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女子失蹤的原因好像也被派出所傳了出去,說是人販子已經被抓獲,我們走到街上,到處聽到有人在議論這件事情,可是我們心中總是覺得隱隱地不安,總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
弄齊了魚血和羊血之後,道士拿出了一個白瓷瓶,將魚羊血都裝入了裡面,然後有加入了一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這時候有一種奇怪的異香飄了出來。
讓我們聞了一下,瘋道士就蓋上了木塞。
連汪志雄都看的出奇,禁不住地問,「宋錚,你這弄的是什麼?」
瘋道士將白瓷瓶搖了搖,故弄玄虛地說,「魚羊放在一塊就是個鮮字,我又在裡面加了東西,鮮上加鮮,讓它聞起來鮮到極致,到底有沒有用今天旁晚我們就去試試。只要這個詐屍在一里之內聞到這個東西,就會現身的!」
我和蘇夏都問道,「真的這麼靈麼?」
瘋道士看了看我,「米飯,這個殭屍和亂葬崗的不一樣,那些是趕屍門控制住的,這只跑散的,沒什麼東西控制它,應該能被引過來!
道士說的這麼肯定,我們沒有什麼理由懷疑,一行人走訪了那戶詐屍回來的人家,然後沿著那一帶開始尋找,走出村莊之後瘋道士就將木塞子打開,拿出來一個小木人,將鮮血倒在那個小木人上,嘴裡絮絮叨叨地念叨了一陣,然後對對著比較隱蔽的山坳子和雜草叢生的地帶尋找。
但是並沒有見到那個詐屍的蹤影。
我們覺得這樣不是辦法,不能一直在這裡尋找,就想著在這裡住一夜,第二天回去再說。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來了兩個民警找到我們,說要有事請我們幫忙,一大早上就有個人報案,說他的羊夜裡被一個女人咬死了好幾隻,都是喉管那裡,咬的鮮血淋淋的。
他們尋思這事邪怪,可能要找我們,就接著說,報案人說,女人夜裡潛進去他的羊圈,趴在羊脖子上就咬,發現時染了一身的羊血,恐怖的很,最後直挺挺地跑掉了。
我們一聽頓時覺得奇怪,聽了他們的描述,我心說那個詐屍終於出現了。
第四十六章:黑松林
跟著去了派出所,見到了養羊人,彼此沒有多說什麼,我們想去現場看看,養羊的騎著破自行車在前面帶路,我立馬上車就出發了。
本來不想讓汪志雄的去的,可過了一夜,這傢伙好像一點事都沒有似的,翻開頭皮讓我們看,只見他頭上都已經定疤了。
朱文權歪了歪頭道,「去就去吧,反正到時候可能也需要你。」
坐在車上的時候,瘋道士不知道想些什麼,突然對我說,「米飯,你這幾天都在跟著我們,可是我們的情況你並不是太清楚。」說了這些之後,他又對著蘇夏他們問,「我告訴他行麼?」
他們沒有表態,只蘇夏說,「那還不是你做主。」
瘋道士嘿嘿一笑,「兄弟,你也跟我們幾天了,我們也算是有了很大的交集,有些事情不想再瞞你了,我們幾個人,都是國家的人!」
我一下愣了,什麼國家的人?
