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恍然間,一群人都給愣在了那,阿翔手裡拿著一柄匕首對著一個人的脖子,帶著一臉的怒氣掃了一眼眾人,「扛把頭兒的人在那,咱們找個斷斷事兒,別逼著鬧出了人命!」
「哼哼,斷斷事兒,就憑你小子還想見扛把頭兒的,撞了人還打人,還沒見過你這麼沖的人,今兒別的不論,車留下,一個留下個胳膊,否則,你們誰也別想出了這條巷子!」一個四五十的漢子拎著鐵棍喊了兩句。
阿翔與他對視著,幾秒鐘後咧嘴笑了笑,「凡事兒留三分,這出來混的,不會不知道這點兒規矩吧,奉勸你們一句,都別蹬鼻子上臉了,這要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你們可就沒命在這老馬家的地頭兒上混了!」
「我們人就杵在這,勸你們是找個老馬家懂事兒的人過來瞅瞅,正要把這事兒給鬧大了,我保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阿翔一句話說的是信誓旦旦,不過我心裡卻是打著鼓,他說過,老王家那邊兒他還能說得上話,這老馬家和老王家可是死不對頭兒,這事兒...真若是擺的平,為啥一開始要硬闖呢!
這阿翔兩句話,整個場子的人都給愣住了,帶頭兒的那個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思量著什麼,能混出來的,都不是個省油的燈,這凡事兒的利弊都得思量思量,過了會,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過來附耳說了兩句什麼,那人點了點頭,愣了幾秒,喊了句,「行,就讓你們栽個明白,等著吧,馬家的人這就過來了!」
這空當裡,我們幾個人也被湊到了一塊兒,盧旭慶趕緊著護住了王齊佩,王齊佩的襖領子被撕了半截,差點兒就露出肩頭兒來了,盧旭慶趕緊著脫下了外套給王齊佩披上,斜眼瞅了那幾個人一眼,我敢說,盧旭慶心裡的仇已經是記下了。
第一百零三章馬家老六
我湊到阿翔耳朵邊上,忍不住問了句,「阿翔哥。這事兒...心裡有底兒不?」
阿翔沒有直接回應,直接反手捏了捏我的胳膊,「閻王好說,小鬼難纏,真要是遇見個人物,這事兒...就好說了!」
他這一句話,我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我知道,他心裡恐怕是也沒多少打算,不過落到了馬家手裡。這事兒多少還能講幾分理,能混出個名聲兒的人物,起碼也要講幾分面子的,再怎麼說也比在這一群地痞流氓手裡落得安生。
我瞅了我們幾個一眼,除了王齊佩還算沒受什麼傷。其餘的都是一副的豬頭臉,陳漢彪看起來還算是最輕的一個,我湊過去問了他一句咋樣,沒想到這憨子就笑了笑,「一群雜毛,等會我歇歇。就帶著你衝出去!」
我聽著撇嘴苦笑了兩聲,拍了拍他肩頭,「又把你拖進來了,真對不住了!」
陳漢彪瞥了我一眼,「這話給他們說去,跟你哥還來這套,打我臉是不?」
我聽著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有些話,說多了就顯得見外了。
十幾分鐘的工夫,瞅著又過來一人附耳跟那個領頭的說了幾句什麼,那領頭的點點頭,對著我們幾個招呼了一聲,「走吧,咱們別在這說什麼了,去馬家,馬六爺說讓咱去馬家說道說道!」
阿翔聽著。帶頭就在前面走著,我們緊跟在後面,這時候我隱隱約約的聽著幾個人在一邊竊竊私語。
「咋回事啊,這一個外鄉人,咋還驚動了馬家,居然還讓去馬家說道!」
「莫非...這還真遇見了什麼人物...」
「別瞎說...過去瞅瞅就知道了,咱們和馬家交情深著呢,怕個啥!」
