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節

邊沖洗邊和屍體對話,隨後又把屍體放在小推車上,推回2號冰櫃組,後便回了值班室上床休息。
我站在田峰的床邊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老蔡嘿嘿乾笑了幾聲說:
「怎麼碰見了?
我寒著臉對著老蔡點了點頭。
老蔡倒是不介意的說:「這小子只要一睡著,晚上必定清洗一具遺體。從一號冰櫃組到四號冰櫃組都被清洗好幾遍了。
你這大半夜的早些睡吧?
我愣愣的瞅了老蔡一眼說:
「這夢遊是個病呀?這如果大半夜的,走到樓梯上摔下去怎麼辦?
老蔡坐起身,把空調的遙控器調高些,點燃一根煙說:「開始的時候我也擔心,我和飛翔跟蹤他好多次。
這小子又不亂跑,只清洗屍體。每個班有時候一具有時候兩具。清洗完就回來休息。
這小子估計是剛進館的時候,在過渡期裡受了刺激。
這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別傳出去。
我點了點頭傷心的望著田峰。
一萬塊錢害死人呀?你說你一個堂堂的大學生幹什麼不好,還請客送禮,非花錢進殯儀館找罪受。
正在我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手機信息那事。
被田峰這一折騰我差一點忘了大事。
飛龍翔宇圖案。
隨後我把牆上田峰攥過的那串鑰匙取了下來,那鑰匙上視乎還有田峰的餘熱。
剛才這小子雙手一直交叉在褲頭裡,他肯定有習慣性的摸小弟弟的喜好,想到這我心裡不免有些噁心。(未完待續。)
第六百八十一張五蝠捧壽
就在我出值班室門的時候,老蔡問我拿鑰匙幹什麼?
我隨口說:「我看田峰有沒有把冰櫃室的大門鎖好。
老蔡也沒有說什麼,把煙按滅又躺下休息了。
我急沖沖的順著走廊,趕往三號冰櫃室的大門口,我的右手再一次的提示我有東西存在。
吱嘎,,,,一聲。一絲耀眼的光亮投射了出來。
我們殯儀館的燈光是有講究的,停屍大廳的照明燈,弱光線比較柔和,而冰櫃組的大燈而是強度特別亮的,因為停屍大廳的屍體是等待入殮的,如果用強光直接暴露在燈光下,屍體的臉是非常的慎人的。殯儀館當初在設計的時候,請的是省裡的燈光專家,就是為避免一些人為的恐懼。
而冰櫃組房間的遺體是存在抽屜了,而且遺體上面會蓋著白布。提高亮度可以免除我們工作人員心理上的壓力。
進門口,我在心裡小聲說:「李莉娜守門。
一團寒氣從我背後升起,我不用看也知道,李莉娜已經就位了。
3號冰櫃組是我們殯儀館最大的一組冰櫃,這冰櫃組最多能盛放一百多具長期無人認領的遺體。
我站在門口四周瞅了瞅,確定無異常的時候,慢慢的走向44號冰櫃。我太想知道44號冰櫃組裡存放的是什麼人,能有如此的氣場主動給我發短信,讓我來見它。
我手指慢慢的伸向抽屜的扶手,擰動,卡一聲清脆的響聲。
一具被墨綠色包裹的遺體調入眼簾。
那壽上雕刻著五蝠捧壽的圖案。
那圖案雕刻精美。蝙蝠栩栩如生,頗有一副捨我其誰的氣勢。
我心裡一驚。遺體身上的壽衣分很多種。
從高檔到低,壽衣也是死者最終入殮時的身份體現。按理說三號冰櫃組室,一般是無人認領的遺體。
說句不好聽的話,但凡進入三號櫃組抽屜的,一般都是一些聯繫不上家屬或者剋死他鄉的疑難雜症遺體。
別說穿著高檔的五蝠捧壽圖案壽衣,能裹著一件亞麻白布都算不錯的了。
這五蝠捧壽,是五隻蝙蝠為圖案,不看屍體面容我就能斷定此遺體是一位老人的遺體。
這五蝠捧壽壽衣,共裡外十四件套。一般是代筆比較有權勢的人家才用這種壽衣。
壽衣5套,分別為。外衣,**,貼身絨,鞋子,帽子,
墊頭,玉塞,披風,腰帶。綁腿,口玲,盤纏巾,蓋布臉。鼻鬥。
壽衣主5套,副套9件,寓意九五之尊。
44號抽屜的寒氣像水蒸氣似的呼呼的往外冒。這具遺體被包裹的太嚴實,而且是用黃色粗線前後四點交叉包裹。從雙腳一直支線到雙肩在遺體的脖子上打一個結界,封閉嚴實黃線代表尊貴。
而且四點交叉的打結捆綁。是為了保證屍體即使被抬出抽屜也不至於,遺體身體外露,內行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是對死者的尊敬。
一聲尖銳的嚎叫生從門口傳了過來,我一回頭李莉娜的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它半屈身像一只母獅子一樣趴在地上,它那黑色的長髮自然的垂落,手指上尖銳的指甲如刀刃一樣鋒利,那樣子視乎正在和一群我看不見的東西相互對視。
因為我看不見,李莉娜到底遇見了什麼?
