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節

當時我媽說,狗身上有真菌,影響胎兒,就讓我爸把小泉弄回了殯儀館老家屬院。
本來我想把狗弄過來,雖然不是好品種,但是小泉特有靈性,特懂事,從它對陳妮娜的不離不棄,我感覺它比人更值得信任。
我雖然不喜歡狗,但是我一隻想讓它呆在我的身邊。
但是每次望著邢睿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我沒有辦法開口,因為我怕就算我強行把狗弄過來,我不能二十四小時看著它,以邢睿那脾氣,隨便找了一理由,就能趁我不在家,把小泉扔了。
我心裡明白,就算小泉被邢睿扔了,我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要為了一條狗,和邢睿離婚不成。
畢竟我現在已經是奔三的人了,不能凡事隨著性子來。
當聽完邢睿的嘮叨,我清楚,小泉的回來已經不遠了。
那段時間我三天兩口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以各種理由讓邢睿帶著小寶回老家。
邢睿自打第一次,大年三十吃年夜飯後,見到我媽就喜歡她,這全因我媽也比我父親大三歲。
邢睿視乎找到平衡點,同樣她也知道,只要我媽活著,我斷然不敢和離婚。
我把邢睿看的一清二楚。邢睿最擔心的就是自己不能生育,但是自打小寶來到我家後,一向挺不起腰桿的邢睿瞬間腰桿直了。
小寶的生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寶貼她,邢睿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生身沒有養身重。
人於人長期的相處,能建立深厚的感情,同樣,小寶經常和小泉玩,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以至於在兩個月後,每逢星期六星期天,小寶就嚷著去奶奶家,到最後邢睿終於妥協了,這完全是因為那段時間她太忙了,當時陽北市局掛牌督辦飛車搶奪案。那些人真是猖狂,一個月不到在陽北市區以及城鄉結合部,瘋狂作案35期,幾乎每天都有一起被一輛騎大架摩托車瘋搶的案件發生。
邢睿在陽北市局,分管的就是城市治安監控,所以一旦發現有人作案,邢睿所在的那個部門就要加班,分析作案路線,以及作案規律。
那段時間邢睿本小寶折磨的邢睿焦頭爛額,無奈邢睿終於選擇妥協,同意把小泉弄回來。
為了打扮小泉,我特意帶著小泉去寵物店又是洗澡,又是剪毛的,又是買狗窩的,忙了一下午。
就連寵物店的老闆都笑我說:
「這狗不值錢,陽北肉狗,死狗一條還不到八十,我這有,阿拉斯加,德牧,博美,薩摩耶,哈士奇,我給你弄一條養。
我笑而不語,帶著小寶和小泉回去後,邢睿不屑的盯著小泉說:「再怎麼打扮,它還是一條土狗。
不過說來也怪,小泉自打到家後,視乎對把我兒子當初自己的主人。只要小寶一進家門,小泉就會撲上去用頭對小寶身上蹭。
有時候躺在沙發上,望著小寶和小泉在客廳你追我趕,玩的不亦樂乎,邢睿在廚房裡忙著我們爺倆做飯,這溫馨的一幕,視乎讓我明白了生活的真正的含義,那就是平凡快樂。
但是這一切卻在小寶過兩歲生日的那天打破。
邢睿為了給小寶過兩歲生日,特意請假,一大早我們來到陽北市兒童樂園,望著小寶在卡通充氣樂園裡和一群孩子愉快的玩耍。我和邢睿緊緊相擁著,邢睿靠在我的懷裡說:
「如果時間能靜止該多好啊!小寶永遠開心快樂不要長大。
我望著邢睿那張深情的臉說:「真沒有想到,一向巾幗不讓鬚眉的女警察,還會像小女孩一樣小鳥依人啊!真難得啊!
如果以後你別經常的發脾氣,說話的時候,用腦子考慮一下,也許我們就比會那麼彼此對著幹,相互的傷害對方。
邢睿噗嗤一笑,正準備挖苦我。
我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萬爺,他讓現在趕到陽北第一監獄看他,他有話要和我說?
萬爺的口氣沉重,是那種不容推脫的語氣。
我本想說要不明天吧!今天是小寶的生日。
但是這句話到嘴邊,又被我嚥了下去。
我一聲不吭的掛上電話對邢睿:「我有事出去一趟。
邢睿那張原本和顏悅色的臉,瞬間黑了下去,她盯著我問:
「什麼事能比小寶過生日重要,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小寶玩好了,去帶小寶買玩具遙控車。
韓冰,今天是小寶的生日。
我望著不遠處,小寶那張興奮的臉,面無表情的說:
「萬爺,讓我去一監見他,我盡量中午趕回來,我知道今天是小寶的生日,別的我不想解釋!
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敢回頭,因為我現在一閉眼就能想到,邢睿是用什麼眼神目送我離開。
第八百一十三章索要小寶
一路上我車速很快,趕到一監十點多幾分,接著又是漫長的等待,不過還好,我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萬爺!
他依然是老樣子,穿著一件不怎麼合身的囚服,看起來視乎比前段時間,我見他又瘦銷售了,臉色蠟黃。
等萬爺坐下後,他漫無目標掃了他身後的獄警問:
「孩子該兩歲了吧?
