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十幾秒後周圍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濃濃硝煙和幾堆星點之火。雖然躲過了手榴彈的衝擊波,但厚重的鐵櫃子給冷琦的後背造成了比較嚴重的二次傷害。不少細微一些的玻璃殘片已經完全沒入了皮肉。冷琦只覺的每活動一下,身體都要承受著難以想像的劇痛。
喘了口氣,休息片刻,冷琦掙扎著將鐵櫃子推到一旁。爬出來之後,坐在燈光之下把自己能觸及到的玻璃殘片全都拔了出來。剩餘一些已經進入皮肉之中的碎片,必須要進行專業的手術才能去除,她也只好暫時簡單包紮,等離開無人區之後再尋求幫助。
用襯衫將後背的傷口包住之後,冷琦走到爆炸的原因進行查看。那黑人已經徹底被炸的解了體,只剩下半截胳膊留在原地,其他身體部位都不知道飛到了什麼地方。那個鐵盒子靜靜躺在一旁,也已經被炸的開了花,裡邊原本裝填的應該是一些紙質資料,現在也全部焚燬,沒有了半點價值。
冷琦執行過許多任務。成功過也失敗過,但這種特殊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望著那個開了花的鐵皮箱子,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發呆,在心裡琢磨著這個箱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所尋找的任務目標。現在箱子已經被毀,自己的任務到底是繼續進行,還是回去宣告失敗。
正在她沉思之際。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茲茲』的響動。她下意識轉頭看去,發現是遠處的一台電腦在播放著什麼東西。可能是之前在與那黑人大斗的時候碰巧按動了開關,所以這些保存完整的儀器才自己運行了起來。
帶著好奇心,冷琦湊了過去,發現這是一台連接監控攝像頭的電腦顯示屏,上邊記錄了曾經在這裡工作的那些人員的相關錄像。現在攝像頭已經完全被毀,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旁邊連接著的音響還在茲茲作響。嘗試著點擊了幾下,顯示框被縮小。出現了另一個選擇方框,方框內有著數不清的文件夾,編號一二三四一直往後延伸。
冷琦隨便點開了其中一個,發現這些都是這台電腦所記錄的監控資料,每一個文件夾對應著每一天。她隨便點開的這個文件夾編號為『78』,視頻畫面探出來後,右下角的日期顯示為『1886,5,18』!
儘管之前腦補過這個工廠存在的時間,但是當冷琦看到『1886』這個年份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辦公桌上所擺放著的這些設備。在現今社會中可能已經算是淘汰品。但是在接近三十年前,卻是高端的不能再高端的高科技。那時候的電腦價格高的離譜,能在這裡建造出如此之大的工廠,並且裝配有這麼多設備,所需要的資金必定不在少數。
考慮到這些,冷琦心中疑雲更濃。她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花費巨資在這種偏僻的無人區裡建造一座工廠。更想不通又是什麼人找到這裡並且將其徹底摧毀!
