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不認識你走吧,我沒心思管你那破事兒!」朱大昌扭著大屁股朝前走,眼瞅著三兩步出了巷子。我心裡一急,當下喊了句,「朱大昌,別告訴我你不認識朱齡三!」
一句話,朱大昌一步剛邁出去,猛地停在了那,半晌一愣,朱大昌緩緩扭過了頭,「認識咋樣不認識又咋樣,你小子找他幹嘛!」
一聽這話兒,我心裡就樂了,能讓這胖子有反應,這八成就是有門。
我腦子一轉,點頭笑了句。「小弟陳九,是鄭州九道胡同,縫屍撿骨蔣中虎指點來這想請朱齡三前輩幫個忙!」
「蔣中虎」朱大昌嘴裡念叨了句,「你你認識蔣中虎!」
「認識認識有過一點恩怨交情,實不相瞞,我這還受過他幾手指點,不信你看這個!」我從懷裡一抹,摸出蔣中虎送我剝皮縫屍的家當,這各門手藝家當,那就是各家的門臉,就像見了打鬼鞭,就知道是邙山人,見了這剝皮縫屍的玩意明眼人恐怕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哪門哪派的手藝!
這剝皮縫屍的玩意一亮,朱大昌猛地瞇了下眼縫,「剝皮刀縫屍針,這東西怎麼,你你真是蔣中虎派過來的?」
「怎麼難道這還不信?」我撇嘴笑了笑,朱大昌愣神兒兩秒,搖了搖腦袋,「不是不信是有懷疑,再好的東西那都有假的,你不是說蔣中虎指點過你幾招嗎,不妨給我露兩手如何!」
聽他這一說,我不禁搖了搖頭,「好好好哼哼,不露兩手,怕你是信不過了!」
一言作罷,我猛地竄出去兩步,一手朝朱大昌那大粗胳膊抓了去,蔣中虎的家當,除了縫屍撿骨風水局之外,我也就揣摩了幾手那挫骨分筋手,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成了身份的見證了!
挫骨分筋需要相當的指力才能玩得轉,幸好一路我倒掛撐地,手指頭還練出了幾分力道。一手挫骨分筋扣在朱大昌小臂,這胖子一反手,力道極硬,一手反擒住我這肩頭,從小練出來的身家功底子,出手便分深淺。
我反身避開一手,一連兩錯在了他手骨關節上,可到底是手底工夫太弱,本來極精準的錯骨下手,朱大昌兩手一掙,猛地掙脫了出去。
「好了停手!」朱大昌退了兩步,一擺手愣了下,「挫骨分筋手不錯,不錯,這正是蔣叔的拿手功夫!」
我收手站住腳,點頭笑了笑,「嘿嘿這個,學的時間還短手頭工夫還沒練出來,見笑見笑了!」
朱大昌搖頭笑了笑,」哼何止是手頭功夫沒練出來,身法,速度比起蔣叔,那都是差得遠呢,一副花架子,你小子也就練了點兒皮毛!」
這一句話說的直接了當,還真讓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不過人家說的也對,這手藝我總共練了不過半月,說是一點兒花架子皮毛也不為過。
朱大昌瞅我一笑,「陳九兄弟你和蔣叔是啥關係,這點兒手藝咋回到了你手裡,難道你們是師徒?」
「不不不」我趕緊擺了擺手,「實不相瞞這些東西,其實是我跟蔣前輩打賭,從他手裡贏回來的,順帶著一點兒私下交情,他隨意指點了我兩手罷了!」
「哦呵呵,能從那古怪老頭兒手裡贏東西,不簡單不簡單啊!」朱大昌一笑,「好了現在弄明白了,家父正是朱齡三,陳九兄弟見諒,別怪我多心,最近一些事兒太過麻煩,也不得不多加點兒小心啊!「
