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地上的狗子,居然在這一刻站了起來,渾身是血,直接朝我撲了過來,我揮劍一劃,狗子的身體被我劃開一個大口子,藉著他神性搖晃的空當,我閃到了一邊,而狗子也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身下的鮮血比剛才更多了。
這時候,那個連帽衫的男人已經從旁邊的窗戶口跳了出去,我忍無可忍。一時心急,直接把木劍從窗戶上擲了出去。
木劍飛旋著出了窗戶,既而我聽見一聲低吼。
我也跟著跳了出去,我並沒有看見連帽衫的男人,但是我看見木劍釘在了地面上,木劍旁邊星星點點的都是血跡。
我確信,我傷到那個人了。
歪打正著,傷的不輕。
我拔起木劍來,檢視旁邊的情況,我看見,那木劍的周圍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像是碎肉一樣的東西,頓時我更加確信我的想法。我覺得這樣他肯定跑不遠,於是加快腳步在四周搜尋,循著血液去搜尋,但是始終沒有結果,搜尋到一半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我這才發現,來電話的是鄭小玉,原來鄭小玉並沒有被什麼敵人纏上,卻遇到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情。她被警方拉去協助調查了。
本來這種事情要持續24個消失,但奇怪的是,據說有人幫鄭小玉打了招呼,讓人把她放了出來。我當時心裡有些疑惑,來不及想自己的事,就問鄭小玉是不是李刻做的。
鄭小玉說不清楚,但是她分析應該不是,因為李刻如果抓住她,是絕對不可能放她走的,而且李刻已經在麗灣廣場就消失了,這個時候不大可能出現,否則林蕭斌肯定也已經追過來了。
我說,可是我們認識的警界人士就只有那個李教授而已。
鄭小玉讓我先別管這些,先說我這邊的情況,我立刻把我遇到的事情大概都說了一遍,鄭小玉說,惡鬼是有執念的,就算陰氣和怨氣不傳染,這種執念都會感染下去。死嬰的怨氣尤其大,執念更大,害死了嬰兒,就等同於是造就了一個極其難消除的怨念根源,這個根源會不斷往外擴散出怨氣,怨氣產生的強大執念會讓人作出各式各樣的偏執事情來,或者是產生幻覺。
所以,絕對不僅僅是那些吃了夜宵的人會出事。
我又問那個殺死狗子的人大概回事什麼人。
鄭小玉說她跟我猜的差不多,那個人是趕屍一門的人,大概是個趕屍匠,不過能被我打傷,說明道行應該不算太高。我有些不服氣,說他能在短時間內,一記響指就讓死屍起身。而鄭小玉說,這是趕屍一門的基本技能,叫做「指訣」,「指訣」是用於應急的,能短時間讓一具屍體站起來攻擊某個目標,但是屍體不受控制,而且只能起身很短的時間。
而且,鄭小玉讓我繼續在周邊找找,因為木劍十分鋒利,如果真的是一次性就擊中了那個傢伙的話,絕對傷的很重,地面上有碎肉,更說明他的傷口呈撕裂狀,很少人帶著這種傷口還能跑很遠的。我照做了,沒過多久,我果然找到了那個趕屍匠,但是,卻是一具屍體。那人的腿被我擊中了,腿上拉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被剜去了一大塊肉,傷口深可見骨。我找到他屍體的時候,那傷口還在流血。但那人應該是自己服毒死的,我看見他手裡抓著一張黃紙,黃紙上還有白色粉末,同時,他口吐白沫的嘴角也帶著這種粉末。我真沒想到會有人被我打傷後選擇自殺。
我趕緊把情況告訴了鄭小玉。
鄭小玉低聲說了句不好,就讓我趕緊去小飯館那邊。
我明白鄭小玉的意思,對方既然能下血本,讓這個人過來送死,就為了殺一個狗子,那麼他們肯定有更大的目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座小飯館,也是陳家原來的道場。
我比鄭小玉先到那家飯館附近,讓我驚奇的是,飯館居然開張了。
夜深人靜,這裡忽然搭起了幾個涼棚,有兩三個人在忙忙碌碌的,那些人都臉色蒼白,面無表情。我想著那幾個民工也是夠心大的,如果是我,在這種詭異的小飯館裡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但這個時候,我必須過去,這或許是我唯一有機會解決這次事件的機會。
沒等鄭小玉來,我自己走了上去,坐在一邊的桌子上。
一名面無表情的服務員給了我菜單。看菜單,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我乾脆點了一份炒粉一份米飯,還有幾個小菜,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過多久,那名服務員送來了餐具,讓我有些頭皮發麻的是,那服務業直接把一隻碗倒扣在了我面前,另外兩個被子也是如此,筷子放在碗和杯子前頭。我知道,按照我們這地方的風俗,這麼擺碗筷是用於上供的,也就是說,是給死人吃飯,才會這樣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碗筷放正,不動聲色。池諷島扛。