帶著這些疑問,冷琦算著文件和相對日期的序號開始進行翻找,希望能在視頻資料中找到一些相關線索。
這個巴掌大的小方框裡有無數個文件夾,最早的更是追溯到了1975年,從1975年到工廠毀滅時。之前的每一天都有記載。冷琦先是打最前端的幾個視頻,只見畫面被分為了六個小格子。每個格子中又是獨立的畫面,分別代表著不同地點的視頻錄像。當然這台設備只掌管著六個攝像頭所拍攝的資料,其他部分應該還另有電腦進行控制。
那些獨立畫面顯示的位置各有不同,但卻都是同一時間拍攝。前三個似乎是某個位置獨立辦公室的監控視頻,而下方三個則是同一個公眾辦公室的畫面。冷琦稍加辨認,隨後根據拍攝的位置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在右側房頂上找到了一個已經損壞了的一百八十攝像頭。
畫面中的工作人員似乎都非常忙碌,忙碌到相互之間連說話的空當都沒有,周圍貼近門口的位置整整齊齊的站著幾排身穿軍裝的持槍警衛,看起來守衛非常森嚴。因為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在電腦上進行工作,所以冷琦連續查看了許多視頻,卻始終都沒能搞清楚這個神秘的工廠到底作為何用。
半個小時過去,背上的痛感愈發劇烈,冷汗已經佈滿了冷琦的額頭。她沒有力氣再去看完所有錄像,身體上源源不斷的疼痛感也將好奇全部消磨乾淨。換了個姿勢後,冷琦直接點開了最後一個文件夾,想要看看這個工廠最後到底是如何毀滅,又是被什麼人毀滅。
最後一個文件夾的日期停在1991年4月12日,畫面打開之後正好是凌晨零點。儘管是午夜,但大部分卻依然在努力工作,有的在寫寫畫畫,有些則在批命的敲著鍵盤。三個獨立辦公室中的第三間裡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國男子,那男子穿著一身棕紅色的各自襯衣,同樣手裡拿著寫字板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東西。
到了凌晨五點十二分,工廠似乎出現了什麼狀況,所有畫面全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即在場的工作人員紛紛抬起頭向門口張望。門口的警衛也端起了手中的衝鋒鎗,但是不等他們出去查看,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就被人從門外扔了進來。眾人愣了半秒,等到看清楚那東西是手榴彈之後想要躲閃早已來之不及。
守在門口的十餘名警衛被這一顆手榴彈炸的四分五裂,別說活命,就是屍體都沒能保全。
第七十八章二十年前(二)
爆炸過後一陣黑色的硝煙頓時蔓延開來,工作人員頓時亂成一團,抱著腦袋四處逃竄。十幾秒後,幾個人影從硝煙中走了出來。他們同樣全副武裝,但裝扮明顯與警衛不同,很明顯就是外來入侵者。
因為手榴彈在爆炸的時候崩飛了某樣東西將攝像頭前置玻璃撞裂,再加之是黑白在視頻,現場一片混亂。所以只能看到那幾人的身形,具體樣貌和裝扮拍攝的十分模糊。站在最前方的一個體格魁梧的男子似乎是老大,熟練的對身旁的其他人下達命令,幾人立刻分散開來慢慢控制現場。
幾分鐘之後,有更多的警衛聞訊從其他通道口趕過來,卻全都變成了活靶子,沒等進門就被直接打成了篩子。原本潔白乾淨的地面頓時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滿目都是血紅之色。幾年的任務生活,冷琦也親手結束了不少性命。雖然你習慣了生死殺戮,但是當她見到視頻中的慘烈場景之時,還是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吃了一驚。那十幾名外來入侵者表現的十分冷血,似乎根本就沒有人類的正常情感,無論男女老少,幾乎見人就殺,沒有一絲猶豫。
盯著那個為首的男子,冷琦總覺的有些眼熟。雖然看不清具體樣貌,但是從走路姿勢以及身形來判斷,彷彿是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消滅了所有警衛之後,幾人分散開來控制住了剩餘的工作人。帶頭的男子在詢問了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幾句話之後徑直走進了一個房間,隨後出現在視頻分格中間的獨立辦公室。
坐在獨立辦公室裡的男人自然也知道了外邊發生了異動,但與其他人相比卻異常冷靜,非但沒有慌忙逃竄反而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待那名飆型男子的到來。
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冷琦撿起地上的鼠標重新將畫面獨立放大到全屏。最後將旁邊的音頻線接好。當畫面變為全屏的時候,房間裡的一切都清晰起來,望著那名飆型男子的背影,冷琦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只是還不敢斷定。直到音響中傳來了那人的一句低沉話語:「博士,東西在哪?」
雖然這句話只有短短的四個字。並且略顯年輕,但是冷琦不會聽錯。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曲卡特!
