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稻草人又點頭說:「當然不介意。」
而此刻,當蛇人看到稻草人滿頭長出來的稻草之後,整張臉早已經皺成了一團,滿是驚訝的表情。我狠狠推了一把蛇人,這才滿臉笑容的對稻草人說:「你們別介意,我這同伴就是這樣。對了,我想問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從哪裡而來?」
成年的稻草人說:「我們從後面而來,要去前面。」
我暗皺眉頭,又問道:「後面是什麼地方啊,前面又是什麼地方?」
這稻草人卻對著我詭異的笑了起來,隨後微笑著說:「我說這位朋友,你心知肚明,為什麼還要問?」
說到這裡,三個稻草人轉過頭,接著往前走去。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卻一陣不解。可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居然出現了一棟破爛的屋子,這三個稻草人居然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這間屋子裡。
以此同時,我一眼就看到,在這屋子的門前,站著一個十分蒼老的女人。她抬起手,輕輕的對我們招了一招:「兩位迷路的人,你們安全了。」
第1049章這神秘老人的身份
這是一個蒼老的看著讓人感覺驚悚的女人,要不是在我的認知裡人只能活到一百多歲,我非得以為這女人不下於五百歲。只見她那張臉皮已經皺得跟老樹皮一樣,那雙眼睛,更是已經渾濁不堪,皺巴巴的手,顯得無比的枯槁,就跟干樹枝一樣。
這個老女人的身上,滿身都透著邪惡和古怪的感覺。
聽聞她的聲音,我和蛇人都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朝她的方向凝視了起來。這時,老女人揮了揮那乾巴巴的手說:「兩位迷路的人,天色不早了,要不進我這破爛小屋裡面來歇會吧?」
說完,她也不理會我們,而是杵著一根枴杖慢吞吞的朝那間破爛小屋裡面走去。彎腰駝背,那模樣看上去真跟上了歲數的老太婆似的。
瞧見她轉身,我才和蛇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絲猶疑。半響,我沖蛇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管是什麼,先看看再說。」
說罷,我也朝那間破爛小屋走去,蛇人則緊跟其後。走到屋子前面,我停住了,那屋子裡頭黑漆漆的,此刻,那老女人就站在屋裡。昏暗的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異常的猙獰,似乎在打量我。
我終於忍不住出了聲:「婆婆你好。」
果然,屋裡傳出老女人的聲音:「快進屋來吧,屋子簡陋,還不要嫌棄。」
我說:「婆婆,您救了我們的命,我們又怎麼會嫌棄?婆婆,我這就進來。」
說著,我抬腿朝屋裡走去。沒想到蛇人卻一把將我拉住,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你難不成真要進去,這女人看著陰森古怪,是什麼人我們都不清楚。」
我也轉頭看了一眼蛇人,輕輕搖頭說:「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我的想法,你跟著進來就是了,我們不會有危險。」
蛇人暗自皺眉,終於鬆開了我。我也不遲疑,直接抬腿走了進去。進入屋裡,光線瞬間就暗了下來,幾乎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屋子裡,響起了一陣陣緩慢的腳步聲,約莫可見老婆婆的身影,在朝著屋子深處走去。黑暗中,傳來了她的聲音:「你們別急啊,屋子裡黑,我這就給你們點上蠟燭。」
