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他終於明白過來,請翁夫人出去,順勢帶上了門,臨走前,高明遠還特別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病房,可惜,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唯有傻笑一聲:「我們先出去,你們慢忙。」
岳青真的很忙,病房的門一關上,他馬上從包裡掏出五面黃色的旗子,每面旗子上面都畫著不同的圖案,分別是土丘、河流、樹木、閃電和火焰,只見他把五面旗子分別插在翁得利病床的周圍,說也怪,這麼平滑的木地板,旗桿剛一接觸到地面,岳青叫了一聲「起」,五面旗子就筆直地立在了地面上,紋絲不動!
這五面旗子,就算岳青不科普,蘇柏也知道與五行有關,土丘、河流、樹木、閃電和火焰,不就分別對應著土、水、木、金、火嘛!
「這是五行陣。」白墨軒說道:「你是想先用五行陣抵擋住鬼童子對翁得利的影響?」
「眼下只有先這樣了。」岳青扭頭去看角落裡的鬼童子,只見鬼童子面色一變,身子突然抖動起來,他這一抖,床上的翁得利百般難受,白墨軒伸手按在翁得利的太陽穴上,一股白氣溢出來,翁得利總算安靜下來。
鬼童子受挫,萬分惱怒,當下身子滾作一團,朝岳青襲來,岳青雙手的食指與中指合在一起:「至樂性愚,至靜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氣。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紅蓮在岳青的指間綻開,而後將鬼童子縛在其中,鬼童子被困在其中,他嘴中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身子不斷地扭動著,紅蓮越開越盛,鬼童子無助地叫了一聲,突然雙眼一閉,直接倒在了地上,岳青正要鬆一口氣,鬼童子突然重新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變得通紅,襯著眼睛上的血,十分滲人!
岳青心裡吃了一驚,這一分神,紅蓮居然打開了一個缺口,鬼童子反應奇快,趁著這個機會,就要從缺口處逃走,白墨軒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從岳青包裡取出銀針,朝著岳青的頭頂就紮下去,中指般長的一根銀針直接沒入岳青的頭頂!
崔穎嚇得捂上了自己的嘴,但看岳青並不叫痛,他微一搖頭,紅蓮居然馬上併攏,將鬼童子牢牢地束在其中,直至鬼童子終於無力掙扎,岳青才收了手,額頭上的汗直向下滾落,崔穎馬上替他擦汗,又衝白墨軒吼道:「還不快把針拔出來!」
河東獅吼果然厲害,縱是白墨軒也身軀一震,一邊將銀針抽出來,一邊解釋道:「我不是害他,紅蓮留了破綻,要想將其修復並不容易,茅山術士當中,有一招是救急的,可以瞬間讓術士的修為放大到最高境界,不過不能常用,我剛才就是為了激活岳青的修為罷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岳青接過銀針,收回到包裡,慶幸道:「多虧你及時出手,不然損我的真氣,還讓鬼童子逃走,就得不償失了。」
崔穎是緊張岳青而已,現在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內疚道:「不好意思啊白墨軒,剛才我太大聲了。」
「你知道就好。」白墨軒聳聳肩:「不要吵到隔壁病人。」
崔穎已經習慣了,如果白墨軒開口說沒關係,那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還有一種可能,眼前的白墨軒根本不是他本人!
鬼童子昏迷在地上,白墨軒走過去,將鬼童子一把提起來:「他暫時不能作亂了,這傢伙交給我,我去毀掉他的本體,岳青,你小心留意著這邊,作法的人發現鬼童子不受控制,一定會再有行動。」
「你要怎麼去找他的屍身?」崔穎說道。
「問他自己就可以了,還有,你們不要忘記了,我和你們不一樣,要去某個地方,我比你們更容易。」白墨軒說完,居然雙手一按,把鬼童子按成書本般大小,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就大搖大擺地推門離開。」
現在,只等白墨軒燒掉鬼童子的屍身,翁得利就會甦醒過來,幾人呆在病房裡不敢離開,此時,高明遠終於耐不住翁夫人的軟磨硬泡,重新將她帶進來,她一進來,就撲到了病床邊上,小心看著翁得利的臉,確定還在呼吸,就一幅如釋重負的樣子,崔穎用女人的直覺打賭,翁夫人不是裝的,假如可以騙過自己的直覺,這女人,應該進娛樂圈,所有的影后都沒得混。
「沒事就好了。」翁夫人站起身來,看著岳青:「岳先生,我是知道你的能耐的,你可以幫助美瑜,一定也可以幫我丈夫,他不是普通地生病,對不對?」
「翁夫人,你放心,翁先生一定會沒事的。」岳青不擅於與其他女人打交道,而翁夫人的一雙眼睛又直直地瞪著他,他馬上躲閃起來。
見岳青這樣子,蘇柏立刻挺身而出:「翁夫人,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人拿走過翁先生的頭髮,只限在翁家大宅裡。」
