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白小雨聽完趕緊從包裡翻出麵包和方便麵,遞給宋輝兩個麵包說道:「你先吃著,我給你去泡麵。」
白小雨還沒起身宋輝就狼吞虎嚥的吃完了兩個麵包,他說道:「幫……幫我買幾盒盒飯,剩飯也行啊。這麵包哪兒頂飽啊,還不夠塞屁股的。」
白小雨聽完就無奈了,不夠塞屁股你剛剛還把吃了,敢情你菊花和嘴巴是相通的啊。不過扯歸扯,白小雨還是趕緊跑去買盒飯了。火車上的盒飯味道真心不咋樣,但最起碼有飯有菜很頂飽,麵包和泡麵在米飯面前確實弱爆了。後來宋輝在說在他平時生活習慣的時候也和白小雨說了,他們過陰者身子骨都不太好,他從來都不吃零食,直接就是干米飯,一天三餐都是米飯,這是最頂飽的東西,吃飽了也好防止發生突發情況而隨時可以過陰。
在看完宋輝吃光五盒盒飯之後白小雨就傻了,這也太能吃了吧,中途他還跑去又弄了兩大盒的白米飯,宋輝說飯不夠。白小雨上鋪的那個學生還沒睡,看到宋輝這幅吃相也傻了,他愣愣的說道:「我說大哥,你也太生猛了,這可是五盒盒飯啊,你那衣服也挺有個性的啊,怎麼有點兒像死人衣服呢?」
這時宋輝還沒來得及脫壽衣,他打了個飽嗝之後臉色好了許多。把鞋穿好對他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哥們兒,我這身衣服是最近最流行的民族服飾,叫荷塘月色,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說完他對白小雨打了個眼色,套上羽絨服羽絨褲就朝吸煙室走了過去,白小雨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來到吸煙室白小雨對宋輝說道:「你身上的傷呢?剛剛我可是看到你被那母凶來了個串葫蘆的,怎麼一會本體什麼事兒都沒了呢。」
宋輝活動了一下肩膀說道:「我們過陰者其實和出馬弟子的請仙上身差不多,一般遊魂狀態下所受到的傷是不會帶回本體的,不然我也不會拼著給她串葫蘆的風險跟她同歸於盡了,只是過陰一次身體傷害巨大,我必須及時補償能量。我這身子骨你也看見了,其實真的是弱不禁風,冬天怕冷的要命,都是過陰多了留下的後遺症。對了,那個母凶呢?」
白小雨搖搖頭說道:「子凶死了她估計精神崩潰了吧,自殺了。」
宋輝歎了口氣,點了根煙說道:「其實我也猜到會是這個結局了,我處處留手就是不想殺她們。我也知道她們聽不懂我說的話,但還是希望奇跡能發生,能幫她們恢復到尋常遊魂的思維,接著帶她們下去投胎,這才是我最終的目的。殺戮太多不是我們過陰者的本意,我們更願意的是做超度的事兒,但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不殺不行。」
宋輝的祖上一直都是從事著過陰這個職業的,一直到他的爺爺。他的爺爺也是一名出色的過陰者,多以超度亡靈,引魂入地府為己任。但到了他的父親這輩,對過陰這事兒就不太感興趣了,感覺不掙錢還挺危險的,他老爹不願意修道,他爺爺也不勉強。結果他爸就成了一名出色的商人,還賺了不少錢。
後來就有了宋輝,宋輝他爸和他媽平時都特別忙,他奶奶死的早,從小就跟爺爺親。小時候他爺爺總是給他說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後來他對過陰產生了興趣,就跟著爺爺後面一同開始修道,做了一名過陰者。
白小雨說道:「你剛剛的手法很奇怪,不像過陰者使的套路,一般過陰不是兩人完成的嗎?魂兒也不會彈出來啊,不是直接去地府了的麼。」
宋輝抽了口煙說道:「過陰者遊魂離體一般分兩種,一種就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兩人合作,過陰者遊魂離體就直接去地府辦事兒,這種本事需要較為高深的道行才能辦得到。而另外一種方法會的人比較少,所以你沒聽說過,就是剛剛我使的那個招兒,自己念口訣,讓本體的遊魂離體到陽間,接著操縱自己的本命天、地二魂之火來應付突發情況,這種用天地二魂來戰鬥的方法,只有我們過陰者才會使用,但這種方法太耗體能,經常使用對身體的傷害也很大,一般動手之前我都會多補充一些能量,不然撐不了一場戰鬥。我去上廁所的時候發現8號車廂不對勁,過去看見子母凶差點嚇尿了,回來就準備離體去超度她們,剛剛還好你不吃那盒飯,我吃了兩份飯才有力氣離體跟子母凶對干,不然那麼短的時間,我哪兒有時間吃飯啊。沒有足夠的體力,我可能根本撐不到用火劍的時候。」
