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和尚搖了搖頭。
「那就好。」小老放心了。
「老先生你走南闖北的,一定認識這裡的很多鄉村,我想向你咨詢一個地名可以嗎?」
張紹圖突然對老頭問道,一路上他已經算是確認了這個老頭的身份,現在問起來倒也無妨。
「好說。」
「安譚雪族。安心的安,水潭的潭,下雪的雪。」張紹圖死死地盯著那老頭。
「奇怪,這種名字當地名很少聽到哩,你讓我仔細回想一下,我怎麼覺得你這名字有點兒熟悉,是不是諧音?」
老頭自言自語道,他拖著下巴考慮了許久,這才苦笑地說道:
「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名,或者也許是我忘了,我十六歲出道開始跟著我父親走,至今跑了差不多四十五年了,聽說過的地名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是這麼有特點的名字,我一般都能夠記得。」
老頭搖了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張萌搖了搖頭,他心頭有些沉重,連這個在這一帶跑商的老頭都沒聽說過這個地名,那他們又能去何處尋找?
「那在魔鬼城裡面,是否有人家居住?」
張萌想了一下,突然問道。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了,魔鬼域裡面到處都是溝壑,裡頭一年的降雨量很少,正常情況是住不了人的,但是人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那裡說不定住著人也是有可能的。」
老頭的話就跟沒說一樣,張萌歎了一口氣,這會兒他們也只能先去這個地方看一下,這種辦法有點兒大海撈針的韻味。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那車子就開進了魔鬼域,麵包車刮起了無數的灰塵尼曼在空氣之中,看起來彷彿是下了一場沙雨。
在那兩邊,一座又一座聳起的土峰平地聳起。
而讓人更為訝異的是,那些土峰上面居然有著極其豐富的面貌,有的是像一個巨大的牛頭,有的又是像一個背著劍的武士,甚至在一座土峰上面,張萌猶如是看到了一座古典的歐式鐘樓一樣。什麼「石猴觀海」、「黃牛耕耘」、「雄師橫臥」、「小猴擺尾」、「大鵬展翅」,這裡的雕像多得讓人感到震驚。
不止是張萌,另外兩個年輕人也是看呆了。
「其實這裡的地勢很高的,因為常年風化才慢慢變低,而你們所見到的這些雕像,則是在乾旱、大風環境下形成的一種風蝕地貌類型,千百年才形成了這魔鬼城……」
小老似乎心情不錯,他興致勃勃地給兩個年輕人講解起來。
看著遠處的那些巨大的土峰,張萌吞了一口唾液有些艱難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要到那一片地方去。」
「哈哈哈,小伙子害怕了?」
老頭哈哈大笑:「年輕的時候我也來過這裡頭,這魔鬼城我父親就跟我說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遠觀之,你會讚歎它的壯觀、雄偉、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但深入到魔鬼城之內,你就會感覺它非凡的恐怖!想像一下,當你半夜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有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在看著你,你會是怎樣一個感受?」
「這裡也是個好地方啊,沒事的時候來這裡兜一圈回去,也是愜意無比的事情。」
趙三盯著外面那些雕塑群雄偉壯闊的景象,他也是忍不住說道。
「好是好,以這裡獨特的面貌,吸引的遊客倒是不少,但是這裡發生的邪門事情太多了。特別是晚上,失蹤的事情特別常見,而且失蹤的人從來都沒有活著出來。所以當地的車子一聽到要來魔鬼城,十有八九是會拒絕的……」
聽老頭這麼一說,似乎又是給這魔鬼城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面紗。
車子到了那魔鬼城,幾個人下了車,四周無數的陰影倒映下來,張萌抬起頭看了一下,他終於領會到了老頭剛才說的話是怎麼回事了。給這些雕像居高臨下盯著,那種感覺簡直是要讓他頭皮發炸,哪怕是現在是正午時分,他都覺得一陣冷意。
就猶如這些雕像並不是死物,而是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盯著他們會讓他們生出雞皮疙瘩。
「幾位施主一起走吧,人多也有個照應。」
和尚朝著兩方人鞠躬了一下。
張紹圖點了點頭,那老頭猶豫了一下也是表示同意,因為他們現在不可能只留下一方人馬在這裡,要不然直接把車開走了,剩下的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而且在這地方,估計這車子扔在這裡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經過,根本就不需要留下人手看車。
