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季三兒突然緊張道:「幫你聯繫行,你可不許打我妹妹的主意,她這麼多年就知道傻學,都快成書獃子了,對小青年這點事兒她可是一竅不通。」我說你丫除了齷齪還會點兒別的不會啊?別說我本來跟你妹就沒什麼話說,就是有話說,她比我大兩歲我們倆也不合適啊。
季三兒聽我如此說才算放下心來,給他妹妹撥通了電話,約定好明天下午讓我去中科院找她。
然後季三兒把他妹妹的電話號碼告訴了我,我謝了他幾句轉身就走了。季三兒還在後面叫喊著,埋怨我沒把非要查清那幅畫的原因告訴他,我只裝作沒聽見,急急的走出了市場。
到家後,我把去潘家園調查的情況跟大鬍子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告訴他雖然沒有查到圖案的來歷,但已經找到了突破口,如果進行的順利,見到季玟慧以後,應該會有所突破。
交代完這件事,我告訴大鬍子我得去畫室一趟,這個月的生活費堪堪用完,不去賺點外快怕是溫飽都解決不了了。這也得益於你這個大胃王的關照,一個人頂兩三個人的飯量,不把我吃窮了才怪。
我溜溜躂達的走出小區,盤算著是坐公交去畫室還是打車去,坐公交雖然只有4站地,但走到公交站還要5分鐘的腳程。但現在囊中羞澀的我確實又不願意拿出12塊錢來坐出租。正猶豫間,忽然瞥見旁邊電線桿上的一張尋人啟事,是說在附近走失了一個有些智殘的中年人,家人很著急,找到者必有重謝。以下是那個失蹤者的體貌特徵等等。
看到這則啟事,我腦中猛然間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撒腿就衝回了家裡。一進門便急急忙忙的讓大鬍子把昨天報導血妖的那張報紙拿來,我有用。
我打開報紙,找到了那條消息。在那條報導的最下方,寫著那名失蹤者的姓名、年齡、體貌特徵和該報紙的聯繫方式。失蹤者姓名處赫然寫道:姓名,黎繼文。
我試著撥通了報社的電話,想打聽這個黎繼文的家庭聯繫方式。但對方說如果我沒有實質性的線索,他們不會把電話給我,這容易影響對方家人的情緒。我一想也對,就掛了電話。
難道這個線索就這麼放棄了嗎?這個黎繼文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血妖,如果能找到他的家人,這絕對是一次重大突破。轉念一想,血妖會有家人嗎?保不齊他的家人也是血妖,沒準能查出個血妖窩兒呢。
我又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則尋人啟事,如果黎繼文家人中有一個會上網的,或許會在網絡上發佈尋人啟事,那就有機會聯繫到他的家人。想到這兒我打開電腦,準備碰碰運氣。
我在百度的搜索欄中,輸入了「尋人啟事黎繼文」的詞條,這時,一條信息迅速的進入了我的視線。
尋人啟事:黎繼文,男,37歲,身高1.75米,寸頭,圓臉,山西大同口音。此人於2001年4月8日前後,在山西省帽兒山附近失蹤。失蹤時身著深藍色運動絨衣一套。有知情者請速與家人聯繫,如線索有價值,定當面酬謝。以下是聯繫用的手機號碼。
我來不及跟大鬍子細說,忙不迭的撥通了那個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喂,哪位?」
我試探性的問道:「您好!請問是黎繼文的家屬嗎?」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似乎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後激動的說:「是!是!您是哪位?」
「我是胡老師私人偵探所的。關於黎繼文失蹤的事,我們有一些線索,請問您是黎繼文的什麼人?」
那個女人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我是她愛人,他現在是死是活?」
我心想,如果你老公真的就是那個血妖,那他肯定是死了,而且還是被我們殺的。心中雖然這樣想,但口中卻是另一套說法:「這個我們還不清楚,但有目擊者稱不久前見過他。為了確認我們所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您丈夫,我想我們有必要見一面,當面溝通一下。如果有他的照片就再好不過了,這樣更加便於我們確認身份。」
對方起初有些猶豫,估計是對我的身份持懷疑態度。但聽我說的頭頭是道,加上擔心自己的丈夫,她還是答應了下來。我要了她家的地址,約好我們到了大同就和她聯繫。
掛了電話,我對大鬍子說:「這個黎繼文應該就是咱們見過的那只血妖,根據我的判斷,百分之九十錯不了。」
大鬍子嗯了一聲,然後問我:「那你有什麼打算?」
我得意道:「電話裡的那女人是他老婆,我聽著像是個正常人,應該不是血妖。我想咱倆喬裝過去,冒充私家偵探,然後套套他老婆的話,總能問出點什麼蛛絲馬跡。相比咱們現在這種兩眼一摸黑的亂撞,效果要好太多了。」