說話間,老婆婆似乎摸到了桌子,並將枴杖放在了桌子旁,然後她的方向響起了老式打火石的聲音,一道亮光閃過,黑暗中果然燃起了一束火苗。火苗將四周照亮,屋子裡面的結構也一點點呈現出來。
首先是一張老舊的桌子,那老婆婆果然站在桌子旁,桌子四周有幾張椅子,都顯得十分的陳舊。意外的是,在桌子不遠處居然還有鍋子碗等廚具。
除此以外,在我們的不遠處,居然靠牆站著三個草人。此刻,這三個草人都已經完全的一動不動了,乾癟的身子,木訥的臉,絲毫沒有一點生氣。這三個草人,正是先前帶我們走出狐狸精布下的陣法的草人。
我看到此處,心中越發的疑惑不解,一個是不明白這老婆婆究竟是什麼人,其次是不明白她帶我們進屋裡來是想做什麼?不過,我卻知道,肯定有事情。
我默默的注視著三個草人,這時,老婆婆蒼老的聲音又傳來過來:「我這屋子太過簡陋,希望兩位不要介意,都過來坐吧,我這就去給你們弄點吃的,你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吧?」
我一聽,心中更是大駭:「婆婆怎麼知道我們兩天沒吃東西了?」
我們被困在陣法中,正好是兩天,所以剛好兩天沒吃東西。說出這句話,我卻有些後悔了,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還用的著問嗎?我們是被她所救,說不定她已經監視我們很久了。
果然,老婆婆回答:「你們進陣的時候,老婆子我就已經知道了。你們在陣裡被困兩天,我看你們逃不出來,這才幫你們一把的。不多說了,我先去給你們弄吃的。」
「站住。」這時,蛇人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對著老婆婆就是一聲大吼:「你先說清楚你是什麼人?你不說清楚,這飯我們哪裡能吃得下去?」
老婆婆突然笑了起來,那一張嘴巴已經老的一顆牙齒都沒了,看著就像個黑洞一樣:「這位後生仔,你著急了一些,我老婆子不會害人,你們放心吃就行了,等吃飽了,我再告訴你們,不更好嗎?」
蛇人滿臉的不情願,還想再問,我忙一把將蛇人攔住,拉著他往桌子的方向走,一邊對老婆婆說:「婆婆不要介意,我們吃就是了。」
坐下以後,我給蛇人使了一個眼色,小聲的說:「你先不要衝動,我也知道這老婆婆有問題,不過咱們暫時別激怒她。這老婆婆不是普通人,或許能成為我們找到那隻狐狸精的關鍵。」
蛇人滿臉憋屈的狠狠握了握拳頭,說:「可是,你先前也看到了,這老婆子本事非凡,咱們要是不小心點,她要是害我們,怎麼辦?」
我搖了搖頭:「放心吧,她要是害我們,就不會救我們了。先別說話,咱們耐心的等待就是。」
我們說話間,老婆婆果然走向了那堆廚具,開始生火造飯。我看得清楚,老婆婆將水燒開,然後下了兩把麵條,麵條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看到這,我心中越發的覺得奇怪了。
很快,老婆婆煮了兩把面,面裡居然還放了兩個雞蛋以及幾片白菜,然後將這熱騰騰的面裝進碗裡朝我們端了過來。看到這,我趕緊迎了上去將老婆婆手裡的碗接住,一邊說:「婆婆,我們自己來就行了,你小心點。」
手裡的碗被我拿走,老婆婆這才笑說道:「還是你這後生好,知道關心人。不過我老婆子沒事,年紀是不小了,但身體還算硬朗,你們趁熱吃吧。」
我端起了碗聞了一聞,果然是麵條的氣味,而且還很香。由於兩天沒吃東西,聞到這氣味頓時就忍不住了,真想一把將麵條全部往嘴裡倒。
沒曾想,這時候蛇人又走過來,一把攔住了我對老婆婆說:「東西也做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究竟是什麼人了吧?不說,這面怎麼吃得下去?」
聽到蛇人這句話,我心微微一緊,朝那老婆婆看去,也看到老婆婆臉色突然變得不太和善起來。我暗覺不妙,這才一把將蛇人攔住,接著對老婆婆說:「婆婆,沒事,他人就這樣,不過沒壞心。」
老婆婆抬起頭來,很是冷漠的看著蛇人說:「你這條蛇,怎麼這麼不識好心,我老婆子說過,我會說的,你急什麼?」
第1050章她是在保護我們?