聽著這話,我心裡不由得惶恐了一下,不知為啥,我總感覺去馬家這一趟不是什麼好事兒,阿翔與那馬家也沒什麼交情,這恐怕也算是不上什麼人物吧,更何況...人家兩方交情不淺,我真怕這一去就是羊進了虎口,自投羅網了。
這離著馬家不算遠,沒幾分鐘就到了馬家門口,這馬家也算是高門大戶,一棟復古式的宅子,青磚白瓦,高牆大院兒,院子很大,裡面花花草草,假山怪石,鱗次櫛比,正門口還有個橢圓小池子,裡面各式各樣的魚類游游晃晃,別的不論,單單一進這院子就能看得出,馬家響噹噹的名聲絕對不虛,我環顧著掃了一眼,貌似....這還是個後門。
這時候從一邊的側房裡溜溜躂達出來了男人,看上去三四十歲,一副吊兒郎當額打扮兒,嘴裡瞅著根兒煙,老遠瞅過去就是一臉的痞子相,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瞅著我們進來了,那人咧著嘴一笑,「嘿嘿,這外來的人還要找我馬家斷斷事兒,我這倒要看看,是從哪來的人物啊!」
阿翔瞅著那人笑了笑,「不是什麼金貴人兒,但也容不得一群跳蚤折騰,您這位....該怎麼稱呼啊!」
那人咧嘴一笑,「連我都不認識,還敢跟我馬家攀關係,哼哼,告訴你,鄙人排行老六,都叫我馬老六,說說吧,你們是哪來的人物!」
阿翔點了點頭,「我不是什麼人物,就是個開車拉人的....」
「開車拉人的,那你也敢來這攀關係?」馬老六瞪了阿翔一眼,阿翔接著笑了笑,「我確實不是個人物,但我拉的客人可是大有來頭的!」
「九斤,過來!」阿翔對著我喊了句,我剛走過去,阿翔俯在我耳邊上,問了我一句,「九斤兒,邙山的老人家送你的東西呢,漏出來一個讓他瞅瞅!」
「東西.....啥東西?」我聽著一愣,我一愣,阿翔的臉色也跟著變了,「你是他老人家的人,難道那撐門面的鞭子....他都沒給你一個!?」呆畝以才。
我聽著就懵了,給啥,一張地圖一封信,哪還來的鞭子啊?我恍然就給傻了眼,怪不得阿翔要見這馬家的人呢,原來是想仰仗著拿老古怪的名聲兒撐過這一關啊,可是我兜裡,除了一張地圖和一封信之外,也就在沒有老古怪別的東西了!可是單單就這兩樣玩意兒,人家憑啥信得過我,別說我還不是那老古怪的徒弟,即便是真是了,這空口說白話,人家能給你這副面子?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的相視望了幾秒,我從阿翔眼神兒裡瞅出來一絲實打實的不妙的意思,剛才的一個念頭,羊入虎口,自投羅網。莫非,這還真應了我剛才的那個想法兒了,
那個馬老六瞅著我們愣了幾秒,忽然咧嘴就給笑了,「咋了,兩個小子咋都傻了眼啊,哼哼,是不是對不上口號兒,找不到你們仰仗的門路了!」
「大有來頭,哼,我倒要瞅瞅,是從哪來的大神,亮出個身份來,咱們都見識見識!」那個馬老六幾句話讓我們啞口無言了,亮出個身份,還能亮出個什麼身份啊?
後面一群湊熱鬧的,瞅著我們就亂哄哄的笑作了一團,阿翔眼瞅著輕歎了口氣,扭過了頭,「好啊,馬家的人,咱們好好聽著,我身邊兒的這位....可是邙山的人,馬家的六爺,你這走南闖北的多少年了,這邙山的什麼人,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邙山的人.....」馬老六低聲念叨了一句,這一句邙山的人還真讓他變了三分臉色,不過這臉色也是稍縱即逝,轉而就是一笑,「好,邙山的人好啊,那不知道邙山的這位小兄弟,能不能露露邙山的門面,讓咱們也開開眼啊!」
這一句話,馬老六的眼光刀子似的對準了我,說實在的,這到底混出來的人物,單單這一個眼神兒,那就有幾分威壓,我愣了一下,回過去一個眼神,與他目光相視一瞬,瞅著他的眼色裡,不但是沒有什麼忌諱,反而是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我心裡咯登一下,看著眼神兒...恐怕是壞了事兒了!
