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第一百二十六章、剋夫像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當時我三弟和一個叫悅悅的女孩談戀愛,當時原本是要談婚論嫁的,但那女孩家非要我們拿出一套房子和十萬塊錢的彩禮,我爸媽年紀都大了。我們姐妹好不容易湊了錢,給我三弟在市裡買了一套房子,房子上寫的是兩個人的名字,但是這彩禮錢是實在是拿不出來,後來因為這事,我們兩家就大吵了一架。
悅悅媽覺得是我們故意不拿錢出來,還說她就這麼一個女兒。這要是嫁過來了,以後她就沒人贍養。我媽當時說,可以讓女方爸媽一起住,這反正我家孩子多,到時候老三就跟悅悅養活他們,可這話還沒說完,她媽就說我們家是昧著那點彩禮錢不想給,才說的那麼好聽。
後來這件事情就一直鬧到去年夏天,也因為這件事情,我家老三在家就再也沒提起過悅悅,我們這做哥哥姐姐的也是擔心,所以就東借西湊的湊齊了這十萬塊錢,當時讓老三拿過去,哪知道悅悅媽說翻臉就翻了的張嘴要二十萬,這一下我們就徹底火了,當時我媽也就是在氣頭上,說了一句這婚不結了。既然她們家想要這樣拿捏著,那這事就算了。
後來我們就回來了,一開始也就是覺得這悅悅媽有點過分,但這木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也不是說散就散的,一直到快秋天的時候,我三弟回來突然說他和悅悅分手了。這件事情才真真的爆炸。」
老奶奶的女兒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臉上透著一股傷感,我等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媽就問老三是不是悅悅家又要多了彩禮,這親戚們都說好了,怎麼能說不結就不結呢!可我家老三也是悶性子,這回來就知道倒床睡覺,不管我們說啥,就是一個勁的不理不睬,後來還是我媽按耐不住,就去了悅悅家問問。
可這不問不搭緊,一問這事就真的完了。
哪知道我媽一去,悅悅媽就把我媽像外轟。一邊轟還一邊說我們家是窮鬼,她說她給悅悅找了一個有錢的人家,這馬上就要嫁到人家家裡當少奶奶享清福去了,讓我們家別再去找他們家悅悅,我媽也是硬脾氣,當時就回來說這婚不結就算了。
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我們就聽說那個悅悅在過馬路的時候被車撞死了,當時穿的就是白色碎花的吊帶裙,而且當時撞死的位置就在我們家對面的馬路上,看當時的情形,我想她應該是來找我家老三的,而且那條裙子,好像也是我家老三之前給她買的。
當時她撞死的時候我和我媽剛好經過那裡,當時我媽看到悅悅撞死,還說了一句活該,雖然說這死人為大,我媽當時也不該說那句話,可這悅悅也不能這樣報復我家老三呀!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我家老三都沒對不起她,當時是她媽太貪心想著獅子大開口,這到現在,關我家老三啥事呀!
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三弟,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呀!」
老奶奶的女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我坐在椅子上掐著手指算著,然後抬頭問著還在哭的女人,「那你知道那個悅悅死後,她的墳埋在那裡嗎?」
「這個……」那女人有點遲疑,「這個好像是聽說最後送去火化了,但具體埋在了哪裡,我們還真不知道。」
「不會火化。」
「啥?」
「我是說,那個悅悅的屍體沒有火化。」
「這又是啥意思呀!大師。」
「一般人死了帶著未完成的心願,所以她會想辦法再去完成她,但一個人的靈魂抽離身體也需要三天時間,所以如果她被當時就火化了,那麼靈魂應該也是跟著一起去了地獄,但現在既然她遊走在人間,應該是連著屍體下葬,而非火化。」
「那我們現在……」
「找墳墓呀!」我說的理所當然,「等你們找到以後,我在做場法事壓住她,就行了。」
「那行,麻煩大師您了。」
「沒事。」我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大喘氣的老奶奶,「那沒啥事我就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一揮手的說著。
「嘿嘿!」
張林飛一路都在笑,從醫院笑道商場旁邊的肯德基還在低笑,我也懶得理他,任憑他一個人發著神經。