「頭髮嗎?」翁夫人說道:「我沒有印象,但是,你們可能想不到,我先生在梳頭的時候,會十分小心地撿起自己掉落的頭髮,我曾經過問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他讓我不要管她。」
第三百七十三章沖煞
翁夫人在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是受傷的表情,嬰寧覺得自己有些懂,自己傾盡心力去關心一個人,可是受到對方回絕甚至是傷害,心一定會痛,翁夫人似乎已經習慣自己的丈夫這麼對自己:「所以,從那以後,我也沒有問過,不過他掉頭髮下來,自己又沒有發現,我會替他收起來。」
「你會替他收起來,平時都放在什麼地方?」高明遠終於發現重點了。
「就在我先生的桌的右手邊第二個抽屜裡,裝在一個紅色的木盒子裡。」
高明遠馬上差人去翁家找,半小時以後,消息傳來,並沒有那個紅色的木盒子,翁夫人面色微變:「不可能的,我先生的書房平時不讓外人進去,只有我和他……」
翁夫人搖搖頭:「不可能,你們是在懷疑我嗎?我要我先生的頭髮做什麼?」
「現在有很多種可能,不過我唯一確定的是,翁先生馬上就會清醒過來。」岳青說道:「恭喜你,翁夫人。」
岳青一直緊緊地盯著翁夫人的眼睛,她的眼神裡閃爍著欣喜:「真的嗎?」
難道她真的沒有鬼?岳青也有些迷惑了……
四人坐在病房外面,靜靜候著白墨軒的歸來,高明遠一屁股坐到岳青的身邊,輕聲問道:「剛才你們在裡面搞什麼呢?」
「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岳青說道:「萬一這案子破了,你的報告要怎麼寫呢?我看你從現在開始就思考這個問題吧。」
鬼童子,陰符經這些東西是不可能出現在官方的檔案裡的,岳青有些同情高明遠了,難道就不能成立一個靈異重案組?
高明遠的身子馬上繃得直直地,寫報告?還是先把兇手和證據找到吧。
病房裡傳來了翁夫人驚喜的聲音:「得利,你醒了?」
高明遠馬上推門進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高明遠的粗魯讓翁夫人皺了一下眉頭:「高警官,希望你進來前先敲一下門,這裡有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
「是,是,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著急了。」高明遠尷尬得汗直流。
岳青等人明白,白墨軒是順利找到了鬼童子的屍身所在,現在屍身已經被處理完畢了,翁得利一醒,更接近真相一步了。
蘇柏抽空拿出手機,檢查自己的郵箱,這短短的兩個小時裡,郵箱再一次被紛至沓來的郵件給填滿了,手機一開機,短信、未接電話讓蘇柏眼花繚亂,蘇柏手中的震動了一下,擦,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蘇柏手機的動靜馬上引來護士mm的鄙夷,蘇柏手忙腳亂地關掉手機,將手抬起來,行了一個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崔穎沒好氣地說道:「反正都是一些沒用的消息,聽與不聽,看與不看,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不知道高明遠問得怎麼樣了。」
高明遠正在給翁得利做筆錄,翁夫人要求安靜,蘇柏四人只有候在外面了,白墨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柏正托著腮幫子發呆,他一巴掌打下去:「怎麼樣了?淨在這裡發呆了不成?」
「你回來得真快,那鬼童子是什麼來歷?」岳青輕聲問道。
白墨軒說道:「就在近郊一座明初的古墓裡,墓主是個四品的官兒,裡面不止這一個鬼童子,童男童女一共三對,內有盜洞,有人早就進去過,我怕那人再作亂,索性把三對陪葬的童男童女全都燒了,不過,他們也讓我吃了一些苦頭。」
白墨軒伸出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一道抓痕,泛著黑氣:「需要過些日子才能好了。」
除了受縛的鬼童子,還有五個,白墨軒的能耐再大,抵不過他們行動迅速,快如閃電,一時大意,就讓其中一個鬼童子給抓到了手背,一抓之下,馬上是黑氣四溢,血脈都變成了黑色,如果是普通人,當場就會一命嗚呼,白墨軒暫時封住自己的血脈,先行解決了五個鬼童子,將六具骸骨帶出墓去,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這才重新回到醫院。
「盜洞打得很齊整,很新。」白墨軒說道:「絕不會超過一個月,這人可以控制鬼童子,修為相當不錯。」
岳青點頭:「唐老闆說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永遠不能低估對手。」
「從現在起,我們的確是為自己樹立了對手。」白墨軒正要說下去,病房門被推開了,高明遠的表情有些得瑟,顯然是有了進展,白墨軒悶哼一聲:「看你這高興的勁兒,有什麼新情況?」
「頭髮不是被人偷走了,而是讓翁先生自己拿走的。」高明遠將一張紙條塞到白墨軒手上:「交給了這個人,據他說,是新近認識的一位高人,說他近期有煞星擋道,可以替他擋煞。」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