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我要扒了你爸的皮!小鬼,你恨我吧,恨我吧,哈哈哈!」女鬼又閃現出凶戾的目光。
「不!不!你這個瘋子!你不是人!」年幼的我不會說髒話,只會說這些了。
只見這女鬼將刀子插入我父親的肚子,一股鮮血噴出,然後由下往上劃,剩下的,只有滿地的鮮血,父親的慘叫,還有我一心的氣憤。
不,不可以,父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就這樣看著父親去死,不能!絕對不能!
頓時,我眼睛裡面閃出了一絲凶厲的目光,還有滿眼的血絲,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此時的我,嬌小的身軀卻冥冥中散發著一絲磅礡的氣勢,彷彿這一刻,我不是我,我是這個世界的君王,世界上所有人,都要臣服於我,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咦?」女鬼用目光看了一眼我,感覺很不解「哼,趕著去投胎,不自量力!我就成全你!」
「你去死吧!」頓時,我感覺我渾身的熱血已經沸騰了,逕直的衝著這個女鬼轟出了一記小拳頭,身軀太小,這一舉動旁人看了都很可笑,但是旁邊的昆師傅卻發出了笑容,這女鬼從心底感覺到了莫名的心悸。一直是死氣沉沉的瞳孔也散發出驚恐的眼神。
但是她還是接下了這一拳「啊!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哼,不知深淺的蚍蜉,千……」話還沒有說完,我徑直倒了下去。
這女鬼也深受重創,此時昆師傅運氣調息已有一會,回復了三五分精力,對付這受了重創的女鬼是綽綽有餘的,女鬼見事不妙,揮手在我眉間點了一下,便消失不見。昆師傅深呼一口氣:「呼,這女鬼道行可好生不淺,老道我還沒見識過這麼厲害的孽障!」
「秦貴!秦升!」恍惚之間聽到那老道士大叫著我跟父親的名字,我便也沒有知覺的暈了過去。
我爸爸醒來之後是三天之後了,身上縫了近百針,醫生說,能活下來真是大造化,肚子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父親醒來之後執意要求不在重症監護病房,要躺在我旁邊),我醒來之後是七天之後了,醒了之後頭昏腦脹,渾渾噩噩,反映也變得有點遲鈍了。
我爸爸看我醒過來,咧開嘴笑了起來,一笑就牽動了傷口,接踵而來是呲牙咧嘴的疼痛表情。
昆師傅把那個金鎖撿了回來,給我放到了病床上,金鎖以前是熠熠生輝的金色,現在變成了土灰色,一改昔日容貌。
昆師傅說:「你自己挖開了極陰之地的陣眼,是要折壽百年的,怕是沒有幾天好活了,偏偏你把這把金鎖扔進去了,那女鬼殊不知金鎖之中有佛祖真身舍利,能夠化解極陰之氣,這才救了你一命,而你卻因為這事跟那女鬼做了交易,以後怕是只能吃這碗飯嘍。小子,願不願意認我做師父?」
「啊?師父?」昆師傅的本事我自然是見到的,只是這件事情我不敢擅自作主張,便扭頭看了一眼同樣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父親微笑默認「去吧,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跟了師父可不能忤逆犯上,否則我不認你這個兒子!」父親的目光惋惜之中還帶著一絲堅定。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我學著小人書裡面的人物,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
「哈哈哈,這小娃子還挺機靈的吶!」
昆師傅說收徒弟必須要有拜師禮,敬徒弟茶,很繁瑣一個流程,等父親和我的身體痊癒之後再拜師不急。
