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第兩百七十七章五子登科
看到白墨軒臉上嫌棄的表情,蘇柏不高興了:「你們真是沒文化,知道金香玉值多少錢嗎?千金難買金香玉,在古代,只有皇公貴族才有資格擁有,就算他們想擁有,也得費不少功夫才能找到!」
蘇柏所言並非誇張,春秋時期,楚國卞和得玉璞獻給楚文王,琢之成璧,稱為和氏璧。傳說此璧冬暖夏涼,百步之內蚊不敢飛近,為稀世之寶。秦統一六國後,和氏璧幾經轉手,落入秦始皇之手。秦始皇令玉工將其雕琢為玉璽。該玉璽長、寬、高均為四寸,上面鐫刻著李斯所書的「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四周還雕飾著五龍圖案,玲瓏剔透,巧奪天工。秦始皇愛不釋手,將它奉為神物。
漢滅秦後,和氏璧幾經滄桑又到了劉邦手中,劉邦把和氏璧作為傳國玉璽代代相傳,一直傳了12代皇帝。到了西漢末年,兩歲的皇子即帝位,藏玉璽於長樂宮。王莽篡政後,派王尋、蘇獻脅迫孝元皇太后交出玉璽。太后見國破家亡,一怒之下將玉璽取出摔在地上,這個傳世國寶當場被崩掉一角,後來又命能工巧匠進行整修,用黃金鑲上缺角,於是得名金鑲玉璽。金香玉即由此而來,金香玉玉璽自三國後不失所蹤,世人再想尋到金香玉,只能在傳說中回味了。
世人都以為和氏壁是和田玉,殊不知,是金香玉也!
被蘇柏吐槽沒文化,白墨軒並不生氣,他從來沒有踏進學校接受過正規教育,雖然手上的確有那麼幾個本子,他所接受的知識完全來自於白逸與符羽的家庭教育,再通過一些特別渠道拿到了為人所承認的小本子,他對這些東西也不感興趣,身為青丘國最有希望修成仙狐的一員,他的重心完全是在天道之上,蘇柏呢,根本就是學習體制下的犧牲品吧!
「你確實能耐。」白墨軒冷笑一聲:「畢業直接失業,要不是古董店,你現在恐怕還待業家中,直接變成啃老族吧?」
擦,這人戳人直接戳到骨子裡,蘇柏覺得骨頭都疼了,奈何人家說得是實話呀,蘇柏一張臉拉下去:「我不和你扯,一會兒就知道是不是金香玉了。」
台階終於到頭了,四人變得謹慎小心起來,面具男那貨這回牽著他們的鼻子在走,知道自己身上陽氣不多,陰氣重,對付不了這墓室裡的陰邪之物,索性就讓他們跟著,拿他們當槍使,這口氣他們實在憋不住,白墨軒更是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讓這個面具男吃點苦頭,若不然,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四人的身子緊貼著巖壁,卻不妨巖壁突然變得滾燙,幾個人若是離得慢一點,恐怕背上的皮都要沒有了,蘇柏嚇得直撓頭,跟猴子似的:「這是怎麼回事?」
絲毫聲音也無,這巖壁突然變燙,蘇柏認為這是有違物理原理的,他聞了一下,空間裡瀰漫著一股火藥的味道:「難道是發生爆炸了?」
「一點聲音也沒有。」岳青說道:「爆炸的話,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的。」
四人有些迷惑,再看這裡,從台階上一下來,就是一堵嚴實的石壁,從這石壁與地面的接合處來看,是後天挪過來的,費了不少的功夫,再向前走,就到頭了,他們若是要過去一定要突破這塊石壁,岳青與白墨軒在上面一番摸索,並沒有找到機關,蘇柏看到這巖壁上的石刻像是一幅五子登科圖。
石像上刻著的五子登科,在不同年代也有不同的解讀,是為人熟知的是三字經中的那一句「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從中衍生出了五子登科的成語,不過,五子登科並不止這竇燕山家的事兒,這地方若是李闖王的墓室,蘇柏覺得就得往姓李的人身上靠,這麼一靠,果然就可以靠上了汾源李氏!
