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我隨後也跟盧旭慶夫妻倆說了聲,一路相逢,算是一個告別吧,可是聽我一說,那盧旭慶當下也應了,說他也等著著急,要不和我一塊兒下去找車,反正都是去柳州的,正好是順路的。
本來我是不想應的,就是我這招邪的命,跟著我一塊兒還指不定要遇見個什麼古怪事兒呢,不過這話不能說的太明確了,可我這含蓄著說了,那盧旭慶卻也是個實在人,他還一直是聽不出我的意思,索性,我也沒法再多說什麼,再說多了可就要傷了感情了!
我收拾了一下行李,陳漢彪直接就給扛在了肩上,我剛要接回來,被他一個眼神兒就給瞪回去了,盧旭慶一手拿著行李,招呼著他那漂亮媳婦,我們四個順路就下了車。
下了車一望,這地界離著城邊不遠,勉強也算是荒郊野外,這也是荒草紛飛,萬物凋零的時候,一眼望去黑壓壓的都是一大片荒地,看得我心裡總感覺惶惶的。
這盧旭慶說,這裡離著不遠就能到城裡,沿著這鐵軌往前走,估計大半個小時就到了,我本來就是個路癡,有盧旭慶這句話,我就一路就跟著他往前走了。
往前走了一小段兒,我們也算是見識到了那出了點兒問題的鐵軌了!
那鐵軌旁邊有好多人守著,我們不能近身,但老遠還是能看的清楚,好傢伙,那看上去足足有好幾米的遠一片,地上還有個大坑,那段鐵軌直接被炸成了兩截,不錯,就是炸出來的,我雖然沒什麼見識,那種痕跡太明顯了,絕對是錯不了。
盧旭慶看的也是目瞪口呆,「這...這應該是有人故意弄得,這種事兒,恐怕十天半月也不一定修的好的!
「真想不明白,這..這到底是誰幹的,損人不利己的事兒,這也太缺德了,也太無法無天了吧,這要是抓住了,可是要判重刑的!」
盧旭慶叨叨的說了半天,不過幸好我們是下了火車,看這狀況,火車上的那些人最多是明早,也就要全下來了,這事兒鬧得可是有點大了。
我們也沒多在這停留,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得盡快的往城裡趕,即便是找不到別的車輛,找個旅館酒店的,住上一宿也是好的。
走了一段我們四個就進了城,這時候也到了晚上十點多了,這趕夜路的車問了幾個,可一聽是跑柳州的,都一個個搖頭,說這離著太遠了,賺那幾個錢兒不值當,不過也有好心的給提了個醒,說明天一早五點,這菜市場東頭有個大車是跑柳州的,這三兩天內,這城裡也就那麼一趟,讓我們明天趕個早!
說來這晚上也走不了,我們也就只能找個旅館先湊合一宿了,正好旁邊兒不遠處有個有家客棧,聽著還有幾分意思,我們一頭紮了進去,進去一問,裡面就剩一個雙人房間,其餘都是單人間,我很陳漢彪哥倆怎麼也能湊合,可人家這小夫妻倆,怎麼也不能讓人家分房睡吧,這一說,我和陳漢彪就各要了一個單間,把那雙人間讓給了這對夫妻。
稍微洗漱了一下,也就過了十一點多了,說句實在的,在外面住在單間裡面,我還真有點兒小害怕,不為別的,就咱這招邪的命,晚上恐怕睡覺都睡不踏實。
我打量了一下小單間的陳設,簡單的很,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其餘之外就剩下窗台兒上擺著一面鏡子了。
第八十五章屋裡的人
因為當初在那老宅裏的緣故,我對這鏡子總感覺怵得慌,鏡子不能對著床。這是一些村裡的說法,還有的說,晚上午夜也不能照鏡子,說是容易看見不該看東西。
當初我也是傻大膽兒,不信邪,不單單是銅鏡子對著床,還陰錯陽差的擺上根兒蠟燭,說到底,這根本就是沒事兒找事。現在經歷了一些事兒,凡事兒我可是小心的多了。
鏡面朝下,我把鏡子放在了桌子上,屋裡上上下下的都望了一遍,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兒的,我這心才勉強放下來幾分,不是我多心,這出門在外多一份小心總是錯不了的。
我收拾完了,上個廁所回來趕緊睡覺,我一出門,整個樓道裡都是很靜。靜的帶著幾分沉寂,不對,細細聽來,還能聽到點兒細微呼嚕聲。昏暗的燈光映的整個樓道昏昏沉沉的,我掃了一眼。慢悠悠的朝前走著。
廁所在這條樓道的盡頭,說來差不多我要貫穿整個樓道,輕飄飄的腳步聲踩在地板上,輕微微的一絲咯吱吱的聲音。說實在的,這種感覺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也就在我到了廁所門口的時候,我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也就是剎那間,我感覺背後一陣刺骨的順著脊樑骨竄了進去,這感覺熟悉的令我心裡發毛,這一瞬間我猛地回過了頭!