等身體痊癒,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父親以前農民出身,做了小生意之後也經常幫鄰居幹農活,體質很不錯,恢復的比我快,我是實打實一個月才好利索,師父說我這是本身就是屬陰命,又在極陰的天氣在極陰之地被鬼怪侵體了,還好我長著一個帝王的腦袋,要不都死了幾百回了。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有努力的想才能想到某些片段,隨既也會忘記,痊癒後舉行了一個簡易的拜師禮,一切從簡。父親把我送到這裡,師父就讓他回去了。
「師父,喝茶!」「嗯,哈哈哈。沒想到我這老了老了,還能收個徒弟呢。」
「師傅不老,雖死猶榮!」
「唉?你這小鬼頭,這詞可是給死人用的,別啥詞都往這搬!哈哈!」
「是!師父!」「好啦,你這拜也拜了,該拜祖師爺了,記住,祖師爺是徐福,我們都是徐福一代的後人,但是這件事情切忌外傳!」「徐福?」我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對,徐福,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是從他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師父帶我進了他的屋子,把書櫥往後面一推,就出現了一個暗道,我驚異的四處張望,「瞎看什麼,跟我進來!」師父一改以前和藹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鄭重。看來這不是兒戲,這祖師爺定是一個大能者。
進了師父的暗道,剛剛進去只是覺得一點黑暗,還有一種地下暗道獨有的土腥潮濕味道,但是這暗道很整潔,一看就知道師父經常打掃這裡。
進去之後,裡面的佈局一改剛入暗道時的簡陋,進入眼簾的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小宮殿,不吹,真的是金碧輝煌!好像一個微型的皇宮一樣,乍一看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米左右,由五根柱子支撐,每根柱子上面都盤著一條五爪金龍,師父說,這都是真金!
「哇塞。」我長大了嘴巴,當時的我對金錢沒有什麼概念,總之知道,這得很貴很貴,反正我是買不起嘍。
「小鬼頭,那位就是咱們的祖師爺,還不給祖師爺行三跪九叩之禮!?」「是!師父!」
說完這句話,還給師父敬了一個軍禮,好不乖張的樣子。
祖師爺徐福,原來是一個約莫半人高的雕像,站在一朵雲上,雕工精細,神采奕奕,彷彿一個仙人一般,我又轉眼看了看祖師爺供台上的諸多玲琅滿目的法器,感覺冥冥之中有一種共鳴,像是見過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什麼。這時候,我的頭又有一點痛,耳朵邊嗡嗡作響。
不過我還是跪了下去,「祖師爺在上,我是崑崙師父的大弟子秦升,特來拜見祖師爺!」就在我說完這句話跪在地上的一剎那,祖師爺雕像居然裂開了一個細小的縫隙,這一個細節我和師父誰也沒發現,緊接著我就要叩頭,這時候我感覺好像有一股力量托著我的肩膀一樣,不讓我的頭沾地,但是父親說了,不管怎麼樣都要聽師父的話,師父既然讓我磕頭,我就要磕!
我用了一把力氣,那股力量不敵我,我的頭磕到了地上,祖師爺雕像瞬間炸裂開來
第六章認師收妖
「你。。你。祖師爺的雕像居然炸裂了。」
徐福的雕像這一聲爆炸聲把我嚇了一跳,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一臉委屈。
師父歎了口氣說道「祖師爺的雕像只有遇到不忠不義,為禍世間的人才會顯示出異樣,原來你小子以後是一個不忠不義之人!那我看這徒弟也就罷了,但是既然你尊稱我一聲師父,那麼你就做我十年關門弟子,這十年我傳道授業,看你個人修行,十年之後,你我互不相認,你生死與否和我無關!」
我見師父這麼一反常態,立即跪下:「師父!師父!我沒有做什麼啊!剛才您叫我跪下,我就跪下了,然後一準備磕頭,就好像有一股氣浪托著我一樣,我一使勁,頭磕在地上,祖師爺雕像就爆炸了,這不是我幹的啊!」
