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其實...咒這東西,說白了,能祈福送祥驅邪避鬼,能殺人滅口**奪命的一種手段,好事兒能辦,壞事兒也有,不過現在的咒....已經被人們泛泛而談了,這其中的含義,也就模糊了許多,什麼驅鬼符咒。震屍符咒,外加一些個邪魔外道的東西,很多都被稱之為咒,但少有人知,真正能稱之為咒的東西,很少很少!」
「九斤兒,南疆三大邪術,你應該也聽說過,降頭養蠱媸酰飪傷愕蒙鮮悄轄郎隙蓋甑娜勒信疲狄苑涫寤昶俏椋埔猿婀菩盎笪ǎ以奇邪陰毒為引,這三個玩意兒,不管是沾上了哪一個,那都絕對是脫不了的麻煩,但你知道不....相比起這真正的咒,他們還是差得遠呢!」
「咒,起源的很早,估計大幾千年以前,那是中國老祖宗手頭兒的東西,再往遠了扯,沒準兒能扯到什麼神仙法術呢,但這些...說的就有點兒虛了,不管怎麼說,這古時的咒,那都是大本事,大造化的東西,能留在現在的,是少之又少,或者說絕了跡也不為過,能留到現在的,我沒聽說過,更別提見識了!」
「咒,到了現在,其實早就變了味兒,也尋不出什麼準確定義了,說白了,現在的咒,他也就是一種層次,一種境界,這什麼降頭養蠱,印發符篆之類的,都能歸結為咒,但不能稱之為咒,為啥,因為境界,層次,到不了那種程度!」
「能稱之為咒的,可以不施媒介,不依輔托,能如人體,可控心魄,往小了說,可以殺人控屍**入夢,往大了說,還能毀家滅門禍國殃民,說是為禍一方的災難也是毫不為過!」
老瘸子說著,眉腳不由得就皺了老緊,「當年,我親眼見識過,一人被下了咒,毫無知覺的就被脫皮化了血,甚至差點兒被人滅了魂兒都不知道,還有打仗的那年月,有幫鬼子挖一個古墓,觸動了墓主人留下的一個咒,一百多號人進去,平多了一百多個的血屍不說,方圓三十里內瘟疫氾濫一片,足足鬧了一年多,鬧得是屍橫遍野,民不聊生!」
「咒這東西....我說不好,但我知道,這東西沾上了就是麻煩,這東西,纏身可能不覺,可等你發覺的時候,那恐怕你早就沒命了!」老瘸子抽了口煙鍋子,搖了搖腦袋。
老瘸子說到這,我感覺得出,我臉上已經是慘無人色了,麻煩,何止是麻煩,這可是沾身即死的東西啊!
老瘸子說的不算清楚,但大概的意思我能明白,以前的咒和現在的咒已經是不同了,以前,他是一種手段的代表,可是他幾乎絕了跡,可現在,他只是一種層次,能到達這種層次的手段,都能稱之為咒!
這煙嘴剛到了嘴邊兒,老瘸子給愣了一下,猛抬頭兒又朝我笑了笑,「九斤兒啊,你也別想多了,我見過那咒..那都是些大玩意,殺人於無形,老早的東西不說,就說現在,這天底下能懂的,能到達那種層次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了。」
「還有....即便老古怪說的不錯,你身上的本就是個咒,可他絕對也到不了我說的那程度,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就在你夢裡晃蕩,早就把你這可小命給滅了。放心,也就是夢裡遇見個東西,麻煩是麻煩了點兒...但應該一時半會兒還要不了命呢!」
老瘸子笑了笑,我也跟著翹了翹嘴角兒苦笑一聲,我聽的出,這話是老瘸子安慰我的,我知道我身上的咒,不可能像老瘸子說的那麼厲害,殺人無形,為禍一方,但他絕對能把我給禍害透了,這也就夠我受的了!
說話的空當,程曦一臉憂心的瞅著我,剛才說話的工夫沒注意,這時候一扭頭,我眼瞅著程曦的大眼睛已經開始泛紅了,看這意思....又是梨花帶雨的前兆啊!
