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不能...為什麼？」老頭兒擰著眉頭問了句。
「沒有為什麼，說不能，就不能！」我低聲應了句。
「說不能...就不能，哼哼，人啊，有硬脾氣，可就怕...到時候你想回去，那就沒命回去了！」老頭兒瞇眼一條縫兒，瞅我念叨了句。
我沒吭聲，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老頭兒這句話，本來好好的氣氛，說的我正樂呵呢，他這幾句話...我就成了霜打了茄子，但人家說的有錯嗎，沒錯，只是....我這走出來的路，已經是不能再退回去，就像你放了屁，不能再吸回去，一個樣兒！
「哎...該說的我說了，聽不聽就看你自己的了，你小子心裡也別記恨我，我也就是看你小子腦瓜子機靈，提醒你兩句，換個別人，我才懶得懂這個嘴呢！」老頭哼了句。
我趕緊著搖頭笑了笑，「哪能啊，您老教訓的是，我哪能記恨您呢，這說我兩句，這是看得起我，我這要記您恩的！」
「嘿嘿...嘴上不記恨，沒準心裡正一個勁兒的罵我這老不死的呢！」老頭兒樂呵的笑笑，舒了下眉頭，瞅我愣著，「小子...說實話，你出來，家裡應該是不知道吧！」
我點頭兒笑了笑，「對，我這次...還真是溜出來的！」
」哼...我就知道，就你這短命相，恐怕沒人敢你出來闖蕩的！」老頭兒撇撇嘴，「雖然啊....我對你這身世家族挺有興趣，但你這執意不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小子...我有年頭兒不出門了，這稀罕古怪事兒可能見識的少了，但常在江湖闖蕩的，恐怕你一出手就能看穿了底細！」老頭兒瞅著我，「小子..我老頭子雖然沒多少見識，但好歹還有點兒眼力勁兒，容我多問一句，你身上那小東西...可是靈性的很，看你這漢族打扮兒，應該不是南疆的人，這倒騰牲口蛇鼠的，你莫非...跟隴西趙家有關係？」
我心裡一陣苦笑啊，這老頭兒對我這身世還真是著了迷了，不過轉念一想，我皺了下眉頭兒，我身上的小東西....他莫非說的是小蛇，不對啊...昨晚，他出現的時候，我可早就收起來了！
」別多想了...我知道你啥意思！」老頭兒搖搖頭，「昨晚...我的確是去的不晚，沒出手..就是想瞅瞅你小子到底是哪裡的人，可沒想到...嘿嘿，碰見你這麼個廢物蛋子，狗屁沒看出來，也就你兜裡那小東西...哎呀，瞅著可是不簡單啊，那東西叫啥啊，是個啥來歷啊？」
老頭兒這攤開了說了，我也不好再扯什麼，直接說明了，「翟三爺，實話說了...我還真不是什麼隴西趙家的人，那小東西...是我自己家有的，我也不知道他叫啥，更別說啥來歷！」
我這一說，老頭兒跟著歎了口氣，「哎...我說呢，要說...趙家馴獸倒是真有兩下子，但要能弄出那麼個玩意...嘿嘿，我還真不就服了！」
「通體如血，赤眼猩紅，還能鎮邪壓鬼，那小東西...可是能耐的很啊！」老頭兒點腦袋一笑，「小子....記著，可要把他伺候好了，雖然，這小東西現在是嫩了點兒，撐不了多久威風，可要等個三年五載的，他成了氣候，那小東西..絕對是你保命的底牌！」
老頭兒咧嘴一笑，笑的很舒心，笑的很樂呵！
我跟著笑了笑，這拌嘴的話兒也就到此為止了，陪他老人家哨了幾句，這說著說著，我有一句沒一句的就往那九道胡同上扯，可這剛扯了兩句，老頭兒就來了個暫停的手勢，「小子....你小子跟我下套兒是不，這三句半不離九道胡同，你真當我老東西傻啊！」
