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西裝大叔說:要的,以假亂真,首先咱就得假的像那麼回事。
我說:給我畫個曹操的,再畫個再畫個劉邦的!
西裝大叔嗯了一聲,來了一句:那我就畫個項羽和關羽的。
我說我靠,我畫劉邦,你畫項羽,擺明了對著幹?
西裝大叔笑了笑,我又說:打造個十幾份,給二爺,喜伯,還有葛鈺都留著。他奶奶個爪爬子的,想玩臉譜,咱們就奉陪到底!斤余史弟。
西裝大叔嗯了一句,掛斷了電話。
他這邊臉譜弄好了,我就只等二爺以及喜伯了,我覺得這一次就是要和臉譜人偶們的大決戰了。
我們一窩蜂的上,他們一窩蜂的來。鬼眼最終能落在誰的手上,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等待,是漫長的,是充滿期望,也同樣是充滿絕望的。
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笑,就有人哭。上了擂台注定有一方成為敗者!也注定有一方笑到最後。
三天後,二爺來找我了。
在客運站外的小樹林裡,二爺說:我那兩個小鬼,沒能帶回來解毒藥草,哎,麻煩的很。
我問:二爺,那兩個小鬼還安全嗎?
二爺嗯了一聲,我說:人安全就好,不是,鬼安全就好。一代偉人曾經說過,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這話說的二爺眼珠子一亮,拍手說:對,就是這麼個意思。
「二爺,你說鬼眼可探知過去未來,具體是用什麼辦法?」我小聲問了一句。
二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壓低聲音說:具體方法我還在研究,歷史上傳下來的方法太多,太亂,太雜。有些是對的,有些是錯的,不能不信,不能盡信。
我又說:二爺,這鬼眼好像不止能夠探知過去未來,更能直接穿越過去未來啊。我把大橋坍塌,砸死我的事告訴了二爺,果然二爺也是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真的假的?」二爺都傻了,竟然問了我一句真的假的。
我說:二爺,我肯定不會騙你的,這鬼眼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但我無法主動駕馭它。
二爺沉思良久,最後說了一句:不管怎樣,這鬼眼你一定要收好!不可被別人奪走。
我嗯了一聲說:放心吧,藏的可好了,在褲兜裡呢。
二爺盯著我的褲襠看了一眼,說:嗯,那就好,藏在小褲衩裡,就是上廁所的時候也得掏出來看看,千萬別弄丟!
這一招,我是跟我親二爺學的,他上大街的時候看中什麼東西,就跑到沒人的地方,從褲衩裡把錢拿出來,雖然有點猥瑣,但絕對保險。
是夜,我發車回來,二爺,西裝大叔,以及喜伯,已經在等著我了。我們幾人帶上面具,穿上夜行衣,互相認了一下。
我帶的是曹操臉譜面具,二爺帶的是秦始皇,海伯帶的是八仙鐵拐李,西裝大叔帶的是項羽,互相確認之後,西裝大叔開著車,我們直奔郊區廢棄工廠。
在車上,二爺瞇著眼,幽幽的說了一句:記住,除了這四張面具之外,看到其餘戴臉譜面具的,直接動手斬殺!
第134章這有一個活人

趕往工廠的路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打開車窗,一陣泌人心脾的感覺襲來,新鮮的空氣灌入鼻孔中。不免覺得神清氣爽。
「這一次我們或許就會跟鬼叔交鋒了。」我淡淡的說了一句。
西裝大叔說:鬼叔這個人不簡單,如果單論拳腳功夫,我不懼怕他,但他懂得太多歪門邪道,讓人防不勝防。
二爺冷哼一聲:我就專治各種歪門邪道!
路上再無話,很快,車子開到了廢棄工廠的附近,我們下了車,再次互相確定對方的面具,確保一會發生拚鬥的時候不要誤傷自己人。
我拔出了西裝大叔給我的那把匕首,此刻匕首上已經開始泛著寒光了。在距離工廠百米遠的地方都能有陰氣襲來,也不知這工廠裡到底在幹什麼。
我們踩在長滿雜草的小路上,緩步朝著工廠走去,到了工廠門前的時候。二爺剛看了一眼,便說道:慢著!
