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不用呂決再吩咐,烏楊麗娜又飛快地展開書簡說道「扶蘇、子高、將、子嬰、胡亥!扶蘇和胡亥我知道都是秦始皇的兒子。這子高、將和子嬰又是什麼人物?始皇帝為什麼會讓你一來咸陽就給這幾人算命呢?」
聽到這五個人地名字,呂決一下子明白了秦始皇這份命令不像命令筆記不像筆記的書簡的真正用意。的確,這份東西裡的內容確實不能用制書也不能用詔書的形式來下,因為他只是一份「錄用測驗」或者是「問卷調查」。
呂決微微一笑說道:「扶蘇和胡亥是始皇帝地兒子,而子高、將閭和子嬰又何嘗不是他的兒子呢!」
牛油蠟燭裡邊因為含有水分,此時發出一陣「啵啵」的響聲。湊在蠟燭跟前的烏楊麗娜卻沒有躲,濺起地一滴牛油滴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往邊撇著嘴邊說道:「那他……那他為什麼要讓你給他這幾個兒子算命呢?這裡邊是不是在傳達什麼信息?」
呂決道:「這還不明白嗎?秦朝版的『九子奪嫡』!」
「哦——」烏楊麗娜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又突然搖了搖頭並非常堅定地說道:「不對!你只是剛從齊地來咸陽報到的一個小小的博士官。這剛來頭一天始皇帝告訴你這些幹什麼?」
呂決說道:「他不用正式地制書和詔書給我下達這樣一份不是命令的命令,其實還真就是給了我一份答卷。如果這我答得讓他滿意了,先不說還有可能委以別地重任,至少這個博士官是坐穩了;可是他要是不滿意的話,別說這博士官當不成了,甚至還有下大獄掉腦袋的危險!這份不是命令的命令應該還包含這樣一個信息。那就是嬴政這傢伙不知為什麼竟然非常看重我這個小小的博士官,否則地話他絕對不會下這麼大力氣來考驗我了。嘿嘿。用句小日本的話說就是這始皇帝可是狡猾大大的啊!」
烏楊麗娜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往天遇到烏楊麗娜不開竅地時候呂決絕對是一個爆栗敲過去,可是今天竟然沒有,也許是因為呂決本人也覺得這件事過於離奇了。他說道:「他嬴政的這五個兒子看來是最有實力奪取皇位的人,於是他就在我剛剛到達的第一天就給了我這份名單。他可能認為這樣有個好處,那就是現在他這五個兒子我還誰都不認識。那推算出來的結果就不會摻雜進個人的喜好,應該更貼近上天的意思。接下來就是他始皇帝來考驗我了,如果我推算出他的某個兒子有帝王之相。並從此以後主動幫助他這個兒子去打壓別的人……嗯——,這麼說吧:如果你是秦始皇的話,你會怎樣對待我?」
烏楊麗娜想都沒想就衝口說道:「我會第一個就殺了你,免得在我的兒子們當中弄得腥風血雨的。」
呂決一瞪眼,心說這小娘皮怎麼跟秦始皇一樣殘忍啊!不過他還是說道:「非常正確,這就是嬴政那老梆子這份書簡所傳遞的所有信息。」
「厲害!還真是厲害!還真是***厲害!」烏楊麗娜一連發出三組遞進式的感歎後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呢?」
呂決在房間裡轉了個圈說道:「這已經不是我打算怎麼來處理這件事了,而是徐福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才對!」
「切!」烏楊麗娜不屑地說道:「你的打算和徐福的打算有區別嗎?」
呂決奇道:「他徐福是他徐福,我呂決是我呂決,這怎麼會沒有區別呢?」
這下烏楊麗娜才明白過來:「你是說現在還在琅琊的徐市,或者說原先歷史上的那個徐福?」
「不錯,」呂決說道,「據我所知,始皇帝身邊的七十博士當中不光徐福這麼一個方士,像什麼侯生、盧生等應該有好幾位。可為什麼只有徐福被秦始皇委以重任,派往東海仙山去求取長生不老藥呢?我認為很有可能跟這份答卷有關,也就是說那些個什麼候生、盧生的應該都參加過這份問卷調查,而只有徐福的答案最令始皇帝滿意。」
「徐福的答案是什麼?」
呂決非常肯定地說道:「根據秦始皇一直到死都沒立太子這一點來看,徐福的答案就是沒有答案!」
「你是說徐福的答案是他的這五個兒子誰都沒有帝王之相?」
「錯!」呂決斬釘截鐵地說道,「別忘了還有一條需要加進去,那就是徐福可是力主分封制的!他交給秦始皇的答案和你的說法恰恰相反,那就是這五個兒子個個都有帝王之相!」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一對強種
二天一大早呂決就把他那幫徒子徒孫們都叫了起來。情很多,但是現在最為重要的一件就是發動大家出去找房子。在這個資訊極不發達的時代,如果不是全體動員的話,說不定幾天都找不到一處合適的房產。
他這幫子徒孫們以年輕人居多,而今天呂決派他們出去找房子其實跟派他們出去逛街差不多。好傢伙,今天要逛的這城市可是擁有將近兩百萬人口的都城咸陽唉!只見一個個臉上全都標滿了各種各樣的符號,可這些符號歸攏起來卻只有兩個字——興奮。
