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丟下這話,我轉身奔車上去了。
回到車上,我坐在駕駛室,反覆思考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想了幾秒後,我覺得自已有些對不起那些讓他們害死的淘金人。
這手下的還是輕了。
算了,再狠我是真下不了手了。
反正這幾人氣數已盡,折騰不了多久,由他們去吧。
我靜了靜心,發動車子,奔著礦廠方向開去了。
我開著車,心裡很不舒服。
難以想像,人心竟會如此的黑暗和險惡。為了錢,金子,他們可以視人命如草芥。就可以出手去殺害一個又一個與他們無怨無仇的人。
並且,殺人的人中還有一個女孩子。
我一時想不懂,但隨時間推移。
我漸漸就懂了。
這就是人,這就是人性!
人性的是黑暗與光明並存的,一念之間,選擇了黑暗,做了一件壞事可能不覺得怎樣。累積多了,到最後性子不知不覺就轉了,就步入邪途,再回不了頭了。
莫以惡小而為之啊!
古人的話,多麼的有道理,即便是現代社會一樣很適用。
我想著,念叨著。
車不知不覺就開了有二十多分鐘。
這時,眼麼前又出現了一條盤山路。我小心翻上下,曲折,盤旋,又小心順著坡往下溜。
坡度很大,我正慢慢開著,忽然發現前方路邊好像橫躺著一輛車。
咦…
我暗道了一聲奇怪,小心開車過去,到了近處我沒下車而是把大燈熄了,借東方天際的白光仔細打量一番。
當我看清這是一輛什麼車的時候,我心突然就咯登了一下。
轉瞬,我瘋了似的推開車門,一縱身跳下公路,三兩步來到了車前一看。
這果然是那輛獵豹。
就是秦月一行人坐的那輛車。
現在,它不知怎麼就翻了。
我提了心,小心沿車一查看。我發現車前輪胎,爆了,並且上面有槍眼。
這是讓人給打破的呀。
車在下坡高速行駛的過程中,突然讓人一槍給爆了前胎,這是什麼後果?
我又看了看,結果後胎也爆了。
再去看車裡,車內一片的混亂,駕駛室前方擋風玻璃上有一灘的血。另外,側門那裡,也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車窗玻璃沒有彈痕。
估計對方是把車胎打爆,車子失控,滾落下公路,車裡人撞到擋風玻璃受傷流的血。
看到這裡,我又低了頭,查看附近的腳印。
由於晚上下過雨,地面比較的濕潤,打量之餘很快看清楚地面有人被拖動的痕跡,還有很多雜亂無章的腳印。
事情很明顯了。
秦月一行人在餐館暴露了她們警察的身份,然後引起藍軍帽也就是盜獵人的注意。
這夥人跟警察是死敵。
但秦月目標不是盜獵人,按理說對方不能放冷槍害她們。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在路上曾經發生過衝突。然後盜獵人選擇了在這一地點伏擊。
盜獵人至少有六七個,並且全是長槍武裝。
我武功再高,也沒辦法跟他們手裡的槍磕。此外,這幫傢伙好像槍法很準。
我一共聽到四聲槍響。正好,前輪胎兩個彈痕,後輪胎也有兩個。
彈無虛發呀!
想想也是,他們打的全是高速動動中的藏羚羊,且聽說打那東西對傷口有很多的要求,不能亂開槍。否則,就賣不上好價錢。
利益驅使下,一個個,全是好槍法呀。
我站獵豹車旁,望著遠處的泥地,看著上面幾道豐田越野壓出的輪胎印,我陷入沉思。
怎麼辦?
我怎麼跟他們打?
打是必須得打,但關鍵用一個什麼方法和策略。另外,這夥人看來還不想要秦月幾人的命。他們好像另有別的用途。
所以…我該…?
我站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正苦思冥想的時候。突然,唰一下,我炸毛了。
也是這一秒,我一扭頭。
視線中,在公路的另一側。
出現了兩個人。
晨風起了,吹的這兩人身上衣服獵獵而動。
他們站著,就這麼看著我。
我瞇眼,瞅了瞅,兩秒後我看清。
這兩人一個是大雨衣,另一個則是我的二貨兄弟,二炳!
第七十二章荒野奔行,又有小突破
這兩人距離我大概有六七十米左右。二炳神情呆呆的,看見我後,他張口喊了一聲:「哥!」我聽到這聲音,確認二炳沒事兒。懸起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我小跑著跳上公路。跑到對面在距離兩人差不多十米遠的地方,我停下了腳步。停步不是別的,是因為大雨衣抬起了手裡的一個東西。我看了下,那是一個弩。這把弩的樣式非常的怪異。首先它很大,整個寬度差不多有八十到九十公分的樣子,其次,它是箭尖在前面,弓身很厚且看上去那像是用三到四塊不同類型的板材疊加製成。弩把的位置更是怪。它不是一個把。而是一個向上豎起的長方形的盒子。整個材料用的木料呈現紫色。看上去像是紫檀,但好像又有別於我們知道的檀香紫檀。大雨衣兩手拿著這個弩,對準我身體。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繼續靠近了。我停了腳步。與此同時,大雨衣說話了。「朋友!我做事喜歡直來直去。我知道那伙警察中有你的朋友。我可以幫你對付偷獵人。救出你的朋友。但你要記得,欠我一個人情。」大雨衣嗓音很沙啞,但卻又低氣十足。我想了下對他說:「欠你一個人情。要我怎麼還?拿性命還嗎?」大雨衣:「朋友,這是一個交易。你同意,或是不同意。同意的話,我幫你幹掉那些人。不同意的話,我馬上就走。」我稍稍有些拿不定主意。一個人情!江湖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債!我欠了大雨衣一個人情,往後我拿什麼還?要是他逼著我幹出有違師門,道德,信義的事呢?我怎麼來還?但我又不能拒絕大雨衣的請求。這個不是我對自身的實力沒把握,如果只是幹掉那一夥盜獵的人,我覺得我在暗處,一個人應該沒問題。但我是去救人,這兩碼事。若是沒大雨衣還有二炳的相助,我一個人會很難,很危險。搞不會可能傷到秦月……我想到了跟大雨衣講條件,可是當我抬頭看清楚他的那雙眼睛時,我知道這條件不能講。他的眼神滄桑,冷漠而堅定。他是樹立信念後,即便死上一千,一萬回也不可能動搖的人。跟這樣的人,講不得條件。我忖了忖,揚聲說:「好!我就答應你的請求,我欠你一個人情。這人情債,我來扛了。」大雨衣沒說什麼,直接一揚手收了弩,後又將弩身上的皮帶繫在了肩上。我走了過去。二炳一臉歡快地過來跟我說:「哥,這人很厲害,他……」「朋友,我不太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聽別人說話。」大雨衣冷冷。二炳朝我做了個鬼臉。我看二炳渾身上下沒缺胳膊少腿兒,我就安心了。當下,正要跟大雨衣商量怎麼行動的時候。這貨卻已經挪步嗖嗖地走上了。我苦笑一下,拉上二炳在後面緊跟。大雨衣走的很快,且他的步子是非常明顯的趟泥步。他的整個上半身在行動的時候,壓的很低且根本不見任何的活動。兩條腿以大胯為軸,唰唰的移動,上山,下坡,跨越一道道的溝壑真的有如神助,絲毫不顯拖泥帶水。趟泥步咱也會,當下使出來跟他一起,差不多是並肩吧,唰唰的,行。走了三四分鐘。大雨衣側過頭,看我一眼,目光儘是驚詫。末了,他一發勁。我明顯看到,他後背的脊柱好像一張弓,微微彎了一下後,嗖……整個人就彈射出去了。哎呀,這個快呀。眨眼功夫,充其量一秒吧。他就跟我拉開了十多米的距離。我攢了勁,在後面跟。一邊跟,一邊看。我發現,他跑的時候很快,每一步躥出去大概都有三到四米的距離,落地後,他不是腳尖落地,而是整個腳掌,狠狠踏到地面後,大腿肌肉那像有一個提的意思。這麼一提,就像抓到了力,隨之,肩有一個下壓的動作。這樣一來,就強行把脊柱給壓彎了。隨之,又一放鬆,人就好像搭在弦上的箭一樣,嗖……飛出去了。上述動作我描述的好像很慢。其實他起來非常的快,腳落地到人彈射出去,好像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就是那麼一下子,嗖!三四米的距離。這不是趟泥步了,這應該是趟泥遁了。太快了。簡直是太快了。我拼盡全力,還是追不上他,只能保持十多米的距離不落後。就這麼跑了大概**分鐘,我把心神投到這個大雨衣的動作上。按照領會的意思,我開始琢磨,壓肩,磨胯,沉腰,五個腳指頭抓地,抓不到,要踹地,對!是狠踹大地一腳的意思。有了……我試了二十幾次,終於摸著門道了。當最後一次,我伸了左腳掌,狠狠踹了一下大地又猛一提,一擰胯,一壓肩的同時,我感覺身上那道好像鉛汞水銀似的東西在肚臍裡一撐,這一下就給我的脊柱撐彎了。隨之,我全身放鬆。這麼一瞬間吶。後背好像有無數人推了我一把似的。估以余圾。嗖……飛了。實際我兩腳離地很近,充其量也就五公分左右。但我確實是飄了。唰唰唰!找著這個感覺,我越玩越熟,三分鐘後,我一較勁,唰唰,六七步我就追上了大雨衣。大雨衣側頭看我一眼。眼神裡先是不解,稍許又釋然。隨之他加快速度,又向前彈射而去。我與其並肩相行。這個法子,其實講白了主是拿暗勁來打自已。打的位置是脊柱,把脊柱變弓後,它自身恢復過程中,彈射出來的這個力會推著我一直向前走。這個力量非常大,但想要借用到這個力。首先要通過艱苦的樁功把全身關節一一活到。其次,還要讓全身的勁力整。最後,要有暗勁,要能讓內臟之間騰長出筋膜。不然的話,用這個法子就是真的打自已了,會把自已給弄傷的。並且,這個力用好了後,再配合上暗勁,就能靈活掌握脊柱的發力方法了。隨之拳功自然也就上了一層。功夫就是這樣,練到一定的基礎後,就是一層窗戶紙的事兒。或是別人演示,或是高人言語提點,或是自悟,不知什麼時候一下就通,功夫自然也就更加精進了。大雨衣好像有意為難我一樣。跑了一會兒,又改了路子,然後或是之字形,或是迂迴,又或是走走突然調頭重新走。轉身,側移,停頓,前進,斜衝。用這個方法,我就學會了武學中稱之為身法的東西。這裡面,比較難的是虛空發勁。就是身體在半空,冷不丁一下改變方向。大雨衣露了兩次,我沒太看清楚。後來,做第三次的時候,我看明白了。也是打自已,用的全是物理力學上的東西。基本就是用暗勁來催胯,腰,讓腰起到中轉的目地。然後,通過手,臂,帶肩來把握重心。我倆可以說是跑的很嗨吧。真是盡情,任意地來回馳騁,縱橫。就這樣,跑了足足四十多分鐘,大雨衣停下腳步了。「朋友,我們坐下來吃些東西,回過氣,再走。不遠了,他們應該就在前面。」我微微調了下息,不喘後,這才點了下頭。大雨衣功夫還要比我強那麼一點點吶。他跑這麼久,停下來竟然一點都不喘,這能力確實是強。可憐的是二炳啊。我和大雨衣坐地上,一人分吃了一斤的羊肉。過去半個小時,這才守來氣喘吁吁的二炳。不過,二炳兄弟能一路跟著,沒走錯方向,足以見他的功夫也絕對不一般。等二炳接過大雨衣給的羊肉時,我問他,怎麼就沒有跟丟。二炳嚼著肉回答,這是他找羊時練出的本事,意思就是,靜了心跟著心走,自然就能找到。這說法就比較唯心和玄了。或許只有二炳能夠體會和瞭解嘍。吃飽喝足,我們稍作休息。大雨衣起身又走了。這期間,他真的是一句話都沒有,沒有問我這個,那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遞食物,後又遞了一個大號綠色綠用水壺讓大家一起來分喝水。這次我們走的就不急了,不僅不急相反很小心。起碼大雨衣動作是這樣。我和二炳也學了他樣子,小心翼翼地朝一個小山坡挪。就這麼挪到了山坡頂上,大雨衣在前揮了下手。我和二炳伏低身體,湊上前去,在亂石堆和草叢趴下朝山坡下一瞅。那下面有一個大帳篷,三個豐田越野,其中兩輛應該是我們在餐館見到的。還有一輛沒有見過,是以判斷這輛車,該是之前就停在可可西裡的。這應該是個臨時搭成的小營地。帳篷前有火堆,火堆上還架烤著什麼動物。有大概六個人,正圍坐著一起吃肉,喝酒。除外還有一個人背了槍,拿著一副軍用望遠鏡,站在一塊石頭上不時地對四周張望。這幫盜獵的真是老手啊。拿望遠鏡探風,看到目標,直接選擇好位置,之後用長槍遠距離射殺。這時,大雨衣在我身邊壓低嗓子說:「你的朋友,應該在帳篷裡。他們一共是十一人。帳篷裡有四個,外加是七個。」我點了下頭,復又問:「他們抓那幾個警察幹什麼?」大雨衣冷笑:「要皮子,他們要跟當地巡邏隊的要皮子,他們的皮子讓人沒收了。」
第七十三章第一次出手沾人命
我聽聞:「巡邏隊不能把皮子還給他們嗎?」大雨衣淡淡:「巡邏隊不會跟任何人妥協,每年因為這死去的人有很多。這次盜獵的是看準那幾個警察裡有重要的人。所以,他們也是押上一把,希望巡邏隊能同意。」我恍然。大雨衣指著帳篷跟我說:「那裡面的四個人。我交給你。外面的六個人歸我。你看可以嗎?」沒容我回答。二炳拱過頭來說:「我。還有一個我呢。把我算上啊。」大雨衣瞥眼二炳:「你不行,你身上沒有殺氣。遇到他們,你能讓他們弄死。你有更大用處,在這裡看好,如果有人突然從外圍衝過來,你打口哨。」二炳略顯失望,末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估以吉號。大雨衣扭過頭對我說:「你拳腳的力夠,但是我擔心你面對這幫人時心不夠果斷。他們不是人。真的不是人!他們是一群冷血的牲口。你的機會。只有一瞬間,目地就是把四個拿槍的人幹掉。」我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反問大雨衣:「那你呢?你是人嗎?」大雨衣:「我很早就不是人了。」這話一出口,大雨衣忽的一下。就奔山坡下遁去。我拍了下二炳肩膀,緊隨大雨衣,貓了腰。混在灌木和大塊的石塊中間,一步步小心的迂迴,繞行。外面聚的幾個人,明顯沒發現我們的到來。下坡的路走的很順,不大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帳篷後面。帳篷是那種用帆布搭成的厚帳篷。我們在距離帳篷六米多遠的地方找了一叢灌木趴下後。大雨衣小聲跟我說:「朋友等下我會幫你劃開帳篷,然後你衝進去,你熟悉裡面的機會只有半秒。接下來你要在另外半秒,找到距離你最近的目標將他解決。」「你沒有錯的機會。他們手裡拿的全是槍,一次失手,你付出的就是生命。」大雨衣冷冷,彷彿在宣讀判決書。我做了幾個深呼吸,末了朝大雨衣點下頭。對方朝我點了下頭。我倆起身,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帳篷後面。這時,我已經能聽到裡面說話了。「領導,女公安,你們可莫怪,餓們只是求財。那邊兄弟去找巡邏隊了。只要他們答應給皮子,餓們馬上放你。他們要是不答應,對不起了。餓們也不禍害你們,餓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那個,樹娃,你一會兒去車裡拿對講,問問那頭是個啥子意思。不行的話,咱殺一個女公安給他們看看。」「好……就再等一會兒。」我聽到這兒。轉身看到大雨衣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又深深呼吸數口空氣,做好了準備。一,二……唰!這一剎那,我又看到了刀光,然後就在我身體炸毛的一瞬間,我沒猶豫,直接就撲到刀光裡去了。也就是這一轉眼,那帳逢就有了一個大大的切口。我橫衝進去的同時,我看清楚了裡邊形勢。我這個地方是正對帳篷門的位置。擱我的左手邊是一張折疊行軍**,**上有三個樓槍的漢子,正擱那兒堆一塊兒吸煙,喝酒,吃肉。然後,我正中,也就是帳篷中間位置,坐了叨煙的摟槍漢子。他斜對我,臉朝向的是我的右手邊。而在我右手邊的帳篷角則堆坐著手腳被捆的四個人。秦月一行是三男兩女五個人,怎麼只有四人?因為……有一個人死了。那是個中年人。腦袋上有很大的一個洞,洞裡流出的血在地上已經乾涸。他是被人拿槍打死的。而就在我衝進去的同時,坐中央的漢子,扭了下頭。我用半秒掃過帳篷裡的形勢,。另外半秒借了衝勢,抬手就是一記炮拳。叭!這一拳正中那漢子的印堂。我一中即收,然後巨大的拳勁帶著慣性向後一衝。他的脖子,猛地一仰,嘎叭,斷了!這一拳打中的同時,我沒去看,只是感應到他斷氣,後又衝到了折疊**那裡。**上已經有個人要拿槍了。好在空間小,我動作足夠快,到了近處,一把拉住槍管子,將槍口放置到身後。然後,左手抬肘的同時,他一仰脖,鉚了勁想要拉回槍。正好,我借了勢,把這一大胳膊肘撞到了他的咽喉上。我用的都是十成力,調的全是暗勁。就這一下。他手軟了。一抽,手握著長槍管子,就把槍操在手裡了。恰好第二個人,張口罵了一句什麼,罵的是方言,我聽不太懂。罵完後,他掏手就拿出了一把刀。這麼近的距離,長槍不太好使,好像短槍沒有放在手邊。所以,刀比槍好使。但他刀剛動,我手裡的槍,就不再是火器槍了,而是大桿子槍。我用了抽打的法子。頭向左一歪一低,身子一矮的同時,槍在空中掄了一個圓。叭!厚實的槍把子,正好打中了用刀那小子的太陽穴。當我從矮身變成挺身的時候。最後一人已經拿了短槍站起來,抬手要對我放火了。我很冷靜,腦子裡沒有生與死的概念,有的只是怎麼來對付的想法兒。我向右側了一點。空出的左手向前一探,鷹捉的手指將好叨中了對方拿槍的手腕。砰!一記槍響。我感覺左半邊臉一陣的火辣辣,那種子彈破空的巨大力量,讓我感到一陣心悸。但我沒猶豫,腳下步子一動,身體朝前一拱的同時,手順勢向上一舉。用的是掀法。砰!又一槍,但這槍打到了帳篷頂上。而這會兒,我的手掌已經貼到了那人的左胸。吐勁。他好像讓雷給擊中一樣,渾身顫抖,哆嗦了十幾下。末了,兩眼一翻,手臂無力的同時,那把槍也掉到了地上。我鬆開那人的手腕,沒有看秦月,而是一步越出了帳篷。影視劇中經常有一個狗血橋段,就是敵人沒乾淨呢,就先跑去要救人的面前噓寒問暖。然後,敵人出現,要麼叭一槍,要麼噗一刀。主角,完蛋了!帳篷裡的人已經解決了。秦月她們無非多挨會綁罷了。況且,以她們的身手,想要利用帳篷裡的東西自行解脫,簡直易如反掌。因此,我衝了出去。剛到帳篷門口,我呆了。外面,七個死人,七灘血。大雨衣殺神一樣,立在帳篷邊上,拿著一個金屬製的酒壺,一口口地喝著酒。「你慢了好多,還讓他開了槍,你這樣,不行啊。」:大雨衣聲音沙啞。我無奈笑了笑,復又說:「你,你有刀啊。」大雨衣冷然:「給你,會用嗎?」我無語。大雨衣這時忽然一頓,接著他把頭側向一邊好像仔細聽著什麼。我看他神情有異,也靜心冥神聽了一下。然後,我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動靜。還有人!來的是幾個?這是有人開車出去了。我一個激靈,正想要跟大雨衣商量怎麼處理的時候。大雨衣卻抬頭朝我們來時的方向望了一眼說:「我領你的兄弟先走了,到時候,我們礦上見。」說完,他徑直擰頭,撒開兩腿,嗖嗖就奔來時山上遁去了。坑啊,簡直是太坑了。沒有比這更坑的。這回來的是幾個人呢,一個,兩個還是三人?也就是我一愣神的功夫,那車已經開到近處了。轟,吱嘎,車一停。門瞬間就開了。轉眼,打從上面就下來了一個人。這人手裡沒拿槍,他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戴了個藍軍帽……沒錯,他就是藍軍帽。藍軍帽獨自下車,搖頭晃腦地走了三步。突然他感覺不對勁,下一秒他看到帳篷前邊空地的那些屍體了。又一扭頭,正好看我。我作勢抬手,示意他不要動。可能他誤會我的這個動作了,以為我要放槍,然後他驚慌之餘,竟然沒有往車上跑,而是撒丫子直奔另一側的茫茫荒野跑去了。坦白講,這人不一般,他好像有點功夫,跑的非常快。兩腿一撒開,嗖一下就要遠離我視線了。我見狀攢了勁,拿出剛悟出來的本事,發足狂追。我和這個藍軍帽之間,原本相隔大概有五十米左右,他又是先跑的,是以我花了三分多鐘,跑出去好幾百米遠,這才給藍軍帽追下。他累的不行了。身體一個趔趄,撲通倒地上。我急忙收了勢,緩步往他近前一走。藍軍帽伸手把帽子一扔,對了我,砰砰砰就磕起頭來了。「爺爺,爺爺饒命,饒命。我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我讓人拐了打皮子,我啥都不懂。真的啥都不懂。你不騙你,真的莫有騙你……」藍軍帽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眼淚,辟里啪啦地往地上掉。我心一軟說:「唉,幹什麼不好,為啥干偷獵這行呢?」藍軍帽:「餓是農民工,包工頭不給錢,沒活路了。家裡,老母親又有病,老婆也有病。都幹不動活兒。不幹這個,真的沒錢,莫活路哇。」「求求你,求你,放條生路,放了吧。放了我吧。」藍軍帽聲淚俱下。我真不忍了。長歎口氣,我揮了下手說:「你走吧,回家吧,走的越遠越好,別再讓我看到你。」這話一出口,我突然感覺不對。與此同時,我見藍軍帽猛地一起身,咬牙切說:「你個慫娃,莫有槍,跟我裝什麼大爺,我捅死你!」藍軍帽掏出一把刀,長長的,一臉凶狠的同時,我看到他眼角還掛著淚。那是剛才他為了騙我,硬擠出的淚。他跑,是以為我有槍,我會殺他。所以他跑。他跑不動了,就開始騙我。後來,我同意放他了。他偷眼打量我,發現原來我沒槍。高術通神:但是他有刀。所以,他要殺我。就是這麼簡單!我閃了個身,一把抓住他拿刀的手腕,身子一擰間,吐了股力。喀嚓,他手臂斷了,刀掉了。我藉機上前,一把掐了他的咽喉。「該呀!」藍軍帽恨恨瞪我一眼,末了說:「英雄!給條活路,我讓你發筆大財!」
第七十四章她說,要跟我一起走
