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對照了片刻之後,二爺振聲道:肯定是這裡,錯不了。
因為草原上一望無際都是青草,沒有什麼標誌性建築物來回憶當年的情景,我料想當年二爺走到此處的時候,情景也是與現在一樣的,只不過蒙古包可能沒現在這麼多。
我們騎著馬,朝著那一片蒙古包趕過去,到了一處大型蒙古包前邊的時候,一個戴著頭巾的女人從裡邊走了出來,看到我們之後,微微而笑,用蒙古語給我們打了一聲招呼。
雖然我聽不懂,但我覺得那應該是蒙古語。
西裝大叔說:大姐,你會漢語嗎?
「會一點」這個蒙古族婦女提著一個茶壺,很吃力的樣子,我趕緊下馬,幫她去提,她在驚訝的同時,也將茶壺遞給了我。
在進入蒙古包之前,二爺就問她:你們這附近有一個叫烏力罕的朋友嗎?
一說烏力罕,這位略顯滄桑的中年婦女,臉上露出了微笑,說:烏力罕嘛,東東邊烏力罕。
她說漢語很吃力,一直不停的伸手指著東邊的另外一處大型蒙古包,然後嘴裡重複著烏力罕。
她的意思很明顯,烏力罕就住在那個蒙古包裡邊,正巧此時草原南面一個騎著紅色駿馬的中年人,揮舞著馬鞭,從草原遠處的地平線上,轟趕著二三十隻綿羊回來了。
這個婦女雙手捂在嘴邊,呈喇叭狀,朝著那個中年人喊了幾句蒙古語。
二爺也瞇眼盯著那個騎著紅色駿馬的小伙子,良久後猛一睜眼,說:對!他就是烏力罕的兒子。
我一驚,說:就是他小時候被禿鷹啄瞎了一隻眼?然後疼死,最後又在峽谷祭壇中復活了?
第260章遺失的祭壇
「對,就是這個小伙子!」二爺振聲說道。
等烏力罕的兒子騎著紅色駿馬趕過來的時候,我才看清他,對於二爺來講,他是個小伙子。但對於我來講,這絕對是大叔了。
看他年紀應該有三十五歲左右了,他的身材很是健碩,頭髮也很長,披在腦後紮著一束小辮子。
二爺笑道:赤那,三十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中年男子一愣,翻身從馬上躍下來,這一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出來,赤那的馬上功夫非常了得。
赤那盯著二爺,看了許久,最後瞪大了眼珠子說:您您是劉大叔?!
二爺一緊張,趕緊伸出手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此刻還側頭看了我一眼。隨後笑道:對,是我,你父親現在身體還好嗎?
赤那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此刻停下了馬匹,跟那中年婦女說了兩句話,這就趕緊帶著我們去另外一旁的蒙古包裡,去找烏力罕。
這時候我才知道,剛才那個婦女是烏力罕的老婆。
等我們走到東邊一處較大的蒙古包之時,伸手掀開蒙古包的布簾,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年級約莫六七十歲的灰鬍子老者,盤腿坐在一張長桌前,就著馬奶酒大口吃肉。
六七十歲的年紀還能有一副這樣的牙口。可真是讓人羨慕的不得了。而且看著他大口吃肉的樣子,時不時喝兩口馬奶酒,真讓我羨慕的不得了。親手動輸入字母網址:heiyage。即可觀看新章
赤那帶著我們進屋的一瞬間,就激動不已的說:阿爸,你看誰來了!
赤那帶著我們落座的同時。把上好的烤羊腿端了過來,屁股都還沒坐穩,帳篷就被掀開了,我側頭一看,赤那的妻子端著一大壺馬奶酒進來了。
那酒壺是真好看,上邊鑲嵌著很多紅紅綠綠的珠子,不知道是瑪瑙還是玻璃。反正很豪華的感覺。
烏力罕停止了咀嚼的動作,朝著我們掃視了一眼,最後目光停頓在二爺身上的一瞬間,頓時驚訝道:是你!噢。我的朋友啊!我們有三十多年沒見過了。
說話的同時,烏力罕直接從長桌後邊站起了身子,用桌子上的餐布擦了一下手指,就趕緊衝過來擁抱二爺。
「哈哈哈,一別三十多年,我也確實很想念你啊。」二爺和烏力罕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背部。
落座之後,烏力罕很是熱情的頻頻給我們敬酒,蒙古人酒量好,能喝。我平時和陳偉也經常喝,但說實話,十分鐘不到,烏力罕就差點給我灌趴下,乖乖,這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那一杯接著一杯就跟喝涼水似的,讓旁邊的西裝大叔都看傻了。
二爺和烏力罕真是多年未見,話題簡直多的說不完,不過二爺還是經常問及烏力罕,關於馬匹是否健康,牲畜最近生長如何,後來我才知道,蒙古人大多數很注重這些,因為他們畜牧業發達。
酒過三巡,二爺問起了神秘祭壇的事,一說這個,烏力罕對赤那和赤那的妻子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去忙。
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赤那帶著妻子出去的時候,對妻子用蒙古語吩咐了許多事情,我估計應該是給我們準備好蒙古包,讓我們晚上能休息的最好。
烏力罕此刻又喝了一口酒,說:老劉,你最近遇上麻煩了嗎?