「誰....」我下意識的問了句,我這猛地一回頭,後面居然還真有一道身影,我被他嚇了一跳,我這一回頭也把他嚇得一激靈,不過定神兒一看,看著....像是個人!呆場帥劃。
一個男人猛地退了兩步,被我這猛地一回頭得給嚇愣了,這男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一臉的胡茬兒,看上去土裡土氣,那一張臉黑油油的,就像是從煤坑裡剛爬出來一樣,,他瞅著我愣了幾秒,咧嘴朝著我笑了笑,「俺莫....莫什麼事,揍似想讓你幫幫忙,那個....俺那個301房門兒開不開倆,你幫俺弄弄唄!」
操著一口濃重的鄉土方言,那人問的我也是愣了一下,本來我也打算著幫把手的,不過想到我明天還要趕早走,心說,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算了吧,隨即我搖搖頭,「那個...這位老哥,真對不住了,明天我一早還要趕路,怕是幫不了你這個忙,要不,你去找樓下的老闆問問吧!」
那人聽著愣了下,對著我笑著點了點頭,「中,中,莫事兒,別放心上,俺下去問問去!」說著他扭頭往回走,我望著他下了樓,我摸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心裡稍稍的鬆了口氣,自從這柳州的邪乎事兒開始了,我這人就變得敏感的多,要是真這樣下去,沒準哪天我還就真成了神經病呢!
方便完了,我回房間的路上,正好是路過陳漢彪和盧旭慶夫妻倆的房間,聽著屋子裡早就安靜下來了,陳漢彪那邊兒還是呼嚕嚕的打鼾聲,估計早就睡過去了,我正打算回去睡覺的時候,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房牌兒,當下我心裡就驚了一下。
「301,這陳漢彪的房間不就是301嗎,為啥那人.....」一想到這,我心裡恍然驚了一下,心裡頭一股涼涼的感覺湧了上來,我趕緊著敲門,陳漢彪在裡面呼嚕嚕的打的山響,我敲了半天門,隔壁的盧旭慶夫婦都給吵醒出來了,那陳漢彪還在裡面打著呼嚕,我心裡一急,趕緊著跑下去要了301的鑰匙,這一開門,陳漢彪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呢,那口水在外淌著,都快淌成了河。
我一巴掌朝著他後背拍了下,這憨子被我一拍,當下就一個翻身給醒了,一扭頭那一臉的糾結勁兒,瞅著我愣了半天,蹦出來句,「九斤兒,你幹啥啊,現在才幾點兒啦,還讓不讓人睡啊!」
我趕緊問了句,「彪哥,這屋子裡....還進來過別人嗎?」
「別人,誰啊....我剛才睡覺的時候可是鎖了門的,誰還能進來啊,倒是你....你咋進來的啊!」陳漢彪愣著問我。
我趕緊把廁所裡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這一說陳漢彪就懵了,盧旭慶愣了下說,要不去樓下老闆那問問,不會是把這一個房間租給了兩個人了吧。
我們三個爺們這就衝了下去,找到那老闆一問,那老闆一拍大腿,「一個房間租兩人,我幹了這麼多年的買賣還沒幹過這種缺心眼兒的事兒呢,幾位,一定是弄錯了,沒事,回去睡吧,這事兒都是誤會!」
老闆這一矢口否認,我心裡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總感覺剛才那人不像是在開玩笑,莫非是他說錯了?
