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於是我們三個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猛的向著自己對面的那個鬼嬰飛奔過去。
那鬼嬰離我的距離並不遠,跑了沒幾步我就已經衝到他面前。只見那鬼嬰依舊是滿臉鐵青之色,雙眼緊閉直直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藍色衣服已經變成了黑色,腳上的白邊布鞋也已經不見了蹤影,露出了青紫色的小腳丫和十個指甲漆黑的腳趾頭。我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個鬼嬰不像是幻像,於是一咬牙伸手拍了一下那小孩的肩膀。
這一下拍的結結實實,我的心裡頓時『咯登』一下,心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三分之一的幾率都能遇上!那鬼嬰的身體依舊那麼僵硬,猶如石雕一般紋絲不動。
我連忙轉頭大喊:「你們倆快過來,真的在我這!」話還沒說完我忽然聽到左邊的光頭叫道:「老張你沒搞錯吧?我這個才是真的!」接著又傳來骨頭的叫罵聲:「我靠,我這個怎麼也他媽不是假的!?」
這時我忽然意識到可能是光頭的判斷出錯了,還沒等我轉頭去看,就只覺得耳邊呼呼生風,接著那鬼嬰就蹭的一下竄到了我背上!
我頓時覺得後背好像有一塊千斤巨石一樣,差點沒把我壓的跪在地上!我艱難的轉頭望後背看去,正好看到鬼嬰的腦袋架在我肩膀上。他的眼睛已經睜開了,眼球上滿是銀灰色的渾濁之物,瞳孔已經縮水塌陷,鐵青的小臉詭異的笑著,不斷發出呵呵呵的聲音!
看到這般情景又聽到這般聲音,換做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全身發抖!我終於支撐不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那鬼嬰雖然已經竄到了我的背上,但是身體卻依然僵硬的無法彎曲,我的位置一低,他的雙腳便也著了地。我頓時感覺背上的重量大減,身上也有了力氣,連忙猛的向後一撞。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後背那猶如撞牆的劇痛還是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幾下,還好那鬼嬰被我這一撞保持不住平衡向後倒去,砰的一聲躺在了地上。我不再去管他,強忍著疼痛爬起來衝著骨頭的方向跑去。
跑了十幾米我看到了跌跌撞撞的骨頭就知道他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我們倆雖然被壓的夠嗆,但都沒什麼大事,於是尋著手電光去看光頭那邊。
光頭卻沒有我們這般順利,甚至還比我們倒霉幾分。只見他背上的鬼嬰雙臂緊緊扣在他的脖子上,任憑光頭怎麼掙扎就是不動分毫。看著光頭憋得通紅的大臉我知道他已經沒有力氣了,於是連忙招呼著骨頭過去幫忙。我們跑到他身邊,光頭已經被勒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盡力張嘴呼吸空氣。
我和骨頭兩人合力去掰鬼嬰的胳膊,誰知這看似細小的胳膊竟像兩根鐵棍一樣,以我們二人之力竟不能將他移開半分。骨頭惱火的罵道:「死禿子,你他媽到底是不是專業的!屁大點事沒一件說准的!」
我見光頭已經氣結身虛,再耽擱片刻恐怕就有性命之憂,心裡也不由一陣惱火,抓著鬼嬰的胳膊發了瘋一樣往後掰,身體幅度也變大了起來。