二爺說:差不多吧,我需要尋找到祭壇,不然我們這一群人就只能浪跡天涯,一旦回到家鄉,就會遭到屠戮。
烏力罕掃視了我們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倆四目相對,我看著他那灰色的絡腮鬍子,覺得很是霸氣,而且他下巴上的鬍子還編成了一束小辮,挺有意思。
「是他需要幫助吧?」烏力罕看著我,頭也不轉的問道二爺。
我朝著烏力罕笑了笑,說:是的。
「那個祭壇如今已經挪移位置了。」烏力罕小聲的說道。
眾人一愣,都頗為不解,心想祭壇不是就在峽谷之中嗎?這個位置還會變化?
見我們臉上都是這種表情,烏力罕說道:前些年,我又去了一趟峽谷,再去祭壇的時候,發現祭壇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而祭壇原來所在的位置則變成了一邊光禿禿的山壁,但祭壇中的神秘力量,仍然籠罩著整個峽谷,也就是說,祭壇仍然在峽谷裡,但是會移動的。
說到了這裡,二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當年我尋找不到祭壇,原來祭壇自己會變換位置?又或者說是祭壇會製造幻象嗎?
烏力罕想了想,說:幻象不太可能吧,不過祭壇應該真的會自動變換位置的,那個峽谷很大啊,祭壇雖然不小,但相對於整個峽谷來說,確實不好找。
二爺拍了拍烏力罕的肩膀,說:老朋友,這一次來,我們肯定是要去找祭壇的,馬匹就暫時放在你這,飼養幾天吧,另外,你的一草蟲可以借我用用嗎?
烏力罕根本就沒停頓,直接站起身,走到了屏障的後邊,那應該是烏力罕的臥室了,翻找了一會之後,烏力罕出來,遞給二爺了一個鑲金嵌銀的圓形小盒子。
二爺看了一眼這個盒子,沒有打開,而是感激的說:老朋友,大恩不言謝,一草蟲如此珍貴的東西,我說借你就借,這份恩情我會銘記在心的。
「阿布,把咱們的禮物拿出來。」在來的時候,二爺就已經給烏力罕買了一些禮物,畢竟三十年不見,而且這一次也是有求於人,要是再空著手來,那得多厚臉皮。
我們帶給烏力罕的禮物,是一把精緻的蒙古彎刀,還有一把上好的馬鞭,烏力罕也抽煙,西裝大叔特意買了一條中華,還帶了幾瓶飛天茅台,可以說,這些禮物很厚重了。
烏力罕看到彎刀以及馬鞭的時候,別看他六七十歲了,那眼中都要冒出精光了,噌的一聲拔出彎刀,連連讚歎道:好刀!好刀啊!
他抓住馬鞭,在手裡晃了兩下,此刻忽然起身,大聲吼道:赤那!赤那!
我們一群人都傻了,我連忙問:老先生,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
現在外邊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烏力罕大笑道:如此上好的馬鞭,激起了我策馬揚鞭的快感,我要騎馬溜一圈!
赤那被呼喚了過來,烏力罕用蒙古語吩咐了幾句,不一會,赤那就牽著一頭紅色的駿馬走了過來。
此馬,神了!
我以為我自己騎的黑色高頭大馬就已經很大了,沒想到赤那簽過來的這一匹紅馬更是高大健碩,而且皮毛血紅之色,我驚訝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我知道汗血寶馬流出來的汗液是紅色的,這種馬可以說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極品!
別看烏力罕六十多歲,此刻不顧赤那的勸告,直接翻身上馬,對我們說:你們先靜坐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隨後策馬揚鞭,騎著汗血寶馬就馳騁在了草原上,赤那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阿爸就喜歡這樣,他說這樣自由自在,就像獵鷹飛翔在蒼穹上。
我歎了口氣,遙想現在天天上班的苦逼狗,例如我,何嘗不是被囚禁在牢籠中的感覺呢?
總是說想來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那是坑爹的心靈雞湯,那是有錢人才敢玩的遊戲,像我這種窮逼,如果辭職了,估計就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工作待遇了。
「哎!」我深深的歎了口氣,心想以後賺夠了錢,我也才草原上隱居算了,每天還能騎騎馬,縱橫馳騁,放鬆心情。
此刻我轉頭,問赤那:對了赤那,你最近去過神秘峽谷嗎?
