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將下斗的裝備都準備出來，休息之餘光頭再三叮囑：「因為不清楚這墓主人到底將怨氣積攢到了什麼程度，所以一會在下邊如果遇見了棺槨，再沒搞清楚之前千萬不要用皮膚直接去碰。雖然禿爺技高一籌，卻也不願意跟這種棘手的屍煞糾纏。」
我開著玩笑緩解心中的緊張：「都相處快一年了，咱們誰不知道誰啊，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等一會到了地下，把你自己手欠的毛病先改了就比什麼都強！」
骨頭也用力點了點頭：「是呢！禿子你這手欠的毛病可沒少禍害了俺們幾個，上次……」
見到骨頭要說關於自己的那些『豐功偉事』了，光頭連忙出口打斷：「打住打住，你們兩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每次要不是禿爺走在最前邊當探路石，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你們死的。時候差不多了，趕緊拿著自己的礦泉水瓶『收集資源』去！」說完自己率先拿起礦泉水瓶躲到了一邊。
第三十二章九頭巨蟒
有了第一次『破牆』的經驗，這一次光頭十分節省，只用了我和骨頭兩個人的尿液就成功在墓牆上打通了一個一米多高的入口。剩餘自己的那半瓶被他塞進了背包裡，嘴裡輕聲喃喃道：「現在這玩意可是寶貴資源，多帶點在身上，萬一裡邊也有這麼硬的地方，興許還能用的著……」
前前後後忙活了接近一個星期，終於等待了這個時刻。雖然之前在路西熱帶雨林的時候我們也曾跟隨光頭在那座龍鳳鴛鴦墓裡走了一遭，但那時候的心情遠遠不及此時緊張。看著脖子上佩戴的摸金牌，我知道從現在起自己也已經加入到了倒斗這個行業之中，雖然沒有技術沒有培訓，卻也算得上是一個比較標準的土夫子。
戴上頭燈之後，光頭第一個鑽進去打頭陣。從墓室的規模上和墓牆的位置來估算，這個一米左右的開口應該在墓室偏上方的位置，距離地面至少還得有個三到五米的高度。我們在大坑中間找了塊土質比較堅硬的位置，將探針豎直打進去作為固定點，隨後把登山繩繫在上邊，另一點順著開口扔進墓室之內，這樣一會拿完了東西也可以抓住繩子重新爬上來。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光頭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握著一根點燃的蠟燭將腦袋探了進去，我站在後面正想開口詢問裡邊什麼情況，他卻忽然大叫了一聲『臥槽』，緊接著鬆開繩子直接跳了下去。半秒鐘之後墓室內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有不少塵灰翻騰著冒出洞口，嗆得我連連咳嗽。
待塵土散盡，對著裡邊高聲大喊：「死禿子你能不能謹慎一點，四五米的高度怎麼說跳就跳。以為墓室地面都是海綿做的呢！」幾秒鐘後裡邊傳來了光頭的回應：「墓室地面是什麼做的禿爺比你清楚，我他媽不是跳下來的，是掉下來的！媽了個巴子的那上邊有個大蛇頭，嚇我一跳！你們下來的時候小心著點。」
聽到他沒事，我暗暗鬆了口氣，隨後抓著繩子也慢慢鑽到了墓室內部。由於常年空氣無法流通。墓室內瀰漫著一股生土的味道，聞起來讓人感到十分壓抑，就像是喘不上氣一樣。雖然知道裡邊有很大的空間，但是從白天直接過度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還是稍微有些不太適應。