汪志雄抬頭看了我一眼,用舌頭舔了舔上嘴唇,不知道是表示自豪還是什麼的意思。
「你聽過玄靈公社沒?」
「靈異公社?那是什麼?」雖然不想表現自己孤陋寡聞,可是確實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組織。
「那公安派出所你總知道吧,也應該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我點了點頭。
「那國安呢?」瘋道士繼續循循善誘。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汪志雄輕笑了一聲,大概覺得我是一個土包子,這時候前座的蘇夏扭頭對我解釋道,「國安就是維護國家安全的,專門抓那些盜取國家情報的人!」
那時候我對這些並不是太懂,也是第一次聽說國安這個稱呼。
「而我們是比國安更加神秘的組織,玄靈公社,可能一般人沒聽過,就是很多政府內部人員也不見得知道,是負責處理出現在我們國家的,一切不能拿到檯面上說的詭異事件,所以我們的成員很特別,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只要有本事,就會被吸納進來。」
瘋道士嗯了一聲,「米飯,你隨時都可以看見陰魂,這也算是一個特殊的能耐,要是你哪一天身上不再有隱疾,要不你也加入我們吧,我們做的都是好事情,你也看到了,怎麼樣,由我來引薦。」
沒想到瘋道士告訴我他們的秘密之後,立馬就像讓我加入這個神秘的組織。
我無奈的笑了一下,「你太看重我了,我現在連命有多久都不知道,就算是我好好的,我也要幫爺爺報了仇再說。」
剛出口就被我拒絕了,瘋道士似乎有點尷尬,訥訥地笑道,「那好吧,我們先找到這個詐屍再說。」
見我拒絕了瘋道士,汪志雄似乎也不甚滿意,我聽見他輕輕的哼了一聲。
我沒有考慮那麼多,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找到趕屍門給爺爺報仇。
車子行進了許久,終於來到了那個養羊人的羊圈,現在死羊已經從羊圈裡拖了出來,整整有五隻,這人的羊都養在一羊圈裡,羊圈裡到處都是血,靠牆那面也是,其他的羊大概是受到了驚嚇,現在還是擠在一起,那養羊人說,羊好像嚇破了膽,拉都拉不開。
這養羊人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估計以為我們是民警,就把昨天夜裡的情況說了,說是他下半夜睡的輕,迷迷糊糊地感覺到羊圈裡有動靜,好像是羊蹄子踩地的聲音。
他當時覺得有點奇怪,因為羊都是臥著睡覺,可是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是過了一會,他聽見羊蹄子踩地的聲音越來越響,有點不正常,他就披上衣服,抓了把手電去看了看。
一看不當緊,他看見一個人在偷她的羊(至少他當時是這麼以為的),他順手抓起一根木棒,大喊一聲,希望把那個人嚇跑(他並沒有一上來就喊抓小偷)。
可是那人好像被驚動了,但是她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在羊圈裡停了下來,抬頭望了望他。
這一望嚇得他魂飛魄散,一連退了幾步,連手裡的手電都差一點掉了。
他看見一個兩眼發紅的女人,而且光著身子,前胸脯那一片黑,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而且那女人胸口上都是血,好像剛才不是偷羊,而是趴羊身上吸血!
看過他之後,那女人好像失去了興致,放開了一隻已經被咬的半死的羊,搖搖晃晃地出了羊圈,從門口消失在夜幕裡。
原來他的大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他戰戰兢兢了半天,這才鼓起勇氣去羊圈裡看,只見地上死了四隻羊,另一隻羊還在蹬腿,他又恐懼又心疼,眼睜睜地看著那羊斷氣。
這些羊根本就沒有咩咩的叫,可能像他一樣嚇破了膽。
他重新將門關上,打亮了燈,一直不敢睡,天剛明,他就收拾了死羊,跑派出所報警來了。