赤那臉色一變,有些後怕,他小聲說:前段時間家裡死了一隻小羊,我瞞著阿爸倒是去了一次,不過
第261章羊頭人眼
「不過什麼?」我側頭問道。
赤那說:小羊雖然復活了,但卻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都不吃草,但卻一直活了下來。
二爺聽到了赤那的話。頓時一個激靈,跑過來問道:那隻羊不吃草也能活?
赤那點點頭說:你可別告訴阿爸啊,阿爸告誡我,不要讓我再進入那個祭壇。
看著赤那有些緊張的神情,這可給我們眾人說懵了,二爺小聲說:嗯,我不會告訴他的,只不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他不讓你再次進入祭壇嗎?
赤那搖了搖頭,木訥的說:這就不知道了,阿爸只是警告我,不讓我再進峽谷祭壇,可是小羊死了,責任在我,我怕阿爸訓斥我,就悄悄的去了一趟。
二爺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二爺也點了點頭,我倆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去看看那隻小羊。
當即我對眾人說道:你們先進帳篷裡等著烏力罕前輩吧,我和二爺有點事去做。
西裝大叔,葛鈺,蘇楨,三人就站在蒙古包的門口等候著烏力罕回來,二爺則是對赤那說:可以帶我們去看看那隻小羊嗎?
赤那點頭,嗯了一聲,這就前邊帶路去了。
二爺我倆跟隨著赤那,走在這一片的蒙古包之中。這蒙古包有十幾處,原來附近不止烏力罕一家,還有好幾家呢。他們的牲畜都圈養在自家的範圍之內,相互之間也算有個照應。註:字符防過濾請用漢字輸入heiyage擺渡壹下即可觀看最新章節
走到了赤那家的羊圈之時,沒等赤那招手。二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聲說了一句:果然如此。
我一愣,小聲回道:怎麼了?
由於赤那在前邊帶路,距離二爺我倆大概有個四五米,我倆小聲說話,赤那是聽不到的。
二爺正想說點什麼,赤那就指著羊圈中。獨自站在一處的小羊,說:就是那一隻了。
其實,我也覺得會是那一隻,因為別的羊都簇擁在一起取暖。唯獨那一隻小羊羔,單獨站在羊圈的邊上,雙目無神的發愣。
我和二爺繞到羊圈的另外一邊,瞇著眼仔細的盯著那隻小羊,它也不跑,也不怕,就這麼跟我的雙眼開始對視。
對視良久之後,我忽然一驚,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赤那趕緊過來攙扶我,問我有沒有事。
我起身之後,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笑著說:沒事,這小羊挺可愛的。
然後我看向了二爺,二爺點頭,表示自己也看完了。我倆這就回到了烏力罕居住的帳篷前,臨行的時候,赤那再三囑咐,說不要把這事告訴他阿爸。
我在心裡暗暗合計,估計烏力罕也發現神秘峽谷中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了。只不過他不想告訴自己的兒子,因為我自己很清楚,秘密這種東西,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赤那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我和二爺走在草地上的時候,二爺問我:你剛才看到什麼了?被嚇到了?
我說:我從那一隻小羊的眼神中,看到了人眼的感覺,那一刻我覺得那不是一對羊眼,而是一對人眼。
二爺點頭,饒有深意的說了一句:我也看出來了,那小羊羔的眼神,絕非羊羔可以擁有的,那一雙眼肯定不是小羊羔之前的眼睛了,這峽谷中大有蹊蹺,我覺得烏力罕肯定知道峽谷裡的秘密,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套出他的想法。
小羊雖說復活,可卻不吃草就能活,這對勁嗎?肯定是不對的,不吃東西還能活,那不是鬼是什麼?
可烏力罕和他兒子不同啊,他倆也死過,也在神秘峽谷中復活過,為什麼他倆就能吃能睡?跟正常人沒兩樣,而且還都能娶妻生子,可偏偏小羊羔死後復活就不吃東西也不死了?
難不成,神秘峽谷中的秘密,就藏在人與羊之中?
如果要搞清楚這個,或許還需要別的動物來試驗了,比如扔下去一隻死馬,或者死狗,看看會不會復活,如果會,復活之後是什麼樣的,也得弄明白。
我倆到了烏力罕的帳篷口之時,烏力罕正巧策馬狂奔從草原上回來了,這一番狂奔,讓他興奮不已,我也暗暗感慨烏力罕的體力,真是如日中天。
在我的印象裡,六十多歲的老頭,就是整天坐在村頭,閒聊扯淡打麻將,偶爾抽上兩支煙卷。
回到了帳篷裡的時候,烏力罕連呼過癮,二爺不失時機的說了一句:這一次來得急,也沒什麼準備,好馬應該配好鞍,下一次來,我送你一個真皮的!
烏力罕大笑開懷,連連說:使不得,使不得,我都受之有愧了。
彎刀,馬鞭,好煙,好酒,這一些禮品,我覺得我們已經夠意思了,當下二爺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對了,老朋友,那個神秘峽谷中,如今發生什麼變化了嗎?
《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