調整好姿勢之後，我對上邊的骨頭打了個『OK』的手勢，隨後轉頭看了看下方光頭的手電光來確定大概高度。
然而，就在我剛剛轉過身子之後，猛然看到身後有一隻成人大腿粗細的金色蟒蛇正在死死的盯著我看，嘴裡的信子吐出來足足有半米之長！在這種黑暗的情況下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高度緊張之餘下意識鬆開了雙手。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直直的墜了下去！
下落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馬上我就感覺到自己砸在了一堆十分柔軟的物體上，與此同時光頭的慘叫聲也響了起來：「尼瑪啊老張，我他媽告訴你有蛇頭，小心著點，你耳朵是不是長在膀胱裡了！」
他的聲音在我身體下方傳來，我連忙翻身爬了起來。這才發現是他在底下當了墊背：「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大舌頭』，原來是大蛇頭啊……」
光頭揉著後背無奈的歎了口氣：「跟老骨你們哥倆合作。太他媽難了……」
從地上站起來，我舉起強光手電照向頭頂。這才發現在那條金色的大蟒蛇只是一尊黃銅雕像，被強光一照很容易分辨，只是在黑暗中容易讓人發生混淆而已。到了冷琦和骨頭的時候，我特意作了強調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隨後握著手電以那條金蛇為起點慢慢查看雕像的整體模樣。
起初我以為那肯定是一條螺旋盤在柱子上。或者是轉圈擰在一起的黃銅巨蟒。但隨著手電光圈逐漸往裡移動，另外三個一模一樣的蛇頭也出現在我的眼前。坐在地上的光頭也見到了這番場景，舉起自己手電為我增加亮度。
大概將周圍掃了一圈之後，我們才驚訝的發現這是一間十多米高，四五百平米大小的空間。這個空間分為高低兩個部分。中間有大約三米的落差。較低的區域約佔整體的三分之二，四周空無一物，沒有古董沒有陪葬品甚至連塊石頭都沒有，乾淨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較高的區域也十分乾淨，卻多了一座巨大的蟒蛇黃銅雕像。那不是普通的蟒蛇，而是一條九頭巨蟒。寬大的蟒身旋轉著盤成了一個巨大的底座，中間的腦袋最為巨大，直徑在一米左右。除此之外兩側還各有四個分支，每個分支的末端都有一隻蛇頭。其中左側第三隻蛇頭正對著我們破開的洞口，所以在光頭進來的時候才被嚇了一跳。
暫且不說這只九頭巨蟒的種類，單單看這黃銅的體積就多的驚人。光頭養著脖子看了半天，隨後嚥了口唾沫：「這要是搬出去賣了黃銅，估計也能賣上個三四十萬了……」
我繼續打量著四周，只見周圍的牆壁上畫滿了五顏六色彩繪，雖然有些地方都已經風化發白，卻依然能看清之前的模樣。不過那些僅僅是彩繪而是，只是起到了裝飾作用，不像壁畫還攜帶著某種信息。這時候骨頭和冷琦也抓著繩子順利的滑了下來，看到那尊黃銅九頭蛇雕像也十分驚訝。
站在原地觀察了片刻，光頭輕歎了口氣：「我怎麼總覺得……這不像是個斗子呢？」
冷琦也蹙眉微皺警惕的看著四周：「的確有些不太對勁，沒有木門和甬道，也沒有陪葬品和棺材。看這裡的界溝和那尊九頭蛇雕像，倒像是個用來祭祀的地方。」
「祭祀？」我感到有些詫異：「祭祀不是巫師巫婆等原始部落裡才有的意識麼，在漢人的歷史上好像沒有這些東西吧？」
正說著，身邊的骨頭忽然劇烈打了個寒顫，面露緊張之色：「這……這該不會是個……蛇墳子吧！」
