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我本想這些警察來到之後,就趕緊找人把耿君婉送到醫院去,沒想到這些警察認為這事件絕對不是那麼簡單,而且瘋道士手中還提著那把帶著血跡的雙法劍,我們的嫌疑比捆住的那個還大,不由分說,連我們也一起帶走。
沒辦法,只得跟著他們往警局走了一趟。
瘋道士和我在警局裡拚命的解釋,這一眾警察根本就不相信,直到瘋道士出示了證件給他們的領導。
他們領導倒是直到玄靈公社,將我和瘋道士單請進去了一個辦公室,問了很多問題。
瘋道士解釋了很多,不過那領導多半也是一頭霧水。我們便沒有再多說,只說了兩個,一個是瘋道士住處還有一個,也應該是殺人犯,趕緊派人去把他帶回來。
另一個是,他們這些人和之前那些玄靈公社送過來的人一樣,派專人送往一座神秘的監獄,剛創建不久的,專門關押這些神秘罪犯的吉林白城子監獄。
第一百零七章:命
警車載著我和瘋道士再次來到了他的住處,打開了門之後,那個板寸頭果然還在我的房子裡,他可能被瘋道士處的東西傷的比較重。一直到公安把他抬走的時候。他都沒有醒過來。
等他們都走之後,我緊張的精神才放鬆了下來,發現自己的腳上現在只穿了一隻鞋子,另一隻鞋子,一直被張齊死死地咬在了嘴裡,不知道現在取下來沒有。就算是拿下來了,我也不想要了。
我們兩個都疲憊欲死,我胸腹內十分難受,不知道是不是和烏小香消散有關。瘋道士問了一下蘇夏的情況,知道她無恙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要先躺下歇歇。餘下的事情等有了精神再處理。
這一覺我們兩個都睡到了下午,簡單的弄了點東西吃,換了一身新衣服和鞋子,瘋道士才向我問起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我講述完之後。瘋道士點了點頭,這樣看來。死人閣的這三個人之所有能過來,很可能他們和核桃林地宮裡面的人認識。
我點了點頭。估見反劃。
瘋道士又道,這所有的事件應該都和這個組織有關了。
我驚詫的問他什麼組織?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次打聽了一下,他們的這個組織應該叫陰靈教,行蹤異常的詭異,好像是剛出現的,動作不小,最近出現的這些大案都和他們有關,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定然沒有什麼好事。之前的核桃林地宮,還有白紙門的事件,應該都是怎麼策劃出來的。」
我自然沒聽說過這個什麼陰靈教,再問的時候。瘋道士直到的也不多。
他院子裡現在一片狼藉,只得先幫他打掃,我撿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棺材,正是那個板寸頭的。
這個東西裡面藏了他的看家底本領,冤魂十鬼,現在鬼魂已經消亡,現在這個小棺材掉在了這裡,我便收了起來,也把藏在院子裡的《黃泉碧落手抄》放在了懷裡。
瘋道士見他院子裡的花草都已經枯死了一片,又是大罵這些邪徒,我只得解釋是我學會了散發陰氣造成的。
瘋道士衝我看了一眼,滿臉欣喜的表情,返身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個白白的麵團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只有手指蓋大小,瘋道士遞給我說,「這個是我向師傅給你求過來的,雖然你可能用不上了,不過還是留著吧!」
我從來沒見過丹藥,接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看,也沒看到有什麼特異之處,就是有點沉甸甸的而已,就謝過瘋道士,慎重地收了起來。
想起昨夜瘋道士牆上的浮雕大發神威,我這時候走過去看了一下,只見那些雕塑刻畫的很是逼真,都是穿著盔甲的神兵,就轉頭問瘋道士這是什麼?
瘋道士見我問這個,走過來給我指著道,「這是一個五行陣,他們五個是請來的五個守護神,只要觸發了這個五行陣,這個陣法就會對其中的陰邪之物永無止息的殺傷,直到它們倒下為止!」
我問是不是瘋道士弄的,瘋道士說不是,這是陣法,他不太懂,當初上頭來人幫著建的!你是不是見識了這陣法的厲害!
