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摸黑走了一百多米,石刺的數量突然開始急劇減少,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兩米多高的青色石雕。那些石雕顏色鐵青看起來像是青銅質地一般,但伸手去摸就能感覺出來其實全都是石頭。石雕的模樣是一種奇怪的半人半獸的生物,它們的身體非常纖細,腦袋卻大的出奇,明顯不成比例,表情十分猙獰,如同『獅子大開口』一樣。
望著這些石雕的表情,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峽谷內孔洞中那張一閃而過的面孔,同這些石雕一樣也是異常猙獰。按照幾人的行動軌跡來看,我們此時多半就在崖體之中。光頭走到一尊石雕面前左右敲了敲,試探著且內部是否是空心,如果是空心的就很有可能會是石棺。
當然這種想法純粹是職業病的表現,見到長的半圓的或者圓柱形的東西就會往棺材方面幻想。這些石雕擺放的位置非常分散,不過身體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我們也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行走,不多時。石雕也逐漸變的稀疏,直至最後完全消失,周圍徹底變得空曠起來,除了土地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走在前邊帶路的光頭擺了擺手,示意幾人停下來稍作休息,等他在附近打探打探重新確定行進方向之後再繼續出發。
連續高度緊張的行走。體力消耗非常大,我的雙腿的確有些發酸,便將背包取下來坐在屁股底下休息。光頭在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左右觀察,時不時從腳底下撿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邊聞聞。這是在感受塵土的濕度,在黑龍江這種大雪天氣中,一般越接近出口的位置泥土濕度就越大。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陣陣乏意湧了上來,彷彿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一樣。於是我順勢直接仰面躺了過去,將身體舒展放平。以此來放鬆一下緊繃的肌肉。然而就在我仰面趟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到了後邊,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發呆。
見到光頭古怪的神情,我感到十分奇怪,坐起來正欲開口詢問,卻發現光頭在這麼一瞬間突然又跑到了前邊,仍然蹲在地上聞著手中的泥土。
前後距離加起來足有二十多米,正常人根本不會有這種速度。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兩個獨立的人影!想到這裡,我下意識轉身重新往身後看去。十餘米開外那個黑影依舊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而光頭正在另一邊握著手電仔細勘察,二者的確不是同一個人!
見到我觸電般的反應,身旁的冷琦也差距到了不對,跟著轉頭看去,見到那黑影之後也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同時摸出黑金匕首握在手中!
慢慢舉起強光手電照射過去,仍然看不清黑影的具體面貌,不過卻能辨別出大概輪廓。唯一比較特殊的特徵就是『頭大身體小』。此時在遠處勘察的光頭也走了回來,見到那影子的輪廓馬上揮揮手示意不用緊張:「這不就是剛才的那種石雕麼,你們倆別大驚小怪的。」說著走了過去。
儘管這麼說著。但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便也跟了過去。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正如光頭所說,果然還是先前那種鐵青色的石頭雕像,只不過這一個比之前的都要小上一圈,比例幾乎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光頭圍著那石雕一邊轉圈一邊輕聲喃喃:「這個怎麼這麼小,俗話說『濃縮的都是精華』,這個『小不點』身上沒準有寶貝吶……」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對冷琦擺了擺手,示意沒有問題。
就在我轉身揮手的同時,這尊青色石雕卻突然活了過來,張開大嘴對準我的喉嚨就撲了上來!站在旁邊的光頭注意力一直放在石雕身上,所以反應也極快,在石雕將咬在我脖子上的時候,用力揮出一拳將石雕打飛,隨即大叫一聲:「我靠!尼瑪這個不是石頭,是真的!」
等我反應過來轉身去看的時候,那只青色的怪物已經被打飛了出去,重重刷在地上。但很快就跳了起來,像只靈活的猴子一樣,衝著光頭猛撲過去!光頭也不堪示弱,將手中的強光手電翻轉過去,用力一揮正好打在那怪物的腦袋上,再次將其擊飛出去。
連續吃虧之後,那怪物不再戀戰,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往遠處的黑暗中逃竄而去。見到那怪物並沒有多麼厲害,光頭毫無懼意,一邊招呼我們趕緊跟上,一邊邁開步子緊追了過去!