從南宋至今八百餘年來,汾源李氏族人在靜樂縣、婁煩縣、嵐縣、寧武縣等四縣七十餘個村繁衍生息,目前已發展到一萬餘戶,五萬餘人,是李姓一個龐大的支系。始祖李元章,生於南宋嘉定年間,賜封中憲大夫,其後半生是在靜樂縣水洞莊度過的。始祖李元章所生五子,曰:裕、彬、、佐、潤。五子皆有功名,族人稱之為五子登科。
石刻像上,一父五子,父居上,子居下,又按兄長輩份區別開來,位居最後的自然是最小的兒子了,蘇柏抹了一下眼睛,唯獨最下面的那個兒子頭上沒有佩戴禮冠!
蘇柏的手抬了起來,他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可是卻又在腦子裡一閃即逝,這五子登科圖明顯不對勁,可是不對勁在哪裡,蘇柏煩躁地「啊」了一聲,一巴掌拍到那個沒戴帽子的:「你要是會說話,就告訴我,為毛就你不戴帽子?」
他這一巴掌下去,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崔穎已經在吞口水了:「帽子……」
第五子頭上的帽子就這麼出現了……
蘇柏一愣,馬上眉開眼笑,原來這一塊是可以翻轉的,翻轉過去,頭上的帽子自然沒有了,剛才自己這一拍,將其拍過來,有帽子的一面轉了過來,第五子頭上的帽子由此有了!
那一小塊活動的巖壁完全閉合在一起,這塊石壁上的入口總算是出來了,入口一開,裡面一股灼熱迎而撲來,和著剛才的那股巧克力香味,還有爆炸過後的那種獨有的味道,空氣中還有一些煙塵,蘇柏揮了揮手,就看到地上挺著幾個人,他大著膽子過去踢了幾腳,他們一動不動,蘇柏將他們的身子一番,身下有血,鼻下沒有氣息,已經掛了。
白墨軒過去一看,這些人是被炸傷的,身上還有被碎石擊打後造成的傷,難道剛才引爆的不是他們?
石壁的後面依然是狹小的空間,而左手邊已經被爆開了一個大洞,除去地上的三個人,其他人都不見蹤影,蘇柏的腿被人扯住了,他低頭一看,這傢伙居然還挺著一口氣,他嘴裡發出兩個字來:「救我……」
這傢伙血流了不少,白墨軒的手放在這人的胸口處,略一運氣,這傢伙以為自己有救了,因為這瞬間氣也順了,身子居然可以動彈了,殊不知,他也只能撐得了這一刻,白墨軒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炸藥自己飛了出來……」這人瞪大了眼睛,仍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因為找不到機關所在,這一回他們動用了炸藥,打石壁下面的縫隙裡寒了進去,之所以會這麼幹,主要是因為這邊的空間太小,以防傷到自己,沒想到,那炸藥在炸開的同時,居然自己從向後一滑,重新回到了這裡,幸好面具男,一腳踢出,炸藥被踢回去了一點,可惜這三人沒有及時躲過去,這個傢伙更是倒霉,是被面具男拉過去擋在身前才受重傷的,這人仍渴望生存下去:「救我,救我……」
「回天乏術。」白墨軒講完這句,鬆開了自己的手,那人沒有了白墨軒真氣的支持,馬上就喘上了,最終一口氣沒有挺過去,頭歪向一邊,再也無法開口講話。
蘇柏打了一個寒蟬:「炸藥怎麼會自己飛過來,那邊難道還有人?」
「可以是活人,也可以是死人。」岳青說道:「如果是活人,恐怕是同行,如果是死人,能夠這麼幹的只能是開了靈智的粽子,不好對付。」
如果是活人,崔穎說道:「這等於是得罪了面具男,這人還有好下場?」