很快第一道菜就上來了,上來的剎那,我胃裡一陣不適。
果然,大概由於我已經是圈內人的緣故,我看到的東西和那些民工看到的絕對不同。
如果他們看見這個,是堅決不敢吃的。
我點的是海帶結,而盤子裡則是一卷蜷縮在一起的腸子,腸子上還帶著黃色的脂肪和紅色的鮮血。
如果這道菜能勉強認為是生豬腸子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就更加不能接受了。一盤毛豆,上來的是一盤鮮血淋漓的眼球。一杯果汁,上來的是一杯鮮紅的血水,我隨便一晃,血水裡飄上來一隻人耳朵。我咬著牙,靜等來的,是一碗滿是鮮血的米飯,紅色米飯,筷子插在米飯中間。
我這個時候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想著鄭小玉沒來,一切我只能靠自己,於是,我點燃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悄悄的把符灰灑在米飯裡,米飯「轟」的一聲,居然燃燒了起來,一瞬間,碗變成了空碗。我沒想到這麼有效,趕緊如法炮製,把桌子上的菜全都燒了一遍。就在這個時候,剛才上菜的服務員走了回來,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空盤子。
他就這麼呆立著,我不由得問他要做什麼,誰知道,一下子,他居然直接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第七十九章煉魂女
我知道我肯定被發現了,剛要抽木劍抵抗,卻看見一縷頭髮從旁邊竄了出來,直接卷在了那個拿菜刀的服務員身上,接著一收。那人立刻消失殆盡。鄭小玉出現在了我面前,長髮四散,頓時,那小棚子裡的所有所謂服務員都化為烏有,那個原本坐在旁邊打扇子的。店主模樣的人,剛剛站起來,也被髮絲穿透了身體,直接化成了一片霧氣。
我呆然看著鄭小玉。
鄭小玉說道:都是幻覺,即便剛才用菜刀砍你也砍不死,但就怕附身。
我點了點頭。
她告訴我說,這個時候陰氣應該最盛,我們如果直接進入屋子裡,可能可以看見一切的罪魁,問我敢不敢進去,我當然說敢,我們倆迅速衝進了那個屋子裡。但是,剛衝進去,鄭小玉就伸手擋住了我,說是裡頭的氣息不對,讓我暫且退出去,說她先進去調查一下。我死活不同意,讓她也跟我一起退出來,但她卻說不想放棄一次性解決問題的機會,我拗不過她,但又不肯走,於是執意和她一起再次進了屋子裡。
我們進入到屋子中間的一剎那,我頓時感覺無比的壓抑,我想拉鄭小玉一把,但是沒來得及。鄭小玉就喊了一聲小心,自己忽然跌倒在地上,我怎麼拽都拽不動了。
與此同時,那小樓的大門再次打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為首那個獨臂男人。
他對著我得意的笑著,說: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不敢離開廣源大樓?
林蕭斌!
而他的身旁,楚漓已經張開了手掌,我知道,風刃隨時都可能招呼過來,但鄭小玉已經跌坐在地上,她的身下,是一個巨大的符菉。符文我看不懂,但肯定是把鄭小玉給封住了,鄭小玉甚至只能瞪眼看著我,這回是說話都不能說了。
我們大意了。急功近利,想要早點查出真相來,即便房間氣息不對也衝進來,沒想到中了圈套。與此同時,我居然聽見了房間裡那種又哭又笑的,小孩的,尖細的聲音,聲音從樓上傳來,二樓到底在做什麼。林蕭斌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道:反正也快死了,就讓你看看二樓的景象,開開眼界。說完,他伸手往旁邊一指,我這個時候完全不敢違抗他,轉身上樓。
我看見,二樓站著兩個男人,兩個男人應該是趕屍匠無疑,但這個時候他們在施法,我看見不斷有氣流,向牆角的一隻「怪物」飄飛而去。
那隻怪物的長相詭異無比。它活像一個大肉球,肉球上卻有無數的手,無數的小手。而肉球的後頭麻麻點點的全是小洞,裡頭時不時的會伸出觸手來,像是有昆蟲在裡頭安居似的。更恐怕的是,他渾身上下,全都是嬰兒的腦袋,嬰兒的臉龐,每天不停的哭喊,笑聲,大概就來源於此。那個東西,此刻也被制住了,扭動著詭異噁心的身軀,就像是有無數嬰兒被一次性壓成了一塊肉餅似的。
他們,必然是要馴化這個東西,靠這東西來提升自己的能量。而我反而想要化解這怨氣,我開口剛要試圖和那怪物對話,忽然,我的身子被人向後一拉,我又落回到了一樓,落在了鄭小玉的身旁。我咬牙站起來,而楚漓和林蕭斌根本就像沒事人似的看著我,林蕭斌還笑了笑,說:都參觀完了麼?是不是覺得很新奇?呵呵,這就是你們也想找的罪魁禍首,這裡的怨嬰兒。我,是在幫他。
我怒斥他什麼幫助他的規劃,林蕭斌卻說道,他們原本被困在這裡,根本不可能出去報仇,現在這種方法正好,可以讓鬼氣擴散。
我說:就算你要報仇,那那些無辜的人呢?