我笑了下。吐勁了。人吃虧上當只有一次。絕無第二次而言。不好意思了藍軍帽同志,你這條命,我先給你掐了。手掌裡的人,幾乎沒怎麼掙扎就軟了。我鬆了手。對方像面袋子一樣。撲通倒在了地上。我低頭看了一眼。轉身要走,突然我發現這藍軍帽左手裡好像死死握著什麼東西。我心裡生疑,就走過去蹲下後,用手使勁掰開了他的手指。掌心果然有東西,那是一團煙盒裡面的錫紙,已經揉成一團了。我取過來,把錫紙一點點的展開攤平後,我看到錫紙有白紙的那一面上寫了兩串數字。這兩串數字對我來說再熟悉不過了。畢竟。咱搞物理的嘛。那是坐標。是精確到秒的坐標度。我想了想,隱約感覺這個坐標非常的重要,於是我先是反覆背了兩遍,把這串數字牢牢記心裡。然後又把這張紙小心揣到了裡懷。搞定,我把藍軍帽扔地上的帽子撿起來蓋到了他的臉上。再見藍軍帽。我轉身。大步流星朝來時的方向走去。不多時我回到那處帳篷營地時,正好看到秦月緊張地陀槍和她的隊友,領導們一起在附近搜索。我穩穩走過去。他的領導第一個發現我的。然後他沒有動,只是拿好奇,外加一絲感激的目光看著我。然後,是另一個中年人。最後是秦月的女隊友。我走到秦月身後時,她還傻乎乎的拿槍奔豐田車去檢查。她走到一半,看到領導,隊友們往她身後看,她本能一轉身拿槍就對準我了。槍口距離我腦門只有二十幾公分。對準我的時候,我微微一笑。秦月先是一怔,末了她強挺著無所謂,但又實在挺不住,最後她跑過來一頭就撲我懷裡哭上了。按理說秦月當過兵,也干了刑偵,她心理素質不應該哭才對。但不要忘了,她是女人。更何況,她經歷再多,也沒經歷過自已隊友在面前讓人一槍打死又無能為力的場面。還有,我敢說,今天她遇到事,她在部隊,警隊都沒有遇到過。最後,她見到我,一個與其個人生活相關的,私下裡的朋友。所以,這個瞬間她是女人。我是那個可以讓她找到依托感的男人。但別誤會,這不是愛情。這只是,基於生理情感上的一種依附。我明白秦月需要的是什麼,我很放鬆地抱著她,讓她把頭埋在我胸口小聲哭了幾下。也就五六秒。她情緒很快平穩。接著,果斷推開我,重新拿起槍來對準我的頭,一臉冰冷地說:「關仁,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的手段,怎麼那麼的厲害?那是四個拿槍的人吶,你受過什麼訓練,在哪裡受的訓?」秦月又恢復了,她內心中屬於女人的情感宣洩完後,她又找到了角色定位。我很開心,並且高興。然後我舉起手來對她微笑著說:「你說呢?」秦月急了:「你快老實說,你……」「小秦,把槍放下。」喊話的是秦月領導,那個看上去一臉官威的男子。秦月愣了下,她看看領導後,她徐徐放下了槍。這時,領導慢慢走近,到了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爾後他伸出手來。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領導:「我姓許,叫許明志。」我想了下:「許……」秦月:「叫許局。」我笑了:「許局好……」許明志笑了下說:「你練國術的吧。」我點了下頭。許明志欣喜:「我說嘛,這一般人哪有這身手。行,很強,小伙子,真的很強。」我尷尬:「沒辦法,都是逼出來的,要不然,真的沒辦法救你們。」許明志感慨:「我們也是忽視可可西裡這個地方了。沒想到,這些盜獵的人手段這麼凶殘。小吳……他……」、許明志講到這兒,頓了一下。隨之我發現秦月眼圈紅了。氣氛有些悲傷。確實是很悲傷……接下來,我聽秦月說,死了的人姓吳,是他們的副隊長。當時,進帳篷裡時,他手上的繩子沒給捆牢。吳隊就找到一個機會,把繩子解脫後,打算起來奪槍。沒想到讓藍軍帽給看到了。那時候,藍軍帽還沒走呢。他用別人的手槍,抬手一槍將吳隊打死了。吳隊今年四十三,正值中年,事業巔峰期。他家有個很可愛的兒子正在讀初中。老婆是音樂學院的一個聲樂老師……一個美好的家,就這麼毀了。而許局則說他低估這裡人的凶殘程度了,他沒有想到,這些盜獵人心中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估土聖弟。一點人性都沒有了。眼神裡,骨子裡,靈魂中有的只是冰冷麻木的殺戮,殺戮,殺戮……外加錢財,錢財。許局說我做的好,但同時他開玩笑說,可能沒辦法給我申請見義勇為了。我則搖頭說無所謂,只要不找我的麻煩就好。許局說不會,真的不會。簡短的寒暄過後。許局,秦月,另一名王姓的中年男子和那個郭姓的女刑偵,他們一起背著我,在帳篷裡開了個小會。我猜他們是商量怎麼來抓大雨衣。他們沒跟我點破大雨衣,沒說明這個人。是因為他們知道,我之所以能夠得手這裡面離不開大雨衣的幫助。換言之,他們能活下來。這個救命之功有很大一份要歸大雨衣所有。可他們同樣是官家人。官家人是要辦案的,抓不回去人,沒個交待這是不行的。所以,他們得開會,商量下一步怎麼面對這個問題。他們在帳篷裡討論著,我就在外面,坐在那只還在被烤的羔羊前。我坐下來,拿過一把插在羔羊身上的小刀,一邊吃著羊肉,喝著這群盜獵人帶的礦泉水,我望著滿地的鮮血和屍體,我陷入到沉思中。殺是什麼?怎麼來面對殺?是因緣聚會的結果,還是一種個人心意的妄行。這需要思考,度量。還有生命是什麼?人的心究竟應該怎麼來詮釋才行?我想躺在這裡的人,包括死去的藍軍帽在內,他們一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是這個樣子。但隨著他們殺的多了,心中的念擺不正,漸漸就不把生命當回事兒了,就覺得殺動物是那樣,殺人也不過如此。久了,習慣也就自然了。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我仔細的想,直視內心深處,我想了很久。末了我感覺,我不會。因為,雖然我今天動手,也殺人了。但我每殺一個人,我卻是難受的……我沒有任何的快感,爽快。沒有刀頭舔血的暢快淋漓。有的只是,一種莫名的悲哀和無奈。周師父說過。以武入道,入道後,因武而生的各種心性,就會演化成諸多的魔障。能否突破這一道道的魔障,憑的一是師功,二就是自已的造化了。此時,我直視內心。我明確感知到,今日的殺,必定會成為他日的障。以武入道,以武入道。看起來,很快很厲害,實則越到後面,越是無比的凶險吶……我仰頭,望了可可西裡湛藍的天空,悠悠長歎了一口氣。「關仁,關仁你來一下。」這時我突然聽到秦月叫我。我起身轉頭,發現秦月已經離開了帳篷,站在一邊朝我招手。我放下東西,起身走過去。秦月看著我,一本正經說:「關仁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可可西究竟是幹什麼來了?」我望著秦月那對強作鎮定,實則無限關切的眼睛,我想了想,大概三秒後吧,我把全部告放了秦月。我告訴了她,其實我是一個國術的練家子,真正的那種練家子。這是其一,其二我到可可西裡來跟一個叫唐劍的人有關。我把同唐劍相識的經過,還有他拜託我做的事講了一遍。秦月聽完,她跟我確認唐劍。她問唐劍這人,是不是她說的那副模樣兒。我給了她肯定答覆。秦月苦笑:「關仁吶關仁,你知道這唐劍是個什麼人嗎?他可是跟好幾起的案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局裡沒立案查他,只是因為手頭沒充份證據,一旦證據夠了馬上就立案了。」我沒說什麼,我看著秦月等她說話。秦月伸手撩了下頭髮說:「這樣吧,剛才我跟許局他們商量了一下。他們打算先回去,到西寧找當地公安局把這裡的情況說明一下。然後我呢……」秦月抬頭注視我說:「我跟你去礦裡。」我用同樣目光注視秦月說:「可以,但那裡很危險。」秦月笑了:「運氣差,喝水都可能嗆死。」我扭頭一笑。復又轉身看著她。「想好了?」秦月一笑:「想好了。」我伸手。秦月伸出手,跟我的手掌對空擊了一下。行程就這麼決定了。然後開始分配車輛,這裡呢一共是三台豐田越野。我們在出發前,先把這些人的屍體連同槍枝一起堆放到帳篷裡。然後,許局他們拿了幾枝車,坐一輛。秦月拿了一枝短槍,外加一把隨身的戶外刀。基本就是這些東西,我和秦月上了另一輛車。然後我們開著盜獵人的車,通過車上的gps導航,確定了公路方向,這就奔來時的路開去了。
第七十五章大雨衣的身份,來歷
調頭往回開,這一路竟然跑了二十分鐘。到了我那輛切諾基的停車地點,秦月又把那輛豐田開出去好遠,這才又步行回來。上了車後。我檢查一下車裡物品。發現沒有丟失什麼後我翻出祁老闆送的羊肉還有礦泉水,就這麼跟秦月對付吃了幾口。差不多是中午十一點的時候。我和秦月開著這輛切諾基出發了。距離目標地,應該還有一百多公里吧。照這個路況,我就算是全力開的話,也得將近三個多小時才能到達。所以,我索性不開那緊張,反正油夠用。便在車裡一邊跟秦月聊天,一邊聽她講此行她們的目地。大雨衣第一個案是在京城犯的。一刀。將人劈成兩斷丟在了山裡。接到報案。秦月出現場那天,就是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死者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假『仁波切』說白了就是假活佛。那人是個漢人,曾經去過**,在那兒以販賣假天珠,一些假的藏傳佛教用品為主。坑的都是來**旅行的遊客。後來。不知怎麼,這位兄弟回到京城。擱後海那片兒混了一段時間後,就自封是仁波切了。還說自已是什麼密宗的傳人。是修了多少世的高僧。接著就秘密收徒。他進入警方視線還不是死了之後。在此之前,就有婦女舉報他非法雙修,也有商人舉報他詐騙。然後差不多是在對此人調查取證全面監控的階段,此人讓大雨衣一刀劈死了。警方重視一是因為這人死的極慘。第二呢,現場找到了西瓜刀。技術對比之後,發現西瓜刀就是凶器。警方推斷這個行兇人,他絕對不是一般人物。這是重要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發現這死人的是一群上山遊玩的外國遊客。報案的也是老外。所以,影響不太好,必須得盡快把這案子給破了。這麼一來,這才成立了專案組,然後調查取證,發現這個行兇人叫董雲翰。董雲翰也就是大雨衣,他是四川人,小時候在峨眉山下長大。後來全家搬去了**,再後來,就沓無音訊。他現在的身份證和戶籍所在地都是**林芝。秦月她們給林芝縣公安局發通告要求協查。那邊給的反饋是,這人在林芝地區基本沒什麼社會關係往來。講白話,就是根本沒熟人。父母早些年就全都去逝了。戶籍上錄入地址所在的那處房產也已經轉手賣給了別人,這人在林芝是消失的狀態。**沒消息。但專案組通過調監控,還是鎖定了董雲翰的行蹤。估土吐劃。這樣,專案組先是給路途上的有關部門發了協查通告。另一方面,開始組織人去追董雲翰。可這個時候,又出現了一檔子事。調查假仁波切的人在青海那邊發現了一條線索。原來,這個假仁波切跟青海這邊一個寺廟的僧人死亡有很大關係。那個僧人據說是不小心從山上跌落下來摔死的。但這個死法存在疑點,且假仁波切與僧人之前有過密切的來往。所以,調查人員就把這條消息轉給了專案組。許局是專案組的組長。他聽取專家匯報後,開了會,認為這起案件可以並案。就這麼,秦月跟著專案組的人,追著大雨衣董雲翰的行蹤,一路就來到了可可西裡。以上這些是秦月來此的來龍去脈。接下來,我又和她聊起了新隆星礦業的左剛,還有唐劍這兩個人。秦月說唐劍和左剛都在經偵那邊提供的涉案人員名單內。但他們不是受害人,沒有報案。而是與被殺的假仁波切有密切來往的人員。這兩個人都曾與假仁波切有過極緊密的來往,此外,在左剛和假仁波切的銀行帳戶間還顯示有大額的款項波動。具體就是,左剛曾給假仁波切提供了一筆數額在三百萬左右的巨款。因此,專案組推測,左剛可能是大雨衣董雲翰的下一個目標。這也是他們極力前往可可西裡的一個重要原因。聽過了這些,我又把我跟唐劍認識的經歷,還有在餐館看到的那些可疑人,大概同秦月交流了一下。秦月分析。左剛所謂五百萬殺他,五百萬保他這些只是一個煙霧彈。沒有人會出五百萬來殺他,殺他的人可能是董雲翰,但這人為的不是錢,是什麼現在還不能確定。這是其一。其二,五百萬保他這個是真的。唐劍召集我來,包括還有很多我看著像是高手的人過來,目地之一就是為了保左剛。秦月最後強調,這些只是根據匯總線索得到的一個表面上的推論。最終結果指向是什麼,這其中可能會發生哪些變數。目前一切還都是未知。秦月意思是,她先不表明身份,跟我一起摸進新隆星礦業,對外宣稱是我的朋友。當然了,外人肯定知道是假的。知道歸知道,但明著就說是我朋友。然後,許局他們在外面會進一步收集分析線索。必要可調動當地武警過來支援,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上山,盡可能穩住形勢,從而避免產生更大的傷亡。秦月講,很多年前許局在小興安嶺辦過一個類似的案子。聽說死了好幾十人,現場很慘,很慘。而類似這樣的案件,由於案發地都比較偏遠,消息相對來說閉塞。因此案件本身都不可能對外公佈。類似案件很多,公眾們瞭解的只是很小一部份。宣傳科對外公佈的,都是經過挑選能夠對人產生警示,或是已經被新聞公開的案子。沒公開的,永遠不可能公開……「對普通人來說,安定,祥和的生活,比什麼都重要,對嗎?」秦月側頭看著我,喃喃說著。我溫和一笑:「是的!不過還是可以編成故事講給大家聽。」「因為,故事都是假的嘛……哈哈。」我笑了。秦月看著我,也跟著哈哈笑起來了。車開的很順。走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後,漸漸就是茫茫的荒野了。偶爾,還能見到幾隻藏羚羊在遠處吃草。但毫無例外,只要一聽到汽車音,它們都撒開四蹄飛一般的逃掉。人類太殘忍了。這些大自然的精靈,它們身上只有那麼一層毛皮,可人類還是不肯放過,一個個用貪婪的目光盯著,隨之又選擇血腥手段,將這些精靈身上的毛皮剝掉。「仁子哥,你知道藏羚羊最寶貴的地方是哪裡嗎?」秦月側對看我。我說:「羚羊角?」秦月搖頭笑說:「且不說,中藥的羊角大多取自自然死亡的,還有餵養的羚羊身上。單說珍貴程度吧。藏玲羊最貴的就是身上那薄薄的一層羚羊絨。」我一怔。秦月又說:「你知道,羚羊絨最大的消費群體在哪裡嗎?」我問:「哪裡?」秦月:「歐洲!英國,法國,還有很多國家,那裡的上流社會紳士,小姐們,把這個當成最寶貴的東西。同樣也是他們穿著羚羊絨的製品,呼籲我們保護藏羚羊。宣揚什麼環保,什麼愛護動物……」「但最貴的皮草,還是出自他們之手。」「偏很多人吶,還說這些人高雅,上流,是高層次的人,擁有極高的品味。知道嗎?在歐洲興起羚羊絨風潮,在那些香港,東南亞的富商喜歡這些東西之前。藏羚羊的種群一直很多。但後來,隨著第一件羚羊絨披風在意大利興起。這個世界就誕生了一條血腥的加工線。」「偷獵者在這裡獵殺藏羚羊,獲取羊絨後他們通過巴基斯坦或尼泊爾運抵印度。再在克什米爾的斯裡那加加工成稱之為『沙圖什』的圍巾,最終流入米蘭,法國,英國,美國等高檔的時裝圈裡。」「貪慾,人類身上最為可怕的原罪……」秦月凝視車窗外,喃喃自語著說。我聽著秦月講述這些東西,心裡先是陷入到沉思。隨之,我又聯想起了唐劍。他安排我來,肯定不單單保護左剛這麼簡單。這裡面,一步步的,他都有棋下。都存在好幾種可能的變化。另外,董雲翰!也就是大雨衣,我跟他第一次交手,他就知道了我身上的功夫,他就說有些熟悉。他肯定跟周師父或是周師父身後的師門有聯繫。他是用刀的。周師父腿是刀斬斷的。這裡面,存在著什麼關係?我知道,很複雜。不能用單純眼光去看,去認定就一定是董雲翰,或是他身邊的什麼人幹的。但不管怎樣,董雲翰是找出周師父身受刀傷一事的真正關鍵人物。師父教我拳,一分錢不收。我當徒弟的,得為他做些什麼!必須得做!除了這些,還有二炳。董雲翰看中的是二炳什麼?他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董雲翰。一切都是一團團的謎霧啊。並且,這還不算董雲翰之前干的那些事呢。殺假仁波切,又要來……不對,他不一定是要殺左剛。一時間,種種念頭在我心裡來回的浮現。我找不到,真的是找不到答案。彼時,秦月念叨完了,已經沉沉睡去。我仍舊很精神,喝了口水,又吃點羊肉,開足馬力,全神灌注開車。跑了很久,差不多得有將近四個小時吧。原因是路太難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裡,我一共遇到了五輛車。這五輛車,都開的馬力十足,一個個轟轟的,牛x閃電,摁著喇叭讓我給他們讓路。我讓了,然後他們呼嘯而過。這礦上,今兒晚上得有多熱鬧啊。此時,我已經來到了新隆星礦業的大門口。放眼望去,這是一條山谷。山谷裡全都一排排二三層樓高的房子,另外還有很多的平房。遠處,連綿在半山的是一個個大廠房,此外還有纜繩之類的東西。我開車,剛到門口。打從保安室就出來四個人,然後,他們四人,拿了雙管獵槍直接就對準了我的擋風玻璃。
第七十六章槍手對扣腳老漢
四名大保安陀槍把車圍住後,其中一長了滿臉大鬍子的保安嘴裡叨煙走過來了。我把車窗放下。大鬍子拿下煙,吐口煙霧跟我說:「請帖!。打印的那個請帖拿來。」哪裡有什麼請帖呀。我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但我不露聲色,按楊大娃跟我講的對大鬍子說:「我沒有請帖,我來是找一個叫郭軍的人。」「死呀!」大鬍子一咬牙,把煙一扔,端槍一臉緊張地跟後面人吼:「郭軍,郭軍的兄弟來了。」這話也一出口,四下的保安一陣緊張。兩秒後。呼啦,一下子。兩把槍就伸進來直接捅到我腦門上了。我在心裡朝楊大娃罵了一句髒話。可轉念想想。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兒。於是又說:「大哥,我是唐老闆的人,唐劍,唐老闆。」大鬍子一哆嗦。「哎呀,兄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啊。請請!唐老闆就在裡面呢。」這多虧練過。要不然,我這小心肝讓這幫傢伙嚇也得給嚇碎了。這時,大門開了。我開車進去,大鬍子拎槍跑進來,一通的指揮,我就把車停在了保安室的旁邊。下車後。大鬍子見我笑了笑,又抻頭問:「兄弟,這女的……」我看了眼秦月,厚臉皮說:「我對象。」秦月瞪我一眼,但沒說別的。大鬍子哈哈笑:「好好,這樣就夠住,夠住了。」我心裡一動,但沒多想,而是直接問:「郭軍怎麼回事兒?」大鬍子搖了下頭:「幹他娘咧,那小子是個財務,聽說咱們老闆有事,今天一大早,捲了礦上的現金要跑。結果沒跑出廠區,就讓人攔下打的半死給關起來了。那小子說,他外面有兄弟,接不到他會過來找這裡人麻煩的。」「哼,讓他來,這廠子裡現在可到處都是厲害人,還有,老闆也給我們發槍了。要是來,砰一槍,轟死他!」大鬍子一臉牛逼地拿槍比劃。接下來,大鬍子領我和秦月往他所說的『貴賓樓』走。路上大鬍子告訴我,他是這裡的保安隊長。這方圓幾十里廠區的安全都是由他一人負責。現在,有人要殺老闆,他保安隊長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說過這幾句話,大鬍子還給我背什麼保安守則。我看著這人,我感覺他有些不太對勁。等到進了所謂貴賓樓,大鬍子跟裡面的小服務員介紹完我們轉身離去後。兩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臉鄙夷說了一句傻子,精神病之類的話。我好奇問了一句才知道,原來這大鬍子根本不是保安隊長。他以前是這兒的礦工,作業時讓石頭砸到腦袋,好了後人就有些瘋瘋傻傻的。原來也是一個可憐人吶。我在心裡感慨一番跟著兩小服務員就上了二樓了。這迎賓樓應該是給來礦上參觀的貴客們準備的,條件相對來說還比較可以。到二樓時候,小服務員說就一間房了,裡面兩張**,問我們行不行。我看了眼秦月。秦月沒說話。我答可以,就這麼把門給我們打開,又交了一把鑰匙給我,她閃身就遁了。進屋看了兩眼,條件大致上也說得過去。被褥都是純白,挺乾淨的。我這時把門順手一關,不無歉意對秦月說:「不好意思,給你安了個女朋友頭銜。」秦月釋然一笑:「沒什麼的,出去執行任務,夫妻身份都有過。咦,這房間不錯,我先去洗手間換下衣服。女孩子,比較麻煩……」秦月朝我笑了笑,拎包轉身去洗手間了。我則在房間一通轉悠,看有沒有傳說中的監控偷拍設備什麼的。事實上,我多慮了。房間很簡單,除了一個電視,再就是幾樣家俱了。打量一圈我站在窗口向外望。外面正對通往礦區的大路,站在這裡可見有不少工人正拿了飯盒什麼的往對面的餐廳走。工人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站這兒,這麼看,他們眼神裡除了麻木,就是麻木。秦月換了身衣服從洗手間出來後,我也拎包進去,換了身乾淨衣服。我倆剛收拾完,門被敲響了。我過去打開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劍!這一路我幾乎沒什麼耽擱,差不多是直接到的礦區。但唐劍還是比我快,這足以說明,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到這裡了。「哎呀,兄弟,一路辛苦,一路辛苦。哎喲……這位美女。」唐劍微張了個嘴,故作驚訝地看秦月。秦月大大方方:「你好,我叫秦月是關仁女朋友。」「噢,你好,你好。我是他大哥,我叫唐劍。這裡的老闆左剛跟我也是哥們兒,都不是外人。來來來。今晚,咱什麼人也不理會。先給關仁兄弟,還有你這位美女接風洗塵!」唐劍一臉笑,轉身,這就帶我們出去了。往吃飯地方走的路上同,唐劍跟我說,他知道情況了。那個大雨衣不是什麼好人。他是個兇徒,是沒人性的傢伙。他眼睛裡除了殺人,就是殺人。太血腥了,違背武學中仁字的道義。是個瘋子,是偏執狂。至於說二炳。唐劍說他已經安排人去找了,同時他讓我相信他,一定會把二炳安然無恙帶回來的。我不知道唐劍知道我知道了多少。(ps:這話有點繞)能確認的就是,唐劍很客氣,但客氣之中,隱含的卻是暗流湧動層出不窮的計謀。晚上飯是在這裡工人餐廳二樓的一個小包間吃的。就我們三人,沒見到這裡老闆,也沒有其它人。席間,唐劍說楊大娃和老煙鬼傷的不輕,這會兒他們好像是來不了了。這接下來的事,可能要拜託我一個人全扛了。我問是什麼事。唐劍說,抽時間再講。接著,話一繞又聊到了秦月身上,問她是哪兒人,幹什麼的。我正打算編個瞎話什麼的。沒想到,秦月搶過來,沒隱瞞直接對唐劍說,她是公安,來就是為了抓大雨衣董雲翰。唐劍也不意外,說是一定協助公安幹警,把董雲翰緝拿歸案。當時,我不太理解,這不是說好咬死不認自個兒是公安嘛。怎麼見了唐劍改主意了?最後,吃完飯,我和秦月回到房間。秦月關上門她才對我說:「這人跟照片不太一樣了。我見過他……見過。」我忙問在哪兒見過。秦月跟我講,幾個月前,她在局裡見過唐劍。當時唐劍是要去給一個人交保釋金。然後唐劍跟她打聽科室來著。秦月見過他。後來,查這個案子,秦月拿到的是身份證照片。兩者有點差別,再加上當時急,她沒留心看。眼下,見到真人了。兩人一下子對上,她這邊瞞不過去了。所以乾脆直接報了自已是公安。「咦,可這人跟身份證照片,這差的也太遠了吧。奇怪,真的是奇怪。」秦月歪頭念叨了一句後又說:「唐劍這人很不一般,心機很深,我們要小心。時間不早,仁子哥,咱們睡吧。」秦月脫下風衣,合衣就躺在臨窗的那張**上。我怔了怔:「哦,好,好,睡。」這就拉了窗簾。兩人一人一張**,把門好好反鎖了,合衣**而眠。都沒脫衣服,不是為別的,是這地方凶機四伏,誰也不知道半夜會出什麼事兒。這不,剛躺下沒多大一會兒。叭!我就聽到一聲槍響。然後……沒有然後了。我和秦月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見再沒發生什麼,就繼續睡去。旅途確實是勞累呀。差不多快八點就**睡了。一覺睡到凌晨三點多睜眼,然後見天沒亮,就又睡去。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這才睜眼起**。起來時候,秦月早就醒了,正在屋裡,拉筋抻腿地做活動呢。見我醒,她笑了。我正要笑,外邊卻響起敲門音。打開門見是這裡的服務員。她告訴我和秦月,飯已經備好了,端來在樓下小餐廳,讓我們直接過去吃就行。我和秦月說了聲謝,收拾一番,就下樓吃飯了。期間,遇到差不多有十多個氣質奇異的人類。但都沒言語接觸。熟人也有,當初我在餐館見到的三個扣腳老漢就在當中。扣腳老漢見了我,笑了下。我回笑了下。大家沒什麼話,就一起吃飯。吃過東西回樓上,接著休息。就這麼一直等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服務員上來通知我們去工人餐廳那兒聚餐。餐廳很大,我和秦月過去的時候,看到裡面桌椅都給收拾了。就留出四個大轉桌。