我趕緊扯著嘴角跟老瘸子笑了笑,「大爺,您說的我知道,他也就能在我夢裡囂張一下兒,這不管是個啥,現實裡他終究是拿我沒轍,不就是睡著了做夢嗎,大不了我熬眼兒不睡就是了,想當初我一個人從柳州回去的時候,那三天三夜是沒合眼兒,不照樣熬過去了嗎,別忘了,當初可是我一個人,現在...咱們可是一群人呢!」
我跟老瘸子說著,這老東西立馬也就會意了,趕緊著打著哈哈,「對對...這事兒...說白了也就麻煩點兒,起碼他一時半會兒的要不了命,有我跟你師父在,這應該是出不了什麼亂子!」
我倆這你一言我一句的招呼著,明面上是我倆的對話,可這暗地裡的意思,我倆都明白,這都是說給程曦聽的,老瘸子不想看她著急上火,我也不願意瞅見她傷心流淚,說實在的...對我來說,比起這女人的眼淚,這什麼邪邪鬼鬼的玩意兒,還真得靠邊兒佔了,女人的淚,對我來說,那就是毒藥!縱司帥劃。
我本以為我倆這哈哈嗆兒打的,程曦也就止住了眼淚,可沒想到的是,這話兒更說完,程曦嚶嚶一哭,兩抹子眼淚雷陣雨似的下來了,一頭就扎進了我懷裡!
「九..九斤兒...當初我對不起你,我...我真不知道你那一路..你一個人是怎麼撐過去!」程曦擁在我懷裡,這連哭帶說的,「九斤兒...那都是我害的你,九斤兒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還真把我給弄傻了,這一時間,勸我都不知道從哪張嘴了,這支著一雙手,還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我朝著老瘸子努了努眉頭,老瘸子不急反笑,抿嘴兒搖了搖腦袋,轉身兒居然朝外走去了,我心裡一咯登,老瘸子的意思我老早就明白了,他這節骨眼兒上一撒手,意思可是再清楚不過了,我乾瞪眼兒瞅著他出了門,這一時間還真沒了法子!
第十七章廢命
我兩隻手耷拉在半空中,程曦在我懷裡嚶嚶的哭著,我咬咬嘴唇兒。一雙手慢慢的拍了拍她肩頭兒,「行..行了,別哭了,事兒不都過去了嗎,現在...現在不是也沒事了嗎?」
她依舊是嚶嚶的哭著,我心裡一嘀咕,還是伸手把她給扶了起來,瞅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夾著一夜的疲憊,說真的...我這心裡還真有點兒不舒服,要放在當初,我還能說說笑笑的哄哄她,可現在..不是我張不開這個嘴。而是我不知道...我該站在哪個位置去哄她....這種感覺很尷尬,也跟困惑!
就像....一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強打出份兒笑臉兒,我咧嘴笑了笑,「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還提他幹嘛?」
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兒對著我,程曦瞅著我,其實慧眼識心的她,恐怕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懂她...比不過她懂我,不論原因和理由!
「你...你是不是還..恨我呢!」程曦眨了下眼,眼淚順著眼眶打著轉兒,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似的。
我趕緊著搖搖頭,「哪..哪有的事兒,這都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你可別瞎想了啊,好好地,怎麼又說起這個了!」
「那你....那你是不是放不下那個女鬼?」程曦忽然連珠炮的來了句。
這一句話,猛地像一把刀子挑了下兒我這敏感神經,我瞪眼瞅著她,就像她瞅著我一樣,「為什麼...為什麼要問這個?」
程曦沒有說話,一雙眼依舊是緊緊的盯著我,我望著她那眼眶,微微的顫抖著,恍然她閉了一下眼,她搖了搖頭。「沒...沒什麼,隨便問問!」
說著這句話,我瞅著她眼眶蠢蠢欲動的兩滴眼淚,一哆嗦....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程曦隨手抹了那兩滴眼淚,故作隨意的笑了笑「你..你好好休息吧,沒事..我就回去了!」
說著,她扭身朝著外面走去,一步..兩步..三步,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愣在了那,恍惚的一瞬,我感覺這種場景在過往的記憶裡有過很多次,但這次.....
「剛才衝動了,抱歉...別放在心上。我走了!」程曦扭頭對我笑著說了句,還沒等我說話,抬腳就出了門。
有尊嚴,有脾氣,有倔勁兒.....很熟悉的那個她,成曦!
瞅著這走出去的背影,過往的記憶....腦子裡氾濫成災,她哭鬧得時候,我哄過她,她耍小脾氣的時候,我留過她,但如今....
