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我..不知道!」魂搖頭一聲,一聲落,小花旦兒咬牙驚了一聲,「你..你半分把握都沒,居然就敢把小九哥哥騙到這,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害死他的!」
「害死他..哼哼,若他悟出了道,成了一番造化之輩,這樹木之靈上的邪氣,自然消退..我又何曾害他,若他悟不出道,一介平庸之輩..沒有樹木之靈的邪氣,這百丈之地也是他絕死之路,天下大劫要他也是無用,害他的..是他的本事不濟,也算不得我!」
「終其所有,你說,我..害了他嗎?」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我望著魂,忽然笑了!
魂端坐在三尺之上,從上俯視著我,「難道你..也覺得我害了你!」
「你沒有害我..只是,把我往死路裡又推了一步而已!」我一笑,想搖搖頭,卻發現草木根須,早就把我纏死在了這,一絲一毫..我分毫動彈不得!
魂無聲,小蛇凶光畢現,剩下小花旦兒...卻是一臉擔憂望著我,現在,樹根木須纏身,已經鑽進了皮骨血脈之內,退..我已經退無可退!
「小九哥哥,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小花旦兒望著我,眼波湧動..一抹淚在眼圈裡打起了轉轉,到了這一步,索性..我故作輕鬆的一笑,「怎麼辦,涼拌..嘿嘿,小花旦兒放心,一些個朽木疙瘩,還要不了咱的命!」-
第二百三十八章緣由
「如何,我的魂前輩求我辦事,這事兒的前因經過也該給我說說了吧!」我抬頭望向了魂,半空中,深邃眼眸裡一抹精光。魂點點頭,「前因經過其實很簡單,因為天邪!」
「當年,九大高手與一道法大能,以通天陰陽之偉力,將天邪封印於天關印下,於此六十餘載!」
「天邪被封地底,由此邪氣蔓延滋生,與深入地底的樹根共生了六十年,靈木通靈,也硬生生抵擋了六十年,如今。天邪雖然出逃,但邪氣早貫穿了靈木百骸,常年邪氣滋體,靈木之內已近侵蝕,若再祛不出邪氣,落不得三五十載,要麼邪氣控體,天降大劫,天雷蓋頂。要麼落得個腐朽殘枝,千年靈木毀於一旦!」
「哼哼,深入地下百丈,這靈木根兒扎的也是夠深的啊!」我順著樹根朝上一望,小蛇絲絲一聲,小花旦兒應了句,「小九哥哥。其實這就是在上面看見的參天木!」
「什麼,這就是參天木」我聽得一驚,趙家之內那唯一一個高聳入雲的參天樹。竟然是它!
「或許你更應該叫他一聲長生木!」
我聽得一點頭,」留存千年.也算得了一棵長生木了!」
「不,非也長生木非是源於長生,而是源於他的斷木重生!」魂悠然一聲,我恍然大驚了一念,斷木重生當初那一節樹根縫合,我也是親眼見識過,傷口縫合。斷木重生這參天木,還真是一成精靈木?
「天降靈木.一樹千年,樹枝靈液或許人身肉骨,斷臂重生也未嘗不可,樹,本為了福澤一方,卻不想.天邪一落,遭此橫禍!」
「小輩如此一木,你也不願他就此墜墮了吧!」
我點點頭,「千年靈木修行千年,有如今這造化通天的本事。也確實不易啊,我有能耐自然不想他墜墮,可如今.」
我苦笑了一聲,心裡苦澀無言,你靈木確實不假,可在我這確實要命的玩意,無論祛除與否,好歹你還有個三五十載光景,哼哼,若老子祛不了邪氣,就這糰子爛樹根兒,怕是用不了個三五日就把我吸成了乾兒,一具殘屍爛肉,少不了給這千年木當了養料!
苦笑一瞬,我轉念一驚,忽然一股可怕念頭竄進了腦子裡!
