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羊要公山羊,豬不能選母的,牛要的是黃牛,也是公的……
弄這些東西,一天時間都未必找得全,好在這裡是融水,家畜還是很多,唯獨黃牛找得久了一些。
水牛的價值比黃牛高,勞作能力也比較強,更適合南方所用,所以在融水最不好找的就是黃牛。
融水往下0公里就是融安,最後在那邊找到了黃牛。
錢肯定少不了,我按照冰山臉的法,買了祭祀用的牲畜,將東西都給弄好,最後開始祭祀。
冰山臉穿上了道袍,把他長頭髮幹練的紮了一個馬尾,手裡拿著一桿白幡,中間這有一個歪曲字體,字體看起來古樸,並不是我們現在寫得正楷字。
他圍著篝火開始舞動起來,手中白幡走幾步揮一揮,嘴裡不知道還在念叨什麼。
這一幕讓我想到彝族特有的火把舞,彝族特有的舞蹈,傳彝族為了驅趕邪魔,迎接豐收特意創造的舞蹈,我在電視看過,挺不錯。
但是只有冰山臉一人在舞,視覺效果就弱了很多……大家都看著這一幕,持續了十幾分鐘,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衝擊,而且還挺無聊的。
「登」冰山臉插下白幡,本來安靜燃燒的火突然飛竄上升,升高了兩三米。
幾乎就跟冰山臉動作同步起來,看得我們不由得驚呼。
火光之中,突然扭曲出一個人臉!這個臉很不經意,唯有我通靈才能瞬間抓住,不知道為什麼,我天生對這種東西就很敏感,能買最短的時間發現它們。
冰山臉叫我過來,讓陳家人全部離開這裡。
「現在怎麼樣?」
「放鬼把他們看住,你再去弄一把七星劍,幫我守著。」
七星劍……我努力回憶,曾經在西山的時候,我做過一把,用1枚銅錢排列,然後用紅繩貫穿,編織方法有難。
我先放出了四個鬼,鎮守古宅前後兩門。
然後按照之前記憶,開始編織。
我偷看冰山臉一眼,他在火堆面前盤坐,神色淡定,看不出喜怒。
突然間,我身旁的祭祀的桌子「砰砰砰」的跳動。
周邊狂風刮起來!風陰冷至極,吹過臉,彷彿刀一樣,刮得臉肉生疼。
我穿著厚厚羽絨服,都感覺冷到極!
「愣什麼,專心。」冰山臉對我呵斥道,他的語氣就像一個嚴師,責罵不聽話的學生。
我趕緊弄手上的七星劍,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開始出現兩三個幻影!是鬼!
我急忙的紮了結,這把七星劍的模樣還是有些粗糙,但是比起之前的好多了。
冰山臉看了我手中的七星劍一眼,微微皺眉,然後他果斷咬破手指,刮在了劍上。
「誰過來,就砍誰。」
我暗暗頭,轉身回頭,這一下立即頭皮發麻,這些魂魄多是不成型,血肉模糊,都是一些面目全非,手腳殘缺的惡靈,感覺就像從哪裡摔下來一樣。
皮肉翻出,血染一身,白骨森森,看得我直乎噁心,它們慢慢移動向我。
「它……它們過來了,怎麼辦。」
「斬!」
我面對密密麻麻的鬼群,腦子除了空白就是害怕,完全不記得自己該做什麼。
冰山臉一把奪過我的七星劍,對著面前的惡鬼就是一劍劈下!
銅錢做的長劍,沒有任何鋒芒,可是劈向鬼神的時候,它們身軀開始扭動,然後化作不規則的流體。
就像兩種不同顏色的油漆混合攪拌一起,最後淒厲的叫喚,消失不見。
冰山臉遞給我:「照做,不然你我都得死。」
冰山臉把劍給我,自己拿起白幡再次揮舞,我就背對他,能感受到白幡揮舞的勁風吹來,冷嗖嗖的。
大火突然開始暗淡下來,很怪異,很突然,只留下木頭本身淡淡的火焰。
我嘴裡吐出冷氣,周邊的鬼魂成片增加,只要靠近一個,我對著頭劈去,耳邊不斷回想淒厲的叫聲。
這聲音就像來自陰間地獄咆哮!
木頭火光再次暗淡下來,火光也沒有了,這一次只留下淡淡的火炭燃燒。
鬼群中,有一個焦黑的身影走出,歪歪扭扭,彷彿隨時要跌倒一樣,我在他身上看到濃濃黑煙,就像沒有燃燒殆盡的木頭,口鼻下榻,雙眼掏空,兩片嘴唇融化一起……
他的出現,群鬼讓條路,猶如君王駕到,敬畏至極。
冰山臉在身後掏出一把桃木劍,這把桃木劍同體漆黑,劍上雕刻有龍紋……不對,應該是一條龍圍繞劍身,栩栩如生,彷彿要掙脫木劍束縛,飛向蒼穹。
我心裡想,木頭就是木頭,再好的木頭也是禁不住一把火燒。
冰山臉拿出一個瓶子,我以為他要塗抹什麼東西在劍身,結果他拿出來喝了一口,然後就沒然後了……
我把上來的鬼一個一劈,這把七星劍威力比起之前自己弄得要強悍得多,一劍劈散了一個鬼。
老子暗暗得意,突然間,眼前一黑,心頭莫名的抽了一下。
一股大力猛的在我脖子按下,力道很大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脖子關節「卡卡」作響。
我有種感覺,那種感覺就是肺裡明明有氣,就是吐不出,鼻子明明可以通風,就是吸不上一口氣。
《我在廣西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