我只能從李莉娜所表現的形態上來推斷,就在我恍惚中,李莉娜急切的喊了一生,主人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極度冰寒的冷氣順著我的手,急速的傳到我的脖子上,我裸露的喉嚨視乎對寒氣異常的敏感。
那感覺像一把鋒利的刀,將要切開我的氣管似的。
我本能往後退了幾步,那股寒氣突然卻戛然而止。
煞氣之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身旁,它手上那把鋒利的鐮刀就橫在我的面前,我瞅了一眼煞氣之尊。
煞氣之尊一隻手慢慢的在我眼前一抹。
此刻一個身穿墨綠色壽衣的老頭顯出真身,他就在我的面前,和我近在咫尺。
它像殭屍似的,直愣愣的舉著雙手,那手視乎象圓形套筒似的卡住了我的脖子。
它之所以沒有發力,是因為煞氣之尊的鐮刀也在它的脖子上,只要煞氣之尊的鐮刀微微一動,那老頭的魂魄就會魂飛魄散。
而那老頭身後,一群穿著花花綠綠服裝的鬼魂,已經把李莉娜嚴嚴實實的包圍了起來,雙方你死我亡的對壘一觸即發。
李莉娜此時的表情視乎比我還震驚,她瞅了一眼四周,雙手支撐在門框上,盯著面前的鬼魂。
冰櫃箱上臥滿了鬼魂,那些鬼魂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它們一個二個齜牙咧嘴的盯著我和李莉娜?
而李莉娜的表情告訴我,它對這種群鬼包圍視乎也有些懼怕。
我看的出,如果那群鬼魂一旦動手,李莉娜壓根就不是對手。
緊張的氣氛瀰漫在整個3號冰櫃組裡。
那老頭面無表情的望著我。
我們對視了足足有好幾分鐘,那老頭身穿五蝠捧壽的壽衣。
它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這個老頭正是44號冰櫃組的死者。
那老頭光滑頭上油光華亮,折子堆成山的臉上表情猙獰駭人,凶光畢露,一動不動昂著頭保持這卡我的脖子的樣子,我看的出它雖然想要的命,卻有所顧忌不敢動我。
它心裡清楚一旦自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它脖子上的那把鋒利的鐮刀,就會毫不留情劃開它的喉嚨。
同樣我也清楚,那老頭一旦動手,我也是凶多吉少。
我們相互抓住對方的軟肋,在等對方先服軟。
那老頭顯然是那群鬼魂的領頭陰物,因為此刻3號冰櫃室那碩大的空間內,所有鬼魂敬畏的把目光投向老頭,而不是對堵門的李莉娜冒然出手。
我嘴角一撇冷笑著說:「哼,把你的髒手拿開?
那老頭瞅了一眼煞氣之尊說:「小子,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大不再死一次。還是你讓你的奴僕把鐮刀先收起來,我保證不會動你。
我目光銳利的盯著那張猙獰的臉,煞氣之尊給我開的鬼眼太真實,真實的讓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那老頭眼中透露著一種陰冷的藍光。
我清楚的知道那老頭既然敢引我到三號櫃組,一定不是等閒之輩。
他知道我身邊的煞氣之尊此時還不成氣候,要不然它不可能,敢冒然出手。
我在殯儀館呆了這幾年,一般的靈魂躲都來不及,別說想害我。
它竟然打我一個伏擊。
而且是把三號冰櫃組的所有靈魂聯合起來,如果我真的讓煞氣之尊把鐮刀收起來,天知道它會不會和我魚死網破。
靈異的世界,沒有什麼道德和道義而言。
那老頭見我不說話,冷笑著說:
「這樣彼此僵持對你我一點好處都沒有,這一旦擦槍走火兩敗俱傷。殯儀館是陽界和陰間最後過渡點,你這小子天生性格暴孽,從來不問青紅皂白見我們就滅。
把我們最後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唯一的淨土,搞烏煙瘴氣,我本不想和你撕破臉皮,但是你逼人太甚。
有好多無辜的靈魂被你屠殉。
我一聽老頭說這話,頓時明白了這麼回事。
陳妮娜入殮的那天,確實我在入殮車間滅了很多靈魂。但是我卻沒有想到時隔幾年,它們一直記在心裡。
我冷笑說:「別tmd說這麼多,我最後在給你一個選擇,把你的髒手拿開,話咱們可以慢慢的嘮,我韓冰從不懼怕被人威脅,我數倒三,如果一意孤行,就算魚死網破,我也和死磕到底?
我此話一出,老頭倒是鎮定,但是它身後的那些鬼魂視乎失去了剛才的氣勢。
老頭無奈的寒著臉說:「你果然不是池中物,行,我退一步。
那老頭說完話,表情緊張的望著我,慢慢收回手指。
等它手指收回來後,我才看見那是一雙黢黑並且乾枯的手。
如今的煞氣之尊顯然比上一個煞氣之尊更聽話,或許前車之鑒,它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允許冒然出手,我會想對待上一個煞氣之尊那樣滅了它。
等那老頭完全收回手的時候,它身後那些鬼魂似乎鬆了一口。
老頭往後退了幾步,我看的出它是故意和我拉開安全距離。
我盯著老頭問:「你既然敢把我引到這個地方,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你也不敢冒然動我,我實在搞不清楚,你既然知道我有煞氣之尊守護,何必冒這個險?
老頭口氣無奈的說:「陰界和陽界是兩個不同的空間,你的介入打破原本的平靜。
你身上煞氣凝聚的煞氣之尊,在前段時間莫名的強大了,那種強大的氣勢瞬間改變周圍的陰陽兩界格局。
這種強大氣場百米之外我們依然能感受到。
那種焦急恐懼不安的情緒影響這我們,我們原本可以安靜的躲在角落裡,與世隔絕。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