還記得那時候的玉米棒是三塊錢的,那時候的漢堡套餐才只需要八塊錢的,那時候的薯條是很大包的,那時候的飲料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喝的,反正那時候的東西就是實惠又好吃的。
等到東西送上來,張林飛還在低頭悶笑,要不是怕他笑抽過去,我真的很不想理他。
大拇指和中指在他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哥們,我說你能別笑了嗎?在笑下去人家都把你當成神經病了。」沒好氣的說著,哪知道他竟然被我一說,笑的更大聲了。
有病,我在心裡下著結論。
「小樂……咳咳……」他笑的有點過火,「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樣子,特別想……特別想……」
「特別想啥?」我咬著一根薯條問他。
「特別想是一個神棍,哈哈哈……」
張林飛突然的大笑,我在送給他兩個字有病,咬著薯條的我沒好氣的看著他,嘟起的嘴巴突然嘴角一笑,對著他勾勾手指,在他好奇的像我湊過來的時候,我在他耳邊小聲說著,「那你可別忘了,你小時候手賤就是神棍幫你治療好的。」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還愛上了一個小神棍,啵。」
張林飛突然的告白,和他留在我臉上的一吻,原本是我調戲他的,沒想到卻被他調戲了一番,瞬間一張臉,紅的就跟配著薯條的番茄醬一樣,火辣辣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還有意讓張林飛開車經過了河邊,放慢的車速,我看著平靜無波瀾的河面,我想看看那對水鬼母女有沒有出來作亂。
看了一路沒有啥異常,我就歪著頭靠在車裡打算睡覺,張林飛的車開的很慢很平穩,就好像永遠走不到家似的。
老奶奶那裡連著幾天都沒反應,我也樂得清閒在家開始養蠶,我不知道五奶奶是從啥時候開始的,我就是覺得這個養出來的蠶繭應該挺不錯的,後來五奶奶看出了我的想法以後,愣是連養蠶的地方都不讓我靠近了,弄得我幾天都在家數著公雞、母雞。
「林飛這兩天沒來了。」五奶奶撿著桑葉坐在我的身邊,一邊撿著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嗯,好像是說,他爸打算讓他進官場,這幾天跟著呢!」
「嗯,那孩子以後是個出息的孩子。」豆向豐技。
五奶奶這話說的,敢情我就不是能發出息的孩子似的,張林飛再厲害也是人家家的孩子,怎麼可以和自家孩子並倫,說著我心裡就有點小生氣,不理五奶奶,我去給老仙上香去。
剛踏進老仙的屋子,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看屏幕上閃動的號碼,心裡煩躁的接了起來,「嗯,那你們等著我,我現在就去,恩恩,恩恩……」
掛上電話,匆忙給老仙上了幾柱香我就騎著吳嬸子家的自行車走了,要說著騎自行車的本事,也還是當初張林飛教我的,知道他這幾天忙也不好打擾,再說老奶奶那裡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半會能解決的了得。
單車騎得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才到鎮上,找到老奶奶電話裡說的那家人,我家推著單車進了小區,一進小區就看到老奶奶和一個中年婦女在吵著什麼,就連她的兒女們,也跟著在一旁幫忙。
「你說我家悅悅要弄死你家老三,那都是你們家活該,要不是我家悅悅鬼迷心竅的跑去找你家老三,現在她能死了麼?現在你家老三在醫院裡躺著,那都是你們家活該報應。」
「你這算是什麼話,當初要不是你做媽的貪心,你家悅悅也不會被迫嫁給別人,她想著我家老三就跑去找我家老三,半路撞死了要說是誰的責任,那也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個做媽的在中間阻攔,那兩個孩子現在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我家三子現在躺在病床上,那都是你家悅悅弄得,我告訴你,要是我家三子出了啥事,我們就跟你家沒完。」
「沒完就沒完,反正我家孩子沒了,你家孩子也別想安生。」
我這還沒走進,就聽到他們兩家在爭吵著,周圍看熱鬧的人圍得是裡三層外三層的,他們兩家就這麼光天化日之的打了起來,也還真是不嫌丟人的。
我站在圈子外面,說實話這種場景我真的不想插手,但是我卻不得不插手。
「你們都別打了。」我也是氣急了,一嗓子吼出去,他們到真的停了下來。
「小大師你可來了,這個就是悅悅媽。」老奶奶一見我來就跟見了救星似的,拉著我指著一個中年婦女說著。
那中年婦女看我一眼,可能不太相信我是陰陽師的不屑。