「千年靈木,連千年靈木樹靈,都抗不過修煉成邪的天邪,這天邪難道」我驚得一聲,連千年靈木都抗不過天邪邪氣,那天邪實力得恐怖到何等地步?
「天邪雖名一邪字,但實質上卻早就超脫了凡俗屍鬼妖邪之列,若是實力恢復全盛,稱他一句天魔怕也不為過?」魂道了一聲!
「天魔天邪成魔?」
「不錯,九大高手魂魄葬天一戰,天邪最多恢復了五成功力,若是全盛,天邪一人之力足以碾壓擊殺所有人,那一戰,你們絕對無一生路!」
說到這,我禁不住嚥了口吐沫,五成那般子移山填海的手段,居然還僅僅不足他五成功力,若是全盛我真不敢想想,天邪得邪到何等地步!」
「天邪到底是什麼人?」我問了一聲,魂搖搖頭,「你難道不知道?」
一句話,忽然把我說懵了,「我我為什麼會知道,我知道還會問你嗎?」
「呵呵你,居然不知道!」魂搖頭一笑,「這事兒誰都能不知道,但你陳家人,你不該不知道!」
「陳家和陳家有關,快說告訴我,天邪到底怎麼回事!」一聽陳家,我忽然一個激靈,陳家.果然,果然脫不了陳家的干係!
我一問,魂卻無聲愣在了那,半晌,他搖頭應了一聲,「九大高手的靈魂殘念裡,並沒有記載,我也不知道他從何而成!」
「什麼你」我一驚,魂緊跟言語了聲,「我只知道,天邪出世,是與一片地陵有關!」
「地陵什麼地陵?」我趕緊著追問,魂卻只是搖頭,「九大高手,靈魂殘念不全我也不敢往下斷論!」
「地陵一片地陵!」我一口念叨了聲,這側目一瞥,不經意的一望小蛇,小蛇愣在那兩眼珠子血紅,竟目光呆直望著魂,那一瞬.我彷彿從他眼裡看出了點兒什麼!
「小蛇小蛇「我驚得兩聲,小蛇一下激靈,目光轉向了我,我望他愣了一瞬,輕聲問了句,「小蛇,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絲絲.」小蛇趕緊搖搖頭,我目光銳利了幾分,「真的,你真的沒.」
「絲絲」小蛇又是搖頭,小花旦兒好巧不巧的補了句,「真的,小蛇說他真的沒想到什麼!」
一聽這我撇嘴乾笑了聲,這多嘴的一句解釋,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倒顯了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
小蛇,他絕對想到了什麼,絕對只是他不想說,我知道再多問也是枉然!
秘密都有秘密,從柳州一路到現在,彷彿我身邊所有人都有不得已的秘密,唯獨我空心白紙一張,秘密,哪來的那麼多秘密秘密太多了,就成了間隙!
」得了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一臉淡然,自我安慰的一笑,抬頭望了一眼魂,「當務之急,還是管管眼下的事兒吧,前輩,您說說,這邪氣到底怎麼個驅法兒!」
「邪氣極陰極寒,貫穿樹靈之體,要想祛除邪氣必然要以陽剛浩然正氣祛之,樹靈木須已然貫穿入你的體內百骸,如今,你即是樹,樹也就是你!」
「想要驅樹靈之邪,必要正氣,正念,正心,破心魔之缺,悟造化之道!」
「心魔之缺,造化之道,嘿嘿好一個破心魔,悟造化,我的魂前輩你可是真看得起我啊!」我苦笑的一聲,「前輩,您覺得我有幾分本事,在你所謂的三五天內,悟出你說的道,驅了你所謂的邪我不怕我悟不出,怕就怕,我還沒來得及悟一饑一餓,我就先走一步了!」
我一言,魂默然靜了幾秒,」其實也不然!」
「如今你與樹心繫相連,你助他驅邪氣,他也必會反哺與你!」魂點頭道,「靈木貫穿地下百丈方圓,所成供養養活一方沃土尚可,養你區區一人別說三五日,即便十年八載,百八十年都未嘗不可!「
「你你說,十年八載,百八十年?」我聽得一驚,「若我一直悟不出道,那我豈不是要一直悟到老?」
「或許,你這麼說也沒錯除非你想死,否則你可以一直活下去,樹不死,則人不死,其實若是你想,這也未嘗不是個長生之法!」
」長生之法」我聽得一驚,魂一笑,恍然多了幾分狡黠之色,「小輩,若是如此你覺得如何呢?」
「等等就此打住吧,這種生不如死的長生,我沒什麼興趣!」
我僵硬的搖了下頭,魂一笑,「若是不想.那就希望你早日悟道驅邪了!」
「道何為道,道又是何物?」我問了一句!
