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看了一眼抽屜裡的女人身份證,高跟鞋,戒指,項鏈,我心說這幾樣東西,一會都放到14路公交車上,就來一招高掛金印直接走人吧。
正收拾著,眼角餘光瞥見了桌子上放著的一張a4紙,這張紙對折了一下,就放在桌子的正中間,我一愣,左右四看,心想這張紙不是我放這的啊。
打開一看,上邊寫著這樣一段話:
14路公交車,你必須開下去,如果你的**走了,就由你的靈魂來開
我手一哆嗦,紙條掉落在了地上,我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心想這張紙條是誰放我桌子上的?細數整個客運站,能進我宿舍的只有陳偉,他是主管,有宿舍鑰匙,難不成這是陳偉看我想走,故意嚇我的?
這麼想也不對,因為我奶奶走的時候,我只是給陳偉打電話說請假,而辭職這件事,我是今天才說的,也就是十分鐘前才告訴陳偉的,這期間,我倆一直在一起,這紙條絕對不是他放的。
我又看了一眼紙條,上邊的字跡娟秀非凡,而陳偉的字跡則潦草的很,肯定不是陳偉寫的。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不知道這究竟是鬼魂留下的,還是別人的惡作劇,因為殺人方法多種多樣,比如黃師傅猝死,或許是仇人暗中下藥,比如周師傅的老婆,或許是人為的,故意的車禍,至於第一任司機,或許有可能是他犯困,一不小心踩了油門,撞死孕婦後想開脫,所以咬牙說14路公交車失靈。
而至於14路公交車的待遇為什麼這麼高,或許不是因為鬧鬼,而是因為現在已經沒人會駕駛這種老式公交了,人才難求,所以待遇才好。
內心中不停的鬥爭,我極力勸誡自己,告訴自己只要沒用肉眼看到所謂的鬼魂,我說什麼也不信!
可我前幾天親眼看到的黃師傅呢?一個月前他死了,但我卻在他死後見到了他,這又該如何解釋?
第059章血水中的女人臉
「大美女,有空嗎?」說話的同時,葛鈺的音容笑貌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葛鈺笑著說:如果你請吃飯,那就有空咯。
我也笑著說:行啊。我在鴻門宴等你。
鴻門宴是市區一家中式餐廳,飯菜那叫一絕,味道很棒,當然,價格也不菲。像我這種窮逼**絲,從來不捨得去這種地方,但請美女一起吃飯,那就不同了。
等葛鈺到的時候,我大老遠看向她就為之一愣,太美了。
上身粉紅色小襯衫,下身包臀短裙,披肩長髮隨輕風飛舞。太有女人味了。
葛鈺大老遠也看到了我,對我微微一笑直接走了過來。
「還沒點菜啊?」葛鈺坐下來問我。
「沒,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等你來點呢。」我隨口說了一句,葛鈺臉面一紅,低頭看向了菜單。
我發現好多美女都是典型的吃貨啊,美食當前,不管有什麼事都能先拋到腦後,葛鈺根本沒問我身份證的事,興致勃勃的點了好幾道菜。末了還問我喝不喝紅酒。
見她這麼有情調,我也不想掃了她的興,就讓身份證的事放到了一邊。陪她有吃有聊,不得不說。跟美女一起吃飯,那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對,秀色可餐,光看著葛鈺,我都覺得自己飽了。
吃完了飯,我問: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請你去看電影怎麼樣?
葛鈺放下了手中的紙巾,嗔了我一眼,笑著說:你們男人都這樣啊,先請吃飯,然後請看電影,反正各種拖延時間,到了晚上順理成章去住酒店。對嗎?