「呵呵,這跟我無關。」林蕭斌說。
「你只是想吸收更多的陰氣怨氣吧?」我怒聲說道。
林蕭斌又只是淡淡一笑,說道:你已經要死了,不用說那麼多了。
說完,他掣出一張藍色的符紙來,準備對我動手。可就在這個時候,樓上突然傳來幾聲慘叫,林蕭斌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又示意楚漓上樓去,楚漓趕緊從旁邊跑了上去。接著,我聽見了風刃的呼嘯聲,聽見了低吼聲,還有更加嘈雜的聲音,最後「彭」的一聲,林蕭斌身子也是一動,但空間裡卻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誰也不敢說話。
片刻之後,楚漓直接從樓梯口滾了下來,癱在地上,林蕭斌大驚失色,上去扶起了楚漓,楚漓渾身沒有血跡,但是我能清楚的看見她身上的傷口,可謂傷痕纍纍。我預感到,有十分可怕的東西要出現了。回頭之間,我看見那個滿身是嬰兒腦袋的東西,一步步的爬了下來。
那東西看起來並不是虛影,倒像是有肉身的,他身上的每一隻手都一張一合,沒一張嬰兒的臉都發出那種聽似笑聲的哭聲來,十分尖銳,我不由得步步後退。這時候,鄭小玉卻忽然站了起來。大概是由於林蕭斌的注意力不在我們這裡,而楚漓又已經被打倒,那陣法破壞了的緣故,鄭小玉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跑,一腳踹開了原本再次關上的門。
衝出去的時候,外頭的棚子已經不見了,漆黑的夜色裡頭空無一人。池諷叉扛。
鄭小玉卻一把拽住了我,說了句糟了。
我說幹嘛,還不跑在這幹嘛。
他說,我們已經被陰氣障困住了,她沒想到那個死嬰的力量那麼強,這周圍已經結了厚厚的陰氣障,如果強行去沖的話,很可能跌進迷障裡,站在原地永遠都醒不來。一起被困住的還有林蕭斌和受傷的楚漓。諷刺的是,現在我們倒有共同的敵人了。
沒一會兒,林蕭斌破門而出,背著楚漓向外跑,我本沒能的想要叫住他,可是卻沒來得及開口,他急速衝刺了十幾米,忽然停住了腳步,居然直接背著楚漓在原地站定,一動不動。
我呆然了,鄭小玉說:你看見了麼,他已經陷入迷障裡,現在根本走不出來,我們過去我們也這樣。
「要怎麼辦,難道不走了麼?!」我問道。
鄭小玉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第一次遇到了鄭小玉也毫無頭緒的時候,我不由得轉過身,指著那小樓,說:跟它拼了。
「你打不過他,」鄭小玉說道,「那個東西至少聚集了幾十個嬰兒的怨氣,他們生前是被人活活殺死的,是被作為人的同類煮成湯粥吃掉的,他們的怨氣,比我們的要強大十幾倍。」
我心說,難道就這麼完了,什麼都做不了了麼?於是我指著那樓大聲吼: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要殺人,就去殺那些迫害你們的人啊,為什麼要殺無辜的人?