這四張大桌子,每張能坐十人以上,但卻只擺了八張椅子。四八三十二,估計吃飯的一共是三十二人。這會兒,桌子四周已經陸續坐了人了。我和秦月挑了靠南的一張桌子,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剛坐下,門外呼拉拉就來了一波的人。抬眼一看。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有牛氣沖天,嘴裡叨根煙看誰都不順眼混子模樣兒的人。也有一臉陰沉,好像跟人有仇,要殺百八十號人才能解氣的傢伙。當然,也有真正練家子。不過我瞅了,功夫厲害的不多,好像也就那麼**位。男女都有,,老的,少的也都有。這幫人進來,誰都不怎麼搭理誰。接著,三個扣腳老漢跟著四五個好像很有功夫的人陪唐劍一道進屋了。我抬頭仔細端詳。發現唐劍身邊多了個女人。三十來歲,長的個子挺高,五官模樣兒,漂亮雖說是漂亮,但沒靈氣兒。看上去像……彼時,秦月忽然碰了我一下小聲說:「仁子哥,那女人整過容。」我一怔,忙小聲問:『你怎麼知道?」秦月:「我幹什麼的呀,刑偵,這些是基本功,一眼就能看出來。整容和沒整容的,它就是不一樣。」我恍然之餘,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這時,有人在外面就把大門給關了。眾人陸續就座,唐劍卻沒坐,而是領了整容美女一起站在四桌中央對大家笑說:「諸位,諸位。大家都是我唐劍的兄弟,朋友,我唐劍這麼多年來走南闖北,干保安公司,搞運輸。都是依仗大家幫忙。今天呢,大老遠給諸位叫到這裡來。實在是唐某人遇到一難吶。」「這一難不是別的事,而是我的結拜好兄弟左剛。」「可能大家很少有人知道,我跟左剛是八拜之交的生死兄弟。當然,這裡面故事太多。一兩句講不完。我就簡短說吧。「「我兄弟左剛得罪小人了。過程不細談,眼前的麻煩就是……我……我晚來一步啊。「唐劍重重歎口氣的同時,他身邊的那個整容美女眼圈唰一下就紅了,大滴眼淚,辟里啪啦地往下掉。「怎麼了,怎麼了唐哥?左總他怎麼了?」人群中,有人發問。唐劍不無悲痛說:「左總……左總他讓人綁走了!我一個小時前,又接到對方打來的衛星電話,說是還在可可西裡。」「但……但他們提的要求,太過份了!太過份了!」唐劍講到這時,我看了看他,又掃了眼場中人。我忽然發現,對面桌好像有幾個人在冷笑。看到這一幕,我急忙就扭頭,別過了目光。隨之,我明顯感覺到有幾對目光正不停地掃視著我坐的這一桌。好厲害,不是普通人吶。這要是對上,炸毛那可就暴露了。唐劍接著講:「左總是個好人,他蓋過希望小學,資助過貧困兒童,前幾年地震,他還大筆大筆的捐錢。那幫人真正喪良心吶。」「這件事,我沒有報警,因為不是我不相信警察,而是一來對方不讓。二來,我唐某人,還有這幫兄弟!有這幫兄弟在,我相信,就算可可西裡再大,我們給它掘地三尺,也能把我左大哥給找回來!」「好,好!」有幾個人站起來掌了。唐劍卻神情黯然,伸手揮了揮,示意對方別太高調了。恰在這會兒,我旁邊桌有個四十多歲身體很強壯的傢伙懶洋洋說話了。「老唐啊!先叫你一聲哥了。還有啊,不是……?你這幾年怎麼混的啊?道兒上事,怎麼一點不懂?。出這事,你讓我多帶幾個人,多帶幾條槍,我直接就給你辦了不就行了?你說你整這些,老氣橫秋的玩意兒。你瞅瞅,你瞅,那還扣腳丫子呢。這啥意思?武林高手,大俠啊。次奧!知道這是啥不?」啪!這強壯哥就把一枝黑沉大手槍,明晃晃拍到了桌子上。拍出了槍,強壯哥冷笑說:「多餘叫這麼些人來分這筆錢,五百萬找左總,你放心,交給我一個人,我帶弟兄們,保管給你找回來!「說完,他斜愣眼珠子去瞅對面的扣腳老漢三人組。唐劍一臉尷尬:「榮哥,榮哥,我叫你哥了。兩碼事,兩碼事榮哥。都知道你在廣西混的好,槍玩的明白,可這兩碼事榮哥。「榮哥一白唐劍,盯著扣腳老漢組說:「沒你事老唐,媽的,這三個玩意兒坐我車來的,這一路上,他們扣一路的腳丫子了。那味兒,快他媽給我熏死了。怎麼地,看什麼看?就說你們呢!」眼麼前,坐最外邊的扣腳老漢放下腳丫子,趿上鞋,瞇眼瞅榮哥說:「小後生,你怎麼個意思啊?不服老人家是不是?」榮哥:「對,就是不服。」扣腳老漢笑了:「行,這樣小後生,你拿那個槍,咱們之間離個六七米遠。就這個距離,你開槍打我,我再來攻你。這些人在這裡當個證人。看哪個先倒。好不好?」六七米的距離,戶外的話,如果兩個人冷不丁碰見,大概也是這個距離吧。這個距離對手槍來說,非常的有效。不會打偏,且威力十足,基本一槍過去,打哪兒,廢哪兒。而扣腳老漢用的是啥?好像,他只能用他的腳丫子了。並且,他好像還不能採取生化策略,他那味兒再重也很難一下子散發六七米遠把人熏趴下。那他會怎麼做呢?我好奇看著這一切,秦月也睜大了眼。然後,我看到榮哥二話沒說,站起身,拿了槍一劃拉,喀喀給子彈弄上膛,閃身出來的同時,他擰頭對唐劍說:「老唐啊,今兒這人的命要是扔這兒,你可別怪我。」唐劍弄出緊張樣子:「別,別的榮哥。都是兄弟,有話好商量,好商量。」榮哥:「我跟他商量個屁。來,你來,六七米嘛,你看夠不,這夠不?」榮哥站好了,拿槍比劃。|坐最外邊的那扣腳老漢這時把鞋子一踢,光了一對腳,明晃晃地走到餐廳中間,對著榮哥說:「這距離,近了點吧,太近你使槍吃虧呀。」估土系劃。榮哥:「我次奧,好,我再退一步。你個老玩意兒,一會死他媽都不知怎麼死的。」老漢微笑,不說話。榮哥退一步後又說:「誰掐時間,怎麼個開始呀。」老漢:「你數吧,你數三,二,一,你就朝我開槍。」榮哥一聽,愈發的愣了。他搖頭笑了下,拿槍說:「好,,老東西,這下我可就不客氣了!」
第七十七章唐劍給我開出價碼了
榮哥絲毫沒把扣腳老漢放眼裡。他斜愣眼珠子看老漢,自顧冷哼兩聲,末了揚了揚槍,拿眼神在估量老漢可能的動作位置什麼的。然後他開始數上來了:「三。二……砰!」巨大的槍響震的飯廳玻璃一陣嗡嗡發響。榮哥使詐了。老漢說三二一再開槍。他喊了三二,直接就砰了。正常情況下,估計老漢會是胸口一朵血花,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一命歸西。確實是有人倒了。但不是老漢,而是榮哥。「啊,啊,啊……我腿。我腿!」榮哥倒在地上。兩手捧著腿,頭上全是汗珠,神情慘白地對著飯廳天花板開嚎。就在他身邊,扣腳老漢跟沒事兒人似的,蔫蔫的背個手站在那裡。剛才發生了什麼?太快了。快到我看到結果,才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扣腳老漢很猛,他猛就猛在能夠感知出榮哥什麼時候扣動板機。這就已經不是單純武者之勇的力了。而是自身突破後,六識之神強旺的表現。講白了,就是耳聰目明,耳朵聰到什麼地步?他能專注那把槍,然後聽到槍體內機械活動的聲音。聽起來玄幻。事實很多坐禪高僧也有這本事,他們可以在鬧市,也就是吵鬧的菜市場中聽清楚單獨某一隻蒼蠅的嗡嗡叫聲。當然了,想要擁有這功夫,沒個豁出去一切的心態和十年二十年的苦功,外加明師指點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對此深有感悟,因為那天通了兩關後,周師父跟我講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老頭的這一手表現。當然,我要學會老漢的功夫,並讓自已比他更強,我還得經過一系列的鍛煉才行。扣腳老漢當時就是側頭,支愣耳朵聽,他聽出來那個槍機動的聲音了。然後他沒有正面朝前衝,而是頭面向上,身體反弓,兩手在後撐了地,跟一隻大蜘蛛似的,嗖的一下,就貼地移到了榮哥面前。槍響的時候,老漢已經移出去兩米多遠了。等到榮哥回過神,要再打槍的時候。老漢單手撐地提了一條腿,朝前發勁猛地一躥。砰!這一腳,正中榮哥左腿的膝蓋。榮哥連開第二槍的機會都沒有,當即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周師父在教我的拳的時候跟我講過,武者對火器,極限是十米。十米之內,功夫練到化勁的武者,赤手空拳對付三個手持火器的人絕對沒問題。但十米之外,一個手持火器且訓練有素的人,可以對付三個化勁級別的武者。但若再遠,就又是武者的天下了。因為武者可以隱藏自已,可以借助建築,樹木,岩石,溝壑來隱藏從而讓火器無法射擊。今天扣腳老漢不是化勁武者。榮哥也僅是初通槍械的勇夫。但不管怎樣,老漢贏了,贏的很漂亮。飯廳裡一片寂靜。扣腳老漢朝眾人一抱拳:「河北,蘇姓!我們蘇家三兄弟,學的是戳腳和地躺功夫。」「今日在這裡,見過諸位,有禮,有禮了。」說完,蘇老漢朝大夥一笑,又軟軟的抱了拳,閃身退回座位上了。「怪不得,原來是地躺拳吶。」我身邊一個白淨漢子驚訝了一聲,面部表情極是感慨。我笑了下,沒說話。地躺拳很厲害,有腿,拳的打法,還有摔,跌方法。另外還有很霸道的拿法。那個拿法相對來說,比什麼巴西柔術,鎖技都要厲害。不是一般厲害,而是太厲害了,厲害到用上對方的關節就會碎了。但可惜,我是二十幾歲,聽周師父講才知道有地躺這麼個古老的拳種。至於跟我同齡的人,他們更不可能知道了。傳統精華,尤其武術上沒落的主要原因,一是訓練太苦,二是要有天賦有那個命,三是有明師,四是國術這東西太過於凶殘,就像這地躺,要是說會了拿法的技巧,真是分分鐘把人胳膊腿兒給弄斷。我這時端詳扣腳老漢蘇家三兄弟的模樣兒。我看出來,這三老頭是把一輩子的時間全用到戳腳和地躺這兩門功夫上了。以致於他們練的太精,有些走火入魔。然後,連世間禮儀什麼的都不顧了。這會兒剛端上來菜,其中兩兄弟就好像沒吃過東西似的,大聲吆喝,拿酒的同時把愛吃的菜都挪到自個兒面前使勁的吃。至於方才得手的那位老漢,他也是滿臉掩不住的得意,且時不時有意去看眾人,好像頗在意眾人對他身手的反應。這功夫啊,終究還是練偏了。雖說六識求出來了,功夫也精進到了暗勁的初期。但心性沒有上來。心性上不來,一樣是下品。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身邊方纔那位白淨中年人講的。白淨中年人看眼神四十多歲,但皮膚,頭髮,容貌什麼的,卻僅是二十出頭樣子。那五官長的是眉清目秀,唇紅白。眼珠子也跟一汪水似的,很是清澈,唯一不同就是眼中的神透出了一股子中年男人才有的滄桑味道。咦……這人幹什麼的,保養的這麼好?中年人發現我打量他,他朝我溫和一笑。我也朝他一笑。他又是一笑,完事兒他說:「道友,有禮了。」我一怔。卻聽他繼續說:「在下姓古,是個道門散修。原本有名號來著,但那是在觀裡修道時用的,後來觀內破敗,修不成道了,師父就把我們遣了,大傢伙兒這才各自回家來修。」我愣了愣:「古道長,古道長好。」古道長:「福生無量天尊,不敢當,不敢當。道友好,道友好。在下不敢當道長一稱。不敢當呀。」說了話,古道長朝我微微一笑,又轉了頭,繼續看場中情形。我看了古道長,又看了看前邊,安排人抬榮哥的唐劍。我心裡生無窮感慨呀。這唐劍,果然有手段,老道都讓他弄來了,他還有什麼幹不成的。只是,他幹這麼一出,究竟為的是什麼呢?左剛讓人綁了,這事兒是真是假呢?正疑惑,秦月忽然拉我衣袖一下。我附耳過去。秦月小聲:「仁子哥,剛才那女人哭的好假。」我小聲問:「這個也能看出來?」秦月:「當然。」我說:「我還真沒在意這個,回頭我再仔細看看,先別說話,吃東西吧。」服務員這時陸續端了大盤小盤的上菜了。我和秦月沒客氣。拿了筷子,斯斯文文的安靜吃。而隔壁扣腳老漢三人組,卻旁若無人地扣著腳丫子喝酒,吃菜,搞的四周人都避之不及。反觀唐劍他目睹此景也是一臉的尷尬無奈。飯就這麼吃了半個來小時。唐劍見大夥兒吃的差不多了,他又站到場中間,又來了一番演講。中心思想就是,今天大家吃完了飯。一會兒拿上補給開上車,然後出發去找這裡的老闆左剛。此外他言明了,誰第一個把左剛救出來,誰就能拿到那五百萬!唐劍再次說明這五百萬,並說是要現金就當場付,不要現金的話,直接用廠裡支持數據傳輸的衛星設備把錢給轉帳了。說到做到,絕不食言!五百萬吶。這比中一次頭彩還要多,中頭彩還得交稅呢,這個可是免稅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嘛。大夥兒吃完了飯,抹把嘴二話不說,直接就奔外頭去了。我和秦月起身,先回到住的地方然後各自收拾東西,打算下樓開車跟著眾人一起出發。估役廣號。剛把包裝好,背上要往外走的時候。門口來人了。門沒關,我抬頭看到來的是唐劍。唐劍是一個人來的,他進屋先反手把門關了。「仁子……」他叫我,卻看了秦月一眼。秦月會意跟我說了一句:「仁子哥,我到樓下等你。」說了話,她拎起兩個大包就下樓了。等秦月腳步在走廊消失,唐劍這才一臉嚴肅地對我說:「仁子事情麻煩了。」我問:「唐哥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唐劍:「這次左老闆出事,我叫了江湖上的朋友。但來的人中,有不少是綁左老闆的人。」我一怔:「唐哥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有對方的人。」唐劍:「沒錯!郭軍知道嗎?他見過綁左老闆的人,然後昨天晚上,他讓人一槍給打死了。」我聽這話,想起了,原來昨晚的槍響是因為這個呀。唐劍繼續:「仁子,我叫你來就是看中你身手好。這樣,你在暗處幫我盯著這些人。一旦你發現有什麼不對的,或有人要跟你動手。不用客氣,直接殺!」唐劍咬牙說出這個殺字後,他又說:「另外還有那個綁你兄弟的人,那個刀客。你放心,一會兒我給你車上配把槍,你見那人,一樣,殺!」唐劍又說了一個殺字後,他臉上神情一斂,低低說:「兄弟,一會兒我給你車上放點金子。它們能值個幾十萬,你先幫哥哥我辦這事。另外,你放一萬個心,你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是他們先犯的你,你是正當防衛。這個後期官面上,我來給你擺平。」「那幾十萬的金子,算哥哥我給你的辛苦錢。事後找到左老闆。不管是不是你找的,哥哥我都給你這個數……」唐劍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三百萬!你要是要錢,我給你現金。你要是不要錢,一是有金子二是我能給你在京城五環附近弄套一百來平的房子。」「咱們練武,那麼辛苦,累的狗一樣,孫子似的。圖啥呀?人這輩子,有幾次這樣機會?仁子啊!唐哥我希望你把握住!咱把這錢,給好好的賺足了!」
第七十八章抓我的價兒,是一百萬
我看著唐劍的表情,眼神。說實話,如果不是我欠大雨衣一個大大的人情。如果不是我和大雨衣一起並肩戰鬥過,我可能真要相信唐劍的這番話了。他講的太誠懇。太真摯了。唐劍可能看出我微動容。他拍了拍我肩膀說:「仁子兄弟啊!江湖險惡,當年我從師門出來,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多少累,吃過多少虧嗎?」「別的不說了!就說來的這些人吧。他們當中,有一個曾經把你唐哥我打傷過,你知道嗎?」唐劍說到這兒,一咬牙伸手撕啦。給唐裝領口那裡撕開。坦露出他的肩膀。我放眼望去。肩膀那裡,赫然浮現了三道紫紅的肉筋。「這是他們打的,當時,我本可以斷了那人性命,可我心存仁慈就放他一馬。萬沒想到……」「唉……」唐劍重重歎口氣。伸手將衣領歸整一下,復又拍我肩膀說:「這些人他們絕對不會跟你說,他們已經將左老闆給控制。綁走了。他們的嘴臉是仁慈的,好像長輩一樣。跟你過手時候,如果你收著打,他們可能會敬你。但你要是真相信了。」唐劍咬牙說:「你就死了啊,兄弟!機會,只有那麼一秒啊!武者,要的就是那股子狠意,誰躺下,誰才是最強的那一個!」「仁子兄弟!我敬你!從第一眼看到你那天起,我就敬你是個漢子,男人!所以唐哥我跟你現在就是磕頭的兄弟了。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在一起歃血為盟,同生共死!義結金蘭之交!」唐劍抑揚頓挫,講的鏗鏘有力。我看著唐劍的表現,我在內心深處浮起了一股子深深的寒意。這人太可怕了。簡直比傳說中的大小鬼兒都要可怕十萬倍。真是應了那句話,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站在面前的,活生生的人!內心雖是如此,可我表面得裝出點什麼才行。所以,我附和著唐劍的節奏,感動,點頭,情緒激昂,說話聲高。唐劍拍著我的肩膀,也是一面說著,一面到了樓下。剛好走出貴賓樓的時候。我見到外面,站了很多的人,大家都在這裡等唐劍呢。唐劍看到眾人,他拍著我肩膀,跟我並肩立在貴賓樓下,高聲對眾人說:「諸位,諸位,大家聽好了。今兒我宣佈一件事。這位兄弟!關仁,關大兄弟。今天起,他就是我唐劍的磕頭生死八拜之交了。我們同生共死,一起吃香喝辣。你們誰要得罪我兄弟,就是得罪我唐劍。你們要是有好處,不要給我,直接給我兄弟就行了!」「好!好好!」底下有兩三個人,跟著一起叫好。然後,眾人哄,附和,叫好。唐劍太狠了。他這麼一安排,等於是把我放到了槍口上。因為接下來他幹的事,這裡面肯定會有什麼人不同意。唐劍這麼做,讓眾人把槍口瞄準我。再加上他請來的這些個真假高手。人多,水渾,複雜,讓人摸不清形勢,人就會頭腦發懵,就得跟著別人的節拍走了。這樣一來,正合唐劍本意。只是,這傢伙,他究竟要什麼呢?這時,唐劍開始指揮人,把一箱箱的補給往我們的車上抬了。也是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三四輛車,沒跟唐劍打什麼招呼,直接呼嘯著開出了礦區。唐劍站在路邊目送,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險和殺意。我們很快拿到了補給。我跟秦月一起把東西裝上車後。唐劍朝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他說:「金子我先放礦上了,完了你先辦我交待的事兒。另外,可能會有人找你。對了,這個你拿著。」唐劍給了我一個小手提箱。我一怔。唐劍笑了下:「對付那個刀客的,他有刀,我們空手沒法跟他鬥,小心,小心用。」我點了點頭。唐劍:「車上有對講,我把頻率告訴你,你調一下,咱們呢,就用那個頻率通話。」我說:「明白。」唐劍:「好了兄弟,一切拜託了。」我說:「唐哥客氣了。」唐劍伸手拍我肩膀一下,神情極是誠懇。估役呆亡。當下我往車裡走,臨上路的時候,唐劍告訴大家的一個具體的方位,然後搜索也是沿這個方位進行的。我大概聽了下,又根據車載地圖掃了一眼。過後我發現,此行我們直奔的居然是克什米爾地區與中國的交界帶。這唐劍,路子玩的野呀,他搞什麼鬼呢?多思無益,當下我和秦月坐到車裡,跟著前邊一輛老款陸虎的車屁股,發動車子就走起了。車箱裡的油是滿的,除外,後備箱那裡,還有兩個綠色軍用遍油桶裝的柴油。我們現在的位置就離邊境線不太遠了。這個油量,放開跑的話,這可是能跑出國的。當下,眼瞅車離開了廠區,然後沒走公路,而是直接拐上荒野,奔著一個方向全速挺進。荒野以草地和戈壁為主,跑起來不算慢,但也不是很快。就這麼,跑了一個多小時後,車與車之間,就拉開了距離。我既看不到前面車,我後面也沒有什麼車了。這個時候,我開始跟秦月聊天,聊的都是唐劍,聊這個人究竟想幹什麼。秦月說,按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她之前的分析要推翻了。大雨衣的目標,可能不是左剛,而是唐劍!至於左剛,秦月推測,他可能已經被唐劍控制,又或者,這人早就死了。「仁子哥,你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唐劍的心思目地,一點點全都會暴露!」秦月抱臂目視前面,一副胸有成竹的小模樣。我笑了下,剛好這會兒,車上的對講響了。「仁子,仁子,呼叫仁子。」我接起。「仁子,我是唐哥,你過來一下。」我說:「唐哥你在哪裡?「唐劍:「我應該在你的正前方三公里處,我車停了,你馬上過來吧。「我說:「好唐哥,收到。」放下對講,我看了眼秦月。秦月也看了看我。我倆對視了三四秒,轉爾我立馬一腳剎車說:「不對!唐劍這個時候,他叫我過去他身邊,這有點不對。」秦月:「唐劍這人,心思一會兒一個變化。在礦區還好說,畢竟那麼多人呢。但現在是荒野。他要是想要誰的人命,絕不會廢話,而是直接動手。」「並且,他可能不會用什麼國術功夫,而是直接用槍,還是亂槍,一通亂槍。」秦月講的確實有道理。但我內心深處,還是感覺唐劍不會那麼做。秦月看出來了,她教我一個招兒。她說我們把車開走,不去他那裡,看他有什麼反應。我想想也是,於是就按秦月指的路,朝著偏西南的方向開進了。路很不好走,有幾個地方,明顯大溝,大石頭擋著。就算我這車再能越野,也很難越過去。於是,又拐,繞。走草地,戈壁,爬小山坡。反正走的是極其艱難困苦,但大致路線,保持西南方向沒有任何的變化。就這麼又走了一個半小時。唐劍在對講裡喊我了。「仁子啊……你人呢?」這話聲音就不對了,拉了長聲兒,透著股冷冷的意思。我想了想,沒說話。又過了十幾秒。「關仁,你也媽給我說話!你說,你從老巴嘴裡套出什麼了?老巴跟你講什麼了?」老巴?我腦子立馬打了問號。我想了下拿起對講說:「唐哥,你什麼意思?」唐劍:「小子啊小子,我他媽真小瞧你了。你是不是跟那伙公安把盜獵的給殺了。那裡面有個戴藍軍帽的,他叫老巴,他身上有個寫了坐標的紙兒。那紙兒呢?他哪兒去了?」聽到這話,我明白了。唐劍弄這些人來的目地之一就是殺盜獵的!然後,再從老巴嘴裡套出一個什麼坐標出來。接著,他再在坐標那裡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但這只是其中一件事。這件事,跟大雨衣沒關係。只是他唐劍要幹的事。盜獵的人多,槍多,唐劍他一個人要辦兩件事分不出身來。因此,他就安排人去盯,去找。找到後,盯上了,再把盜獵人的具體位置發給他。他再調度一批人過去,把盜獵的幹掉後,從老巴也就是藍軍帽那裡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而之前,這批盜獵的人在進入可可西裡的那個度假村裡沒辦法下手。只能是等他們深入到可可西裡後,唐劍再黑吃黑,殺人,逼供,得到想要的東西。可他沒想到,我誤打誤撞。拿到了老巴藏在身上的那個坐標。「仁子,別跟我裝了。我的人剛送過來消息。老巴讓人殺了,脖子是被人用一種很奇怪的勁給弄斷的。那勁,應該是暗勁吧。哼,小瞧你嘍。暗勁都出來了。」我笑了:「你們找到老巴,幹嘛不在他身上搜啊?」唐劍咬牙:「媽的,我搜得著嗎?武警都他媽來了,我兄弟好不容易撇清關係抽身出來,這才給我捎的信。要不然,昨兒晚上,我他媽就給你辦了。」我想了下說:「是的,沒錯。那坐標在我身上。」唐劍:「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你們幾個聽好了,給我調到公用頻率喊,關仁是臥底,他知道左剛左老闆的下落,誰要是能抓到關仁我就給他一百萬!」
第七十九章荒野遇扣腳老漢
