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崔穎流了那麼多的眼淚,所有的情感傾洩而出,現在知道是一個騙局,又氣又開心,各種情緒一湧而上,崔穎的眼淚又奪眶而出,只有將怒氣發洩在岳青身上:「你這個壞傢伙,你這個壞傢伙,你怎麼和他們一起騙我!」
岳青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憑崔穎發洩著自己的怒火,也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她,崔穎累了,終於趴在岳青的肩膀上抽泣起來,岳青歎一口氣:「現在不是很好嗎?你看,我的腿和命都保住了。」
情緒上的過山車終於坐完了,現在重頭戲到了茶淺墨身上,唐三成走過去:「你姓茶,叫淺墨,是契丹後人不假,而且還是本人。」
茶淺墨顯然震驚唐三成的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挑的對手不錯。」唐三成說道:「你能夠找到岳青,實在不容易。」
「沒有什麼困難難得住我。」茶淺墨說道。
「你或許可以再對岳青下咒,不過嘛,在那之前,我會用上古神咒給岳青設下保護咒,這樣,任何對他有傷害的咒語都無法釋放力量,你既然懂得姻緣咒,應該知道,可以使用上古神咒的人不多。」唐三成並非炫耀自己的能力,只是,性子這麼烈的姑娘,必須要以剛對剛。
聽到上古神咒四個字,茶淺墨突然啞了火,唐三成的法子奏效了,唐三成心中暗自好笑,自己會上古神咒不假,不過上古神咒中並沒有保護咒一說,這種說法不過是受了符羽保護蠱的啟發,以此打消茶淺墨故伎重施的念頭。
崔穎正在檢查岳青的傷勢,腿上的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她憤怒地回頭:「茶淺墨,以後你再敢動岳青一分一毫,我就徹底和你槓上了,就算是殺人,我也做得出來。」
「別人的男人我不感興趣。」茶淺墨悶哼一聲:「他還入不了我的眼。」
「哦,那你的目的是什麼,岳青和玉珮。」白墨軒突然拿出自己的手機:「最近網絡瘋傳,帝都有腰纏皮鞭的女人四處出沒,而在她出現的地方,總有人出意外,聽說那些人都喪失了心智一樣,比如其中一個,因為少了兩魄,身體受到影響,意外撞上石雕刻像,大出血而死。」
這件事情崔穎與嬰寧都是知道的,而且雪紛姑姑還與那位慘死的年輕人有過一面之緣,只是,白墨軒是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件事情的?還以為他現在的注意力是在自己的演藝圈事業上。
見茶淺墨的面色微變,白墨軒繼續說道:「這些事情尚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力,不過已經有一些靈異興趣者留意,他們匯總了最近出意外的對象,發現都是一些年輕男性,出事的時候,都有精力無法集中的共同症狀,而且其中有些人看到奇怪的女人在附的出沒,會在腰上纏上皮鞭的女人,除了你,這個城市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蘇柏「哦」了一聲:「看來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這事情如果鬧大了,你肯定會被請到局子裡。」
「吸人生魄,毀人陽壽。」唐三成說道:「你死後去了幽冥界,可有罪受了。」
茶淺墨默不做聲,嬰寧說道:「我們要怎麼處置她?」
「丟給警方。」白墨軒說道:「省得她在外面為非作歹。」
她終於開口了:「不是我做的,你們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那些與我們無關。」白墨軒聳聳肩:「這些話你等進去了再說吧。」
崔穎知道,這是白墨軒唬人的,因為缺少證據,這些意外根本沒有立案,不過茶淺墨並不瞭解都市的生活,白墨軒是抓住了她的軟脅。
可惜,茶淺墨否認後重新一言不發,白墨軒說道:「你這樣,我們只有將你先關起來了,老爸?」
茶淺墨露出驚訝的表情,畢竟白墨軒與白逸更像兄弟,並非父子,白逸點頭:「也只有這樣了,淺墨小姐,在我們弄清楚事實真相以前,只有將你關起來了,這樣對你也有利,如果不是你幹的,在你被關起來的期間,還有相同的事件發生,你就可以洗脫嫌疑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無路可逃
茶淺墨仍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我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沒有。」白墨軒利落地說道:「願賭服輸,走吧。」
白墨軒的手伸下去,按下機關,纏住茶淺墨的厚實木板鬆開,茶淺墨眼珠子一轉,正想趁勢溜走,白墨軒伸手砍在茶淺墨後頸上,她悶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白墨軒將她扛在肩上:「不老實的女人,真麻煩。」
「把她關在哪裡?」嬰寧好奇地問道:「也不可能關她一輩子吧?」
「傻丫頭,當然不用了。」蘇柏沒好氣地說道:「現在岳青沒事了。」