仔細分辨那些人的身著打扮,雖然同自己現在搜穿的風格完全不一樣,但是每個人左肩膀上的鷹頭還是證明了他們來自現在的僱傭兵基地,多半是來執行任務的。
望著曲卡特年輕時的模樣,冷琦覺得十分威武,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坐在椅子上繼續觀看下去。想看看當年的曲卡特是不是也像現在的自己一樣,雖然身手厲害卻缺乏經驗。
這就像是一場黑白電影,冷琦在下意識中已經將曲卡特當成了正面人物。但是當她一點點看下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慢慢變得僵硬,兩行淚水掛在臉頰……
在曲卡特出口詢問之後,坐在椅子上被稱呼為博士的男子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冷笑一聲:「我不知道!」曲卡特沒有多說廢話,對著身後輕輕擺了擺手。只見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懷抱著一個吃奶的嬰兒被退了進來。見到婦女和嬰兒,男子頓時變了臉色。狠狠的等著曲卡特厲聲吼道:「卑鄙!」
年輕時候的曲卡特與冷琦認知中的父親完全不一樣,似乎更加冷漠和殘暴。他嘴裡不願多說半個字的廢話,再次冷冷的問了一遍:「博士,東西在哪?」盯著婦女和嬰兒看了幾秒,男子痛苦的皺緊了眉頭,隨後也開口重複道:「我不知道!」
最後一個『道』字話音剛落。一聲刺耳的槍聲隨即響起,接著那名婦女無力的倒在地上,左邊太陽穴出現了一個木製大小的孔洞。在婦女旁邊,曲卡特手裡的一把左輪槍口還冒著硝煙。
婦女倒地,男子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瘋狂的衝向曲卡特。但是還沒等跑到近前,就被另外兩個僱傭兵按在了地上。曲卡特將左輪彈夾輕輕轉了個圈,接著低在男子的太陽穴上:「東西在哪!?」男子臉上早已涕淚交織,望著躺在婦女懷中哇哇大哭的嬰兒一聲慘歎:「冷琦,父親……對不起你!……」隨即又是一聲槍響……
聽到男子最後喊出的這句話,冷琦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錄像後退重新進行觀看,並且將音響放到了最大聲音。來來回回一連放了七遍,她聽的非常清楚,男子口中所喊的嬰兒,與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樣!
愣了幾分鐘,冷琦打了個寒顫,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祈禱『這只是個巧合』,同時接著往下看。
男子中彈倒地之後,曲卡特揮了揮手:「呼叫基地,五分鐘後,全面轟炸!」接著身後的僱傭兵就全部退了出去。一時間喧鬧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音響裡只有嬰兒的陣陣啼哭。曲卡特歪著腦袋盯著應該看了片刻,隨後伸手輕輕抱在了懷裡,嘴角微微一翹:「冷琦……」,說罷也轉身離去……
接下來所有僱傭兵迅速撤離,而那個嬰兒一直被曲卡特抱在懷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頻之內。整整五分鐘過去,一秒不多一秒不少,視頻畫面開始劇烈晃動,所有辦公用品東倒西歪摔了一地。眾多工作人員也紛紛需找出口進行逃竄,很快一條明亮的火舌從門外湧了進來,接著畫面黑屏,視頻結束。
呆坐在椅子上,冷琦心中思緒萬千異常混亂。他不知道曲卡特後來如何處置了那個嬰兒,也不知道那個嬰兒會不會就是自己。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冷琦漸漸皺起了眉頭,曲卡特從小就告訴她自己的母親在生產的時候便喪了命。但是直到現在二十幾年過去,她卻連一張母親的照片都沒有見過。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冷琦從身上拿出自己的無限衛星電話,用數據線連接在電腦上,將最後那部分視頻資料保存在了電話裡。
做完這一切後,冷琦沒有絲毫停留,當即除了工廠,開著吉普車一路飛馳。按照正常的任務計劃,無論冷琦有沒有得手,撤退的時候都要先行聯繫基地,隨後基地會下達新的指令,派出直升機進行接應。但是這一次冷琦並沒有聯繫基地,也沒有報告現狀請求支援,而是開著吉普車準備直接越境回到美國。