這一瞬...來的太熟悉了,對,太熟悉了。
我又一次傻子似的坐在那,該哭還是該笑?有時候,也就是因為一句話,一個手勢,一個動作,你可能把一個人推走的好遠好遠,距離...也就在這一個瞬間產生!
我苦笑了下,慢慢的點了點腦袋,「她...她是個好姑娘!」
「是嗎?」門口忽然冒出一句話,正好是接上了我這話茬兒,我抬頭一瞅,老古怪正杵在門口,瞇著眼兒瞪著我,老臉上一臉的苦笑,「你個傻小子啊...真是傻到你姥姥家了!」
老古怪這一句話,我當下就樂了,直言直語的才是老古怪,他有心思跟我聊天兒打屁,那就證明他身上的傷沒太大事兒,我這心裡也算放心了幾分!
「師父..你..你沒事了!」我樂得問了句,老古怪一撇嘴,「沒事兒..哪能沒事啊!」
我一聽就皺起來眉頭,可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古怪咧嘴一笑,「哼...就是沒事也得被你個小王八蛋氣出點兒事來,沒腦子的東西,你們陳家的好兒....你小子咋一成都沒學著啊,傻小子一個,知道人家是個好姑娘你還...這說起來我就想鞋底子抽你!」
老古怪這兩句罵,還真把我給罵笑了,「得了,你這剛爬起來就要打徒弟,這師傅..你說說,沒法鬧了,得了...我還是聽我家老爺子的話,這手藝啊....」
「停..停..」老古怪聽我這一說,臉色當下就變了樣兒,一手指著我腦門兒,「你小子說啥..你再說一遍兒,信不信我真拿鞋底子抽你,這回我還真不逗你了,來...我讓你說一遍,咱們試試!」
這說著,老古怪直接就開始脫鞋,我一見這架勢,趕緊著服軟兒求饒,這老古怪說來脾氣是怪了點兒,但很多時候就跟個老小孩兒似的,順他兩句就行,可千萬別跟他嗆著來,那是自討苦吃呢!
我這趕緊著甩出幾個高帽子去,還別說,這招還就好使了,好好的跟他磨叨幾句,老古怪這脾氣一准的壓得住,這磨了兩句嘴皮子,老古怪開始挑起了正話兒。
「九斤兒啊...你身上被下了咒的事兒,那個瘸子已經告訴你了吧?」老古怪問著,我點頭兒應了聲。
老古怪撇了撇嘴,「哎..我知道,該告訴你的,那瘸子應該也都告訴你了,這事兒其實也用不著我解釋什麼了!」
「咒..是一定錯不了了,這個我敢肯定了,九斤兒...昨晚我強行入你的夢,說真的,我千算萬算也沒料想到,你會被下了咒,那夢裡的東西,可是不簡單啊,按照你昨晚說的....紅襖子女鬼,招魂兒的幡兒還有那看墳的老頭兒,別的我不敢說,這個紅襖子女鬼和那個看墳的老頭兒我知道,一個是桑樹林子裡,一個是那烈士墓地,這兩個都我親眼見過的,你也是親身經歷過的,說白了...這三樣東西三件事兒,都是你曾經遇到過的邪乎事兒,我說的沒錯吧!」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兒,「你說啥....什麼紅襖子女鬼看墳的老頭兒,我說過這個?」
「廢話...你要沒說我咋知道呢!」老古怪撇了我一眼,「其實啊,按你們說的那些,我也能猜出來幾分,九斤兒...你這夢應該有這麼幾個點子,你可得注意了!」
「其一,你夢裡的場景,應該和你現實經歷的有關,因為這三件事兒,恐怕都是你親身經歷過的,你說對不!」
我聽著點了點腦袋,老古怪笑著繼續說,「這其二,你每次噩夢醒來的時候,總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工夫,你能回憶起夢裡遇見的東西,我記得那程家丫頭說過句,你說你做了噩夢,但你後來卻沒印象了,這事兒..應該也錯不了!」
「這其三....是兩種可能!」老古怪瞅著我,伸出了兩個手指頭,「第一種,是你夢裡的場景和現實會有所相似,因為,這現實是現實,夢終究是夢,你在屋子裡睡著了,夢裡的遇見的卻是水裡的東西,一兩次你可能沒知覺,但有過那麼幾次,你恐怕當下就能反應過來了,這是人的天性....夢裡也不容易抹掉!」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夢和現實已經被混淆了,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可就麻煩了!」老古怪狐狸似的笑了笑,但感覺沒一點兒的緊張勁頭兒,我瞅著這老東西,老古怪咧著黃牙朝我笑了笑,「這最後一點兒,其實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兒,對你小子來說...這應該算是個好消息....」
「九斤兒...你知道不...夢裡,他不能直接殺你!」
「什麼..你說他...我驚得皺起了眉頭,「為啥說他不能直接殺了我?」
老古怪撇撇嘴,「廢話,這還用我告訴你啊,他要能直接宰了你,一場夢就弄死你了。還能和你磨磨唧唧磨到現在?」
老古怪這一句話我就無語了,不過細想想,也就是這麼回事,如果夢裡能像現實一樣殺人,那卡嚓一刀結束了我,活在夢裡的我死了,那現實中的我恐怕也活不成了!