白小雨說道:「天地二魂還可以用來當傢伙使,這也太亂來了吧。」
宋輝笑了笑說道:「跟你說實話吧兄弟,會這玩意兒的過陰者從古至今都沒幾個,我算是一個奇才了,要說道行多深我倒是真沒有,也不能直接去地府辦事兒,我爺爺道行深,會那個。我只能自己念口訣離體辦事兒,這天地二魂之火是我自己的本命火源,操縱起來威力極大,但相對應的威力越大對身子的傷害就越大,像剛剛那種火劍,我凝聚出來已經是極限了,這才差點要了小命。」
宋輝成為過陰者之後就開始四處旅遊,一邊玩兒一邊沿途平一些古怪之事,遇上遊魂一般都是以教化為主,接著超度他們去投胎。他的天地二魂之火非常特別,遇上思維混亂還不至於完全喪失本性的,他都能用天地之火幫他們恢復到正常狀態,接著找到鬼差接引,帶他們下去投胎。宋輝稱這個過程為往生,也是積善,他認為積善便是德,肯定會有好報的,也是過陰者所必備的職責。
宋輝解釋完對白小雨笑了笑說道:「兄弟原來也是我們這行的啊,怪不得帶著一本陰書還能火氣這麼旺,是我眼拙了,敢問兄弟師承何派,剛剛那一手太厲害了,只一招就把子凶徹底打廢了,兄弟可比我厲害多了。」
白小雨搖了搖頭說道:「宋哥抬舉了,我只是有無常的信物而已,在陽間幫忙勾魂而已,沒有宋哥您那麼寬廣的胸懷。」
說完白小雨拿出黑白骨木給宋輝看了看,並解釋戴上之後會有兩成無常的潛能,通過這個方法來達到勾魂的目的。
宋輝看完驚訝的說道:「兄弟好奇遇啊,居然能拿到鬼差的信物。這東西我也聽說過,一般都是他們保命的東西,能交給你那可真不容易,怪不得兄弟身手如此了得,原來剛剛是戴上了黑無常的戒指。都說驅鬼之術野路子繁多,其實兄弟你這手又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驅魔方式呢。兄弟此行去吐魯番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開口。」
白小雨聽完有些為難的說道:「沒什麼事兒,謝謝你了宋哥。」
宋輝看白小雨這幅表情也就明白了,他拍了拍白小雨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知道有些事兒不能說,更何況兄弟你還是為鬼差辦事兒的,有些禁忌我能理解。只是路程還有三天多呢,能遇上老弟你這個同行也算是緣分,咱們多親近親近就是了。對了,兄弟可知道最近世道不太平,總有些惡鬼搶魂?」
白小雨一愣,點了點頭說道:「宋哥也遇見過?」
宋輝點了點頭說道:「何止遇見過,我還跟他們交過手,那些惡鬼明明就是普通遊魂,但卻都有著不遜於這子母凶的煞氣。要知道像子母凶這類的凶煞可不多見,現在突然冒出這麼多厲害的惡鬼,說實話我還真有點兒招架不住,有幾次還差點送了命。我覺得這背後肯定是有人指使的,那些惡鬼從某種程度上說已經不算是遊魂了,靈體好像是被改造過了一樣。唉,這世道也是有夠亂的,咱們驅魔者的閒事兒可不好管。」
白小雨心道,哪兒是可能有人指使,是真的有人指使。不過太多詳情他也不好和宋輝解釋,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他不好,宋輝為人古道熱腸,身手也不錯,是個好人,白小雨還不想他那麼早送命。
想到這白小雨說道:「宋哥,說實話咱們這點兒小本事在鬼差看來也就算是班門弄斧了。最近這事兒鬼差已經盯上了,遇上什麼棘手的事兒我希望你還是見機行事,不行就撤,倒不是咱們慫,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那些變∥態惡鬼那麼厲害,遇上兩三個咱們就受不了了,況且我還遇見過妖怪,聽說妖類也插手進來了,你說這事兒整的。我也不是不想管這事兒,實在是管不了。」