「哦」我愣了一下,「這麻煩事兒,難道是因為那些外地人!」
朱大昌點點頭,「對是他們,一群外地崽子,哎不說他們了,陳九兄弟,這地方也不是說話的地兒,走著隨我一道回去,有啥事兒,咱們回家再說!」
朱大昌一擺手前頭帶路,我緊隨其後,一道出了巷子,朝西北一直走,一路走過的儘是些羊腸小道,這七扭八拐的,一連走了大半個小時,走的是我暈頭轉向。
這期間走過這些羊腸小道兒時候,我隱約感覺著,左右前後總像被人盯著似的,一直到了深巷子盡頭兒的深宅小院兒,一扇小紅門朝外,門上一把古舊大銅鎖,看上去倒是有點兒防衛森嚴的意思!共坑記號。
朱大昌伸手正要開門,子裡忽然傳來一句,「大昌,你帶回來的這位是誰啊!」
朱大昌趕緊應了句,「哦爹,這位這位是蔣叔,蔣中虎引薦來的陳九兄弟,陳九兄弟有事兒相求,我就把他一道帶回來了!」
「哦蔣中虎引薦來的,哼那鐵公雞一毛不拔,就會給我找麻煩,哎來吧,有啥事兒,進來說吧!」裡聲音略帶幾分蒼老,一句話,朱大昌開了門,給我示意了一下,我緊跟著進了子。
子不大,子裡擺設也是極為精簡,一副桌椅一張床,老遠望著床頭映著一層白布,一道人影兒就坐在床上。
朱大昌朝前帶路,我抬腿剛邁了兩步,床頭兒突然來了句,「等等站那別動,這小子有問題!」
這一句話,我猛地頓住了腳,朱大昌也是驚得一愣,「爹怎麼這有啥問題,陳九兄弟手裡可是有剝皮刀縫屍針,還有挫骨分筋手,這這東西錯不了,我絕對看不走眼!」
「哼你小子幾十年豬肉算是白吃了,人你都看走眼了,東西看不走眼有個屁用!」床頭冒出來一句,朱大昌一愣,猛地一閃身擋在了床頭前面,擰頭瞪著我,「陳九你你」
「行了,別大驚小怪的人沒多大問題,就是臉有點兒問題!」床頭吭了句,「哼小子,都走到這了,也就別藏著掖著了,想辦事兒,就給我露露真容,弄個假臉來這糊弄誰啊!」
床頭一句話,我猛地一瞇眼縫,點了下頭,「好好毒辣的眼光啊,前輩好眼力,好眼力!」
我一伸手,揭下了人皮面具,既然是蔣中虎指派的人,那估計九成九還是信得過的,求人辦事兒不漏真容這確實也說不過去!
人皮面具一揭,我問了句,「前輩,冒昧問一句,我這進門咱還沒碰面,你是如何看出我這人皮面具的破綻!」
「嘿嘿跟那老東西一塊兒呆過幾年,這玩意好歹是也知道幾分底細,聽聲辯音,呼吸,表情動作,這方方面面都是能看出破綻的,就你這不用看也能分得清。哼說白了,還是你小子手底工夫不到家,這面具火候不夠,毛頭小子一個,就別在我這玩這出了!」
我拱手一笑,「前輩見諒,因為躲避一些仇家,不得已才換了張臉面,小子我可並沒有冒犯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八章自己人
「躲避仇家嘿嘿,你這小小年紀,還能有啥仇家再說了,就是真有個仇家。紫那老東西剝皮刀縫屍針都傳給你了,幾個仇家他動動手還不擺平了!」床頭一聲大笑,「怎麼這都傳你手藝了,那老東西沒讓你拜個師傅?」
「這個」我搖頭一笑,「仇家的事兒我自會了結,至於拜師這倒是沒有,我早年已經有了師父,這幾手手藝也就蒙蔣前輩抬愛,隨手指點了幾招而已!」