那青色怪物的速度極快,但光頭也不甘示弱,緊緊追在後面一時間竟然保持相同。怪物甩不掉光頭,光頭也追不上怪物,剩下要拼的就只有體力。因為骨頭身上有傷無法劇烈運動,所以冷琦扶著他在後邊慢慢跟上,我則跟在光頭身後,以免他落單中了那怪物的埋伏。
如此狂奔了幾分鐘時間,至少已經跑出去近千米的距離,青色怪物的體力明顯開始下降,光頭與它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距離已經拉進到兩米馬上就要追上的時候,地面上突然出現的一塊巴掌的石頭絆住了光頭的腳步,只見他打了個趔趄。但最終還是沒能保持住平衡,直接騰空飛出去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等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那青色怪物早已不見了蹤影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光頭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憤憤的一拳捶在腿上:「媽了個巴子!就他媽差一點!就他媽差一點!」
我對那青色怪物並不感興趣,跑了就跑了,只要不再暗算我們就行。剛剛那一記『狗吃屎』讓光頭吃盡了苦頭。不但鼻子尖蹭破了皮,腦袋上也多出了第二個大包。
我舉起手電照了半天,猛然發現手電根本沒有打開,但是某個地方卻有光亮透出來。轉頭一看,只見在左側不遠的地方出現了無數個光點,像是一盞盞明燈一樣。等冷琦和骨頭趕上來之後,四個人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才驚喜的發現,這裡就是之前峽谷內那處帶有孔洞的崖壁。那些明亮的光點就是外界亮光透過孔洞所產生出來的。
鬆口氣之後。我詢問光頭帶沒帶炸藥。光頭得意的點了點頭:「本來這次根本就沒準備這些軍火裝備,不過好在禿爺準備了一根『救命雷』,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說著他將手伸進背包裡摸了起來。沒想到剛剛一動卻疼得叫出了聲音:「哎吆我操!這手上怎麼這麼疼,老張快給我照一下。」
我聞聲將強光手電調轉過去,只見他右手背上不知道接觸了什麼東西,此時變得潰瘍發紫,並且拱起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青色水泡,稍微一活動就疼的要命。
看到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相互緊湊的青色小水泡。光頭頓時打了個哆嗦,隨即將目光移開:「禿爺這個密集恐懼症啊……密集恐懼症啊……這……這玩意……看著太他媽難受了……老張你……你快想辦法把那些個水泡都給處理掉!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
我湊過去輕輕摸了一下。沒想到那些水泡一碰就碎,不停的往外流著清水,光頭也疼的嗷嗷亂叫。但即便是這樣,嚴重的密集恐懼症還是讓他咬著牙要求我把水泡全部挑開。其實不止是他,就連我這種沒有密集恐懼症的,看著那些密集的水泡都覺得全身又麻又酥十分難受。
剛要動手。卻又被冷琦攔住:「這些水泡破了之後,露出來的皮肉全都是坑坑窪窪的,看起來比這樣還要滲人,他會更加受不了的!」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手電光從光頭的手背上移開。看不到就會好很多。隨後我將光頭包裡那根備用炸藥取了出來,挑選了一處孔洞較大比較鬆散的地方插了進去,點燃了引線。
這面滿是孔洞的崖壁其實非常脆弱,因為過多的孔洞已經導致它沒有主要支撐點。一聲巨響過後,爆炸的威力再加上部分坍塌,一個七八米高的出口出現在眼前。
考慮到骨頭和光頭的傷情,我決定就到此為止,反正懸崖上方也根本沒有東西,還是盡快回去給他們治傷要緊。於是四個人立刻按照原路返回,半個小時以後成功回到了另一端的崖壁下方。之前放下來的繩子還在,負責看管物品的朗姆似乎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站在頂端對著下方不停高聲吠叫。
冷琦和光頭率先抓著繩子爬了上去,隨後與我配合協助著將骨頭也拽了上去。