師父此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轉瞬即逝,立刻變回了剛才一臉的怒色:「哼!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十年關門弟子,以後不相往來!拜師禮就到這裡了,一個月後你再來吧!」
「哦。」師父既然這樣說了,我只能灰溜溜的走了,走了之後,師父一個人在暗示裡面流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小聲嘀咕道:「或許我這麼做是對的吧。」
「爹,我回來了!」「哎!秦升回來了啊,怎麼樣,師父對你好吧?」
「唉,爹我餓了。」
「你瞅爹把這事忘了,兒子拜師學藝去,爹必須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一會去進屋把你劉叔劉嬸叫出來,一堆兒吃!」
「好勒,爹。」
我對那天之後發生的事一直很好奇,這段時間也沒有多問,比如英子他們之後怎麼樣了,我是怎麼回來的,那天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又是一桌美味佳餚,不得不說,我爹做飯真的是越來越好吃了,劉嬸見我回來,也下廚做了幾個拿手小菜,這頓又有口福了。
這些年,我的身世我爹也跟劉叔劉嬸說了,劉叔劉嬸都不是唯物主義者,只是礙於當時文化大革命剛過去,現在也九十年代了,語言的約束,宗教信仰不是那麼嚴打了,但是對於封建迷信還是不提倡。所以才一點一點的跟劉叔劉嬸說了。
飯桌上。
「英子,那天你咋回家的啊?」
英子望望劉叔,又看看劉嬸,神情顯然不自然,看來對於那天的事情依然心有餘悸。
「那天,咱坐地上歇會的時候,我跟柱子跟二蛋坐在墳頭底下了,二蛋不一會就睡著了,全身發抖,柱子看見了特著急,怎麼叫也叫不醒,我們喊你,你也沒理我,一會柱子就說去找爹媽過來,讓我看著點二蛋,我就從地上扶著他坐起來了,柱子走了兩三步我就看不見他人了,我心裡可害怕了,然後我就叫二蛋,這時候二蛋睜開眼睛,就要咬我,我以為二蛋是跟我們鬧,就要推開他,結果二蛋力氣特別大,我根本推不動,他衝著我手就咬,咬的我生疼,我看見二蛋的眼睛,好可怕……」
「後來我聽爹娘說,二蛋是中了邪……」
「之後你咋了?」
「之後我就跑,他就從後面追,我跑得喘不上來氣了,但是我發現我跑來跑去,一直在這個墳頭附近,根本就沒有跑出這個圈。」
「後來,我看見這個墳就被一個大雪人給刨了,裡面出來了一個女鬼,二蛋就躺下了,然後我就看見你一直在刨墳,後來你就把你脖子上的東西扔到了坑裡,緊接著就是親叔和那個昆師傅來,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睡著了……」
英子說著,我心中隱隱就有一股怒火,不覺得聯想起來那個女鬼用刀子殘害父親的場景,「這個混蛋!」說著,我的眉宇間就閃現出一團黑氣,我爹,劉叔劉嬸都沒有發現,但是英子卻看見了,「呀!秦升哥,你腦門子上面有一團黑乎乎的霧啊!爹,娘,你們快看!」
英子沒說之前桌上的人都沒有注意到,英子一提起才發現,原來我的眉宇間真的有一團像是黑色的火焰一樣的東西在亂竄。
「呀,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吃完飯咱們就去找你師父吧!」
「爹,師父說,讓我一個月之後再去找他。」
「這……昆師傅既然這麼說了,那咱們就一個月之後再去找他吧。兒子,你這頭不要緊吧?」
「沒感覺怎麼樣,就是感覺頭稍微有一點點疼。」
「哦,那就行,估計是這妖怪的邪氣沒完全清乾淨,等一個月之後找你師父想想辦法吧。」
不知不覺,一家子人越來越依賴師父了。總是是覺得跟師父在一起會有很多安全感。
這一個月,相對來說還算平安無事。一個月之後,如期來到了師父所在的道觀。
