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進來的男人,也包括你們兩個嗎?」雪紛嘴角含笑,語氣冰冷。
「我不算。」岳青默默地走到一邊,蘇柏沖那男人伸出手去,在美女面前顯示自己的風度:「你好,我叫蘇柏,現任店長。」
已經到這份上了,就算再艱難,蘇柏,你也要撐下去,所謂輸人不輸陣!
「你好,白墨軒。」白墨軒握起了蘇柏的手,他的手很柔,很軟,很……滑,一個大男人的手這麼滑膩,蘇柏的身子像有電流通過一樣,微微地抖動一下,他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不由自主:「初次見面,請多關注。」
娘的,有誰不認識白墨軒的嗎?十六歲便入了娛樂圈,沒有任何的專業底蘊,靠著這一身好皮囊,愣是大紅大紫,他唱歌好聽嗎?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吧,他演戲好嗎?一個眼神殺過去,就秒殺了下至一歲,上至九十歲的女性,這就是實力,他主持……白墨軒出現的地方,必定是一片尖叫,狂奔,比m國競選還火爆,唉,不說了,蘇柏越想越辛酸,大家同齡人,差距咋這麼大呢?
唐三成從內室裡走出來:「蘇柏,岳青,進來吧。」
岳青望著唐三成,已然忘記了他的名字,蘇柏湊到他的耳邊:「你父親的朋友,唐三成,古董店的老闆之一。」
兩人跟著唐三成進去,岳白已經候著了,看到兒子平安歸來,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這一回,要不是唐三成攔著,他老早就跟過去了,自己也是茅山門人,岳青沒出生前,自己可是代表人物,他走到岳青跟前,上上下下地拍打了一番,啪啪作響:「好,看起來沒出什麼事。」
「險點沒死了……」蘇柏嘀咕了一句。
唐三成說道:「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們。」
蘇柏表達力驚人,把那殭屍出現的情景,還有老金頭一行四人的事情說了個明明白白,提到老金頭暗算他們的一幕時,聲情並茂,手舞足蹈,情況的確驚險,這兩名倒斗初丁險些喪命,這都是因為他們對這一行的行規不太瞭解,少年心腸,其心仍善,唐三成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這一回,是太放心他們獨自前行了。
岳青最為關心的依然是那澆漿棺中的鮮活的古屍,蘇柏這回倒是機靈,瞧出了岳青的心事,馬上拿出相機,將拍下來的古屍給兩位長輩查看,唐三成與岳白對視一眼,肯定地說道:「的確是明朝的墓室無疑,這澆漿棺興盛於明中至清中,棺木的形制也符合明時的特點,前後四角都有銅環,從鎧甲來看,這人應該是將軍以上級別的,你們在墓室中有沒有發現有銘文?」
「沒有。」這一點蘇柏很確定:「去之前我也做了一些功課,知道要認定墓主的身份,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銘文,它們就像是古屍的身份證一樣,可是當時,墓裡除了七具棺木,牆上都是光禿禿地,棺木上也沒有任何線索。」
「陪葬物呢?」唐三成問道:「你們有沒有拿到手?陪葬物也是重要的線索。」
蘇柏與岳青對視一眼,臉上都現出惶恐來,蘇柏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我們不是只是去找古屍的嗎,要是拿了陪葬物,我們就真的成小偷了……」
唐三成恨不得一頭撞到牆上,碰上這兩個少年,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二十五章非人
「陪葬物裡可能有重要的線索。」唐三成沉聲說道:「你們這兩個孩子,我給你們的證件就是護身符,你們盡可以大膽地拿,現在倒好,落了一場空了。」
「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岳青捏緊了拳頭,萬分懊惱,他恨不得一拳打在牆上,最好讓血迸出來,這樣才能釋放自己心頭的憋屈。
蘇柏搖搖頭:「肯定來不及了,那一行人知道我們沒有帶陪葬物出來,肯定會重新下去,不會空手離開的,我們回去,也是撲個空了。」
不愧是智商180,想問題的邏輯性很強,唐三成點頭:「沒錯,這一回你們是有得有失,幸好安全歸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日子還長,現在不過剛開了頭而已,岳白,你有什麼看法?」
「古屍手上也有金印。」岳白說道:「現在既然無法確認那古屍的身份,我們就先從金印著手,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這金印的來歷。」
「也只有這樣了。」唐三成說道:「還有,那些人得了陪葬物,一定會想辦法出手,要是可以找到,也未嘗沒有可能,這四人的特徵很明顯,或許我可以去打聽一番。」
