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靠。」
那是我第一次說粗話,而且還是跟禾子學的,手裡桃木劍丟給張林飛,我一手抓起口袋裡叫的歡快的手機,「要我知道沒啥大事,本姑娘廢了你。」接起的手機我就一肚子火氣的吼,吼得電話那邊的人半天都沒有聲音。
「你倒是說呀!」
「我…我…我……」
「你你你,你個屁呀!林小雄我告訴你,你打擾了我的好事,那個鹽女我眼看著就要抓到了,就因為你這一通電話它就跑了,我告訴你,你最好是有啥事,你要是沒事的話,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餡。」
「那個女鬼又出現了。」
電話那頭三子的話,卻讓我沉默了許久,女鬼?我突然覺得頭疼,還真是多事之秋。
「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然後掐斷電話,丟進口袋。
抬頭看了一眼樹林,看來今晚抓鹽女的計劃就要落空了,還是像解決三子那邊的事情算了。
拉著張林飛就走出樹林,因為他一臉的血,我只能用口袋裡的濕紙巾隨意擦擦,然後回到他的住處,清洗乾淨。
三子的司機到學校這邊大概要四十分鐘,這段時間也足夠我也張林飛兩人洗個澡了。
張林飛的套間裡,我讓他先去洗澡,我坐在沙發裡想著那把紅雨傘的事情,那把紅雨傘最初出現在袁靜的手裡,然後就是路遙跳樓的現場,後來還去了一趟路遙之前住的宿舍,再然後就是東邊的亂葬崗裡,這一切的關聯又好像是沒有關聯,更重要的是,這幾天好像都沒見到袁靜,那個總是喜歡把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校花,這幾天沒出現倒有點奇怪,看來還是要找個時間去問問袁靜,最起碼她算是和那把紅雨傘接近過的人了。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嗯。」
應了一聲,我就拿著之前放在張林飛宿舍的衣服走進浴室,從頭到尾都沒覺得我們這樣,有什麼不妥。
果然,等我和張林飛出校門的時候就看到三子的房車等在外面,我以為就三子的司機來了,可這一上車,竟然看到三子坐在裡面,當他看到我身後的張林飛的時候,那個表情可不是一句驚訝形容的了得。
大家都是熟人,不大一會兒,就聊到了一起,當聊起那個飄飄的時候,三子就差沒給我哭了。
「小樂,你可一定要幫我弄死她,她在這樣下去我都要瘋了。」三子抓著我的手淒慘說著,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還真是污蔑了他天王的身份。
我作勢的拍拍他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說著,一切都交給我吧!
「對了,那個飄飄最近有做啥讓你害怕的事情?」
打趣玩了,我就開始問起正經事情,都說事情有因就有果,所以我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才能幫三子收拾了那個飄飄,要不然就算我貿然收拾了飄飄,也會再來第二個飄飄,所以有些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
我這一問,三子皺著眉頭,一下搖頭一下又點頭的樣子,弄得人有點抓狂,就在我要受不了暴走的時候,他才弱弱的開口,「之前不是說那個女鬼就在我床邊嗎?後來不管我去哪都能看到,有時候我洗澡洗到一半,她就突然從上面鑽了進來,弄得我都被她嚇死了幾次。