眾人停下身軀。不知所以的看著二爺。
二爺不吭聲,雙手背在身後,來來回回的走在工廠大門前,但不管怎麼走動,始終不進去。
誰也不敢打擾二爺,就這麼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會,二爺幽幽的說了一句:工廠裡藏有高人。
能讓二爺這種本事的人稱呼為高人,那這個人究竟得有多大本事?
我怔怔的問:二爺,那今晚還能進去嗎?
「當然能進,有高人只能說明問題棘手,但不能說明我們必敗無疑,走。」二爺直接帶頭走了進去。
剛才他可能是在思索對策,此刻想出了法子,自然硬起腰桿。
進入工廠之後,踩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二爺回頭小聲問我:阿布,你是在哪個車間進入幻覺的?
由於這是一處大型廠房集中地,中間一條主幹道,兩邊一排排的都是廠房,指不定都是什麼工廠。
我指著東南角說:大概就在那個位置,看車間裡邊的機器是模切機,應該是一個裝訂廠。
二爺想了想,說:先進車間裡看看。
話音剛落,工廠的大門口傳來光噹一聲巨響,我們回頭一看。大叫一聲不好!
工廠後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扇大鐵門,此刻悄無聲息,猛的一下就關上了。
二爺擺手說:急什麼?不要慌。
雨夜中,從工廠黑暗的深處,逐漸傳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鏗鏘有力,而且腳步聲非常整齊,等那腳步聲慢慢的近了。
我們這才看清,一大片穿著夜行衣的臉譜人,手持長刀朝著我們逼了過來。
他們的臉譜很亂,雜七雜八,可謂集戲曲之精華。將所有曾出現過的人物都描繪了出來,粗略一數,這群臉譜人至少上百左右。
「這是要讓我們先活動活動筋骨嗎?」喜伯冷笑一聲,雖然他現在是瘸子,但海伯利用這個身體之後,所有的本事還都在的。
二爺回頭,小聲說了一句:記住咱們四個人的面具,除此之外,見一個殺一個!
話音剛落,那群臉譜人就像是有人發號施令一般,踩著地上泥濘的水坑,騰騰騰就衝了過來,舉刀便砍。
夜幕中,只有工廠大門口一盞昏黃的大燈泡,泛黃的燈光照耀在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刃上,折射出來的光芒,時不時的掠過廠房的老舊牆壁上。我一刀砍在一個臉譜人的肩膀上,卻並沒有出現那種刀刃刺進**裡的感覺,反而覺得像是刺進了一盆清水裡。
毫無阻力!
拔出匕首的瞬間,那個臉譜人嘩啦一聲,身體直接散架,臉譜面具在地上咕嚕嚕滾了一圈。我踢了一下他的衣服,只見他的夜行衣裡邊,包裹的都是稻草,根本看不到一絲血肉。
果不其然,逆天臣絕不會那麼簡單!
我就覺得這傢伙有貓膩,在青鈴古鎮的時候,他沒動手加入戰圈,沒幫任何一邊。
直到走的時候也沒對我露出敵意,當時我一度覺得他是好的,他跟另外三個人偶並非同流合污,或許逆天臣不屑於另外三個人偶的做事方法,但現在想想,這純屬扯淡。斤鳥冬號。
曾經有位名人,在昔日風光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不怕你做事有原則,就怕你這人沒愛好。
有愛好,有追求,便能投其所好。逆天臣曾經也透漏出想要鬼眼的意思,天下烏鴉一般黑,他既然跟其餘三大人偶一樣,想得到鬼眼,那麼他會是什麼好鳥?