老頭子這直白一說，我還真無話可說了，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一咬牙有多問了句，「翟三爺，要不...您就把九道胡同，給我說了吧，反正您....」
「停停...」老頭一個暫停手勢，「這話題就此打住，別的咱們好說，這九道胡同的事兒...我是半個字都不會吐得！」
我皺了下眉頭，「您這..您這是為何啊！」
「別說了...陳年往事，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你就別給我提了，地方都沒了，還提他有啥用！」老頭一擺手，我當下問了句，「您...您是不是認識蔣中虎！」
第五十一章引魂尋屍
「蔣中虎...！」老頭一笑，「哼哼...認識如何，不認識又如何，我不多說。你也別多問！」
老頭兒此話說的決絕，我擰了下眉頭兒，也不好再多問啥，不過瞅著一邊放著的黑傘，我心裡稍微放鬆了點兒，幸好是有那女鬼陳雪燕呢，這事兒...咱還是有招兒的！
見我扭頭這一下，老頭兒撇撇嘴，「小子...別打那女鬼的注意了，你覺得...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啊！」團歲坑巴。
「別介...這事兒..她可是答應我的，我這拼著小命兒招魂兒，我容易嗎我？你這...」我一皺眉頭，那老頭兒一笑。「答應你咋了，這魂兒召回來了，可這屍...你尋回來了嗎？」
「我這...」一句話，我竟無語凝噎！
「嘿嘿...我還就告訴你了！」老頭一笑，「這女鬼知道九道胡同...也就是個極碰巧的意外，別的不說，我敢打了保證，這三道胡同，四道胡同，甚至這管城街，你隨便問問，除了我們這兩個，我保證你找不到第三個！」
老頭兒一笑，我可是犯了難，這事兒...莫非要栽在這老頭兒手裡？
老頭兒樂呵呵的笑著，緩緩起了身子。「哎....勸你也別動歪心思了，今天，我累了。這事兒...咱們容後再議吧！」
老頭泱泱的起了身子，抬腳朝著裡屋走了去，走了兩步，老頭忽然停住了腳，「哎..對了，九斤是吧，今天的店兒，你給我瞅著點兒，我回去歇著了！」
老頭這一句，弄得我還真有氣沒地兒撒，他睡覺讓我看店兒，這...鬧得什麼事兒啊！
「還有...你也準備準備，今晚...咱們估計還有事兒呢！」
「有事！啥事？」我皺眉問了句。
「廢話...尋屍唄！」
老頭兒頭也不回的應了句，泱泱的進了裡屋！
說來。這香燭店兒的生意也是清淡的很，一整天進門的客人絕對超不過一巴掌，在這時節，不清明也不重陽的，也確實沒幾個人跑這種地方溜躂！
我閒的沒事，仰在長椅上翻著老古怪送我的兩本書，以前，也就大概的閒翻了幾眼。現在仔細一瞅，這書裡的東西....很雜，但花樣兒還著實不少！
我大概統計了一下，這打鬼策裡頭兒，符文三十六道，陣法為七。至於什麼驅鬼辟邪，招魂鎖鬼之術，繁雜瑣碎，多不勝數。
至於那強身術，倒是規矩的很，也就一些強身健體，養精固體的法子，後面還有大半本兒的招式架子，粗淺功夫之類。
這閒來無事，我翻著兩本書，一直就到了大天兒黑的時候，這看的正出神兒，忽然咳咳一聲咳嗽，我一個激靈猛地扭過了頭，那老頭兒不知啥時候已經杵在後面了。
「沒腦子的東西...我這大活人都站你身後半天了，要是偷你的藝...你那點兒東西早就全漏出去了！」老頭吭了一聲，可他這一說，我就給愣了下，一瞅這手裡的書，再一瞅這老頭兒，聽他這意思....
