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我一個箭步上去,就像抽擊一個飛來的棒球一樣,用手裡的竹管擊中了那只黑貓,橫飛出去的黑貓好死不死正好撞在了一根銅刃上,鋒利的銅刃立刻刺穿了那只黑貓的身體,鮮血從貓身上噴湧而出。那隻貓似乎掙扎了幾下就無力地垂頭了。
  我有點兒發愣,就見那隻貓的傷口上面迅速收斂起一片片黑灰色的物質,不大會就顫巍巍地長出來幾根灰色的小蘑菇,隨著血液播撒面積的增大,那些蘑菇迅速在貓屍上開始四面開花,一會兒就佈滿了整個屍體。那根穿過貓屍的銅刃原本深色的刃面就像是起了銅銹一般開始變成金燦燦的黃色。
  我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嚇得一愣,這才注意到原來身邊的這些銅刃這麼可怕,幾乎在一剎那之間就把一隻活生生的黑貓變成了一塊長毛的爛饅頭。
  「這麼忠心護主的盜獸就這麼被你給殺了,」老鍾似乎有些惋惜,他指指那具躺在銅刃上的屍體,「這個人似乎大有來頭啊!」
  「這隻貓和毒獴斗了有幾天的時間了,我估計從這個人死在這裡之後,這隻貓就一直待在這裡,屍體上的這些毒菇是毒獴的最愛,引來了居住在地下的毒獴,但是食用過毒菇的毒獴會被蘑菇激烈的毒性暫時麻痺得不能動彈,這只黑貓一直守護著這具屍體,和破壞屍體的毒獴爭鬥,也許剛開始毒獴佔不了什麼便宜,但是隨著這只黑貓由於飢餓而變得虛弱,這只毒獴開始有恃無恐地噬咬這具屍體。」經老鍾這麼一說,我有點兒愧疚,好像誤殺了忠僕,便四下裡搜索那只毒獴的下落,準備殺之以祭奠那只傳奇的黑貓,可是怎麼也找不到毒獴的影子。它一定是趁我們剛才注意黑貓之際溜走了。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測。」老鍾又補充的這句差點兒沒把我氣壞,搞得我剛才好像真的成了反面人物,弄了半天也只是他的推測。「這需要我們檢查這具屍體的隨身物品,我要確定一下他的身份。」老鍾輕輕抬腿開始朝屍體邁進。
  而我,則不聲不響地去把那只插在牆上的青銅匕首拽了下來。沒想到賣相不好的匕首竟然如此鋒利,比畫了一下,依然用油布包了沒敢往後腰別,而是插在靴子裡。
  老鍾絲毫沒有注意我的這些小動作,他還是很小心地在接近那具長滿了蘑菇的屍體,在確定無害之後,老鍾用旋風鏟輕輕地插進了屍體下面,然後慢慢把匍匐在青銅刃上的屍體翻過來。
  如果說還有什麼動作能夠表達我震驚的心情的話,那就是我死死咬住的嘴唇了。因為翻轉過來的屍體,已經赫然沒有了面目,其他的地方都完好如初,只有臉部像是被扒光了一樣成為光禿禿的白骨,就在正面,他沒有長滿蘑菇的地方,依稀還能看到沒有完全破爛的特種部隊作訓服,帆布製作的護肘還帶著一個鐵錨加上十字劍的臂章。我心裡一動,對於一個偽軍謎來說,這個標誌簡直是傳說中存在的傳奇一樣,沒想到會戴在這樣一個人的手肘上。
  那隻手緊緊地扣住了一個青色的玉匣,匣的周圍暗紋纏繞,一顆暗綠色的寶石緊扣中間,就在老鍾挑開手臂想要把玉匣撥過來時,卻突然伸過來一隻手臂,緊緊地按住了老鐘的旋風鏟,那隻手臂上,長滿了蘑菇。
  老鍾好像被電擊了一般,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就在老鍾想要挪開旋風鏟之際,那隻手已死死地攥住了鏟頭。
  原本以為已經死掉的屍體,竟然,活了!