「少給我拐彎抹角兒打哈哈了,這隨手指點幾招能把他那點兒看家本事都傳給你,哼那老東西我是再瞭解不過了,出了名的鐵公雞不拔毛,能傳你這幾手手藝我還真想不到,說說吧你都干了點兒啥!」床頭朱齡三歎了口氣,念叨了句。
「這個」我撇嘴笑了笑,剛才為了表明身份。這打賭的事兒隨口也就說出去了,可眼下這擺到檯面上的話兒,我還真不好意思說,老人家前輩,那都講究幾分面子,在他老夥計面前抖落他輸給我這小輩人的事兒,也確實有點兒損他的面子。
見我這一愣神兒,朱大昌可是堵不住嘴,「這個這剛才跟我說了句,這家當手藝,是陳九兄弟跟蔣叔打賭給贏過來!」
朱大昌這一說,床頭那人當下給愣了,「你說你說啥。小子他他說的可是真的!」
朱大昌這一說,我也只能點頭應了,我這一點頭,朱齡三愣了幾秒,忽然咯咯咯樂的大笑了起來,「真真的。那老東西給你小子打賭還輸了家當,那老東西嘿嘿,那老東西沒被氣得吐了血吧哈哈哈!」
兩聲大笑,朱齡三才算喘了口氣兒,「哎喲那老東西可是越來越活倒了,以前芝麻綠豆大點兒的虧都不吃,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把自己看門的家當給輸出去了,嘿嘿,還是你這麼個毛頭小子,嘿嘿下回見了,我可得好好臊臊他!」
朱齡三一頓笑。半天才回過了神兒,坐在床頭沉默了幾秒,冷不丁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哎好幾年沒見了,也不知道那老東西的狗脾氣消停點兒沒,算了算了不說他了,說了我就來氣,盡給我找事兒!」
「小子說說你吧,大老遠來這找我幹啥,有啥事兒啊!」朱齡三隨口問了句。
「這個說來。這倒是個不情之請,前輩我說出來您可別怪罪!」我笑著說了句,
「說吧說吧看那老東西的面子上,現在能幫的我指定幫你!」朱齡三一說,我點頭應了句,「行前輩,那我就說了!」
「前輩,您在這豬肉鋪子一行裡,也是有些年頭了,聽說,在您手底下有過一次豬下奔,不知道現在」
「啥你也是也是來找奔的!」朱齡三突然嗆聲來了句,猛地一伸手撩開了床頭白布,這一伸腦袋,猛地嚇了我一激靈!
我瞅著朱齡三瞪傻了眼,金黃一臉的金黃,朱齡三身上臉上竟像是渡了一層金漆一般,亮堂堂的一層刺眼金黃!
「前輩你你」我斷斷續續蹦出去幾個字,那朱齡三一擺手,「別管我,你你剛才說豬下奔,你小子也來找老子要奔的!」
一聽他這話,我當下一愣,「啥前輩,聽您這意思難道還有人」
「哼可不止一兩個,算上你都他娘的三波人了!」朱齡三起身下了床,瞅著他這一瞬燦金髮亮,我晃了下眼,「三三波人,怎麼怎麼這麼多人找奔!」
我皺著眉頭一愣,腦子裡恍然一股念頭,「難道難道那波外地人,為的是奔!」
朱齡三冷哼了聲,「哼之前來過一個女的,被我打發走了,這些日子豬肉鋪子鬧騰的那些個外地人,也是為了奔,再加上你小子,三波足足三波人!」
「哼他娘的,也就因為奔,老子才弄得現在這一身亮堂色兒!」朱齡三撇嘴罵了句
「什麼一個女人,還有外地人,他娘的怎麼這節骨眼兒上,都給我趕到一塊兒湊熱鬧啊!」我心裡暗罵了句。
一瞅朱齡三這一身金黃,我猛地驚了三分,「前輩你這一身,難道是那些外地人」共陣向技。
「哎就是那群陰損玩意兒!」