聽了他的敘述,朱文權詢問了一下那女子離去的方向,養羊人說他昨天實在是嚇壞了,沒敢跟出去,只給出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好在地上有血跡,跟蹤並不難,為了避免混亂,我們吩咐他不能亂說,否則那女人還會找過來。然後我們就離開了養羊人的家,跟著血跡一直往前追。
追了大概半里路,那血跡差不多就消失了,我回頭看了看瘋道士,「往哪去?」
瘋道士用手招呼了一下汪志雄,又對我說,「放心,今天沒風,就是沒有血跡也能找到它,志雄的鼻子很靈的。」
我這才想起來汪志雄以前是小偷,聽說專門的小偷要訓練的,耳眼鼻手,都要訓練,汪志雄也沒多說什麼,走上來聞了一陣,指了一個方向,大家又急急忙忙地往前追。
最後追到一大片墳林子那,汪志雄停了下來,搖搖頭,「這裡陰氣太重,一點血腥味都聞不到了。」
抬頭望去,前面是墳林子,之所以叫它墳林子,是因為眼前是黑壓壓的松樹林,樹林下面才是墳頭,道士轉身將背上的算盤拿到了手裡,「看來就是在這兒了!」
我後來才知道道士的這算盤完全是黑曜石做成的,有辟邪的功能,在道士的手裡也是一件非常厲害的武器。
朱文權握了一下拳頭,啪啪作響,我知道他也準備戰鬥了。
只有蘇夏停下拉了一下瘋道士,「要不要我先點一支香,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裡面?」
瘋道士似乎自信的過火,搖搖頭說不用,別浪費那些珍貴的香火了,一個小詐屍,不值當。
道士提著黑曜石算盤,和朱文權率先走進了墳林子,我們也只好跟了進去。
這裡面是松樹估計栽種了很長時間了,有很多都是老松,而且在這墳林子裡面,抬頭根本看不見太陽,頗有點陰森森地感覺。
我尋思一會要是真找到詐屍了,我也要衝上去,一定要第一時間制住她。這時候我就摸了摸包裡,瞎子給我留下的東西倒是不少,可是我都不能用,這時候摸到一根刺拉手的東西,拉出來一看是那條麻繩,心中大喜,這不是趕屍門的捆屍繩麼,有這個東西的話,那個詐屍豈不是乖乖的受縛。
正要雄赳赳氣昂昂地趕上瘋道士,蘇夏突然碰了我一下,指了指我手上的麻繩小聲說,「你別那麼靠前,這東西不管用。」
我一聽就疑惑上了,「你不是說這是趕屍門的捆屍繩麼?怎麼會不管用呢?」
「這條麻繩是他們特殊祭煉過的,在他們手上當然能捆屍,你拿了就不行。」
我一聽這就要把麻繩扔掉,蘇夏哎了一聲,「別扔,這東西你拿著雖然不能捆殭屍,可是能打到一般的鬼魂,也算是個寶貝。」
蘇夏還要對我說的時候,前面的汪志雄突然噓了一聲,我看見前面的道士和朱文權,突然使了個眼色,弓著腰對著一座大墳繞去。
想來好像是聽到什麼動靜了,要是有詐屍的話,可能在這墳後面。
誰知道轉到這墳後面的時候,只見前面擺著一個花圈,可能是親人最近獻上的,剛才不知道什麼東西碰了一下,嘩啦微響了一聲。
瘋道士有點失望,「沒有?」他和朱文權又向著另外一個方向找去。
我因為和那條麻繩較勁,等把它裝到包裡的時候,就落在了最後,左右看看正想跟上去,突然左側的一個墳上灰影子一閃,一個東西對著我撲了過來!
我本來就注意著呢,往前一邁步就閃開了,不過還是嚇了一跳,因為當時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回頭去看那灰影子的時候,驚詫的眼珠子都要吊出來。
一個裸體的女人,瞪著血紅的眼睛,嘴極力地張開,像是狂怒的野獸,露出尖利而又參差不齊的牙齒,還在上下咬動著,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土人。
而且她的胸部平平的,那兩坨肉不知道被什麼割去了,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兩片黑痂!
第四十七章:異樣詐屍
他們幾個聽到了響聲,蘇夏嚇得一聲驚呼,瘋道士倒是很冷靜,從隊伍裡轉頭走了回來。他一把拉住蘇夏,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看來這就是那咬死羊的那個詐屍,也是回自己家嚇人的詐屍,不過她好像和一般的詐屍又有所不同。
我之前說過,詐屍也是殭屍的一種,是在殭屍沒有完全形成的時候,受到外來刺激而變成的,需要在養屍地中年深日久地吸收地底陰氣和星月光華,這是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的,變成殭屍後一般皮膚堅硬,毛髮和指甲都會繼續生長。