第三十三章蛇墳子
蛇墳子是北方的土話，說白了其實就是蟒蛇的墳墓。在大自然中，每個像群都會有一處固定的『墓地』，當它們感到自己快死亡的時候，就會用盡最後一絲氣力脫離隊伍走到墓地等待死神的降臨，那種地方通常都會有堆積如山的象牙和大象屍骨。
部分蟒蛇也具有這種習性，當它們受到傷害或者感覺自己快要死亡的時候，就會遊走到那個固定的墓地，把屍骨留在那裡。因為蛇類不是群居動物，所以不像大象那樣每個種群都擁有自己的墓地，通常一片林子的蟒蛇只要臨死之前還有多餘的力氣，都會選擇在同一個地方。
現如今隨著科技的發達，就連鄉村之間都幾乎已經看不到了蟒蛇的存在，只有在原始森林或者像莽山蛇谷這種特定地方才會有它們的影子。許多蛇類因為環境污染而徹底滅絕或者數量銳減，導致蟒蛇墓地也逐漸消失。
但是在古代，這種蟒蛇墓地卻有很多。古人不明白這其中的科學道理，便紛紛猜測這塊地方一定風水極佳並且匯聚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所以才有源源不斷的大蟒蛇前來殉葬。表面上看它們是死了，實際上肯定是吸收了其中的靈氣和精華到天上成仙去了。
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原本是傳說也逐漸過渡成了真事。於是人們便在發現蟒蛇墓地的地方專門修建陵墓，並且進行祭祀膜拜，祈禱所謂的『蛇仙』在天上能保佑自己陞官發財，身體健康，早生貴子等等。
這種活人為了死去的蟒蛇而專門修建的陵墓試廟宇，就是現在一些老人常常說的蛇墳子。因為並不是死人的陵墓。所以在墓室內都不會擺放陪葬品，只是恭恭敬敬的祭拜之後便將墓口封住，讓這麼一座大興土木的陵墓永沉地下！
可能因為這種奇怪的陵墓數量太少，所以連光頭這樣的有著十多年倒斗經歷的職業土夫子都是第一次聽說，皺著眉頭琢磨了半天才詫異著聲音道：「這麼說……這其實不是個人鬥，而是個蛇鬥？連禿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們又是從哪聽說的？」
骨頭嘿嘿一笑：「是聽俺二嬸子講故事的時候說的。」
光頭撇了撇嘴：「你那二嬸子到底是哪尊神仙下凡。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她是不是也快成仙得道了？」
我瞪了他一眼：「別扯那鹹蛋，按輩分來說你也得叫上一聲二嬸子，背後說長輩不怕頭頂生瘡腳底流膿！」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得得得，那咱換個話題。這地方一覽無餘應該沒有什麼致命的機關，你們在這邊小心著點，我去周圍轉轉。」說罷從腰裡摸出軍刀舉起手電筒沿著墓牆牆壁往深處走去。
這間墓室的面積還處在強光手電的照明範圍之內，我們抬頭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所以也不怎麼擔心他的安慰。也站在原地繼續打量著四周。冷琦盯著旁邊牆壁上的圖案看了片刻，最後微微搖頭：「確實只是作為裝飾用途的普通繪畫，花紋全都相同沒有什麼隱含的線索。」
這時候光頭也正好轉了一圈，對著我們晃了晃手裡的手電：「這斗子……比禿爺臉還乾淨呢，地上除了灰塵之外連根多餘的毛都沒有。就算是給蟒蛇造陵墓，也不至於吝嗇成這樣，太他媽摳門了吧……」
我聳了聳肩：「如果每個陵墓裡邊都裝滿了金銀珠寶，那你現在早就已經致富發家了。還用在這受這份罪！這裡邊雖然沒東西，那旁邊不是還有一座陵墓呢麼。」