這事兒我感覺彆扭的很,但說到老闆這,人家都給解釋通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揣著滿懷的彆扭和懷疑,我們只能是泱泱的回去了。
回去我還囑咐了陳漢彪一句,晚上睡覺輕點兒,這不比在家裡,凡事多一份小心,陳漢彪應得倒是很好,但進去沒一會就聽見了呼嚕聲,似乎隔著條樓道都聽得出幾分。
我回去也就悶頭睡了,這些煩心事我也就不多想了,正事兒還忙不過來呢,這些小事兒哪有那麼多的心思。
悶頭躺下一躺下,沒幾分鐘我就給睡過去了,不知為啥,這次感覺睡得是相當沉,幾乎是一沾枕頭就著的感覺,過了沒多大會兒,我感覺我朦朦朧朧的像是醒了似的,又像是在做夢,但那種感覺卻是很模糊,就像是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這時候,我迷迷糊糊的感覺屋子裡好像是進來個人,意識裡,我朦朦朧朧的感覺像是剛才在廁所裡遇見的那個男人,他在哪跟我嘀咕著說著些什麼,我聽不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的聽見他說什麼回不去了,就在我地上湊合一宿,不會礙我的事兒!
那種模模糊糊、朦朦朧朧的感覺下,這人在我的屋子,我竟然絲毫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只感覺這時候好像意識很朦朧,像是困得要死,連眼都睜不開了,等他說完那些話,我沒多搭理他,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過去,感覺腦子昏昏沉沉,這時候,忽然像是有人叫我似的,朦朧的感覺還在夢裡似的,只感覺眼前那人還是晚上在廁所遇見的那個,他跟我正道謝呢,說昨晚他屋子被我哥們佔了,進不去了,就在我這湊合了一宿,跟我道聲謝,還說我那個哥們,說的也就是陳漢彪,火力可是真壯,他都進不了屋子,還是我這好,容易和得來。
他說他要出去,跟我說一聲就走,順便又給我說了句,昨天晚上我這屋子裡來過人,瞅著不像是什麼好人,讓我多小心的點兒!
眼看著他就要出去了,忽然又是扭頭給我說了句,「昨晚兒上聽你說今早兒趕路呢,那就趕緊著起吧,今兒睡得可是有點兒晚了!」
他這一說,我腦子忽然就是激靈了一下,騰地一下就給睜開了眼,哪句話就像是一個鬧鈴似的,在我潛意識裡叫了我一聲,我一睜眼,腦子對那個人依稀的還有幾分印象,剛才就像是個夢,一個很朦朧的夢。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一早去柳州的那輛車,我趕緊著看手機,一看時間我當下就傻了眼,娘的,五點二十,這麼說...那輛車居然被我給錯過了。
我騰地一下就給坐了起來,手機上我明明是設置了鬧鐘,我睡得總不可能那麼沉,連耳朵邊兒上的鬧鐘都聽不到吧,再一回想剛才那個人,像是在夢裡喊了我一聲似的,我忽然感覺都了一股不對勁兒,從昨晚他進來到現在的出去,我從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但自己的屋子進來個陌生人,居然沒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這分明就是最大的不對。
第八十六章睡過了頭!