唐劍歇斯底里的聲音在車廂裡迴盪。我和秦月面面相覷。稍許,秦月一動不動盯著我說:「哇哦,仁子哥,你才值一百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子。繼而憤憤說:「唐劍狗眼看人低。我長這麼大吃的糧食穿過的衣服,加在一起都比一百萬要多。他……他太看不起人了。」秦月噗嗤一聲笑了。「仁子哥你太逗了。哈哈哈,太逗了。不過話說回來,唐劍他開始時候也沒把你當成什麼重要人物。可能就是覺得你有功夫,挺能打的。然後計劃把你當桿槍來用。」「所以,仁子哥別怪我說話難聽。他說一百萬,可能都多呢。」我無語,轉爾沉默了。秦月講的一點都沒錯。在跟唐劍打交道的過程中。開始時候我確實高估自已了。說白了。也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那麼多錢。我以為肯拿出那些錢來對我的人,必定是非常看重我的人。可我沒想到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唐劍由始至終都把我當成一桿槍來對待。剛到礦區請我吃完飯的時候,我就見他又陪了幾個人繼續去吃了。沒錯,我在唐劍眼中就是一個初入江湖沒有腦子。僅有點功夫的小青年而已!但現在,眼麼前的事已經很清楚了。唐劍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且他把行動地點訂在了邊境線……對,邊境線。我這時忽然想起什麼般對秦月說:「秦月。唐劍他是跑運輸的,你說他跟一些案件有關,那些案子是什麼案?」秦月淡定看著我說:「文物走私,運輸,大宗不明貨物走私,非法礦石運輸。」我接道:「這麼說來,唐劍他跟克什米爾地區,包括其它鄰國的非法運輸走私人員來往密切嘍。」秦月:「就是這樣。」我恍然:「明白了,唐劍他這是把國內所有能叫來的人都叫來幫他幹活。幹完活兒,他……」秦月冷冷:「他會大開殺戒,除掉所有參與人員後,與那邊聯繫好的人一起帶上他的東西,離開國境!另外,我估計他在此之前,已經出國多次將那邊的一切都打理好了。並把他現有的資金都轉移出去。」「對了,仁子哥,唐劍他說老巴的坐標,那是什麼?」我一聽這,一邊開車往西南方向走,一邊把幹掉老巴後拿到坐標一事告訴了秦月。接著我說:「這地方,難道藏的是黃金?」秦月冷靜分析說:「坐標裡藏的不是黃金,應該是比黃金更貴重的東西。」我問:「什麼?」秦月:「藏羚羊絨!」「唐劍應該最先急於拿到這個東西,所以他組織人盯老巴,盯上了後,再借用身邊人的手把老巴除掉。這條線唐劍肯定已經盯很久了,確信老巴手裡有這麼一批藏羚羊絨,這才準備下的手。」「而除了這條線外,還有一條線。」「唐劍肯定還想帶走另外一批東西。那批東西,不好拿,且與董雲翰此行的目地有很大關連。」秦月繼續說:「這兩樣東西,以唐劍個人實力,他很難拿到。所以他把國內很多朋友都叫來了。叫來朋友的同時,難免也有一些想要阻止唐劍這麼幹的人混在其中。」「唐劍原本是想計劃讓你來除掉這批人。」「現在你跟他翻臉了,那麼……」我一驚,馬上說:「救人!不能讓唐劍得手。」秦月:「怎麼救,咱們還沒把車給好好查看一番呢!」秦月說查車,意思是這車上有可以定位的東西,說不定唐劍一行人正急匆匆奔我們來呢。聽到這兒,馬上停車。然後秦月以專業刑偵手段把我的車給查了個底朝天。衛星電話讓她毀了!直接一塊大石頭砸碎了。車載無線電也讓秦月拿個螺絲刀給捅碎了,她說這東西改裝過的。對我們來說,有百害無一益。最後秦月在汽車的那個備用電瓶裡找到了一個加裝進裡面的gps衛星定位裝置。估役見亡。狠吶!太狠了!秦月把這個備用電瓶翻出來後,直接對我說:「唐劍給你那把槍呢?」我把箱子給她。她接過打開看了一眼後,她笑了:「唐劍可真夠大方的,他自已拿的是從俄羅斯進口的軍用槍支,給你的這把,是咱們青海地下黑工廠生產的自製五四式,老卡殼不說,這後座力呀。」秦月把大黑槍的槍栓活動一下,搖頭歎了口氣,對準電瓶,砰砰砰!三槍。把那玩意兒給毀了。打完,槍管子還冒煙呢。秦月湊聞了一下:「呸,這火藥,一點都不香醇!」我見狀服了。火藥,還有香醇一說?銷毀了一切能夠定位我們的東西後,我和秦月上車沿崎嶇的地面繼續前進。路上我和秦月商量對方要是想追蹤的話,憑借車胎印還是一樣能找到我。但另一方面,我還不能完全隱藏。因為唐劍極可能以我的名義,把那些阻止他的高手們幹掉。那樣的話,最後我就算是逃出生天,我以後也是麻煩不斷了。我得吸引唐劍,保持距離,暗中潛伏,阻止他出手殺人。江湖水太深。唐劍心機之陰毒,準備之充份,計劃之周密讓人咋舌。但他百密還是有一疏。這一疏就是我,至於我能否把握住,然後跟秦月一起扭轉局勢,一切就全是未知了。「仁子哥,天很黑了,現在差不多九點。我們在前方停車,把補給拿好,然後在附近找個地方露營。」我看了眼秦月點下頭,這就停車拿補給去找地方休息了。沒翻臉前,唐劍還算厚道,給了我們幾塊厚厚的防潮墊,還加那種用高密度羊毛壓製成的氈毯。有這兩樣東西,在可可西裡的野外合衣倒也能對付睡上一會兒。秦月是真正的戶外女神。據她說,當兵時候,背個小行李,在戈壁灘和原始裡都住過兩三個月。相對比,現在條件算是享福了。我一直不理解,秦月一個女孩子怎麼想起去當兵了。當下,不在話頭,也就沒問。而是跟她一起選擇了一個相對不錯的露營點。這是半山坡的一堆亂石頭旁。石頭可以擋風不說,向下可以看到我們的車。簡單佈置了睡覺的場地,我和秦月就這麼背靠背,倚著,瞇眼打起了盹。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多久。忽然我耳中傳來一陣低沉的汽車發動機嘶吼音。我抬頭同時,正好看到秦月也醒了。我倆就稍微活動下四肢,趴在石縫間向下看。不遠處,果然有一前一後兩道大燈晃著,然後兩輛車開的很慢,一點點的跟著前進,前進。晃蕩十多分鐘,這才到了我們的停車點。兩輛車,到了地方沒熄火,燈也沒滅,人也沒下來,而是原地停了一分多鐘後。頭輛車這才跳下來三個人。我一看這三人,領頭那個正是一腳給榮哥踹瘸的扣腳老漢。他身後跟了一個持雙管獵槍的中年人,外加一個拿短槍的小伙子。這三人跳下車後。後面那車也跳人了。對方是兩個人。這兩個其中一個是古老道,另一個我不認識,他看上去身材不低,大概一米八左右吧,穿了件軍綠色的戶外短大衣,下車後,習慣性攏了下他的頭髮,然後又一抬臉。我看了,這是個長的挺英俊的小伙子。小伙子和古道長奔扣腳老漢那兒去了。拿雙管獵的中年人則很粗魯,抬槍,用槍把子,砰砰砰!對著玻璃一通砸。砸了六七下。扣腳老漢發話了:「行啦,不要砸,浪費那力氣呢。人早跑了,一會兒搜吧,他們跑不遠。」「不好說啊,蘇大爺,這發動機都涼了。」雙管獵一口讓我臉紅的東北大碴子味兒。「叫蘇爺,你才大爺呢,你們全家都大爺。」扣腳老漢一瞪眼。復又看古道長說:「你個老道,跟來幹啥來了?」「還有……你姓啥來著?」「哦,免貴跟老先生您是本家,也姓蘇,我是蘇洲人,我也姓蘇。」「姑蘇啊!慕容你認識不?」雙管獵拿槍問。蘇小哥低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認識。」「次奧,慕容你不認識,那傢伙,南喬峰,北慕容嘛!」雙管獵認真。我想笑,硬憋著,沒讓自已笑出來。扣腳老漢白了雙管獵一眼說:「邊兒去,別丟人現眼。」說完,他移步上前問:「姓蘇,哦,你爸是不是練什麼宗鶴拳的?」蘇小哥:「老先生所言沒錯,家父是福建人,早年在武夷山給人采野茶,後來救過一個老先生。那老先生是宗鶴拳的真傳人。他為報謝家父救命之恩,就傳了這個拳。」「父親這不跟唐先生有過很多生意往來,這次聽說唐先生出事,他不便前往,就特意讓我來的。」蘇小哥極是禮貌。扣腳老漢瞇眼看了看蘇小哥又說:「宗鶴拳是從基本功開始,直接往暗勁上過的一種拳種。也有人說,它沒有明勁,上來就是練暗勁的。但練法,口訣,心法的東西,都是不外傳。你說你得了真傳。你給我講講唄。」蘇小哥:「不好意思,老先生,父親說過,這個東西輕易不能外傳,不能外傳。」扣腳老漢冷笑:「我讓你說,你就說,你爸也不在這兒。你說,怕啥。」蘇小哥:「真不能說,真的不行。」扣腳老漢笑了笑:「好,你不說是不是,你要不說。我讓它讓你說。」說了話,這老漢就把那雙管獵槍拿來筆直對準了蘇小哥。我見狀,一急,要起身。這時秦月忽然按了下我,示意我別衝動。我只好繼續趴在原地看。扣腳老漢拿槍對著蘇小哥,就這麼舉著。舉了能有三四秒。突然,他來時坐的那輛車的車門一下子開了。隨之,就見另一個扣腳老漢從上面下來說:「老二,行了,別嚇唬這小兄弟了。再說,你這招兒,也沒啥大用。詐不出那姓關的出來。咱看看,這地方,我瞅好像不錯。挺像唐總給我們介紹的那種地方。」老二放了槍,扭頭說:「老三你意思,咱在這兒辦事兒?」老三:「嗯,辦唄。」老二這時笑了笑,對蘇小哥說:「唐老闆說他沒給你爸發什麼請帖呀。」蘇小哥:「是這樣的,我爸爸說,唐總他現在有點執迷不悟,是迷上什麼了。想讓我來,找機會跟他說一說,順便看看,能否讓他回心轉意。」
第八十章就幾秒鐘,老二,老三全躺了
扣腳老二聽蘇小哥這麼說他歪了下脖了,又活動活動肩膀一臉戾氣地問:「你爸他是耶穌還是佛祖啊。」蘇小哥一怔:「不敢當,不敢當,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木匠。現在。在做木匠活兒。」「次奧。一傻逼木匠跟著摻合個屁呀。告訴你,你來的路上,有沒有人跟你說,不讓你來?」扣腳老二伸手指蘇小哥。蘇小哥:「有,有,我開車過來路上。確實有人說,不要讓我到這裡來。這裡不歡迎我。但父親心慈,說唐先生執意太深。讓我最好親自過來。跟他好好說一說。另外,父親精通梅花易數,他說唐先生此舉頗為危險。會涉及許多無辜人的性命。所以……」「所以你媽了個x!」雙管獵往前一衝說:「梅花易數,還他媽菊花藝術呢。哼,不讓你來。你就別來,你來了,就犯事兒了知道不。」蘇小哥:「我只是一個學園林藝術的畢業生。我家裡世代禮佛,尊道。我行的正,做的正,我犯什麼事?」「傻x!」雙管獵罵了一句。扣腳老三這時冷笑說:「行了,老二啊,也甭跟他廢話了。辦事吧。」扣腳老二:「我這不尋思套點啥出來嘛,咱兄弟三,就他媽老大去了幾次石家莊,給人當了半年孫子,學了點功夫回來悟了悟,總算摸著暗勁的門檻了。問他,他又不教,這不這小子是宗鶴拳傳人嘛。」「那啥,你那暗勁怎麼練的?」扣腳老二湊上前問。蘇小哥:「不好意思,真的沒辦法講。」扣腳老二:「你不好意思,我可好意思,我現在很想打你,你說怎麼辦?」蘇小哥一怔。古道長在一旁看了許久,這時說話了:「福生無量天尊,幾位請消消火氣。」扣腳老二一白古道長:「正要說你呢,你說你,你哪伙的?他媽我們老大,我們唐老闆都不認識你。你哪兒來的?」古道長:「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一介散修,掐算此處有貧道機緣,因故前來。」「次奧!機緣,機緣個粑粑。」雙管獵拿了槍直接捅到古道長胸口,末了又扭頭說:「蘇爺,這人讓我弄死得了。我想開槍爽一把。」扣腳老二:「行啊,你給他送一邊去兒,一槍轟死了事。媽蛋,真他媽怪了,你說這傢伙,誰都不認識,他竟然也湊合進來了。這他媽不是找死嘛。」這個時候,我已經跟秦月商量好了。秦月也拿出她隨身帶的警用小手槍,型號我不知道,但她說了這個比唐劍給我的那個笨玩意兒好用。我們的方案是這樣,我下去,跟他們周旋。秦月在外圍暗處,負責解決拿槍的人。原則上,能不死人最好是不死。商量妥了。我站起貓腰,順著山勢向下走了二十幾步。約摸秦月那頭也已經行動了,我看準下邊要動手,於是扯嗓子喊:「喂!我是大官人,大官人在此!」「哎呀媽呀!」那雙管獵一聲叫,急忙調頭拿槍對山上一陣比劃。扣腳老二一聲罵:「次奧你大爺的,別放槍,唐總交待了,要活的,活的!」是啊,我身上有坐標。殺了我坐標沒了,那可是錢吶。我順了山勢,一溜煙下來。剛到山根底下,拿手槍那小伙兒,立馬跑上來將手中的那把青海地下黑工廠出品的五四式手槍對準了我的頭。我高舉兩手,一臉的笑,我不說話。扣腳老二挪過來,看了看我,興奮地搓手說:「你呀你,你讓我們唐總好生牽掛呀。「我微笑:「讓唐總費心了。「扣腳老三過來:「行啊,也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坐標呢,報個數,我馬上給唐總報過去。他老人家要是高興,能給你一個痛快。」我:「抱歉,我不說。」「我次奧,信不信我打斷你腿!」雙管獵衝上來了。沒想到這貨剛沖了三步。叭!一記清脆的槍響過後,雙管獵哎呀媽呀,撲通沖了個狗搶屎。「老二!還有個女的!」扣腳老三說完的同時,這貨離我最近,他猛地一斜身體,一隻腳踹了下車門,汽車在晃蕩之中,他身體借了這個勢凌空一扭,呼!那只傳說中數十年沒洗的大腳丫子就奔我來了。面對這隻大腳丫子的勁勢,我只能說這是我平生以來見過外門功夫玩的最狠,最犀利的角色了。速度太快了!簡直不容人防備。但他快,我更快!早在槍響時候,我心裡就提了狠勁了。他一腿踢過,我沒理會,上來就是暗勁手段,抬手把中指屈起,用刁手,釘錘的手法叭!對準他小腿就打過去一道暗勁。「喲……」這勁一鑽進去,扣腳老三就受不了。但他身體凌空的同時,竟然又一擰腰,呼!另一條腿又踢來了。來啥打啥。管你腳丫子還是大拳頭。叭!又是一釘錘,暗勁吐勁如針似芒,直接扎進他腿上虯結的肌肉裡。疼的扣腳老三直接就在半空中縮腿兒了。「呀……」他叫了一聲,身子骨往墜。我抓了這機會,趁他身體還有一米多高,我一矮身,探了手掌對準扣腳老三跌下來的後腰就拍了一掌。這招是我早算計好的。就該這麼來,而這一掌裡含的勁,是廢他腰的暗勁。叭!正好拍正的同時,我肩膀一拱,剛要借力往外撤。這扣腳老三人在半空,伸手就給我另一隻肩膀上的衣服抓著了。我一掙。嘶啦一聲響。衣服給撕去半邊的同時,叭!一聲槍響。我沒理會,因為相信秦月,她是部隊出來的優秀女偵察兵,她說了在暗處掩護我,她就一定能做到。事實確實如此。槍響後,不遠處那個拿手槍的小伙子一個哆嗦,撲通一屁股就坐地上不知死活了。呼!我感覺身體下方有風聲。再抬眼,這時看清楚扣腳老二兩隻手各按了塊大石頭,好像體操運動員玩托馬斯一樣,兩條大腿跟剪刀似的,奔我兩腿絞過來了。我剛才讓槍響分了下神。這會兒,再起手來打勁不可能了。怎麼辦?運勁下墜,用我的腿來抗!哼!我悶哼一聲,同時感覺胸膛裡的心臟一陣加快跳動,我沉腰坐馬,兩腿一屈。叭叭!扣腳老二的兩條腿就跟我的腿纏一塊兒了。扣腳老二猛啊,這一纏上,他手扳了大石頭,身體突然凌空一扭,想要硬生生用腰胯上生出來的猛勁把我的兩條大腿給弄斷了。我兩腿的間隙現在不大,半隻腳的寬度都沒有。他纏上來後,勁吃的狠,正好給我使力!這一瞬間,我一收腹,腰胯一動的同時,兩膝沒向外走,而是向內一扣。扣腳老二的腿順勢就纏的更緊。要的就是這個。我的兩個膝蓋扣上後,腳一探,一掰步正好合了形意拳轉身,出拳的這個動作。轉身這個動作練過的都知道,腰胯是先合後開。這股子勁,我玩了十來年了。這會兒,再上暗勁的功,把丹田里的那團東西,拿心神一炸。喀吧一聲響啊。扣腳老二嗷的一聲,他就吼上了。估嗎叉圾。然後,這老二托馬斯也不玩兒了,整個人撲通一下從石頭上掉下來在地面來回的翻滾,叫喚。他很不幸。兩腿斷了,經脈也壞了。若是好生養,這輩子走路什麼的跟正常人一樣,但腿功徹底廢了。至於說老三,他也是如此。不過,老三傷的更重一些,他的腰壞了。想要走路,真得找個祝老師那樣的大夫,好好給看上一看。收拾掉扣腳二兄弟。我站了身,往車旁一立。不遠處,陀槍小師妹秦月同學,正拿了她的小手槍,指著地上躺的那位讓我臉紅的東北老鄉,朝我很有默契地點了下頭。整個事發很快,也就幾秒鐘吧。我把事兒給辦完了。接下來,我去看我這次救下來的兩個人。古道長此時蹲在地上,搖著頭,一邊給扣腳老三摸腰,一邊說:「這怎生是好,這怎生是好哇。這勁,鑽到裡面去了,想要化了,非用刀不可。只是這荒山野嶺,又沒個合適的工具,又無消毒的酒精哎……「歎過幾口氣,他又挪去扣腳老二那兒,蹲下身來,一陣的摸索後他說:「別動,別動。這位老者,先不要動,我先用手法,把你這碎掉的骨頭拚上一拚,然後你別動,我再找些樹枝,扎個簡易的夾板幫你固定,這樣你回去後,好好休養,骨頭長好一樣能走路的。咦,不對……不對不對,這膝上的幾個筋,怎地也斷了呀。」古道長一聲歎:「罷了,罷了這筋是要動刀的,不動刀,絕無好的可能,絕無好的可能。」我看的都呆了。這人……他……怎麼?總之,就是兩個字無語。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的無語。那位園林系的藝術生,對自家頭型很是在意的蘇小哥,他好像嚇的夠嗆,貓在發動機後邊,偷偷看完這一切後,又怯生生打量我兩眼,末了小心挪步到近處,抬頭一臉好奇地問:「請問你是關仁先生嗎?」我怔了怔:「是啊,你是?」蘇小哥一臉笑:「我叫蘇小青,青色的青。我父親叫蘇棟。棟樑的棟。他說,讓我來這裡找你。你知道嗎?」我知道嗎?我瞬間,無語了……
第八十一章變被動為主動
事實上之前在七爺家跟叔字輩的人試過拳找到暗勁之後,我就知道我讓很多人給盯上了。這個很多人,極可能就包括蘇小哥的父親蘇棟先生。我沒有見過蘇棟先生的面,但他既然是宗鶴拳的正宗傳人那一定與太極、形意、三皇炮這些前輩們有千絲萬縷關係。蘇棟先生能將兒子發派到可可西裡這個蒼涼的西塞邊野之地。足以見得唐劍此人早已經映入這些前輩們的眼中。七爺讓我看受傷的老拳師。不僅僅是告訴我一些道理。他的話很值得玩味。要品,品出來就明白自已做的是什麼了。當下我看著蘇小哥微微一笑說:「朋友你父親叫你來找我做什麼?」蘇小哥嚅嚅,車燈晃照下我看他又漲紅個臉,又急又慢的樣子,慢慢踱過來說:「爸爸說我膽子太小,缺,缺少男人的陽剛氣。我在家好……好像自閉一樣。到……到了這裡來。我……我都起好大勇氣。我……我也不想這樣。但是……可路上,我又怕……但……」蘇小哥語無倫次。一邊說了話。一邊還不忘他那飄逸的藝術髮型外加衣領的擺放位置和手的位置。總之,他顯的很侷促,緊張,特別在意外表。估嗎莊巴。我能明白蘇小哥的心情。這一路給他嚇夠嗆,到這裡來他也是忐忑不已。但其實。他心很男人,很爺們兒的。至少他能走到這裡,沒半道跑了。就足以見證他這人挺男人。我不想多想,多想沒用。既然前輩們跟我沒謀過面的蘇棟先生提議把蘇小哥交到我這裡了,且蘇棟先生還是精通梅花易數的大家。這件事,我接下就是,好生照顧這小哥,然後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嘍。於是,我朝蘇小哥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跟緊我就行。」蘇小哥釋然:「好好,對啦,哥哥,你好厲害的。你剛才,真的好厲害。這兩人腿腳這麼重,你一下就把他們放倒。你是不是也通了暗勁。「我尷尬,點了下頭。接著,又轉到蹲在地上長吁短歎的古道長面前。「道長你跟唐劍認識嗎?」古道長啊了一聲,扭過頭來:「不識,噢,這樣說也是不對。到此地時,我已經認得此人了。」我說:「這麼說就是你來之前不認識唐劍,也不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對吧?」古道長:「正是。」我說:「那你來幹什麼?」古道長:「貧道掐得此地有我因緣,故前來逢因順緣。」我黑臉:「道長辛苦,道長跟好我,道長小心那些壞人。」丟下三句話後我走到了扣腳老三身邊,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腰。「別碰我,別他媽碰。」扣腳老三打了下我手,一臉恨意。我淡定說:「蘇老三咱們都是練武的,我功夫到了什麼層次,能把你打成什麼樣兒你心裡頭應該有數。你捫心自問,今天我有沒有留手,有沒有放你一條命?」蘇老三別過頭,沉默了幾秒緩言說:「留了,放了。」我說:「留了,放了。我仁慈義盡。道上的規矩,我做的明明白白不拖不欠。你若有那命,養好傷,再來找我打。」蘇老三長歎:「行,關仁!大官人,這叫法霸氣!我蘇老三服你了!」我拍拍蘇老三肩膀溫和說:「武字,還得有一個德字相配,才能稱之為人。武德,武德,咱們練武的缺一不可。蘇老三吶,我敬你歲數比我大,是個前輩,我勸你一句,莫讓錢財迷了眼吶。」蘇老三悶聲不說話,稍許:「小兄弟你是個人物,我,還有那唐劍,都看走眼了。」我淡然:「是不是人物讓江湖說話,不是我想成什麼就能成了的。」說完,我拍了蘇老三肩一下,又挪到老二面前。「我廢你腿,你恨我不?」我盯著蘇老二一字一句地問。蘇老二咬牙狠狠說:「恨,恨不能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點了下頭,轉身對雙管獵說:「把屁股挪一挪。」雙管獵:「啊。」我說:「你把那槍給我。「雙管獵:「啊啊啊,明白,明白。「這就把他屁股底下坐的雙管獵拿出來了。秦月見此在一邊喊說:「仁子哥,讓他拿槍管子。「雙管獵:「明白,明白,道兒上規矩,遞槍,遞刀,都遞把,不遞頭。「說了話,他把槍管子朝向自已,將槍把子朝我遞了過來。我接過,又問雙管獵這東西怎麼用。雙管獵比劃一下。我點了下頭,拿槍過去,把槍口抵在一臉驚恐的蘇老二腦門上我一字一句地說:「剛才怎麼說來著,我廢你腿,你想殺我。那我要動一下扳機,把你轟死呢?你怎麼想?」蘇老二哆嗦了。我見他不說話,就提醒他:「想明白了嗎?明白沒有?」蘇老二:「明白了,兄弟,我這條命,現在是你給我的了。」我說:「明白就好,美女,接槍!」一丟手,把雙管獵扔到了秦月手中。完事兒對蘇家兩兄弟說:「一會兒我給你倆抬車裡,你倆開不了車。那誰……」我指著雙管獵說:「你腿行不?」雙管獵:「大官人吶,做不到啊,一條腿不好使了。」我說:「能踩油門就行,反正這地方也跑不快,你就一條腿來回折騰吧。」雙管獵:「行,行,我試試,單腿練,單腿。」我點了下頭,完事對秦月說:「那小子呢,他怎麼樣了。」秦月看了眼腳底下說:「剛才他拿槍要打你,我見他瞄好半天了,心裡急,所以……」我說:「走了嗎?」秦月:「走了。」我點了下頭對雙管獵說:「你們都一起出來的兄弟,甭管怎樣,人死了得抬回去找個好地方埋了。這人你得抬,知道嗎?」雙管獵:「次奧,真死了,昨兒斗地主他還欠我三百多塊呢。媽的,這錢沒地要了。」人生啊,就是這麼無常。時局,環境,還有周圍的人,就能把一個人的命運給轉了。它能讓一個窮人搖身成富人,也能讓一個好好的人,轉眼沒了命。我看著地上那個用黑工廠大五四手槍的兄弟,我心裡一陣不舒服。我這是假仁悲嗎?靜了心想想,是又或者不是吧,總之,心裡很多感慨。我是給親自給扣腳老二,扣腳老三抱上車的。上車後,又找了一些羊毛氈給老二,老三的腰,腿好好墊牢靠了。做這些的時候,我沒說什麼,老二,老三也沒說什麼。等到我把車門給他們關上時,老二朝我說了句話:「兄弟啊,別的不說,腿要是能好,我找你,咱們再試一個生死拳。腿好不了,我讓我徒弟過去找你。」我說:「行。」老二又說:「我大哥通了暗勁,他在福建,廣西幹過事。身上搭了不少的人命。你要小心。」我說:「好,記下了。」就這樣,把人都送上車。最後,秦月過來,將他們車上電台給毀了。完事兒,這才讓他們通行走人。雙管獵車技果然很濫,調一頭就費了半天的勁。最好好歹是把頭給調過去了,慢悠悠,一點點磨蹭奔來時路上開。望著這車走了。秦月問我:「仁子哥,咱們怎麼辦?」我想了想,抬頭看了看仰頭觀星的古道長,又望了望蘇小哥。我說:「先讓這倆人上車,完了你跟我研究一下那個坐標。」秦月目光一亮:「好!就這麼辦!」切諾基車擋風玻璃讓雙管獵給砸壞了好幾處。即便如此,也比蘇小哥開過的瑞虎要強。不過,瑞虎車裡的電台什麼的,我們等下要用,於是讓蘇小哥開我的切諾基,然後我和秦月開瑞虎,繼續奔西南方向行進。車上我讓秦月來算這個坐標的具體位置。秦月打開了車裡的導航地圖,然後根據我報的坐標方位計算。幾分鐘後她說,如果這圖的比例沒錯誤的話,那個地方離我們還有四十公里。但方向要改一下。要走正南。講過這些秦月又問我,我接下來是怎麼打算的。我告訴她,先到坐標地,把東西找到,然後用車上的電台呼唐劍。告訴他,我們在坐標地等他。秦月怔了下問我為什麼這麼做。「幫董雲翰減輕一下負擔吧,他做什麼事我不知道,但我還有一個兄弟在他手裡呢。「我喃喃對秦月如是說。秦月想了下:「你這麼肯定,董雲翰要找的,還有唐劍最終的目標,不是這個坐標地?「我說:「不是!唐劍還有目標,很大的目標。這點藏羚羊絨對唐劍來說,絕對不值得冒險。咱就多估價,說它值幾千萬吧!但對唐劍這種人來說,幾千萬無非開胃小菜罷了。「「他有更大的目標,那個目標只有左剛知道。但左剛同樣明白,他要是講出來了。他就會死,所以他不會講。董雲翰也要奔著那個目標走,但他的工具是帶挎斗的摩托車。那種車在這樣的路上跑的話,非常的吃力。」「所以,我猜董雲翰可能會步行。」「那麼唐劍呢,他會把手上的力量分散一下,一支力量在中途攔截董雲翰,另一支力量負責攻克左剛。左剛再硬,他也很難挺太久。最後……」我忖了忖說:「他會把可疑人,還有一小撮的主力派到這個坐標地。然後在這裡,把我和可疑人員解決。同時,獲取羚羊絨。」秦月讚了一句:「漂亮!那仁子哥你的打算。」我說:「把唐劍的一小撮主力能控制就控制,控制不了,只能那啥了。然後爭取跟那些打算阻止唐劍的人溝通,獲取他們信任後,我們去找董雲翰。」「必須找到他,我知道他現在需要我的幫助……」:
第八十二章來的是高手
讓瑞虎車在這種地形裡作業行駛實在是難為它了。底盤已經快掛了。車的懸掛系統好像也要報廢。一個小時,我們只行進了十五公里不到。但這也不錯了,總好過我們走路。出發時候是北京時間凌晨三時許。到達目標區域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的六時了。這是一片很茂盛的樹林。它分佈在一座高山的山腳下。向上仰望。這座山的頂峰有明顯的雪線。估嗎樂劃。我們一行將車停在了距離樹林大概四百米左右的一排灌木裡。下車前。我又讓秦月利用瑞虎的車載gps重新核對了一下座標。確定,那個地方就在樹林偏東的一角後,我們陸續下車了。照例先是補充各項補給,吃喝拉撒,眾人把日常生理都收拾利索了。我把鞋帶,褲腰帶緊了緊,站在原地掃了眼眾人後我問:「蘇家兄弟,你車上有什麼挖土工具嗎?」「噢。有。是有,是有的。」蘇小哥轉身,去瑞虎後備箱裡一通翻找。拿出一個折疊兵工鏟。「我看很多小說裡講外出戶外都帶這個,我就在網上淘了一個,很貴的呢。」蘇小哥愛惜撫摸著說。秦月拿過。對準身邊一塊石頭。光,砸了一下。又提起,照地面。狠狠插了一下。「嗯,還行,是真東西。」秦月交給我兵工鏟的時候,我發現蘇小哥的臉又漲的通紅了。當下,拿上這個鏟子,我們幾人就徒步往林子裡走。秦月有野外軍事測繪的本領。她在紙上記了座標,在前帶路,領大家擱林子裡一通的找。最後,她指著不遠處的一片亂石堆對我說:「仁子哥,就是那裡。」我給蘇小哥一個眼色:「手電上。」小哥哆嗦著把手電擰亮的同時他問我:「哥哥,咱們這是做什麼呀。」我冷酷:「別多說話,當心驚了山鬼把你抓去吸陽氣。」「啊……」小哥一怔,旁邊古道長發話了:「福生無量天尊,若真有那山鬼,貧道所學倒是可以抵上一抵。」我搖頭。秦月皺眉說了句神棍。一行人就奔亂石堆去了。到地方,拿手電對了地面一照。秦月又把上面浮的樹葉清理乾淨,轉眼就發現了幾個腳印,順著這個腳印我們分析了下土質的鬆軟,最終把目標鎖定在一塊大石頭上。石頭能有一百多斤重,我正要挪。蘇小哥卻自告奮勇,上前單手,唰!給掀飛了。砰!石頭落地時,砸的地面微微一顫。我在心裡小小吃驚了一下。這貨看不出來呀,這蘇小哥,有點意思,真的有點意思。石頭弄起來後,我拿兵工鏟向下挖了能有半米多深。然後露出白白的石灰塊。把這些石灰塊清理乾淨,就坦露了兩個大大的拉桿式旅行箱。秦月這時嘀咕了一句。「我暈,這場面好熟悉呀。」我下意識看她一眼。秦月笑了笑:「想起一些比較重口味案件的現場了,繼續,咱繼續。」我搖了搖頭,抬眼看蘇小哥。小哥很怕地躲在了古道長身後。道長則抬頭,東瞅瞅,西望望,好像看風水一般。很快,把兩個旅行箱拿上來,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是用厚厚膠袋層層封裝起來的羚羊絨。那絨毛,細嫩,溫柔,同樣極其的昂貴,奢侈。彼時,古道長看見這些東西,他念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這班人這是造了多少的孽呀,造孽,造孽啊。這等東西,就算是戴了,也是一件削福德,砍陰功的利器呀。」我看著這兩堆羚羊絨。我對秦月說:「這東西,我要做個主,不犯法吧。」秦月:「放心,只要你不運輸,不販賣,就不犯法。」我說好!我奔車裡走,在切諾基車箱裡一通翻找,然後找到了一個打火機。拿著這東西,我折返回去。十分鐘後。我們一行人圍著熊熊焰火默然靜立。秦月說:「仁子哥,這應該是我們有生以來放過的,最值錢的一把火了。」我注視火光,沒說話。幾秒後,古道長說了,關兄弟功德無量,功德無量……我聽古道長的話,心中忽然一動,回了一句說:「人若為求功德而行功德之行,生功德之念則為功德所累。道長啊,把我的功德分給需要的人吧,我不要功德,我但求於心無愧!」「走!咱們跟唐劍通話去!」回到瑞虎車上,我坐在駕駛位置把無線電打開了。「唐老闆,我是關仁,我在………」我把坐標,反覆地講了五遍。五遍後。我鬆開按鈕,聽到那頭講話了。「關仁,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我的東西要有一丁點的損失,我給你凌遲了。我說到做到,你在那裡等我,等我。」我安靜地守著無線電,直聽到唐劍嘶吼音消失,我掛斷了無線電。恰在此時,我看了眼秦月,只見秦月正低頭擺弄一個什麼東西。我見狀問了一句:「那是什麼?」秦月一笑:「gps定位裝置。」我恍然。其實不用多說,從幹掉盜獵販子,秦月要跟我一起去礦上,我就知道秦月一定不是孤家寡人。公安全都在盯。但由於我們的行動太過於分散,另外主頭目唐劍一直沒有出現。所以,官家人也一直沒露面。「你那個能收發信號嗎?」秦月把那個足有四個香煙盒大小的東西放回包裡說:「這東西內部用的,可以收發簡短特定的指令。它跟衛星電話還不一定,衛星電話比這個高級。這個不支持語音通訊,只能發送一些代碼什麼的,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把方位告訴他們了。時間來得及的話,許局他們能帶人過來。」我點了下頭。轉爾,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我靜了神,好好想了想後,我對秦月說:「許局他們能來多少人?」秦月想了下:「不可能太多吧,這也不是打仗呢,再說這是邊境地區,很敏感的,估計也就是一個小隊,十幾個人吧。」我說:「馬上告訴他們,來了後,在距離座標位置一公里外的區域等待,不要進入。「秦月不解:「為什麼?」我看著她說:「我不是不相信咱們的武警戰士,但唐劍這個人非常狡猾,你看這裡的地形,地勢。以他性格,我們在一起的話,他不會想不到,你呼叫你的同事前來增援。」「你說了,這裡是邊境地區,不方便動用大隊人馬。但小隊人的話,你看這裡地形。這周圍將近一公里全是森林。」「唐劍肯定不會親自來,他派的人,也必定不是什麼新手。」「一個老手國術練家子,再有了槍,他隱藏在這裡面,帶一隊人,你說這事兒,好辦嗎?」秦月聽完一拍腦門。「哎呀,我這軍事偵察素質都哪去了!我當他們小毛賊來著,不行,不行我得再發指令。」秦月翻包,又把那東西拿出來,開始搗上了。還是老話,我不是不相信公安武警戰士,只因隱隱中我有預感,唐劍不會親自來,他派來的絕非一個普通人。如果因為秦月叫來公安,從而在這裡面引發什麼衝突,那可就釀成大錯了。秦月很快發送了指令。我們等了一小會兒,她收到反饋的指令,確認對方認同了這邊的建議後。我跟她下車,又叫上了古道長和蘇小哥。四人一起,繞過車輛,包括之前的目標地。同時,把腳印什麼的處理一下,沿著這個山開始往上爬了。爬了半個多小時,我讓秦月領另外兩人繼續往上爬,我則選了一個視角合理的地方居高臨下去觀察那個坐標點的動靜。秦月不同意,要跟我一起守。我一口拒絕了。這不是我逞英雄,而是我們的方法與她受訓時接受的訓練有很大的不同。秦月說不過我,只說了一聲仁子哥小心,她就領人繼續往山上走了。此時,距離天亮還有段時間。我看了看四周,發現悄無聲息後,我找了塊大石頭盤腿坐在上面,閉眼打起了坐。我從沒有打過坐。這是平生第一次。這麼幹的原因是,我發現自已通了那兩關之後,我感覺道家有些傳說中的東西,好像真是那麼回事兒。我得試上一試。此外,另一個原因是,黎明時分可可西裡荒野的天空太美了。美的讓人心醉。我坐在石頭上,盤了兩條腿,很自然就坐出那個蓮花座了。這個道理也極簡單,腰胯開了盤這個簡音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自如。星空璀璨,我凝視東方天際的一抹淡淡的魚肚白。我又看了眼西邊黑沉的天空,我漸漸就閉了眼。我沒有像傳說中那樣,什麼導引,什麼守這裡,那裡。我只是用心去聽,去感受周圍。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我發現自已能感受到秦月一行人的存在。那不是切實,什麼耳朵,眼睛感官上的感受。而是一種心理上,他們在那裡,就在我身體上方的一個位置。我能感受到……是的,這個用語言,好像沒法兒講的太清楚。又過去半個多小時,我耳中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一輛……兩輛,三輛……來了差不多三輛車。然後,它們好像停了。再守了半個小時後,從我們來時的方向,徐徐開過了一輛車。這車開的很慢,很慢。漸漸它就到了這處山腳下。好像是有人下車,但速度很快,他們唰的一下就分散。我努力去感知這些分散的人,我坐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鐘。然後,我站起身來,睜了眼睛,四下打量之餘,我發現天亮了。我原地小心挪了挪,又聽了聽。就是這個聽,這個感受。當我閉眼,再睜眼重新感受的時候,我身上唰的一下就炸毛了。我猛地回頭。身後除了樹林什麼都沒有,但是我知道,那裡有人!「出來吧。「我對著樹林淡淡說著。兩秒後。「唐劍他確實小看你了,他認為你是一個練過幾天功夫,走了點運的小毛孩兒。其實你不是,你已經快入道了。」樹林裡的聲音淡淡的,很輕。轉眼,一個穿了短風衣的乾瘦中年男子,空了兩手一步步從林子裡出來了。
第八十三章國術前輩的大家風範
這人短風衣,休閒褲,軟皮軟底的皮鞋,內裡穿的是乾淨雪白的襯衣。衣領上一塵不染。他身材很瘦。個子卻不矮,有將近一米八零。五官很長的很有型,尤其一對眉毛,極濃,極濃,眉角處還有鋒銳的劍鋒之意透出。眼神則飽含了空靈,仿似可可西裡的星空一樣深邃且讓人難以捉摸。他說著話,移著步子。但卻不給人以腳步落地的踏實感。他就好像一團氣。一個影子。一個虛無,一個我腦子裡想像出來的人。幽幽的,就來到了距離我五米外的地方。我看著他,我想起來了。工人餐廳開會的時候,那個對唐劍略顯不快的人。那個我只要一搭眼就能讓我炸毛的人就是他。「我姓尹,單名一個鋒字。尹鋒即是我。「來人淡淡而說的同時,他向我坦露雙手。又把風衣解開,讓我看裡懷。「我是習國術武學的,身上無刀,無槍。走江湖,辦事憑的是雙手和一道膽氣。「說話間,他把手抬了起來,朝我反覆亮了亮。我看的很清楚,那雙手很白,且細,不像男人倒有幾分女人手的味道。尹鋒展示結束,他慢條斯理地把風衣扣子繫上說:「我十三歲入武行,先習的是查拳,後又練了螳螂。十七歲荒廢了一年功夫,身體胖到二百四十多斤。在南方,給人做了一年保鏢。後又拜入鷹爪門下,習外家,再由外入內。習了二十九年的功夫。這期間一分一秒沒有間斷。行,坐,臥,立,食,眠無一不按武字功夫來做。」「我今年四十七歲,十二年前通的尾閭,七年前通的夾脊。我師父告訴我,再有四年,我能通玉枕,到那時他教不了我。我要入道門,入不進,找不到。我這功夫就沒辦法精進了。」「功夫要藏,這些年來,我辦了書畫班,在我們那裡教了很多的子弟。在他們的眼中,我是一名書畫家。」「我跟唐劍是三年前經由一個武道上的朋友介紹認識的,後來,我祖上有塊墳地要被人拆遷挪走。當時很麻煩,我就求到唐劍。他找人給我通了關係,那墳就沒遷。」「這人情很大,今天求到我頭上了,我得還!」尹鋒淡淡說著。我點了下頭說:「理解,人情債最難還。前輩,我不怪你。」尹鋒淡淡:「好,那我先問你,他要的東西,你動了嗎?」我說:「那是幾大包藏羚羊絨,我一把火燒乾淨了。」尹鋒淡然:「那就是說,他的東西沒了唄。」我答:「就是這個意思。」尹鋒:「好,既然這樣,小兄弟,得罪了!」就在尹鋒說出這三個字後,我感知到他身上的氣場完全變了。唰的一下,整個人突然就聚成了一道無比龐大的爪子。不身臨其境的人永遠想像不出這樣的氣勢。它是那麼的強,一時間,我感覺自已就好像一隻被蒼鷹盯上的兔子,跑的再快,也難逃利爪的攻擊。「哼!」我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了馬彪子驚我魂時,喊的那哼哈二字音了。時隔這麼多年,我知道馬彪子當時用的是八極門裡頭最上乘的哼哈摒氣訣,這是類似硬氣功一樣的跟呼吸,發音有關的功夫。眼下我受到尹鋒身上所發勁勢威脅,我如果不突破,心理上就會落下風,我可能就要敗了。所以,我哼了一聲後。擺出了崩拳的起手勢,又哈了一聲。用這兩道音,把尹鋒聚在身上的勢給震了一下後,我直接就用崩拳的法子,把自個兒崩到了他的近前。叭!尹鋒抬手一搭我探出去的手臂。剎那呀,我感到骨頭縫都疼。顫!我一丟手,打出一道暗勁的同時,身體往前一撞,抬起肘來就是一掃。「好!」尹鋒馬步很沉實,抬了另一隻手又是一搭我的肘。同樣,我發了暗勁。讓那股子蕩在胸腹間的鉛汞之力,轟的一下就衝到胳膊上。尹鋒搭在我手臂上的手指衝到這力的衝擊微微那麼一顫後,他閃電般收起兩手又反手,由下向上一撩。我一擰身,運上鞭手功夫去砸。叭!我砸中他手腕的同時,尹鋒反手間,哧啦一下,給我衣服撕下來了一大塊。「好!」我叫了一聲好後,蓄了勁的後手炮,用炮拳的架了轟出去了。這次,我打的是尹鋒的頭面。尹鋒抬臂,給頭護的緊緊的,同時身形步法非常的靈活。繞著我,來回的移動。我叭叭叭!用的明勁打法,全是剛猛的筋骨力。這麼來回對了能有六七下後,尹鋒瞅準了一個機會,探肩一撞。我握了釘錘,用暗勁去打他的肩。豈料,他一撞,撞到半路突然又一迴旋,接著探手就奔我胸口抓來了。來的好。我手臂一軟,如蛇般,唰唰兩下繞上了他的臂,同時我一擰勁,要發暗勁來纏他的臂。這個時候,尹鋒如果突然撤勁,然後在抽手的同時,再向上一撩沒準能叨住我的手腕。可是他……他突然運上了死勁來跟我抗。咦……我一愣神的功夫。臂上的纏裹勁已經發出去了。喀喀……尹鋒的臂骨瞬間就碎了。我見狀一收手。向後撤了兩步抬頭問:「前輩你?」尹鋒臉色蒼白,伸手捂了斷臂說:「小兄弟,你是宅心仁厚之輩。你我就是相遇之時,之地,之勢不對。不然,我們當要一起喝個痛快。」「今天,我斷了一臂,等於是還過唐劍的人情。從此我與他再無相欠。」「兄弟,我在湖南嶽麓山下,如若你能安身而退。可到那裡尋我,我二人好好飲上一番。另外此處山下那個座標地的左手邊一百二十米,右手邊將近八十米處,各有三個人。三人為一組,手裡拿的是蘇制的狙擊步槍。我看有公安幹警前來,你可通知幹警這兩處位置,讓他們小心行事,盡可能避免傷亡。「「最後,唐劍功夫絲毫不遜於我。你若想贏他,你還得悟出屬於你的絕學。我方才跟你動手,見你的猴拳基本功很是地道,另外丹田勁力極足,絕非一般暗勁高手能比擬。「估記吐弟。「所以,我提點你,猴形為身,可近身,欺身寸戰。鱉拳重拿,可拿,可攔。丹田才是真打。你把丹田那一打給悟出來。這門功夫,天底下除了你再沒第二個人會。」「多說無益,小兄弟,承讓了!」當尹鋒強忍臂痛,朝我抱拳施過這一禮時,我眼中真的有淚花現了。這不是別的,這是真正國術前輩,那些真正老拳師身上有的重義,重恩,講道,講德的大家風範!尹鋒的一條臂太珍貴了。唐劍的給他再辦十件事都還不過來。但是前輩他還了,咬了牙,通過這樣的方式還了。「尹前輩,你的手臂,我在京城我認識醫生,我……」尹鋒擺了下手強擠笑說:「無礙,我自家會一點醫術,一會能處理。另外湖南多奇士,我會找人來醫治的。小兄弟你任重道遠,唐劍是要揭殺劫,我要你把這一劫化於無形,拜託,拜託了。」說完,尹鋒閃身,丟下我,獨自一人飄然而去……我望著尹鋒消失的背影,獨自傷感了六七秒後,我咬了咬牙,抬腳就奔山上去了。我找到了秦月。把剛才發生的事跟她講了一遍。不容秦月說話,古道長突然拔腳就要往山上跑。我一把給他抓了說:「道長你幹什麼?」古道長:「哎呀,那個我能醫,我能醫。我能給他醫呀。」我想了想,還是說:「算了,我相信尹前輩的功夫。再說了,他講湖南有奇士,到時應該能給他醫的。對了,秦月,你給許局他們發個指令,讓他們把尹前輩放行。」秦月當即拿過了包裡的那個設備開始擺弄起來。末了,又按我說的,給許局他們發指令,匯報了兩伙人的詳細位置。接下來,我們坐在原地開始等了。這期間,我想了很多。什麼叫俠,什麼叫俠之大成者?我認為,尹前輩完全可以擔當這個稱號。他身上有一道氣質,是那種為求大義,大德而將自身一切置之於度外的淡然氣質。我在碎他手臂時。他表情很自然,很淡定,就好像看著他的孩子,他的晚輩在成長一樣。念之至此,我沒辦法淡定了。我扭過頭,看著浮白的天際,兩行清淚瞬間奪眶而出。「仁子哥,你怎麼了?」秦月過來給我遞上了皺巴巴的紙巾。我擦了擦眼角說:「沒什麼,沒什麼。我欠尹前輩一份情。如果能活著回去,我一定去拜訪他,當面拜訪。」、秦月拍我肩膀說:「放心吧!咱們都會沒事的。」話音一落,叭叭……山下響起了槍聲。山下的戰鬥很快,響了六七槍,就沒動靜了。秦月又扯嗓子喊了一聲,山下好像是許局的聲音,回了一下。這算是應上了。秦月說:「咱們現在怎麼辦?」我想了下說:「走!先找董雲翰!」
第八十四章古道長的醫人手段
要找董雲翰談何容易。首先他要到哪兒去,這本身就是個擺在面前的重要問題。好在,我們下山途中遇到了許局一行人。這一行人中有許局還有一隊持槍的武警戰士。在方纔的戰鬥中,許局他們擊斃了兩個人。活捉了四個人。然後通過簡短審訊。我們得知了一條不太好的消息。這條消息就是,唐劍他現在正在朝向克什米爾地區前進。而他切入的那個點,應該是印巴停火線的位置。這個區域可就非常敏感了。許局包括他的隊友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另外,許局的意思是,秦月也不要進去。因為,畢竟秦月有官方身份,一旦發生意外,這可就是大麻煩。秦月根本不聽許局的。她說這個案子她跟到這個地步。眼瞅快要浮現水面了。她沒辦法說服自已放棄。另外,許局擔心的敏感問題,她自已會處理,如果出意外……「「領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對方知道我真實身份的。「秦月看著許局。拍胸脯保證。許局爭執不過,他就同意了秦月要求。然後,許局又單獨跟我談了話。意思是。盡可能控制傷亡受牽連的人數。因為,這片區域太大了,並且又距離國境線這麼近,官方不可能召集更多的人來展開大規模搜捕。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我和秦月身上,希望我能夠把大雨衣,唐劍等主要人員緝拿歸案。大體情況就是這樣。臨分別時,許局給秦月拿了一把槍。是什麼槍,我不知道,據說是威力很大的手槍。另外又給我補充了一些柴油,食品之類的東西。期間,許局徵求我意見,是不是讓古道長和蘇小哥跟他們一起返回。我去問這兩人。蘇小哥的意思是跟我,因為他爸爸告訴他,找到我後,就要一直跟著我。至於古道長,他說他的因緣在這裡,他必須跟著。許局是開明人士。大概能看出,我們這些人比之正常百姓顯的有些異類。因此,他沒多說什麼,臨走只塞給了我們兩個高倍的軍用望遠鏡,讓我們方便找人。這期間也發生了一點爭執。大概就是許局和當地武警部隊的負責人意思是讓我們全撤,然後他們兩三個人去跟上。但這個建議遇到了秦月的強烈反對。秦月的意思是,專門的人要有對應的人員來對待才行。她話講的很直白,意思是唐劍這樣的人,武警不太好對付。這惹起了那位負責人的不快。然後,可能是長途奔走也都有些火氣吧。秦月跟那個負責人吵了一架。許局當中調和。說了幾分鐘,這就好了。末了還是對我千叮嚀萬囑咐,最後話也改口了,意思是只要能控制住事態,我就自由發揮吧。這句話得到武警負責人的贊同。他的意思是,對付這種類型的人就是兩個字,擊斃。不管怎樣,臨到了最後我們還是收穫了官方的祝福,然後我們四人開著那輛切諾基,直奔克什米爾地區全速前進了。至於蘇小哥的那輛瑞虎,許局說他負責找人幫忙開回西寧。有了這個承諾,蘇小哥完全放下心了,在車上多少能說幾話,調節下氣氛了。而這一走,可就是一天**。許局他們知道唐劍翻越國境線的大概位置。我們去的目標,也是那個地方。開始的時候,車子是跑跑停停,路況時好時壞,跑了一天後。我們實在累的受不了,就拐到了一個山溝溝裡頭,在那兒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開車又是跑。跑了一上午,然後沒路了。想要繼續走的話,除了步行再沒第二個方案。於是大家就整理下車上的東西,把該拿的全拿了,又將車用干樹枝,還有草,外加石頭什麼的掩蓋好。整理完畢,我們就徒步了。這裡的山很高,四野非常的荒涼。但天空很藍,空氣極佳。秦月擁有豐富的軍事測繪經驗,此外,她手上還有一張高精度的克什地區軍事地圖。她借這張地圖,外加太陽。手上的手錶,還有地面上的一個圓,再在圓中間插一個小棍。通過一系列的換算後,秦月就能知道我們當前的準確坐標方位,然後在地圖上描繪出我們的行動路線圖。專業就是專業,怪不得許局他佩服秦月呢,的確,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偵察兵。秦月告訴我,優秀偵察兵必備的一個技能,就在深入一片陌生的區域。