阿翔趕緊著說,「這位兄弟只是個剛入室的徒弟,邙山的手藝還沒的學幾分,要不然的話,就外面的那幾個歪瓜裂棗的,還能動的了我們嗎?」
「不過,這聲名在外的,邙山的人走在這道兒上,可都是要給上三分薄面的,馬六爺,您看著....」阿翔笑著問了句。
那個馬老六瞅著我愣了幾秒,忽然咧嘴哈哈的笑了兩聲,「那我要說...我和湘西的田家,銅陵的張家,隴西的趙家還都有幾分關係呢,這話兒...你信嗎?」
「哼,哪來的小崽子也敢說是邙山的人,你倒是露兩手啊,空口說白話誰不會啊,就這.....還敢稱個人物,來人....給我把這幾個人物綁了,按著道兒上的規矩,該怎麼辦怎麼辦!」
這話音剛落了,幾個大漢直接就朝著我們湧了過來,說實在的,阿翔幾乎都沒怎麼反抗,因為到了人家的老窩兒了,動手反抗不過是多挨幾下拳頭而已,沒幾下我們就這樣被束手就擒了,盧旭慶在那大罵著,「你們..你們馬家難道還想一手遮天了嗎,還有沒有點兒王法,還有沒有點兒法律!」
「王法....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我馬家的話就是王法,自家的鄉親們呢,都說說,受了咋樣的傷,傷到哪了,咱們都討回來!」馬老六一發話兒,外面也亂糟糟的鬧起來了,有的說傷了腰,有的說傷了腿,還有人吆喝著,「那個娘們一腳踹在我褲襠上,不行,這今兒晚上得給我陪個不是!」
第一百零四章門面,臉面!
這一群流氓地痞的,雜七雜八,污言穢語的話沒幾下就都給露出來了。這時候外面抬著三個人闖了進來,「那小子,就那小子,剛才不知道動了什麼東西,把我們哥兒三個都給傷了,還把我三弟這眼都給戳瞎了,娘的,馬六爺,一會這人交給我,我要不親手廢了他。我嚥不下這口惡氣!」
馬六爺扭頭瞪了我一眼,「小子,你還有點兒能耐啊,嘿嘿,不過.....今兒個。你算是栽在這了,傷了人,這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來吧,把他傷的地方,都給我打回去了!」
這一句話。阿翔就給急了,「馬六爺,我是真沒騙你,這位小兄弟可真是邙山的人,邙山都是些什麼人你不會不清楚,今天你要是動了他,你們馬家的後果。你覺得你擔待得起嗎?」
「呸..媽的!」馬老六過去啪啪抽了阿翔兩個耳光子,「少他媽扯著虎皮給我拉大旗,拿邙山的人壓我,你讓他倒是露露邙山的手藝啊,別說他不是,他就是是了能怎麼著啊,邙山的門面傢伙都沒有,那還能稱得上是邙山的人?」
「給我動手,出了事兒我擔著!」馬老六指著我吼了一句,我心思一動。撐門面的東西,我現在手上有著爺爺的弓弩,不知道這....