走入這些雕像群之中,那種感覺更是強烈了。
就好像是走在一百多米高的透明地板上面,無時無刻都會讓人膽戰心驚,還好張萌很快就適應了這一感覺,要不然這一路走完,恐怕嚇都得嚇死了。
在前面的那個和尚卻走的越來越快,到後來張萌不得不小跑幾下,才跟得上他。
唵、嘛、呢、叭、咪、吽……
一個一個的梵文從和尚的嘴巴裡吐出來,他的聲音很渾厚,飄蕩出去之後許久都沒有消散,而是又迴響起來。
那聲音讓這裡似乎愈發的陰森起來,張萌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毛衣,然後看了一眼張紹圖。
見二伯還是一臉的默不作聲,他才安定了一些。
「其實,關於魔鬼城有一段神奇的傳說。傳說這裡原來是一座雄偉的城堡,城堡裡的男人英俊健壯,城堡裡的女人美麗而善良,城堡裡的人們勤於勞作,過著豐衣足食的無憂生活。然而,伴隨著財富的聚積,邪惡逐漸佔據了人們的心靈。」和尚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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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日蝕
和尚自顧地說道,也不知道他是對著身後的他們說,還是對著這空氣說話。
看到這神經質般的自言自語,張萌他們和那老頭幾個人臉上的神色都是有些精彩,不過看到了那和尚臉上祈誠的面容,卻沒有人敢去打斷他。
「他們開始變得沉湎於玩樂與酒色,為了爭奪財富,城裡到處充斥著爾虞我詐與流血打鬥,每個人的面孔都變得猙獰恐怖。天神為了喚起人們的良知,化作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來到城堡。天神告訴人們,是邪惡使他從一個富人變成乞丐,然而乞丐的話並沒有奏效,反而遭到了城堡裡的人們的辱罵和嘲諷。天神一怒之下把這裡變成了廢墟,城堡裡所有的人都被壓在廢墟之下。每到夜晚,亡魂便在城堡內哀鳴,希望天神能聽到他們懺悔的聲音。」
和尚突然停頓了猛的一下停頓下來,把張萌他們都嚇了一跳。
「然而,並不止的如此,天神的憤怒讓得這裡變成了一片神棄之地,也讓它成為了眾邪惡所聚集的地方,有人在夜晚踏入到這裡,必然是遭受到厄運的襲擊,無人倖免,而你卻深入此地,為人們找出了一絲生機,眾邪惡把你掩埋……」
和尚的聲音沒有停止,不過那內容卻聽得張萌他們臉色大變,這或者應該不是在自言自語,而是在念著一篇記載著那個死去的老和尚的身前事跡的日記。
只不過這其中的內容卻有些匪夷所思,神棄之地,還有那傳說按照道理來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這些年來進入過這『魔鬼城』的人雖然不能算是多,但是也絕對不少,如果真的按照和尚這麼說的話,那麼每年死在這魔鬼城的人不是應該一個驚人的數量麼,這種情況不可能才對。
「這和尚似乎有些不對勁,哥幾個咱們等下要是見有什麼不對勁先把他先給制服了。」
老頭悄然朝著張紹圖靠近了幾步,他低聲說道。
張紹圖微微點了點頭,確實這不是他們想翻臉,著實是這個和尚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點。
突然之間,狂風大起。
整個天地之間彷彿是突然蒙上了一層黑布,那本來明亮的光線一下子暗淡了三次個程度。
「你們看那邊,好黑的雲,是不是要刮沙塵暴了?」
老頭那邊的小二突然指著一個方向驚恐地吼叫道,張萌往那傢伙所指的方向一眼望過去,頓時就發現了在那天邊好像一團漆黑得無能再漆黑的『烏雲』以一陣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他們瘋狂地匯聚了過來。
或者那不能說是烏雲,因為從它的身上,似乎就完全就是一團黑暗,哪怕是一絲雷光他們都沒有看到,所以這一幕顯得著實是有一些怪異。
「不對,不是沙塵暴!絕對不是沙塵暴?你們看那地上,根本就一點光線都沒有,沙塵暴哪裡會這樣?」
張紹圖突然大聲吼起來,他眉心瘋狂地顫動著,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著他的心頭。
那種黑暗,是一種直接日夜的轉變,根本就沒有任何徵兆,而且確實如同二伯所說,這裡的風勢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和沙塵暴的狀況比起來,這簡直是就是一陣毛毛雨,根本就不是那種瘋狂風暴的前兆。
那黑色的光線猶如是潮水一樣地朝著他們追擊過來,黑暗混亂之中不知道誰吼了一句『走』,張萌他們一行人雖然明知道速度絕對是快不過那黑暗蔓延的速度,但他們還是瘋狂地朝著前面奔走著。
而最為詭異的是,那和尚居然是停留在原地,看著那天空大聲地吼著那篇日記。
每一個字都是猶如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叫出來,到最後和尚的聲道似乎已經是撕裂開來進風了一樣,那聲音充滿著破音的韻味。
