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聽完了季玟慧要轉達給我的話,我即刻拿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季三兒跟著我們去冒險。倒不是我有多在乎他的安危,而是他如果跟著去了,我們幾個反而就不安全了。反正這次行程的危險係數也高,不帶季玟慧去更好,等從新疆回來,我自己去找她求饒便了,總不能讓季三兒拿這事兒就把我給要挾了。
於是我笑嘻嘻地對他說這都是一場誤會,我壓根兒就哪兒都沒打算去,讓季玟慧幫著調查這個魔鬼之城,那也是人家公司領導給我安排的任務。至於人家去不去那我就管不著了,總之我是沒那資格隨同前往,再說我也不喜歡到處東奔西走的,累得慌。
季三兒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板著臉氣道:「怎麼著爺們兒?都到這份兒上了還拿你哥哥我當外人呢?你跟我妹妹還想不想成了?」接著他話鋒一轉,低聲乞求道:「你就帶著我到了那地方就成,從那兒以後,你**的,我干我的,我絕對不給你添一點兒麻煩。你就讓哥哥我也開一回葷吧,古玩界倒騰了那麼些年,一點兒起色都沒有,我看我天生就是倒斗的命。這麼著,我找到的寶貝算你一半還不行嗎?」
隨後他又威逼利誘地使出了各種手段,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但我就是咬死不放,堅稱自己絕沒參與什麼倒斗的組織,也絕不會去新疆尋寶。不管他如何勸說,我的原則卻只有一條——死不承認。
季三兒在百般勸說之下頹然無功,只得悻悻地起身告辭了。臨走的時候他還頗顯無奈地撂下一句話:「得了兄弟,我今兒個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自己吃肉吃的冒油,連口湯都不打算給你哥哥留啊。得了,得了,回頭有什麼好東西還找哥哥來,讓我也咂巴兩口肉渣兒吧。」
我雖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但也不好再過多的解釋什麼,只得把他送了出去,讓他別老沒事兒胡思亂想。
回屋以後,我把事情大致給胡、王二人交待了一遍,並告訴他們,休息三天,各自準備準備,三天以後準時出發。
大鬍子說既然還有三天時間,那我就教給你們一些用刀的基本手法吧,你們兩個總是拿刀胡劈亂砍,其實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學會了這些手法,今後如果再遇到危險,你們也能和對方糾纏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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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抵西域
第一百一十九章行抵西域
這三天裡我們幾個都沒出門,成天躲在院子裡練習刀法【第.九永遠沒彈窗廣告的第.九絕無彈窗廣告.的站.)
說是練習,其實說白了就是學習用刀的基本功。直至此時我和王子才算茅塞頓開,原來一把刀竟然能有這麼多用法。從握刀的姿勢到揮刀的力度,從拿捏的尺度到另一隻手的輔助功效,無一不令我們兩個大開眼界。雖然三天的時間遠遠不夠我們掌握技巧的,但也比從前那種流氓打架的手法強出許多了。
考慮到我們攜帶了數量極大的違禁物品,我不敢選擇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去往新疆。雖說那個年代的安保工作還不算極其嚴密,但為了安全起見,我最終還是決定以自駕的方式出行。這樣做起碼有兩點好處,一是可以規避被查扣的風險,二是到了新疆以後行動方便,免得因為沒有交通工具而大費周章。
由於買車的手續太過繁瑣,借車的話,來回的里程太遠,難免人家會有怨言。所以我便選擇了最為簡潔方式,租車。
第四天頭上,我去租賃公司租了一輛xing能不錯的汽車,那經理聽我說要去新疆,便收取了一筆大額的保證金,那筆錢足夠把他那輛車給買下來了。
回家以後,我們三個將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裝備都抬上了車。又肅整了一番,點上一根煙,猛踩一腳油,風風火火地直奔西域而去。
然而中國的土地之廣,疆域之闊,又豈是我一個入世不久的小青年所能輕易領會的?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我和王子白天輪班開車,到了晚上就找個旅店睡上一夜,次日天明繼續行進。
先前幾日我們還頗為興奮,一路上有說有笑,時而停下車欣賞一下那些從未見過的美妙風景,在休息的時候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但到了後來,連日的疲勞使我們全都萎靡了起來,除了大鬍子依舊保持著精神奕奕,我和王子累得簡直連話都不想說了。
車行七日,途徑河北、山西、陝西、甘肅、青海五省,這才總算是進入到了新疆境內。當地老鄉告訴我們:「沒來過新疆的嘛,不知道中國有多大嘛,從我們這裡到喀什嘛,至少還得有兩天的路程。」
起初我和王子還不甚相信,但真正向南疆進發以後我們才暗暗納罕,這中國第一大省果然不是徒有虛名,一個諾大的新疆,簡直可以堪比好幾個國家了。
至此我們才體會到何謂泱泱大國,汽車在空曠無垠的戈壁灘和沙漠公路中急速穿行,遠見山巒,近則曠野。放眼望去天地一線,廣袤無垠,那樣的景致,又豈是簡單的一句震撼就能形容得清的?
