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節

我一時突然興起,伸手拍了下青花馬的後背。同時,使勁一夾這個馬肚子。青花馬好像很嗨的樣子,微仰頭,叫了兩聲兒,猛地開始加速了。
我瞄見,村子裡有一條通往後邊,北山上的小路,我操縱韁繩,調轉方向,直接就奔那條小路去了。
"阿仁,阿仁,做咩呀!行去邊度"
阮師父在身後喊我,可能他實在是太著急了,一時竟然喊出了廣東話。
那話,我怎麼能聽懂。
所以,我也沒往心裡聽,只騎著馬,一行跑向了後山。
後山,說是山,其實就是大片的緩坡,上去了後,還有一段長長的直路,兩邊呢,種的全是莊稼。
青花馬是匹戰馬,它喜歡,馱著主人跑。
是以,我能感覺得出,它很高興,很開心。
我跑的正爽呢,突然,我感覺身後不對勁,一擰頭,就見馬彪子,跟拿個現代話講,跟開了掛似的,手裡拎了一個大桿子,嗖嗖嗖,幾步就躥到了跟我平行的地方。
"關仁!你小子行啊!來,接大桿子!"
馬彪子一揚手。
嗖!
他手裡一個大木桿子,就飛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一把抓住。
馬彪子沉聲喊道:"大桿子,就是槍,槍是萬兵之祖,古時,冷bingqi為尊,能使一手好槍法,那是能成為,扶助名君,封疆立國的大將的!關仁,你正好領會了這馬上的功夫,我呢,就教你,怎麼在馬上,使那股子槍勁。等到後邊,你若有運氣,能遇到會打形意槍拳的高人,得他授了你形意門的功夫,你小子,可他媽的牛逼大發啦,哈哈!"
馬彪子邊跑,邊喊,氣息,速度,兩不耽誤。
由此,不難推測,這貨的功夫,真的很深,很深。
我握緊了大桿子,湊近,打量了一下。好傢伙,這馬彪子擱哪兒找的,這竟然是一根扁擔鬍子。扁擔鬍子是東北特產的一種心材硬木,質地,非常硬,並且堅ren,山裡人,經常拿它做鍬把,鎬把什麼的。
眼麼前,這根扁擔鬍子很長,正好給我拿來做槍用。
馬彪子此時,又跟著跑了一會兒,然hou他喊:"沉腰,把腰,鬆下來,放下一沉,坐馬,坐實馬背,沉肩,肩膀子放鬆,你想著,你胳肢窩腋窩那裡夾了兩個生雞蛋,你一鬆雞蛋就掉了。"
"然hou,墜肘,肘尖有東西,往下拖你。再虛領,你脖子那裡,有個東西卡著,頂勁,腦瓜子,要正,端正了後,要有股子鑽天的勁!"
"舌頭尖抵上牙膛,嘴微微閉,不要閉太死,提肛,提肛會嗎?你拉粑粑,太硬下不來,你給它夾折了。對,就那個勁!"
實話講,馬彪子是個粗人。他真是粗人。但,他說的話,特實在,一點不玩虛的,幾句話,唰的一下,就給我點明白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裝神弄鬼?就是一個砸!
繞過那塊明顯讓人動過手腳的大石頭,我混在一行人當中來到了一個格局複雜的區域。
這個地方怎麼說呢,它不是一個**完整的空間,而是通過錯綜複雜通道,鐵門聯接起來的那麼一片區域。
但不得不說。這裡的裝修絕對好。
地板是很漂亮的實木地板,牆壁都用上等大理石外加木材,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材料裝點的極盡奢華。
單純裝修上檔次沒什麼說的。可除了裝修外。我面前這個小方廳的沙發上還坐滿了各種膚色的年輕小哥和妹子。
另外這些小哥和妹子的經濟條件好像不怎麼好,他們身上都沒有衣服。
不穿衣服也算不上什麼。
真正讓我聯想到地獄兩個字的是這裡的氣場。就是那種經過特別安排,利用一些法術,還有見不得人的違禁藥品營造出的那種古怪的氛圍i。
這是一個十分考驗定力的地方。因為,即便以我當下修出的心境,我置身這個場合仍舊會在心底生出一絲按奈不住的邪念。
這裡很可怕,因為它不是幻境,它是真實的。
我在長白山地底那個臥牛大小的地方經歷的幻境沒辦法跟這個比。因為我知道當時眼中看到的一切全是虛幻的。可是這裡呢。
彷彿一隻無形的小手在勾著我的心,麻醉著我的神經,反覆告訴我放鬆,放鬆,放鬆。
再然後,只要我放鬆。
墮落,就此開始。
一念為道,一念為麼。
在這裡表面的淋漓盡致,比如眼前這個金髮的小妹子,她正在朝我笑,向我遞送一道又一道迷離的眼神兒。
我只要稍有一絲鬆懈,回過一個眼神後。
我就化魔了。
真是可怕的地方,我暗暗觀察四周,然後我好像知道那些霸王正道的弟子,師父們為何會在這船上淪陷了。
很難堅持。真的很難守住心中最後的一絲防線。
這不是單純的低級誘惑,別的我不說,單就四周的牆壁而言,那一塊又一塊的玉石內部都讓人布下了道家符畫。系節布技。
單純的一道符不會成什麼氣候,但若幾十上百道符齊集在一起的時候,各個不同的力量就會與這裡的氣場產生共鳴。然後沒人能堅持得住,比如現在吧,跟我一起進來的幾十個人,他們很快找到了伴兒。
我也得找一個,不然容易露餡。
剛好這時候,一個氣質存在明顯東洋特徵的小妹子奔我走過來了。