瘋道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自豪,我卻緊張的要死,問他我為什麼沒有事,他說你來的時候已經幫你祈禱過神息了,要不然肯定連你也一併打倒了。
聽瘋道士這麼說,我心裡又更加難受,問他鬼魂要是鬼魂被打中了是不是都要魂飛魄散。
他搖搖頭說不知道,這個地方的五行陣還是第一次激發,鬼魂到這五行陣中,一般都會消散掉了。
說完之後他看見我一臉悲痛的神情,大吃一驚問我是不是傷到我養的鬼了?並且立馬喊道不能怪他,去福建之前我都沒有給他說。
這當然不能怪瘋道士,可是我卻難受的不行,問他有沒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他問我是哪一個鬼魂被打中了,一個在打鬼鞭裡,一個在我身體裡,應該都不能被傷到才是。
我說是我身體裡面的,出來幫我才導致的。他搖頭道,「鬼魂是靈體,被這五行陣擊中了肯定消散無形,哪還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見我神情落寞不能釋懷,他便上來安慰我說,「在身體裡養鬼於天道有損,她既然消散掉了,你剛好解脫,而且這也不是你造成的,正好你不沾染因果,這不挺好麼!」
瘋道士說的有理,不過我總覺得失失落落的,好像失去了魂魄一般,烏小香在我體內,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情,雖說能加速我的衰老,不過現在為止還沒有體現出來。
她原來刁蠻的性格好像也改觀了很多,要不然不會一次次幫我和米疙瘩。
難道真的就將這樣莫名奇妙的消失掉麼?
瘋道士見我傷悲,也不來強行安慰,他去修被板寸頭踹壞的門去了。
我幫著他修了一會,他轉頭給我說,「米飯,昨天在地下室裡見你抱著那個女孩,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只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是我的對象。
我本以為瘋道士會嘲笑我,沒想到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問,「你們現在感情深麼?」
我一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說還可以吧。
瘋道士看了看我,「兄弟,哥哥本來想提前給你說的,沒想到我這離開十幾天,你就談了對象。你們認識也就是這一段吧,感情再深也深不到哪裡去,還是斷了吧,你一身陰氣,一般人沾染上都很難有好結果。要麼你能改命,要麼她能改命,不然最好就不要再一起了。」
我沒想到瘋道士竟然說出這番話,而且表情嚴肅,一點都不像是他平時嘻嘻哈哈樣子。
不再和耿君婉聯繫?我心中有些不捨,畢竟是一個初涉情事的少年,這事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愕然問道,「應該影響不到她吧?」
瘋道士停下了他手中的活,「你可以想一下你現在的情況,以前你認識的那些人,現在都是什麼下場,兄弟,現在割捨還來的急,陷深了更加的難以自拔。」
瘋道士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了父母,爺爺,瞎子,難道說我真的是犯了五弊三缺中的孤,誰和我沾染就不會有好的結果。
說道這,瘋道士就不再說,不管怎樣,我都想去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昨天晚上一直都是昏迷的,就不再幫瘋道士修門,轉身去了廠裡。
到廠裡之後,打聽了一下耿君婉被送到那個醫院了,問清之後就再轉身去了醫院。
在樓下買了一些水果,打聽了她的病房,進去的時候,發現她一家人都在。
她的父親好像是一個知識分子,母親好像是一個工程技師的模樣,我隻身一人的到來有的尷尬,最終在門口猶豫了一陣,還是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耿君婉已經醒了過來,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給他們父母說是我救了她,只是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她根本不會被抓過去。
她父母很客氣,讓我坐下,各種感激的言辭說來,我心中有愧,受不敢當,問了問耿君婉的情況,他們告訴我,醫生說只是驚嚇過度,沒大礙的。