  我們已經傻了,因為無論是我還是老鍾都不曾想到傳說中的戰國金屍真的會自己活動,而且就在四隻眼睛的注視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毛茸茸的灰色蘑菇,膨脹得有點兒變異的體形,一隻手裡扣著造型神秘的玉匣,另外一隻手攥緊了老鐘的旋風鏟,兩條腿慢慢地從密密麻麻分佈的銅刃裡抽出來。他用類似一種昆蟲蜷縮的姿勢一點一點地把身體抬高,然後猛地鬆開老鐘的旋風鏟,用那只看不出來原形的手撐住地面,另一個單手抱住手裡的玉匣,就像一個剛剛趴在那裡睡覺的人起身看窗外天氣一樣面對我們——如果他臉上還有肌肉的話,我想這個姿勢一定是一個詭異的笑容,可惜現在面對我們的是一張毫無生氣的白骨臉。
  就在白慘慘的面骨裡面,似乎有東西還在有節奏地跳動,像是膠狀的腦漿或者是一種軟體的腐肉。
  我們仨,倆人一屍就這樣靜止不動地對峙著,大概過了差不多有大約十秒,我感覺似乎身邊也有東西在動,轉眼一看,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剛剛死在銅刃上的那只黑貓,四隻爪子竟然也在顫動,而且正努力地把斜在一邊的頭給轉過來。等那隻貓臉正過來之後幾乎把我嚇了一跳,因為貓臉正面的皮肉正在搖搖欲墜,而且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努力地突破貓臉表面皮膚的束縛。不大會兒,那只黑貓的臉皮給顱骨裡的一個東西活生生地頂掉了,它渾身的血肉好像化成了一堆腐肉,而腐肉在滋養著軀體內部的一個怪物,從貓頭空洞的雙眼裡可以看出是一堆類似於果凍的軟體。
  這一人一貓同時把軀體面對了我們,說是軀體面對我們是因為他們的頭還扭在一旁,但是此刻,身體正在不斷地朝我們邁進,不是走動,而是類似一種蟲子的蠕動,那個屍體用一種噁心而怪異的姿勢在地上四處游動,所碰到銅刃就會撕裂下來一塊塊的皮肉。那只黑貓也一樣的有樣學樣,甩著軟趴趴的四肢開始在四周亂轉。
  很顯然,他們的游動似乎漫無目的,但是我們很快就看出來了端倪,因為明顯感覺那具屍體的四肢跟身體極不搭配,雖然剛剛對老鐘的旋風鏟進行了有力地一抓,也怪模怪樣地把身體支撐了起來,可明顯能看出來,他的四肢跟主幹身體很不協調,似乎像是腦受外傷的病人一般,整個動作看起來彆扭而生硬。
  雖然是漫無目的地游動,但是這個陷阱實在是太小了,幾乎就不怎麼費勁,這兩個怪物就衝到了我們跟前。老鍾沒有猶豫,狠狠地用手裡的旋風鏟抽到了那只衝在前面的貓屍上,但是猛地揍空了,只有一點木茬戳到了那隻貓屍,一下把它劃拉了出去。
  老鍾吃驚地看著手裡的旋風鏟,只見剛剛被那具屍體劃過的地方,金屬的鏟頭已經赫然無影無蹤,在老鐘的腳下,似乎有一片散落的棗紅色鐵屑。這麼強的腐蝕能力?