這話提醒了光頭。他頓時眼前一亮：「我知道了，這蛇谷下邊肯定埋著兩座斗子。這裡是座蛇墳子，而隔壁才是咱們要找的帝王之墓！古人應該先是在這裡發現了蟒蛇屍骨，然後按照習俗修建了一個這樣的蛇墳子，祭拜祈禱收拾完畢之後重新蓋上。然後另一路人才尋著風水找到了這裡，在蛇墳子旁邊開了鏟。十分巧妙的將這座原本已經存在的陵墓避了過去，所以才會出現兩道帶著距離的墓牆！」
聽完了對應的解釋，我也恍然大悟：「真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當初那第二隊人馬如果再往旁邊多挖上幾鏟子，就能發現這座蛇墳子。估計陵墓就也不會建造在這裡了！既然如此咱就趕緊出去吧，趁著天還沒黑爭取破開旁邊的墓牆下先鑽進去看看！」說罷揮手招呼了一下其他人。
骨頭應了一聲，走回到牆洞下方抓住繩子正要開始往上攀爬，卻忽然被光頭高聲叫出：「等一會，幹我們這行的祖師爺有過規定，絕不走空。就算是斗子裡邊沒有東西，也要帶塊石頭出去。雖然這不是坐人鬥，卻也不能壞了規矩。否則祖師爺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輕聲笑道：「要是這麼說的話，我看你今天怕是真要壞了規矩了。這墓室裡邊被收拾的十分乾淨，別說石塊，就是連片樹葉都沒剩下。如果非得要拿點什麼東西出去的話，就只能把這座黃銅九頭蛇雕像搬走了。」
光頭轉了轉眼珠：「人要學會變通，以這尊九頭蛇的個頭禿爺肯定是不能搬走，不過祖師爺又沒說必須得拿整個的東西，咱隨便取下點來不就行了麼，地上沒有不代表牆上也沒有。」說罷舉起強光手電在整個墓室之間掃了一圈，尋找著那些用來固定火把的支架。
出乎意料，墓室四周的墓牆還真的與地面一樣乾淨，除了那些彩色圖繪之外根本沒有安裝什麼火把支架。但這些根本難不住眼尖的光頭，只見手電光快速一閃，最後竟然在那尊九頭蛇雕像上停了下來！
旁邊的骨頭見狀頓時一愣，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咋的……禿……禿子，你還……真要把雕像搬走啊！？」
光頭得意的笑了笑：「就你這還是祖傳打獵的呢，眼力見也太差了點。仔細看看這尊九頭蛇雕像，找找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老張你也別閒著，跟著一塊找，連連眼力。」
我沒有說話，也抬起腦袋盯著那尊黃銅雕像看了起來，尋找著光頭所說的不同之處。之前只是一帶而過所以並沒有什麼感覺，此時仔仔細細盯著看了起來，才忽然覺著這只九頭蛇頗有帝王之氣。一雙大眼睛雖然沒有詳細雕琢，卻也十分逼真，散發著一股濃烈的威嚴之感。看的時間久了，心裡竟然對這只九頭蛇隱隱產生了些許懼意，竟然杞人憂天的擔心起來，如果這只九頭蛇忽然活過來那要怎麼辦。
幾分鐘過後，骨頭的感覺似乎與我一樣，忍不住將目光移到別處，嚥了口唾沫：「不行，俺不找了。這條大蛇的模樣太嚇人了，越看越覺得心慌，緊張的俺都要喘不上氣了！」我也輕歎了口氣：「禿子你就別賣關子了，這條九頭蛇看的時間長了感覺確實不太好，發現什麼直接說吧。」
光頭聳了聳肩，隨後把手電光圈在兩側伸展出去的八隻蛇頭上快速晃了兩下：「仔細看，這些蛇頭上頂著的玩意，好像全都是些個真傢伙！」輕輕甩了甩腦袋，我重新抬頭看去。只見伸展到兩側的那八隻蛇頭上都分別頂著一尊模樣款式大小全部相同的金色花瓶。
那些金色花瓶有著大約三十厘米的高度，肚大口小脖頸長，諸多蛇頭就像是在演雜技一樣每一隻腦袋上都穩穩的頂了一個。用手電光的餘暉照過去，並沒有什麼不同，花瓶和蛇頭的顏色完全一樣。但是如果直接將光芒照在上邊，就能立刻看到那些花瓶能反射出很明亮的金光。