我拍了拍腦袋,感覺有點兒暈乎,昨晚...那好像就是個夢。一個感覺很朦朧的夢,說來,那人好像是在夢裡把我叫醒了似的,這種感覺很玄乎,一時間我真有點兒懵了。
我還沒怎麼來得及,忽然就想起了陳漢彪和盧旭慶夫妻倆,我這睡過頭了沒起,他們到現在也沒叫我,莫非...連他們都給睡過了。
一想到這。我趕緊著起床,我一個人睡過了也就算了,四個大人都睡過頭了,這可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我七手八腳的穿好衣服,一路小跑的跑過去,過去咚咚咚的敲門敲了半天,兩個屋子裡的人居然都沒有醒,又敲了兩下,這兩個屋子裡沒用回應,旁邊兒的屋子卻是有人罵起來了。「他媽一大早的敲什麼敲,還他媽讓人睡覺不!」
我趕緊著道了聲歉,好說了兩句,那邊兒才閉上了嘴。不過這一時間,我心裡感覺真有點兒不對勁兒了。要說陳漢彪這憨子醒不了,我也就忍了,這憨子睡覺睡得沉我知道,可是這盧旭慶夫妻倆不可能睡得那麼沉吧。昨晚我可是沒敲幾下就把他們給驚醒了,現在我弄了這麼大的動靜,連旁邊兒的都給叫醒了,這夫妻倆居然醒不了....這貌似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
我心裡一著急,趕緊著跑到了樓下去找老闆要房門鑰匙,昨晚我要過一次,這一回生二回熟,老闆知道我們是一塊兒的,就把房門鑰匙給了我,我先去開了陳漢彪的房門,一進門陳漢彪正打著山響的呼嚕,擺著一個大字型睡得正香,我嗷嗷的喊了他兩聲,居然絲毫沒有回應,我心裡一急,過去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這一下,陳漢彪哎呦罵一句,」娘的,我就不是拿了個苞米嗎,至於跟我拚命啊,真是....」
「彪哥..你給我醒醒,說什麼呢,是我,我是九斤兒!」我趕緊著叫了陳漢彪兩聲,陳漢彪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瞅是我,陳漢彪伸手揉了揉眼,喘了口粗氣,「九斤兒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村裡的三嬸子呢,娘的,拿她個苞米還要跟我拚命呢!」
「彪哥,趕緊醒醒吧,咱們都睡過頭了,這五點的車可是都錯過去了,趕緊著起來,咱們看看盧大哥他們夫妻倆!」我急匆匆的喊了句,扭身就出去了。
陳漢彪聽著愣了幾秒,趕緊著下了床,因為在這本來就沒脫衣服,動作也是麻利的很,我在外面又叫了兩聲,沒人回應,就連陳漢彪那悶雷似的嗓子都喊不醒他們,我心裡越發的感覺不對勁兒了,趕緊著開了門,三兩下我們進了盧旭慶的屋子,不過剛邁進去我就愣了一下,說來如果就盧旭慶一個人我也不怕什麼,可是人家還有個媳婦睡一塊兒呢,我這一進去要真瞅見點兒什麼,這事兒....可就不好說了。
我扯著嗓子又喊了兩句,陳漢彪那打雷似的聲音也是吼了兩句,盧旭慶夫妻倆依舊是沒醒,不過我心裡也早就想到這,心說也別管什麼好說不好說了,先看看這人到底是咋樣了。
我三步兩步進了屋子,老遠瞅著床上,兩人蓋著被子,摟摟抱抱的,睡姿還很親暱,我湊過去喊了兩聲,「盧大哥,盧大哥快醒醒,咱們睡過頭了!」
這三兩聲喊了,盧旭慶居然沒有一點兒清醒的意思,我望了他愣了一下,心裡感覺涼嗖嗖的,感覺這他睡得異常的安靜,靜得就像個死人一樣。
我忍不住伸手在他肩頭兒上拍了一下,就這一下,盧旭慶激靈一下子就給睜開了眼,他這猛的一睜眼,嚇得我也是呼的退了一步,因為這太突然了,就跟突如其來詐屍的感覺似的。