大鬍子點了點頭,滿臉佩服的對我說:「這辦法不錯,沒看出來你這小鬼還挺有腦子。」說著就要拍拍我的頭。我把他的手扒拉開,一臉不滿的說:「去去去,玩兒去!少跟我這兒倚老賣老,現在知道用得上我啦?不是那會兒對我守口如瓶的時候了?」
大鬍子嘿嘿一笑,不再答話。我心中正是得意的時候,哪肯就此罷口,正要想些什麼詞好好的申斥他一頓,卻見大鬍子突然表情一變,忽地伸手摀住了我的嘴,滿臉緊張的小聲說道:「別出聲!屋裡有人!」
還沒容我多想,只聽客廳裡發出了『卡啦』一聲。我心中一驚,這屋裡除了我們倆,果然還有其他人。

第二十三章 入伙
我心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血妖』,這怪物的可怖之處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所以一聽到詭異的動靜,馬上就想到是它
大鬍子輕輕的把手從我嘴邊拿開,用食指豎在自己的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然後他打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好像是告訴我,他數一二三,我們倆一起衝出去。
我點了點頭,盯著大鬍子的手指,一根、兩根、三根。然後同時暴吼一聲,衝出了臥室。
屋外那人被我和大鬍子嚇了一跳,「啊」的一聲大叫,緊接著辟啪亂響,幾瓶啤酒打翻在地。我這時定睛再看那人,我靠!這不是王子嘛!
三個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裡都茫然的要命。王子率先打破尷尬,一臉怒氣的對我吼道:「干他媽什麼呢?嚇我一大跳!你丫吃飽了撐的?多大了還玩兒捉迷藏?」
我也不高興的責備他:「廢話!我哪知道是你呀?你進門怎麼不出聲?偷偷摸摸的我還以為是賊呢!不對呀,你怎麼進來的?」
王子不服氣的指著背後大敞著的房門:「你是帕金森了麼?你自己沒關門,我直接走進來的。」我聽了一怔,心想肯定是自己剛才著急回家,一時忘了關門。
看著滿地打碎的啤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對王子說:「得得得!是我錯了,我錯怪您老人家了。一會兒我再下樓重新買,您喝多少我管夠。」
王子一臉不屑的白了我一眼,然後指著大鬍子問我:「這主誰呀?」
還沒等我答話,他忽然雙眼一亮,滿臉驚訝的說道:「老天爺……你們不會是幹那個調調呢吧?高琳不要你,你連性取向都變了?」
我被他氣的差點沒昏死過去,伸手給他來了一個狠狠的腦奔兒:「你這大禿腦袋整天都想什麼呢?真他媽快把我氣死了。你仔細看看,這不是那天你仰慕了半天的『藝術家』嘛?」
王子盯著大鬍子看了半天,這才驚訝的叫道:「哎呦!怎麼是您啊?您……您怎麼變這樣了?」
大鬍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王子滿臉無辜的說:「聽到什麼呀?我剛進來!」
大鬍子微微搖了搖頭,緊盯著王子的雙眼,聲音低沉的說:「不對,你早就進來了,你在說謊。」
王子還是死活不承認,佯怒道:「哎呦喂!你有病吧?老謝是我兄弟,他的家我什麼時候進來都行,輪得著你管?再說了,我本來就是剛進來。」
大鬍子雙眼精光四射,眼看已經動怒,我怕事情鬧僵,趕忙攔住大鬍子說:「別激動,這是我的好朋友,即使……即使他聽見也沒什麼吧?」然後我轉過頭問王子:「你趕緊說實話,剛才聽見沒有?」
王子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一臉不服氣的說:「你要問我我就說實話,他算老幾呀?我跟他賭氣,所以沒說實話。」然後又嬉皮笑臉的說道:「嘿嘿!老謝,我說你最近怎麼神出鬼沒的呢,原來是跟……跟這位開了個什麼私人偵探所?」邊說邊白了大鬍子一眼。
我和大鬍子對望一眼,心中都想:他果然是聽到了。
我想了一下,然後把大鬍子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王子是我最好的哥們兒,在一起5年了,肯定不是什麼壞人。現在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不如就全盤告訴他吧,正好這兩天我也覺得缺人手。說實在的,殺血妖你有一套,但出謀劃策這方面,你還真幫不上我什麼忙,不如拉他入伙,肯定能幫上咱們不少忙。」
大鬍子的腦袋亂搖:「你前些天不是說他嘴不嚴麼?這事要是告訴他,傳開了怎麼辦?」
我微笑道:「這個我自有妙計,既能拉他入伙,還能隱瞞血妖的真相,而且還保準他不外洩機密。」
《活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