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節

「你們去收拾下倉庫的二樓,把二樓的糧食與三樓的糧食歸到一起,二樓就先給他們了。暫時,不讓他們進宿舍樓跟咱們一塊住。」付站長平靜的吩咐著員工們。
電站員工們默默的去倉庫樓幹活,等他們將二樓騰空後,付站長這才向著前門走去。
村民們被放進水電站院內,個個面露喜色,不住的向付站長道謝,付站長帶領村民上了倉庫樓的二樓,指著那空曠的樓層說,「這一整層都歸你們,你們好像沒帶行李吧?」
「全讓水淹嘍,就剩下這個臭皮囊了。」村民們苦哈哈的回答。
「你們一會到我們宿舍樓搬些鐵架床過來,都是上下鋪的,鋪上都帶著行李,湊合用吧。」付站長說完叫過來兩個水電站員工,讓他倆帶領村民去搬床,估計是去搬那些空房間無人住的床鋪。
村民們這會特別有精神,把身上的大包往地上一丟,都跟著過去搬床,這床得先拆,運過來後再重組,不然宿舍門窄,兩層鋪出不來。
我們幫著幹些力所能及的活,男人就幫著搬運床架和安裝,我們三個女子,見這些村民衣服上全是泥巴,沒一個人穿著乾淨的,便讓他們把外衣先脫給我們,然後拿去水電站的員工洗衣房用大滾筒洗衣機開洗,說實話,我都擔心這些衣服上的泥土會將洗衣機的部件堵塞,還好,這個洗衣機十分給力,馬力也足,轟鳴著開始工作,而且帶烘乾功能,不然就這麼個陰濕天氣,這些外衣一時半會也幹不了。
村民們忙到晚上,總算把他們的床鋪安裝擺放好,原來床鋪上現成的被褥,付站長也讓他們一併拿過來用了。
這幾十人又排隊去沐浴房洗澡,洗去了全身的泥水和疲憊,晚餐時,我們將被烘乾的外衣送到餐廳,村民們已經在那裡等待晚飯了。
之前聽付站長說了不少他們的「事跡」,我們對他們多少有點忌憚,照顧是照顧,可沒太敢跟他們走得太近太熱絡,雖然他們有幾個面相蠻憨厚的男人接過衣服時,對我們說了謝謝,但大多數人還是悶悶的從我們手上扯過自己的衣服,既沒看洗得乾不乾淨,也沒對我們說隻言片語,只隨意的將外套往身上一披,眼睛直瞅著廚房的方向。
肯定都餓壞了!我們三個送還衣服,又走進廚房,看看能不能幫把手,畢竟從今晚起,吃飯的人增加了不少。
廚房的師傅果然忙得腳打後腦勺,人多,靠那兩大電飯鍋燜米飯肯定不夠吃,所以他們用大籠屜蒸的饅頭,這會高高的籠屜中冒著白汽,饅頭的面香已經竄了出來。
菜就只有各種魚,為了省事,師傅們沒弄花樣,就是用大鍋做的紅燒,各種不同的魚雜燒在一起,這在過去的魚館也算是一道挺棒的菜餚,叫紅燒雜魚,只是以前的飯店不可能用這麼大的鍋去做,這是真正的大鍋飯。
並不是付站長不捨得給村民們做別的吃,颱風破壞了水電站的自有菜地,冰箱裡又沒存多少蔬菜,昨天就都做吃了,這會冰箱裡除了大量凍魚,已經沒什麼其它食材。
當大盆的,熱騰騰的饅頭和同樣用大盤子裝著的紅燒雜魚端上桌,村民們的眼睛全亮了,他們顧不得燙,抓起饅頭就啃,我在旁邊看著直抽氣,那一口饅頭下去,我分明能看到一股熱氣從他們的嘴角竄出,嘶,別把嘴燙壞了……
「老鄉,慢點吃……」我忍不住出聲去提醒坐在我們桌旁的村民們,誰知幾個人猛抬頭,嘴裡塞得鼓鼓,眼神卻極為兇惡,嚇了我一跳,後半句話直接吞回去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臨走被偷槍
事實證明,我擔心得不是沒道理,這頓飯吃完,竟然有八個村民被魚刺卡住嗓子,又是灌醋又是用大塊饅頭往裡噎,那卡在咽喉深處的刺就是弄不下來,看著他們咳得眼淚都下來了。
對付嗓子裡的魚刺我是有經驗的,我和迦南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吃完魚他卡了嗓子,也是怎麼都弄不出來,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忽然靈機一動,就近到藥店買了個醫用的小鑷子,就在大道上,讓他把嘴張到最大,能看到小舌頭的程度,然後我就看到了那根闖禍的小魚刺,傲慢的紮在迦南的喉嚨邊,我用小鑷子只一下,就將魚刺撥了出來,迦南瞬間輕鬆,樂得又請我吃了頓大餐,我從那時起就有了句名言:迦南吶,沒有我,你可怎麼活啊?
這件事充分證明了我是一個機智的好老婆!吼哈哈哈……
這會不是吹牛比秀智商的時候!我收回了臉上的傻笑,問付站長,水電站的醫務室有木有?付站長說有,然後我讓他帶我去,果然找到了醫用神奇小鑷鑷一枚!