然後,可以在這個片區域的任何一個位置,在不借助現代化工具,電子設備的前提下,手工繪製出一幅高精度的地圖,並標上準確的海拔座標數據。這是偵察兵的最基本技能!許局分析了幾個唐劍可能的突破口。我們根據這幾個不同的突破口,折中選取了一條現在對我們來說最近的路線,沿著陡峭的山勢,起伏,曲折的前行。走到北京時間,下午十四時的時候。大家圍坐在一小片的樹林中補充食物和清水。秦月吃了一點後,就拿了望遠鏡,趴在一個相對的制高點上觀望四周的動靜。看了十多分鐘後,秦月咦了一聲。「仁子哥,你快過來,你看那地方是不是一個人吶。」我湊過去,接過她的望遠鏡問了一句:「哪兒呀?」「你位置十一點多一刻的那個方向,就是前方那塊大石頭突出稜角指向的方向往遠看。」我按秦月手指方向,用望遠鏡一看。果然,在那個方向上有一株枯死的大樹,樹幹很粗,旁邊好像躺著一個類似人形的東西。由於距離實在太遠,再加上有很多灌木阻擋,望遠鏡看不出去,只能大體猜測是人……「走,咱們過去看看!」「幹什麼去呀?」古道長咬著麵包,喝了口水問。我說:「好像找到一個人,走,看看再說。」當下,古道長和蘇小哥東西也不吃了,由蘇小哥將裝滿了補給的大背包背起,一行人嗖嗖直奔那個目標去了。這裡要再多說一句,蘇小哥的天賦我算是看到了。就是兩個字。大力,非常大力。可能也是這種奇怪的天賦,讓蘇小哥形成了一種與其極為不符的內斂靦腆性格。轉眼功夫。我們來到了目標地,到了近處這一看,這果然是一個人類。這傢伙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估記撲劃。他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臉上也堆滿了泥垢。他就這麼,臉朝這塊爛木頭,蜷縮著躺在了那裡。秦月把槍掏出來,湊到近處,先是拿個石子對著這貨打了一下。看對方沒反應,她又繞到爛木頭的另一側,保持著陀槍姿勢,伸了腳輕輕一踢。那人很快就轉過身,仰面朝天躺在了原地。「死了?」秦月驚了一聲,從木頭上跳下來,蹲在這人身邊把手放到頸動脈處試了試後,又扒眼皮看了下說:「真死了?瞳孔都散了。」「可也奇怪了,這人身上怎麼沒傷,難道是體力透支,突發心梗死的?」秦月低頭在這人身上邊檢查邊說。剛好這會兒,古道長湊上來了。「死沒死,得我說了算,你們那些法子不頂用的,不頂用。」古道長在死人身邊坐下,沒直接看對方眼珠子和摸動脈,而是把耳朵壓在這人的心臟處聽。聽了大概幾秒後,古道長:「哎呀,快救人!」這一聲叫給我嚇了一大跳。轉眼功夫,道長站起來飛一般將蘇小哥身上東西取下,拿出一個灰布裹成的包包。接著他又湊到了死人身上,伸手幾下將對方的衣服撕下來。末了,又將包包攤開,打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針灸針。「哪位有火,有火嗎?」秦月說:「我有。」當下她掏了一個打火機。道長接過,拿打火機給針大概消了個毒,然後我看的清楚,他第一針扎的是膻中,然後第二針,居然直奔心臟去了。可是他刺的非常慢,非常淺,非常小心。他好像是在用這根針從這死人的身體裡面找什麼寶貝一樣,小心探著,慢慢地刺入。大概過了能了半分多鐘,古道長:「好了,好了!」說完,他飛速將兩根針起了。又挪了個步,蹲在這人的身側捏開他的口,深吸一口氣,就人工呼吸上了。我都看傻了。真的是看傻了。因為這人我也看了,確實是死了,道長他能給救活嗎?連做了六七下的人工呼吸,道長扭頭:「水,水。」秦月忙把水遞過去。道長拿水,喝一口但沒嚥下去,而是伏在死人身上嘴對嘴將這一口水給餵進了他的肚子裡。我看的一陣動容。說不出來,只覺得,這同樣是一種能震撼人心的精神。道長如法炮製,一連餵過了四五口水後,他說:「這人幹的要死,這一點水望能潤一潤他的脾胃。」「呃……」道長話剛結束,那死人居然叫了一聲。這一聲叫給我們都嚇了一大跳。這時道長又轉身,坐在地上,給那人摟起,抱在了懷裡,慢慢小心地去揉他的胸口,心臟位置。這麼忙活了一陣後。道長說:「水,再讓他喝水。」於是又拿水過去,這次是直接讓他拿著喝了。這人喝了三四口水,大概是緩過口氣了,他歪了下頭,睜眼,看了看我們說:「你們是誰呀,是我大舅派來抓我的嗎?」我心中一動,但臉上不露聲色:「你大舅是誰?」那人沒魂了一樣幽幽答:「左剛啊。」我猛地想起什麼來,我問:「你叫大雷吧。是叫大雷嗎?」那人:「是啊,怎麼?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嗎?我說了,我肯定不會吐露那個地方的秘密,肯定,肯定不會。」
第八十五章一槍斃命,峰迴路轉
大雷是誰?他就是跟白鐵峰一起合作倒賣新隆星礦業黃金的人。同樣,他應該是左剛的親戚。白鐵峰和高利想要弄死大雷,大雷臨死前拚命一擊,脫離幾人魔掌一路奔行。就跑到這個地方。他是饑困交加。外加嚴重脫水,一條命幾乎死去一多半了。這好不容易,才讓我們給救回來。但要說,這人知恩圖報,就把那處隱秘地點的情況報告給我們,那可就大錯特了。他目光閃爍,說到肯定不會吐露秘密,他就不再往下說了。「這人缺水。缺食物。但現在還不能大口的喝。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不然還是會死。」古道長扶著大雷,語重深長的說。我站在一旁冷冷看大雷:「是他救的你,你快好好謝謝人家。我們都當你死了,是他一再堅持這才把你給救了過來。」大雷聽罷。轉頭對道長木然說:「謝謝道長,謝謝道長救命之恩。」古道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講了什麼眾生平等。什麼豈有不救之理的話,一揮手打發了大雷。接下來,古道長又給大雷推宮活血。完事兒,又分了幾次讓他喝水,最後感覺他水份補充差不多了,又把我們帶的補給,諸如黑巧力之類的東西給大雷吃下去了。吃了點東西,這兄弟的體力和精氣神就恢復了。「幾位大哥,你們是唐老闆的人吧。」我腦子動了動,回說:「不是,我們是左老闆的人。」「噢,是我大舅請來的。那太好了,你放心,這回大舅肯定是要干把大的了。」我嗯了一聲,算是應付了事。大雷繼續說:「那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呀。」不容我說,秦月搶過這句話答了:「我們就是出來轉轉,你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大雷眼珠子一轉說:「好好,我知道了。那咱們走吧。」秦月:「我們導航壞了,你帶我們走吧。」大雷:「啊,我說嘛,這個地方跟那個方向它不是一條路。行,你們跟我走,不過,我剛恢復體力,這身上還是沒勁,走的稍慢啊。」秦月說:「沒事,你走吧,帶我們走。」大雷笑了笑,起身就領我們往前走了。我不知別人怎麼想的,反正我心裡是長舒一口氣。我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遇到大雷。一切因緣使然,遇到大雷了,他帶領我們找到那個地方,接下來,跟董雲翰會合。一切都很順,都按預期計劃的發展。我心情很好,呼吸新鮮的空氣,欣賞克什米爾高原地帶的風光。的確,我們現在已經不在地圖上標識的國境內了。我們已經出國了。大雷身體基礎確實很不錯。他體力恢復後,領我們走了一公里多,坐下休息一會兒,又問我們要了一些黑巧克力和牛肉乾來吃。吃過了,又要了水來喝。吃飽喝足,他又說累。我們又守了他,睡了大概一個來小時。這次,他精神頭足了,說太陽落山的時候,就能帶我們找到那個地方。我聽到這兒,又抽身問了秦月我們具體方位。秦月說,的確是在向克什米爾深處挺進。好,沒什麼說的,繼續走吧!又挪了兩腿繼續前進。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我們看到了一條蔓延在亂石堆中的小路。大雷說這小路,不能走,得先要從小路旁邊的一個山峰繞才行。意思是,翻過這座山。那就奔山翻吧。大雷在前帶路,向山上爬了四十多分鐘。然後大雷扭頭說,他好像不太認識路了,要到前邊轉一轉。我們沒多想,就先坐下來歇著。大雷往前走……五分鐘後,他回來了。但是他手裡多了一個東西,那是標準蘇制的ak47突擊步槍。「快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我大舅,他才不會派人來找我呢。他自身都難保了,他才不會呢。你們快說,你們要是不說,我一槍給你們都崩死。」我看到大雷的模樣兒。我又看了眼古道長……後者是連連的搖頭感歎。「小伙子啊,何必苦苦難為別人,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呀。」古道長語重深長說。大雷渾然不聽。他一咬牙,直接把槍口朝天,叭叭叭……打了一串點射。「看到沒有,這是真槍實彈,我可不是拿玩具槍嚇唬你玩兒呢。」他把槍口對準我們,警惕地看著我們的動作,一步步向後移,意圖拉近距離。我們沒有動。突然,就在他走到一棵樹旁邊的時候。我猛地見到他左側太陽穴,噗……噴出了一大股連血帶骨頭的東西。這東西噴出來後,我愣神的間隙,這才聽到遠處,砰!響起了一記沉悶的槍聲。在槍聲響起的同時,秦月嗖的一下就撲上來,給我壓倒,然後張口喊:「快趴下,我們三點鐘方向有狙擊手。「這一聲喊過後,大家眨間全都趴到了地面。而就在我趴下的同時。我聽到頭頂上的空氣,嗖……過後,才是砰!一記沉悶的槍響。秦月這時壓低聲音說:「這是受過訓的狙擊手,他們應該是兩人一組,距離我們至少也有五百米。」我沉聲回:「是不是剛才大雷放槍,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秦月:「對,要不很難會發現我們。大雷放了槍,槍聲引起他們注意,然後副手用望遠鏡偵測到大雷。狙擊手找到大雷後,直接開槍,一槍斃命。」我咬牙說:「這該死的大雷,我們大意了。他肯定來過這裡不止一次,然後在必經之路安排有營地之類的地方,然後,他把槍藏到那個地方了。剛才,他是去營地取了槍回來。這樣,有槍了,他就不再怕我們。」古道長這時趴在前面說:「此處乃金水木火生剋爭伐之地。此處地域人的心性,也因此多鬥意,殺意。因故,這裡自古就不是宜居之所,是動盪,戰亂之所在。」我聽了,在心裡暗自苦笑,接著對秦月說:「下步怎麼辦?下一步呢?」秦月:「看到沒有,朝我們的左手邊側翻滾,快,馬上側翻滾!」秦月喊完的同時,眾人一朝側使了全身力氣,一滾。叭!蘇小哥身邊,一塊差不多幾十斤的風化巖炸開了。石頭都炸開後,我耳中才又聽到了沉悶的槍響。唐劍是真狠吶。安排了志業的狙擊手在外圍盯。只要一有外人進入這個區域,被狙擊手發現,那就是一個死。但這次,我為什麼沒有炸毛。一是距離太遠了,二是注意力全在大雷手中的槍上。根本沒想到,遠處還有埋伏的狙擊手存在。眼下,這裡不再是太平世界,這地方是國外,這裡是戰場,稍微有一個不小心。便會丟棄身家性命。秦月是受過訓的偵察兵。她帶領我們去的,果然是那個狙擊手的死角。伴隨我們向左側不停翻滾,一道道突起的岩石,還有陡立的山體就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這樣,就算他槍再猛,也沒辦法打到我們了。十五分鐘後,我們一行四人聚在一個由岩石攏成的凹陷內大口喘氣。不是累,是緊張。估記豐號。是那種面對死亡時,生理本能產生的緊張感。確實是可怕。大雷腦瓜子在無聲無息中碎掉的一幕反覆在我眼中回閃。這種強烈的刺激,比大雨衣拿刀殺人還要猛烈。不過還好,也就十幾秒,過後我就恢復了鎮定。大家湊在一塊,很快就商量出了一個方案。秦月推測,在前方肯定有一個中轉站,大雷知道地方,並且那裡有物資,有補給。他去了那裡後,才拿的槍,轉過來對付我們。中轉站的性質不明,但可以肯定唐劍並不知道。這個點,是屬於左剛的。然後,秦月大概測量了一下方位。確定後,由她在前帶路,我負責警戒,一行人貼了陡峭的山脊緩慢前行了十多分鐘。後又改變方向,匍匐在地,朝右側爬行。行進了幾十米後,就是樹林了。樹林長的比較茂密,狙擊手離的遠,很難鎖定目標,我們就貓了腰,快速前進。果然,走了三四分鐘,一座用圓木堆壘起來小屋兒就出現在視線中了。我感知了一下屋子附近。沒有感覺到什麼凶險的味道,於是一招手,秦月陀槍在前,我們一行人就遁到了屋前。門虛掩著。過去把門一推開,屋裡的情形就映入眼中了。左手邊是一張破舊的木**,不大,也就夠睡兩三個人。**的一側靠牆堆了很多的破損佛像。這些佛像大多是石質的,並且全是腦袋不說,還遍佈了極多的傷痕。在**的對面,也就是右手邊有個小灶台。灶台上是空的,沒有食物,但灶台一側的牆壁上則掛幾個軍綠色的袋子。除外,還有一把同樣型號的突擊步槍。屋子裡的陳設,物品已經告訴我們這裡是個什麼地兒了。秦月在屋裡找了一圈,轉身對我說:「這是文物走私販子的臨時落腳點,他們把弄來的文物放在這裡。然後積累到一定的數量後,再安排車來運走。記得咱們剛才看到的那條小路嗎?他們就是通過那條小路把文物運走的。」秦月進去後,往木**上一坐說:「這地方應該是左剛的,唐劍他還不知道的。現在唐劍既然找到這裡,左剛就凶多吉少了。另外唐劍是求財要緊,他應該沒時間顧忌我們。咱們抓緊時間休息吧,走一天累夠嗆了。然後看看,晚上行動,我估計唐劍的人就在這附近兩公里的區域,絕不會太遠。」當下,我們開始休息。輪了班睡覺。我和古道長是第一波,**後很快就呼呼睡著了。睡了兩個多小時,我自然醒後,見道長早就醒了。然後,又讓秦月和蘇小哥休息。蘇小哥好像很害羞,不肯**,就搬了灶台附的椅子,坐到上面靠牆處一會兒。我和道長值班。我負責外圍,道長負責近處。這時,天已經黑了,我在距離小屋二十米外的地方,來回地走,挪動。就這麼走了幾分鐘後,我正要轉身回屋子裡。突然。身後響起兩串輕微的腳步音。我一個轉身的同時,我看見大雨衣和二炳正一步步地奔我走來。
第八十六章事件的來龍去脈
清冷月光下,我注視大雨衣,心情非常平靜,就好像猜到他會來一樣。倒是二炳顯的很高興。看到我一抹臉上灰。脆生生喊了一聲:「哥!」豈料,大雨衣馬上給二炳後腦勺拍了一下。「亂說話,小心槍手在暗處一槍爆掉你的腦瓜殼。」二炳吐下舌頭不敢再大聲說話了。我笑了笑對大雨衣說:「你怎麼會在這裡。」大雨衣此時顯的很輕鬆,他往前走了兩步,撲通一屁股坐到一塊石頭上,抬頭望了眼滿天星辰,又低了頭似自語般用沙啞嗓音說:「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會在守藏人的棚子裡。?我一怔:「守藏人?」大雨衣沉聲說:「是原本守在這屋子裡的人。可惜他已經讓左剛殺死了。」我聽了這話。心中一動,知道這是瞭解此事關鍵的時候。當下移了幾步,到近前說:「懇請前輩講解謎團。」大雨衣反應很冷淡。「我不是你的前輩,我只是一隻過路的野鬼。這本也不是什麼謎團,就是一群讓錢財蒙蔽的心竅的賊人幹出的骯髒事。」我沒打斷他的話。只是選擇站在一棵樹底下,靜心去聽。二炳則好奇,好像聽老爺爺講故事似的。蹲坐一塊石頭,微仰四十五度角的頭傾聽大雨衣說話。大雨衣掏出他那個酒壺,仰頭抿口裡面濃烈的酒說:「京城那個假活佛,他辱沒了真正修行人的名聲,這是他身上的一條罪惡。只是……」大雨衣忽然無比悲涼地笑了一聲說:「現今這辱沒真修行的人,還少嗎?我殺,殺得過來嗎?」「真正讓我動了殺念的是他幹出的一件件入地獄的勾當。」「他從青海寺廟一個研究伏藏的僧人嘴裡套出了在克什米爾地區埋藏著一個古老的聖物藏。」「那是千年前高僧們修行用過的法器,還有鑲嵌了無數寶石的珍貴佛像。但它們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擁有,它們屬於那些心底最虔誠的信徒。它們深藏在此,等待著宿命降臨的一天出現在世上。」「假活佛騙出了伏藏的地點,他先僱傭了唐劍手下的人,來到這裡把一些安置在伏藏外的佛像,還有金器搬運出來。」「但他不滿足,他還想要更多,他想要伏藏深處的那些聖物。因為他知道,歐洲的白人們非常喜歡這些東西。把它們拿到那裡,會賣出一個讓人無法想像的價格。」「可是他一個人幹不了這件事,於是他找到了財大氣粗的左剛。」「他跟左剛合謀,想要利用唐劍的人來把伏藏開啟,之後再通過左剛走私黃金和藏羚羊絨的通道運往巴基斯坦,再一步步轉到歐洲。」「可是假活佛和左剛沒有想到,唐劍已經計劃他們很久了。」「唐劍原本是要吃掉左剛的藏羚羊絨,還有他收藏的幾件珍貴佛像。」「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他在國內犯的罪瞞不了多久,早晚有一天會暴露,到那時,他可能要在監獄裡過度過餘生。」「他必須為自已做打算。然後,剛好這個時候,他從假活佛嘴裡知道了伏藏的事。」「可是他身邊沒有什麼真正有能力的人。他想要把藏羚羊絨搞到手,把左剛還有他身邊的幾個保鏢放倒,他必須要有很強的實力才行。」「所以,他做了很多,當然由於時間關係,他做的很不好,至少在我眼中,他就像是一個笨拙的孩子在表演他那低劣的惡作劇。」「唐劍一急之下,索性把他認為可以幫上他忙的人都叫來了。這期間,還發生一些事。比如,唐劍跟左剛的老婆搞到了一起,然後利用這個關係,他最終把左剛囚禁。」「人都來了,唐劍不知道誰會跟他幹到底。所以,他一方面利用言論來迷惑這些人的心。另一方面通過以前走私文物時認識的俄羅斯黑幫人員花錢請了幾個俄羅斯的職業軍人!那些人是真正的殺手,他們手中有很強的火器。」「現在,唐劍已經來到了一刀天!他馬上就會想辦法打開伏藏,驚擾那沉睡了千年的瑰寶」「而我的使命就是把伏藏關閉,用我知道的手段,將伏藏牢牢關閉在地底。讓它好好沉睡,直至宿命降臨的一天。」大雨衣喝了口酒,用悲涼的眼神望著遠方……我看著大雨衣,沉默三秒後,我說:「董先生,如果可以,我能幫到你的。」誰料大雨衣瞥了我一眼說:「董雲翰已經死了,我不過是一個跟他相貌相似的人,我用了他的身份,活在這世上而已。」我怔了怔。大雨衣又說:「我沒有名字,沒有記憶。你也不要問我那麼多。」「朋友,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嗎?」我說:「記得。」大雨衣:「回去吧,回去你的城市,好好過你的生活。你不應該摻合進來。」我這時搖了搖頭說:「前輩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如果我不知道這一切,我可能會回去,但是我知道了,我沒辦法走。因為,我是一個武者!」大雨衣看著我。我傲然:「確切講,我是一名中華武士!」大雨衣微微動了下容。「你的功夫很不錯,能擔當中華武士稱謂。如果,你真的要幫我的話,你就去一刀天的上面,把那個守在入口的人給幹掉。」「另外,我還需要幾個得力的助手,幫我去拔掉那兩個白人槍手占的點子。」「那兩點子很扎手啊,他們都是受過訓,上過戰場的軍人。如果不把他們拔了,你根本到不了一刀天……」我好奇問:「一刀天,那是個什麼地方。」大雨衣低了下頭,直接用手指在地面上劃著說:「沿這道山脊再向前走八百米就到了一刀天。那是一大塊無比巨大的岩石,它中間有一道裂縫,好像一把刀砍過一樣。裂縫的縫隙最窄處只有半米,最寬處則有十二米。伏藏就在中央最寬的縫隙下面。」「縫隙的頂端距離地面有將近五十米的高度。左剛之前找到這裡後,他讓人把一刀天的最窄處用**給封死了。然後,他在最寬處,也就是伏藏所在位置的地方,安放了一個鋼索軟梯和一個簡單的滑輪升降設備。」「槍手佔據的兩個點,正好可以看到一刀天的頂端,也就是那個入口。」「他們都裝備了大威力的槍,有瞄準鏡,任何人出現在那裡,都逃不過的。」「另外,槍手跟一刀天頂上的人,每隔十分鐘就通一次衛星電話。」「如果,我們先拔掉槍手,然後再趕到一刀天的頂端,十分鐘根本不夠用,因為這裡面有一個上山下山的過程。」「唐劍很狡猾的同時,他膽子極小。倘若他發現槍手出事,他可能會把隨同的人都殺掉,然後拿走最值錢的東西順著軟梯上來走掉。「「所以,你只有十分鐘!「我點了下頭表示明白。大雨衣這時又說:「我只能去一個地點,我還需要一個人,去另外一個據點拔掉那個槍手。」二炳:「我去!」大雨衣笑了,他伸手摸了摸二炳的頭說:「你有更重要的事做,不要急,不要急。」二炳這時愣了下,末了又說:「那誰去呀?「話音剛落,我感覺身後有什麼動靜,接著我聽一個妹子說:「我去!另一個槍手,我去把他幹掉。「我扭頭,星空上,我看到的是秦月那張漂亮的臉。大雨衣沒回頭,而是坐在原地說:「辛苦你了,女公安,你們一路追我,浪費了很多時間和體力吧。「秦月:「不管你是不是董雲翰,我們之間的事,等把唐劍控制了以後再說。「大雨衣淡然:「好,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秦月說:「既然這樣,我們就行動吧,那兩點都在我心裡,董雲翰你去哪一個?」大雨衣伸手一指說:「去最遠的那一個。」秦月:「好,那我們就分開行動,我估算了一下,以我的體力全速接近的話,到那裡大概需要三十五分鐘。」「你呢?」她問董雲翰。大雨衣:「十五分鐘。」秦月:「好,我就先出發了。那個……這兩位朋友?」秦月看了眼跟在她身後的古道長和蘇小哥。我沒說話。大雨衣這時卻說話了。「道長,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使命。但那得是我們成了之後。這場事,變故很多,尤其是到了伏藏那裡,隔絕生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死。」古道長淡然:「我會在這裡靜候,你等若是死了,我焚心香一柱,若是活,我辦我的事。「大雨衣:「好。還有那個小伙子,你到這裡來……看一看吧,看看能不能讓接下來的事,把你的真性子給激出來。「「行了,多說無益。我走了!」大雨衣起身,直接就奔樹林中去了。二炳呆呆看了看我後,他撓了下頭說:「我去找他看看。」說完,他轉身也跟著大雨衣去了。我這時對著秦月點下頭說:「辛苦了。」秦月點頭,末了她又說:「我用的是槍,到時會有槍聲傳出。所以你一定要快,聽到槍響,你馬上動手。」我說:「一定!」秦月轉過身,把手中槍檢查一番,這就上路了。我目送秦月離去,又看了眼古道長和蘇小哥這兩個讓我搞不懂的人,搖頭一笑之後,我直奔大雨衣說的地方奔去。山勢險峻,我盡量壓低重心,慢慢前近。五分鐘後,我到了所謂的一刀天。這個地方,在我眼中就是很大一塊,差不多有足球場那麼大面積的一塊山巖。另外,借了清朗月光我看到這裡光禿禿的,除了縱橫的裂縫,這裡一個人影都沒有。真狡猾呀。我就知道唐劍會這麼幹。正常情況下,人來了往這兒一衝,正好,暴露在狙擊手的視線中。然後,砰!死了。就算是練家子,牛x透頂,懂偽裝,慢慢接近,也會讓埋伏在這裡的人給逼現身。估圍估巴。現在,我放空心緒,藏身在一塊石頭後面等。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吧。我聽到秦月那頭,叭叭叭,響起三聲清脆的槍響。是手槍的聲音!我一個激靈,挺起一看。只見一片的光禿的石頭上,突然打從一個石縫裡,嗖的一下,跳出來一個人!
