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我,我是你..可我如何裝的像你?」
我心頭一念,陳道天..百年一人,那種傲氣,那種睥睨,那種滄桑變故下..天地獨一的霸道,裝..我裝不來,恐怕天下人都裝不來!
「裝不來,那你..就記住這雙眼!」
一聲落,我頭腦中,不..或者更該說意念中,一雙眼神兒..傲然,霸氣,天下獨我,滄桑與歲月下,深邃入九天之夜,這種眼神兒..就如天邪的邪氣,看一眼.那便是永遠忘不掉!
不,不單單是忘不掉,這一瞬,那種眼神像雕刻進了我腦子裡,我感覺我整個人..一瞬如一柄綻開鋒芒的刀,內斂含蓄,卻又鋒芒畢露,這一瞬..我是一個人,但我..卻並不是我!
有一種人格魅力,叫做感染,但眼前這..卻是霸道的侵佔!
「現在,你就是陳道天,陳道天...就是你!」
那股念頭在我頭腦中一晃..忽然一股平生未有的浩氣,我整個人,當真如脫胎換骨了一般!
這一瞬,我當真就一個念頭,我..就是陳道天,陳道天,就是我!
轟炸中,灰塵邪氣..一襲黑影緩緩踏了出來!
「陳道天,你..你贏了我一輩子,哼哼,你當真是贏了我一輩子,可今天..最後的最後,你輸了,你..你終於輸了!」最(醉)新樟節白度一下~籃、色書吧
第四百五十二章一線天機
「我..我輸了嗎?」
我問了聲,沒有膽怯,沒有匱乏,這一刻,我當真把我與天邪平視。把我..當成了與他一列功成之人!
「我能封你百年,能讓你百年下不見天日,可你呢..你最多,不過散我一口氣,毀了這一具身!」我嘴角一翹,淡淡笑了,「到頭來,你說..我們誰輸了!」
一句話。黑龍袍下那張臉..一瞬猙獰到了一種境地,前所未有..
「散你一口氣,毀你一具身,哼哼,你想的美..你讓我承受的,今天,我要加倍還給你!」
天邪一喝,胸前陡然一轉的黑色訣印。一個佛門萬字,但詭異的是..那個萬字,竟是墨黑如夜,一個倒轉盤旋的萬字訣!
「百年前封印與我,這一筆..就從現在開始還吧!」
呼的一聲,墨黑一道萬字訣朝我飛了去,我一掌擋了去,陡然間,那道墨黑萬字,竟一下竄進了我掌心裡,一瞬間,我渾身一震,我整個人..僵住了!
封印,這是一印封印,不封人身..他封的是,靈魂!
「不生不死。不傷不滅..哼哼,你的魂魄,就永遠封在這吧!」
天邪冷冷的一念,一步步朝我走了來,他的步伐..很輕,很慢,好像一戰勝將軍俯視著自己的戰俘,而我..就是那個戰俘!
結束了,似乎都結束了!
我靈魂被封,小花旦兒與黑衣人不知所蹤,而餘下的最後一口氣,陳道天..我不知道他搞的什麼鬼,但他現在,卻是不知所蹤!
天邪站在了我身前,那張冷峻到詭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這種感覺。你明白了吧!」
我望著天邪點點頭,餘下了一絲笑,「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說..誰輸輸贏!」
「哼哼,最後..這,就是最後了!」
砰的一聲。天邪一拍在了漢白玉的棺底上,一聲脆響,整個白玉棺..一瞬顫動,嘩啦一聲,直接碎成末跌落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葬不進棺材裡!」
天邪一笑,我撇過一眼,漢白玉棺材下,竟躺了一人,一個我陳家..傳奇中的一人!
白髮,長鬚..一襲長衫,最關鍵的是那張臉..沒一絲皺紋,沒半點風霜,年輕的竟讓人難以置信!
好..好一個鶴髮童顏!
「生棺養生,死棺養死,生死棺,果然是大造化之物!」
天邪念了一句,我望著陳道天的遺體,那一頭的鶴髮童顏下..像一個枕頭,但前高後矮,看得分明..那分明就是口棺材,入眼的一瞬白,那種白.。無法言喻,如雪,如雲,說不清,道不同..白中透著晶瑩,比那漢白玉更是晶瑩剔透了幾分!
陳道天,以棺為枕!
「這..便是生棺了吧!」天邪一言,漆黑一雙眼瞳裡..一瞬放出了光!
「得了生死棺,開了帝陵墓,你陳家結束,這天下..該是開始了!」
一撇,我眼看著..天邪一手朝著生棺摸了去,僅此第一瞬,那雙眼一下放著光,眼神裡那種光芒,絕對是近乎了癲狂!
可就這一瞬,那隻手..摸到生棺的瞬間,砰然一亮,一雙眼..閃電般睜了開來!
「呃,陳道天你...」
砰的一掌..我眼看著拍在了胸口,我不知道這一掌到底得是多大的力道,但我看見那一撇,砰地一層血霧炸上了天,那一掌..直接貫穿了胸口!
一襲倒影,整個人想炮彈似的,一頭倒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一頭扎進了山壁..天邪整個人一下陷進了山壁中沒了影!
一瞬間,棺材底下的陳道天一下騰起,撇過我一眼,僅僅那一眼..正如頭腦中的一念,那雙眼神...讓人只有一種折服!
鐺的一聲..陳道天一手接過了我的斧,揚天一斧..朝著那半邊塌陷的山壁,奮力的一斧子劈了下去!
一掌一斧,不足眨眼之間!
卡嚓,轟轟轟..
劈天斬地...一掠月牙的光,旋風般捲了去,轟隆隆..緊跟呃的一聲驚叫,那一聲歇斯底里,「陳道天..陳道天,你..你這個小人,你這個小人..」
轟轟轟..
