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這人的面目不善,如果有禍,多半也是自己作孽,因果報應。
索性不再管他,他瞪我們一眼後也就離開了。
平叔問了些我身體的狀況,又笑呵呵地說了些龍虎山的狀況。
原來平叔正是龍虎山的八大堂主之一,現在的道士等級也不過是道士二級。
其實平叔已經在道士二級這個階段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進展緩慢,主要是因為龍虎山的修煉功法太過平庸。
聽到平叔只有道士二級的實力時,我也沒太過驚訝,畢竟在當今世上三級已經算得上絕世高手,四級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已知的只有茅山派的掌門,和嶗山派的一個長老達到了這個級別。
整個龍虎山也只有紫龍真人達到了道士三級,真可謂玄學道法的末路!
平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又是垂頭,又是歎氣。像是對門派走向末路的失望,也是對門派未來的無望。
看著這位已經頭髮半白的老人,我不由得想到了用生命意識傳功給我的老人,他們都是同一種人,一種有信仰,有決心,甘為信仰和目標捨棄自我的人。
現在這個世界,很多人都缺少這種精神。我相信,當一個人甘為一件事去拚搏,去努力,去盡力爭取的時候,就沒有逾越不了的大山!
正當我滿心激動,嚮往著未來門派振興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走了過來。
我正好奇這女人的打扮,這時正巧火車鑽進山洞。
本來車內還有照明燈光的,可在這同一時刻,車廂內的燈光也都滅了,車內頓時黑乎乎一片。
半分鐘後,火車駛出隧道,車燈再次亮了起來。
這時我卻看到,那個穿著白袍的女人已經坐在了我對面那個空著的座位上。
現在再看這個女人,我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剛看到她的時候感覺有點怪,原來是個鬼呀!
鬼來這裡幹嘛?是來害人的,還是來嚇唬人的?估計她不知道對著她坐的三個人,都是捉鬼的吧。
我看出了她是鬼,趙斌和平叔也同樣看出了她的身份。
平叔是有身份的人,只看了一眼,便沒說話,轉過頭當作看不見了。
而趙斌見師父不管,他也索性不再理會。
這個鬼看年紀只有二十多歲,一身白袍乍一看像睡衣,現在近在面前我才看出,原來是一件貂皮大衣。
只不過這大夏天穿貂皮,這麼吊的事也只有鬼能幹得出來了。
他們不管,不代表我不會管。
什麼斬妖除魔替天行道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所關心的是鬼丹。
我現在一共才收了兩個鬼,一個紅衣女鬼,一個黑袍鬼,鬼丹的進度才完成百分之二。
高爾基曾說過,我見到鬼,就像飢餓的人見到麵包一樣。
這鬼就是我的麵包,我怎能放過她!
不過我也不會不分好壞,亂收鬼,等下如果發現這鬼是個作惡的鬼,我就不用猶豫了。
「我是好鬼。」
我一愣,沒想到女鬼竟然說話了,而且還說了這麼一句。
「我……」
我剛要張嘴,女鬼連忙說:「求你別收了我!」
「你……」
我還沒等說完,女鬼又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只要你幫我報仇,讓我幹什麼都行!」
「這……」
「會做飯,會暖床!」女鬼又來了這麼一句。
我立刻伸出手,示意她別說話。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穿著貂皮一身貴氣的女人感覺很奇怪,這女人好像能看透我的心思。
我說:「我不需要暖床,你給我一個不收你的理由吧。」
女鬼點點頭,雙手抱著胸,像是很冷的樣子。
女鬼淡淡地說:「我很可憐,這條行嗎?」
這回沒等我發問,平叔接話道:「你是怎麼死的?」
女鬼說:「我是被人欺負死的。」
平叔看著女鬼,示意她繼續說。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冬天,我上了這班列車,在前面的臥鋪車廂被一個列車員欺負,我寧死不從!他殺了我,所以一直到現在我的靈魂還一直遊蕩在這趟火車上。」
我點點頭,一個典型冤鬼的遭遇。
我想起一個問題來。
那個殺死她的列車員呢?