那種金色光頭只有琉璃質感的東西才會反射，黃銅鐵器就算打磨的再過精細也絕對達不到如此程度。由此可見，那幾尊金色高頸花瓶並不是黃銅質地，與巨大的九頭蛇雕像自然也不會是同體之物！
我們在這邊驚奇的觀看，光頭再另一邊早就已經笑得合不攏嘴：「雖然不知道那花瓶是什麼年代的，不過單憑這成色就能斷定，絕對非同平凡之物。就算隱藏的再深，有祖師爺再上邊照顧著，它也逃不出禿爺的眼睛。一共八個瓶子，能組成一套！你們在下邊接應，禿爺先上去看看成色，沒準真是個上百萬的物件！」說罷將背包扔在地上，摸出尼龍繩嘴裡叼著軍刀就爬上了墓室後半部分的高抬之上。
那尊九頭巨蟒雕像雖然提醒十分龐大，但身體上的鱗片都被惟妙惟肖的雕刻了出來，正好充當台階讓光頭踩著慢慢往上攀爬。爬樹功底極強的光頭踩著蛇鱗自然也快如清風，只見他來回跳了幾下就迅速爬到了中間那只最大的蛇頭上方。
中間這只最大的蛇頭上也盯著一尊同樣碩大的金色罈子，但卻並不是古器。光頭伸手一摸便立刻搖了搖頭：「別看這個大，卻是實打實的黃銅築造，已經接死了根本取不下來！」
第三十四章機關暗道
望著站在離地六七米高度的光頭，我們都站在下邊舉起手電為他照明。
中間那只最大的蛇頭就像是一個街道的路口，從哪裡可以沿著左右蛇頸去到任意一顆蛇頭之上。光頭左右打量了一下，隨後按著順序，率先爬到了左側最頂端的蛇頭之上。正如他所說，這些小蛇頭上所頂的金色花瓶與蛇身並不是一體，非但沒有牢牢銜接在一起，反而十分輕盈，就像是被擺在上面的一樣。光頭還沒等用力，就將花瓶直接拿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光頭站在高處喃喃自語：「看著塑型風格有點像唐三彩，但燒製工藝上又有點像清朝的玩意，瓶底連個表字都沒有，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來。」我們在下邊等的心急，見他自己站在原地做起了鑒定連忙高聲催促道：「禿子，站那麼高你也不怕滑倒了，趕緊下來讓我們也看看那到底是個瓶子！」
光頭應了一聲，隨後一手拎著花瓶一手舉著手電沿著原路又重新爬了下來走回到我們身邊。對於古董我們仍舊是外行，看來看去也只是看個熱鬧。但是在見到這尊花瓶的第一眼，冥冥之中我的心頭就產生一絲極其微妙的恐懼感。那種感覺似乎在提醒著我們不應該無視蛇仙的存在，直接爬到蛇頭頂上亂拿東西。
仔細觀看了片刻，冷琦也微微皺了皺眉頭：「確實有些奇怪，這個花瓶集合了唐、清、宋等等不同朝代的幾種製作手法，而且沒有任何表字印章，除非專業的考古專家，否則很難鑒定它的具體朝代和真偽程度！」
骨頭抱在手裡掂了掂，隨後輕聲喃喃：「這瓶子……拿著好像比看起來要更重一點，裡邊不會還裝著東西呢吧？」
對面的光頭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右手接過花瓶直接將左胳膊伸了進去，開始憑著感覺尋找。然而還不等我凱歐詢問瓶內到底有沒有東西，就看到光頭忽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隨後大吼一聲，迅速將右手縮了回來不停的來回甩動。與此同時花瓶也徹底拖了手，短暫的下落之後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我心裡立時一驚。連忙開口詢問光頭到底怎麼回事。轉身定睛細看，這才發現還有個黑色長條的東西在跟隨著他的右手不停晃動。待動作慢下來之後才徹底看清，那竟然是一條咬在光頭食指上的黑色小蛇！這條小蛇與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一堆是同一種類型，只不過這只體型更大一些，一口幾乎將食指最前邊的整個骨節都咬在了嘴裡。
