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那幾個道士也有些遺憾:「比試的規則確實是要用家族的背景才可以參加,要是你沒有家族推薦的話,確實不可以,你看看,現在能不能跟巴蜀陳家聯繫,看看他們能不能推薦你參加……」
「不用聯繫了。」剛說完,馬文生和馬蘇蘇走了進來,「陳浩用我馬家的身份參加,和我孫女一同參加比試。」
馬文生進來站在堂中。
張家利冷笑了兩聲:「這不符合規則,如果這樣也可以的話,我們張家是不是也可以隨便找兩個實力強一些的人代替我們參加比試?」
那幾個道士應該就是來監督這場比試了,為難看了馬文生一眼:「馬先生,你看……」
我不願讓馬文生為難,起身說:「我不以巴蜀陳家的身份參加比試,用奉川陳家的身份參加總可以?」
「奉川已經沒有陳家了。」張家利步步緊逼。
我冷笑了兩聲:「誰說沒有?我就是奉川陳家的人,我一個人的家族,推薦我的人乃是奉川陳家家主,陳浩!」
這下張家利也住嘴了,馬文生拍起了手掌:「好,很好,膽魄豪氣不輸你爺爺半分。」
馬蘇蘇也拍了拍手掌。
那些道士交頭接耳一陣,商議這事情可行不可行,張家利這時候上前說了幾句話,那幾個道士交流完了才說:「陳浩兄弟,這也不符合規則,這樣也可以的話,奉川縣隨便出來一個玄門中人,都可以說他是一個人的家族派來的了。」
我都快被氣樂了。
不過也明白一件事情,邀請我來參加比試這事兒,是張嘯天一個人的主意,不然張家利不會這麼百般阻撓。
一時間陷入僵局,我不能參加好像已經成了定局。
張家利笑了兩聲:「不是我們排擠你,是你不符合規則,走吧,這裡的比試不是你能參加的。」
我冷視著張家利,說:「早晚有一天,張家會被我踩在腳下,不信走著瞧。」
正準備起身,門外卻傳來一聲音:「誰說陳浩沒有推薦信?」
說完,就看見陳紅軍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趙小鈺。
「巴蜀陳家萬字輩傳人陳紅軍,巴蜀陳家安字輩傳人陳荔枝一同推薦陳浩參加比試,比試不以巴蜀陳家之名,以奉川陳家之名。」陳紅軍邊走邊說,進來之後,將手裡一封書信丟在了張家利的面前,「那是推薦信,你可以撿起來看看。」
這近乎羞辱的方式,張家利自然不會去撿,撿了也沒多少意義。
不過還是找出了陳紅軍這話的破綻:「陳荔枝都死了十六年了,她怎麼能推薦?少糊弄我們。」
趙小鈺露出了手腕:「我被人改命,除了記憶,其他都是陳荔枝,算不算?」
那幾個道士看到陳荔枝手腕上的紋身,自然能看出紋身已經刻入了魂魄裡,從某個方面,確實可以算是陳荔枝。
幾個道士開口說:「算,算。」
張家利這才不好說什麼:「就你一個人,能掀起什麼風浪。」
之後這幾個道士講明了比試的規則,參加比試的只能是每個家族的最年輕一代,因為年輕一代最能代表家族今後的實力如何。
以前陳家和張家爭奪比較嚴重,派出的人比較多,陳家被逼出奉川縣之後,這比試也就名存實亡了。
這次參加的人只有六個,少得可憐。
「奉川張家:張嘯天、張詩白、張詩黑;奉川馬家:馬蘇蘇;奉川陳家:陳浩。還有沒有推薦上來的人?」道士問了句。
無人應話。
那幾個道士繼續說:「好,比試分四場,每場淘汰一人,最後剩下的為第一,依次倒推。」
之後又講了一些規則,我全都記下。
比試並不是立即開始,因為這場比試是由正規的道門支持的,比試需要到附近的道觀去,今天都可以回去準備一下。
我原以為是立馬就開始呢,先行回了屋。
陳紅軍與我們一起,我問他那推薦信是哪兒來的。
陳紅軍說:「哪兒有什麼推薦信,我是偷跑出來的,上哪兒去拿推薦信。」
難怪他要把信扔在地上,料到這樣的話,張家利就不會撿起來查看了,被他機智折服。
返回之後陳紅軍纏著趙小鈺去了,陳文進屋後跟我說:「以前比試為了預防作弊,都是立即開始的,這次推遲一天,張家可能會暗中做手腳,你更要小心一些。我會在暗中保護你,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我不可能時時保護你。」
我恩了一聲,陳文然後問我:「你是不是很想學法術?」
我自然想學,自己有了本事,應對這種場面,就更有底氣了一些。
陳文想了一會兒說:「你陰氣重,學習正統道門法術很麻煩。等你參加完這次筆試之後,我教你陰陽術,不過這種法術被人稱為邪術,學會可能會被很多人不容納,有利有弊。」
我比較好奇的是:「也就是說,你也會陰陽術?既然是邪術,你怎麼會的?你不是正統道士嗎?」
「哪兒那麼多問題。」陳文說了句,「明天不想死就給我去睡一覺,精神飽滿去參加比試。」
我諾諾答應,陳文隨後離開趙家別墅,不知做什麼去了。
晚上再瀏覽了一遍陳文那書,還把爺爺留下的那書籍看了一遍才安心去睡覺。
期間醒來一次,醒來時候剛好看見張嫣在給我蓋被子,頗為感動,就問:「你怎麼不去睡?」
白天我跟趙小鈺說過,趙小鈺給張嫣安排了一間房間,沒想到張嫣沒睡,到我這兒來守著了。
張嫣說:「我睡不著。」
「說實話。」我虎著臉說。
張嫣這才低著頭說:「明天你要比試了,我怕你著涼,才過來看看的,我只是剛才才過來的。」
剛才過來的才怪,估計都在這兒站好久了,就說:「你到我旁邊躺會兒吧,你和我哥在身邊,我安心一些。」
張嫣慌忙出了門,我有些無語,我就那麼像狼嗎?
