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一陣轟鳴的發動機聲,汽車猛然間衝了上來。
我一個人慢慢地往前走,凜冽的寒風肆無忌憚的撕裂著大地,我把衣領豎的高高的,彷彿這樣就能擋住寒風似的。
汽車緩慢的開了過來。
富貴坐在車裡說:「韓叔,上車啊,正好邢警官順路回家,能把載到市裡。
我瞪了一眼富貴說:「你tmd還不下來,要去你們去,老子就是走,也不坐她的車。
富貴說:「你不坐算,我們先走,到市裡我給你打電話。
我恨的直罵娘說:「你們tmd太不夠義氣了,這就把我扔了!我說這話掃了一眼邢睿,似的在給自己找一個台階。
然而邢睿的面無表情望著擋風玻璃,沒有說話的意思。
我心想這不是邢睿的個性啊!這個時候她應該說句挖苦我的話,刺激刺激我,然後我一上車和她抬幾句槓,相互諷刺挖苦,然而邢睿卻依然甭著臉,看都不看我。
我站在車旁,那情景有些尷尬,我在心裡思索著,難道她真的傷心了。
富貴說:「你還是上車吧!這麼冷的天,別逗了,在說去晚了飯店定不到,曹大爺不是讓咱們給他酒和大紅棗,你磨蹭什麼!
我盯著邢睿的時候,我真的希望,哪怕她能看我一眼下,一個善意的眼神。我發現人就這是這麼賤脾氣,你越是想找個機會緩和矛盾,她也是故意給你甩臉子。
我僵持有幾分鐘,見邢睿還是掛著那張冷霜似的臉,我吼:
「富貴,富強,滾下車。
富貴說:「我不下,這麼冷的天,我不要假臉,你裝個啥啊!你就不能活得真實點嘛!你有脾氣對邢警官發去,我又沒惹你。
我又看了看富強,他們三個跟商量好似的,一點面子給沒給我留。
一陣風吹來,耳朵彷彿凍掉似的火辣辣的疼。
我氣急敗壞地說:「你們行,老子tmd回家去,富貴,富強,今天你們去吧!今天我能給你們開門,我韓冰隨你姓。
邢睿一手握著手剎面無表情地盯著說:「你除了會欺負他們倆兄弟倆,你還會幹什麼!上車吧!我有話和你說。
我心裡一樂,心想你終於請老子上車了,嘿嘿,你還是磕不過我啊!
我迫不及待地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我裝著一本正經甭著臉不說話。
汽車慢的簡直蝸牛還慢,幾乎在公路上滑行。
我望著車窗外雪景,豎著耳朵等待邢睿說話。
短暫的沉默邢睿說:「韓冰,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我知道我沒那個資格,對不起。
我一副不領情的口氣說:「哼,打都打過了,說這些有什麼用,電視裡不是有句台詞,叫什麼來著「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官幹什麼?
邢睿沉默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反應,她依然是面無表情。我見她不說話說:
「邢睿,你不必道歉,因為是這我欠你的,我最近想了好久,我是你的管轄的牢改犯,你的職責是監管我不再犯罪。
我們關係只維持在監管和被監管上,我希望你不要牽扯著個人感情,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放不你父親。
如果不是你父親,我們不可能認識,更不可能坐在車裡說話,
這一點我深知。
邢睿掃了我一眼說:「別說了。
我望著她那樣想哭的臉說:「有些話,我們還是說清楚吧!我知道只要一提你父親,你就特心裡難受,難道我不是嗎?我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嗎?
我希望你能走過這段艱苦的歲月。人是在不斷成長,而不是一味的把自己,鎖在充滿悲傷的黑屋子裡,人生如戲何必把自己的劇本寫的那麼苦不堪言呢?
我知道你恨我,那種恨是不可原諒的,你能怎麼辦!你只能對我用,惡毒甚至說的冠冕堂皇的話去刺激我,滿足你的報復,那樣你心裡就好受嗎?你開心呢嗎?你問過自己這是想要的結果嗎?你是個好女孩,你沒有必要裝著一副清高的樣子去挖苦我,你知道嗎?你每次罵我,我在心裡會感覺好受些,因為我覺的這樣我能安心,能洗刷我對你的虧欠。
邢睿望著我,那一刻她沒有哭,而是用一種複雜甚至陌生的表情盯著我,她冰冷地說:「韓冰,我說過,這輩子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四目相對,我從她淡藍色瞳孔裡,看到一種潺潺波濤。
那雙眸倒影的人影是那樣柔情,似乎帶著一種邪惡的波瀾,正慢慢吞噬著原本清澈的酌韻,她的這種眼神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表情,說的話也同樣是在監獄裡第一次見面說的話!