  雖然搞不清這金屍怎麼有這麼大的腐蝕能力,但是依然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兩人趕緊後退,和這一大一小保持安全距離。那兩隻怪物還在原地撒潑,似乎像是離開了水的兩條魚一樣四處撲騰,我和老鍾都有點兒捏汗,因為我們倆都已經靠到了牆壁上,如果他們再衝過來,我們除非有穿牆的本事,否則,明年今天就等著祭奠我們吧。
  「快看那些銅刃!」老鍾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觀察別的。隨著他手一指,就看見本來金黃色的銅刃似乎正在飛快地褪去表面的金屬黃色還原為原本的青銅色,我定睛仔細一看,頭皮一陣發麻,原來那些如潮一般褪去的金屬色竟然是一個個谷粒大小的蟲子,由於它們覆蓋在銅刃表層,似乎就像給那些深色的銅刃鎦金一般,而現在它們正用一種潮湧一樣的速度迅速地覆蓋到了兩隻正在撲騰的怪物身上,隨著爬上這兩隻怪物身體表面的小蟲變多,怪物本身好似也發生了某種反應,就像是清水裡滴了一滴墨水一樣,金黃色飛快地蔓延覆蓋了整個屍體。頃刻間,兩隻原本令人作嘔的腐爛屍體就像是給鍍上了一層明晃晃的鎧甲一般,在我們手裡的螢光棒的照耀下竟然有了黃金甲的感覺。
  老鍾有點兒看呆了,半天才訥訥地說了一句:「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叫戰國金屍了!」
  換了裝的兩具屍體似乎有了思考能力,竟然很像模像樣地穩下來,似乎像能夠思考一樣慢慢地朝我們爬過來,依然還是令人噁心的蠕動。
  老鍾用力地掐我一把,指指懸掛在半空的保險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具戰國金屍似乎沒有直立行走的能力,而只是依靠某種奇怪的內在動力在地上橫著來回爬動,只要我們拽著繩子懸掛在空中,應該就可以躲避兩具屍體發瘋似的無差別攻擊。可惜的是,繩子是綁在墓室頂的夯石上的,周圍沒有可以依靠攀登的東西,只能拽著繩子,靠臂力把自己拽上去。等我爬上去的時候,老鍾已經被逼迫到了牆角邊。
  我趴在陷阱邊緣朝下看,老鍾後面是牆,前面就是那隻金黃色的貓屍,尾隨而至的是那具無臉的腐屍。我急了,四下一看,瞅見我原來的那柄旋風鏟,一把抄過來,就想跳下去。可惜,已經晚了,那具金屍已經一躍而起,像一條飛起的蛇一樣,用嘴巴狠狠地咬住了——當我看清楚他咬的東西時眼球差點兒沒掉出來——他竟然咬住了前面那具貓屍。
  那具貓屍狠命地掙扎起來,開始拚命地搖擺,可是那具金屍就像一隻執著的王八那樣毫不鬆口。就見整個金屍的腦袋都埋進了那具貓屍的肚子裡,狠命的咬住貓身上最柔軟的部分,在經歷了一番掙扎後,金屍的臉從貓屍的肚子裡拽出來一團灰色的軟體,看上去就像一團肉糊在了金屍的臉上,只見那隻貓屍被咬中以後,身上的金色小蟲子像失去磁性的鐵屑一樣紛紛掉落,但是很快就依附在了金屍的身上。
  這時候我才看到,原來金屍並沒有用牙去咬那隻貓屍的肚子,而是在口、鼻、眼等地方伸出來很多觸手,緊緊地抓出了貓屍肚子的軟球,很快就把這球體吸成了一個乾癟的皮囊,而金屍的腦袋似乎更大了,下巴幾乎都要被腦袋裡的東西給撐掉。
  這具金屍似乎在稍稍品味了一下剛剛吸到的美味,又開始朝老鍾邁進。