當然不會有人回應,鄭小玉也讓我閉嘴,別說沒用的。
既而,她又說道:但我不清楚,為什麼這些死嬰會有肉身,嬰靈根本不會修煉,吸收再多的靈氣,也不能凝聚,終究只是靈體而已。除非……除非有人幫他……
鄭小玉話還沒說完。
忽然,那棟樓的大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瘦長的女人走了出來,我實在想不到這裡還有個女人。
那女人長得並不難看,但是臉很白,五官和眉毛都有些細長,鼻樑高挺,那張臉,大概是一張極度不可接近的臉。她穿著一條很長的黑色裙子,幾乎蓋住了全身除臉之外的每一處。
女人笑了笑,說:說對了,的確有人幫助他們修煉。
「果然……」鄭小玉低聲說。
那女人冷冷一笑,說:煉魂一脈,龍婧,不好意思了,這些死嬰,是我的鬼役。
我倒抽一口涼氣。
第八十章鬼母龍婧
「鬼母龍婧……」我聽見鄭小玉低聲說了一句,我也沒空問是誰,那個叫龍婧的女人已經衝了過來,瞬間已經跟鄭小玉過了兩招,鄭小玉完全落在了下風。鄭小玉的髮絲根本沒辦法展開。龍婧出手之間,似乎有一種強大的壓制力,死死的逼著我和鄭小玉。
我看見,龍婧猛地退後一步,單手一招。喝道:敕令在前,三魂聚斂。咒!
猛然之間,我感覺自己面前燃燒起了一團火焰似的,火焰呈藍紫色,那火焰裡頭,像是有一張人臉,直直的向我衝過來。
我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被鄭小玉的髮絲捲住,拉到了一邊,那火焰從我面前劃了過去,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陰寒氣息。
我一陣陣的後怕。
「這是啥玩意兒……」我不由得低聲說道。
鄭小玉站在我前面,說:鬼母龍婧的成名咒訣,冥幽神火。
這話剛說完,龍婧再次抬手,我看見身邊又多了幾張人臉。而且一張比一張扭曲,鄭小玉一跺腳,握著我的手,我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些東西被她吸了過去,接著,她的髮絲猛地伸展四散。直直的擊碎了所有在半空中奔騰的藍紫色火焰。
與此同時。她已經衝出去,直取鬼母龍婧。
龍婧卻退回了屋內,剎那間,那個滿身是嬰兒臉的東西擋在了屋子門口,朝鄭小玉殺了過來。我想都沒想,向鄭小玉的方向衝去,鄭小玉髮絲即刻捲住我的手腕,我感覺到。剛才被吸走的某些東西又輸送了回來,鄭小玉示意我動手,我即刻染血在木劍上,以符引劍,朝那個滿身嬰兒臉的傢伙身上扎去,一劍過去,那東西居然被我打得開始退縮了,接著又是第二劍,第三劍。
那東西不流血,但是明顯已經滿是傷痕,身上的嬰兒臉開始扭曲,就在我要扎出第四劍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上方的二樓窗戶裡跳了出來,直接落在我面前。
我只感覺手腕一麻。
瞬間,我的手腕手掌和腋下連續被打了三拳,整個人退後出去。
鄭小玉一抬腳,猛地一跺,在我還未站定的時候,地面上已經寒氣奔騰,但是那個落下的身影,卻一圈朝鄭小玉打過去,鄭小玉伸手一擋,整個人退後好幾步。
「你是誰?一拳能衝破我的陰氣障,想必道行不低。」鄭小玉厲聲問道。
我這才看見,面前是一個穿著短袖和牛仔褲,打扮幹練的短髮男人,稜角分明,濃眉大眼,眉宇間很有神采的樣子,和剛才那個滿臉冷傲不可接近的龍婧完全是兩個模樣。那男人淡淡笑了笑,說道:我叫吳恆,二位好。
我從側面發現,鄭小玉似乎怔了一下,說道:六臂閻羅吳恆?!你居然這麼年輕。
「我也沒想到,你們鄭家最有天賦的鬼役這麼年輕啊,哈哈哈!」吳恆笑著說。
這時候,龍婧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伸手摸在那一身都是傷口的鬼嬰組成的怪物身上,冷冷說道: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勸你們不要覬覦我的鬼役。都是煉魂一脈,這麼自相殘殺不值當。
接著,她直接和我擦肩而過,我根本不敢上前去阻攔他。他來到被屏障定住的林蕭斌和楚漓旁邊,抬手一揮,那兩人癱軟在了地上。
「這兩人是你們同夥麼?」她問道。
我自然搖了搖頭,但鄭小玉顯然是不甘心,一言不發。
「不是的話,你們就走吧。這兩個人得留著,雖然同事煉魂一脈,可是,他們和我最討厭的趕屍門合作,我會讓他們接受教訓的。」說完,她對吳恆示意,吳恆直接過去把林蕭斌和楚漓拽了起來,提著就往屋子裡走。莊農冬技。
這時候,鄭小玉又攔住了他們,問他們怎麼會用死嬰做鬼役,問他們這麼做是否有愧於那些無辜的生命。龍婧笑了笑,說:對於我來說,這些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夭折的嬰孩們,才是真正純淨的生命,你,我,都已經被世間的濁氣沾染,換句話說,咱們都是髒東西。
《詭咒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