魂默然無聲,一笑,那狡黠的一笑,沒有答案,但一瞬,我心目中長者先師的風範被這一笑弄得蕩然無存!
第三百五十九章悟道
自始至終我都在他的陷阱裡!
魂朝我微微一下拱手,身形縹緲一淡人影漸漸淡出了視野中!
魂悄然淡去,我望著頭頂的漆黑,如今,深陷囹圇。不見天日比起百丈之下的苦悶,或許這更讓人生不如死!
我抬頭望著,漆黑空洞,死一般的寂靜中,我感覺彷彿被世界遺棄了,對,就是遺棄,無父無母,無家可歸如今更是百丈之下,不見天日,也或許我以後的以後,也會在這裡!
失落。悲挫,一股淡淡的感傷彷彿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酸楚,
「小九哥哥,你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我笑了笑.
」可我我怎麼感覺,你很傷心」
黑暗之中小花旦兒一聲,我望著聲音源頭,小花旦兒淡淡一句,「小九哥哥別傷心,還有我還有小蛇,我們會一直陪你,一直陪著你!」
「可如果最後我出不去呢?」
「或許這條路,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結局!」
一聲略帶清冷,我很突然的一驚,這話兒可著實不想一個幾歲心智的小女孩兒說出來的,小花旦兒她難道
「小花旦兒。你你醒了?」我輕問了聲,銅鈴似的一聲笑,「呵呵小九哥哥。我又沒睡為什麼要醒呢?」,謝謝!
聽著一聲小九哥哥,我翹翹嘴角兒乾澀的笑了!
果然,果然,她果然沒醒!
儘管不想承認,或許我還是惦記那個醒來的小花旦兒,柔情,威嚴,霸氣。刁鑽.
不管,醒與不醒留與不留,我終究不能讓她在這,了此餘生,出去我一定會出去!
一念,雙手合,雙目閉悟道,悟我的出山之道!
我微然閉上眼,練過武,學過術,列過陣。畫過符可我終究沒悟過道,道是何物,如何才能悟道!
「悟道.道是何物,又該如何悟!」
冥冥之中我閉目盤坐,渾然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這一念來的極快,像是一夢,一念之間,我像鑽進了這棵千年古樹之內,像是過往,像是曾經.
參差黃葉,落日餘光本是一番亮麗之景,但一瞬天光驟暗,風雷電動,黃豆大的雨點子啪啪直落,大雨滂沱剛揮霍了幾秒,忽而又是星光燦爛,曉月當頭,揮灑的幾抹星光一閃一落,天下驟然一白,皚皚白雪覆蓋一地,鵝毛似的片片銀花落得晶瑩!
天光雲淡,一晃夕陽西落,一幕朝日東昇,一撇大雨漣漣,一望白雪北風曾經,這棵樹的曾經,我望著一幕,彷彿遺世而**一幕幕望過了這棵千年古樹的過往,春夏秋冬,風霜雨雪.
在他的世界裡,彷彿只有這些期間零零散散一些過路人,遊行客,裝服樣式,百轉千回,千年古木經歷了多少朝代歲月,經歷了多少物去人非!
一晃我驚得一幕,歲月年輪不久裝飾打扮兒沒幾個念頭,為首的,十人一列,其外一大片服裝相同之人開磚壘土,建木成基!