正當我瘋狂用力的時候忽然覺得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竟然是光頭先前拿在手裡的黑牛角!我心想既然這東西是辟邪上品,現在面對著這硬如磐石的鬼嬰我們又無計可施,倒不如試上一試死馬當活馬醫吧。一邊想著我已經彎腰將黑牛角撿了起來,手握角底,角尖朝下就衝著鬼嬰的手背紮了下去。
那鬼嬰雖然身體如鐵塊一般堅硬,但是在這黑牛角面前卻好像一塊豆腐一樣,我並沒有用多大力氣黑牛角便把鬼嬰的左手背入心出穿了個透心涼。
只聽那鬼嬰慘叫一聲,張開滿是黑牙的小嘴一口咬在了光頭的脖子上!骨頭見狀連忙用力把他從光頭身上推下去,那鬼嬰倒在地上摔了個跟頭,隨後爬起來向前跑去,速度之快,立刻隱入了黑暗當中。
光頭捂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邊喘氣還一邊罵:「他媽的小兔崽子,暗算你禿爺!今天要不讓你下了十八層地獄,我下輩子就還不長頭髮!」說完踉踉蹌蹌爬起來就要追過去。
我攔住他道:「還追個屁,現在我們懷疑你的專業知識嚴重不過關,咱們趕緊回大殿從墓道回去。」
光頭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默認了我的決定,歪著腦袋湊到我面前問道:「老張你看那孫子給我咬什麼樣?怎麼這麼疼?」我用手電照了照他的脖子,一個黑色的小牙印清晰可見,雖然被咬的地方發黑,但是似乎並沒有咬破,只是沾上了一些水銀。
於是安慰他道:「沒事,被咬破,應該感染不上屍毒,就是有點輕微汞中毒,死不了。」說著把手裡的黑牛角遞給他道:「這玩意挺厲害,等咱回去了你也給我弄一個算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光頭接過黑牛角放進腰包裡嘀咕道:「這東西可是有錢都買不著的寶貝,你以為說弄就弄啊……」
我們小心留意著四周,一邊防備那跑掉的鬼嬰再次偷襲,一邊沿著來時的路回到了大殿。
大殿內依然一片狼藉,金銀珠寶被我們灑的到處都是,那具鬼母的身體仍然躺在不遠處散發著難聞的臭氣。
就在我準備去大殿西面尋找墓道的時候,骨頭忽然一把拽住我緊張的說道:「老張,那……那東西跟過來了!」我舉起手電一照,腦門上三起三落又出了一層冷汗。
只見剛才襲擊光頭的鬼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具惡臭的女屍旁邊,滿目怨恨的盯著我們!我心裡暗叫不好,這東西看到自己老娘被滅了估計十有八九準備找我們報仇了!
不過雖然一場大戰在所難免,但是這鬼嬰終歸不如那女屍厲害,更何況我們手裡現在已經有了能降住他的物件。想到這裡,我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下,伸出手跟旁邊的光頭說道:「禿子,把黑牛角給我,你去一邊看熱鬧,這小鬼交給骨頭我倆!」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回應。我猛的轉頭向旁邊看去,四周竟只剩下我和一臉茫然的骨頭,絲毫不見光頭的身影。
沒有了光頭就意味著沒有了黑牛角,沒有了黑牛角那我和骨頭在鬼嬰面前簡直不堪一擊。我放鬆的神經頓時急速拉緊,急忙低聲問骨頭:「老骨,禿子呢?你不是跟他一塊在後面嗎?」骨頭用力搖了搖頭:「俺……俺不知道啊,他剛才還跟在俺後邊……」
我暗罵了一句這死禿子關鍵時刻總愛玩失蹤,抬頭一看,那鬼嬰竟然已經雙腳離地在空中飄了過來!我連忙在自己身上亂摸想找出點什麼辟邪的東西卻什麼都沒摸到。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我看到骨頭嗖的一聲抽出了光頭的那把短刀猛的在手心裡一劃,短刀的刀刃上立即沾滿了鮮血!
我曾經聽老一輩的人說過用陽剛之血染刀可以辟邪驅鬼,便立刻明白了骨頭的用意。只見骨頭怒目圓睜,嘴裡喊著:「俺爹說過的方法,絕對不會有假!」然後一刀正劈在鬼嬰的胸口!