這個決定是大膽的,如果一旦被邊防部隊發現,以冷琦車上所攜帶的這些軍火武器,恐怕不會有什麼樂觀的結果。但此時的冷琦完全沒有顧忌那些,腦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在一遍接一遍不停的閃現那段視頻畫面。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從工廠離無人區大概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冷琦忍受著後背上的劇痛,咬著牙堅持。但是她低估了自己背上傷口的嚴重程度,強行忍耐了兩個多小時以後,各種不良反應開始浮現。身體上源源不斷的痛感已經讓神經完全麻木,陣陣困意湧上心頭,眼皮也開始不停打顫。
在吉普車開出無人區一公里後,冷琦徹底達到了極限,兩眼一黑趴在方向盤上沒有了知覺。當她再次睜開的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一間土房之內,旁邊趴著一個四五歲大小十分可愛的小女孩。見到她醒了,女孩頓時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接著一邊轉身往門外跑一邊高喊著『阿媽』。
幾秒鐘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進來,穿了一身藏族特有的服飾,手中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香茶。女子將香茶放在一旁,坐在床邊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開口問道:「姑娘,你還好吧?」轉動眼珠環顧了一下周圍陌生的環境,冷琦十分警惕,輕聲回了句:「沒事,我在哪?」
女子笑了笑:「你的車子撞到了我家圍欄,後背受了傷。」
冷琦喘了口氣,隨即掙扎著爬起來,只覺得後背就像沾了冰塊一樣冰冷異常,正欲伸手去摸卻被旁邊的女子攔住:「這是藥,是治你病的藥,不要動。」
經過一番交流,冷琦得知自己暈倒在吉普車上,被這家居住在附近的藏族人家救了回來。女子趁她昏迷的時候將後背上參與的玻璃碎片全部取出,隨後用藏族特有的秘方進行醫治。從她被救直到此時清醒,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後背恢復的非常好,已經可以下地走動。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裡,冷琦一直留在這戶人家裡靜養。從當地老一輩藏族居民口中,她瞭解到在二十幾年前無人區還不是無人區,不時會有裝載著貨物的火車來來往往。曾經有些好奇的居民跟過去查看,但被告知深處是軍事區,不得擅入,否則無論何人,都將直接擊斃!
直到二十多年前的一天清晨,當地人被一陣隆隆聲從夢中驚醒。開始還以為是打雷,但出去之後才看到極遠的地方亮起了一個光點,光點持續了幾分鐘,隨後逐漸消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火車和人員進進出出,周邊也不再有警衛看守。當地居民也不敢獨自進去查看,從此那片廣闊的地域就逐漸演變成了人跡罕至的無人地區!
第七十九章LlO藥劑
從當地居民所描述的時間來看,二十年前他們所看到的明亮光點和聽到的隆隆轟鳴應該就是工廠被炸毀時所產生情景。冷琦的心情不由得變得更加沉重,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也不願意去試著推測……
待身體大概康復之後,冷琦告別了當地的藏族居民,到達最近的機場坐飛機直接回到了美國。她沒有回到基地,而是直奔曲卡特所在的小屋。當她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曲卡特並沒有睡覺,而是拿著一本中國風雜質在閱讀其中的故事。見到冷琦後也微微吃了一驚,隨即像往常一樣開始詢問任務的順利情況。
冷琦鐵青著臉色沒有說話,默默走到電腦旁邊將手機中保存的視頻傳輸進去,點擊了播放按鍵。
當電腦畫面剛剛彈出來的時候,曲卡特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掛滿了各種複雜的表情。從他的反應中,冷琦已經大概知道了答案,沉默半晌紅著眼睛問道:「為什麼?」
曲卡特認認真真的看完了整個視頻,隨後長歎一口氣緩緩講到:「那是一個專門研究LIO的基地,LIO是人體融合基因的簡稱,所謂人體融合基因其實是一種藥劑,如果研發成功,理想效果可以讓充分開發正常人百分之三十以上的潛力。百分之三十的潛力,足以讓一支軍隊的攻擊力提高三成,獲勝的把握就也高了三成。