第八十七章拳師用拳來試人心
我借清冷月光一眼就看清楚這人模樣兒了。他就是傳說中通了暗勁的扣腳老大!看清楚此人模樣兒,我撒丫子就奔他跑去了。速度很快,用的是趟泥奔的法子。嗖嗖嗖!眨眼功夫,我就遁到了扣腳老大的面前。對方一見是我。立馬狐疑地看了眼四周。他好像是在驚訝為什麼狙擊手的槍沒有響。轉爾,也就一晃神功夫,他好像明白什麼,閃身就要往一個方向奔。我緊跟兩步攔住了他。扣腳老大抬頭翻眼瞅了瞅我,完事兒他好像想什麼般對我說:「就是你把我兩個弟弟給弄廢了吧。」我說:「你知道了?」扣腳老大:「去找他的人回來消息說這兩人廢了,他們沒說,我一猜就是你幹的。行啊,厲害。「扣腳老大朝我抱了下拳後又說:「謝謝你了。這倆玩意兒。我瞅他們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眼了,這純是活該。」我一怔,萬沒想到,這老大竟然如此不顧兄弟情誼。我滿以為他要替兄弟報仇,怎樣。怎樣。可是他居然說謝謝我?「雖然我不想因他倆找你報什麼仇,但今天你得死。因為我不能讓你干擾唐老闆幹活。」扣腳老大一臉冷意地看著我。我難以置信……「前輩,你們兄弟的事我可以不過問。但唐劍他要盜取的是佛教的東西。那不是咱們老百姓應該碰的呀。那是人家的東西。」扣腳老大抹了把臉說:「管他呢,這年月誰他媽拿到手是誰的。」我又說:「你相信唐劍嗎?你覺得他到手後,會分給你錢嗎?」扣腳老大:「我不管,我只信一件事。唐劍他給我車上裝了一百多萬的金子,那可是一塊塊的做好的金磚塊,出去隨便找個人就能換成現金。」「你現在要是能拿出比唐老闆多一倍的金子給我,我就跟你幹。」「我這人,就是這麼現實。認錢,不認人,不認親,包括爹娘!」扣腳老大一臉怨氣朝天的樣子,冷冷盯著我說。我歎了口氣說:「既然這樣,那不好意思了,看來我們之間真的要打一場了。」扣腳老大聽這話他樂了:「小逼崽子,我玩拳時候你還他媽擱你媽懷裡吃奶呢,你打得過嗎?快過來,跪下叫聲爺,我***給你個痛快,要不然,我慢慢玩死你。」聽了這話我心中又是一愣。我想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身上有傳統國術功夫的老人,他竟然會說出如此不堪,彷彿街頭地痞無賴才能說出的話。他這是怎麼了?性子怎麼就成這樣了,親也不認,爹娘也不認,兄弟廢了居然也無動衷……所以我聽他罵我的話,我沒生氣,而是問了他一句。「前輩,你怎麼這個樣子?」扣腳老大一呆,顯然他也沒意識到我會說這樣的話出來。「前輩你身上有的是國術啊,你說話,怎麼可以跟街頭的地痞一樣呢?」扣腳老大一咬牙:「地痞怎麼了,媽蛋的!地痞他媽有錢現在都是爺了,我會國術又能怎麼樣?空有一身的功夫,***,我能幹嘛?我他媽除了功夫,我能幹嘛。教徒弟,有誰能吃得了那個苦?都他媽是三分鐘的熱血,堅持最多的不過一年,過了一年,一個個也都喊苦,喊受不了了!」「不教徒弟,我這一身功夫,我怎麼吃飯?我擱什麼吃飯,殺人嗎?打架嗎?」「姓關的,我知道你是文化人,那又能怎樣?媽的,今天我跟你磕上了,咱倆只能活一個!」說完,扣腳老大好像有一腔的怨氣要發洩般,身子一扭,兩條腿就跟大車輪似的。呼呼!奔我踢來了。面對攻勢,我本能想提起身上那重如鉛汞,殺伐霸道的力量。但不知怎麼,我心裡老是感覺不對,內心深處有個聲音反覆告訴我不應該這麼做。短短思忖,也就是眨眼功夫,我深吸口氣,提起明勁的力。砰!跟扣腳老大磕上了。我用的是肘來抗,順便來化這個力。砰的一腳。我感覺身體好像要碎掉一樣。那強勁,剛猛巨大的力量彷彿是一柄大鐵錘,又好像一顆鑽進身休裡的子彈。打的我筋骨仿似散掉了般。但是,我的神,我的意志還在。我不能讓這副身子骨散掉。我提了氣,修正架子,盡可能將扣腳老大踢來的勁導到腳底下。砰,砰砰!扣腳老大沒有別的招式,就是一個旋風腿,猛踢,狠踢。我也沒有別的招式,就是架起兩臂,咬緊牙關,站著微蹲的拳架子硬抗。叭叭!扣腳老大又換了打法,開始擱腳背子抽打。我仍舊是抗,而在抗的過程中我發現,扣腳老大沒放暗勁,他沒放。好,你不放,我也不放!我倆就這樣,一個踢,一個抗。哼!等他踢了能有六七十腳,我一記悶哼,身子一挺,開始往前走了。我向前移步子。一步步的。扣腳老大的力,明顯弱下來了,而我則在呼吸間,讓那股沉重如水銀的力量,幫我衝開手臂的氣血,修復重踢帶來的傷害。我走著,向前挺進。一直走了二十幾步。扣腳老大的速度已經降到很慢,很慢了……呼……突然,對方招式全停了。然後站在那裡,沉沉的呼了一口氣,接著他用複雜的目光盯著我看。我亦盯著他看。稍許,扣腳老大說:「拳怕少壯,這話真是不假。我已經沒力氣了,你來吧,上來動手吧。刑子,我這條命便宜給你了,你贏了,動手吧。」說完,他閉上眼,極是疲憊地倚在了身後的石頭上徐徐坐下來。我站在他身前。佇立了三四秒。過後,我對他說:「前輩,這件事結束,有時間,我上河北看你們老兄弟三個!」說完,我擰身,頭也不回地奔那道最大的縫隙去了。而就在轉身剎那,扣腳老大喊了一嗓子:「唐劍身邊那幾個人已經沒了人心了。是牲口。他們練岔了,把自已練成牲口了。你要小心,再小心。」我沒回頭,而是沉聲說:「多謝!」扣腳老大的轉變在我……首先我沒殺他的兩個弟弟,這是其一。其二,他這人是那種表裡不一的人,就是嘴上說話可能很難聽,但其實做事,辦事,還是有江湖,原則的味道的。他知道,我是留了手這才沒殺他的兩個弟弟。但是,他在踢打我的時候,他故意沒用暗勁用的明勁,就是想試我這人,是真有殺心,還是沒殺心。若沒殺心,那他兩個弟弟的事,肯定是我故意安排的,是我故意留了手沒殺他們。若真有殺心,他的兩個弟弟只是技不能人,跟我留沒留手,沒有半點關係。他這麼一試,發現我沒有用暗勁打。所以,他知道了。我是真的留手了,真沒有殺他弟弟的心。反之,若我上來用暗勁對付他了。那今天,我們兩個人肯定如他所說,要死一個才行。這就是中華武士,武者,拳師的江湖。做人,做事,不用說話,試試拳,交一交手立馬就能知道這人的品性高低了。臨末了我對扣腳老大說的那話不是奉承。我是真的想去,但一定不能空手,我得有些準備,我得知道他們生活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然後,我如果我能幫,我會盡力去幫一幫。還有,這兄弟三到這裡來,摻合唐劍的事兒,不是天生的心性狠毒。而是他們,真的窮怕了……轉眼功夫,我找到那個大大的縫隙。從上往下看,底下燈光通明。顯然,唐劍帶了很多大功率的照明設備,然後領了人想要把這裡面的東西盡數搬走。再看身邊,有一個用滑輪鋼索搭成的手動升降台。這玩意兒,應該是用來運那些佛教聖物法器用的。升降台旁邊則是一道用拇指粗的鋼索纏繞做成的軟梯。梯子中間放的是一根根的螺紋鋼筋,看上去這軟梯支撐六七個人都是毫無問題。我試了試,又看了看另一頭深嵌入岩石內的固定點後,我向下瞟了一眼。下方空間很大,但現在看不到人。估計人都在山體裡面空間內藏著呢。我想了一下,轉身,抓著軟梯,就慢慢往下順了。下降的過程非常順利。儘管五十米的高度很高,但對站過危樁的人來說,這點高度,小菜了。眨眼功夫,到了底下,還不等我抬頭打量這地方的模樣兒。四周立馬響起腳步音。然後我看到有六個人,就跑著給我圍起來了。這六個人我都不認識。可看上去,差不多全都面熟,應該是在礦上吃飯時見過的人。六人中,有兩人手裡有槍。是那種威力很大的雙管獵槍。他們把槍對準我的同時,另外四人也以練家子的模樣兒看我。這些人是四面八方聚上來的。估撲向劃。人多,空間狹小,不太方便開槍。所以,他們沒有開,而是把槍對準我,同時示意我身後的人挪開一點距離。我看到拿槍那人的眼神兒了。|下一秒,我眼瞅跟他只有不到兩米距離。然後我動了。大家一句話沒有,我下來,人圍上來,拿槍的人使個眼色。我立馬動。嗖,躥到這人身前的時候,我直接抓了槍管子就往上一抬。砰!一抬的間隙,槍響了。槍管子燙的我手心一陣疼!
第八十八章兄弟記住,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沒有放鬆,這個時候放手就是一個死。我抓緊了槍管子,身體順著夥計向後猛拉的勁勢往前一躥,另一隻手用了摔勁。就好像伸手去扔摔什麼東西一樣。砰!一掌摔打在他的胸口上了。這次,我沒留手,直接用了鉛汞般沉重的暗勁。就這一下子。對方好像讓炮彈給打中了,整個腦口猛地向內一凹,眼珠子一翻瞬間就不行了。我趁他手臂軟,一擰身將槍口朝前,又一震把槍從對方手中震出來。彼時,另一拿槍夥計正呆呆看著我。我的槍已經對準了他。他要放。還不敢放。我笑了下。眾人驚駭。我朝前走了一步,那夥計抬手一咬牙。我看出來他要放槍了,我手猛地朝前一探,槍管子搭在他的槍管子上後,我用了**大槍的一個挑勁。先是一壓。藉著力了後,又往上一彈,一挑。就這麼一下他的槍口就挑偏了。砰!大股的槍彈朝天放了出去。那聲音震的我耳朵根一陣生疼。我則藉機上步。一個崩拳步躥上去的同時,我手中槍的槍口正好捅在了對方的左胸心臟部位。崩!喀吧一聲響。對方胸骨就碎了。一秒功夫,整個人跟麵條似的軟下去了。我趁機會,朝前一步,拿住了他手中的另一隻雙管獵槍。我把兩枝槍拿在手中,我看著另外四人說:「放心,我不動板機,你們要是誰不服,就沖,要是服了,就順著梯子爬上去,有多遠就跑多遠。「四人互相看看。我揣摩他們表情,我知道他們不服。好!來吧!啊……一個夥計就衝上來了。打群戰,走位很重要。擁有良好的走位,可以借混亂的敵人來隱藏身形。我一側步,走到另一個沒準備好的夥計身邊,抬槍,捅。估撲助才。一槍管子,給衝上來這貨捅趴下後,我轉身,叭!另一槍管子正好磕砸在另一夥計的腦門子上。就這麼,一轉身放倒了兩個。最後剩的兩個人看我模樣兒,他們呆了呆。我說:「還上嗎?」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很有默契地轉過身,走向了軟梯那裡,爬上軟梯一步步地向上遁了。等到兩人徹底爬高了後,我這才拿了兩把槍打量四周的環境。我面前是一個高約五米的內凹空間,另外空間內部四壁的巖體讓古人給鑿空了。四周原本應該遍佈的佛像現在都沒有了腦袋。腦袋肯定是讓左剛偷了,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兒。在下面有一個石頭堆起來的洞口,不過洞口讓人掘開,裡面露出的是一個看上去挺大的佛堂。佛堂內部架了探照燈,從這裡看,裡面光線很足。然後,我看到佛堂裡面好像也空了,原本應該屬於這裡的宗教物品已經讓左剛他們都給偷走。唐劍看樣子是想繼續深入,然後去掘出埋藏在裡面的東西。我把兩個獵槍的槍栓拉了一下,一手一個,開始奔佛堂走。剛到門口,洞內地面就閃了一條影子。影子細長,細長……我知道是誰,但我沒說話,兩手持槍大步走進了佛堂。這時,視線開闊,我看到了一個遍佈了沒腦袋佛像的佛堂空間。差不多能有兩百平吧。深處好像還有一個通往裡面的甬道,但我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形,因為我看到唐劍正拿了一把槍站在甬道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們倆人彼此拿槍相對的了五秒後,唐劍說話了:「仁子,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心裡就有一種不太踏實的感覺。但我很快把這感覺壓下去了。因為我打聽你了,大學剛畢業,在一個健身會所裡當教練。學過拳,也有點真本事,但僅此而已。」「至少我那時看你是僅此而已,所以沒太把你當盤菜。」我聽到這兒微笑了:「現在呢?」唐劍:「你是水煮魚呀!又辣,又麻,還有刺兒!」我哈哈大笑。唐劍:「行了,說多了沒用,我跟你交個實底。一會兒咱倆合夥把那個拿刀的刀客給放這兒。完了東西我們平分。買主他們正在路上,我們直接在這裡交易。他們有移動的衛星數據傳輸設備。到時候,直接網上轉帳。銀行戶頭你用國內的也行,不行的話,你要信得著,就用我在國外開的戶頭。」「我領你去歐洲,到了那邊,咱有錢,有實力。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懼,想幹什麼,咱就幹什麼,想玩什麼,咱就挑著玩什麼。」我笑了笑:「真是美好呀。但我不喜歡。」唐劍笑了:「我發現你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不識好歹。好日子,舒坦東西,你不喜歡。那你他媽喜歡什麼?錢吶,你放心,你擱你身上那本事,用正道兒,你賺不來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幹嗎?」我說:「不幹!」唐劍一甩手,光噹一聲把槍給飛洞外邊去了。我見狀,兩手向後一背,一丟。這兩把獵槍也飛洞外邊去了。「見你那會兒,就想試你功夫,但我怕手癢一下子給你弄殘廢了。「唐劍眉宇中閃過一絲狠意。我笑了:「現在試吧,來得及。「唐劍點了下頭:「那,不客氣。「我說:「咱們用不著客氣。「唐劍:「好!「一個好字結束,他人已經過來了。尹鋒沒有騙我。唐劍功夫很強,絲毫不在他之下,可能還要在他之上。他已經把藏字悟的很好了,此外,他功夫出手間,暗勁的那個靈字,那個吞吐拿捏的非常地道。一動。人很輕,很飄,彷彿是一片秋葉。但到了近前,哼了一聲後,打出的那一記炮拳。卻像是大口徑的重炮。這一瞬間吶,我明顯感覺到唐劍身體四周的空氣都有水波紋了。錯覺嗎?不知道,但這拳,太烈,太剛,太猛了。這種剛烈的拳勁裡飽含了無上的陽氣。說白了,這東西能鎮宅,能殺鬼……其實習武,以武入道的人本就是陽煞之物。有老一輩人講,真正以武入了道的拳師,就算是再凶宅子,他過去睡一晚上第二天也太平了。就是這麼霸道,就是這麼猛!我抬了雲手去搭。手指一觸碰到唐劍衣袖。他唰的一下,勁勢全無的同時,兩隻手跟兩道風似的,嗖,奔我腹部攻來了。這招險吶。唐劍頭部沒護的了。但我要是打他的頭,我肯定也死的很慘。我倆無非是前後腳,一個先死,一個後死而已。咦,這唐劍,他什麼想法,怎麼都弄這兩敗俱傷的狠招兒呢。我咬了下,手向下一按,去按翻上來的拳。也是手指頭剛一碰。唐劍的勁,唰的一下消失無影無蹤的同時,兩拳化拳為掌,翻手向前,勁力猛地又一提。呼!風都起來了。這大虎撲,就差沒一聲虎嘯了。老虎身上那點氣勢,全讓他給打出來了。我喊了一聲:「好!」身子不動,轉又化了釘錘,用攢拳的方子,攢起一拳去打他的掌心。沒料到,拳剛送到他掌心,唐劍忽然一撤掌,身子跟著向後一閃。這一拳就落空。剛要收的時候,唐劍突然暴起鷹捉的功夫,一下就把我拳頭給拿牢。我抖手要用顫勁給他抖開。就這一瞬間,唐劍動了。他不是手動,也不是肩動,更不是腿動,他是兩手抓我一條手臂,整個人凌空躍起,抓了我的手臂跟一個大鑽頭似的憑空急旋。但現在,他還沒旋呢,他正要旋。而我是看出來後果了。如果他旋了,我的手臂就廢了,就得讓他從我身上給硬生生地撕下來!原來這就是唐劍的那個絕活呀。真狠吶!就在他第二隻手搭在我拳頭時的一剎那,他身體一起的同時。我也起了。我聽著他的勁,是向左旋。我跟著這股子讓身子凌空躍起,憑上腰,膝,肩上的功夫,也跟一個大陀螺似的。凌空急旋。唰唰唰!就這麼一剎那,我倆在空中旋了三圈。三圈後,兩腳落地,我直接一抖手,然後一個猴蹲嗖嗖兩步,再把兩掌的掌心向內,合在一起後,朝上一頂一鑽。起身同時,我就鑽到唐劍的懷裡了。唐劍提臂要短打。我兩手正好化了一個鱉形。轉眼,先按他的肩,按住肩唐劍動的同時,我讓丹田炸了。那是個十字的勁。以丹田為中心,向頭左右四方炸射!「哼!」這一招利用的是一個力學上的特點。就是貼身,近,近到緊緊貼的地步,然後突然發力。發的力是左右的撕裂勁,那是臂上的力。還有一個身力。身力是丹田里出來的上下的頂力。這個勁的傳導也是在手臂上,它與撕裂力合在了一起。這勁複雜,不好化,更加的不能抗。當然了,想要發這樣的力,丹田內的暗勁,一定要強,要足夠大。不然容易讓別人反震出去。我發了一道。手從唐劍的兩肩,滑到了兩肘。然後我聽到唐劍後背喀吧一記脆響。我知道,他的胸椎廢了。這時,我要是把手滑到他的小臂,再奮力一顫,一掰扯。唐劍整個後背得全廢。但我沒那麼幹,我手停了,浮在他小臂上,抓拿著,與他四目相對。唐劍忽然就微笑了。「你有一身好功夫,已經悟出你的絕活兒了。另外,我的東西你見了,你躲過去,就成你的了。」唐劍說話聲音沙啞,低沉無力。我怔了怔淡然:「為什麼這麼幹?」唐劍:「開弓沒有回頭箭,沒有回頭箭。記住,我叫黃四炳。不是唐劍。唐劍是一個死在我手下的拳師。還有,見到我師父,跟他說一聲對不起。」「閃開!」突然唐劍大吼一聲。我一愣神的功夫,唐劍身子朝前猛地一拱。砰!一槍正好穿透了唐劍的肩膀,帶著大股的碎骨,鮮血噴射一地。與此同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混亂紛雜的腳步音。
第八十九章我想來試試
來了好多人,並且混在新鮮血腥氣味中的還有一股子濃濃的膻臭味兒。那是白種男人身上獨具的氣味兒。與此同時,我聽到有人用英語喊了一句該死,別開槍。這中國人有用。然後我就轉過了頭。借助佛堂裡的兩個支起的探照燈。我看清楚進來了一批全副武裝的老毛子。差不多有十多個吧。一個個長的全都身材魁梧,殺氣沖天,陀了槍拿著武器還押著……我看到了秦月,二炳,扣腳老大,古道長外加蘇小哥。唯一沒發現的就是大雨衣。我早知道不太對勁。從大雨衣講唐劍找了俄羅斯人跟著一起幹活,我就知道不對勁了。因為我在東北曾聽祖輩們講,老毛子很不靠譜!這些人應該是守在外圍。然後發現狙擊手死了後。他們展開行動,利用手中的槍把秦月她們給控制了。想到這兒我手心捏了把汗。秦月包括其它人在毛子眼中應該是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才沒有直接開槍躲殺。否則……我真的不敢想像。現在形勢,真是應了那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老毛子武裝部隊的領頭人是一個區別於毛子血統的白人。這個白人五十來歲。頭髮是金毛鑲白邊兒。他穿了一件戶外的衝鋒衣,鼻樑上架了副金絲眼鏡,藍色眸子閃爍的是好奇。興奮,貪婪還有一絲兒的凶殘。這些人進來後,直接就把槍口對準我了。我沒動。金毛老頭兒這時推了下眼鏡,拿了一把小手槍,走到唐劍身邊,用腳踢了踢他。唐劍這會兒還沒有嚥氣兒。但他一個肩膀徹底給打廢了。他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灘血,呼吸很弱,臉色蒼白雙眼無神。金毛老頭到近處,蹲下來拿槍對著唐劍說了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唐,我的人呢?段,他們在哪裡?「唐劍不說話。這時,打從佛堂一側的甬道裡突然傳出踢踏的腳步音。我擰頭一看,就見之前在祁老闆餐館見到的那個白人大猛漢,正一步一瘸地扶著黑皮衣從裡面走出來。「喬治!唐這個傢伙,他太狡猾,我們失手了。「黑皮衣這麼一喊。我立馬清楚。唐劍這是讓人給玩兒了。唐劍原本打算借這股力量把他帶來的拳師什麼的,一舉給滅在這兒。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波人也起了殺心,想要對付他。方纔我進來之前,唐劍應該與他們在甬道盡頭的地方交過手了。然後,唐劍得手,放倒了這些人後,他知道他所倚靠的力量已經沒有了。所以,他出來會跟我說那樣一番話。他最後一絲希望就繫在我身上了,他希望我同意,然後跟著一起,把這個金毛老頭喬治給控制,轉爾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沒想到,我否了。最後,我給他胸椎廢了。他知道大勢已去,正好看到喬治他們來了,他知道以他身體情況根本沒辦法報仇。他肯定是要死了,他死了,他不甘吶。所以,他得賣我一個人情,然後讓我給他報仇,來殺了這個喬治。這是全部的經過。雖然唐劍沒說,但我從發生的一切中已經看出來了。人心就是如此,當人以貪慾對依附尋找他人時,豈不知那個與其合作的人,也是因貪慾與人合作。貪慾相加,最終的結果就是彼此算計,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唐劍,他聰明一世,臨到最後,還是輸在了老外手中。喬治這時很生氣。他蹲在那裡看著唐劍說:「唐,你真的是狡猾。太狡猾了。」唐劍抽動下嘴角用虛弱聲音回:「再狡猾也沒你們這些白人狡猾,你們不是人,你們答應跟我合作,到了裡面,卻找機會殺了我的人,我要不是動手早,我早就死了,你們……你們不講究,沒有江湖義氣,不講究……」喬治的中國話功底顯然很爛,再加上唐劍說話聲音很低,他沒聽清,於是側頭問:「唐,你說什麼?」唐劍笑了笑:「次奧你媽!」「**!」喬治這下聽清楚了,拿手槍對準唐劍的頭。砰!唐劍死了。他敗給了他對手的國術,但是他沒有死。可是,他卻死在了他的合夥人,之前跟他互稱朋友的人手中。這人用槍,一槍打爆了他的頭。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手並不一定,不是我們的貴人。而朋友也不一定,就真的是朋友……唐劍把喬治的洋娘給罵了。喬治很生氣,且他知道這句國標罵詞是多麼的讓人難以忍受,他打完這槍,很氣憤地在佛堂裡來回的走,一直走到了門口。他轉身,拿槍對天空砰砰砰!放了三槍後,他用極不標準的中國話對我吼:「中國人,聽好了,接下來你將會是苦力,一會兒把這裡面的東西都給我搬出來。如果你不這麼做,我馬上就殺一個中國人!」說了話,喬治把槍對準了古道長的頭。我看著喬治。盯了大概有三秒。突然,我發現喬治背後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靜了心再盯。唰!很快,就是那麼一閃。我看到喬治仍舊保持著憤怒的表情看著我。但是他一多半的肩膀連同大半子身子,已經跟身體分離了。刀是從喬治拿槍的肩膀砍下去的。然後,直接在喬治身上掏出一個大大的弧形的空洞。那半邊身子撲通就掉了。可喬治卻仍舊沒有反應,他還是死死地盯著我說:「你聽好了,馬上給我幹活。那裡面有一條路,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走,你給我進去,搬東西,聽到了沒有?」最後一個疑問句從喬治嘴裡出來的時候。喬治好像感覺不對,他低頭看了眼自已。「哦,賣糕……」那個『地』字,算是徹底卡在他嗓子眼裡了。他沒喊出來,隨即眼珠子一翻白,整個人像副沒了牽線的木偶,撲通一聲就倒了地上。血……嘩。如溪如河。我知道他是大雨衣。也只有他,才能揮出如此驚人膽魄的刀芒。喬治倒地,給在場的毛子嚇壞了。但同樣,我意識到了一個危機,如果這個時候不採取主動滅掉光源的話。這些驚恐的毛子肯定要胡亂開槍。到時……其後果不堪設想。大雨衣顯然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就在喬治倒地的同時,我看到他站在門口,手中已無刀,手裡捧的是那柄大大的,黑紫色的弩弓。喀喀。大雨衣把弩身上那個小箱子,向上掀了兩下。砰,砰!佛堂那兩盞高瓦的探照燈就滅了。轉爾,我聽到毛子啊……一聲叫,砰砰!有人開始朝天放槍。這時,我心裡發出一股子狠勁,猛地朝前一衝。站在佛堂中間,低低吼了一聲:「殺!」大雨衣用沙啞的嗓音跟我回應:「殺!」三秒後,啊……我聽到又一聲吼,然後有人用低沉含糊的聲音回了一句:「殺!」黑暗,是國術的天下。耳朵,皮膚,嗅覺,等等的一切能讓我清晰分辨哪個是毛子,哪個是朋友。我出拳盡可能把勁道控制好。因為,這些也是人,可能也不得以才來到這裡。所以,我沒有施什麼真正的殺手。而是以終止對方的進攻意識為主。我打的很痛快。基本都是明勁。砰,喀嚓,砰!拳拳到肉。大雨衣和另一位陌生不知名的傢伙,也打的非常痛快。我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人的慘叫,驚呼……但還好,我沒有再聞到那股子刺鼻的血腥氣。戰場很快,從佛堂轉移到了外面。外面有探照燈,燈光明亮。我守在門口,把一個又一個衝出來,滾出來的毛子身上的槍給卸下來。末了,一腳給踹到一邊。很快,我有了幫手。秦月一臉著急地跑出來了。只是她的手還讓手銬給拷著。「快,幫我把這個東西打開。我手邊沒有什麼鐵絲……」秦月焦急。一秒後,我見到了刀光。唰。喀。手銬開了。但秦月臉卻慘白,慘白。確實,這估計是有史以來,最嚇人的一種開手銬方式了。大雨衣站在洞口處,默默看了一眼我,然後一伸手將一個毛子像拎小雞似的,從洞口扔了出來。估撲記技。轉眼,清理戰場,我們把這些人都控制住了。並且沒有新增死亡人員。不過,骨折的好像是一大堆。這裡面,也包括那個假洋鬼子,黑皮衣,還有那個身高近兩米的巨漢。我永遠都不會想到,放倒巨漢的人竟然是蘇小哥。沒錯,那聲低沉含糊的嘶吼是蘇小哥發出來的。當然,這不是綠巨人,也不是什麼特殊功能變身什麼的。這只是蘇小哥心理上的一個小毛病……(ps:關於這點,後面會詳細來介紹,跟他的遭遇,還有生活環境,練的功夫,等等都有關。)秦月解脫了手銬一邊撿起一把老毛子丟下的長槍熟練地擺弄一番,末了將槍口對準地上哎唷的毛子們後,她跟我簡短講了一下她的經歷。她和蘇小哥,古道長是在一刀天的上邊讓喬治的人給抓到的。