盧旭慶愣了一下,一瞅是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九斤兒,你怎麼進來了!」
盧旭慶這一動直接把他身邊兒的媳婦給驚醒了,一睜眼瞅見我跟陳漢彪木頭樁子似的杵在那,啊的一嗓子,那個王齊佩喊一聲,「你們..你們怎麼進來了!」
幸好是住旅店匆忙,都穿著幾件衣服睡覺,我沒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我拉著陳漢彪趕緊著扭過了頭,「那個..大哥嫂子,我在外面喊了一你們半天都沒人開門,我這心裡不放心,就找了鑰匙進來了,咱們趕緊走吧,現在估計都錯過了那輛去柳州的大車,估計咱們....又得去找車了!」
我這一說,盧旭慶也是驚得喊了句,拍了拍腦袋,「哎呀,這..這真是...我怎麼睡過頭了,這是咋回事..我以前睡得可是很輕的,今天我咋就....」
盧旭慶咿呀歎氣的在那說著,也趕緊著穿衣服,不過這好歹有個女人,我們在這杵著,人家也不好穿衣服,我跟他們說了句,讓他們趕緊收拾收拾,我去外面等他們。我和陳漢彪出了門,一邊兒往外走著,我心裡一股莫名的恐慌感悄無聲息的冒起來了。
說來,這事兒也是怪異的很,都知道今天一早要早點兒趕車,一般睡得都是比較輕的,如果我們四個人中,有一兩個睡過頭了,這還能理解,可是四個人都一起睡過頭,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我和還用手機設置了鬧鈴,這事兒就更難理解了。
這一大早我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就連旁邊兒的人都給招呼醒了,這兩個房間裡的人硬是一個都沒醒,陳漢彪是我一巴掌拍醒的,盧旭慶也是我一手拍醒的,似乎那一刻他們的聽覺都給喪失了一樣,這種感覺....讓我心裡一股空落落的心慌。
我忽然又想起了昨晚那個似夢非夢的夢,從那個人進了我的屋子到他走,我自始至終感覺都是很平常,甚至沒有絲毫的不適感,還有,我最後能醒過來也是因為他把我叫醒的。
他給我的感覺很模糊,甚至自我清醒的意識裡都沒有過這個人,他還說陳漢彪火力太壯,根本就進不了身,再加上我昨晚背後一陣涼風兒的那股感覺,想到這,我心裡不由得驚了三分,那人給我的感覺....有點兒不像人?呆有女圾。
我心裡驚了一瞬,不過稍後心裡也就放鬆下來,不管是人是鬼,說來他對我從頭到尾也都沒對我動過什麼手腳,反倒是最後還把我叫醒了...我恍然想起他說過了一句,我這屋子裡進來過人,人,想到這我心恍然被揪了起來,「人,莫非....是有人跟我們做了手腳!
這一根兒弦兒通了,整條思路似乎也明朗了許多,陳漢彪醒不過來也就罷了,說來我和盧旭慶夫妻倆都醒不過來,這逢一有二不過三,這事兒到了這個地步,這恐怕就不是什麼巧合了,這裡面,總感覺是有點兒貓膩!
不過,懷疑終究是懷疑,這事兒我還真不敢跟盧旭慶夫妻說明白了,這一來是我沒用什麼證據,這突如其來的一說,他們不一定信不說,恐怕還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來,這事兒可是沾了幾分鬼神之說,一般人信不信我不敢說,但這盧旭慶.....我瞅著他還真是個不信邪的人!
心裡嘀咕了一二,我把這事兒終究是嚥了下去,就連陳漢彪也沒敢說,這傢伙是個大舌頭,一告訴他恐怕三兩句就弄得人盡皆知了,這事兒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心裡尋思著,如今這最好的法子.....還是以不變應萬變!