老古怪瞇嘴笑著,「九斤兒啊...其實說來,昨晚我也算不得入了你的夢,因為進了你夢裡頭兒,我壓根啥都沒看著,什麼紅襖子女鬼,招魂兒幡的,我壓根兒就沒見,就感覺黑漆漆的,你躺在那半死不活的,我這一著急,就過去拉了你一把,這不....就被那夢,逼得我噴了口血!」
「說白了....昨晚傷了我的,不是你身上的那個咒,而是這入夢的緣故,這入夢的手段我用了沒一百至少也有八十次,這入夢出了事兒的..還是第一次,你知道為啥不?」老古怪問了我句,我回應他的,也只能是乾瞪眼了!
老古怪撇嘴笑了笑,「傻小子啊....因為,這夢就是為你一個人設的局,一人一夢,別人啊...誰都別想攙和進去!」
「誰都不能進?」我聽著一愣,這到了嘴邊兒上的話兒,我忍不住又問了句,「那你說...小花旦兒能進去不?」
還別說,我這一問,老古怪的臉色當下就變了,「哎呦...我倒是忘了這個茬兒!」
老古怪泱泱點了點腦袋,「這人兒...我還真不敢下定論,你們這一副玉鐲子都能夢裡互通,這變數...沒準還就真出在這女鬼身上!」
老古怪一抬頭瞅著我,「九斤兒...你還記得不,昨天在那死屍客棧裡頭,你說你懷裡的竹筒兒冰涼把你給驚醒了,你說說...這會不會是那小花旦兒給夢裡的你提了醒兒?」
老古怪這一說,我恍然醒悟了,一把摸出那竹筒,貼在我胸口裡,竹筒被印的溫熱,相比那次冰涼刺骨,還一股腦的竄到了腦瓜頂兒上,這截然相反的溫度,九成九是小花旦兒發覺了我夢裡的邪乎事兒,這才把我給驚醒了的。
這麼說來...我猛地瞪了下眼,「小花旦兒..她已經醒來過了?」
老古怪咧嘴嘿嘿的笑著,「傻小子...這女鬼夢裡可是又救了你一遭啊,嘿嘿,你小子...這桃花運啊...看我給你算算啊!」
老古怪掐著骨節,瞅著我的面相,一臉樂滋滋的,可這掐著骨節弄了幾下兒,老古怪抬頭瞪了我一眼,又是掐骨節擺弄了幾下,那臉色...忽然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九斤兒...你生辰的日子...到底是啥時候?」老古怪忽然問了我句,我當下應了聲,「九月十五啊!」
「九月十五...」老古怪臉色依舊,「這不錯啊...生辰八字沒錯,再瞅你這面相,為啥..你這姻緣命線...我算不出來啊?「
「九斤兒...伸出左手來,我瞧瞧你的手相?」老古怪說了句,我乖乖地伸出了手,隨口問了句,「您這...還會看點兒手相?」
「廢話....雖然咱是個二把刀,但比那些街頭賣藝的江湖騙子絕對強得多!」老古怪也不含蓄,直接就給我透了點兒,當初在那鬼家客棧,我知道那魅老爺子是個識人斷相的高人,本以為這老古怪就會那打打殺殺的粗招子,沒想到他居然還懂點兒細活兒。團聖協血。
老古怪墊著我的左手,一瞅我這手相就傻了眼,抬頭傻愣的瞅著我,「娘的,情線命線成就線,三線具斷,小子...你這命可是廢的啊!