我點了點頭說:「今天是小寶的兩歲的生日?
萬爺短暫的楞了一下,哦一聲說:
「看來今天喊你來,真不是時候?
我笑著說:「小寶的生日,以後多的是!不在乎今天這一天!師傅你臉色不對勁啊,沒事吧?
萬爺機械的伸了伸懶腰,目光柔和的說:
「還行!
我見萬爺視乎心情不錯,語氣輕描淡寫的問:
「萬爺你是風水的行家!你有辦法讓小寶過正常人的生活嗎?
萬爺顯然誤會我這話什麼意思!
他那狹長的眼角一拉長,盯著我問:
「小寶過正常人的生活,小寶現在不是很正常嗎?你不會像讓小寶忘記自己的生母吧?
我一聽萬爺說這話,心裡咯登一下?
我把目光移向萬爺身後,不遠處那位站的筆直的獄警說:
「萬爺,您誤會了?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可能在小寶生母這件事上,逆天而行。我所說的想讓小寶過正常生活。是因為小寶和我一樣,能看到一些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我話沒有說完,萬爺猛然間坐直身子,附身過來,目光熾熱的盯著我問:「你確定?
我點了點頭隨後。把這兩年小寶所有的異常,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萬爺耐心的完後,仰天長嘯,:
「真是老天開眼啊,給我們萬家留了一根獨苗!
萬爺此時的表情,我明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緊接著萬爺定了定神,隨後把話題撇開了,又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題外話。
我本來想要讓他告訴我,怎麼可以封閉小寶的這種天賦。但是當我意思到萬爺,視乎對小寶的這種天賦,不僅習以為常,甚至我視乎在他那陰冷的眼神裡見到了。一種難以琢磨的東西。
直到會見結束,望著萬爺那張精明並且絲毫看不出異常的臉,我猛然間感覺。我真的看不透這個老人,他心裡視乎有種東西隱藏的很深。
還有他興奮之餘說的那句:「真是老天開眼啊。給我們萬家留了一根獨苗?
我不知道這句話到底隱藏著什麼含義,是以一種驚歎的口氣誇獎自己的外孫。還是,他準備把我的兒子暫未已有。
我不敢想?
果然在時隔幾個月後,我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接到萬爺的電話,但是這次不是去監獄見他,而是在佝僂王的老宅。然而我就當我踏進佝僂王老宅的時候,卻看見萬爺穿著一間老式的土灰色長袍,正在大院和佝僂王喝茶。
那一刻我的腦子咚的一聲炸開花,我疾步衝了過去,喊:「師傅!你出來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萬爺一副遇事不驚的表情指著,身邊椅子說:「坐!
我剛坐下,萬爺笑著說:
「我有胳膊有腿,還沒有老到不能動!
隨後佝僂王,給我斟了一杯茶笑著說:「萬爺已經出來好幾天了。一直和我住在這!韓冰,你別大驚小怪的,萬爺是正常手續辦理,保外就醫。
我一副自嘲的口氣說:「我師傅向來不求人,連自己的徒弟都怕麻煩啊!
我說這話有兩層其實,其一,我是在變相的說萬爺,不信任我?保外就醫這麼大的事,連點響聲都不向我透露。
其二是,萬爺出監好幾天了,為什麼今天才提前通知我。
萬爺是聰明人我這話,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
他笑而不語的抿了抿嘴,品著那壺茶!
我不是傻子,保外就醫這事,我和萬爺提過,但是萬爺總是一副世態炎涼的口氣,拒絕。
但是如今他竟然不漏聲色的出來,多年在社會上闖蕩的經驗告訴我,萬爺此時選擇保外就醫,一定有事!
萬爺真是老謀深算,他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要把我最重要的東西要走。
萬爺說話真是有一套,一放下茶杯,就玩攻心記,不停的誇我,把我誇成了一朵花,把自從第一次見到我,所有的方方面面,總結的條條是道。
但是此時的我,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血氣方剛不懂事的楞頭青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恭維,雖然我是萬爺一手帶出來的。
此時在陽北有錢有勢?
他壓根沒有必要在出獄後,恭維我。
就算他一句話不說,我一樣讓他衣食無憂為他養老送終。
我最怕的就是,萬爺會索要小寶,這是我最擔心。果然不出我所料,
當萬爺恭維我後,以一副懇求的口氣,讓我把兒子交給他,由他來帶。
萬爺的解釋,視乎合情合理。
他說萬心伊太苦了,當初是因為沒有辦法照顧孩子,才會把孩子交給我。
他打算這輩子,就這麼算了,在監獄了了卻餘生。
但是當我說出,小寶自身的天賦後,萬爺那埋藏多幾十年鋒芒,瞬間點燃了。
他抱著一種不能讓萬家風水斷送在自己手上的弘大目標,出獄了。
我清楚當初這個老頭,只所以喜歡我。也是為了把萬家風水術發揚光大。
但是他沒有想到,我性格會那麼的怪異。
而如今萬爺卻把希望寄托在我兒子身上。
她說的很簡單。我現在身邊有那個女警察,你以後想要要幾個。生幾個,但是萬心伊不一樣,萬心伊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過正常的生活,畢竟萬心伊手上有命案,注定一輩子東躲西藏。
《殯儀館的臨時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