那鬼嬰氣勢洶洶卻沒料到我們會有這麼一出,身體頓時被帶了血的砍刀劈成了兩半!兩截身體無力的摔在地上,體內的大量水銀也流的滿地都是。
然而,即便是這樣,那鬼嬰竟然還不瞑目,衝著我們呲出滿口黑牙撕心裂肺的嚎叫一番後才無力的將腦袋歪向一邊不動了。
收拾了鬼嬰,我懸著的心卻還沒放下來,拉著骨頭就回去尋找光頭。剛走了幾步,我就聽見在玉棺的方向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相互摩擦。
慢慢靠近,我發現那聲音來自玉棺後邊,我給骨頭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我一左一右兩面包抄。
我們倆小心翼翼的繞到玉棺後面,卻看到剛才莫名失蹤的光頭正坐在那裡抱著一節人腿骨自顧自的啃著!那咯吱咯吱的響動就是他的牙齒摩擦腿骨的聲音……
第三十九章群屍湧動
我見狀急忙衝過去想將他手裡的人腿骨搶過來,光頭卻死死抱在懷裡,啃腿骨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我一邊用著力氣一邊衝他吼道:「禿子你瘋了!啃什麼人骨肉?!」光頭並不理我,似乎聽不見我的呼喊一樣,注意力全部在那截腿骨上。
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他的雙眼一片空洞,對外界的刺激做不出任何反應,似乎陷入了某種催眠當中。
骨頭此時也衝過來猛的一用勁,暴力的將他手中的腿骨搶走。光頭也猛的撲過去不顧一切瘋搶,嘴角還不停往外淌著口水。我見狀連忙對骨頭喊道:「禿子好像被催眠了,老骨,打他!」骨頭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隨手扔掉腿骨將衝過去的光頭攔腰截住,扶正以後啪啪就是幾個耳光。
一頓脆響過後,雙眼渙散的光頭漸漸恢復了一絲,摸著火紅的大臉問道:「我這是在哪呢?臉怎麼火辣辣的疼?」隨後看了看我們驚叫道:「我靠!老張?骨頭?咱們不是在喝酒吃豬蹄麼?怎麼還在這鬼地方沒出去?」
骨頭用手電照了照幾米開外已經被他肯出了一個小凹槽的腿骨撇嘴道:「諾,豬蹄在那呢,想啃你可以繼續。」
光頭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腿骨,又摸了摸自己嘴邊的口水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頓時蹲在一邊嘔吐起來,就差把苦膽都吐出來了。
我走上前問道:「禿子,你不是跟在我們後邊麼?怎麼跑這啃起人骨頭來了?」光頭一邊不住的呸呸呸一邊罵道:「真他媽倒霉,讓那小兔崽子給算計了!我跟在你們後邊忽然就問道一股豬蹄的味道,於是就招呼你們一起尋著香味去看。結果竟然走出了這個墓室碰到了那個布魯,他手裡正抱著一盆香氣撲鼻的豬蹄給咱們吃。那味道那個香啊,就別提了。正當我吃的起勁的時候,骨頭忽然吃沒了來跟我搶,我就閉著眼睛不給他。誰知到一睜眼才發現壓根就沒出去,還蹲在這裡啃這個晦氣的東西!呸呸呸!」
骨頭白了他一眼道:「你跟在俺們後面說不見了就不見了,連個屁都沒放。還俺跟你搶,俺再不跟你搶你就連渣都嚥下去了!」
我聽了以後也覺得事出蹊蹺,於是問道:「你說讓哪個小兔崽子給算計了?」光頭又狠狠的吐了幾口乾痰惱怒道:「就是那小粽子唄,要不是他那一口給我下了咒,我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著了道!」說罷摸著脖子後邊被咬的地方問道:「對了,那小兔崽子呢?回來了沒?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骨頭自豪的一挺胸脯:「回來了,不過已經被俺幹掉了!」話音剛落,我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轟轟的響聲,似乎是有人在上面敲木頭。
我抬頭看去,發現頭頂的一具樹棺正在輕微的左右晃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邊掙扎一樣。骨頭剛剛提起的分貝也降了下去,悄聲說道:「俺怎麼覺著這空墓其實一點都不空?不但不空好像還熱鬧的很!」
我緊張的看著他問道:「老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事別瞎說!」
此時蹲在一旁吐夠了的光頭站起來擦了擦嘴走到我們面前剛要說話,就聽見我們頭頂光的一聲巨響,接著砰的一聲一張樹棺的棺蓋應聲拍在了他嘔吐的地方。
光頭的面色瞬間便的煞白,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抬頭向上照去,只見我們頭頂剛剛晃動的那具樹棺已經被什麼東西撞開,在棺內緩緩伸出一隻皮包骨頭的棕色大爪子!我不禁一陣惱火,心說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墓啊,殭屍大聚會麼?上邊下邊裡面外面全都是會動的,怪不得骨頭說這裡邊熱鬧的很!