第十九章斗夢
這一句話說的我就臉蛋子抽筋兒了,「命..是廢的,這命...還有廢不廢這回說法?」
老古怪扭著眉頭。瞅著我的臉色,比他娘的見鬼都難看的多,「陳九斤啊陳九斤,我這把老骨頭還真沒服過誰,你小子....」
「咋了...是不是服了我了!」我接了他這句話茬兒,說著就給樂了。
老古怪咧嘴笑開了,「哼...服你小子,老子這他娘的是栽你小子身上了...你說我這死拉硬拽,費心費力的折騰了半天,最後...怎麼就瞅準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我怎麼個玩意兒啊..你倒是說明白了啊..」我瞅了老古怪一眼。
老古怪搖了搖腦袋,伸著三根兒手指頭,「你這命相...短命。絕後,沒成就,斷了三根兒線,也斷了你輩子的命。你說,老子把手藝傳給你小子了,你小子要是早死了,絕後了,一輩子混的跟狗似的..老子邙山的手藝,還不斷在你小子手裡頭!.....老子恐怕入土了都閉不上這個眼!」團聖狀技。
我聽著,這事兒說的可是邪乎兒啊,可瞅著他這臉色,這呲牙咧嘴的還帶著笑,怎麼看都不像啥短命絕後的大事兒啊!
我半開玩笑半詢問的說了句,「師父...要不。趁著你還沒下手傳呢。咱們這.....」
「少跟我放屁...」老古怪愣頭兒瞪了我一眼,「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說出口的事兒...還能當翻書似的翻過去?記著啊,你小子還欠我杯拜師酒呢,等他娘的回了你家...當著你家那個老東西給我親手端上來,知道不?」
我樂得笑了笑,其實心裡清楚,這老古怪絕沒別的意思,再說了,就這老東西,瞅啥都跟狐狸似的,這收徒弟的事兒。還能看走了眼兒,我撇嘴逗了他一句,「師傅...你這就不怕..我斷了你手藝,讓你入墳都閉不上眼兒?」
這一句話,老古怪就瞪成了銅鈴眼兒,」你小子試試啊,看老子不墳頭兒裡爬出來,敲了你個小王八蛋的狗腿!」
我聽著撇嘴笑,跟這老古怪熟絡了,這罵人的話就當是聽曲兒了,我也不放在心上,可這一句話說完,老古怪臉色僵了下,抬頭朝房梁望了一眼。「哼...再說了,老子服過命嗎?命..你可以信,但絕不能服了軟,人善遭人欺,這命也是一樣....
」況且...「老古怪扭頭瞅了我一眼,」你小子,也就不能按常理來說,能活到現在...這本來就是異數!」
老古怪撇嘴笑了笑,扭身朝著門外走去,這剛邁了一步,老古怪一拍腦門子,「娘的,光跟你廢話了,正事倒是忘了說,對了,九斤兒....今晚午夜準備好了...嘿嘿,小樣兒的...一個夢,咱們還能讓他翻了天!」
「怎麼...咱這是要...」
「老古怪咧嘴一笑,「咱們...來個斗夢!」
一言說罷,老古怪扭身出了屋子,我愣巴巴的瞅著他出去,合著磨叨了半天,就為了跟我說著兩字啊,斗夢....怎麼個意思,這聽過鬥牛鬥雞鬥狗的,難道這夢...還有斗的!
月明星稀,晴朗朗的天色透著幾分亮堂,在這農家小院兒裡,在場的也沒剩下幾個人,兩個老東西,外加程曦和陳漢彪,另外著...還有盛放老宅陰魂的那個小房子!
我坐在這院子正中,這兩肩頭和頭頂兒上,各放了一盞瑩光透亮兒的小油燈兒,這三盞油燈兒上,分出三條紅線...正好被老瘸子,陳漢彪和程曦三人纏在手指上,老古怪正面對著我,一條紅繩兒,居然拴在了我舌頭上。我就納悶了,就這架勢...咱還斗啥夢啊,我估計睡都睡不著了!
「九斤兒...咱這夢裡頭幫不了你,這夢外邊...好歹還能幫你一把,他們三人給你穩住夢,我這一條紅繩拴住你這舌頭,記住...只要你說不出話來的,那就是在夢裡呢!」
「如果這夢裡頭兒,你還能清醒著..那你就給我放開了膀子干,夢裡他弄不死你,你就給我想法子弄死他!記住了!」
老古怪吆喝了一句,我點了點腦袋,我這正想問一句...這架勢怎麼才能睡著呢,老古怪當下來了句,「準備好了...那咱就開始了!」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