大半個山壁直接坍塌了下去,不..更應該說,是大半個老龍山,轟隆隆的滿山爆響,大半個山..鋪天蓋地般塌陷了下去!
玄關門落,整個山洞轟隆隆從下墜著亂石,而無形中..好像一張看不見的屏障,硬生生撐住了半壁山峰!
亂石墜落,山峰崩塌..整個老龍山一片的山崩地裂,那個人..擎天柱一般的站在那..一人擎天!
撐下了這方圓之地,十幾米..起起落落的人!
天邪,終究是沒了聲響!
「死..死了麼,天邪,死了麼?」
我顫抖著一個念頭,但僅僅是一念,還沒出聲兒...陳道天已經喃喃回了句,「他..是殺不死的!」
「天邪..天邪他..」
我顫抖著一言未盡,陳道天搖搖頭,「重傷..最多,也只能算個重傷!」
「他..應該是走了!」
「不生不死,不傷不滅,三邪之下..或許還能一死除之,但三位邪尊,已經是殺不死!」
「三..三個邪尊,就真的殺不死?那..那這豈不是一場..一場永遠沒有了結的局!」我顫抖著問了聲,陳道天一頓,鶴髮童顏下..緩緩扭過了頭!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獨留一線..一線天機,一線變數,一線..生死輪迴滅!」
陳道天望著我,「天..既然留了這一線生機路,那也就沒有破不開的局!」
「那..那這一局,該怎麼破?」
我問的一瞬,忽然間..轟隆一聲炸響,我整個人震得一晃蕩,地底下猛地一股力道把我衝了出去...
砰的一聲,我一頭砸在了地上,晃眼的一道殘影..嗆啷,一聲破斧聲,一襲黑影子忽然退了回去,天邪..那竟是天邪!
「破,哼哼,我教你怎麼破..開了帝陵墓,所有的一切就都結束了!」
天邪一喝,忽的一爪子朝生棺抓了去,鐺的一聲..凌空一記板斧擋了上去,一斧頭,沉聲的一念,「做夢,帝陵墓開不了..地府路我倒能送你一成!」
「一式開天斧,一斧斷乾坤...」
陳道天的一喝,天邪伸的一手猛地縮了過去,而一剎那,目光一轉,天邪一撇瞄上了我,嗖的一爪子..陳道天好像一念早就預料,挽手一撇斧鋒帶著光,一道朝天邪撇了去!
「我陳家的人,又豈是你能隨便動的!」
嗆啷..陳道天甩手一斧頭,天邪一驚,縱身退了去,一挽手..陡然一道邪氣腥風,呼的一聲,刷刷刷..天邪一把撈了四五人,這一手..我望著一驚,老古怪..朱大昌,朱齡三..最後一人,竟還是程曦!
「呃,天邪..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哈哈哈..不想這幾人死..三天之內,送生棺入帝陵吧!」
嗆啷一聲..一道斧影,天邪縱身朝天..一竄身子,眨眼間憑空沒了影!
「呃,天邪..天邪抓了我師父,還有我朋友..」
我驚了聲,陳道天一愣,望著我一瞬默然!
看著那一撇眼神兒,我心裡一冷,「你不會是..不想..」
「一定要去嗎?」
陳道天問了聲,我一怔,愣了一瞬,微微點了點頭,「我..我現在,還有的選嗎?」
「可你..贏得了嗎?」陳道天一問,我念了聲,「天..既然留了一線,那就沒有破不了的局!」
「太爺爺,告訴我,這一線..該是如何?」
我問了聲,陳道天默然..整個人一如木偶,呆呆的愣了幾秒,「若我知道如何破,那百年之前..我便一早就了結了這場局了!」
「什麼,你..你也不知道?」
我驚了一愣,不說陳家一脈,即便是天下..知之天邪者,也唯陳道天莫屬了,他都不知如何滅了天邪,那這一線生機...豈不是該是空談!
「帝陵墓下,我曾見過一首詩,九天龍吟驚天變,不墮輪迴不死還,若為天道滄桑故,皓天如月始歸圓!」
「參透了這首詩,或許..你就能參透了那一線生機!」
「這..這首詩..」
我剛吐了一句話,忽然..咳咳的一聲,我一哽脖子,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去,鮮血落地..我望著地上血跡,血水中..一點一塊兒,竟帶了肺腑五臟的碎肉,一招決勝負..那一招,我可不單單重傷,這..這是丟了半條的命!
我低頭一望胸口,那處凹陷..我正塊胸骨直接塌陷了下去,疼..那股疼,已經近乎了麻木,只有一種憋悶的窒息感,但我知道..我死不了,即便腐屍爛骨了,我..依舊是死不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最後一關
「這具身體,已經是廢了..」
陳道天念了聲,眼神裡一抹黯淡,「二十年前..我欠了你一縷魂,二十年後。我欠了一具軀!」
「哼哼,欠..說什麼欠不欠,你姓陳,我也姓陳..一家人,有什麼虧欠嗎?」
我笑了聲,陳道天也笑了,「呵呵,你倒是想得開..我該說你傻。還是說你天真呢」
「傻也好,天真也罷..想那麼多,不累嗎「我笑了聲,「再者說,二十年前..要沒有你的一縷魂,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或許,更應該說,二十年前。要沒有我..你,也就不會少了那一縷魂了!」陳道天望著我,「百年一人,都是我說百年一人..哼哼,百年一人..我成了百年來的一人,如何..又如何!」
「少年喪父,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喪孫,甚至喪了重孫,一家三代..被我喪盡了!」陳道天抬頭望了天,「百年一人,哼哼..誰曾知道,這百年一人,乃是天注百年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
《大紅棺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