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當然,這些大多數可以治癒的,只不過玄學可以直接修復三魂來治療,而醫學則是從調養七魄(也就是身體機能)來治療。所以在現實生活當中,有些疑難雜症醫院治不好,找到一個神婆或者一個道家的人輕而易舉就治好了,這種病,通常是三魂出了問題。醫院沒有這種方法,而玄學者卻懂這些。
下了樓,師姐還在於曼身邊,她已經幫於曼穿好了衣服,應該也祛了一下陰,於曼的臉色好了很多,而且也慢慢的恢復了神智。
「師父,事情怎麼樣了?」師姐站起身來問道。
師父還沒有回答,我們就聽到外面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我走到窗邊看了看,院子裡面進來了四個彪形大漢,為首的一個西裝革履的。
沒幾秒鐘,那幾個人就推門闖了進來。
「宋富貴你個王八蛋!」師姐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說道,眼神裡充滿了怒火。
「文靜?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黃師傅呢?」那個男子絲毫不在意師姐的謾罵,語氣著急的出口問道。
這個被師姐叫做宋富貴的傢伙應該就是宋平澤的父親了,他口中的黃師傅應該就是那個老神棍了無疑了。
「哈哈,你的招財黃師傅在樓上呢。」看到宋富貴臉著急的樣子,我就有點想笑,黃師傅已經變成癡呆了,我看這個宋富貴以後該怎麼辦。估計不用我們動手,那個小鬼就能搞瘋他。
「你們三個看住他們,我上去看看。」黃富貴說完就準備往樓上走。
師父沉聲說道:「你一個人敢上去嗎?」
宋富貴聽到師父這麼一說,頓時就收住了腳步,回頭對師父說道:「這位老先生,您是?」
說起來這個宋富貴果然是精明的人,黃師傅有多厲害他自然知道,這麼厲害的人都要打電話求助與他,那就說明我們比他更厲害。師姐他是瞭解的,我看上去也只是個毛頭小子而已,唯一有可能在黃師傅的別墅裡面讓黃師傅求救的人只有他面前這位老先生了。
樹倒猢猻散,我們和師姐一起過來的,師姐對他的仇恨他自然心知肚明,所以師姐肯定不會放過這個黃先生,既然我們現在安然無恙,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黃師傅已經落敗並且再也不可能幫他了,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師姐的目的是要整垮他。
「我們走。」師父背著手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外走去。我走過去和師姐一起扶起於曼,於曼看了看我,恨恨的瞪了一樣宋富貴,配合著我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
「老先生,你不能走。」在師父走到門口的時候,宋富貴趕緊說。
門口那三個人伸手攔住了師父,師父回頭瞇著眼睛看著宋富貴說道:「你確定你要攔我?」
宋富貴趕緊走過來,恭敬的說道:「老先生,您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請您幫個忙。」
師父說道:「剩下的事情,你和文靜談,文靜說要幫我自然會幫。文靜不鬆口,就算你攔住我也沒用。」
宋富貴趕緊走到我們身邊說道:「文侄女,求求你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讓老先生幫幫我,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給你。」
這個宋富貴之所以要求著師父幫他,是因為他段時間之類肯定找不出另外一個和黃師傅一樣的人來幫他壓住小鬼,師姐曾經說過,這個黃師傅心氣極高,他幫宋富貴就絕對不會容許宋富貴再接觸其他的行內人,要不然對他自己本身的利益也是一種威脅,再加上他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更加會把宋富貴管的死死的。
「啪」一聲脆響,師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於曼抽出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宋富貴的臉上......