「排好隊!別急!一個一個來。」我沒敢穿醫務室的白大褂,怕一會萬一不成功他們把我當大夫再削我一頓。
但我細心的洗乾淨手,並戴了一副剛拆開的醫用手套,還戴上了一個新口罩,這時候看著其實挺像是醫務工作者了。
被卡了嗓子的村民忽然變乖,挨個張開血盆大口,並在我的要求下,用力吐出舌頭,我用自己的戶外小手電將他們可憐的嗓子照得雪亮,然後準確的將那些紮在肉裡的害人小魚刺給撥了出來。
這次救治為我贏得了村民們的善意,至少我再也沒看到有人衝著我凶狠的瞪眼睛,這多和諧,人們相處就這樣子多好。
村民們當晚休息在倉庫二樓,而三匹馬兒仍然住在倉庫一樓,對此我向村民們表達了歉意,並請他們代為照顧這三個可愛的小夥伴,那幾個被我解決了卡魚刺痛苦的村民立刻就讓我放心,看,付出總會有回報!
入夜,付站長告訴村民們千萬不要出樓,因為他會將外門通上高壓電,院內的積水雖然散去,可是整個水電站的地面仍然潮濕,而村民們沒有絕緣靴,是不能亂走的。
一夜就這樣平安無事的過去了,颱風第三天,雨停了,可烏雲仍然黑沉沉的壓在頭頂上,水電站院內的水徹底流光了。
白天付站長為了安全,會將外門上的高壓電關閉,這樣有沒有穿絕緣靴,都可以在站內自如行走,地面已干,我們也不再拖拉著那大長靴子,自己的鞋子已經晾乾,還是穿自己的鞋舒服。
大家心急離開,羅漢和祝紅開了一輛車到水電站的下游去看情況,結果帶回令人喪氣的消息,下游的水還沒有撤去,路面倒著很多被連根撥起的大樹,這條路變得很難走,那些樹倒可以想辦法弄到一邊,可洪水不退我們哪也去不了。
當下只好耐住性子,在水電站安生住著,等水退再說。
安喬和強巴為我們準備的食物,就是在水電站住上個把月也是足夠了,吃的一點不用擔心。
我們三個女子一個是閒著無事,一個也確實是想幫忙,趁著在水電站住著,幫著村民們把衣服全給洗了,反正這裡電和水都有的是,對了,水電站裡的飲水是從一口深水井中抽出,而生活用水則是通過一套先進的過濾設備,將水庫中的水過濾殺菌後再使用的。
這些村民都是種菜種地的行家裡手,既然被收留,也沒只吃不做,而是著手將被颱風摧毀的菜地重新翻新搶救,當土壤環境合適時,再次種下菜籽,他們做這些比水電站裡的員工們要內行多了,不僅如此,他們又就著那塊菜地,擴展了更大的種菜面積。
看樣子,他們將水電站當成了自己的新家園,打算長期住下了。
可是付站長這幾天卻滿面愁容,似乎對村民們還是沒放下心來。
我們作為第三方暗中觀察,水電站的員工們和村民們表面很是客氣,卻缺了一樣與我們相處時的東西:親密,大概他們都還沒忘記之前的嫌隙吧。
在末世,人與人之間本身就缺乏信任,更何況這些之前產生過激烈矛盾的人群呢?他們需要時間去磨合。
村民們不僅勤勞還很好學,整日有幾人跟在付站長身後,付站長去控制樓裡擺弄控制台,他們幾個也虛心的學習,付站長本不想讓他們這樣象隨從般跟著,可他們憨笑著說,多學點知識,以後能幫忙。付站長無奈,也就不好硬趕。
甚至付站長和工人上大壩工作,這幾人也跟著,最後連晚上在大門保安室值夜和監管外門高壓電運行的活,村民們也主動要求攬過去,說他們能吃苦,不怕熬夜。
這個付站長堅決沒有交出去,他告訴村民,高壓電的維護只有專業的工程師和技術人員能勝任,所以村民們的好心他會心領,但他們幹不了這活。
村民們沒有強求,可是他們提出,要跟付站長學習維修電路。
對於村民們的熱情好學,付站長喜憂參半,往好的方面想,他們真心的想成為水電站的一員,怕啥也不會受到歧視或看輕,所以拚命的學習各種技能,往不好的方面想……
一周後,下游的水終於退去,我們也終於可以動身出發,誰知在祝紅盤點槍支時,發現少了三枝槍,兩枝步槍,一枝手槍,還有一小箱子彈。
知道一時半會離不開水電站後,我們將車裡的槍支彈藥搬到了祝紅和羅漢他們的宿舍裡,其它的東西則留在車上未動。
白天我們離開宿舍都會將宿舍的門鎖住離開,誰能想到在鎖沒受到損害的情況下,三枝槍和彈藥會不翼而飛?
知道東西少了,而且門鎖沒壞,我們第一反應就是水電站內部員工干的,因為他們手裡才有可能握著這些宿舍的備用鑰匙。
別的東西在這丟了,我們肯定會假裝不知就這麼離開,無論是食物還是什麼,可是武器被盜,我們就必須要弄個水落石出,這並非我們就缺那三枝槍和那小箱子彈,而是擔心這些武器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給水電站這些倖存者帶來滅頂之災。
付站長知道我們丟槍後大為震驚,立刻將所有員工緊急集合到食堂,無一例外!卻沒有集合那些村民。
「村民沒有我們宿舍鑰匙,應該不會是他們。」付站長沉著臉說,在處理問題上,付站長還是非常公道的,並沒有因為村民們是外來的,就首先懷疑到外人頭上。
《喪屍爆發之全家求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