你父親是這項科技的首要研發人員,而我當時的任務是得到LIO藥劑的分子結構以及配置資料。那時你剛剛出生六個月,我的手下抓了你和你的母親,以此威脅你父親交出資料。但你的父親為了保護LIO藥劑不被用於非正當途徑對人類造成不該有的危害,所以寧死也不願說出的資料的位置。
於是我殺了他們,原本你也不應該活命。但是我心軟了,所以偷偷將你抱了回來……」
聽完了這段簡單直接又坦白的解釋,冷琦心中滿是憤怒,僱傭兵是她的職業,然而此時她確實那麼的討厭這個職業,她討厭僱傭兵的冷血。討厭僱傭兵的無情!盯著曲卡特看了幾秒,冷琦緩緩抽出了腰間的手槍,輕輕拉上了槍膛,抬起了胳膊。
曲卡特沒有任何恐懼和驚慌,反而非常坦然。沒有任何解釋和爭辯,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丫頭,以後照顧好自己……」
房間中隨即響起了『砰』一聲清脆的槍響……
第二天,冷琦又重新回到了僱傭兵基地,遞交了任務失敗的執行結果。
曲卡特是僱傭兵基地裡比較有名望的老成員。葬禮舉行的非常隆重,基地所有在職僱傭兵難得一見的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整個基地只有冷琦沒去參加,她回到了曾經居住的小鎮,坐在與曲卡特曾經生活的小屋內。讓她忘不了的東西實在太多,父母的死,已經自己扣動扳機的瞬間。
待到曲卡特的葬禮舉行完畢,所有人陸續離開,冷琦舉著一把黑傘慢慢走了出來。望著曲卡特的墓碑。她止不住眼淚,輕聲對自己喃喃:「你也是如此的冷血。你也是如此的狠心,你與別人沒什麼不同……」
曲卡特死後的每一天,冷琦都生活煎熬之後,父母被殺的場景以及曲卡特臨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始終在她的腦海重複迴盪。為了減少這種煎熬感覺,她只能不停的借取任務,無論大小。無論酬金多少。她想做的,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沒日沒夜的不停忙碌,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兩年後的一天。因為一次任務冷琦與鷹芒意見不合發生了爭吵。鷹芒在惱火之下提起了LIO研究基地的事情,瞇著眼睛冷笑道:「還記得兩年前LIO基地的任務麼?二十年過去了,難道你就不好奇誰是這個任務的委託人?」
冷琦微微抬了抬腦袋:「什麼意思?」
鷹芒面露奸詐之色:「其實與LIO有關的資料早已在二十年前被完全銷毀,你還真以為那個鐵盒子裡裝的就是資料?笑話!哈哈哈……」
短短幾句話,讓冷琦腦海中原本對這件事情的瞭解又變的朦朧起來,她隱隱感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沉默了幾秒,冷琦心中的疑雲驟然開朗,冷冷問道:「任務的委託人是你,另一隊人也是你派去的。他們的任務目標並不是取回鐵盒子,而是將其銷毀!」
鷹芒拍了拍手:「不愧是卡特訓練出來的『黑玫瑰』,雖然聰明,只可惜現在明白已經晚了。不過你說的還不夠詳細,那些炮灰的任務,是在你的面前銷毀鐵盒子!」
說到這裡,冷琦心中壓抑了兩年的怒火全部爆發了出來,她快步衝到近前不等鷹芒反應便將身上的軍刀抽出來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鷹芒略微有些驚慌,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冷笑道:「殺了我,有些事情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不等他說完,冷琦便直接回了句:「不需要了!」隨即單手用力,幾乎將鷹芒的腦袋整個削掉!
其實鷹芒說的沒錯,他的死亡將所有未解開的謎團全部封存了起來。冷琦雖然有些好奇,但她不願意再去調查瞭解,寧願事情的真相就是現在這樣。
經歷了鷹芒的事情之後,冷琦不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開始進行自我封閉,所有任務無論危險與否都要獨來獨往執行。同時她開始厭惡僱傭兵基地這個地方,因為那裡留下了太多她不遠想起的回憶和事情。
又是一年過去,冷琦變成了真正的『冷』,最長的時間一個月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尋找八塊瑪雅水晶碎片也是任務庫中一個任務,委託人是匿名。因為沒有人願意接去,所以積壓了長達七年之久。經過再三思考,冷琦接受了這個任務。接替鷹芒之後的新領導非常欣賞冷琦,非常不贊成她去執行這個任務。但冷琦已經決定,勸告無果之下只好審批通過。
《水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