  「老鐘,接著!」我把手裡的旋風鏟扔給了老鐘,旋風鏟掉落在老鐘的腳邊,就在金屍爬到之前,老鍾手裡緊緊地攥住旋風鏟,用精鋼所製的鏟頭狠狠地拍擊到了金屍的腦袋上,就聽見「叮」的一聲脆響,我和老鍾有點兒傻了,沒想到這金屍外表看著像盔甲,這質地竟然也像盔甲具有防護作用。老鍾到底反應快,反手一鏟就刺進了金屍的脖子裡,感情這金屍的表層還真的跟古代的盔甲一個結構,脖子位置是最脆弱的,那只鋼鏟像切豆腐一樣狠狠地插進了金屍的屍體,正在朝前爬的金屍一下就被釘在了地上。
  還沒等老鐘的笑容浮現,就見那具屍體竟然喀的一下斷開了,腦袋一跳一跳地蹦開一邊,而後面的身體在經過短暫的無方向意識之後也開始重新確定了方位。一個頭身份離的怪物竟然同時開始沖老鍾而去。
  老鍾剛想拿旋風鏟再來一次棒球擊打,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旋風鏟頭又被腐蝕得只剩下了一個木製把手。
  我靠,我徹底暈菜了,抓了一支鋼管又跳了下去,鉚足力氣狠狠地朝金屍的背後抽了過去,就感覺像抽到了一塊岩石上,我虎口一麻,鋼管直接飛了出去。我雖然使足了力氣,可是依然沒有起到什麼效果,那具金屍依然很死心眼兒地朝老鍾爬過去,那隻金色的腦袋,也歪七扭八地轱轆著,似乎在尋找什麼。
  眼看沒有辦法吸引住那具怪物屍體的注意力,我心裡開始著急,而且開始有點兒慌不擇路了,手裡能抓摸的東西都朝金屍扔過去。我往口袋裡一伸,就把老鍾給我的那個獾哨給拿了出來,含在嘴裡又吹又跳,希望能吸引金屍的注意力。
  當時我是急暈了,因為那具金屍根本就不是一個有智慧的生物,幾乎是憑著一種本能在尋找食物,而我妄想用聲音來吸引他的注意力,壓根兒就是一種昏招中的昏招。
  可是,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金屍竟然停止了移動,靜止在那裡,還有些顫抖。我有點兒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看到這種情況心裡樂開了花,更加使勁兒地吹那只獾哨。
  事後老鍾說我們完全是撞了狗屎天大運,實在是沒想到這個獾哨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就在獾哨九幽地獄一般嗚咽聲音響起的時候,有一隻動物邁著紳士一般的步伐從藏身的地方慢慢走過來。
  是那只剛剛失蹤的毒獴。面對這具金屍,毒獴似乎看到了一座金山,立刻嘶聲大作,猛地撲了上去。請教了老鍾我才知道,毒獴和墓獾是遠親,召喚墓獾的哨音在一定程度上對毒獴也有相同的效果,雖然不明顯,但是足以吸引毒獴這種好奇心大的動物。
  大自然的相生相剋是很有道理的,原本不可一世的戰國金屍在這只毒獴的面前似乎有點兒瑟縮不前的意思,那只頭和身體竟然同時停下,而且原本膨脹的身體開始了急劇收縮。毒獴圍著金屍和那顆頭顱轉了兩圈,似乎並沒有急著下嘴,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兩顆綠豆般的小黑眼睛一閃一閃,放著寒光。
  我也很好奇,這具有著金屬外殼一樣的戰國金屍裡面究竟包裹的是什麼東西?而且離開本體,那顆頭顱一樣活力四射究竟是什麼原因?這只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毒獴怎麼下嘴咬這隻金剛不壞之身的金屍?