「等等...」我忽然喊了句。
「小子,你還有啥話兒說啊,先別著急說什麼遺言呢,你就是死也不會死在我們馬家!」馬老六對著我咧嘴一笑,我深吸了口氣,「你不是要個撐門面的東西嗎,東西我有...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眼光了!」
我猛地掙開的後面的兩個人,伸手右手,那右手上的弓弩卸了下來,「馬六爺,這東西...你認識嗎?」
馬老六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東西,我瞅著他望著愣了幾秒,忽然咧嘴呸了一聲,「我呸,小孩子玩兒的弓弩也敢稱門面,小子,你他娘是不是覺得你六爺我傻啊!」
啪的一聲,馬老六一把把那個弓弩扔在了地上,這一扔,正好是觸動了那個機關鈕,嗖的一下,一個竹籤子側著馬老六的肩頭兒就給飛了出去,砰的一下定在了門口上的牌匾上。
那馬老六當下惱羞成怒了,過來啪啪又是兩個耳光子,「媽的,你小子還想暗算老子,來兩人,給我先卸了這小子的這副爪子!」
我一瞅這架勢,心裡還真是涼了半截,這三災五難的還就沒個頭兒了,我陳九斤說到底沒死在鬼身上,居然栽在了一群流氓地痞,一群人渣的手裡。
人逼到這份兒上了,索性我也就敞開了脾氣,我抬頭瞅了那馬老六一眼,「馬老六,我把話兒給你放這,今天這事兒你要是做絕了......這事兒別透出風兒去,否則,我保證有人來斷了你們馬家的根兒!」
啪啪啪,三個耳光子掄在我臉上,「還威脅起老子來了,告訴你,自打你今天進了這個門,你六爺就沒打算讓你喘著氣兒出去,給我動手!」
噌噌...兩柄的斧子就給掄了出來,這一下子阿翔和陳漢彪就給急瘋子,陳漢彪猛地一下掙開了後面的四個漢子,阿翔也是掙脫了過來,沒幾下就把我攬在了身後,「馬老六,你這是給你們馬家惹事兒呢,這事兒真要做絕了?」
「哼..做絕了又能咋樣啊,一群外地狗,還想在我馬家的地頭兒扎刺,都給上!」馬老六一聲令下,眼瞅著一群人就朝著我們幾個圍了上來,這剛要動手,忽然後面有人喊了句,「都給我停下....」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但感覺卻是無以復加的震懾力,一句話整個院子裡要動手的人都給愣在了那,馬老六朝後一望,我們幾個也順著望了過去,只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正慢慢悠悠的朝著這邊兒走呢,那眼神兒沒望著馬老六,也沒望著我們,反倒是望著上面牌匾上的那根兒竹籤子。
「哎呦...三哥,你..你怎麼過來了!」那馬老六臉色立馬就哈巴狗似的了,點頭哈腰的兩句,那人連瞅都沒瞅他一眼,目光炯炯的望著上面的竹籤子,愣了半晌,扭頭對著馬老六說了句,「我過來....我過來是給你擦屁股的!」
「上面那東西是啥射上去的,趕緊把東西給我拿出來!」那人對著馬老六吼了句,馬老六趕緊著低頭往地上找,在這人群裡,扒拉了半天才給摸了出來,不過老遠我瞅著,樣子沒變,應該還是沒壞!
那人接過那東西,低眉順眼的瞅了一會兒,目光緩緩地望向了我,「這東西....是你的?」
我點了點腦袋,眼瞅著那人朝著我一步步的湊了過來,到了我跟前,伸手把東西遞給了我,「你的東西,收好了,其他的人....哪來的都滾回哪去吧,這事兒..我就不追究什麼了,我再多說一句,別仗著鄉里鄉親的就一直給我馬家的臉上抹黑,咱們這次也就算了,要是下次讓我知道了,誰在跟我辦哪些丟人現眼的事兒.....這馬家地頭兒上,就別想著混啦!」
「走吧....都走吧!」呆畝歡圾。
這人三兩句話,後面的一群人烏拉一下子,趕緊著是鳥獸具散,看得出,這人在這說話的份量很足,在這說的話幾乎就是命令。
這人散了,那馬老六的臉色就不對了,趕緊著湊過去,「三哥...你這..你這是...」
「咋啦...不行啊!」那人瞥了他一眼,那馬老六趕緊著湊到那人耳朵邊上說著什麼,這沒幾句話,那人的臉色就給變了,忽然一腳就踹在了那個馬老六的腰上,「你個王八蛋,盡給我找這些沒屁眼兒的破事兒,你他媽的是像把我往死路上推是吧!」
「要不是看你是我親弟弟的份上,我他媽真想一刀宰了你!」那人死死的盯了馬老六一會,愣了好一會兒,才猛喘了一口氣兒,扭頭朝著我走了過來,「小兄弟,不介意...就叫我一聲馬三哥,我這弟弟...哎,眼拙了,兄弟別見怪了,這傷了兄弟,驚了兄弟的事兒,我代表著這群人,跟你陪個理,道個歉,咱們好好在我馬家養養傷,我也好好款待你們一下,也算我姓馬一份心意,怎麼樣!」
我聽著這人一通的話,心裡哪怕是再大的脾氣也是壓了三分,這也算是個長輩了,這賠禮道歉的事兒都來了,我也不好在說什麼了,抹了一把被都得成了豬頭的臉,趕緊著點了頭,「我就斗膽叫聲馬三哥了,這事兒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您這長輩的都說了這話兒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馬三哥,您這好意我也就心領了,這次...我是過來送我這位兄弟的,送到了地方,我得趕緊著走了,我這...還有點兒急事兒呢!」
「哎哎...別介,這什麼事兒也不能拖著傷去辦啊,兄弟,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什麼事兒等一會跟我說說,這長沙一畝三分地兒裡,我還是有幾分臉面的,先別說了,我讓人擺上一桌,咱們先喝兩杯,給你壓壓驚!」
這馬家老三直接就開始吆喝人,我扭頭望了阿翔一眼,阿翔臉色說不出的感覺,愣了幾秒,對著我稍稍點了點頭兒,這人家話兒都說出來了,也不能折了人家的面子,我心裡激靈靈的想著,我可不能在這耗著啊,我柳州的事兒還急著呢!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估計今天我也是走不了了,我點頭應了一聲,「那就多謝馬三哥的好意了,那今天我就叨擾一晚上,明天一早....!」
第一百零五章事有古怪!