這次師父見到我,跟那天臨走前的態度差不多,只是略有緩和,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很冰冷。
「師父好!」「嗯。」
「師父,我的額頭上面有一團黑氣。」「嗯?怎麼回事?」
我便將那天在飯桌上面的事情都跟師父說了一遍,師父陷入了沉思:「這妖孽,好深的心機,臨了臨了,還不甘心,在你身上留下如此印記,讓你……」「師父,讓我幹啥?」師父沒有將下面要說的話說下去,他只是說,「沒啥,你來我的屋子,這裡有書,上面全都是陰陽五行方面的,還有我的一些心得,悟性好點,十年之後你可出師,悟性差點,這輩子你也學不會了,一切看你自己造化了,自己先看著,三天之後收拾收拾,跟為師出去一趟,」
「師父,去哪??」小孩子的好奇心往往是最重的,師父話音剛落我便迫不及待的追問。
「收妖!」「好耶!去打妖怪嘍!」這要是平時,我會很忌憚這些牛鬼蛇神,小孩子很害怕這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打那天開始,我對降妖除魔,還有很多暴力看著過癮的東西非常嚮往了。「哼,這麼小就開始喜歡這些東西,以後果真不是省油的燈!」我當然沒明白師父這句話的意思,到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了這句話。
師父準備了一下東西,準備好了之後就帶著我走出了道觀,道觀門口團一輛嶄新的紅色摩托車。我在農村,從來沒有見過摩托車,九十年代初期,摩托車,汽車什麼的已經逐漸走向大眾化了,但是依舊不是人手一輛,農村基本都是農用車居多,我新奇的圍著摩托車左轉右看。
「一個屁驢子有啥好看的,」說著,師父坐上了摩托車,用腳使勁瞪了一下,摩托車發出「嗒嗒嗒」的發動機聲「嘿嘿,師父,這我能騎嗎?」「你才多大,還沒個車轱轆沉呢,不怕死啊?」師父說這話,不由得顯出了一絲對我的關懷,我就知道,師父是非常喜愛我的,冰冷的態度或許只是為了不讓我驕傲吧。
「嘟」一陣轟鳴的引擎聲響起,伴隨著我一陣又一陣的歡呼,坐在前面的師父一言不發,我覺得他當時應該感覺很無奈吧。
摩托車的速度感覺很快,一路上我不停地在歡呼雀躍,不知不覺,就到了我土生土長的村莊。「下車。」師父又恢復了對我冰冰冷冷的態度,我不敢違背,不由得,師父在我心中成了高大威猛很威嚴的形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師父的形象很高大,他說話,我不會怠慢。「哦。」下了車之後,感覺兩條腿震得發麻,我一步一簸箕的走著,感覺自己像一個小瘸子,不過還是很開心。
「咚咚咚。」到了村子,自然要先進我自己的家,哪個兒子不想父親?「爹!劉叔!劉嬸!我回來了!」自我家蓋了新房,父親便讓劉叔劉嬸一起住了進來,劉叔劉嬸住進了西廂房,父親住東廂房,而我,幾間房輪流睡。不是他們不想跟我住久,而是因為我太貪玩了,有時候要跟英子玩到很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劉叔劉嬸就把我抱到床上睡覺。
「哎!好兒子!哈哈哈!」「升子回來啦!快來。」第一個迎出來開門的,是劉叔,劉淑見到我很親熱,因為劉叔劉嬸是看著我長大的,對待我也跟對待親生兒女一樣。
進了家裡一陣子寒暄溫暖,父親熱情的招待著師父,師父也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了,趕緊返回了正題:「那個,秦升上次那個墳頭,你們知道是誰的墳不?」
父親搖搖頭表示不清楚,劉叔也不知道,劉嬸眼神中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的目光,但是隨即就消失了,
觀察敏銳的師父一眼就看出端倪,天黑了,父親,劉叔,幾個朋友在屋子裡打牌,劉嬸在當院洗衣服,劉嬸確實是一個很勤快很賢惠的女人,這麼冷的天氣,這麼冷的水,凍得雙手通紅通紅的,也在找著事情做,用劉嬸的話說,就是閒不下來。