從來到進入峽谷到最後出現,不多不少正好花費了五個小時的時間。此時正是中午,天空中依然烏雲密佈,但是並沒有下雪。骨頭的傷口已經被冷琦簡單處理過,所以沒有什麼大礙。最痛苦的就是光頭,抓著自己滿是水泡的手背,即難受又痛苦,不停的催促我趕緊開車直接去醫院,實在不行就截肢算了……
一邊開著車往回走,幾人一邊回想著光頭手上的傷口到底是因何所致,四個人所遇到的東西都一樣,為什麼只有他有事,而我們都沒出現這種情況。想來想去,我和光頭同時喊了出來:「青色怪物!」
光頭手背唯一接觸過不尋常的東西,就是一圈將那青色怪物打飛的時候,手背正巧與怪物的臉頰觸碰,或許問題就出在這裡。
將車速提到一百二十邁一路狂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洛古河內的一個重型醫院。先將骨頭送到了急診室之後,我和冷琦一起陪同光頭來到了皮膚科進行檢查。
給光頭檢查的醫生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戴著一副瓶底厚度的老花鏡,盯著光頭手背上的水泡看了片刻之後,緩緩問道:「這個……是怎麼弄的?」
光頭急著將那些看起來難受的水泡處理乾淨,隨口胡亂答道:「抓蛤蟆沒抓到,中毒了,您趕緊給我處理處理,越快越好!」
老頭聽後頓時一愣,抬起眼皮呆呆的看著光頭:「我看了一輩子皮膚病了,中了賴毒的也不少,不過這還是頭一回見到用手背抓蛤蟆的……」
第七章見義勇為(一)
聽了醫生還能狐疑的問話,光頭眼睛一瞪,不耐煩道:「我就習慣用手背把蛤蟆拍暈了再抓不行麼!」
老頭嘿嘿一笑:「拍?那蛤蟆被你拍暈了嗎?」
光頭做了個深呼吸:「這位老大爺,您到底是醫生還是獸醫?現在是給我看病,怎麼反倒關心起蛤蟆的情況來了?」
我知道光頭看見手背上那些濃密的小水泡就難受的不行,便也插嘴道:「醫生您就別開玩笑了,趕緊給他治治吧。這手背上的傷雖然沒多嚴重,但我這兄弟有密集恐懼症,看見這些東西全身就直往地上掉雞皮疙瘩……」
「打住!打住!」話剛說道一半,光頭就將我攔住:「你快說點別的吧,這『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聽起來感覺也好不到哪去……」
老頭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他的密集恐懼症還很嚴重吶,放心吧,我給你開兩支藥膏,回去抹一抹,一個星期水左右水泡就會自己下去了。」說罷在藥方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撕下來遞了過來。
道過謝後,我們拿著藥單去買藥。都說醫生寫的是狂草,這回我算是真正見到了,兩排潦草的字體,別說具體寫的是些什麼,就是連一共有幾個字我都分辨不出來。
來到取藥窗口,負責取藥的護士結果紙條只看了一眼,轉身就遞過來一盒治療皮膚病的外用藥膏和一盒內服的消炎藥。我不禁對她豎起了個大拇指,一邊結果藥一邊誇讚道:「美女你可真厲害,這醫生的『狂草』都飄成這樣了竟然還能認出來!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那護士聽後淡淡的一笑,指了指要放上那兩排字體前邊的序號:「上邊的字其實我也看不懂,抓藥只需要看這個序號就行了……」
回到車裡,光頭立刻取出藥膏在手背上均勻的塗抹了一層。稍微有些浮腫的右手背被塗抹上乳白色的藥膏之後。那些水泡全都若隱若現的呈現在其中,我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打了個哆嗦後將目光移開:「完了,這密集恐懼症肯定傳染,現在我看了怎麼也覺得全身難受了……」
光頭更是一臉痛苦之情:「你那點難受還是輕微的,禿爺這才叫嚴重。你要是讓我盯著看上一分鐘。我到寧願直接把這隻手給砍下去!趕緊給我蓋上……蓋上……」
骨頭的胸脯並無大礙,只是被石刺上的稜角部分擦去了一塊皮肉,完全可以自我癒合。醫生只是給打了一針破傷風,又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輔助藥品。
忙完了這一切,幾人都累的不行,困得眼皮不停打顫,連賓館都沒來得及去找,就躺在車裡打起了呼嚕。