岳青說道:「我倒寧願是死人了。」
四人不再耽擱,從已經被爆開的入口進去,剛一走進去,蘇柏就看著左手邊的巖壁,講話也結巴起來了:「金,金,金香玉!」
也難怪蘇柏激動了,左手邊巖壁居然是直接用金香玉砌成的,擦,這得有多奢侈啊,金香玉是地殼從滄海桑田的輪迴中誕生的自然產物,是億萬年前,火山爆發後,炙熱的岩漿融合吸納那些鄰近芳香植物而冷靜沉積下來的產物。
這個東西是億萬年大自然的產物,也擁有藥用的奇效,其粉末可治黃水潰爛有奇效;粉末入口咀嚼如麵粉一樣粘性,可食;粉末入皮膚,可使肌膚增香、滑爽細膩;老人佩戴它可防中風,口含此玉能達到生津止渴、潤聲喉之功效。
這個東西難得,億萬年的產物,哪裡可以找到這麼多啊,可是現在這一面牆的金香玉是怎麼回事?蘇柏看到角落裡有因為爆炸掉下來的幾塊,馬上下手,撿起來扔進自己的口袋裡,他剛幹完這事,就被白墨軒幾乎用拖地拖離那裡:「不要幹些不相干的事情了。」
「價值連城,價值連城啊!」蘇柏叫道:「你們這些個不識貨的人!」
兩人還在糾纏,這個洞深處傳來了槍聲,是貨真價實的槍聲,蘇柏終於捨棄繼續打金香玉的主意了,四人加快步伐,順著槍聲走下去,這個地下洞穴頂多兩米,特點是長,特別狹長,四人分成前後兩隊,一排僅能行走兩人,面具男一夥掛了三個人,還剩六人,四比六,他們依然是處於劣勢的。
第兩百七十八章地老鼠
四人向前奔了一陣子,前頭突然冒出一個人來,他移動的速度相當快,而且他正處於奔跑的狀態,迎面就與前面的白墨軒與崔穎要撞上了,白墨軒一提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那人的背上,那人正埋頭奔跑,突然挨了這麼一下子,身子垮下去,冷不妨背上還踩上了一隻腳,這人嘴裡罵出聲來:「哪個瓜娃子暗算我!」
瓜娃子?這罵法一下子讓岳青明白了:「是巴蜀人!」
崔穎將手電打在這人的臉上,這傢伙臉生,不是面具男一夥人中的成員,蘇柏扯了扯他嘴上的八字鬍,確認道:「不是假的。」
「你個男娃兒張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貨真價實!」
這傢伙被拿住了,嘴巴還不老實,蘇柏嘿嘿一笑:「你再罵人,我就把你的鬍子給剪了,你信不信?」
這人嘴裡嘀咕了一句,倒是不敢吭聲了,看來他挺緊張鬍子,蘇柏拿住了他的要害,這才有時間打量這人,這人年紀已經不小了,看上去足有四十歲,嘴上長著一撇小八字鬍,一罵人,嘴上還露出兩個酒窩,說也奇怪,原本這些元素全在一張臉上,依想像來說是不極不和諧的,可是放在這人的臉上,卻還挺順眼。
「不是他們一夥的。」白墨軒說道:「剛才是你把炸彈給踢出去的?」
「格老子的,你們啷個曉得的?」這小鬍子罵道:「你們和他們是一夥的?」
「屁,我們和他們是一夥的?」蘇柏罵道:「和他們一夥的都不是人,你這個小老頭,剛才那一踢,讓他們死了三個人,這筆賬,他們一定會和你算的。」
「已經算上了。」這小鬍子馬上說道:「我看你們和他們是對頭,我和你們一夥,以後咋就是內部油碟!」
岳青說道:「講普通話!鬼知道你在說什麼,內部油碟是什麼玩意兒?」
「道:「格老子的,他們有槍啊!」
四人摸不透這小鬍子,但大家有共同的敵人,就暫時算是利益上的朋友,白墨軒總算是拿開了那隻腳:「他們往哪裡去了?」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