光頭疼的站在原地直往天上蹦高，嗷嗷叫了半天這才停止了晃動，但那條黑蛇依然死死咬在他的手指頭上沒有半點鬆口的趨勢。冷琦迅速從後腰抽出黑金匕首，緊貼著蛇頸用力一削，直接將整個蛇頭都給割了下來。刀刃就貼著光頭的手指肚劃了過去！
沒有了腦袋的黑蛇身體應聲摔落在地上，不停的翻轉捲曲連連掙扎。而另一邊那只蛇頭卻仍然死死咬住光頭的手指頭，沒有半點鬆動。無奈之下，我只好和冷琦相互配合，用兩把黑金匕首一上一下強行將蛇嘴撬開，這才成功解放了光頭的食指！
黑蛇體內的血液也如同墨汁一般漆黑，沾在人的皮膚上很難馬上清洗掉。由於這種蛇沒有牙齒，所以光頭並無大概。只是疼痛感十分劇烈。看著旁邊還在蠕動的黑蛇身體，光頭臉上橫肉驟起。破口大罵：「馬勒戈壁的，剛才已經咬了禿爺一頓了，尼瑪現在還來！給臉了是不是！」說罷惡狠狠的踩了過去，將柔軟的蛇身踩成了一團黑色泥漿！
待到手指頭上的疼痛好一些之後，光頭才反應過來去查看地上的花瓶。呆呆的看著腳下的花瓶碎片，哭喪著臉道：「完了……這回只能七個湊一套了……」說著將瓶體翻轉過來又仔細看了看內部。仍然沒有找到任何表字或印章，花瓶的製造年代在我們幾人面前徹底變成了一個謎團。
用礦泉水簡單清晰了一下手上的傷口，光頭翻身重新爬回到黃銅雕像上向著右側第二隻蛇頭上的金色花瓶湊了過去。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他不再有多餘的顧忌，直接手腳並用二十秒不到就爬到了近前。我也翻上高台站在雕像下方，伸出胳膊準備接應。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之前那麼順利，咬牙往上發了幾次力，那尊金色花瓶竟然紋絲不動，十分牢固的鑲嵌在上邊。光頭皺了皺眉毛，左右看了看喃喃自語：「這他媽邪了門了，一模一樣的玩意，到了這個怎麼就搬不動了？老張你給幫忙照亮，我再試試！」說完先是用手電豎著照了照，確定其中沒有那種黑色小蛇之後，伸出雙手抱住瓶身用力往上使勁。
但這尊花瓶的牢固程度遠遠比想像中的要更大，光頭吃奶的勁都用上了，沒能成功拿起來，卻將花瓶順時針轉了大半個圓圈。我正想開口詢問詳細情況，四周忽然響起了一陣極為沉悶的轟鳴響聲，同時有不少塵土從屋頂慢慢墜落下來，地面也跟著微微顫抖。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這都是個不太樂觀的徵兆。
通常只有機關的啟動或者發生地震的時候才會產生這種情況，很明顯我們的運氣不會有那麼背，在陵墓裡遇到地震幾乎不太可能，百分之九十都是前者的原因。光頭比我們更加明白這其中的門道，不等我開口招呼便已經麻利的從蛇身上轉身滑落下來，快速跳下高抬，快跑幾步站在遠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我跟在他身後跑到空曠的安靜區域，還沒等直起腰就聽到骨頭驚聲叫道：「媽呀，那大蛇……那大蛇動彈了！」我連忙轉身看去，果然發現那只碩大的黃銅九頭蛇雕像已經動了起來。不過並不是有生命的活動，而是平行著在緩緩往左側移動。慢慢的，隨著蛇頭便宜位置的擴大，在雕像原本的位置後方露出了一條寬闊幽長的漆黑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