等把大傢伙都打發走了,呂決和烏楊麗娜帶著小莊子也準備出門。當然,他們也是出去逛街外加找房子。其實這找房子的事頭天晚上烏楊麗娜從呂決房間裡出來時就跟大家說了,她還跟這些年輕人提了個要求,那就是在找房子的時候一定要給她注意一下臨街的鋪面。要鋪面幹什麼?以她做過好幾次時空倒爺的經歷肯定是做生意,至於要做什麼生意她可就沒漏風了。
呂決三人出了房間,慢慢向驛館門口走去,可剛走幾步,卻聽到門口方向傳來一陣吵鬧聲。
「……憑什麼你先進去送帖子?告訴你,今天大爺我還就跟你耗上了!」聽這語氣就知道這人肯定平時挺強的。
「孫子唉!敢在咱家面前稱爺?」甭問,聽這一聲「咱家咱家」的自稱和那公鴨般的尖嗓門就知道這人跟趙高是同道中人。「今天咱家還就非得第一個進去不可了……」
在這倆人的吵鬧聲中時不時還冒出一個類似於哀求般的勸架聲:「兩位爺,你們都是爺!我是你們倆共同的孫子還不行嗎?……」這聲音呂決耳熟,是昨天傍晚接待他地那個驛卒。
轉過牆角,三人先是一呆,接著全都笑了起來。只見兩個人正肚子對肚子的擠在驛館窄小的角門處。之所以說是肚子對肚子,是因為兩人都太胖了。擠在那窄小的門口只能是肚子對著肚子。兩個人此時誰都不說話,而是伸長著脖子像一對斗紅了眼地公雞一樣狠狠地瞪著對方。可是就這姿勢,如果沒有人讓開一下的話,除非把門框擠爛。否則誰都進不來。
昨天接待呂決的那個驛卒倒是站在門裡邊,此時正在向兩個怒目相向的傢伙使勁的作著揖。
呂決笑嘻嘻地看了半天,見這兩人就這麼乾瞪眼似乎都沒了繼續爭吵下去的意思,便覺得沒勁了,連忙上前加把火:「對,就不能讓。所謂天下人走天下路,憑什麼要讓他先過!」
烏楊麗娜笑得更厲害了,她知道呂決這是想重新挑起戰爭,自己好繼續看熱鬧。
「關你屁事!」沒想到呂決一句火上澆油的話竟引來了對方異口同聲的同仇敵愾。並且同仇敵愾的同時還夾雜著一陣和風細雨。
媽媽地!呂決抬起袖口抹了一下滿臉的「雨滴」,不過那「雨滴」氣味不怎麼好,有點像被唾液滋潤了一夜的食物的味道,他心說這都什麼事兒啊!「兄弟睨與牆而共禦其辱」?
那個太監突然間口氣一轉說道:「我說這位兄台,看來你是要出門。不過今天這道門讓咱家給佔了,要想出去找別的門吧。當然了,要是這驛館只有這一道門的話,嘿嘿,咱家看你只有搬梯子了。」這話雖然是對呂決說的,可太監的眼睛卻是在盯著對方的傢伙。那意思很明瞭,就是他準備要打持久戰了。
這下呂決可就多少失去了一些看熱鬧的興致,剛要拉下臉說話,卻讓那位彪橫地傢伙搶了話頭。當然那人不是對著呂決的。是對著和他抵著肚子的太監的:「憑什麼說這道門是讓你佔了,老子還佔了一半呢!」
媽媽地,這也要爭?
那位驛卒又開始作起揖來:「兩位爺唉,您們就行行好,把門給讓開吧……」
烏楊麗娜估計是穿越到這個時代來頭一回看到這麼有趣地事情。所以站在哪兒似乎倒是不著急。
只是一個勁的笑。
呂決忽然想起這兩人開始時說過送貼子之類的話一下子意識到什麼,連忙把那個還在作揖如風擺楊柳的驛卒拉到一邊小聲的問著什麼。當他得到肯定地答覆後一下子明白了這倆傢伙是給誰送帖子地了。甚至還大致上猜到是誰派來的。呂決不由得微微一笑,大聲地對卡在門框裡的兩位說道:「既然二位興致如此高漲,那在下就不打擾了。小莊子,去搬梯子!」
那個太搖肥大的肚子,「呵呵」一笑說道:「承讓承讓!不識相,因為咱家最喜歡的就是跟人較勁,活了三十多年了還沒遇到過對手呢!所以今天這道門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別想有人過了。」
另一個傢伙也是不買帳似的搖了搖同樣肥大的肚子吼道:「你喜歡較勁?哈哈,想當初我跟我家老爺還在濟北郡的時候,有一回在城門口被一個傢伙擋住去路,大爺我跟他整整對了一天一宿!」
聽到這話呂決差點氣的吐血。
媽媽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怎麼遇到這麼一對活寶!
這時小莊子把梯子搬了過來。呂決先翻牆出去,剛要伸手去接還騎坐在牆頭的烏楊麗娜時,就聽烏楊麗娜咯咯笑著對那個濟北郡來的傢伙問道:「不知道在城門口那次是誰贏了?」
就聽那人非常自豪的笑道:「當然是我啦!」他又低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同擠在門框裡的太監,再說出的話就有點威脅的意思了:「要知道那次那人是進城買肉回家待客的,他跟大爺叫了兩個多時辰的勁後他老子就找來了。他老子讓他提了肉先回家由他老子繼續跟我較勁,嘿嘿,最後我還是贏了。」
烏楊麗娜「咯咯」笑著跳到呂決的懷裡說道:「原先還以為這只是個笑話呢,沒想到竟真有這麼回事!」
那人扭過頭來問道:「這位女子你聽說過我的事情?」
《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