宋輝聽完默默的抽著煙點了點頭說道:「妖類確實要厲害的多,說實話如果遇上妖怪我估計真的就沒命回來了。老弟你說的也是,咱們在這個時代本來就不被承認,能做一些勾魂的小事就已經是積大德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還是得保命為第一位。」
白小雨見宋輝這麼上路子就沒說什麼了,他點了點頭兩人又抽了幾根煙就回車廂裡睡覺去了。
睡到半夜白小雨感覺有點兒尿急,就起身朝廁所走去。上完廁所正準備回來的時候,餘光撇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這人正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
白小雨轉過頭正眼看去見到此人一怔,接著自言自語的說道:「世界可真小啊。」
第一三九章冤家路窄
夜間三點多的時候,白小雨在昏暗的臥鋪車廂看見一個熟人,這人正是之前與白小雨有著莫大淵源的江濤。
此時江濤正四處打量車廂的每個臥鋪,手上還拿著一個東西,好像在尋找什麼一樣。
白小雨見江濤除了鬼祟之外神態正常,心裡就納悶兒了。上回他和孟久把許凝雨放出來陪江濤玩了玩兒,後來他不是被當場嚇傻了嗎?怎麼現在又正常了,還這麼巧的出現在這列火車上了。
難道江濤那小子當時就是裝的?
想了想白小雨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江濤這小子整個一貪生怕死的富二代,除了花錢不怕估計什麼都怕。那天許凝雨可是正兒八經的遊魂狀態,變個身差點沒把孟久和他自己都嚇個跟頭,說江濤能頂得住那麼大的刺激讓自己裝瘋賣傻,打死他也不信啊。
如果不是裝瘋的話,那肯定是江濤他老爹後來找到了能把他醫治好的地方,給他恢復了神智。但白小雨細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孟久說江濤是七魄受損,這可不是什麼醫生能給醫治好的。
那結果就只有一個了……
江濤他老爹後來找到了高手,又幫江濤的七魄給修補好了,這才導致江濤好了過來。
想到這白小雨心中一驚,江濤這小子肯定已經是驚弓之鳥,他不好好在家躲著還敢四處溜躂,難道就不怕再有遊魂找上他嗎?
白小雨覺得江濤敢鋌而走險的繼續露面,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辦,而且這事兒八成是和三鬼斂財有關,不然再也就沒有能讓他四處溜躂的理由了。
想到這白小雨趕緊跑回了自己的鋪,接著用被子把頭給蒙住了。沒一會兒江濤就朝這邊走了過來,他來到白小雨這個隔斷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接著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個奇怪的羅盤,嘴中唸唸有詞的說道:「巽位、兌位、艮位……左中、左上、右中……哎呀,真的有真的有,好傢伙終於讓我找到了,這回我可有救了,趕緊回去跟師父說。」
說完一臉興高采烈的就朝另一節車廂走了。
白小雨掀開被子有些疑惑的說道:「左中、左上、右中,按位置來的說不就是我的中鋪和上鋪,再加上宋輝的中鋪嗎。江濤這小子找這三個位置幹什麼,難道又想使什麼壞招兒。」
白小雨的喃喃自語吵醒了正在睡覺的宋輝,事實上宋輝的睡眠也很不好,經常睡不沉,這也跟他經常過陰是有關的。
宋輝醒來緊了緊被子打了個哈欠說道:「怎麼白兄弟,嘀咕什麼呢,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咱這停留了一會兒啊,是不是劫色的啊。」
白小雨點了點頭對宋輝說道:「宋哥可聽過三鬼斂財命。」
宋輝聽白小雨這麼說差點沒一個哆嗦從鋪上滾下來,這鋪也不寬,他正好是側著身子聽白小雨說話的,一個愣神差點沒穩住。
《勾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