我在陳漢彪屋子裡愣了會,盧旭慶和王齊佩就急匆匆的過來了,盧旭慶張嘴就是一聲歎氣,「哎,真是的,你說說....咱就睡過頭了!」
盧旭慶一陣搖頭歎氣的嘟囔了兩句,也沒感覺出什麼蹊蹺,倒是他媳婦皺了皺眉頭,「這事兒...還真是怪異,你說要是一兩個人睡過了,這還說得過去,咱們四個大人都睡過頭了,這事兒可就有點兒說不去了!」
」可能...可能是坐火車都累了吧,睡起來也就沒個輕重了,嫂子,別想那麼多了,咱們趕緊出去找找車,趁著現在還早,不行咱們就倒倒車,轉幾次車也行!「
說著,我趕緊著招呼他們收拾東西,王齊佩也沒再多問什麼,沒幾分鐘收拾完了,正好是問了那個老闆一句,哪有去柳州的車,那老闆人也算熱情,在這店裡這麼多年,對這南來北往的車輛也是清楚的很。
老闆笑瞇瞇的說著,「這直接去柳州的絕對是沒有了,別說柳州,估計出了城跑遠路的,都是五六天跑一次,你們呀,正好是沒趕上,不過....這私人的車倒是有點兒,你們可以坐到鄭州,跑武漢,到長沙,這倒三四次車,估計就到了!」
「但我跟你們說明白了,這私家車可是坑人的很,錢貴不說,運氣不好的還能碰上些黑車,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兒,城東頭那邊兒有個車站,現在這時候過去,估計還能趕上!」
聽老闆這麼一說,我們趕緊出了旅店,這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天色昏暗暗的發白,按著老闆說的,我們是趕緊著往車站跑,一路風風火火的跑到那...嘿嘿,說來運氣還算不錯,正好趕上了車。
不過一上車我就傻了眼,車上早就給坐滿了,裡面站著的幾乎比坐著的都不少,盧旭慶問了我句,」哎呦,九斤兒,這車..這車上咋都這麼多人了,這...咱們還坐嗎!」
我愣了一下,心裡尋思著,看盧旭慶倒是沒什麼事兒,不過餘光看他媳婦的臉色就有點兒不對了,估計是不願意跟著擠,不過不管這夫妻倆咋樣,我是等不了了,柳州的事兒我不敢耽擱,也耽擱不起啊。
我點頭應了一句,「坐,我去柳州有點兒急事兒,這只要能走我一準得坐,盧大哥,這....如果你們不著急,不願意擠的話,就先等等,兄弟我事兒比較急,恐怕是等不了了!」
盧旭慶聽我一說,當下應了句,「沒事,擠什麼啊,說走咱就走唄,人多也好有個有個照應!」
聽盧旭慶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挺高興,不過她媳婦卻是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麼,歸根結底的說,這人也算是不錯了,起碼是沒折了臉面,我也就知足了。
第八十七章講故事的人
這公共汽車搖搖晃晃的走著,因為這是私人的車,圖的也就是多賺幾個錢兒。所以這一路上幾乎都是抄著近路走的,這常跑車的人都清楚,哪裡有近路,哪裡的路好走,這些規矩,道道兒,都是行裡人才清楚的,一般人很少能介入,這也少了很多搶飯碗的人。
車裡面簡直可以說擠到爆。這說起超載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說是摩肩接踵恐怕都是輕的,在我們幾個上車之後,陸陸續續的又上來幾個人,這擠來擠去的,我們幾個反倒是被擠到了中間的位置。
陳漢彪塊頭兒大,一人幾乎都要佔據了倆人的地兒,不過這大塊頭兒也是有好處的,往中間一杵,那就是個靠山,基本上拽個胳膊。在這顛簸的路上就能站得住腳了。
我們按著那老闆說的,先坐車到了鄭州,然後倒車到武漢,再到長沙。這一來二去,估計得倒車四五次。不過所幸是馬不停蹄的往那邊兒趕呢。