他們父母這時候開始問我的情況,應該是想感激我救了他們的女兒。耿君婉只是含笑的看著我,那目光裡都是莫名的情愫。我不敢再多呆,含糊了幾句,逃也似的出了醫院。
在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死人閣的三個人,現在兩個已經被抓住,那個奸惡的老頭已經逃脫,而且那個恐怖的鬼奴現在也不知去向,他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黃泉碧落手抄》現在留著就是禍害,但是我又不能不要它,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將其通篇背誦。
要知道這《黃泉碧落手抄》的字數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得有好幾萬字,而且都是古文,甚是難記,可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要是這本書落到他們手中,可能更多無辜的人要被傷害。
回到住處的時候瘋道士不在,我愣愣地坐了一會,終是不相信烏小香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將打鬼鞭抽了出來,喚出米疙瘩,讓他試著去感應下,看能不能感應到烏小香的氣息。
米疙瘩並不知道烏小香的事,聽說烏娘娘有可能魂消魄散了,頓時老淚縱橫,他對烏小香是又敬又怕,答應馬上去找。
隨後米疙瘩一下消失了,我知道他是感應下烏小香的氣息是不是還存在,過了許久,他再次現身,告訴我說能感應到一絲她的氣息,至於是她的一絲殘魂,還是她還存在,那就不知道了。
當天晚上瘋道士再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再次說起了死人閣的事情,瘋道士告訴我,死人閣之所以神秘,就是因為將二十年都沒有什麼動作,再加上他們好像和道門一派好像有點聯繫,所以就沒有注意過他們。
說了他搖了搖頭,「誰想到現在他們和趕屍門一樣到處作惡,難道都是那個陰靈教的挑唆?偏偏他們又神秘的很,一點線索都沒有。」
我點頭附和,這些人是神秘又惡毒,每一次他們出現,都伴隨這無辜生命的消亡。
說道此處,瘋道士轉頭對我說,「米飯,你現在的這處境很尷尬,趕屍門你也惹上了,死人閣逃走的這個老頭,以後肯定會纏上你的,而且那個神秘的陰靈教,這兩次三番的你和我破壞了他們的計劃,應該也記住你了!」
我苦笑了一聲,「反正這條命都是撿來的,那有什麼辦法。」
瘋道士嗯了一聲,「話是這麼說,可是哥哥有個建議啊,算是舊事重提,我還是希望你能加入玄靈公社。你先別忙拒絕,其一,對你來說這算是一個保護傘,也方便打聽趕屍門的事情;另一個是,我覺得你這種情況,不太適應在外面工作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有危險,以你現在的這種實力,你覺得你自己每次都能脫險麼?」
他可能一直都在想這個東西,現在說出來,理由充足到令我無法反駁,但是我總是隱隱覺得有點不妥,至於是哪裡不妥,卻有說不上來,只得說自己先考慮考慮。
瘋道士沒有再強求,也不再多說,弄出來一瓶小酒,半塊鹹水雞,邀我同吃,算是晚飯。
對酒漸忘愁緒,我和瘋道士對杯而飲,直到夜色深沉。
第一百零八章:定鬼咒
次日一早醒來,我爬起來繼續去上班,瘋道士雖然說得在理,但是這份工作也來之不易。
沒想到我來到電廠之後。沒有見到余勇和焦權權。本來以為他們兩個只是在家休息兩天,沒想到兩天之後他們兩個依舊沒有來報道,別人說他們兩個好像是嚇到了,不願意再干了。
巡邏的時候走到廢棄廠房,我彷彿幻覺般的感覺到裡面有人,走近去看的時候,發現大門已經被焊死,而且離地很高的窗戶也已經被焊住。
反正裡面都是廢舊的機器,廠裡不需要,這個地方以後任何人都別想再進去。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更彰顯這個地方發生過離奇的事情。
對於這事,廠裡面是下了封口令,嚴謹將整個事件的外傳,我同樣也被叫了過去。誰要是將這件事情外傳的話。被發現立馬開除。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我是不想向任何人提及這件事情。估計余勇和焦權權也一樣,這將是他們終生難以擺脫的夢魘。