岳青被崔穎扶起身,剛才他徹底陷入「死亡」狀態,自然不知道崔穎方纔的心境了,後來聽到蘇柏提起,岳青足足一刻鐘沒有言語,心中對崔穎的感情更甚……
白逸早有安排,這座廢棄的工廠原本是陰人組織的集會地,後來因為被白逸等人知曉,又因為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個地方被知曉的可能性增大,為了保證組織集會的嚴密性,將這裡徹底捨棄,集會地轉移到古董店後的茶樓,但地下的密室得以保留,以備不時之需。
眾人將茶淺墨暫時關押在這裡,留下水和食物,安排蘇柏與嬰寧看管她,對於這個安排,蘇柏略有異意:「為什麼是我們倆?」
「誰讓你們倆最閒?」白墨軒沒好氣地說道:「做人總要有自知之明。」
蘇柏這下子徹底沒氣了,唐三成又說道:「這個姑娘性子烈,會隨時找機會逃跑,不過這裡的佈置十分複雜,又設有機關方陣,你們盡可以放心,隨時補充食物和水就可以了。」
這樣倒算輕鬆了,兩人滿口答應下來,岳青腿上有傷,現在必須去醫院醫治,將三人安置好了,其他人馬上撤走,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嬰寧卻有些彆扭的樣子,他們呆著的房子與關押茶淺墨的屋子只有一牆之隔,嬰寧便走到牆邊,假裝聽著那邊的動靜,蘇柏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能聽到嗎?」
嬰寧哪裡在聽動靜,只是與蘇柏呆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讓她彆扭不已,手心已經緊張得出汗了,她低低地垂下頭:「她很安靜。」
氣氛很怪異,蘇柏打了一個哈哈:「你最近幹嘛躲著我?」
「我沒有……」嬰寧想否認,可她是誠實的孩子:「最近又沒有什麼事情,所以,所以……」
明明大家都在古董店裡,可是見一面卻很難,蘇柏沒有回家見爸媽,僅僅是去了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安全地從大漠回來了,蘇柏皺起了眉頭:「要不然,我搬回家去住吧,反正這個古董店店長也只是空頭銜,省得你這麼不自在。」
蘇柏並非鬧脾氣,嬰寧喜歡自由慣了,現在讓她天天在店裡見機行事,左不能,右不能,他看著都難受,何況,嬰寧沒有地方可去,可是自己是有家的,蘇柏的話音一落,嬰寧的眼睛裡寫滿失望,心裡擰上一股勁兒:「好啊,我正嫌古董店住得緊巴呢,你要是搬回去,寬敞多了。」
蘇柏不知道打哪裡來的一股醋味兒:「是啊,那位少主來的時候,也方便多了。」
嬰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抬起頭來的時候,眼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容:「你說得有道理,等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幫你搬行李,東西不多吧?」
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伶牙俐齒了?多半是那個曲炎教的,蘇柏悶哼一聲:「不需要,不就幾件衣服嘛,我知道你想去你家蹭飯吃,我才不讓你得逞。」
嬰寧撅著嘴巴說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隔壁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你們兩個真幼稚,以為自己只有三歲嗎?」
原來是茶淺墨聽不下去了,自己沒什麼感情的經歷,也聽得出來這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偏偏不願意直面,終於忍不住發出聲音。
蘇柏「切」了一聲:「我看你年紀也不大,少自以為是地以為自己成熟了,要不會幹出那麼傻瓜的事情,吸人生魄,多虧你做得出來,那些人就是被你間接傷害的。」
那邊馬上不再吭聲了,蘇柏與嬰寧呆在這密室裡,每天定時給茶淺墨送些食物和水,而這些食物和水是白逸與唐三成一早準備好的,從備量來看,只有三天的份量,或許是兩位老闆認為,三天後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果不其然,三天後,白逸與唐三成準時地來了,蘇柏手上正握著最後一瓶水,看到兩位老闆從天而降,眼淚都要出來了:「你們可算是來了,我正想呢,這吃的東西和水都光了,我們要怎麼活下去啊,這又不是生存比賽。」
「少貧了。」唐三成無奈道:「你們可以回到地面了。」
嬰寧求之不得,這三天簡直是折磨,她從來沒有與蘇柏單獨呆過這麼長的時間,兩人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相對無言,偶爾搭幾句話總是不投機,白逸打開隔壁的房間,茶淺墨的狀態不怎麼好,在地下密室呆了三天,讓她原本小麥的膚色變白了不少,卻是蒼白的顏色,她抬起頭來:「怎麼,要放我出去了?」
《龍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