點頭道,「器宇不凡,非我翼王之後,難能如此。屬下何守成,翼王副將何能第五代後人,天芒金庫第五代守護者,給小翼王行禮了!」說著,他咕咚一聲給馮書橋磕了個頭,馮書橋伸手想要拉他,玄武卻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馮書橋接受這跪拜之禮。
何守成跪完馮書橋,又對玄武深深鞠躬,行了禮,又看了看我和吳陽陽,「這兩位是……」
馮書橋指了指我,「這是內人薇薇,那位是我的至交吳陽陽。」
何守成聽了,變又要給我行禮,我連忙拉住他,「時代已經變了,不需要再守著這些繁文縟節了。」
何守成笑道,「巾幗不讓鬚眉,果是女中豪傑。」圍余華才。
被他這麼文縐縐的一誇,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只是略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玄武對何守成道,「我當年把金庫交給你的祖爺爺之時,便告訴他終有一日,會有石頭氏後人來取,但是如果這人是我,你們絕不可開金庫門,今日我帶來的是哥哥的義子,要取裡面東西的人,是他。」
何守成點頭道,「這是祖訓,守成牢牢記著呢。」
我和吳陽陽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玄武這搞的什麼鬼,為什麼他自己藏起來的金庫,又要找一個對石達開忠肝義膽的副將來守,而且下了這麼奇怪的一個命令,藏金之人,反而不能來取金?
不過畢竟是第一次見到何守成,大家也不好當著他的面問玄武這是為什麼,便在何守成的帶領之下,往屋內走去。「諸位,我何氏後人,等這一天,等了一百多年,沒想到等到開庫之人前來的,居然是我。」何守成一邊說著,臉上露出了既是驚喜,又是迷茫的神情,將我們引到一張木桌之前,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水,「山野陋室,實無好茶招待,不過這茶葉是我自己所炒,茶水是我親自收藏每日清晨的山露所釀,這茶杯嘛……雖不高明,也是我自己挖出來的。」
聽完何守成的話,我看了看手上的茶杯,只見這是一個小小的樹根挖空了中心做成的,而這幾個茶杯,何守成一定每個都把玩了很久,因此光滑細緻,毫無粗糙之感,倒顯雅致。
第二百一十一章夜半爭吵
再往這間木屋四週一看,只見整間屋子一邊一個一個吊爐嗎,生著火,上面用木架掛著一個茶吊子,正裊裊的蒸騰出一股白白的水汽。屋內一應用具,基本上都是木頭的。木桌,木椅,木床,幾架被堆得滿滿的書架,牆壁上還有兩幅信筆所畫就的山景圖,幾件粗布大褂掛在一邊。整齊樸素,時間在這裡,好像已經停滯了一般。
玄武也看了看,對何守成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何守成連忙搖頭,「守住金庫,對上乃是君命,對下乃是組訓。守成與父祖,幸不辱命,只覺榮耀至極,何來苦而言。」
我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們何氏後人,難道就一直呆在這深山之中,從未出去過?」
何守成笑了笑,「倒也不能說沒出去過,一輩子也就那麼一兩次吧。我最後一次出去,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正如姑娘所言,時代變了,我們已經成了被時代遺忘的人。只有這裡,才是我們的歸宿。」
我吐了吐舌。實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在這山谷中,住上一天一年,一年一生?就為了一百多年前祖上所許下的諾言?
吳陽陽更是大喇喇的問道,「你們都不出山,那怎麼傳宗接代?怎麼生出繼承人繼續守山呢?」
何守成臉上一紅,「所以我們一輩子,要出去一兩次……」
玄武和馮書橋聽完,都哈哈大笑起來,吳陽陽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你出去後,怎麼沒有帶回來老婆孩子?」圍余巨技。
何守成臉上越發的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居然回答不出來。
玄武見他如此,便道,「不早了,金庫離這裡尚遠,大家都已經勞累一天,今晚先在守成這裡將就一晚,明日起來再說吧。」
吳陽陽看到何守成的模樣,大概也知道他有什麼難言之隱,臉上好奇更甚,卻被玄武攔住話頭,不好再問,便從包中掏出一個簡易的充氣睡堡,充好氣,往地上一鋪,倒下去便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何守成多年不出山,為人處世之道,全都是靠著父輩教導和牆邊那幾架書籍,因此很顯得有些迂腐,對吳陽陽這樣大喇喇直截了當的性格,也有些不適應,見他去睡覺,便不用再問自己那些尷尬的問題了,擦了額角的汗珠,鬆了一大口氣。
「這位小吳先生,既然已經在這裡睡下了,我就不打擾他了,這屋後有一棵大樹,守成閒來無聊,在樹上建了一間木屋,裡頭床鋪一應俱全,守成有時候百無聊奈,便娶樹屋上住兩天,參參天鬥,觀觀月色,還算愜意,幾位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我那樹屋歇息。」
我一聽,立即來了興趣,「樹屋!?」
何守成點頭,「沒錯。」
吳陽陽也一個鯉魚打挺,從他那充氣墊子上彈了起來,「什麼樹屋?我也要去。」
何守成見吳陽陽如此滑稽,也是忍俊不禁,「既是如此,幾位隨我來。」
我們走出屋子,往後一看,果見一株又大又粗的古樹,樹幹至少也有三四人才能抱過來,華冠蔥鬱,在冬季也枝繁葉茂,細細一看,幾根極粗的枝椏上,果然被樹葉掩映,隱藏著一個樹屋。
我從沒有見過樹屋,只覺新奇有趣,走到樹下,抬頭仰望,卻不知道怎麼才能上去,回頭對何守成問道,「這麼高的枝幹,怎麼上去啊?」
《陰陽通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