「哎,明天再說明天的事兒..來這,小兄弟。咱們進去吧,我這還沒問,你叫啥名字呢,不過看你手裡的東西我也能摸出三分來,兄弟...你這是不是姓陳,嘿嘿,這門面上的東西,絕對是錯不了的!」
說著,馬家老三熱絡的拉著我就讓屋裡走,這老三和老六。片刻間的工夫,幾乎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時間我還真有點兒受不了,不過該說的客氣話兒還是要說的,我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和這馬家老三嘮了幾句,期間他也問了我幾句家裡的事兒,不過看我吞吞吐吐的也就知道了,沒再多問什麼,這名眼的人都明白,很多自家的事兒都是不外露的。不單單是這些,行走在外,名字,身份也是不輕易說的,一般漏出來的,那都是手裡的傢伙,那是門面。也是臉面。
這時候天色也是漸漸拉黑了,我心裡一尋思,晚上趕不了路,能在這住上一晚也算不錯,馬家的這位三爺也算是熱絡,好酒好菜的招呼著,馬家的兩位都是不停地敬酒,都算是大我的長輩,我也不好折了面子,這一杯一杯的喝著。一直喝到了大半夜,才送我們幾個回去。呆畝歡劃。
這期間,盧旭慶夫妻倆說什麼也不願在這多呆了,本來我這是要送他們走的,可是這馬家的三爺卻是一手攔下了我,說這送人的事兒,交給手下的人就行了,當下是派了車,把這盧旭慶夫妻倆送回了他戰友那。
這三間客房是挨著的,等送我回去了,那個馬老六溜溜躂達的湊進了我的屋子,擠著壞眼兒還問我,要不要找個樂子,就當是為了白天的事兒跟我賠罪了,我一聽這個趕緊著就推了,這事兒可不能隨便沾,雖然我不認為我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這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事兒我還是清楚地很,這馬老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兒,還是少招惹為妙。
他磨磨叨叨的說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賠禮的,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等他走了,我這酒勁兒也就上來了,這剛打算著悶頭睡上一覺,忽然就聽見了有人敲門兒。
我趕緊著開了門,一瞅居然是阿翔,阿翔打了個手勢,讓我別說話,躡手躡腳的關上了門,這拉低了聲兒問了我句,「九斤兒...你看出古怪了沒?」
「古怪?啥古怪?」我聽著一愣,也沒感覺出有啥古怪啊。
阿翔搖了搖頭,「啥古怪...那個馬家三爺的古怪,你沒感覺出...這馬老三對你過殷切了,按理說,你即便是有點兒背景,也不至於馬家的兩位都在座上陪著酒啊,這事兒...我感覺很不對勁兒!」
「這個....這個...可能是馬家這三爺熱情,再加上..這半天打的咱們也夠嗆,這事兒...也不算太怪異吧!」我試著問了句,阿翔搖了搖腦袋,「九斤兒..你還小呢,這經歷的事兒還少,這事兒...恐怕沒這麼簡單,這事兒..咱們等著瞧吧,明天一早你要是能走了,這也就算沒事兒,要是走不了...恐怕,這就不是簡單的事兒了!」
「我就過來給你提個醒...九斤兒,你可要上點兒心!」