「那現在奔是不是」我一張嘴,朱齡三扭脖子罵了句,「想得美,陰了老子一把,還想要奔,哼告訴你們,這奔在老子手裡你們誰也別惦記了,不給,有啥條件都不好說,小子回去告訴蔣中虎,這次算我朱齡三打了他的臉,這幫我不幫,也幫不了!」
「言盡於此,小子咱也就別廢話了,大昌送客,順便帶上幾斤豬肉,就當一點兒歉意,全當回禮了!」
一言說罷,朱齡三一擺手,「走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一句話,把我肚子裡的千言萬語給打了回去,朱大昌伸手示意了一下,「陳九兄弟,對對不住,走吧,有啥事兒,咱們出去說!」
聽朱齡三的口氣,我心裡已經涼了半截,朱大昌點頭給我示意了個眼色,我點頭會意,跟他出了門。
一出門,朱大昌帶我走了半條巷子,拐了個彎兒,緊跟著就歎了口氣,「陳九兄弟,對不住了,我爹的脾氣倔得很,他說不應,我也沒辦法,他如今一身毒傷,脾氣不好,你別見怪!」
「毒傷」我愣了下,「你說前輩身上那金黃,是被下了毒!」
朱大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哎陳九兄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瞞你了,老爹身上,一共被下了三毒兩蠱,前兩道毒一道蠱已經想辦法解了,這第五道七彩旖旎,毒性太過霸道,大半個月過去了,到現在還沒辦法解毒,至於那蠱就束手無策了!」
我驚了一愣,那群外地人果然問題不小,為了奔,居然連下蠱下毒的勾當都幹出來了,一連三毒兩蠱這本錢可是下的不小啊!不過我用奔,是為了奔頭血救人,他們費盡心機要奔又有有何用呢!
「哎不光如此,我家養的幾百頭豬裡頭,也不知道被做了手腳,也就因為如此我朱家鋪子才不得不關門的!」朱大昌咬牙歎了口氣。
我點頭應了句,「豬肉鋪子挑釁滋事,暗地裡下毒,把這缺德事兒一股勁兒幹完了,他們他們看來是勢在必得啊!」
「你們知不知道,那伙外地人到底什麼來頭!」我問了句,
朱大昌搖搖頭,「摸不清,看不透那夥人背景太神秘了,絕不會是啥買賣人,一夜之間包攬了近三成的豬肉鋪子,明面上豬肉鋪子生意明掙暗搶,背地裡下蠱下毒,我和老爹,還有幾百頭豬,都被下過手腳,為了奔那群人可是費盡了心機啊!」
「你你也被下過手腳,那你現在」我一問,朱大昌搖頭笑了笑,「放心,我沒事兒我這身子骨跟常人有點兒不一樣,對那些蛇蟲蠱毒有些抗性,給我身上下的毒蠱,一泡屎下去,也就全沒了!」
聽他這一說,我還真愣住了,一泡屎這這蛇蟲蠱毒就能全被拉沒了,朱大昌這身子骨還真是詭異近妖啊!
「你你這體質,神了真神了,嘿嘿,是不是吃你口肉,和你口血,就能弄得百毒不侵啦!」我搖頭笑了笑。
朱大昌一連歎了幾口氣,「哎神個屁啊,我這連血帶肉,都給我老爹餵過了,可惜最多也就解了兩毒,那一蠱,是我老爹一個老朋友解得,剩下一蠱,現在還沒辦法!」
聽他這一說,我更是驚得一愣,「什麼你這你這血肉還真能解毒,我靠朱大哥,你可得小心點兒了,就你這指不定多少人瞄上你了呢!」
我心裡一墊算,這還真是沒準兒的事兒,那群外地人下毒下蠱,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了,料不得再來個綁架勒索,這還真不是啥稀罕事兒!