師父走到劉嬸身邊:「他嬸子,你是不是知道那個墳頭是怎麼回事?您知道墳主人是誰嗎?」「啊?」劉嬸似乎對這個話題有點敏感,「不,不知道啊。」支支吾吾的說了出來,樸實的農村人不會撒謊,撒謊都伴有不自然的神情,這自然騙不了我的師父。
「哈哈,你要有啥顧慮大可不必,有啥顧慮你直接跟我說就妥,如果這墳一日不除,恐怕以後村子也不會多消停了。」
師父把其中的利害關係跟劉嬸講了一遍,劉嬸恍惚著,似乎在想事情,看來這件事對劉嬸很重要。
第七章鬥法
劉嬸將手從洗衣盆裡拿出在大衣上蹭了蹭,放到嘴邊哈了一口氣,使勁的搓了兩下。
師父也從院子中拿了兩個小馬扎,坐了下來,水盆在鈉燈的照耀下微波粼粼,良久,劉嬸開口說話了:「在九百多年前。北宋的鹹平年間。這個村子從那時開始就一直存在。我家掌櫃的,升他爹,都是後來的,不知道這個村的很多故事,這麼多年了,村子裡面的人,走的走,出去的出去,最後只剩下我和劉婆婆了,劉婆婆也在好幾年之前去世了。」
「鹹平年間的時候,村口的墳地旁有一條小溪流,我也是聽娘說的,這個故事只要是族人都會知道一些。」
我和師父靜靜的聽著「那時候,有一對青梅竹馬的伴侶,男女都是本村人,很是依戀,每年的夏天,都去那個地方捕魚,男的叫劉寶順,女的叫劉依涵。劉寶順比劉依涵大三歲,古代結婚都早,一般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劉寶順給劉依涵親手戴上了髮簪,視為結髮夫妻。」
「嬸啊,這不是挺好的事嗎?倆人搞對象,也沒什麼啊。」
師父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插嘴。
「是挺好,後來,寶順跟著他大哥去做生意,約好一年之後再來找劉依涵,可是這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劉依涵的母親說,這是遇到了負心漢,但是劉依涵始終不敢相信,兩年,三年,一直等著,這期間一直在自殘,用匕首割自己的胳膊,削自己腳上的肉。」
「怪不得我看見那女鬼的腳都沒有肉了。」說完這話,師父又瞪了我一眼。「大人說話,刑別插嘴!」
「久而久之,她就瘋了,小溪邊有一顆老槐樹,槐樹很高,他就站到槐樹的頂端,當著全村人的面要跳下去,當時很封建,認為她這麼做是不守婦道的行為,在一片謾罵中,她含淚跳了下去,頭撞到小溪裡的石頭,死了。她的家庭也是很保守的家庭,認為門面很重要,她死的時候,她的父母,都沒有過去看一眼後還是個別的好心的村民給在小溪邊上挖坑,做棺材埋了起來。」
「自那時起,村子就不斷的出事,那時候也有術士,村民自發去找了有名望的術士,術士把這個地方的風水看了看,把槐樹刨了,要求以後村子裡面死人,就要埋在以前槐樹的那個地方,一開始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坑,埋四五個人,就要蓋上幾層土,然後接著埋。說只有讓極陰的地方不停地散發陰氣,才能慢慢平息她的怨念,果然自此之後,村子裡面就再也沒有出過事了。」
「可是,那個術士有沒有說過,這不是長久之計,等這個坑滿了之後,她還會出來作祟的。」
「術士也說了,所以就因為這些,村民很多都不住在這個地方了,這件事情過去了千年,也沒有出過什麼事情,所以也就平息了下來。」
「嗯。」師父用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良久的沉思,面容凝重,「時候不早了,他嬸子,早點休息吧,這件事情,明天我來處理。」
我跟師父住在一間屋子裡,師父默默地抽著煙,我跟師父認識這麼久了,從來沒有見過師父抽煙,我知道,師父這是遇到很棘手的事情了。
黎明迎來了第一聲雞叫,師父掐滅了手中不知道第多少個煙頭,對我說:「秦升,是不是很納悶為什麼師父如此鄭重?」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對呀,師父你這麼厲害,啥妖怪收不了啊,還用怕她?」
《道事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