後來我聽你的把那張符用東西包起來掛在身上,一開始幾天還沒事,我也以為這事情過去了就沒再在意,可是這幾天發現她又來了,而且已經不像以前一樣就是坐在我的床邊了,而是直接睡到我的床上,也不說話,就用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你說著大晚上的,一個女鬼在你床邊一直盯著你,著不把人嚇瘋也得把人嚇死。
所以我是真的沒辦法了,而且我發現那個女鬼根本就不怕你給我的這張符咒,好幾次她都定住我然後抽出符咒,笑了笑以後又給我放了回去,這一下弄得我就像是她手裡的軟瓜,隨意她怎麼揉捏了。」
三子這抱怨的說著,可我聽起來怎麼覺得那麼的好笑,而且這個女飄飄聽起來根本就不打算傷害三子,既然不傷害,三子幹嘛還要害怕,而且這女飄飄能出現在三子洗澡和睡覺的時候,看著就感覺像一個女色鬼。
和張林飛對視一笑,我倆不明心思的一笑。
「我說你倆笑啥呀!這事你倆倒是幫我想想辦法呀!在這麼下去你們就只能去精神病院看我了。」
「那也好呀!免得你在外禍害別人。」
「你……」
三子指著我無語,硬生生瞪了我半天就是沒有下句,我也笑的得意,得意的看著他抓狂。
車子沒有去三子的家裡,而是停在了一處海邊別墅,根據三子的說法,反正那只飄飄一直跟著他,就算他在別處,那個飄飄也會跟過來,所以既然地點沒的挑選,他就選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我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最起碼不在家裡,也不會驚動林姨他們。
打開的海邊別墅,聽說這裡是三子藏嬌的地方,雖然現在嬌已經沒了,但是空氣中還是有一股香水的廉價味道,我一點不喜歡,很不喜歡。
一進大廳,我就讓三子想辦法把她引出來問問,我以為會跟困難,哪知道三子剛說一聲出來吧!一道白影就落在了我們面前。
第一百一十六章、人比鬼更可怕
白衣勝雪,這是打算拍古裝戲呢!剛重要的是她長髮飄散,有一種聶小倩的味道,這樣的女鬼,三子這是走了狗屎運了。
衝著三子擠眉弄眼一番。這飄飄卻飄著白衣擋在三子面前,那架勢就好像是在警告我不要靠近三子。
這是什麼情況?我的眼睛美成了桃花,我怎麼感覺這個飄飄姑娘在吃醋呢!
「那個誰……你誰呀!」還是重要事情要緊,我指著白飄飄,氣質高昂的說著。
哪知道她瞪了我一眼,佔有慾的纏上三子,硬生生的拉進了兩人距離。
「嘿嘿!」我笑的猥瑣。看著他們兩人,如果忽略掉白飄飄的身份的話。他們兩個倒是有點姦情。
「小樂,你倒是滅了她呀!」三子有些著急,一雙手大大張開,像一隻木頭似的任由飄飄抱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三子現在一定最想推開飄飄。
我搓著下巴笑看兩人姿勢,明擺的有點無力下手。
這個白飄飄根本就是沒想要傷害三子,在多一點的說,她的動作就好像是喜歡三子,雖說三子這張臉的確很禍水,但是我也不相信能禍害了一個古代飄飄,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牽制了她,讓她不願離開。
「你是不是不能說話。」我看著飄飄的神情突然正經,問她。
這一次飄飄不是沒有反應,而是抱著三子然後點了點頭。
我解開纏在手腕上的紅繩,靈性的紅繩如小蛇一樣穿梭在兩人周圍。就在白飄飄覺得事情蹊蹺的時候,紅色一把將她纏住,死死的纏住。
「啊……啊啊……」
白飄飄一身的白被我丟出的紅繩纏成了紅色,痛苦的呻吟終於算是有了一點聲音,我順著她張嘴痛苦喊叫的時候掐住她的下巴,空洞洞的嘴巴果然應正了我的猜測,這個白飄飄沒有舌頭。
空蕩蕩的嘴巴只有一個黑洞。看的出來應該是生前被人一刀割斷,只是不知道這姑娘身前受了什麼磨難,盡然會讓人強制的割斷舌頭。
