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章銘超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道:
「燒了燒了,師父您吩咐的,我怎麼敢不燒!不光這樣,我還在三百億里夾帶了不少的金元寶呢!」
老道士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道:
「好極好極!現在下面通貨膨脹的厲害,普通冥幣有點氾濫,不過金元寶還是硬通貨,有備無患嘛!」
不知道為什麼,從章銘超一過來,下山先生就死死的盯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待聽完了老道士和章銘超的對話之後,下山先生冷哼一聲,不屑道:
「提前燒紙?哼哼,你這也敢說是天命在你嗎?」
老道士收斂了笑容,對下山先生道:
「有何不敢?」
下山先生指著章銘超,冷哼道:
「你這徒弟,命途多舛,且今年就有一大劫!根據他的面相來看,要是躲不過這一劫,他連今天都活不過去!你這牛鼻子不說救自己的徒弟,反而讓他燒紙等死,這也算得了天命?」
老道呵呵一笑,指著章銘超道:
「天命在我,然天命不可逆,所以我也讓他死,有何不可?」
下山先生怒道:
「好不要臉,做人家師父,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既然你都說讓他死了,那我就幫你一把!」
說完,下山先生掐了一個我們沒見過的手訣,他的手訣如虎狼的利爪。在掐了手訣之後,下山先生的眼神、氣質都變得凌厲了許多,看來仙家已然上身了。
付宇鑫看著下山先生七尺卡嚓就請了仙上身,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看來他對這一手頗為眼紅。
「南蠻子的道士,也敢妄言天命,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個順天而行!」
說完,請仙上身的下山先生手掐劍指,口中唸唸有詞,然後直指章銘超道:
「今天我狼二爺就讓你的紙不白燒!」
說完,即使不開眼我也能看到,一道玄之又玄,並不帶有攻擊性,但好像牽扯著因果的力量朝著章銘超襲來。
章銘超有些驚慌的想要躲開,但是他不過是個小道士,又哪裡能躲得過仙家的法力。
而老道士就站在章銘超身邊,但他卻並沒有伸出援手,而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的徒弟被仙家的法力打中,還擺了擺手,好像在跟徒弟說再見。
於是那道牽扯著因果的力量當真打中了章銘超,章銘超被擊中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黑紫,呼吸好像也困難了起來。他掐著自己的脖子,往嘴裡丟了幾個藥丸,但是卻沒有什麼卵用,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
周圍會治病的同道也有很多,但這是下山先生的仙家搞出來的,誰又敢上前援手呢?
好吧,我上去了。
我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扶起了章銘超,幫他急救順氣。可是這一切的手段都沒什麼效果,在我肩膀上的青光鬼歎道:
「小子,別費力了,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是的,章銘超的臉徹底憋成了茄子色,命不久矣了。
在最後的時刻,章銘超掙扎著向還在撚鬚微笑的老道士跪了下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師父感謝您老人家多年的教導。弟子的身後事,還有家人,就拜託您了」
說完,他已經掐著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老道士笑著點了點頭,又拿出一根拂塵,在章銘超臉上一掃,於是他不再喘氣了。
「徒兒走得很安詳,你的身後事為師省得,換洗衣服也會燒給你的,快去地府報道吧。」
說完,老道士收起拂塵,對著上了下山先生身的狼二爺行了個道家稽禮。
...
第148章虎嘯天
「感謝這位道友,為我可憐的徒弟結束了人世的痛苦,得以脫去胎胞骨肉神,魂魄重歸陰司,再修行。」
老道正兒八經的對著上了下山先生身的狼二爺說,還行了個倍兒標準的道家稽禮。這可讓狼二爺有些傻眼了。
「老道士,你有沒有搞錯,本仙家使了神通之力,引動天機,致使你徒弟命中劫數發作死在當場。就算依照天命,你徒弟該死,本仙家不沾因果,可是你怎麼也該氣急敗壞才對?你你笑什麼?」
沒錯,不光狼二爺不理解,就連我們這些圍觀群眾都不理解了。剛才只是笑瞇瞇的老道士,現在捧腹大笑,然後扯著鬍子對天狂笑,笑得書上的烏鴉都跑了。
「哈哈哈哈,這位仙兒,別誤會。老道我並非笑旁的,而是笑你的道太低,不識我道門修行的真義。我知道你們東北馬仙,都是一個堂口同修,你還是去找一位道高的同修來吧,貧道還不想同你多費口舌。」
說完,老道士對著這邊,念了一個咄字,然後就見下山先生腳步踉蹌,幾欲倒下。
等下山先生再站穩的時候,他身上凌厲的氣息都不見了,眼神也恢復了正常。顯然狼二爺已經放了他的竅,現在下山先生又是下山先生了。被老道這麼輕易的破了法,下山先生臉色有點掛不住,不紅不白道:
「牛鼻子,不要得意!我家仙堂兵強馬壯,狼二爺只是護身報馬,就已經能送你的徒弟下地府了,我現在請來仙堂教主,看你能耐我何!」
說完,下山先生盤著腿坐了下來,搖頭晃腦,拍打著大腿,嘴裡念叨著嘰裡咕嚕的上方語,顯然這就是他召喚教主的方法了。不過他的仙都是外五路的,召喚起來比起正五路仙家要費上不少的時間力氣。所以付宇鑫召喚豬豬俠的時候,必須得喝一通泔水而黑爺召喚魚大王來,也得找一口水缸裝一個人才行。
蓋因比起正五路的仙家,外五路仙家多是獨修,即便上了堂口也更加桀驁不馴。估計下山先生把仙家召喚來還得有一會呢。
而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我自己有多尷尬。
在剛才所有人都圍觀章銘超死的時候,我居然上前來了,而且扶住了他做急救。章銘超是什麼人?是那瘋老道的徒弟,是下山先生的對頭,而我居然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立場不堅定,所以周圍的同道們都用一種看叛徒的眼神看著我。
俗話說,人多力量大,他們一人看我一眼,我很快就被他們看得滿臉通紅了。
我只能躲在章銘超的屍體後面,把每一位同道都拜到,跟他們說:
《東北馬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