停停走走地又行了兩日,當我和王子的精力都已耗費到接近極限的時候,總算是抵達了喀什市區。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們在塔吾古孜路的一家賓館裡住了下來,meng頭大睡了整整兩天,這才將將把身體調整過來。
根據地圖上顯示,我們最終要去的慕士塔格峰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但那僅僅是一張在若干年前手繪的草圖,並不包含現代社會縱橫交錯的條條公路,如果按照地圖上走,那我們非得mi路不可。看來當務之急,我們首先得找到一個嚮導才行。
我們三個在喀什市裡逛了幾天,一方面是盡快掌握這異域的風土人情,另一方面,我們也在物se著嚮導的人選。
喀什是個不算很大的城市,從城區的最西端橫穿到最東端,也不過只有七八個紅綠燈而已,即便是步行也不會超過半個小時。
當地的人口比例懸殊,漢族人僅佔城市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左右,其餘的大部分都是少數民族。維族人口為數最多,幾乎是總人口的百分之八十,剩下的還有塔吉克族、柯爾克孜族、哈薩克族、回族等二十餘個少數民族。
鑒於語言溝通方便的原則,我們本想找一個漢族人作為嚮導,但一連找了幾十個,這些人對於地處中國邊境的慕士塔格峰全都不甚了了,大多只是有所耳聞,真正去過的一個沒有。
這一天,我們三人遊覽了當地的名勝——香妃墓,當地人稱『阿帕霍加墓』。據說這香妃本名買木熱.艾孜姆,自幼體有異香,被人們稱為『伊帕爾罕』,漢語是『香姑娘』的意思。
當年她被乾隆選為妃子,賜號『香妃』,但到了京城之後,因水土不服而早年病故。後來由124人抬運棺木,歷時3年運屍回鄉,安葬於阿帕霍加墓中。國學大師金庸先生在撰寫《書劍恩仇錄》時,他筆下那個美若天仙的香香公主,其實就是此人。
從香妃墓出來以後,我們都感肚餓,便在不遠處的一個小餐廳中落了座。我叫了一些當地的特se食物,試吃以後,樣樣都是味美絕倫,和我以前吃過的所有美味都不一樣,口中肉香四溢,掩不住的異域風情在**辣的羊油中盡顯無遺。
其中尤以一種名叫『囊坑肉』的烤肉最為鮮美,我們三人張口大嚼,吃得滿臉都油光光的形象全無。大鬍子更是狼吞虎嚥,兵乓球大小的肉塊流水般地送入口中,神情之間滿是歡喜之se。
只可惜當地的伊斯蘭餐廳不許飲酒吸煙,據說這是對真主的褻瀆行為,我們也只好入鄉隨俗,雖然有些單調,但以湯代酒的吃法也算是頗為痛快了。
正在我們酣嚼之際,無意間聽到旁邊桌子上有兩個人在小聲聊天。從他們的相貌上可以看出,兩個人分別是一個維族人和一個漢族人。那年輕的維族小伙講著一口流利的漢語,而其談話的內容也引起了我們濃厚的興趣。
只聽那漢人說道:「照這麼說,你這工作是不打算干了?」
那維族小伙哭喪著臉,語氣無奈地說:「有什麼辦法的嘛?我媽媽自從得了這種怪病嘛,已經連續四天沒吃沒睡了。也不知是什麼惡魔在害人,胡大為什麼不來懲罰它?」
那漢人歎道:「唉……可惜了你這份工作,往慕峰送菜,這一趟下來少說也能賺個千把塊吧?這油水恐怕都得便宜別人了。」
小伙子答道:「要是你找的那個人真的能除掉惡魔,那我還是可以繼續工作的嘛。可是……就是怕他不行……對了李哥,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來嘛?」
那中年男子看了看表:「快了,我跟他約的是七點整,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估計應該這就到了。一會兒你對人家客氣點,那可是蘭州一帶有名的活神仙,你母親得的那種怪病,此人一去保準是人到病除。」
小伙子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十根手指搓來搓去,眼睛不停地向門外張望著。兩個人面前只有兩杯磚茶,看來是在等一個重要的人前來就餐。
王子低聲對我說:「老謝,他剛才說的慕峰,是不是就是慕士塔格峰?」
我點了點頭,小聲答道:「應該是,不過這人好像遇到了什麼難事,似乎是脫不開身。咱們再觀察一下,如果能幫他解決就給他辦了,讓他當嚮導是再好不過了。」
正說著,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小眼長髯,金絲眼鏡,手持念珠,身穿粗布馬褂,看樣子倒有幾分得道高人的樣子。
那老者在我們鄰桌落了座,那中年人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剛要開口互相介紹,忽見那小伙子雙眉一挑,拍著桌子大聲說道:「怎麼是他?他是個騙子的嘛他前天被我媽**魔鬼給打跑了,拿了我們的錢也沒有還,怎麼還敢來說謊騙人的嘛?」
那老者也認出了對方,頓時面紅耳赤,尷尬地說不出話來。僵了片刻,那老者忽一作揖,對那中年人說:「對不住了,今日有事,來日再談。」說罷也不等那中年人說話,一溜煙地跑出了餐廳。
那中年人滿臉窘態,叫了那老者一聲,緊跟著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王子喝了口茶,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哼,倆雛兒。這倆人要是有一個回來,我王字倒著寫。沒想到幾千里地以外也有這坑人的營生,還專騙這種老實巴交的人,真他**欠抽。」
我說你王字倒著寫不還是王嗎?有那俠肝義膽的雄心你倒是追出去抽丫一頓啊,盡幹著馬後炮的事兒。說完也不等他答話,對鄰桌那小伙子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和我們一起坐。
那小伙子見我們是三個漢族人,遲疑了一下,表情中顯得有些芥蒂。我又招了招手說:「我們不是壞人,就想和你打聽點事兒。」
《活人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