老頭趕緊著一擺手，「你別多心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辦這缺德事兒，放心，我沒看你的！」
他這一說話，我勉強是放了心，這長輩人一般都好幾分面子，這話兒說出來了，我九成九的也就信了！
老頭瞪了我一眼，「我就是過來給你提個醒的，一會準備準備，咱們夜裡還要辦事兒呢，還有....裡屋桌子是有飯，哼，你小子...看書都把你看傻了，這大半天都不知道吃飯了！「
老頭兒留下句話，扭頭就朝裡屋走了，走了兩步，老頭兒愣了下，「還有...給你小子提個醒兒，那捉鬼驅邪的法子，現在最好是放放，先把你這小身子骨兒折騰好了吧...這陰陽道兒上的事兒，可不是懂點兒手段就玩的了的，所謂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骨頭架子是廢的...再好的東西你也用不著！」
一句話，老頭兒扭身回了屋子，我愣了兩秒，一尋思老頭兒這話，言簡意賅，也確實就是這個理兒，不過，這身子筋骨，那是從小練出來最好，到了我這年歲，骨頭架子已經硬了，再練...那可就難的多了！
我歎了口氣，還是先顧著眼前事兒吧，吃個飯，好好歇會兒，大晚上的...可是還有大事兒呢！
吃完飯，歇了兩個鐘頭，一直到了夜裡九點多鐘，老頭兒收拾了一個竹簍頭兒，我往肩頭兒一扛，沉甸甸的，老頭兒把他那二八大梁車子一支，「走著...咱們奔那十字路口去！」
說來，我這大小伙子還就當驢使喚了，載著老頭兒一路奔向十字路，等到了那邊兒，正好是快到午夜子時了！
十字路上人流本來就稀少的很，午夜時刻更是沒人。
自行車一停，老頭兒抬頭兒望了一眼天，又低頭掐著骨節愣了幾秒，「天高雲朗，四周也無雜草亂樹，正好無風，今日...應該出不了什麼茬子！」
「小子...竹簍拿過來，咱們先準備好了，等兩刻自是一到，咱們即可布魂尋屍！」
竹簍一開，傢伙式一擺，七八根兒黃竹子，六寸一丈二的黃符紙，一糰子紅繩，一品十二瓣金蓮油燈，最底下...一疊畫滿了符文五行，太極八卦的巨型黃布！
老頭兒七手八腳扯竹子搭起了架子，我打打下手幫著忙，七八根兒黃竹子一搭，老頭兒扯開黃布，八個角打了個結，一品十二瓣兒金蓮油燈連在黃竹中央，一丈二的黃符拉伸，直接扯開了，紅絲線連著金蓮油燈兒四角，四根兒紅線扯了一丈二，直接連在了那竹簍兒上面，我朝金蓮油燈裡面一瞅，裡面居然是空空如也，無燈芯無油，我還就納了悶兒了！
這東西一擺弄好了，我瞅著這黃布加著竹子油燈，這架勢...怎麼有點兒像孔明燈啊！
老頭兒做好了準備，瞅了一眼東南下弦月，「離子時不足半刻，小子...你可要做好了準備，一會兒...可有你跑腿兒的地方呢！」
我瞅了一眼手機，正好不足半刻，瞥眼一瞅這老頭兒，這看月亮難道都能看出時間來。
老頭兒一瞅我，估計是會意了我這意思，「哼哼...別大驚小怪的，望日知時刻，一般人都知道，這望月記時刻...可一般都是陰陽道兒上的人，上下弦月，滿月無月，這裡面的門道時時不同，以後你要想在這條道兒上混，這點兒門道..你可要學通了！」
老頭兒跟我嘮了兩句，這半刻鐘的工夫眼瞅著也就到了！
老頭兒一看月色，當下驚呼了句，「小子...準備好了，孔明燈引魂尋屍，你可給我機靈點兒！」
還沒等我應聲，老頭兒起身擺開了架子，背後腰間一抹四張黃符，一撮黃符，揚手一下子，四道黃符轟然一撮火苗子，老頭兒一俯手，四張黃符眼瞅著點在了紅線之上，這一下我驚了懵了頭，那紅線點上黃符，不但是沒有被燒斷，四撮火苗子居然順著四道紅線，一溜煙兒的竄到了那十二瓣金蓮油燈兒死角。
老頭兒隨手一把打開黑傘，陳雪燕和一個小孩兒恍然落在身前，老頭兒揚手四張黃符，貼在小孩兒的前心後腦，左膀右臂，又一手摸出個掌心大小的東西，朝著小孩兒額頭一罩，恍然一下，小孩兒居然化成了一糰子鬼火似的東西，四張黃符飄在半空，那感覺....竟是說不出的詭異！
第五十二章山坳子
老頭兒一手引著鬼火，四符緊隨著飄蕩，朝著四條紅線一點，四道黃符湧動。直接接上了四條紅線，嗖的一下，四道黃符順著紅線溜到金蓮四角，一團青綠色的鬼火浮動，順著那六寸一丈二的黃符紙直接滾到了那十二瓣兒金蓮裡頭！
刺溜....騰...