我一愣,當時我就傻了,貌似是她讓我請吃飯的吧?至於看電影,那就是我隨口一說。
我還沒說話,葛鈺就笑道:想泡我可沒那麼簡單。
我搖頭,笑著說:不會,你不是有男朋友嗎?而且還是我同行呢。名花有主了,我怎麼會多想。
葛鈺我倆起身,走出餐廳的時候,她戴上了墨鏡,說:我騙你的,我沒男朋友。
她有沒有男朋友我不關心,我只是來送身份證的,順道想從她身上找到一些信息。
當下我就掏出了身份證,遞給了葛鈺,葛鈺看了一眼正準備往包包裡放的時候,忽然又是一愣,然後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對我說:這不是我的身份證。
我從葛鈺手中接了過來,先看看葛鈺,又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這完全是同一個人嘛,只不過本人更漂亮,所以顯得身份證上的照片不好看。
我說身份證都這樣,很多人身份證上的照片都特難看,諾,你看看我的,本人長得像周潤發,結果身份證上的照片很像王寶強。
葛鈺並沒有被我詼諧的語氣逗笑,而是面容嚴謹的說:照片是同一個人,上邊的信息也都對,但身份證已經不是我原來的身份證了!
我一愣,心想,難不成那個西裝大叔,是個專業辦證的?專門辦理各種假證件?
這就蛋疼了,我趕緊說:我可沒把你身份證調包啊。
葛鈺點頭,說:我知道,你就是想調包,也沒那麼能力,我的身份證還有誰碰過?
「一個穿西裝的大叔,四十歲左右。」我話音剛落,葛鈺忽然抬手就把身份證給仍了。
我不明所以,正準備撿回來,她卻說:別碰!這張身份證被鬼動過手腳!你遇見的那個西裝大叔是鬼!
什麼?!
我特麼瞪著眼珠子,都快人格分裂了,西裝大叔說葛鈺是鬼,葛鈺說西裝大叔是鬼,誰到底說了實話?誰到底在騙我?
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鬼在白天是不敢出來的,現在葛鈺暴漏在陽光下,兩個小時前,我去找西裝大叔,問他要身份證的時候,他也曾暴漏在陽光下,這到底誰真誰假?
葛鈺說:阿布,以後別再見那個穿西裝的大叔了,聽我的沒錯。
我點頭嗯了一聲,但總感覺怪怪的,長這麼大,很少有人叫我阿布,因為布在中國古代裡,是凶獸。
傳說當中,呂布在年幼之時誤闖山林,被凶獸附體,後來便所向披靡,成為三國第一戰神,而我家人總叫我小明子,而至於為什麼給我起名叫劉明布,那就沒人懂我爺爺的心思了。
帶著葛鈺去看了一場電影,正巧午夜驚魂上映,葛鈺坐在我旁邊,時不時嚇的她抱緊我的胳膊,我能明顯感覺到她胸前那洶湧的波濤。
看來帶妹子們看恐怖電影,絕對是把妹必備之技能。我心想,葛鈺怕鬼,那她應該不是鬼吧?
看完電影又去逛街,雖然花了不少錢,但心裡挺高興,心想我啥時候要是能找個跟葛鈺一樣美的女朋友,那就是把自己所有的工資都給她花也願意。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後,我說要送葛鈺回去,她說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我心裡暗暗合計,葛鈺,西裝大叔,陳偉,這三者之間,肯定有一個鬼,現在回想西裝大叔說過的話,我覺得有一句是真的。
他說葛鈺這個女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讓我繼續開14路公交車。
不管誰是鬼,我都覺得這個鬼目前不打算害我,而是讓我慢慢的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
看了一下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我得趕緊回去,十二點還得發車,就在我坐著公交車趕了一半路程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葛鈺打過來的。
「大美女,幹啥呢?」
「阿布,我們宿舍鎖門了,我回不去了。」
我說那怎麼辦?我雖然住的是單人宿舍,但不方便帶外人進來啊。
葛鈺嗔了我一句,說:誰去住你的宿舍,想得美,我沒有身份證,你來漢庭給我開間房。
我下了車,打了一輛出租跑到了漢庭,她就站在酒店門口,我用身份證給她開了一間房之後,就準備離開。
葛鈺問我:不上去喝口水嗎?