解開纏在她身上的紅繩,下一刻她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縮在角落,顫抖的抱住自己的身體,鎖在沙發的角落後面顫抖。
這麼一個軟妹子都能把三子嚇得快要神經,真不知道三子的承受能力在什麼地方。
手裡打著一個暗結,我以紅紙畫舌,然後在滴上我的血讓她含在嘴裡,她的舌頭已經被割掉腐爛,我現在也不可能在給她找一根人的舌頭,只能用紅紙代替,雖然不能長期使用。但用上一時半會兒也是行的。
「能說話了就別縮在哪裡,你好歹也是一個鬼,怎麼比人還要膽小。」我扶著額頭覺得頭疼,她這個白飄飄,也算是我從小到大見過最膽小的一隻了。
她弱弱的從沙發後面站了起來,躲在三子身後,露出的一顆腦袋說出了第一句話,她說,「人比鬼更可怕。」好吧!我竟然無言以對。
「那既然人可怕你為啥還要纏著三子,人鬼殊途,你這樣纏著三子會讓他生病折壽,難道你會不知道。」
「我沒有要陷害他。」
「那你為什麼還要纏著他。」
「我……我……我……」
白飄飄白嫩的臉雙霞緋紅,我敢對天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女鬼也會臉紅,這也算是正事了我之前的猜測,這女鬼看來是喜歡上三子了,人鬼情未了呀!還真當自己是聶小倩了。
「不管怎樣,你糾纏著三子都會給他帶來災難,三子的眉心已經開始發黑,這是陰氣所侵走霉運的徵兆,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應該知道不應該害他。」我不掩飾的直白說出,這個時候要是再不說,我怕按照這個飄飄的性格,應該會一直不說。
飄飄的眼中含淚,我也看到了三子投來的驚錯深情,相比他是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竟然能夠迷倒一個女鬼。
白飄飄淚中代言,軟軟的聲音漂浮在大家耳邊,她說,「我原本是大家戶的女兒,只是爹爹突發奇病,全身腐爛紅腫,請了好多大夫都診斷說命已垂危,但是娘親不信,覺得爹爹是中了邪才會變成那般,所以就請了一個道士在家做法,那日本是青天白日,也不知道士做了什麼,一下白日變成黑暗,彷彿是在夜中。
道士說,爹爹之所以腐爛一身,是因為有邪氣入體,想要剷除這股邪氣就要以至親之人的舌頭作為藥引引出邪氣,而當時我和哥哥姐姐都是害怕至極,道士卻說讓靈狐尋找那根最具有靈性的舌頭,那日說完我就和哥哥姐姐在家惶恐,恐那道士真的而會割下我們的舌頭作為藥引,雖說父親病重做兒女的理當盡孝,可我當時是真的怕了,所以當夜我就問了哥哥,想讓他出出主意。
哪知道……哪知道……」白飄飄盡然哭了起來,還沒說完的故事吊著人的胃口,三子一個心急,抓著白飄飄就問,「哪知道咋了?」
白飄飄臉上一紅,抹抹眼淚繼續說著,「哪知道我剛去了哥哥的院子,就聽到哥哥跟那道士的話,哥哥說只要道士不割他的舌頭,他就送給道士一座金山,當時我聽完就覺得心慌,就連忙去了姐姐的園子,可還不等我走進去,就見姐姐身邊的侍女匆匆跑出,我以為是那靈狐選了姐姐,哪知道那待女是急忙去請道士。
待女帶來了道士,姐姐就脫下了衣服,說只要道士不割她的舌頭,道士想怎樣都可,這一下我見事情不妙,我就連忙從後院翻牆準備離家,可是沒想到……沒想到……」
「沒想到你被他們抓了回來。」我不耐煩的替她接了下來,要不然按照這個白飄飄說話的態度,這故事能說到明天早上。
不過這也說明了人心涼意,為了一己之私姐妹三人都想要逃脫,為了不讓自己受到牽連,就不顧自己爸爸的死活,說起來到真的有點寒心。
歪著頭,我想如果換做我一定也不敢,畢竟,那該有多痛呀!