  就在我猜度之際,令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那隻大老鼠一樣的毒獴竟然撩開了後腿像一隻狗一般衝著這具金屍撒起了尿,一股子腥臊味一下子就充盈了整個墓室,這泡尿衝到金屍的身上竟然冒起一陣陣熱氣,隨著熱氣的不斷蒸騰,金屍身上的那層小蟲子就像被滅害靈熏倒的蚊子一樣辟里啪啦地往下掉落,密密麻麻的,在金屍身邊掉落了一層。
  那只毒獴沒有絲毫猶豫飛快地扒開了屍體的胸腔,從裡面拽出來一個軟綿綿的爛肉球,外表是黑褐色的肉體,球上長著十幾隻吸盤一樣的觸手。
  看到這個東西老鍾竟然失聲叫了出來:「混沌蟲!」我吃驚地看著毒獴撕咬著這只球體,不曉得這東西是怎麼寄生在人的身體裡,而且竟然能夠驅使身體按照一定的方向去移動。尤其是老鐘的這一嗓子,更是讓我心驚,因為從他嘴裡就沒冒出來過好東西。
  毒獴很快就又從屍體的大腿裡和腹腔裡各扒拉出來四個這樣的圓球,並且開始大快朵頤。毒獴天生的耐毒體質似乎就是這種怪物的剋星,很快就把腦袋裡寄生的肉球也揪了出來。
  老鍾挪到我身邊的時候,似乎有點兒驚魂未定。看著毒獴撕咬這些怪肉球,老鍾一陣感歎:「想不到啊,古人筆記小說裡才有的東西竟然在這裡也會出現。」
  這種蟲子叫做混沌蟲,名字取自《山海經》裡混沌外貌的描述。混沌取材於《山海經?西次三經》,裡面說道:「天山有神鳥,其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混沌無面目,是識歌舞,實為帝江(起音讀鴻)也。」按著這個描述做出來,也就成了我們看到的那個長腳長翅膀的大肉球了。當時人們發現這種形似肉球長有觸角能夠吸肉化汁的怪球以後,就根據書上的描寫把這種蟲子起名叫做混沌蟲,但是跟書裡描寫的混沌壓根兒是兩種東西,因為混沌是上古神物,而這種蟲子是戰國方士們根據雲霧澤裡的一種奇怪寄生蟲經過煉製而形成的一種害人利器。能夠通過人沾染蟲卵而寄生在人的身體內部,吸食血肉迅速長大,並且不顧一切地瘋長,在瘋長的時候需要大量的皮肉,而且這種蟲子在生長的時候能分泌兩種毒液,其中一種能吸引一種以金屬為食的食金蟻,就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些金屬色的小蟲子,而另外一種毒液則是各類毒覃的良性溫床。
  「所以說,另外一種毒液就催生了屍死覃是吧?」我自作聰明地替老鍾推測。「你當什麼都能生屍死覃啊,這些菌類的孢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你就沒發現,在這具屍體身上不僅有屍死覃,還有其他的菌類嗎?」老鍾示意我去觀察屍體上的蘑菇。
  就在我準備上去的時候,我發覺有點兒不對勁,因為剛才正忙著撕扯混沌蟲的毒獴突然開始衝我們齜牙咧嘴,並且一步一步地開始逼近,兩顆尖利的黃牙露出嘴外,竟然一臉的凶相朝我們走來。
  隨著這隻野獸的慢慢逼近,我和老鍾都緊張起來——這可是一隻以毒物為食的悍獸啊,那麼毒的屍死覃被它咬進嘴裡也僅僅是被毒到麻痺而已,隨即就又甦醒了過來,這對一隻在本地區幾乎沒有天敵的小型走獸來說,所造成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它和墓獾又同屬一系,想起來墓獾,我就想起來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小聶,墓獾牙齒所帶的毒素想起來都令人色變。
  這只毒獴的名字中又帶了一個毒字,想想就能推測出它自身所帶的毒素是多麼恐怖。可是,現在這只地底世界的悍將,墓穴深處的行者,正齜著自己一對發黃的尖牙,示威一般衝我們走過來。
  我們倆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裡的旋風鏟把。失去了旋風鏟頭的木把和一個掃帚把沒什麼區別,在見識到剛剛毒獴和野貓的惡鬥時快如閃電的動作以後,這個東西現在給我們的唯一作用就是心理安慰,最起碼我倆緊張的雙手有地方可放。
《我在新鄭當守陵人第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