我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也忙抬頭朝老婆婆看去。此刻,只見老婆婆一動不動的盯著蛇人,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居然透著森森的寒氣。而另外一邊,蛇人似乎也被這句話驚到。畢竟,這老婆婆居然一口就說出了蛇人的身份。
見氣氛瞬間壓抑的有點厲害,我這才趕緊攔在了中間,說:「老婆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先吃東西。」
說話間,我將蛇人拉回了桌子前,自己埋頭開始吃麵。不得不說,這面不只是沒有問題,而且還很好吃。可以說,我從來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面,雖然這面也沒加什麼特殊的調料。
我幾乎一口氣就將面吃掉了大半,旁邊,老婆婆那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別急孩子,慢慢吃,不夠我再煮就是。」
我轉頭看了一眼老婆婆,居然有種很慈祥的感覺。打小起,我就沒有奶奶,在這瞬間,我感覺這老婆婆就有種奶奶的感覺,於是便回答了一句:「謝謝婆婆。」
接下來,我一口氣將面吃完。蛇人低頭看著我吃麵,卻無動於衷。過了好半天,我終於才拿起了碗筷猶猶豫豫的吃了起來。不過可能也是因為太餓了,吃了兩口之後,他開始加速,最後一口氣將面全部吃完。
吃完了面之後,我和蛇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那位老婆婆。老婆婆呵呵笑了兩聲:「別急別急,面已經下鍋了,馬上就好。」
老婆婆呵呵的笑著,我感覺她也沒像之前那麼邪氣森森了。鍋子裡面冒著熱氣,嘩嘩的響著,一鍋熱騰騰的面再度起鍋,我和蛇人幾乎又是一口氣全部吃完。
最後,當我放下碗筷那一刻飽的差點不敢站起來走路,害怕胃破掉。而蛇人比我更加兇猛,他居然一口氣吃了十來碗。也別怪,這傢伙本身就是冷血動物,一頓吃飽幾個月都不用再吃東西,所以吃的自然多了一點。
吃完了以後,蛇人也把先前的事忘了一般,居然還滿意的打起了飽嗝,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老婆婆過來收走了碗,又問了一聲:「都吃飽了沒,沒吃飽我馬上再給你們煮。」
我趕緊搖頭:「不了不了,再吃肚子非得爆炸不可。」
老婆婆這才呵呵的笑了兩聲,收走了碗,並開始洗碗刷鍋。並隨便轉頭對我們說到:「累了的話,那邊有床,由於屋子小,所以只能湊合著了,今晚上你們就在一張床上睡覺吧。」
我和蛇人突然才反應過來,又忍不住往老婆婆的方向打量。蛇人想說話,我卻一把將他拉住,然後往屋子另外一邊走去。很意外,在屋子另外一邊果然鋪著床,而且有兩張。不過床很簡陋,就是用稻草跟動物毛皮鋪在地上的。
走到這,蛇人一把甩開我的手:「怎麼,難不成咱們還不問了不成?這老婆婆太古怪了,要是不問清楚,今天晚上你敢閉眼睛?」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的確,這老婆婆實在是太古怪了,咱們進屋裡來,又是給我們煮麵,又是讓我們睡覺,問她是誰就是不說。不過你沒發覺?你就算現在去問,她一樣什麼都不會說,所以咱們什麼都別說,懶得問了,安心睡一晚上,明天就出發離開。」
蛇人不解:「你的意思是?」
我說:「咱們也別管她是什麼人了,只要知道她沒有害我們的心就行了,咱們也別跟她糾纏,趕緊睡吧。」
蛇人看著我,猶疑片刻,終於點了點頭。躺到了床上,我們兩人背靠著背,閉上了眼睛,就緩緩的進入了夢鄉。其實,我內心裡還是有點不安的,畢竟對於這個老婆婆我們根本不瞭解。
可是,我心中卻也知道,想那麼多沒用。而且,自打見到這老婆婆開始,我便清楚,她並沒有害我們之心。既然是這樣,何必給自己找麻煩?