女鬼似乎又看透了我的心思,幽幽地說:「那個列車員在殺了我後,把我的屍體從窗外拋出,之後他就調離了這趟火車。所以這三年來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直到今天,火車從江城站出發時,我又見到了他,他又成了這趟車的列車員。你們說,這是不是天意?」
聽完女鬼這話,我心一沉。
她是要……
果然,下一刻女鬼幽幽地說:「我知道各位都是法師,不過這個仇壓在我心裡已經三年了,今天見到他,我不會再放過他,哪怕我殺了他後,你們會收了我,那我也一定要報仇!」
可想而知,她死的很冤,很慘。
我相信,一個滿是仇恨的女人,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第87章不作死
「咳咳!」
平叔清了清嗓子說:「你也知道,我們是捉鬼法師,你沒有作惡,我們可以不收了你。可明知道你會害人,我們見到了就不能不管。」
穿著貂皮的女鬼立刻辯解道:「可他是兇手啊,我只是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這還有錯嗎?」
平叔狠狠地點了點頭:「你的話雖然沒錯,要是遇不上我們,你報仇也就報了!他殺人,理應收到懲罰,不過法制社會,都要*律,我們今天見到,就不能不管。你要是有他殺人的證據,可以交給我們,我們幫你報案,讓警察懲處他!」
女鬼不由得自嘲一聲:「警察?法律?有些事真不是警察能管得了的!這件事已經這麼多年,我流出的血也早已干了,上哪去找什麼證據!」
平叔正要再說,我連忙攔住了平叔。
我點點頭,看著女鬼說:「我支持你!」
平叔驚訝地看著我,我則一笑,淡淡地說:「有些事就是法律管不了的,既然法律管不了,就該有替天行道的存在。」
平叔不再說話,我也閉嘴不言。
貂皮女鬼也不說話了,垂頭不語。
正在這時,那個三角眼列車員從車廂的一頭走了過來。
見到這人,我頓時想起來,他走過去的時候就是印堂發黑,現在知道了他和女鬼之間的仇怨,一切也就釋然了。
這個列車員大概三十多歲,個頭不高,本來是其貌不揚的長相,卻因為一雙三角眼顯得陰狠起來。
貂皮女鬼也看到了這人走來,咬牙切齒,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平叔。
平叔依然說道:「不管怎樣,你要是害人,我就不能不管!」
女鬼燃燒的火焰頓時熄滅了一半,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坐在座位上,眼神中滿是不甘。
我確實挺同情這個女鬼的,也支持她報仇。但平叔反對,我也不能和平叔頂著幹!
雖然知道兩人的仇怨,但見那個列車員走過來,我也不想去看。
他們的仇,他們的冤,他們是死是活全是咎由自取,我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女鬼怎樣,袖手旁觀吧。
三角眼列車員哪知道有個女鬼正在等著他復仇,正一個人悠然自得地朝這邊溜溜躂達地走著。
當他走到我前面不遠的一個座位時,停住了。
他看了看行李架上的兩個行李,大聲嚷嚷道:「這是誰的行李?」
座位上一個民工打扮的人站了起來,連忙賠笑道:「同志,這是俺的行李,咋啦?」
「咋啦?還問我咋了,你這行李超長超重,補票了嗎?」三角眼列車員說。
民工打扮的男人立時慌了:「咋,還要補票?」
「靠,你當火車是白做的啊!瞅瞅你那破袋子,頂別人兩三個行李了,佔了多少位置!你知不知道,你行李占的位置都是國家的資源,佔用國家資源,就要交錢!補票吧!」
民工打扮的人咬咬牙:「行,那俺補票。」
「看看你的票。」三角眼說。
民工打扮的人掏出了自己的車票。
「哦,從江城到八江市,七十二吧。」
三角眼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
「中,俺補票。」
說著民工打扮的人就掏出了錢,遞給了三角眼。
三角眼接過錢,立刻就走。
「哎,通知,票呢?」民工打扮的人立刻問道。
三角眼有點不高興了:「票不是在你手裡嘛!」
「我是說補的票。」民工打扮的人再次問道。
「我說你這個人,讓你補票就補票,哪來那麼多廢話!」三角眼有些發怒,轉過頭對著民工打扮的人揮了揮拳頭。
民工打扮的人不再說話,垂著頭坐了下來。
我和平叔都看到了這一幕,我倒是沒什麼,平叔卻緊鎖眉頭。
當三角眼列車員走到我們座位旁邊時,平叔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自顧著搖搖頭,歎了口氣。
我們沒人說話,三角眼卻說話了。
《我的初戀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