鬼火點上孔明燈，一糰子騰煙砰然冒的老高，騰煙鼓起了黃布孔明燈，一股猛朝上竄的勁頭兒，那黃布孔明燈悠悠的朝天騰了起來！
我恍然瞅了一眼，那十二瓣兒金蓮油燈裡頭，一團青綠色的鬼火人形，那模樣...正是那個丟了靈慧的小孩兒！
「小子別愣著...趕緊著跟上孔明燈，千萬別跟丟了！」
老頭一句話。伸手一捲六寸一丈二黃符，塞進懷裡，那把竹簍兒給我一丟，我一把接住了，沒廢話，扛起來竹簍就朝著那孔明燈追去。
女鬼陳雪燕飄身在前，我撒丫子狂奔緊隨其後，這時候，天兒平靜的很，一絲風都沒有，可孔明燈正朝著正西北方慢悠悠的飄著。
這人走路，是盡量挑著好走的地方，可這孔明燈...是他娘的哪兒難走就往哪跑，偏過公路，一股腦的就鑽到了荒地裡頭，這天氣雖然沒風。可孔明燈速度卻是越來越快，飛的不高，也十米左右，幸好是這四周無樹無建築，一路的暢通無阻！
追了估計有四五里路，我一路瘋跑著，追的我是上氣不接下氣，這腳底下一滑，刺溜一下子...蹭著荒草地，一股腦的就給栽了個狗屎吃。也幸好是荒草地。沒多大事兒，就是啃了嘴爛泥，我起身猛喘了一口粗氣，七手八腳剛要爬起來。背後的一聲招呼，「說你是廢物小子，你還不樂意，哼....這兩步就撐不住了。還沒我這老頭子來的利索呢！」
那姓翟的老頭兒，冷嘲熱諷的笑話了我兩句，我扭頭瞥了他一眼，還別說，那把老骨頭了，一連奔了四五里路，這一步不落的跟上了不說，還他娘的臉不紅氣不喘的，這老東西的身子骨兒...還真不得不服！
我抿嘴吐了口吐沫，本來我是在吐嘴裡的爛泥，可沒想到，這老頭一聽我呸的一聲，當下就不樂意，「咋了...小子你不服氣啊，不服那咱就比劃比劃，咋樣！」
老頭這話，我聽得出有幾分激我的意思，可這話都說出來了，我哪有不應戰的道理，一點頭兒，「行...那咱比劃比劃，啥規矩你自己論！」
「別了...還是你小子定規矩吧，別再說我這老骨頭欺負你這小娃子，嘿嘿！」老頭搖頭兒一笑，眼瞅著那孔明燈已經飄了七八米遠，我倆這一老一少，居然還在這拌嘴噴吐沫，我也懶得跟他磨嘰，腦瓜子一轉，一點頭，「行..規矩我定，輸贏你論！」
「就從這開始算吧，一直追到孔明燈停下了為止，這半路上，誰要是慫了，誰最好要是落後了...嘿嘿，那就叫對方一聲爺爺，對了...還有回去的時候，誰輸了誰騎自行車。咱先說好了....是個爺們就別反悔，耍賴的....就他娘是孫子！」
我一邊說著，我就給樂了，我本來就是個小輩兒人，叫他聲大爺，載他回家都是無可厚非的事兒，這規矩定的，嘿嘿....無論輸贏，我可都一點兒不吃虧！
老頭兒聽我一說，張嘴就罵了句，「你個小王八蛋，你他娘的，這狗屁規矩....你居然給我老子下套兒！」
我哪還敢跟他磨嘰什麼，撒腿朝那孔明燈追了去，這規矩...既然讓我說出來了，他就是不應也得給我應了。