當時,幾把槍對著她,她沒辦法做反應,只好束手就擒。扣腳老大當時是想反抗來著,但……沒辦法,槍啊!十來把槍,他也只好就擒。大雨衣沒現身,應該是看到這一切,然後隱在暗處,這才有了後邊的轉機。否則,我們這趟又不知是怎麼個局面呢。我聽秦月講完,又說了下我的遭遇,大家交流完了戰報後。開始清點俘虜,控制毛子。這個,秦月比較擅長了,她學的是標準的軍事手段。方法就是將毛子們的衣服扒下來,然後讓人趴在地上,圍成一個圈。趴的時候也有講究,要求是一頭一腳這樣來趴。就是把其中一個人的兩隻手,跟另外兩個人的腳捆在一起。最後,圈成一個大圈,再把他們的衣服撕成布條,蒙在眼睛上。基本這樣做下來後,一個小孩兒,一把槍,就能將這一批人牢牢的控制了。說實話,我真開眼了。然後,跟著秦月一起忙活,將毛子的衣服扒下,撕成條,再捆人。一通忙活利索後。妥妥的了。被控制的人包括那個黑皮衣,通過跟他聊天我知道他姓段,叫段金虎。這個段金虎是佳木斯人,算起來跟我也是半個老鄉。他混俄羅斯黑幫的,玩的是文物倒賣走私之類的勾當。至於喬治,他不是黑幫背景。他的綽號叫,舊貨中間人。他是負責給歐洲一些有錢人滿世界找東西的人。這次,他盯上唐劍說的這處聖物藏,開始時候就計劃好了獨吞。原本是打算等唐劍把東西搬出來後,他們在一刀天上邊給唐劍下一場槍林彈雨。但因有我,這個計劃沒實現。然後……他掛了。掛的很慘,很慘。我們在外面控制戰俘。古道長跟著忙活,蹲在地上給剛才用槍指著他的毛子接骨療傷。蘇小哥則倚在佛堂門口那兒大口地喘息,一邊喘,一邊不時地抹把臉上的汗,然後又抬頭看看天,神情極其的不自然。我看到這一幕,知道他肯定是練功出過什麼岔子,以致鬧到了現今這般地步。至於二炳,他陪著蘇小哥坐在那兒,完全一副呆呆,嚇傻了的樣子。我一笑,正要說什麼,突然看見之前奔進佛堂深處的大雨衣出來了。「朋友,接下來的事,要麻煩你的兄弟來做了。」大雨衣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地說。我說:「什麼事,大哥儘管說,別說是我兄弟了,我也一定能行。」大雨衣沉聲說:「這是一處聖物藏,順佛堂的甬道再向裡走,會有一個岔口,一條路通往封閉這處聖物藏的那個房間。另一條路則通往聖物藏的核心。」「但最後一條路,沒有功夫的人是走不了的,這是其一,其二,我到這裡來除了關閉這處伏藏,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請出這裡面的一樣東西,再把它交到一座寺廟裡。」「而這個過程,需要一個儀式。」大雨衣這時看著我說:「我知道你不是信徒,不入什麼教。可能你不需要這個儀式,但這個儀式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點頭表示理解。大雨衣接著說:「儀式很簡單,就是點燃這裡一些專門配製過的香料。然後,走過那條通道就行。但這個過程中那個香料本身有很強的致幻作用,它會放大心魔。再借助四周的雕像渲染氣氛,如果一個人的心不夠純淨,他是拿不到那件東西的。這個,你明白嗎?」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大雨衣又說:「我殺過人太多,我說了,我是一個沒有家,沒有名字的野鬼。我無法通過幻境的考驗,我拿不到那件東西。但你的兄弟,他的心特別純淨。就像雪域高原那些朝聖者一樣,有著很單純,純淨的心靈。當然,最重要,他沒有殺過人。」「所以,我讓他去,但這期間,可能會有危險,我會盡力保護……」大雨衣盯著我說。我聽了聽說:「香料沒有問題吧?會不會有副作用?」大雨衣:「那是藥師親手製作,用來輔助修行的東西,它比你們在城市飯店裡吃的飯要乾淨。」我想了下:「好,我來問問我的兄弟。」轉過身,我走到二炳身邊,把大雨衣請求告訴了二炳。二炳當即拍胸脯表示沒問題。妥!這就商量好了,我,大雨衣,二炳三個人,拿了三把從老毛子身上搜來的手電往裡走。扣腳老漢見狀,想跟我們來,但轉眼他又放棄了,他說,他還是在外面,陪著一起看那些洋人吧。我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有點忌諱這佛堂的氣氛。我跟著大雨衣腳步,走進了甬道。前行大概二十餘米,在一個小廳停了下來。小廳裡躺了六七具屍體。不用說,這自然是唐劍的傑作了。我和大雨衣把這些死者挪到一邊後,大雨衣指給我兩條不同的通道看。兩條個洞口,都顯的很深,手電晃過可見一道很短是通往另一間石室去的。另一條則較長,大概有三十多米吧。長度是這樣,它的四周遍佈了一座,又一座雕刻的佛像,那些像,看起來很猙獰,跟我們寺廟的供的佛很是不一樣。當然,佛像不是重點,重點是通道腳下。我用手電晃了晃,可見通道地磚是斷裂開的。有點像我們玩遊戲時的那種機關,就是有的地方能落腳,有的地方是空洞。而空洞下方,則是很深的地道,再用手電照一下地道,但能看見一根根長滿了銹的鐵矛,尖端向上立在了那裡。大雨衣照著這個地道告訴我說,這其實是一千多年前,在西部修行的僧人,用來提高修行的訓練場。類似這樣的地方在**還有很多。僧人們通過類似訓練後,他們就可以獲到相應的稱號。不過大雨衣又說,現在還堅守這種方法刻苦修行的僧人不多了。原因是這個世界物質太豐富,太精彩,人們往往過於注視物質,注視外的種種東西。而忽視了對自身潛能的開發和挖掘。「就像我們生下來,別人告知,一定要用右手寫字一樣。我們很多東西就是這樣被束縛了。眼睛只能看,不能聽,耳朵只能聽,不能看。」「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我們被前人的習慣,教條,等等一切束縛在一個規矩的框架內,按照別人總結的內容來生活。」「我們認為,我們的身體就是這樣。可能永遠,只能是這樣。」「但其實,我們不懂,我們根本不懂我們的身體,包括西方最優秀的科學理論,也沒辦法完全將人類身體詮釋的明明白白。」「一切只是當下適用的科學,我們研究著,發現,噢這個理論可以拿來用。我們就用。只是當下的適用,而非永恆的真理。」大雨衣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拿起打火機點燃了插在牆壁上的一個火把。接著,他又將火把朝通道邊的一個凹槽內一燎。整整一側牆壁的火焰,就被燃起了。如法炮製,大雨衣又燃起了另一側牆壁的火焰。當兩道火龍呼呼燃燒時,我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這時大雨衣對我說:「快離開吧。」「我的朋友,接下來靠你了,你只要跳著過去,把對面牆壁上掛的一幅唐卡畫取下來就行。」二炳點頭,剛要答應。我突然擋住二炳,同時對大雨衣說:「等下,我來,我想來試試!」
第九十章在記憶深處,我見到了一個老太太
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個兒這是在做什麼。我要通心魔。我大學時讀過幾天心理學的書,我知道大家說的心魔是什麼。心魔是潛意識的一種投影。我們每個人都有潛意識,有些時候,我們做夢就是潛意識的一種投影。我要直視我的潛意識。我要看。當初我做夢時。經常夢到的老虎它究竟是什麼!普通心理學的方法,打不開我的心理防線。一般的藥物也大多有副作用,但這裡不同,這是藥師專門配過的香料,是用來給僧人們修行用的。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如果我錯過,可能一輩子不會再有了。現在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大雨衣。在通明的火光中。他用低沉的嗓音跟我說:「朋友我佩服你的勇氣,但你要想好,雖然我告訴你了這是一場心魔的試煉,可實際的過程中,你還是會遇到你無法的想像的事。你……能面對嗎?」我認真想了下:「能。我想我可以面對。」這話剛說完,二炳在旁邊說了:「幹啥,哥。你要跟我一起走哇?」我拍拍二炳肩膀:「你跟這位大哥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呆會兒。」「哥,你幹啥呀,不說是到對面取一個畫兒嗎?這咋,咋又不取啦還是咋的?」「哥你倒是說話呀。」「哥,你放心,我來時路上……」我這時給了大雨衣一個眼色。大雨衣攬過二炳的肩膀說:「小朋友過來,我給你看樣好東西去。」「啊……?啥東西,哥,哥……」二炳又叫了兩聲哥,末了還是讓大雨衣給拖去另一間屋了。等二炳和大雨衣離開,我獨自面對通明的石室,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這火要是把氧氣給消耗空了怎麼辦?沒辦法,這是學物理落下的病。我抬頭看了眼四周,過後發現我多慮了。這裡面有設計好的風道,這點通過牆壁上的小孔洞,還有火焰燃燒時,可明顯看出來有風吹過。好吧,那就開始吧。我深吸了一口清甜的空氣,挪步走進了通道。香料的味道非常好聞,是那種類似牛奶,蜜峰,檀香幾種不同東西混在一起散發的氣味。聞到鼻腔裡,整個人感覺很舒服,特放鬆。估麗縱技。但腳下路卻不好走,說是地磚倒不如說一根根支在地面上的大石頭柱子更合適。我需要來回跳躍,從一個跳到另一個柱子上,這才可以移動。我呼吸著甜香的空氣,感受火焰燃燒時釋放的熱量,輕快地在石柱間移走。我發現,這很舒服嘛,什麼幻境,什麼心魔,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難道說,大雨衣這傢伙是故意騙我的嗎?我在心裡一笑,正要再跳向兩米外的一根柱子時。我呆住了。因為,那柱子上有人。他蹲立在那裡,頭向下耷拉,一動不動。我心一個激靈。這是什麼?是人,還是鬼,還是雕像?恰在這時,他抬起頭,我看到他了,他滿臉是血,有一顆眼珠還向外耷拉,渾身一抽,一抽的,歪個脖子,用含糊的嗓音跟我說:「我死的好慘,我不會放過你,我死的好慘吶,好慘,你殺了我……」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了,他是讓我殺死的一個盜獵人。他站在那裡,臉上全是怨恨和猙獰。他的五官跟隨著說話的節奏在扭曲,鼻子掉了,眼珠子,在外面耷拉著,隨說話一抽一抽的。他脖子裂開,有大股鮮血湧出,那黑紅的血染透了他大半個身體。此時,他面對我張開了他的兩臂,用最最惡毒的語氣對我嘶吼:「我要拖走你,帶走你,我要帶你下地獄,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這一瞬間,我有些害怕。我分不太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別的什麼,因為它太真實了,那火光就在他身上照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陰影。他的表情,包括他身上散發出的,混合了腥臭污血氣味的臭氣都那麼的清晰真實,讓人完全無法相信這是一道幻境。我有些動搖,下意識小挪了一下身體。但對方卻不依不饒,他嘶吼的聲音愈發的強大,淒厲,身上的鮮血開始不斷地湧出。並且,我發現我跟他的距離好像也在縮短。這是為什麼?是我怕了嗎?我不應該怕!我要勇敢,我要剛猛!「你是個什麼東西,看我不再把你弄死一回!」我吼了一嗓子,提起那股子打人的力。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對面這傢伙,他竟然猛地一下漲大了數倍,他好像一個巨人,站在那裡,啊啊的嘶吼的同時,他用滿是鮮血的手,一再在空中揮舞。他吐著口水,那裡面混雜了大股的黑血,聞到鼻中腥臭難聞,他罵我,大聲咒罵,他看樣子,要把我撕碎,撕成一道又一道的碎片。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退,他進,我強,他更強!我該怎麼辦?就在這種茫然之餘,我忽地一下又想起了心經。我試著在心裡念,但是沒用,他站在那裡,用冷冷的表情看著我不動。我念了十幾遍。他還是不動……我暗自在心裡苦笑,原來電影,電視裡演的那些情節都是騙人的。什麼唸唸經就驅魔,沒用的,真的沒用……咦,不對。我忽然想起來,這心經第一次對我有用。不是它表面的文字,而是內在的道理。那麼現在,我應該抓住一個什麼道理呢?我盯著對面石柱上的鬼怪。我一動不動。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然後我高聲對那個『鬼怪』說:「若我殺你,有違天地道德,有違大道真諦,我關仁,甘願墜入無間地獄受盡苦楚,永生永世不得解脫!」一言說過。我大步流星,嗖的一下,跳到了那個石柱上。而當我雙腳踏實的時候,那個大大的『鬼怪』,竟如吹起的肥皂泡,噗的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幻境消失了。但我身上卻生出了一層的冷汗。我感覺有些虛弱。這心魔,竟超乎想像般的強大,竟比要對付六七個暗勁級的高手還要累,還要難。稍作休息。我繼續走著,忽然,我看到了唐燕,她站在那裡俏生生地看著我。但很快,牆壁上飛下來一個執刀的夜叉,他拿著刀將唐燕一刀斬成兩斷。我無法接受這個畫面。那一剎那,我幾乎要崩潰了。但……我知道,這也是我的心魔。但它在哪一層呢?它預示著什麼呢?我站在這裡,沒動。轉眼過後,唐燕又俏生生的出現了。這時,提刀的夜叉再一次出現在她身側……我有些懂了。我沒有去看唐燕,沒有理會,而是專注於另一個石柱,我抬腳跳了過去。唐燕是我關心的人不假。但是我不應該在她身上釋放那種無謂的多餘的關心。就好像,我們關心某個人,關心多了,其實反而不討好。這一點不僅對戀人,包括對其它的親人也是一樣。給對方足夠的**同時學會守望,其實是一種最好的關心。我跳過去,擰頭,,看了眼唐燕一眼,我發現她站在那裡,朝我甜甜的笑。我又走了幾步。然後我看到我的父母,我看到他們聚在一起,好像私語著什麼,並且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幸福。我只掃了一眼就不多看了。我父母跟許多傳統家庭的父母不一樣。別人家的父母在孩子長大後,也是一樣操心這,操心那。但他們的思維卻很西方化。他們更提倡孩子**,包括在婚姻上,他們早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告訴我。你要是結婚,可以在外面先把證兒領了。有時間就領媳婦回來看看,沒時間給我們發張照片知道你有媳婦了就行。有人或許覺得這樣的父母,太不稱職了。其實不對,我想說每個家庭都是不一樣的。我父母他們是另一種大愛,他們是給我極其**的成長和發展空間。另外,他們願意付出一切,包括,錢財,等等一切的一切。他們只是不希望他們的意志干擾到我個人的發展。他們的思想中,即便我受挫,吃苦,那也是屬於我的寶貴經歷。另外家族也是如此,我的幾個叔叔,很早就離家**了。我小叔更是在外面結了婚,才把我嬸領到我爺,我奶面前。放手,更是一種大愛。我對父母笑了笑,轉身一躍,然後我看到了馬彪子,阮師父……看到他們在練拳,我又是一笑。接著,我朝前一縱又見到了周師父和鐵蛋。不知為什麼周師父的下半身始終讓一團黑霧圍繞遮擋。而當我用心去看黑霧的時候,我發現那裡面竟然浮現很多,非常,非常複雜的圖案,景致……我知道這個意味什麼。周師父斷腿事的背後,肯定牽涉了很多,很多的東西。我看著,然後我記下了。我繼續向前走。我走了沒幾步。突然眼前,光唰的一閃。然後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一個激靈。接下來,面前的光漸漸清晰,我看到了一個穿的很漂亮的老太太,正佇立在一座懸崖邊,抬頭遠眺。我驚了一聲。我朝前移了兩步。那個老太太轉過身了。我看清楚,她就是兒時爺爺家的鄰居老董婆子。董婆婆穿了一件很民族化的衣服,脖子上繫了很多用動物牙做的項鏈。頭上還插著幾根黑黑的,不知什麼鳥的羽毛,她站在那裡,對我一臉笑意。我驚了一下。董婆子說話了:「孩子,你若能看到我。這證明你可能陷到以下幾種情況了。要麼是你昏迷,要麼有人施術,要麼就是你中了什麼藥物。」「現在你看到的這個我不是真實的,只是我在你腦子裡種下的一段記憶。你讀過後,它就會從深處浮到淺表。「「我不是普通人,我是薩滿。當然,我不是那種東北農村崇拜狐精野怪的神婆。我是真正的薩滿巫師。」「我種下這段記憶是想告訴你,你不是普通人。然後,我希望你能在今後成長到一定階段時,幫我這個老婆子一個忙……」
第九十一章秦月說要抓大雨衣之後
董婆子神情肅穆,站在那裡看著我說:「但顯然不是現在,因為你能見到我,聽到我說的這些話。就說明你還沒有到那個層次。」「人是有層次的。十六歲的孩子和四十六歲的中年人,思想,境地,見解。都有極大不同。」「你沒有到那個階段,你自然無法見到。」我看著董婆子,我只能說,藥師的藥太厲害,同樣人腦子太強大了。我現在所處的情況。可以理解成為做夢。對。有點像清明夢,就是早上那段時間做的夢。那個時間的夢格外清晰,就好像真實發生的事一樣。但其實是夢。我現在就是在做夢。眼前一切都是虛幻。引發這場夢的原因是藥師的藥物,外加我腦海深處的記憶。心理學把這個叫作喚醒潛意識。董婆子沒有說,我究竟該去幫她做什麼事。因為。她的影子已經很淡,很淡了。漸漸四週一切都歸於平淡,我彷彿大夢初醒。又站在原地,然後我面前出現的是幾隻蹲伏的雄獅。在雄獅的後面,高高在上的空中趴臥了一隻瘦骨嶙峋的老虎。它毛都快要掉光了。但它趴在雄獅的頭上,它睜著眼睛,凝視我。目光冰冷且不失深邃。我同樣凝視它。許久。它突然仰首朝天爆了一記沉悶如雷的虎嘯。噢嗚……我身上猛地一下就炸毛了。然後打了個激靈眼前,唰的一下,幻象盡滅。我耳中聽到的是辟啪的火焰燃燒音,端聞到的,仍舊是一縷縷的奇香。但幻象已經沒了。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消失,是藥師的藥失靈,還是我身體有了什麼免疫,抵抗的能力。總之,那一記虎嘯好像把我從一個夢境驚出來。我又回到現實置身的這個物理世界。我掐了把自已,疼,很疼。妥。我是我,大官人,我做好自已就行,休管這些虎豹神龍巫師仙長之類的存在。是的,它們可能存在,但現在這不是我要關心的事。心念一定,全身為之一鬆。我精氣神十足地在石樁間騰挪,轉眼就來到了這條甬道的盡頭。在這裡,我見到了那幅唐卡畫卷。它應該是用什麼皮製成的,高高懸掛,它的高度大概在兩米,寬度是九十公分吧。上面畫了很多東西,但內容我沒細看。我不是入教的人,而這些東西屬於信徒,因此我也不去仔細瞅了。當下,我躍起,摘了畫,好生捲起後,我一步步沿來時路,又回去了。很奇怪,這次再沒有任何的幻象產生。而當我捧著畫,回到出發時的那個地點時,我發現古道長這貨竟跟一個賊似的,嗖嗖的溜進來,然後小心跳到一根根的石樁上,彎了個大腰,拿小刀和一個袋子,去刮凹槽裡面的灰。「咦,道長,你這是幹什麼?」古道長:「因緣,你是不懂,這東西可是治失心瘋症,精神失常,胡言亂語的好藥哇,幾十年都找不到呢。」我恍然。敢情這道長此行到這裡來,就為了采這麼一味藥啊。但轉念一想,古道長為了一味治病救人的藥,吃這麼多苦,走了這麼多的路,遇到這麼多的險情。估且都不提這藥他賣不賣錢了,就算是賣一點辛苦錢,他為之付出的那份醫者仁心,也是讓人心生敬佩。我守著道長。此時,甬道內的火已經熄了。我靜立了片刻,見道長把東西拿的差不多了。剛好,身後風聲動,大雨衣已經領著二炳出來了。看到我,大雨衣臉上有掩不住的驚喜。「拿到了嗎?」他聲音急促。我說:「拿到了!就在這裡。」當我要把畫軸遞給大雨衣,他卻沒接,而是對著畫軸,撲通一聲跪下了。與此同時,大雨衣跪在那裡,用很低的聲音念誦著什麼。我聽到這聲音,又借殘火餘光端詳了一下大雨衣的模樣兒,我才想起,這不是一個藏人嗎?他長的太像藏人了。但是……不容我多想,大雨衣已經站起身了。「尊敬的朋友,多謝你幫助我取到最重要的東西,你的靈魂就像貢嘎雪山峰頂的白雪一樣無比純淨,請接受我這個朋友給你的祝福。這一刻起,我這個野鬼一樣的人也有朋友了。今生,如果有一天你能到藏地,我會帶你像雄鷹一樣去遍每一個美麗的地方,收受每一道最真誠的祝福。」「謝謝你,我的朋友。」我聽大雨衣從沙啞的嗓音說完,整個人微微驚了一下。大雨衣究竟什麼人?藏地?他在藏地,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呢?不容我多想,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句高呼:「仁子哥,你快來,仁子哥,快點吶,仁子哥。」那是秦月聲音!我聽到本能打個激靈,然後唰的一下,幾步就從暗室內奔出,然後又跑了幾步直接就來到了外面。「仁子哥,你看,這是什麼人吶,怎麼這麼損,把咱們回去的梯子給弄斷了。」秦月陀了槍,對著地面一指。我這才看到,地面上散落了一堆的鋼絲鐵棍。這人是真壞呀。不用說,肯定是我放走的那幾個人幹的。這幫東西,這輩子好像也就這麼大點能耐了。扣腳老大這時也在旁邊跟著罵,什麼生孩子沒**,什麼做損吶,什麼喝涼水得活生生噎死之類的話。正罵著呢,大雨衣出來了,他跟我低聲說:「朋友,我們快走,再晚的話,這裡會讓流沙填滿,到時恐怕就出不去了。」估麗系劃。我指了指地上的鋼絲堆,我一臉無奈。大雨衣:「都是一些良心讓餓鬼吞吃了的壞人,他們有一天會後悔的。快走吧!還有一條路能離開這裡。」這時秦月指著地上的老毛子說:「這些人怎麼辦吶。」蘇小哥這會兒好像回過神兒,他指著旁邊說:「那裡還有一個升降機好像能用,咱們留幾個人在底下,用這個升降機給他們弄上去吧。」當下,我,二炳,大雨衣,還有古道長提出先留在下邊。然後大雨衣先帶秦月往前繞走了一段路,指著一道崖壁說,這上面有僧人們修建伏藏時特意鑿出的路。其實,說是路,也不是路。只是一道又一道可供手腳攀登的小坑。但這對秦月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於是,秦月領人先上去了。而後,我們折返回去把那些人解了綁,又將胳膊腿兒不能動的,抬到上面,秦月再用升降機一點點的往上搖。這些老毛子沒有說什麼。黑皮衣段金虎臉色蒼白,我給他扶上升降機時,他對我說了一句話:「哥們兒,你跟唐劍不同,你跟他不一樣。我段金虎混江湖,也不是不講究的人。你今天在我這留了一手。放心,這一手不會讓你白留。」我笑了笑說:「希望我們今生永不見。」段金虎訕笑:「世界很大,也很小,這個話,不要說太死。」說完,他讓我抱到了升降機,然後被秦月等人搖了上去。等把最後一人弄上去時。我聽到彭的一聲響。就好像有個巨人在我面前放了一個大屁。轉眼功夫,嘩,嘩,嘩……聽到聲音,我抬頭一看,發現這處伏藏的入口上方有一塊石頭掉了。大股的沙礫,從上面傾洩而出,無休無止,大有將這吞噬的架勢。大雨衣這時拉我說:「朋友,快走吧!這裡要被淹沒了。」我最後扭頭看了一眼伏藏的入口,背著身上的東西,緊跟眾人步伐,走到出去的巖壁下方,一步步跟著向上攀登。十五分鐘後。我們這一行人,都聚在了一刀天那處伏藏的上方。大家拿著手電,對準下方照。可見流沙已淹沒了那處可進入佛堂的凹陷。下面一大片,全都是沙子。古道人望著這一幕說:「流沙,自古以來都是防備盜墓人用的手段。想不到,西域的僧人們也會這個法子來保護經藏。這麼看來,我這藥,可能就是孤品嘍。「大雨衣喃喃說了一句:「藏地可以得到你要的東西,這位道士,你要是有時間,可以去那裡找我。「古道長搖了搖頭說:「再議吧,藏地,東西的太雜,太多,因緣不到,不能強去的。」這時,秦月忽然轉了個身對大雨衣說:「董雲翰!不知道你是不是這個真名兒,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問你,你在京城犯的案子,怎麼辦?」大雨衣淡然:「這位姑娘,請讓我先跟我的兄弟說句話。」秦月:「好啊。說吧!」大雨衣走到我身邊說:「唐卡我就交給你了,你回京城,給862xxxxxx這個號碼打個電話。然後你去xx宮後門,跟他約個時間,到了後你把唐卡交給他就行了。」我對大雨衣說:「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到。對了,我身上功夫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還有……」大雨衣:「你的師父姓周,他是練形意拳的高人。但很多年前,他惹了一夥不該惹的人。那人我不太認識。現在我不能跟你講更多。因為,用你們的話講,你還需要成長。」我一怔。恰好這個時候,大雨衣對秦月說:「姑娘,你看你身後。」秦月一愣,轉身一看。大雨衣撒丫子,嗖……跑了。是的,就這麼跑了。很快,幾個跳躍,就消失在山脊那頭了。秦月轉過身一看人跑了,她搖頭一歎說:「哎,越境逃跑了!還是去的克什米爾,我也來追了,但是沒追上。哎,沒辦法,回去寫報告吧!」我欣然一笑,轉身正要跟秦月說什麼。突然,扣腳老大一指遠處說:「仁子啊,你看,那些是不是人影啊,怎麼跑那麼快,還有怎麼那麼多人吶?」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