坐在車裡整整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醒了過來。只覺得腰酸背痛全身沒有一塊舒服地方。車裡的溫度早已散盡,連喘氣都能噴出白色的哈氣,其他人雖然還在熟睡,但全都被凍得瑟瑟發抖,估計做的夢也好不到哪去。我打開空調伸了個懶腰,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大伯的電話。
接通之後,我詢問李大伯的調查有沒有什麼線索。李大伯告訴我,在我們進入峽谷不久後。那隊奇怪的人馬再一次憑空出現,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沒有輕舉妄動,一直躲在暗中進行監視。具他觀察,那些人依舊是全副武裝,粗略看去至少有二十個人以上。
他們一直跟蹤我們到峽谷之外的城鎮,卻並沒有著急進入峽谷,而是等待了半天時間。就在他們收拾東西準備進去的時候。我們卻正巧已經退了出來。在我們開車離開不久,那些人也速速離去,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告訴李大伯自己小心之後,我掛斷了電話。說話聲也吵醒了身後的光頭,只見他也伸了個懶腰。隨即湊到暖風旁邊一邊搓著手心一邊迷迷糊糊的喃喃道:「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咱們還在那峽谷裡邊沒出來,結果還下上大雪了……給我凍得吶……全身不停的打哆嗦……」
空調開了十多分鐘之後,車裡終於又暖和起來,骨頭和冷琦也清醒過來。我跟他們簡單說了李大伯所觀察到的情況,光頭眉頭一皺:「這些到底都是他媽一些什麼人,不殺人不放火不搶劫,像群跟屁蟲一樣整天跟在咱們屁股後邊,好玩是怎麼的!?」
骨頭也開口應喝:「是啊,他們有那麼多人,總跟著咱們幹啥?」
我搖頭歎了口氣:「好在他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雖然在監視著咱們,卻也有李大伯在暗中監視著他們。既然這樣,咱們就順水推舟,放長線釣大魚繼續忙咱們的事情,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隨後四人找了個地方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研究著接下來的行程和路線,雖然之前沒有將峽谷之上那片地區徹底進行檢查,但是從地面之下擁有那麼大的一個空間可以推算出來,地上的面積就算再廣,也夠嗆能承受住一座城池的重量,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
按照之前定好的原計劃,第二站要去的地方是漠河東部的額木爾山山脈。那裡距離我們此時所在的位置並不算太遠,大約二百多公里左右,考慮到如果轉戰坐車還要解決朗姆的問題,我們決定直接開著這輛租來的吉普車走高速過去,雖然辛苦一些,但是卻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我之前曾經來過黑龍江,可是當初只是去了漠河,對其他地方並不瞭解。想要去額爾山山脈只能看著車上的導航儀,盯著地圖慢慢尋找。途中換了幾次班之後,走走停停過了四個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第二目的地,額爾木山脈。
額爾木山脈的海拔並不高,只有六百多米,放眼望去高山連綿,即便是冬天也有著一番別樣的美麗。我們的運氣還不錯,正巧趕上了黑龍江一年一度的冰雕節,一路上看到許多冰雕藝術大師正在準備著冰雕節的展覽品。考慮到光頭和骨頭的傷勢,再加上李大伯趕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們決定暫時休整幾天,順便向當地人打聽一下額爾木山脈的詳細情況,看看有沒有水晶之城存在的可能。
四人找了個賓館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出去關上冰雕。黑龍江的冰雕遠近聞名,在冰雕節的這幾天裡,有許多外省人士都慕名前來觀看。當我們走出賓館的時候,大街上熱鬧非凡,沒有半點冷清之景。按照事先詢問好的冰雕展覽地點,我們尋了過去,遠遠就看到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雪之城屹立在前方。