我這一覺睡得很沉,那是因為這兩天來都沒有睡好。閉上眼睛之前,我又想到了小蘿莉,小蘿莉的臉再度出現在我眼前徘徊。我內心深處,發出了一聲嗚咽,我終於強行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一個人真正的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對外界的事物就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知道的,更不會做夢。此刻,我就是這種狀態,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不過,最後我卻在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中驚醒了過來。猛的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彎腰駝背、步履蹣跚的人從我眼前一閃而過。
我猛的坐了起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從我面前走過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老婆婆。心中不解,急忙跟了出去。恰好,蛇人也醒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問了一聲:「出什麼事了?」
天仍舊是漆黑一片,估計得沒錯,我應該睡下沒多長時間。我看了一眼蛇人,皺著眉頭說:「別說話,有情況。」
說著,我將蛇人一把拉起,自己就朝門口跑了過去。走到門口,我果然再度看到了那個老婆婆的身影。她站在門口,嬌小瘦弱的身子顯得異常的孤獨。讓人意外的是,不只是老婆婆,連那三個稻草人此刻也站在老婆婆的身旁。
我看著這老婆婆,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誰知道就在這時,在老婆婆的身前忽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叫聲。我心中大駭,忙往老婆婆身前看去,不看不要緊,看了一眼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只見老婆婆的身前,居然密密麻麻足足有半山的奇怪身影在晃動。
仔細一看,更是大吃一驚,是狐狸。
原來,老婆婆的這棟房子,已經被狐狸給包圍了。我估計的沒錯,那些狐狸肯定是來找我跟蛇人的。想到此處,我暗自咬緊了牙關。不過我沒有動,仍舊看著,想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這時,伴隨著那聲尖銳的大叫聲響起,突然又傳來了一道十分尖銳的女人說話聲:「老婆子,我們知道,人就在這,你難不成為了那兩個人,要跟我們作對不成?」
黑暗中,傳來了老婆婆沙啞而蒼老的笑聲:「我都說過了,我這裡沒人,你們這群狐妖真是好大膽,居然敢跑我這裡來鬧。」
我和蛇人聽到這,渾身都涼了一下。不是因為冷,也不是因為被嚇到,而是驚訝。
第1051章留在這陪我,可好?
可是,還沒等我們多驚訝呢,那群狐妖又說話了:「你這老婆子還在跟我們裝瘋賣傻,口口聲聲罵我們是妖,別忘了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這地方就這麼大,除了你這裡能藏人,還有哪裡能藏?」
老婆婆雖然瘦小,但是看著她的背影,我卻分明感覺她絲毫也不孱弱。在這短暫的驚訝之後,我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原來,老婆婆不只是將我們帶出了狐妖布下的陣法,還讓我們進了她的屋子。目的,就是不讓那群狐妖找到我們。想到此處,我心裡哪裡還有對老婆婆的一絲懷疑。
不止不再有懷疑,我的心中反而多出了一絲感激。不過這樣的話,我會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會害了老婆婆,雖然不知道老婆婆究竟有什麼本事,這些狐妖圍住了這裡卻不敢動手。
不過,我和蛇人根本沒必要怕這些狐妖,為什麼要躲起來?
想到這,我就給了蛇人一個眼神,準備直接衝出去。可是沒想到,就在我們準備張開腿走出去的時候,老婆婆忽然說:「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我說了,我這裡沒有人,你們如果還要糾纏不休,可別讓我發火。我老婆子在這已經住了幾百年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的性情,就算是你們兩隻大狐妖都在的時候,也要畏懼我三分,如今一隻狐妖還死掉了,另一隻狐妖也身受重傷,憑你們這群小崽子難不成要硬闖我這小屋不成?」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婆子聲音異常的尖銳,居然整的四周的樹木都簌簌的發起抖來。不僅如此,那些狐妖竟然成片的自動倒退,有潰散而逃之勢。
眼見這情況,我和蛇人停住了,看向彼此,都覺得震驚不已。看樣子,這老婆子還真跟表面上看到的不同,她居然可以一人抗衡兩隻狐妖?究竟是什麼人?