可這個詐屍,皮膚好像一點都沒變硬,看上去還是軟軟的,甚至比一般人的更鬆軟。
另一個就是,殭屍身體僵硬,肘關係與膝關節是不會打彎的,可是這個詐屍的腿卻可以微微彎曲,而且行走起來和人相差不大。
這讓瘋道士很詫異,不過一個詐屍他還是不放在眼裡的,正要走上去的時候,朱文權一把拉住了他,「你看好香香公主,這東西交給我來對付!」
朱文權是他們四個中話最少的,平時臉上冷冷的,他既然發話,瘋道士猶豫了一下就退開了,,「好,小心點,不要被她抓到,不然回去又得幫你洗。」
瘋道士一副調侃的表情,讓本來緊張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不過那詐屍好像能明白自己被看輕了一樣,瞬間激怒,尖牙一露就衝了過來。
她瞄準的目標當然是站在整個隊伍最前面的人,朱文權。
只見這時候朱文權也動了,他身體輕輕一轉,就避開了這個詐屍的一抓,動作優美的像是舞蹈一樣。
只見他嘴角冷笑一下,落在地上,隨之對著這個詐屍出手了,只見他手腳上下攻擊,如同蝴蝶穿花,巧,快,靈,動,優雅陰柔又實實在在的含有勁氣和攻擊力。
沒想到這個冷酷的男人這麼厲害,要是一般人和他對上的話,估計三兩下就被打趴下。
可是他的對手不是人,而是一隻沒有知覺的詐屍,另我們都驚訝的是,朱文權的拳腳打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打在軟橡皮之上,有的被滑開,有的被避過,真正擊中的,只讓她稍稍退開,好像也不疼不癢的樣子。
朱文權也沒有想到這個詐屍這麼難纏,一怒之下,跳起來用腳,那腳就好像穿出去的刀子,凌厲而又快速,交替著往前穿插,詐屍當然沒有人那麼靈活,兩下都沒躲過,實實地中了胸部,一下滾輪了好遠,倒在了一個墳頭後面。
這詐屍本來就沒有胸了,又胸口中腳,我頓時覺得有點殘忍,蘇夏更是扭轉了頭不往前看。
可另我們意外的事出現了,那詐屍一下就爬了起來,好像一點損傷都沒有受到,又睜著惡狠狠地眼睛跳了上來,指甲和牙齒都張開,想要咬人。
朱文權見她再次衝了上來,又是一陣凌厲而輕盈的快拳快腳,那詐屍挨到身上的多半滑脫,就算是中實的,能將她打倒的,她又會迅速地跳起,更加暴怒和凌厲的撲了上來。
我們都看到,朱文權好像堅持不了太久,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拳腳已經漸漸慢了,而那個詐屍的爪子和撕咬依舊那麼凌厲。
其實以朱文權的功夫,早就可以把這個詐屍拿下了,可是由於畏懼她的指甲和牙齒,朱文權的功夫就打了折扣,本來能用勒住她脖子的也不敢勒,本來能使全的勁也不敢使,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裸體的詐屍,雖然重要部位不是沒了,就是被塵土蒙的看不見了,但她畢竟是個女的,還是有些忌諱的,打到後來,朱文權一個不小心,衣服上已經被那個詐屍抓中了幾道,就聽見「唰」「唰」幾聲衣服撕裂的布錦之聲。
這樣在打下去朱文權終究不能奈何的了她,而且自己似乎已經相當的危險。而那個詐屍似乎已經剛才被他打怒了,纏著朱文權就不讓他退下。眼看朱文權越來越吃力,好像有點避不過了。
瘋道士這時候一揚手將算盤拿在了手裡,將朱文權往身後一拉,縱身就上去了,算盤正好擋住那詐屍抓下來的手,只聽那詐屍「嚶」的一聲,似乎是吃了虧,黑曜石的算盤果然對邪物都有克制的功效,瘋道士趕忙一把抓住朱文權,往後一拉,我衝上去扶住了他,瘋道士頭也不回地道,「蘇夏,把我包裡的陰傷藥拿出來一些,先按在文權的傷口上,文權,你不能在亂動了啊。」
蘇夏這時候就手忙腳亂地翻看瘋道士的包,那詐屍又對著瘋道士撲了上來,牙齒一合,格格作響,這種聲音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可是瘋道士卻不管不顧,又將沉重的石算盤一揮,那詐屍受了一擊,喉嚨裡面又是一聲輕聲的嘶叫,再次翻到在一座土墳後面。
蘇夏這時候已經將一種灰色的藥面灑在了朱文權的傷口上,他正咬著牙,想來很疼,瘋道士回頭問道,「沒事吧!」
蘇夏白了瘋道士一眼,「你早能把她制住,還讓文權上去幹嘛?你看文權傷的。」
《你的香屍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