「那就麻煩你了。」岳白歎了一口氣:「只要早一點可以讓岳青恢復正常,讓我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可以。」
岳青聽不得父親這樣的話,心口隱隱作痛,蘇柏突然攬住了岳青的脖子:「我已經被你拖下水了,以後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誰讓你又只記得我的名字,以後就同舟共濟,生死不離!」
「去你的……」岳青假裝不悅地推開蘇柏的手,內心卻湧出一股感動。
看到這一幕的岳白欣喜不已,兒子有朋友了,他打小就是獨來獨往,就是親戚的孩子也玩不到一塊,他太寂寞了,蘇柏簡直就是天降救星,解了兒子寂寞的毒。
唐三成說道:「依我看,你們以後到地底下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我得找個人來給你們培訓一下各方面倒斗的知識,之前吃過的虧,以後是絕不能再重複了,地點就在古董店裡吧。」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頭。
蘇柏與岳青走出古董店去,看到白墨軒還在,蘇柏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
這話裡的嫌棄太明顯了,白墨軒似笑非笑:「怎麼,你好像不太願意我來這裡?可是我現在只有在這裡才能夠安靜一會兒,只要我一走出這裡……你懂的。」
假如自戀是一種病,這個男人應該去看醫生了,
蘇柏慶幸自己不用再多看著這個男人的臉了,天敵啊,他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就注定要成為所有男人的公敵,或者岳青除外,古董店每天只營業七小時,準時關門,這時候已經不對外營業了,兩位長輩還留在內室商量著什麼,兩人先行離開,白墨軒依然和雪紛有說有笑,離開店,走遠了,蘇柏才開口問道:「喂,少年,你上次說雪紛不是人,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是鬼?」
「不知道,」岳青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古董店一步,哪怕是走出店門口。」
「沒有……」蘇柏說道:「她在店裡工作,又住在店裡,我們常看到她坐在那裡,也是正常的事情。」
「不,上次我分明看到她眼睛裡有粉色的光一閃即過。」岳青說道:「我對普通人的臉很難有深刻的印象,可是對於非人的類別卻十分敏感。」
「非人?」蘇柏吐出一口氣來:「你讓我接受了鬼,現在還想更進一步?」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岳青說道:「或許就在我們的身邊,有一些不可思議的存在,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對了,那隻鬼你打算什麼處理,叫衛的。」
「我們這次能夠逃出來,他幫了忙,我這個人說話算話,與他交成的交換條件,我不會毀約的。」岳青說道:「況且他有附身的力量,以後我會把他帶在身邊。也會為我們所用。」
聽到岳青的話,衛按捺不住:「前面的話我可以接受,你遵守約定,是條漢子,可是為你所用什麼的,我生前堂堂清談名士和玄理學家,豈受你這種污辱?」
「是麼?」岳青說道:「那是你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了?」
「什……什麼意思?」衛有些哆嗦了。
岳青冷哼一聲:「你固然可以不受我的污辱,我立馬就讓你飛灰煙滅,怎麼樣?」
第二十六章攝青
蘇柏打著哈哈說道:「少年,你不要欺負人家了,好歹他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說來,那個設十字鬼道的人還是個謎呢。」
衛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尚未投胎,就飛灰煙滅,這就等於徹底over了,當人不輕鬆,做一隻自由自在的鬼倒是不錯。
岳青被蘇柏的話轉移了注意力,他正色道:「那個人引來的全是前三的惡鬼,不容小瞧。」
「怎麼,這鬼也分等級的嗎?」蘇柏好奇地問道:「那麼這個圭鬼是屬於什麼級別的?」
「排列第三,為黑影。」岳青說道:「通常都是由一些因惡病或鬱鬱不歡致死的人而變成,總喜歡上一些體弱多病的人的身,六為灰心鬼,正排隊投胎中,沒有什麼殺傷力,一些體質敏感的人也容易看到灰心鬼,五為白衫鬼,這種是新鬼,剛死不久,對人也沒有什麼傷害,第四為黃頁鬼,因財而死,有財務困擾的人就易『見鬼』,第三就是圭鬼這種類型的了,我們稱之為黑影,不過這只圭鬼又有所不同,死得早,一直遲遲不投胎,常年累月下來,居然有了一些法力,比如說附身,他是不分對象,任何人都可以附身的類型。」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