白飄飄點點頭,委屈的眼淚再次奪出她的眼眶,淚水斑斑的她這一刻到有點楚楚可憐,畢竟那件事情受到傷害的是她,人心的自私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自私。
「後來我被那個道士抓了回來,他說靈狐選擇了我,我不但不想救我爹爹還想著挾帶私逃,弄得我爹爹一氣之下就把我綁在木樁之上強行割掉了我的舌頭,然後又把我殺了丟在山林之中,因為沒有人安葬,再加上我沒有舌頭不能為自己辯解,所以這些年我就是個孤魂野鬼,餓了就到大街上吃別人的香火,沒衣服穿我就會撿別的鬼不要的衣服,一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他,我才有了後來的日子。」
那個他不用想就是三子,在看白飄飄那一眼含情脈脈的樣子,應該是初戀,只是她身上這身衣服是拿來的,這也太漂亮了吧!
我看像三子,三子一個勁的對我使著眼色,從小我倆就一起長大,我自然知道他著眼色是啥意思,他是讓我趕緊把這個飄飄弄走,可是人家都孤魂野鬼了,這樣不覺得有點可憐嗎?
我當下嘿嘿奸笑兩聲,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紙,一筆成符,又在背後寫了一行字,嘴裡念著咒語燒在空中。
「人鬼殊途,不管你對三子是什麼樣的感情,我都希望你能離開這裡,你是孤魂野鬼,沒人給你送行,我們三個會為你送行,至於地下,剛才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你下去以後不必擔心。」我難得的一本正經,不單是為了三子,也想讓這個女孩好好投胎。
「你……」
「午時三刻,真是上路的好時間,你自己好自為之。」
我說完就拉著張林飛去整理一些等下需要用到的東西,留下三子和那個白飄飄在大廳裡面,我想白飄飄應該會有話想跟三子說,我算是在送走她以後,為她和三子製造一點機會吧!
當然臨出去的時候我也對三子使了個眼神暗示一下,暗示他最好是好好跟白飄飄相處,最好是不要惹怒了她,反正都是要送走了,最後一下希望三子能多忍耐一下,要不然著白飄飄帶著怨氣離開,這件事情就可不是送一送那麼簡單了。
我以為我都給過三子暗示了,他應該是瞭解的,可我剛和張林飛拿著冥紙進屋的時候,就聽到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緊跟著就是一道白影從我眼前飛走,速度快的,我就算反應過來,都來不及把她綁回來了。
「怎麼了這是?」我一進屋就看到滿地殘渣,拉著三子急忙問著,哪知道這孩子一臉怒氣,一邊抹臉一邊
憤憤不平的說著,「誰知道那女鬼發什麼瘋,我都說了
我會好好送她走的,誰知道這女鬼突然發瘋說要親我一下,她是鬼我是人,我怎麼可以讓她親我,所以……」
「所以你決絕了,還說了難聽的話。」
「也沒多難聽,就……」
「我就問你是不是。」我突然大聲。
三子像是感覺到我的生氣,低下頭弱弱的說,「是。」
我手裡冥紙握緊,氣的我想拍死他或者拍死我自己算了,我都已經暗示讓他控制住自己一點,他就是給我這樣控制的。來豐討圾。
我連忙燃起一張追魂符跟了上去,卻發現追魂符飛去的方向竟然是東邊……
第一百一十七章、三天時間
我連忙燃起一張追魂符跟了上去,卻發現追魂符飛去的方向竟然是東邊……
「是東邊。」我說。
「嗯。」張林飛應著。
「鹽女?」我神經緊繃,「糟了。」我心裡一緊。
可不是糟了嗎?一個鹽女就夠我頭疼的,如果那個白飄飄在撞上鹽女,還不如一刀劈了我算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子。都是這個罪魁禍首。
當天晚上我也沒有留在三子的別墅,拉著張林飛就回去學校,我人不在學校裡,怎麼都覺得心裡不安。來丸低扛。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因為張林飛是學校教授的身份,出去自然是自如我跟著他,守門的大叔也沒多問什麼。但因為是半夜,想要回去宿舍是不可能了。我就直接去了張林飛的宿舍,也不彆扭。
晚上我睡床他睡在沙發上,一夜無眠,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小樂你昨晚在張教授那邊睡得?」
《保家半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