朱大昌搖了搖頭,「沒事兒一般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也都是自己人,就算外地那夥人知道了,也不敢啥輕舉妄動,我老爹早就放出話兒去了,要真有人掠了我,他就拼了豬肉鋪子所有行當,拚個魚死網破,那夥人為了奔還不敢觸這點兒底線的!」
後面的話我聽的模糊,可他這開頭一句,可是讓我猛打了一個激靈,自己人這幾面之緣,他居然居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自己人你說,我是自己人?」我瞇眼愣在了那,朱大昌一笑,「對啊蔣叔是自己人,他都傳給你手藝了,那你也自然是自己人啦,咋了你還不願意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推心置腹
我真不知道該說他一句傻,還是說這胖子憨實,相比起巷子裡,這胖子下手毒辣。謹慎的近乎刁鑽,可這論起交情連帶著蔣中虎,幾面之緣就把我當了自己人。
所謂人心換人心,一兩換一斤,說實在的,他這推心置腹一句自己人,由衷的把我說的心頭一熱,朋友的朋友即是朋友,這道理從他嘴裡說出來絲毫不錯,無可反駁,但現實中人心叵測,就這能如此嗎?
瞅著這張憨實的臉,毫無戒備,可以說我江湖閱歷淺薄,但我的確是看不出一絲偽裝做作的意思。這胖子,真性情夠豪爽,或許有時候這過命的交情,就因為推心置腹的一句話!
我愣神兒一瞬,朱大昌瞇著小眼兒瞅著我,「咋了,陳九兄弟,你這你這傻愣著幹啥,認咱當自己兄弟,你還吃虧咋滴!」
聽他這一說,我猛然回過了神兒,趕緊著一搖頭兒。「不虧不虧,絕對不虧!」
我搖頭一笑,「能有你這自家兄弟,這是我陳九斤八輩子修來的福!」
「咋滴你說啥,陳陳九斤!」朱大昌一聽愣了神兒,我當下反應過來,這情急之下一句話,居然把真名字給暴露了出來,索性人家真心實意相待。我也不能藏頭露尾的做人!
我拱手歎了口氣,「朱大哥,對不住了,為了躲避仇家,我也是也是不得不小心,我這名字也有一字之差!」
「小弟全名陳九斤,還望朱大哥別見怪!」拱手一笑,我欠了下身子,朱大昌瞅我愣了下,豁然大笑了兩聲。「嘿嘿哎呀。你小子你小子可是不地道啊,這蔣叔指派的人,你還能信不過,娘的進門你給我弄假臉,出門你小子給我說化名,不地道你小子不地道!」
說著,朱大昌一拍我肩頭,「就為你小子這不地道,你得給我好好陪個禮,道個歉,走著悅來居,陪老哥我喝兩杯去!」
朱大昌一勾手攬住我肩頭,不由分說,扯嗓子一邊笑著,拉著我就往外走,這憨實爽快的漢子,也著實讓我心頭一悅,沒二話,我伸手一搭肩頭,跟著這胖子就出了巷子。
說來這是何當的怪異,三兩個小時前,形同路人,見面還差點兒拚個你死我活,如今勾肩搭背,弄得被親哥們都來的親近,瞅著這胖子我看不出絲毫做作,真心的這胖子真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悅來居
砰砰兩大杯白酒干到了一塊兒,朱大昌伸脖子一頓牛飲,二兩白酒已經到了肚裡,瞅著這喝酒的勁頭兒,還真讓我傻了眼,但人家都一口氣干了,我也不能熊了,閉了口氣,一伸脖子,嗓子眼兒一溜朝下的火熱,一杯白酒我也給灌了下去。
兩杯酒下肚,這朱大昌哈哈的大笑了兩聲,「陳九不對陳九斤,九斤兄弟,哈哈你成不成啊,這這才半斤小酒,你看看你這臉都紅成猴屁股了,哈哈」
這一句調笑,說的我也樂了,「朱大哥我這我這不能跟你比,說實在的我這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生干白酒,小弟酒量不行一會喝倒了,你可別見怪!」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