第三十九章:送錢上門
於曼這一巴掌,其實我一點也不意外,從她看宋富貴的眼神我就知道,她對宋富貴是恨之入骨。至於個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富貴摸著臉驚訝的看著於曼,嘴唇微微的抖動著。
「禽獸!」於曼罵完之後就掙扎著朝前要走,我和師姐扶著她也一起往前走。
宋富貴沒鬆口那些彪形大漢自然不會讓開,師父冷聲說道:「真不讓我們走?」
宋富貴做了一個深呼吸說道:「讓他們走。」
那三個大漢這才讓開一條道路,我們四人離開了黃師傅家,上了車之後,師姐開的很快,在車上,於曼和我說了她和宋富貴的故事。
她本來是宋富貴公司的員工,因為長得漂亮,宋富貴對她格外的關照,後面還提升她做了他的私人助理。雖然經常陪他出去應酬,但是於曼卻和他保持這一份距離,在一次宴請中,兩個人都喝了很多酒。宋富貴趁人之危拍下了她很多的不雅照片。
於曼本來是個本分之人,那些不雅照片成了對她最大的威脅,但是她又不得不繼續留在宋富貴的身邊,裸照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的弟弟和另外好幾個親戚都因為她的關係進入了宋富貴的公司,再加上宋富貴對她也很不錯,生活上工作上都照料有加,所以她也就得過且過。
直到有一次,宋富貴為了討好黃師傅,就帶著於曼去陪黃師傅吃飯喝酒,這黃師傅也是一個色胚子。他看到於曼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也算玄學中人,但是他心術不正,喜歡問別人的生辰八字。於曼也不把這個當一回事,因為她從來不信這些。
當黃師傅知道於曼的八字很適合養魂的時候,就開始用手段把一個惡鬼下再了於曼的身上,這種下惡鬼的方法需要把於曼的命魂抽出體內。可是他又不想讓於曼死,所以就張羅著為於曼尋找可以養於曼的人,於曼八字特殊,而我八字剛好能夠和於曼的八字匹配,這才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他們打電話找到了我。想用我的身體來蘊養於曼的命魂。
可是事與願違,他萬萬沒想到我後面會拜在巫師父門下,不但通過師姐把他養的惡鬼打散了,還把於曼的命魂送回了身體裡面。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的陰魂被打散之後,他又想找於曼。既然不需要用她養魂了,那他就變態的想把於曼當成一個洩慾的工具。
話說於曼當時醒來之後,就離開了廣州幾個月,後面她架不住她弟弟和那幾個親戚的勸說,又有宋富貴的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後不再傷害她,最後她又回到了宋富貴的公司。
就在幾天前,宋富貴又無恥的把她送到了黃師傅的別墅裡面,黃師傅這次直接把於曼關在了家裡。給她看各種鬼,變著法的折磨她,在這個家裡,所有的鬼都聽黃師傅的,於曼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她能做的只有服從。
說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不過按照師父所說的,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一個因果,如果她不貪圖宋富貴給的那些高薪高職,在第一次被侵犯的時候就應該果斷離開,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我對于于曼本人的恨意,在師姐打散那個惡鬼的那一刻就已經消散了。冤有頭,債有主,她也是被人脅迫的。
師姐找了一個交通方便的地方把於曼放下,並且給了她一千塊錢,叫她好自為之,踏踏實實做人。於曼感恩戴德的感謝著我們,並且問能不能和我們一起學道,師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
於曼下車之後,師姐繼續往道觀開,開了沒多久,她的電話就響了。師姐說:「是宋富貴。」
師父說:「接。」
師姐按下了車載電話。
「喂?文侄女,你幫幫叔叔好嗎,黃師傅已經瘋了,他......」宋富貴焦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幫你壓制不了那個小鬼了對不對?」師姐冷笑著說道。
宋富貴說:「對,侄女,希望你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看在我們兩家以前的關係上,幫幫叔叔好不好?」
「你還敢提我爸?」師姐又是冷哼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師姐掛掉電話之後,師父說:「你叫他三天之後來道觀找我。」
我疑惑的問道:「師父你真的要幫他?」