不到一秒的時間,那黑暗已經是完全掠過那和尚的身體,轉瞬地籠罩住在這魔鬼城之中的所有人。
「阻止他,別讓他繼續唸經文!」
張紹圖突然指著和尚大聲吼道。
趙三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拔出一把插在腰間的匕首猛地朝著那和尚砸了過去,而那老頭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藏著一把手槍,扣動扳機就要朝著那和尚服射擊過去。
「哆!」
老和尚怒吼出聲,似乎是最後一個字讀完了。
而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在那極遠的地方的黑暗卻彷彿是受到了什麼控制一樣猛地停了下來,在很高的一個石像上面,一變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而另外一邊則是沐浴在灼亮的陽光下面。
那種情景看起來無比詭異,似乎這黑暗真的是受到那和尚控制的一樣。
那老頭抬起了槍,眼前一片黑暗,一點也看不到,不過聽到和尚的唸經聲音已經停止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是沒有開槍。
張萌把手掌放在自己的臉前面,但是卻一絲都看不到,他許久才反應過來:
「這他媽是日蝕啊?根本就不是沙塵暴!」
張萌的聲音帶著很大的顫抖,那種感覺並不是夜晚那麼簡單,夜晚是太陽照在地球的另外一端產生的跡象,但是太陽的輻射波卻有很多極其強大的穿透力,其實在夜晚那一端的人並沒有完全失去了太陽的溫暖,而只是暫時接受不到光線而已。
而日蝕則是另外一種情況,這就代表著地球和太陽之間,有著能夠擋住太陽穿透的星球、阻隔了這地球唯一的光源。
一時之間,張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好像是墮入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澗裡面,全身所有的感覺、直覺、第六感什麼的全部消失,就如同是成為了一個小子。
哪怕是雙手拚命亂舞著,也無法感受到了一絲一絲的東西,他就彷彿是一個全身麻醉的人一樣,任何知覺都沒有。
那絕對是一種比任何極端刑罰還要殘酷的懲罰!
美國一個獄警曾經在退休之後透露:他們對付一些極端分子採用的手段並不是那種溺水、或者是肉體上的疼痛的懲罰,而是關在一間只能蜷縮著的冰冷小黑屋,只要關個幾天,心裡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那種完全失去感覺的恐懼。
所有的感覺、直覺、第六感什麼的全部消失,就如同是成為了一個小子。
哪怕是雙手拚命亂舞著,也無法感受到了一絲一絲的東西,他就彷彿是一個全身麻醉的人一樣,任何知覺都沒有。
那絕對是一種比任何極端刑罰還要殘酷的懲罰!
美國一個獄警曾經在退休之後透露:他們對付一些極端分子採用的手段並不是那種溺水、或者是肉體上的疼痛的懲罰,而是關在一間只能蜷縮著的冰冷小黑屋,只要關個幾天,心裡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那種完全失去感覺的恐懼。
第618章半路殺手
美國一個獄警曾經在退休之後透露:他們對付一些極端分子採用的手段並不是那種溺水、或者是肉體上的疼痛的懲罰,而是關在一間只能蜷縮著的冰冷小黑屋,只要關個幾天,心裡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那種完全失去感覺的恐懼。
在這十幾秒的時間,張萌的身上猶如是洗了個澡一樣,他那毛衣似乎都是吸滿了汗水,厚重了許多。
而他也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之久,一直到了四五秒之後,那日蝕又開始退卻回去,陽光重新籠罩在他們身上的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十秒不到,但是每個人都覺得是虛弱一樣,特別是小二小三兩個人,更是不堪,他們嚇得癱軟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動盪。
死一樣的寂靜,所有的人都看著那和尚,眼中充滿了震驚。
「和尚,剛才都是你做的。」
趙三瞇著眼睛問道。
「非也,我只是剛好念完了悼文,每年這個時間,我都要在這裡走上一遭,把家師身前遺留下來的筆記念上一遭,今次是我唯一一次念完了悼文。」
那和尚朝著他們鞠了一下躬,然後就原路折返,對他們所有疑惑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
張萌他們臉上都是一片迷惑,剛才那一切,真的是那和尚做到,因那和尚產生的日蝕?
如果不是的話,那這個又是怎麼解釋,尤其是最後他們籠罩在那失去陽光的黑暗之下,張萌到現在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我的盜墓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