九顆參天大樹.羅列成陣,以樹為基,以木為陣一層層,一列列過往極快,一落九層之台盤盤而起!
眼前恍然一變.明亮變得漆黑,一目望著入了地下,十人一列縱身飛入,一晃朝天黑氣鋪天蓋地,一目轉換九人成列,從天之上一方太極八卦印凌空飛旋,一印落.天光雲轉,風雲浩蕩,嘶聲裂肺一嗓子嘶吼聲一片金光壓著黑氣,轟然落入了地底之內,一印落.整片地域崩山倒塌一般轟動,印的一晃金印搖曳晃動,一層黑氣朝上蠢蠢欲動
半空一人,一方古玉.朝下落去,古玉渾圓兩條純白雕龍首尾相接,中間之上隱約一晃太極陰陽魚金印,一落雕龍古玉落入印法之中,一瞬.黑氣綿延退了去!
一人傲立,花白頭髮,絡腮長鬚一幕道骨仙風氣,一目我望見了那張臉,雕星眉,鋒劍目目光深邃如海,一念動.鋒芒淋漓,好似一方吞噬於人的黑洞!
火盈盈的九道光九方明亮,浩蕩一股沖天落地勢,轟的一聲連響九列金棺落地,九人九路,棺蓋開人影落,九棺朝天闕!
一人落在當中九方下跪,一跪三響,三九二十七聲悶響,人起.一聲落,「若有來路,天下無邪!」
滴滴落血額頭一片血紅,深邃目光朝著天闕,那股鋒芒.轉而化成了一目悲天憫人之意,這一幕我看的恍惚,人影錯亂這張臉,竟與我記憶中某些東西錯亂一瞬,那張臉變得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暗淡,彷彿要淡出我的記憶,但卻有像印在了記憶深處!
一瞬,眼前變得模糊,支離破碎一道道殘碎玻璃零落,一晃一念不過一眨眼的瞬間,我眼前變了一切!
暗,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但這種暗暗的很模糊,很淡一層薄紗蒙在眼前,很虛幻,給我的感覺就像.這不是現實!
一晃,光閃,影動我模糊了一下眼,下一瞬睜眼眼前,老樹倚牆,木門晃蕩,老家這是我的記憶!
一晃一瞬,很快從上山打鳥,下水捉魚,一幕幕,一行行一路路,我奔了城裡,上中學,高中,大學還有,遇見她!
程曦或者說成曦,那個最初的她!
一笑,一撇手牽著手,肩並著肩那些過往很快,一晃到了分道揚鑣日,到了我踏上柳州一道的火車上!
老宅老瘸子,漆黑的夜,渾圓的月從咿呀唱戲鬼壓身,到拜堂成親鬼夫人,一幕幕望著過,小鬼嬰咯咯的笑,小花旦兒明鏡通心的眼!
再往後便一路是滄桑!
樹林子裡的鬼,亂墳崗上的魂,背後藏身紙人.鬼車,鬼店,鬼打牆,棺攔路,一條路朝前一條不入曾經的不歸路!
我一幕幕望著自己走過的路,有哭有淚,有感有傷,老宅子的難小花旦兒的苦,老古怪一聲鞭子響,我叫他的第一聲師父,老瘸子萬箭齊發,屍橫遍野之路,死氣噴發,小花旦兒嘶聲裂肺慘叫我經過的,痛徹心腑,但我看到的.或許沒人看到過,沒人用第三人的眼,看過自己的走路那種痛,那種無法言喻的傷懷悲愴一幕幕走過,如同刀山火海又走了一遭,我不願再看了更不願再痛了!
可是言不由我,眼更不由我!
那一幕就像鑽進了我腦子裡,十字路上的邪,停屍房裡的鬼,九道胡同的屍,我眼睜睜看我親手剝了人皮,眼睜睜望著我被人一腳踩在腳底,墜崖,逃生,平遙一路,那撕心裂肺的一戰,轟天闢地的一聲雷,我眼看著我被劈成了焦炭!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