我撓了撓頭說:也行,確實有點渴了。
到了房間,我擰開礦泉水,咕咚咕咚狂飲,還真解渴,完了又擰開一瓶,又是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漬,感覺過癮的很,點頭說: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十二點還得發車呢。
說完,我就朝著房間外走去,葛鈺一跺腳,嗔道:你是傻蛋啊?讓你上來喝口水再走,你還真是上來喝水的啊?
我一愣,頓時懵了。
還沒等我想明白,葛鈺忽然走過來,踮著腳尖,抱著我的腦袋就親吻上了我的嘴巴,而且竟然還是法式長吻!
我靠,我瞪著眼珠子更是懵了,她的香舌在我嘴裡來回晃動,讓我渾身熱血沸騰。
她鬆開了手,柔媚的說:這才叫喝口水,懂嗎?
說實話,我徹底懵逼了,這什麼意思?我趕緊說我真沒別的意思啊。
葛鈺走到床邊,翹著二郎腿說:就是因為你沒那個意思,所以我才邀請你上來,如果你腦子裡塞的只是聲色犬馬,今天下午我不會一直跟你呆在一起的。狀爪長血。
我還是傻不拉幾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葛鈺伸出玉手,拍拍床邊,說:諾,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願意,現在就上來,你要是不願意,今晚走出這個門,以後你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這都說幸福來得太突然,我甚至都覺得葛鈺在跟我玩仙人跳,我雖然是一個處級小幹部,可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但還有句話叫做英雄難過美人關,看到葛鈺側躺在床上,滿頭的黑髮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黑與白形成的強烈視覺衝擊,也讓我舉棋不定。
「你是男人嗎?」葛鈺的語氣很是挑逗,同時也有幾分慍怒。
片刻後,我挺直身軀,振聲道:我當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純爺們!
葛鈺嬌媚一笑,對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過去。
第060章帶著臉譜面具的人
但我卻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你幹什麼?」
「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應該這麼隨便,如果我真的想這麼做,那我會先從追求你開始。」說完。我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其實我很想嘗嘗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但不知為什麼,我仍然選擇走出了房間,走在大街上,看著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的大街,我才感受到,這應該就是愛。
我可能愛上了她,既然是真心實意的愛,那就不會隨便去褻玩,因為自己愛上的人,在心中永遠是最聖潔的。
哎。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最不想發生的事,偏偏發生了,一個窮逼**絲,愛上了一個女神,這活生生現實版準備喜當爹的節奏。
回到客運站已經十一點半了,我坐在14路公交車上發呆,忽然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你愛上我了。」語氣很確定。
我回了一個恩字,語氣也很確定。
「你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不能愛的人,你知道嗎?」
我回了一句:只要我愛她,那我就覺得她該愛。可以愛。
葛鈺又回了一句你真傻。我沒有回,一方面是不知道該怎麼回。另一方面也該發車了,開公交可不能玩手機。
開車的時候我一直處於半迷糊狀態,就連乘客有沒有投幣,我都不清楚,不知為何,腦海裡滿滿的都是葛鈺的音容笑貌,我想不明白,她的魅力到底在何處?
為什麼我僅僅跟她相處一天,就會愛上她?仔細回想白天所發生的事,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有魅力,那麼的牽人魂魄。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再遇見過葛鈺,一個星期後,我試探性的給葛鈺發了一條信息。
「你還好嗎?」我承認這句話確實很俗套。我只是一個**絲,不是富家公子哥,那些油嘴滑舌,又或者很有詩情畫意的語句,我也不太懂。
葛鈺沒回,我也不好意思再發,又過了一個星期。我還是發了一條短信,內容是:我想你了。
這一次是我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我個人覺得很肉麻的話,發完短信之後,我臉都紅了。
葛鈺還是沒回。
她就像是忽然消失在了我的人生中,消失的那麼徹底,就像從未出現過。
時間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西裝大叔有消息了,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來客運站找我,說葛鈺在十二年前,被挖了心臟,屍體後來不翼而飛,據他托關係打聽,屍體十有**是被家人收回了。
我問他:那你的意思是,要弄明白葛鈺的想法,咱們得先去尋找她的屍體?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