阿翔說了句,低頭躡手躡腳的又是跑回去了,我愣在屋子裡,回想著阿翔的這席話,這仔細一想,馬家的三爺確實是顯得太過殷切了點兒,這不能說是我們多疑,如果仔細想想的話,這馬家的兩位再怎麼說也算是長輩,兩個人都跟我這陪酒,那我這面子...是不是也太大了點兒,雖然我是依仗著爺爺的那個弓弩吧!」
因為喝了不少的酒,腦子一直是暈乎乎的,我還沒怎麼動腦子就開始翻起了迷糊,沒幾分鐘我就睡過去了,等我一覺醒來,腦子依舊是昏昏沉沉的,趕緊重的像是壓了個秤砣一樣,這一開門,清冷的風一吹,腦子嗡的一下子就有點兒暈了,我扶著門框愣了一下。
這時候,阿翔也是出了門,冷不丁的跟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著在旁邊喊了兩句陳漢彪,這憨子在外面睡覺都是不脫衣服了,我這兩嗓子喊出去,他沖衝撞撞的就給出來了,我們幾個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要到那馬老三那去道個別,這一頓款待,我也是記人家的恩情,說來,我還真有點兒記吃不記打呢!
這我剛到人家門口,我就瞅見一個拿著工具箱的大夫過來了,我心裡一哆嗦,這大夫...難道是給我找的,這服務...也太周到了點兒吧!
這馬老三見我過來就對著我招了招手,「九斤兄弟,醒了啊,來這...這大夫都過來了,趕緊著看看身上的傷,我這也有空地,正好在我這養養傷!」
我趕緊著擺擺手,「馬三哥...這...這還是算了吧,我這也沒啥事兒,現在就跟你來告個別,我這就走啦,有點兒急事兒,就不在這耽擱了,馬三哥,有機會咱們在聚聚,改天換小弟請客!」
我說著,拱手算了倒了個別,不等馬老三說話,我這掉頭兒就要閃人,不過我這剛扭過頭兒,馬老三幾乎是一路小跑的就過來了,「九斤兄弟,你這....大夫都來了,你這哪還能走啊,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咱們先瞧瞧傷!」
馬老三直接就攔在我前面,我愣了一下,「馬三哥,這傷也沒啥大事兒,您就別掛心了,我這真有急事兒,改天,改天換個日子,我過來在找老哥您聚聚咋樣!」
「改天再說改天的事兒,咱們今天就說今天的事兒,九斤兄弟..別不給老哥這個面子,大夫我都給請來了,你這要走,傳出去我這張老臉還往哪兒擱啊,等會兒咱們瞅瞅,如果事兒不大我也就不攔你了,咋樣,讓老哥我放了心,我就讓你走!」
我心裡這一尋思,不讓他瞧瞧恐怕是真走不了了,大不了我就再耽擱幾分鐘,堵上了他的嘴。
我沒法說了,點頭就應了聲,扭頭一望阿翔,瞅著他的眼色微瞇了一瞬,這眼色,還真有幾分不對,我心裡這時候也真起了幾分疑心,不過話都說出來,也就認了。
「阿翔哥,彪哥,馬三哥一番心意,咱就在這瞧瞧吧!」我說了句,兩人也不能說別的,點頭就應了,我們三個都給那大夫瞅了瞅,還別說,這是個老中醫,讓他這一瞅,我這身上的毛病還真不少,什麼虛火上浮,肝火湧動,都是一些古靈精怪的詞兒,我聽得腦袋都大了,聽他這麼一說,我這都快是嚥氣兒的人了。
阿翔和陳漢彪也被瞅了瞅,身上的毛病也不少,但比起我那是好的太多太多了,我心裡尋思著,這幾乎跟做個全身檢查沒多大區別了,照他這麼說下去,今天我估計我就走不了了。
我笑著跟那老大夫說了句,「大夫...您說了我這麼多毛病,那您瞅瞅,我這副身子骨,還能撐得到年底不?」
那老大夫聽著一笑,「您這說笑了,這身上的暗疾雖然不少,但您這年紀正輕,不出意外,活個幾十載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