這中途中午的時候停過兩次,到了鄭州的時候,已經是到了下午四五點鐘,我們匆匆茫茫的吃了點兒飯。去汽車站坐上了到武漢的車,雖然佔上了幾個座兒,但很不巧的碰到的又是私人的車,車費是貴的要死,也就是咱們遇上急事兒的願意花這個冤枉錢。
要說,我應該算是那個最著急的了,因為沒了鐲子,一直也聯繫不上小花旦兒,這期間我跟老瘸子也是打了幾個電話,不出所料的都是沒人接聽,這讓我心裡就更沒底兒了,不過說來幸好小花旦兒也算是有點兒防備,老瘸子也絕非常人,這相互依仗著,希望能撐到我到達柳州吧。
說來,其實我應該算是最沒用的那個,文不成,武不就,即便是去了要碰上了什麼事兒,恐怕也得是那拖後腿的累贅,若不是我和小花旦兒有這陰婚牽扯著,恐怕....這去柳州的差事兒,削尖了腦袋也輪不到我頭上。
以前我也曾惋惜小花旦兒不是人身,但有時候一想,我卻有點兒暗暗地慶幸,若她當真還是好端端的人,就憑我這副家當,恐怕和她說句話,聊聊天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和她有著一樁婚姻的牽扯,我不否認我也是個看臉的人,但從小花旦兒身上,她的那種美卻僅僅成了她錦上添花的一種裝飾,她的舉止言談,一瞥一笑,還有那抹望穿心底的眼神兒......現在想想,遇上她也算是一種福氣!
塞翁失馬,尚且焉知非福!我陳九斤進棺材誰說就一定是難呢?這所經、所歷、所感、所見,福禍所依,到底是一場造化還是一場劫,其實不到最後,誰也不敢打那個包票,不到結局....咱們只能是走著瞧!
想著想著,我這嘴上不由就翹起了一絲笑,我這一笑,盧旭慶啪的一下子拍了一下我的肩頭兒,「九斤兒,傻笑什麼呢,看你這笑....可是有點兒..嘿嘿!」
盧旭慶咧嘴對著我來了個男人之間心領神會的笑,又接著問了句,「咋啦,是不是想媳婦了,九斤兒,這說來我還沒問過你,看你這歲數,要是村子裡的恐怕孩子都有了,咋樣,你這有著落了沒!」
我還沒張嘴,陳漢彪就接了句,「那是當然了,這九斤兒怎麼說也是個大學生,這媳婦還不是手到擒來嗎,這次啊...我就是跟他去柳州接媳婦的,嘿嘿!」
陳漢彪這一說,我趕緊對著瞪了一眼,這憨子被我一瞪,恍然也是醒悟到了,趕緊著捂嘴,對著這個大嘴巴,直腸子,我也是無話可說的,什麼話到了他肚子裡都忍不住要蹦出來兩句,你也不想想,這柳州的事兒能說嗎?我心裡那個罵娘,真想過去踹這憨子一腳。
盧旭慶聽著就樂了,「哎呦,九斤兒,原來還是我老家的人啊,說說,是哪塊兒的,這柳州我還是熟得很,回去了我跟你一塊兒接人去,不行這婚事就在柳州弄吧,老哥也能給你搭把手呢!」
聽盧旭慶這麼一說,我這一時間還真犯了難,這小花旦兒的事兒絕對是不能說的,先不論他信不信,現在可是在公交車上,這種事兒一說出去,可就鬧得人盡皆知了,這可是要出事兒的。但我這要不整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恐怕這盧旭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一時腦子一熱,就把我那大學時候的前女友跟他嘮叨了一遍,說來三年多的相處,我對她也算是瞭解的很,當然....人心隔肚皮,我說的瞭解是我瞭解她的人,至於她的心....美女皮囊羅剎心腸說的雖然有點兒過了,但她玩孫子似的玩了我三年多,這是我心裡一直都解不開的疙瘩!
盧旭慶聽著愣了會,問了我句,「九斤兒,你說的這閨女.....叫程曦?」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