東門崗哨處不久新來了兩個同志,見我悶悶的,主動上來打招呼,我點頭微笑算是應答,他們可能覺得我這個人難接觸一點,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我,如果沒有人說出去的話,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那夜的事情有多麼恐怖。
期間我再去醫院看望了耿君婉幾次,在第三次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出院了,因為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只是驚嚇到了而已,回家靜養即可。
她始終認為我都是她的救命恩人。而她只是受到了歹人的綁架。
我一直想給她解釋清楚,可總是找不到好的機會。
耿君婉恢復之後也辭職了,她現在好像對這個廠子有陰影,來到這個廠子就害怕,所以不願再來這裡上班。
終於讓父母托了很多關係,又給她找了一家國營的紡織廠。
雖然不再這個廠子上班了,通過這件事,她好像對我的依賴性加強,她知道我下班的時間點和路線,她自己比我下班早一些,就在我下班的路上等我。
面對著她天真無邪的笑容,好幾次我想要分手的話語將要說出又沒有說,心想再拖一段,找個合適的時間,把一切都說開。
在休息的間隔,我就開始狂背這個《黃泉碧落手抄》,裡面的內容實在是太多,而且我根本就不理解,背誦的時候更加困難,我也不灰心,心想現在沒事,慢慢地記,總有一天會將其完全記住的。
不過在背誦的時候,我發現了兩件令我震動的事情,一個是那個老頭喊的咒語,當時在一個女鬼要臨陣逃脫的時候,他制住了那女鬼。
在書的第二部分,有很多,其中有一個就是老頭喊過的,定鬼咒,利用週身的陰氣作為氣場,瞬間爆發,可以將鬼魂定住。
我以前只是大致的翻看,因為後面的內容都不是太懂,所以根本就是一掠而過,目光根本就沒有做過長時間的停留,只是在熟讀深思第一部分的內容,不過現在看了這個定鬼咒之後,我突然想到,這個咒語我是不是可以學?
我本身就容易吸陰納穢,要是學會這個之後,一下將鬼魂定住,再來一個打鬼鞭,絕對讓鬼魂無處藏身。
想好之後,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咒語需要的東西,那書中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講了一些週身陰氣運行之法,我讀了讀,大致能懂個大概,隨將米疙瘩喊了出來,讓他陪我試試。
米疙瘩這幾天比我還要無精打采,在沒有了烏娘娘的管束之後,他幹什麼都不起勁,在練打鬼鞭的時候,他也不賣力,抽不兩下,他就說自己累了,或者乾脆罷工,說自己沒有心情,有時候根本連現身都懶得現,沒有了烏小香的震懾,我說話現在一點都不管用,而且在輩分上我還得喊他一身老哥,面對他這種消極怠工的態度,我只能苦笑。
不過這一次,他終於是懶洋洋地現身了,聽我要拿他試什麼咒語,便點頭答應。
不過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是咒語不靈的話,他就會揍我一下,作為我實力太弱而害了烏小香的懲罰!
我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要求,覺得他一個弱小的鬼魂,最多也就是能吹些陰風,暗暗想了一下那個咒語念動之前的陰氣運行之法,隨後也做出了那個手勢,對著米疙瘩大喊了一聲,「嚕卡呢哞!」
這一聲咒語喊過,我似乎感覺到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從身體裡澎湃而出,這力量不小,我被推的一下反身坐到了地上,米疙瘩卻沒有被定住。
我摔倒之後,米疙瘩還真的撲過來,對著我就揮出了一掌。
我本來不當回事的,以為他只是督促我跟我鬧著玩呢,沒想到他沒有一點跟我鬧著玩的意思,這一掌帶著一陣陰風,打在我胳膊上一陣生疼,我翻開衣服一看,頓時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印子。
我沒想到米疙瘩現在這般厲害,靈體的他也可以直接傷人了,想來還是披雲山靈氣的饋贈。
站起來我又再次嘗試,不知道是氣運的不對,還是因為我身體裡的陰氣不足,總是不能成事,咒語念了十來次,每次都是將自己打倒,然後再挨上米疙瘩的一頓老拳。
打完之後米疙瘩似乎出了氣,也不打招呼,逕自消失,進入到了打鬼鞭之中。
《你的香屍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