師父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沒過多久,師姐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侄女,求你,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家,對不起你爸爸,我現在補償你,你要.....」
「三天之後來道觀找我師父,帶上我們文家應得的那一份。」師姐沒有聽他的廢話,直接打斷了他並且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師父點了點頭,出口問道:「今天是幾號。」
我隨口說道:「今天初八啊。」
師父搖了搖頭說道:「我是說陽曆。」
「哦,二月二號。」
師父嗯了一聲,再也沒有吭聲,就這麼沉默著一直回到道觀。現在回道觀很方便,不需要再走山路了。在給師娘遺體出完殯之後,師姐就花錢修了一條能通到道觀的馬路。雖然沒有凍水泥,但是也還算平整,至少過車不成問題。山的那一頭有條路也是可以通到山上的,不過那條路太窄,只能過摩托車。
三天過後的一大清早,宋平澤出現在了道觀外面,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個臉上被抓的到處是血痕的中年男人,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認不出來那個人就是宋富貴。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看到的那麼意氣風發,短短的三天時間,他瘦了一大圈,手上臉上全部都是被抓的一道道血痕,這些血痕無規律的交錯在一起,讓人看了都感覺疼。
那個時候我們正在吃早飯,他們一家三口一進門就全部跪在了師父面前,宋富貴被折磨的不清,如果再來晚一點估計就要扛不住了,好在他的神智還在。他先是求師姐鬆鬆口,然後又求師父救救他。接著又和宋平澤說道快把東西給文靜。
宋平澤站起身,走到師姐身邊,拉開了一個公文包,從裡面抽出一沓文件說道:「靜靜,你幫幫我爸吧,我爸真的知道錯了。他把公司賣了,這裡有工商局的公正,和轉讓合同文件。由於轉讓的很急,所以總共只賣了六千萬,我爸把五千五百萬轉到了這張卡裡面,密碼是文叔的生日。」
「嗯。」師姐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
師父見師姐點頭同意,平靜的說道:「你們都起來吧,劉匕,你去幫他們超度了那個小鬼。」
我剛想點頭答應,就聽到宋富貴用很沙啞的聲音說道:「老先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緣分請到你親自出馬。」
師父看了看他皺著眉說道:「都是一樣的,這件事情要抓緊了,再過兩天,估計你也就不用再找人幫忙了,快下山去吧。」
聽師父說完,我趕緊起身回到自己房間,開始準備一些要用到的東西。超度陰魂我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超度這種被圈養的小鬼卻還是第一次,說實話,我心裡不是很有底。尤其是在我看到宋富貴的樣子的時候,心裡更加有了一絲擔心。不過既然師父叫我去,那就說明師父覺得我有這個能力解決這件事。
到達宋富貴家裡的時候,還是大中午。他們家也是一套別墅,不過是在市區裡面。進門之後宋富貴把我帶到一個沒有任何采光和通風的樓梯間,房間裡面裝著暗紅色的光,我心中疑惑,這又不是賭場,為什麼要把小鬼養在這麼陰暗的房間裡面?還沒來的急多想,就聽到宋富貴啊的一聲叫,我回頭一看,這才明白宋富貴臉上身上那些血痕是怎麼來的了......

第四十章:收服小鬼
我看到剛走進這個陰暗房間的宋富貴的肩膀上趴著一個全身赤裸只穿著一個黑色肚兜的小鬼,那個小鬼的膚色純白,頭尤其大,身子卻很小。如果忽略掉頭那個大頭的話,看起來只有一兩歲左右的樣子,它的嘴巴長得大大的,口中的居然張了尖尖的牙齒。眼睛裡面一片黑暗,不知道本來就是這個顏色還是裡面沒有眼珠。
它趴在宋富貴身上,手不斷的在宋富貴身上抓著,宋富貴也沒有太害怕,可能已經習慣了。
他反手抓起那個小鬼的肩膀就想要把小鬼往地上丟,那個小鬼被它舉過頭頂的時候,反手隨便抓了兩下,在宋富貴本來就血跡斑斑的臉色又留下了兩條新鮮的血痕,血跡順著血痕流了下來,看上去很不舒服。
這個場景看的我有點觸目驚心,接下來的場景讓我更加的同情宋富貴,因為他抓起那個小鬼往地上狠狠的砸了出去之後,那個小鬼瞬間就消失了。
沒過幾秒鐘,那個小鬼又出現在了他的腳下,抱著他的叫又開始抓了起來,這次宋富貴沒有把那個小鬼丟掉,而是看著我懇求的說道:「劉大師,你看,每次一到了沒有日光照射的地方它就會出來,怎麼甩都甩不掉,你幫我殺了它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了,求你了。」