那裡的一切都是由冰塊雕琢而成,每一樣東西都栩栩如生,雖然天氣十分寒冷,但人們的熱情非常高漲,四周不停的亮起閃光燈。骨頭看著那些高大的冰雕建築喃喃感歎:「你門說……咱要找的那水晶之城……是不是也長這個樣子?」光頭撇了撇嘴:「雖然名字叫水晶之城,可不一定所有東西就全都是水晶做的。沒準就是一座廢棄已久的破城,要我說咱們應該打聽打聽什麼地方有名聲古跡,多轉轉沒準就能碰上。」
走進冰雕城裡,人流便的更加密集,幾乎是腳尖踩著腳跟,肩膀疊著肩膀。轉了沒幾圈,我就和其他走散,被人流推到了某一個地方。這裡是一處走廊,兩側全是內嵌著霓虹燈的冰雕燈籠,五顏六色非常好看。因為走廊比其他地方更加狹窄,所以走起來人流便的更加擁擠,我擠在人群中間被夾的喘不上氣來,所以直接憋了口氣奔頭衝到了盡頭,隨後踩在一處制高點回頭往走廊裡張望尋找其他人的身影。
張望了片刻,沒找到光頭骨頭和冷琦他們的身影,卻讓我發現了另一個不同尋常的場景。那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樣子兩人應該爺孫關係。老者穿著一身老式中山裝,雖然比較古老,卻十分乾淨。小女孩被舉在空中望著兩側花樣繁多的冰雕燈籠臉上一直掛滿了笑容。
但是,爺孫倆不知道,就在這樣一個快樂的時刻,一隻不老實的『黑手』正在向著他們悄悄的伸了過去。
在老者身旁擠著一名二十多歲尖嘴猴腮的男子,看樣子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小一些。別人的目光都在各式各樣的冰雕上來回尋望,而他則瞪著一雙小眼睛在每個人的身上打量。當他看到老者右邊鼓鼓的口袋時,悄悄伸出兩根夾著刀片的手指,熟練的劃開一個小口,從中摸出一個紅布包裹著的東西。
爺孫倆包括周圍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冰雕之上,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異樣。我不是什麼經常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但此時看著那老者臉上深深的周圍,和小女孩純潔燦爛的笑聲,心中的某個地方突然受到了觸動,立刻大吼一聲:「小偷!抓小偷!」
第八章見義勇為(二)
聽到『抓小偷』的吼聲,走廊裡原本喧鬧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大伙紛紛將目光全都投在了我的身上。那爺孫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丟了東西,也呆呆往我所在的方向看。而那名尖嘴猴腮的小偷竟然也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認為自己之前的所做作為並沒有被發現,也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我顧不上周圍幾百雙狐疑的目光,重新擠進走廊裡徑直來到那小偷旁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轉頭對老者說道:「大爺,你看看是不是丟什麼東西了?」老者聽後恍然大悟,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卻只摸到了一個被劃開的口子,裡邊的東西早已不翼而飛。
發現丟了東西,老者急的差點沒直接哭出來,湊到近前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錢丟了,全都沒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不要著急,隨即看著那小偷道:「拿出來吧!」沒想到那男子不單拒不承認,反而用力甩開我的胳膊一臉無賴之情:「幹什麼幹什麼?你什麼意思,我跟那老頭隔著五六米距離,旁邊跟著這麼多人,丟了東西憑什麼就只來抓我!?」
我冷笑一聲:「無憑無據,我就是認證,物證就在你身上。老人孩子的錢你都偷,不怕天打雷劈麼!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幫你拿出來!?」
這麼一鬧騰,周圍的人也不再看冰雕,全都聚攏過來圍成一個圓圈盯著我們看。
《水晶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