可沒想到，剛跑了沒幾十米，那老頭兒腳下生風，嗖嗖嗖...就跟了過來，我知道，這老頭過去一定是個練家子，這身手架勢，即便是到了古稀之年，恐怕也不是我這狗屁不會的生瓜蛋子能比的。
三步兩步，那老頭兒齊身跟了過來，不快一步，不慢半步，齊頭並進，竟然就跟我這麼並肩跑著！
一咬牙，我猛提了把力氣，剛竄出去十幾米，那老頭兒又不急不慢的跟了上來，這齊頭跟著我，游刃有餘不說，嘴上還樂悠悠的帶著笑。
孔明燈一飄十幾里，我時快時慢的跟著，開始還注意著這死老頭兒，到了最後，累得我跟死狗似的，都快喘不過氣兒來了，一直奔到一塊兒山坳子地，孔明燈慢悠悠居然朝下降了下去。
那山坳子底下，一片亂糟糟的灌木松柏，孔明燈降了幾米，這一晃悠就給掛在了一棵老松樹上，我一路奔到山坳子口兒上，累的我都快噴出血了，老遠一瞅那孔明燈，掛在老松樹上...勉強也算是停住了。
我正要抬腳進那山坳子，身後猛地一把拍住我肩頭，「小子別亂闖...快走！」團央木扛。
女鬼陳雪燕剛進去了半個身子，老頭兒一揮手，一根兒紅繩直接把她拽了回來。
一句話，老頭兒拽著我，一頭扎進了草叢子，我喘了口氣，剛要露頭，老頭兒一手按著我肩頭，「別亂動呢，有人過來了！」
這話音兒未落，山坳子路口，三個人影晃了出來，一個光頭，一個八字鬍兒，另一個後腦勺紮著個小辮子，這出山坳子一望，三人猛地站住了腳。
「人呢...不對啊！」中間的兒八字鬍兒低聲說了句。
「這孔明燈引魂尋屍，恐怕是有人找到這了！」
那小辮子來了句，「師兄...昨晚，昨晚...疏忽跑丟的那個魂兒，你說..不會是他吧！」
八字鬍兒瞥了他一眼，「哼...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師父沒在，你小子昨晚就成了鬼下食了！」
八字鬍一句話，那小辮子當下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耷拉著臉，八字鬍沒搭理他，朝前走了兩步，四下一瞅，悶聲笑了句，「哪條道兒上的朋友，人都到這了，那就不妨露露臉了，如何！」
八字鬍說了句，老頭兒不動，我也是絲毫不敢動，倒是陳雪燕，瞅著那老松樹上的孔明燈急不可耐，沒辦法...她兒子的魂魄還在那掛著呢！
愣了不過三秒，四周靜寂寂的一片，八字鬍四周望了一遭，撇嘴笑了笑，「哼哼..人都敢來了，縮頭烏龜似的在那縮著，傳出去可是要鬧笑話兒了，朋友...若是胯下有鳥兒的貨，是個男人就出來露露臉，要是個孬種太監...那就當我白說了吧！」
一聽這八字鬍這話，我心裡可就不自在，這丫的罵人也太損了，把男人那點兒本錢全給罵出去了，我是沒那本事，有本事早就出去拍死他丫的了。
我吊眼皮兒瞅了老頭兒一眼，老頭兒凝神瞅著外面，還真沉得住氣兒，絲毫沒出手的意思，我低聲念了句，「大爺啊....他這話兒，您都能忍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