我突然有種不寒而秫的感覺,我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更想不明白,邢睿這話表面略帶攻擊性的言語,到底隱藏著什麼。
第一百零二章陳妮娜被開除
當我們到達市裡已接近中午,和邢睿分手後,就去逛了陽北市老牌商場,陽北市百貨大樓。
然後給富貴,富強一人挑了一套羽絨襖,一人一件牛仔褲,富貴和富強象立馬變了一個人似的,脫胎換骨。
我望著穿著新衣服得富貴,富強,咱看也不像是齊家村出來,真應了那句老話,人靠衣裝馬靠鞍。
隨後我們幾個在陽北是勞動路美食一條街,一家叫江南小廚的飯店定了一桌年夜飯,隨後去給曹大爺買東西。
我給四姑打了一個電話,把飯店房間號和告訴她。
一切忙完後,我裝著很無辜的樣子問富貴說:
「富貴,你說邢睿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如果我給她打電話,晚上邀請她和我們一起吃飯年夜飯咋樣呢?你說她會不會摔臉子不來。
富貴斜眼瞄了我一眼說:
「神馬個意思,你們都發展到見父母了。
我沒好氣地說:「滾,你腦子想啥呢?這大過年的,邢睿一個人挺孤單嗎?我只是隨便問問,還是算了吧,免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富貴一臉嘲笑表情說:「別界啊,要不這個電話我來打,得罪人的活我來說,丟臉的事我來幹。
我偷著樂行,我把電話遞給富貴,又把邢睿的名片上的電話念了出來。
我盯著他,有些緊張。
富貴白了一眼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連約人家都不好意思哎,你是沒救勒!
我剛開口罵他,電話撥通了,我把頭貼了過去。
富貴故意把我推開「喂!是邢警官嗎?是我富貴啊!,到家
沒,吃飯了嗎?怎麼不吃飯呢,又生氣韓冰那鳥人氣,邢警官
我和你說,韓冰真不是tmd好東西,你和他一般見識個啥!他
喜歡裝,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二貨昨天做夢,他還叫
你的名字說對不起呢?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大過年的騙你是龜
孫子,別氣了邢警官?你看你說的,我們不是讓你送我們回家
呵呵!晚上有事嗎!一起吃個年夜飯,和誰?嘿嘿,韓冰父
母,韓冰這人喜歡裝,一直哭著求著讓我給你打電話,我都煩
死了,這不,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心還是撲
通撲通的,怕打擾你了,呵呵,好就這麼說了,勞動路江南小
廚夢裡水鄉包間。晚上別開車了,路滑,好就這樣,得勒,奴
才給主子跪安嘍,好,不見不散邢警官,你真給我富貴張臉。
富貴一臉得意的掛上電話說:
「看看人家邢睿,多實在。
我撇著嘴捏聲聲音裝太監說:「你tmd整一醜惡嘴臉,還奴才
給主子跪安嘍,我操你大爺的,我什麼時候哭著求你了,她愛來不來。
富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口氣說:「你看你的臉,都樂成一朵花了,你要假臉有鳥用,不是我說,和娘們較什麼真!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說:「我又沒叫她來,是你讓她來的,管我什麼事!到時候你招呼,我可不和她說話。
富貴愣愣地看著說:「你說的,我現在給她打電話,就說你不讓她來了。
我猛然間抱著富貴的頭去搶電話。富貴哎呦的嚎叫:
「你繼續裝啊,我還不知道你腦子想些啥!
我和富貴抱著打鬧出了一身汗。
我問:「餓沒,走,聽說人民劇場,有一家雲南過橋米線不錯,去嘗嘗去。
富貴笑瞇瞇嘻嘻地說:「得了吧,你想去找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妮娜吧!
我翻了一眼說:「你tmd,房子不想租了?
富貴心知肚明的跟著我一起去人民廣場,陽北市的人民劇場離美食一條街不遠,幾條街的路程,因為陽北市區是老城區,所以劇場最繁華的路段都在市中心。
我和富貴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富強不見了,我們回頭一望,那二貨正在站在,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攤前發呆,那五顏六色的冰糖葫蘆,被排成一排罩在透明玻璃櫃裡,旁邊一個音響播放著馮小泉的冰糖葫蘆: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裡面呀透著甜。
我和走過去二話不說,給他買了幾個,富強一口咬一個,嘴裡
流著糖稀樂得屁顛屁顛的。
我小聲和富貴說:「看富強多老實,那jb象,你心眼多良心大大壞著呢!你看好他,他走丟了老子非廢了你!
富貴嘟囔了一句:「我jb心眼多,我還不是玩不過你。
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人山人海,我時不時的回頭看著富強,我
還真有些不放心,他那憨憨的樣子。
一路上我們幾個沒少吃零食,奶茶,烤雞腿,炒栗子,吃的我們幾個直打飽嗝。
大約走了二十幾分鐘,一副巨大的海報橫在人民劇場樓頂,那
是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宣傳海報,我盯著海報看了好久,唯一讓我敢興趣的不是,周潤發周傑倫這些電影明星。
而是鞏俐那,半裸露著雪白象屁股一樣的雙峰,我就納悶,那jb裹胸要露不露完,幹嘛非要遮遮掩掩的,難道是張導故意勾起我們這些吊絲的偷窺欲嗎!
隨後我們幾個走進人民劇場旁,一家雲南過橋米線店。
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相互對視,我說:「你們吃不,反正我是吃不進去了。
富強搖了搖頭,我又看了看富貴,他拍了拍肚子說:「吃不了啦。
我們三個在劇場門口瞄了幾圈,也沒有瞅見陳妮娜,我心想,難道這麼多年沒有見過她,她張變了,我仔細回憶她的長相卻這麼也想不起來。
一個男保安年齡約有五十歲左右,他見我們不是來看電影的,看了看手機說:「兩點半放下一場。
我說:「大哥,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陳妮娜的女孩。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