她信不信我無所謂,我放好單車後走到她的身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說著,「眉濃凶眼,個性強硬,眼中含凶,鼻樑露骨,蠻橫又不講理,唇薄,嘴角下垂,說話尖酸刻薄,身體肥胖,神態端嚴,額有橫紋,出音男聲,剋夫。」
我最後兩個字說的特別用力,大聲的讓周圍的人,捂嘴悶笑。
第一百二十七章、孩子的哭聲好像是從地底來的
「你……你……你……」
「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靠坐在單車上,我掰著手指盤算,「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阿姨應該新婚第三年就死了丈夫。因為對丈夫的衷心,所以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帶著女兒長大,五奶奶總是說,女人不容易,我想像阿姨這樣的女人更是不容易,我知道阿姨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的好,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年紀輕輕就一個人抗下大梁,但是阿姨你也不要忘了。幸不幸福不是別人說的,而是自己過得。」
「他們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悅悅到現在還沒有投胎的纏著老奶奶的三兒子,我也清楚這是不捨得,但阿姨你也應該知道,人鬼殊途,她這樣到最後只會給兩個人的傷害。」
我的勸說不知道悅悅媽有沒有聽進去,反正我要說的話也都說完了,我靠著單車掐指算著,然後翹起嘴角,「悅悅應該是埋在阿姨的老宅西南方的位置,和她爸爸葬在了一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阿姨的老家的風俗是,水葬。」
「是。」悅悅媽點頭,「在我們老家一直都水葬。說這叫得風迎水,是好兆頭,對下一輩也好,我們家世代都是水葬,可是到了我這一代還是……」
悅悅媽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一點沒有剛才的強悍,也許她的確是個強悍的女人。只是她的強悍是面對別人,而非自己的家人。
我跳下單車,走到悅悅媽的身邊拍著她的肩膀說著,「阿姨,正所謂百年輪迴,風水也是一百年輪迴一次,你們現在雖然家裡人丁單薄,但是我卻看到阿姨眉角帶著桃花,這是暗示阿姨有後福,悅悅和阿姨有母女緣,卻沒有母女命,所以這才會匆匆離世,但阿姨若是相信我。阿姨的桃花源,指的是阿姨後半生還有一位天子奉陪到老,而且還會老來得子。」
我說的一點都不帶虛假,這阿姨眉角開叉,中帶紅色明線就是二婚桃花開的架勢,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我說這些話是為了奉承這位悅悅媽,怎麼說,我都是老奶奶委託的人,還是要緊著她兒子的事情。
「阿姨,我知道歷代都是水葬,但是不知道阿姨給悅悅姐下葬之前有沒有請人看過風水。」我突然把事情饒了一個圈的問,問的悅悅媽一頭霧水。
「阿姨,最近是不是總是覺得腳底痛,有時候甚至痛的連走路都走不了。」
「是是是,我最近也不知道咋了,著腳底就是一股針刺的痛,有時候想起身倒杯水,都不行,大師你剛才說我女兒下葬前看風水,我這腳痛是不是跟這個有關呀!」悅悅媽心裡一緊,抓住我的手就問。
悅悅媽咋說也是農村人,被我三言兩語這麼一說,一下從毛丫頭變成了大師。
從她的手裡抽出我的手腕,我又像個沒事人似的靠著單車上,手指這麼掐算幾下,悅悅媽卻一路高度緊張的看著我的手指,然後再從手指轉到我的臉上,「大師咋樣了。」
「沒事。」我一笑,「應該是下葬的時候沒有處理好,讓水進了棺材裡面,現在水泡著你女兒的腳,所以她會難受,你是她媽,她身上流的是你的血,所以她難受自然找你,只要到時候給她棺材裡的積水清理一下,她舒服了,你也就舒服了。」
「那好,我等下就去弄,但是……」悅悅媽說道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拉著我跑到一邊小聲的說著,「大師,不是我不想幫他們,實在是我心裡這口氣嚥不下去,你說我女兒怎麼說也是為了他們家兒子死的,現在他們兒子出事了,那也是報應。」
報應、報應,敢情我說了那麼多,悅悅媽就記得一個報應,氣的我真想單車一踩,這事我不管了。
「那你說想怎麼辦?」
「我想……」
下午坐著老奶奶家的麵包車來到悅悅媽的村子,一路開到他們家門口,我們一行人才下車,中間張林飛打來電話,我也只是說在忙,讓他自個玩去,沒多說什麼,他也沒再問什麼。