次日一早,有車前來接我們,陳文依舊未歸,就只有我和趙小鈺、陳紅軍,還有扳指裡的張嫣他們一同上車,趕往了比試的地方。
比試場所是奉川縣附近一個道觀,名叫『慶法觀』,道觀不大,進去見張家的人早就到了。
不一會兒,馬文生和馬蘇蘇也到了這裡。
我們到後,張家利和他兩個兒子不屑看了我一眼,倒是張嘯天走過來說:「法術比試,稍有不慎就會喪命,你可要小心一些,我可不想剛找的對手,就這麼死掉。」
我聳了聳肩沒回話。
不一會兒,馬蘇蘇過來說了句:「我爺爺讓我囑咐你小心一點。」
又是她爺爺說,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說了句謝謝:「你也小心一些。」
馬蘇蘇面色微紅回到了馬文生旁邊。
這個點兒了,陳文還是沒來,看來只有靠自己才行了。
「第一場,封鬼。」一個慈眉善目道士開口說了句,之後拿出了幾根竹籤讓我抽取,抽到什麼就選擇對應什麼鬼怪。
第四十一章封鬼比試
五支籤,以金木水火土劃分,我抽到的是土,馬蘇蘇抽到的是金,其他人我沒管。
馬蘇蘇看了我受傷的簽一眼,馬上說:「陳浩,我們換吧。」
「為什麼?」我問,這沒必要吧。
不過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比試在昨晚間隔了一夜,他們或許會動手腳,如果在我的簽上動了手腳,我可能會有危險,馬蘇蘇將我的簽換走,這危險也就不存在了,就算有危險,也會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怎麼會答應這種事情,婉謝了她的好意,讓她放心。
不知是不是我真的曲解了她的意思,她馬上解釋說:「我爺爺說,你屬水,土克水,對你不利。」
尷尬了……
合著是我想多了,馬上說:「謝謝了,不過咱命硬,不怕。」
就算這樣,也不打算跟她換,萬一張家的人真的在我這支籤上動了手腳,豈不是會連累了馬蘇蘇。
抽籤完畢,他們將我們帶入了這道觀的客堂之中。
一共五間客堂,自然是進入自己簽上對應的房間。
進去之前那慈眉善目老道叮囑我們:「這些都是為禍一方的厲鬼,他們的實力大致差不多,但總有些差距,運氣也是實力一部分,所以,無論強弱,你們抽到的就是將要應對的厲鬼。一會兒客堂外會有觀裡的人守候,你們千萬不能逞強,如果應對不了,馬上發聲,他們會進去處理。」
規則大致瞭解,這沒有時間限制,對我來說是好事,畢竟我只是個新手,就算學得了一些方法,也要花時間實驗和嘗試。
老道說完之後,我們各自進去。
剛進去就打了一個冷顫,門旋即關上。
屋子裡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幾把椅子。我進去後四處看了看,馬上把張嫣還有那胖小子給放了出來,然後打開陳文的那些東西,依次擺在桌子上。
封鬼就是限制鬼怪行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封入銅鈴裡面。
銅鈴有另外一個名稱,叫帝鐘,主攻伐,可鎮壓。
封鬼符、帝鍾、桃木劍、文王八卦鏡、硃砂、紅繩,一切準備妥當,就等這屋子裡的鬼怪出現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張嫣俯身上前來說:「附著在床上。」
我聽後正身念了一遍八大神咒,拿著桃木劍走了過去,敲了敲:「出來吧,看見你了。」
敲完未幾,一個年約十三歲的小男孩兒齜牙咧嘴從床邊出現,看著我冷冷發笑。
遇鬼不能害怕,所以必須保持鎮定,凝神說:「讓我封了你吧,打一場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剛一說完,他眼睛突然就變成了藍色,張燕眼睛也隨即變成了藍色,一副誰敢動我,她就跟誰拚命的模樣。
「我們一家死不瞑目,他們還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供你們玩樂,你們真該死。」他森然說了句。
我想了想說:「確實挺可惡的,這樣吧,咱倆別打了,我假裝把你封了,然後再把你帶出去,給你找一個好去處,送你去城隍廟投胎?」
他稍微呆滯了一兩秒:「你們鬼話連篇,誰信你。」
他們鬼確實也挺可憐的,我們這樣跟古羅馬的鬥獸士有什麼兩樣?他們是獸,我們是人,都是被觀看的那些玩弄的人。
「不如你跟著我,今後不管是陰司還是張家都動不了你。」他是個藍眼的鬼怪,留在自己身邊對我有好處,就生出了招攬之意。
從他說話的口氣,能聽出他智商不低,不好糊弄。
果然,他聽後笑了兩聲,話也沒回,直接往我身上撲了過來。
我拿出藏在背後的文王八卦鏡直接貼在了他的胸前,再一劍劈砍了過去,把他打退了出去。
我當時就吃驚了,陳文這東西也太神了,拿在手裡鬼怪根本近不了身。
「再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著我?」我想了想,拿出了陽間巡邏人的任令,說,「看見沒,跟著我至少在我死之前,陰司的人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搖頭不願意,再齜牙咧嘴撲了過來。
我馬上回身拿起了銅鈴和封鬼符,直接往他頭上扣了過去。
《陽間巡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