就在我思想這麼一走神的功夫,樹棺裡的東西已經跳了下來。我定睛細看,只見一副活脫脫包著人皮的骨架站在我們面前!那具骨架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剩下的幾條腐朽的爛布已經讓人無法辨別那曾經是套什麼裝束。骷髏般的頭骨上稀疏餓長著幾縷紅棕色的毛髮,嘴唇也已經因為缺水萎縮的只剩兩排黑色牙齦,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在這張讓人極度恐懼的面孔上顯得空空蕩蕩!
那乾屍抬著沒有瞳孔的腦袋轉了轉,然後十分機械的衝我們走了過來!
骨頭看了看旁邊的光頭說道:「禿子,這個怎麼治?你倒是說句話啊!」光頭一邊往後退一邊道:「你們不是說我專業知識不夠麼,怎麼還來問我。」我一看他還有心情調侃,張口罵道:「廢話,知識再不夠你他媽也是專業的,總比我們這倆外行強得多。對付這種東西有什麼萬用的規則麼?你告訴我們,也省的我們總問你。」
光頭從腿上摸出一把匕首扔給我,隨後自己又從腰包裡掏出一把說道:「萬用規則當然有,也很簡單,就一句話,『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說話間那乾屍已經走到了我們面前,不等他做出動作,骨頭就大吼一聲舉著短刀砍了過去。
那乾屍比我們想像中要脆弱的多,直接被骨頭這一刀砍掉了腦袋,身體無力的倒在我們面前沒了反應。
我一臉狐疑:「這……這就完了?不可能這麼簡單吧?」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頭頂一陣轟鳴,接著數不清的棺材板啪啪拍在地上,我們三個連忙閃進剛剛推出來的一半玉棺蓋下,看著滿地的棺材板目瞪口呆。
一分鐘後,掉落聲停止,樹棺內的乾屍接連跳到了地上。看著數不清的乾屍慢慢靠近,光頭挖苦我道:「老張同志,關於你這張嘴,你說我是該誇你說的準還是該罵你烏鴉嘴?」我緊張的已經沒心情再跟他開玩笑,緊緊握著手裡的匕首問道:「禿子,還有沒有大點的傢伙給我換換?」光頭一聲苦笑,拍了拍自己的腰包:「你看我這包裡像是有大物件的樣麼?咱們有時間在這扯沒用的,我看還不如趁早殺出一條血路衝出去!」
骨頭轉頭罵道:「就你扯的最沒用!」隨後舉起短刀就衝了出去。我緊緊跟在他後面,光頭也沒有任何怠慢。
我們三個背靠背而站,面對著從四面風八方走來的乾屍做好了戰鬥準備。我一手舉著手電,一手緊握匕首,手心裡蹭蹭直冒汗。隨著卡嚓一聲第一具乾屍被骨頭懶腰斬斷,我和光頭也投入了激烈的戰鬥。
這群乾屍全都是皮包著骨頭,身體內相連的地方並不多,拿著匕首我都能輕而易舉將他們放到。不一會,我們腳下就堆積了厚厚一層殘軀斷骨。
雖然這群乾屍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連續不斷的車輪戰已經導致我們三個有些體力不支。我喘著粗氣喊道:「你們誰知道咱頭頂一共有多少口樹棺?我怎麼記著沒這麼多呢?」骨頭也砍倒迎面撲來的一具乾屍道:「是啊,這得砍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照這麼下去一會恐怕就危險了!」
光頭一邊後退一邊喊道:「如果這真是那龍鳳鴛鴦墓,那裡面冤死的工匠何止這幾十,你還真想把它們全部解決啊!」我跟上他的腳步道:「有別的辦法你可趕緊說,我可堅持不了多久了!」光頭回道:「咱們不能留在原地等死,快往墓道那邊走!」於是我們三個殺出一條路,沿著墓室的邊緣尋著墓道。
誰知道圍著墓室饒了一整圈,不但沒有找到出口,甚至連兩側耳室的入口都不見了!
