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那毒蛇通體碧綠,有黑色的斑紋,差不多有一米多長,烙鐵頭一般的腦袋高高昂起,一對紅眼珠子死盯著我,信子吐一下,冰冰涼的……
  瞧見這個,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下意識地舉起雙手,朝著那條蛇掐去……
  掐死它,掐死它!
  死!
  我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卻忘了自己從小就怕蛇這件事情,而且那綠色似乎也根本不懂得反抗,被我一把掐著,只是拚命掙扎,就是不張嘴咬我。
  我手臂上不知道為什麼,勁兒從來沒有這般的足。
  眼看就要掐死那條綠蛇了,突然間,我感覺腦殼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見了。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瞧見先前還跟我聊得挺熱乎的林警官一臉防備地看著我,而旁邊兩個保安,像護花使者一樣,虎視眈眈地瞪著我。
  我頭疼,後腦勺好像開了口子,試圖伸手去摸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的雙手給綁了起來。
  不但是手,我整個人都給結結實實地綁在了病床上,連翻身都沒有辦法。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莫名其妙,掙扎了一下,沒有效果,我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你們想幹什麼?」
  林警官皺著眉頭不說話,而旁邊的一個醫院保安則恨恨說道:「給你打了鎮定劑都不老實,還有臉問我們想幹什麼?剛才要不是我們,你差點就將人家林警官給掐死了!」
  我……掐了林警官?
  我下意識地朝著林警官看了過去,發現她光潔的脖子上,還真的有紅色的掐印,又想起先前發生的一幕,後背頓時就有冷汗冒了出來,苦笑著說道:「慘了,慘了,我就知道自己逃不過,果真來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林警官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剛才中邪了?」
  我苦笑著說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好端端的,掐你幹嘛?再說了,我剛才可是打了鎮定劑,要不是中邪,哪裡有力氣來掐你?」
  旁邊一個保安冷笑道:「那可說不準,指不定你瞧人家林警官長得漂亮,色心大發呢?」
  我看了那猥瑣的保安一眼,懶得反駁,而是盯著林警官的眼睛說道:「林警官,不要忘記我托付給你的事情,我家窮,我弟弟成績那麼好,一定能夠考上大學的。那錢,是拿來給他讀書的。」
  林警官舔了舔嘴唇,安慰我道:「你也別那麼悲觀嘛……」
  我閉上了眼睛,已經聽不進任何安慰的話語。
  時間慢慢推移,林警官又來了兩個同事,就在病房裡面蹲守著,我也是放棄了希望,閉眼等死。結果一夜過去了,到了天亮,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當看到第一縷陽光射入房間裡面來的時候,我有一種再世為人的幸福感。
  我真的,逃過一劫了麼?
  我欣喜地想著,然而林警官的一個電話,卻將我所有的希望都給擊碎了。
  又有人死了。


第006章 夜探停屍房
  又有人死了,死的依舊是我們的同事。
  那人不住院,她那次旅遊回來之後,因為家中有急事,於是就請假回老家了,可沒想到回家沒兩天就病倒了,而就在剛才,她家裡的親人打電話過來公司,告訴了公司這個事情。
  那同事死了,就在昨天,在自己個兒的房樑上吊死的,等家人發現的時候,舌頭都足足有半尺長了。
  這好端端的,也沒受氣,毫無預兆地就上吊自殺了,叫人如何釋懷?
  她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只知道悲慟啼哭,什麼也做不了,不過她家裡有個二舅,卻是個高人,慫恿說這事兒莫不是跟公司有關係,說不定就是在公司受的氣?
  不管怎麼說,找公司鬧一鬧,或許能夠鬧點仨瓜倆棗來,也算是有點兒補償。
  消息就這麼傳到了公司來,而警方這邊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
  林警官想起先前我給她說起的事情,舔了舔飽滿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對我說道:「那個啥,她有沒有花過錢?」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臉有點兒僵硬,說道:「她那天穿著裙子,沒帶包包,估計是沒花錢……」
  此時此刻,我是真的後悔了,當初我即便是沒有帶錢,就算是借,把那賣命錢給花出去,如今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何必像現在一樣,日復一日地每天都在這裡等死呢?
  只是,誰能想到這世間居然會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呢?
  林警官似乎相信了我關於莽山破廟的推斷,這對於一連串的死亡案件來說,雖然蹊蹺,但無疑也是一種動機推論,她匆匆忙忙地去找上面溝通了,而留下我一人,在那病床上懊惱不已。
  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林警官灰頭土臉地回到了病房來。
  我滿懷希望地看向她,問她有沒有找人去莽山那邊查一查那破廟,是不是真的是他們在搗鬼?又或者把那狗日的導遊找到,問一問清楚?
  林警官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告訴我,她把這事情給上級報告了,結果挨了好一頓批。
  上面不但沒有把這情況當做一回事兒,而且還批評了她不成熟,居然相信這種神神鬼鬼的玩意。
  總而言之,儘管林警官相信我的話語,但是沒有上面的支持,她也幫不了我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我陷入了絕望。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心情,林警官安慰我,說你別急啊,你放心,雖然上面沒有認可這件事情,不過我又不是不管你,實話告訴你,我有一個朋友,懂這些東西,我已經打電話給他,把情況說明了,他說會盡快趕過來的。
  我疑惑,問是個什麼樣的朋友?
  林警官沒有多說,只是告訴我,說你放心,那個人很懂的,他的師父叫做歐陽指間,是江門那一帶很有名的大師,好多地方做法事,都有叫他呢。
  我沒聽過什麼歐陽大師,也不知道林警官說的這個人到底靠不靠譜,不過瞧見她這般積極,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激。
  非親非故的,人家這麼上心,我怎麼可能不感動?
《捉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