我沒說什麼。只一個眼神兒,她就很乖巧地摟著我手臂,偎在了我的肩上。
我假裝一個陶醉於此的熟客伸手碰了一些非禮勿碰的地方後,我在這妹子的帶領下又去了下一個稍大點的房間。
這個房間是個大雜燴,在這裡能找到任何一種想喝的飲品,從酒精,茶,咖啡這些合法的飲品,到一些不合法的,極其不合法和嚴重不合法的都有。
此外,這些東西的價格非常高。但人們好像情願被宰紛紛從口袋裡掏出了大把的現金,然後從不穿衣服,或穿了很少衣服的女服務員手中買到手之後,他們拉著妹子,帥哥,聚在角落裡盡情地嗨著。
我很窮鬼地點了一杯檸檬水。
沒辦法,葉凝只給我五千塊逛堂子的錢,這點錢擱這地方真心不好幹什麼。
東洋小妹子委屈地看著我,意思是她也想喝點什麼。於是我要了一杯冰水給她。
小妹子一臉不高興,不過她仍舊很體貼地擺出一番,你想怎樣,就怎樣的架勢纏著我的胳膊一個勁地施展她的'狐媚**'。
這時整個大廳的光線暗下來了,眾人不再掩飾自已的身份,而是藉著酒勁還有這個地方的氣場氛圍,放肆地幹著最原始的動物行為。
耳朵裡聽的,眼睛看到的,所有的一切,讓人歎為觀止。
我身邊的東洋妹子也開始進入狀態了,我假狀跟她纏綿,伸手放到她的後腦輕輕一震之後,妹子嚶嚀一聲就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
我悄悄起身,找到通往另一個房間的門,我伸手一推,發現它沒鎖然後我直接去了下一個場子。
這裡應該是一個下注打黑拳的地方了。
四周圍的全是狂熱的觀眾和賭徒,他們揮著手裡的現金,大聲喊著一個又一個我不知道的人的名字,然後我看到在場子中間站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傢伙。
功夫不錯,都到了明勁巔峰狀態,此外這兩傢伙不是華人,一個看著像是巴西人,另一個是黑人。
兩人很快就動起手來。
打法近乎野獸,打著,打著,開始有人叫賣工具了。
我聽了一下,大概是一把刀十萬美金。
果然就有人扔給一個繫了領結的小鬍子一個裝滿了錢的皮箱,小鬍子看了一眼後,他一揮手,馬上有人將一把尼泊爾彎刀扔到了場子裡。
血腥的一慕出現了。
在氣場,還有散播到空氣裡的違禁品的刺激下,那個黑人在搶到刀後,他瘋了一樣朝巴西人撲去。
接下來的過程我不想再描述,原因就是場面太過於血腥殘暴了。
巴西人死了,此外他的身體四分五裂,內臟什麼的也都不在原來的地方呆著。
最後黑人用手捧起巴西人胸口裡那顆跳動的東西,他當眾人的面,一口口的咬了下去。
鈔票,彷彿雪花一樣,嘩嘩地扔到了場子裡。
人群爆出一記又一記的尖叫。
地獄!
這就是地獄。
我這時瞟了一眼附近,眼見到一個興奮的好像有點嗨過頭的客人拎著一瓶酒用他手裡的卡又刷開了一個房間,我唰的一下移到這客人身後,同他一起進到了下一個房間。
一進到這個大大的廳室,我心裡瞬間接收到了一股子異乎尋常的肅穆感。我放眼四周,這裡燃著上等的香,此外還有古琴音,最後在廳室的盡頭處安置著一排的供案。
供案的四周,還有牆壁上安置了許多的神像。
除外,還有一些寶石,玉器,盆栽的樹木等等一系列的擺件。
這些東西全都彙集在一起,並通過合理的方式安排後,就讓這間小廳室充滿了一股濃濃的宗教味道。
於是我聽到了哭聲。我看到有六七個人跪在那裡,朝著供案盡頭處的一尊神像哭訴他們內心的過錯,哭訴他們幹過的壞事。
我掃了兩眼,立馬明白,這應該是一種'壇城'。
壇城是密宗的一種修行方法,對此齊前輩有過介紹。但在某些人手中壇城則成為統治和控制其它人的一種工具。我站在廳室的角落,我抬起頭,凝視供案盡頭處的那尊大大的神像。而待我看清楚神像的容貌時,我終於明白這條船的真正用途了。
神像長的很像章玉海,但不是章玉海,我估計他應該是大頭陀章玉山。
頭陀會!
沒錯,這裡就是頭陀會一個用來拉攏信徒,並藉機會大肆斂財的這麼一個地方。這地方是活生生的人間地獄。這地方從存在那天起到現在,已經不知害了多少條人命了。
我越想越生氣,我抬起頭,看著那個神像,我一步步朝其走去。
可是當我走到距離神像五米遠的位置時。空氣中猛地橫生了一股子無法抗拒的壓力,這力量就好像山一樣,轟的一聲落到我身上,它要把我壓下去,要讓我像這些人一樣,跪在這裡,朝著這個神像頂禮膜拜。
我吸了一口氣。
雖然這空氣的味道不怎麼樣。
然後我體會著這力量,當它在我身上越積越多的時候,我突然猛地一聲吼:"給我碎!"
轟!
三魂相交,真靈浮現,雷氣橫生,蕩滌乾坤。
身體內部相交在一起的三魂勾動了雷氣,一時間,我彷彿又置身高黎貢山頂。我彷彿來到了狂暴的高原雷暴現場。
眼前,雖沒有雷光閃爍。但那股氣勢已經出來了。
我震盪腹腔,轟隆隆的一聲雷音從肚腹生出。
空氣一陣的震顫。我身上的壓力瞬間消失,然後一個崩拳步。
人瞬間離地而起,轉爾躍到半空,來到了那尊大大的神像前。
《高術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