到了悅悅家,我們連水都沒喝一口的就開始下河,然後找到村裡埋葬的地方後開始點香,起棺是個講究活,要給周圍的人都上上三炷香,這叫先禮後兵,也就是說,先打個招呼,要是等下起棺動靜太大,人家也不會怪罪。
我讓老奶奶的家人挨著個上香,也好在帶來的香夠多,要不然這麼多棺材還真是夠上的。
悅悅媽這個村子的人下葬都是棺材站立而下,一半埋在水裡一半露在外面,就好像埃及的木乃伊,站在棺材裡面進行水葬,因為是水葬,所以棺材外面一般都是封死,裡外都會做防水措施,所以一般來說一個棺材下葬個五六年基本沒事,像悅悅這樣下葬不到一年就出事的也不少,只要處理好了就沒事了。
為了表示誠意,我還讓老奶奶一家人出錢買了一個好點的棺材,既然之前的棺材滲水,那麼就是棺材不行,所以就要更換棺材。
起棺之前,我讓老奶奶一家人在墳前磕頭道歉,因為她的三兒子不能來,還特意剪了一點她三兒子的頭髮燒在火盆裡面,然後才讓幫忙的村民開始起棺。
打開的棺材,裡面一股屍體的惡臭,腐爛的屍蟲見不得光的開始往屍體裡鑽,我這還沒看,就被惡氣沖天的味道壓了鼻子,屏住呼吸,讓大家幫忙把屍體從棺材裡抬了出來,因為屍體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所以只能和著裡面的絨布一起抬出,腳底滲濕的絨布,就用乾燥的絨布包裹幾層,只要腳暖了,也就沒事了。
「大師,能蓋棺了嗎?」
「嗯,把這套衣服放進去就可以蓋棺了。」
我說著把之前讓老奶奶帶來的一套他三兒子的衣服放在裡面,讓蓋好的棺材再次鑲死。
這套衣服是悅悅媽讓放的,她說既然她家悅悅臨死都想嫁給老奶奶的三兒子,就留一套衣服給她做個紀念,其實按道理說,這人死了原本就喜歡留戀,這樣留著一套衣服在裡面,這更是讓悅悅留戀三子,所以當時我是不想答應的,但是又不忍心拒絕,只好打電話給了五奶奶,在五奶奶說沒事以後,我才敢讓她留套老奶奶兒子,之前和悅悅一起買的衣服,也算是斷了她的念想。
再次埋回去的棺材,我當老奶奶一家再次燒紙磕頭,這意思是,我都送了我兒子給你了,還請她就不要在纏著他家孩子了,而我也畫了一道符燒在了火盆裡,不管怎樣,悅悅這也是苦命人,也是該送送。
再後來老奶奶的三兒子也出院了,聽說悅悅媽也是真的又嫁人了,還生了一個兒子,當時她還打聽的跑到我家裡找我,只是那時候,我還在大學裡奮鬥所以就沒看見。
快要出村子的時候張林飛有打開電話,問我這邊的事情有沒有處理好,他還接我,不好意思在說什麼,當下就讓老奶奶他們一行人先走,而我站在村口等著張林飛來接我。
臨走的時候,老奶奶塞給我一個紅包,我推遲了兩下便收在手裡,怎麼說我都努力了幾天,這個也是我應得的。
站在村口等著張林飛,無聊的我低頭數著腳底下的石頭。
「你是幫川子他們家起棺的大師吧!」【川子是悅悅爸的名字】
正當我提著石頭無聊的時候,一個大叔冒了出來,站在我的身邊,問我。
「嗯,怎麼?」我回頭看他,順帶的應了一聲。
「也沒啥?」大叔搓搓手,顯得是面上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大叔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吧!我能辦,我自然會辦。」我見他這樣,大概是有啥不好意思說的事情,所以我連忙說著。
「哎!」大叔應了一聲,說著,「大師,還是到我家裡說吧!」
「可是……」
我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馬路,算著時間,張林飛開車來這裡怎說也要半個小時,問了大叔住的地方後,我便點點頭,跟著大叔去了他家。
一進大叔家,我才知道他是本村的村長,家裡是一套農村裡很常見的小院子,我一進門,村長大媽就張羅著給我倒水洗著水果,弄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都,喝了一口茶,我這才問著,「大叔,我這茶都喝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就說吧!」
大叔見我直白,也不多說啥,對著村長大媽使了個眼神後,大媽就走進裡屋,然後村長大叔這才開口說著,「那大師我可就說了。」豆反介弟。
我點點頭,就聽村長大叔說著,「這前些日子,我就想著村尾的老房子閒著也是閒著,就想著把它扒了,然後在那裡弄一塊菜園出來,所以我就和我老伴回來商量一下,當時我老伴也覺得這是個法子,就想著孩子們都進城了,我倆就在家種點菜,吃不完也能換點零花錢不是。
哪知道我這邊老房子剛扒開,就聽到有小孩的哭聲,我和我老伴一開始還說,是誰家的孩子跑到這來了,可我倆把那塊轉遍了都沒看到一個孩子,也就尋思著是不是年紀大了聽錯了,然後就開始繼續挖地。
《保家半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