黑暗中湧上來的乾屍越來越多,雖然看不見遠處,但是聽到那密集的卡卡聲我也知道四周的乾屍遠不是我們能完全消滅的。我們就像是大海裡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洶湧澎湃的屍浪永遠拍在這不為人知的陵墓底下。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我卻覺得有些釋然,心中不再那麼畏懼,彷彿融入了那群乾屍的節奏。他們在機械的往我身上撲,而我在機械的往他們身上砍。腦海中這些悚人的畫面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小葉貼心頑皮的微笑和王編輯兇神惡煞的大臉。我感覺這一切像一場夢一樣,好像並不應該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本來平靜安逸的人生軌跡彷彿正在被某種東西慢慢修改……
正當我意識朦朧的時候,光頭的一聲叫罵將我拉回現實。我們三個已經被打量乾屍堵在墓室的一個牆角,骨頭和光頭正在做最後的掙扎,不過從遲緩的動作和疲憊的表情上我知道他們也已是強弩之末。
骨頭把上下牙咬的咯吱咯吱響,每砍刀一具乾屍就念叨一具:「活人怎麼能讓死人弄死!」我聽到這句被他重複了N多遍的話,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無名的怒火,是啊,活人怎麼能讓死人弄死!
這時我的腦海裡忽然閃出兩個字:玉棺!我們第一次遇險可以躲在玉棺裡,這次當然也可以!那玉棺有兩米左右,這些機械的乾屍根本爬不上去!想到這裡我心中不禁信心大增,踹倒迎面撲來的一具乾屍就舉起了強光手電想確定一下玉棺的位置。
但是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看到遠處的乾屍已經密集到我們無法想像的地步,幾乎是腳尖踩著腳跟前胸貼著後背!如此一幕,讓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徹底熄滅。因為我知道在數量如此之多的乾屍面前,我們再怎麼掙扎終歸也是徒勞……
第四十章盤龍鬼道
正當我們三個準備長眠於屍堆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陵墓瞬間被照的通亮。
我瞇起眼睛細看,只見在墓室中間的玉棺頂上站著一個人影,那人影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腰間別的一把彎刀,跟乾爹送給骨頭那把十分相似!由於距離太遠我看不清人影的長相,只依稀看到一臉厚厚的胡茬。在玉棺前面不遠處的地面隆起一團火光,這通亮只是一瞬間,隨後一股熱浪襲來,我們和那群乾屍一同被掀翻在地。
骨頭爬起來看著一地的屍體問道:「是不是有神仙來救咱們了?」光頭踢開一具趴在身上的乾屍道:「有個屁神仙,你見過神仙會使炸藥的?」我也滿心疑問,將身上的乾屍肢體推開用手電照向玉棺,玉棺頂上卻已經空空如也絲毫不見那個神秘的人影。
四周的乾屍受到爆炸的衝擊,大半都已經支離破碎,少數完整的也已經不成氣候。
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胸膛走到陵墓中間,發現那裡是爆炸的中心位置,現在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坑,坑內隱隱能看到一段台階螺旋向下延伸。
《水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