而在聽了老婆婆這句話以後,那群狐妖紛紛露出了驚懼的神色,居然也紛紛的開始後退,怯生生的說道:「好,居然老婆子發話保證了,我們再糾纏也沒什麼意思了。老婆子,我們就信你一回,不過你可不能對我們說謊。我們都知道你本事很大,但是如果真打起來,結果卻不一定,你也不要逼我們。走。」
隨著這狐妖的一聲號召,那群狐狸精居然全數退去了。這漫山遍野的狐狸精啊,按數量足有幾百上千隻,可是卻被老婆婆的一聲大吼給全部嚇退,即便是換做我或者蛇人也根本做不到吧。
我吃驚的看著後退的狐狸精,又忍不住朝老婆婆看去。突然,老婆婆回過了頭來,朝我們看了過來,我和蛇人才猛的一縮身子,躲了起來。這時,門外傳來老婆婆的聲音:「哎,這兩後生不知道怎麼招惹這群狐狸的,真是費煞人心,累死我老婆子了。」
說著,我聽到了腳步聲,這才趕緊一把抓住蛇人就回到了床上。躺下之後,我們都佯裝睡覺,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多時,老婆婆走到了我們的床前,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響動,然後就聽到老婆婆躺下的聲音。到此為止,整個屋子再度安靜了下來。
黑暗中,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陣疲憊再度湧上心頭。
說實在的,不管整個老婆婆所作所為對我們有沒有用。但是,我真的挺感激。此時此刻,我也已經徹底的安下心來。
迷迷糊糊中,我再次睡著了。不過這一晚上,注定是不能睡的安穩的。再度睡著,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睡的安穩了。約莫才睡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居然又醒了過來。
剛一睜開眼睛,立刻驚的身體猛的一縮。只見在我的床邊,那老婆婆居然一動不動的趴在我的枕頭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那張皺巴巴的臉上,是渾濁的眼睛。而這一刻,那雙眼睛卻已經被淚水打濕,竟然是緊緊的閉著的。同時,我還聽到了老婆婆的抽泣聲,和哽咽的說話聲:「哎,我孫子死的時候就是你這麼大點年紀。可憐我那孫子死的早,老頭子也離我而去,怎麼單單留下我這麼個老婆子,在這世間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瞧見這一幕之後,我瞬間就不敢動了,再度將眼睛閉了起來,心裡頭則是萬千個草泥馬跑過。雖然對於這老婆子有一絲感激,不過感激歸感激,這大半夜的趴在我床前來還說我跟她孫子一樣,這叫怎麼回事?
我真的想睜開眼睛把她給推開,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畢竟別人剛幫了我們。於是,我只得咬牙忍著。老婆子的抽泣聲始終很小,不過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因為老婆子的臉幾乎都快湊到了我的臉上。
隱約中,她又開始迷迷糊糊的說話:「這麼多年來,我老婆子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所以只能找三個稻草人來陪我。可是稻草人始終是稻草人,稻草人怎麼比得上活人?我真的好想找個人來陪,這麼孤零零的活著,早已經讓我生不如死。要不,就讓你們留下來吧。只要你們能留下來,我可以滿足你們一切的要求。」
我心頭咯登一聲,越來越覺得不太對勁了,不過還是沒動。
老婆子又開始說話:「不過,誰會願意留下來陪我這麼個老太婆子呢?不用我問,你們肯定是不會答應的。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都不是普通人,而且你們都這麼年輕,有自己的事要做。不過,老婆子我又放不下,好不容易看到這麼一個喜歡的小子,就這麼把你們放走,我不甘心啊。」
不知不覺中,我的拳頭已經握了起來,對於這個老婆婆心中的印象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以為,這老婆婆不會害我們,可是剛剛那一段話聽下來,內心裡頭,再次明白了另外一件事情。
我們剛從狐妖的陣法中逃脫出來?難不成,又陷入了另一個虎**?
《鬼術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