只不過他的做事方法比較含蓄一點,不像另外三大人偶直接動手上來搶。逆天臣肯定是一個善於在背後控制一切的人。
這一百多個雜七雜八的人偶,雖說數量眾多,但架不住我一刀刺上去,瞬間就變成稻草人,此刻在眾人合力斬殺下,地面上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稻草,再抬眼看去,那些稻草人偶只剩下了五十多個。
可就在我抬刀準備再刺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面前的人偶帶的是項羽面具,我趕緊收手,心說差點就刺在西裝大叔的身上了。
轉頭再準備刺的時候,一看,又是一個項羽。
我靠!
不對勁吧?
打著打著,大家似乎都停下了手,這麼轉頭定睛一看。乖乖,戴項羽面具的有十幾個人,戴曹操面具的有十幾個,秦始皇面具和八仙鐵拐李面具也是十幾個。
此時我們五六十人,混雜在一起,站在雨中,大家警惕的看著四周,誰也不敢再動手了。
這果真是不能再打了,不知道是對面這幫人學聰明了,直接把面具變化成跟我們一樣的,還是因為他們本身戴的就是這種面具。
這樣一來,大家搞混了,如果再盲目動手,可能就要殺到自己人了。
我不敢說話,因為我一旦說話,暴漏的可能性很大。
大家就這麼弓著腰,側舉著匕首,一臉警惕的盯著四周看,誰也不敢動彈絲毫。小雨如牛毛,從夜幕蒼穹之上飄落而下,打濕我們的頭髮,打濕我們的夜行衣。
「這自家兄弟都在哪?」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其餘的人連忙問:你是人偶還是活人?
我一愣,心說他們人偶之間也無法分辨自己人嗎?那這樣一來還真是魚龍混雜了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問來問去,最後,有一個陌生的人偶說:是自己人的,來我後邊!
這個人的聲音很陌生,肯定不是自己人。但我管他三七二十一的,人家往他後邊站,我也跟著往他後邊站。
結果,五秒鐘不到,所有人都站到了他的身後,他自己都傻眼了。
此時,人群中走出來一個人,單獨站在了一片空地上,說:是活人的,往我這邊站!
說這句話的人,聲音很陌生,他一定不是我們四個人之中的,他這麼做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引我們現身,我正在考慮會不會有人站過去的時候。忽然這一大群人又是浩浩蕩蕩的站在了他的後邊。
我靠,我這才弄明白,臉譜人們故意把面具弄的跟我們一樣,目的就是為了魚目混珠,讓我們也無法動手幹掉他們,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拖延時間嗎?
此刻我也默不作聲的跟著人群,浩浩蕩蕩的站在了那個人的身後,一群人再次傻了。
「媽的,你們都是活人?」那個臉譜人很生氣,轉頭喝問道。
眾人誰也不說話,五六十個人,就這麼站在雨中,仍然是舉著匕首,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
二爺和西裝大叔以及喜伯,都是一言不發,既然不說話,肯定就是打算繼續看下去,看看這幫人究竟想搞什麼鬼。
就這麼思索著對策,忽然胳膊一疼,旁邊一個臉譜人轉身的時候,刀刃不小心劃到了我的胳膊上,頓時鮮血流了出來,那個人一愣,大聲吼道:這有一個活人!
第135章喜伯的偷襲
在這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幾乎有二十多把刀刃,劃破虛空中的雨滴,狠狠的朝著我砍了過來!
外圍的人也朝著我湧過來,大有片刻間把我剁成肉泥的架勢。
我急忙彎腰。躲避的同時揮舞手中匕首,能擋幾刀擋幾刀了。我只覺得十幾把長刀同時砍在我的匕首上,這猛烈的攻擊,震的我虎口一疼,手腕像是觸電了一般,麻到了極致。
忽然間,二爺在人群中暴喝一聲:摘掉面具,打!
二爺,西裝大叔,喜伯,三人撤掉面具的一瞬間,就幹掉了十幾個人。尤其是二爺,那一身功夫真不是白給,這可能是從小就鍛煉出來的。
其次。我發現喜伯的腿竟然也不瘸了!在來的時候明明還是個瘸子,怎麼對打的時候忽然變成兩條好腿了?
難道這不是真正的喜伯?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