我低頭看了看趴在宋富貴腳下的小鬼,那個小鬼掀開了宋富貴的褲腳,又在上面掛出一道血痕,並且把頭湊上去。烏黑的嘴唇在那條血痕上貪婪的吸允著,就好像一個貪婪的嬰兒一般。
「宋富貴,你跟我念。」我說道。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清,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頃.急急如律令!」我一句一句的把咒語念出,宋富貴忍著痛一句一句的複述出來。
這個咒語叫靜心咒,被鬼魂纏住的人可以念這個咒語讓鬼魂平靜下來。
宋富貴念完之後,那個小鬼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它抱著宋富貴的腳,抬起頭來笑嘻嘻的看了看宋富貴,滿嘴唇的血顯得尤其恐怖,它笑完之後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咦?去哪兒了?」我疑惑的問道。
宋富貴聽我說這句話,頓時臉色一沉,緩緩的說道:「劉師傅.......你不是真的不知道它還在我身上吧。」
「哦,在你身上啊?那你把它弄出來,我問問它樂不樂意走。」我假裝淡定的說道,其實我現在已經有辦法讓這個小鬼出來了,只是我不想讓這個宋富貴覺得這個事情很簡單,如果他知道很簡單的話說不定以後還是會找這種小鬼來養。
宋富貴聽我這麼說,歎了口氣說道:「劉師傅,您別開玩笑了,我以前是可以喊它出來,但是它現在已經反噬我了,根本不聽我的啊。」
「哦,你以前是用什麼來供奉它的?」我繼續問著,並不著急幫他處理那個小鬼。
宋富貴耐著性子說道:「用我自己的血,以前一週一次,每次一滴,後面慢慢的發展到了一天三次,每次三滴。後面它要的越來越多,我根本就負擔不了,黃師傅才幫我壓制住了它,前幾天你們把黃師傅變成癡呆之後,它就開始不再滿足於幾滴血的供奉了。它變得越來越自私,就開始反噬我。整天整夜的折磨我,不管我走到哪裡。」
「嗯,我能不能問問你養小鬼有什麼感受啊?宋老闆。」我繼續開著玩笑。
「呵呵,劉師傅你別再折磨我了,我知道養小鬼的後果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幹這種事情了。」宋富貴無奈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從包裡掏出一張符,走到宋富貴身邊,在他額頭上畫了幾個手咒,一段咒語過後,左手的符咒猛的拍在他的胸口。
只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他背後發出,那個小鬼就被我打出了宋富貴的體內。
小鬼和一般的鬼不一樣,這是一種用怨氣積累出來的實體,所以他撞到了後面的門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那個小鬼撞到門上之後,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凶狠起來。
臉上的凶狠並不能夠增加他的戰鬥力,小鬼畢竟只是小鬼,不管是如何煉製或者什麼功用的小鬼,對付起來都沒有太大的難度。只不過超度起來卻比較難,並不是簡單的幾個超度咒或一場超度法事就能夠解決的,這種小鬼超度起來需要先化掉它身上的怨氣。這是一個比較耗時耗力的過程,絕對不比馴服一匹野馬簡單。
所以說,如果我要超度這個小鬼,就必須把這個小鬼帶回道觀,然後天天為它唸咒祈福化掉它身上的怨氣和戾氣,否則就算超度下去下面也不會接收它的。這下我有點為難了,本來以為是衣櫃普通的沒有了輪迴路的小鬼,現在突然發現這個小鬼還能投胎,那這個事情做起來就不那麼簡單了。
它被打出來之後就凶狠的看著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像衝過來咬我。
由於我不是它的供主,所有它在我這邊調不了皮,在我看來,只要我有咒語和符,就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這個小傢伙朝著我衝了過來,我捏了一個手決頂住它的額頭,它就再也前進不了半步。不過它鐵了心的要咬我,即使我擋住了它,它也揮著小手踢著小腳想要打我。
這個場景很搞笑,就好像一個小娃娃要和一個成年人大家,那個成年人用手抓住他的腦袋一樣。
小鬼還算聰明,見拿我沒有辦法,它趕緊後退幾步,又朝著宋富貴的身上衝過去,可是宋富貴的身上被我貼了符,它只是撞到宋富貴身上就彈開了。
我又取出一張符和之前師父個我的那個用來裝於曼命魂的木牌,符拍在那個小鬼的腦袋上嘴裡念著:「上請五方五帝斬鬼大將軍,官兵十萬人降凡庭,主為某家同心併力收鬼精,五虛六耗凶吹惡逆之鬼,不承大道盟威禁律之命,專在人間作惡,令人遭災,作禍疾病死亡,非所道理,收!」
《鬼影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