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節

  事實上,擁有著解封薩拉丁之刃和逸仙刀的我,還是有著十足威脅力的,薩拉丁之刃兇猛無比,揮砍之間,即便是勒森魃的伯爵,也不能夠硬撼這樣的力量,而逸仙刀的高速支援,也使得我身陷重圍,也能夠自由自在,不受太多威脅。
  它就像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掙脫了侯爵獵殺者的黃沙蟒蛇之後,隨時都有可能取人性命的能力。
  所以我這邊還能夠僵持著。
  不過隨著蒙多的一聲令下,越來越多的傢伙從陰影深處躥了出來,有的是勒森魃和希太、或者其他氏族的血族,有的則是迷失心智的食屍鬼,還有一幫冷面鬼侍。
  隨著這些角色的加入,我感覺到了一陣又一陣強大的壓力。
  就在我身陷重圍的那一刻,擅長刺殺的阿薩邁終於再一次出動了,這一次他憑空浮現在了我的身後,而此時我彷彿已經被前面四五個兇猛的傢伙給吸引了全部精力。
  阿薩邁出手的一瞬間,我也出手了。
  斬人訣。
  逸仙刀出手,並非直來直往,完全憑藉著龍脈之氣在牽引,這把傳於唐代李淳風的飛刀曾經有三套刀訣,名曰斬神、斬魔、斬人。
  三套集合,所向披靡,而我乃半路出家,僅僅學過半套斬人訣。
  這是我自從滇南大地之後,第一次施展出它來。
  龍脈社稷圖裡源源不斷遺漏出來的氣息,是此術施展的保證,而這把飛刀,也終於要有見血的一天了。
  颼……
  一道炸響驟然而起,就在那黑哥們再一次動手的同時響起,飛刀穿過了他的腦袋,將他整個人重重地釘在了地上去。
  啊!
  到底是有著真正實力的血族,這個傢伙即便是腦子被釘住了,居然也沒有當場死亡,而是在一瞬間潰散,化作了無數的蝙蝠,騰空而起,然後朝著我籠罩了過來。
  我沒有理會旁邊拚死廝殺過來的血族,一刀揮來了那些撲面而來的蝙蝠,然後衝到了被逸仙刀釘在地上的那只蝙蝠跟前。
  我轟然跪倒在地,然後伸出了左手,把手心按在了逸仙刀之上。
  我用勁,往下一按。
  倏然之間,漫天的蝙蝠又全部堆積到了我的跟前,化作了一句身材魁梧、滿是肌肉的壯漢來。
  逸仙刀,依舊插著他的腦袋。
  從始至終。
  事實上,當逸仙刀插入對方腦袋裡面,然後他化作漫天蝙蝠的那一刻,我心中早就瞭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象罷了,真正的阿薩邁殺手,從未有離開。
  當我按住逸仙刀的那一刻,週遭的血族都停住了身子,不敢靠前來。
  而地上的阿薩邁黑哥們則張口說道:「放了我,我保證你的性命……」
  即便到了此刻,他的話語還充滿了居高臨下、趾高氣揚的氣勢。
  因為在所有與場的血族心中,他們都是必勝的局面。
  誰也扭轉不了。
  聽到這話,我衝著他真誠地笑了笑。
  這畢竟是他在這世界上瞧見的最後一張臉,我努力讓他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不留太多遺憾。
  然後,龍脈之氣陡然而出,斬人訣再次施展。
  達姆·侯賽因·阿薩邁,卒。
  我殺了這個來自中東的侯爵,然而他並不是第一個死的,因為在他之前,與雜毛小道拚鬥的那位佝僂老頭亞特伍德·諾菲勒也被一劍刺破了喉嚨。
  其實按照血族的生命力來說,割喉並不是一件致命的傷害。
  但問題是看誰割的。
  雜毛小道將那把在天空之上游弋的雷罰抓在了手中,然後猛然一劍,將這個已經處於極大劣勢的陰溝臭老鼠給劃斷脖子,與此同時,將雷罰之上蘊含的恐怖雷意直接灌入其中去。
  這雷意不但轟擊了佝僂老頭的全身經脈,還將他的靈魂給轟殺了去。
  作為一個活了漫長歲月的血族,即便是種族天賦,他的生命能量也是偏於陰性的,在這樣爆烈的雷霆之力轟擊下,再也沒有能夠支撐下來。
  他倒下了,沒有一縷氣息,甚至連化作蝙蝠的想法都沒有,死得乾淨利落。
  不過一兩個侯爵的倒下,並沒有影響戰局。
  恰恰相反,我們已經處於了絕對的劣勢。
  因為即便是剛入學的小孩子,都能夠明白六七個人,對上幾百號人的結局,這已經變成了一道簡單的計算題。
  而更加讓人絕望的是,有一個血族高手加入了戰場。
  屠龍者阿罕麥德。
  這個傢伙的加入,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隨後我們這邊的人就處於全線潰敗之中,我開始頻頻受傷了,不但是刀傷、抓傷還是拳腳,在短暫的時間裡,被打得都有一些想要放棄了。
  我感覺自己已經到了盡頭,逸仙刀也有些難以施展了,因為身體裡的龍脈之氣耗盡,而龍脈社稷圖有太過於緩慢。
  為了避免這飛刀跌落在某個角落找不到,我已經將它收入了身體裡,然後胸口被人重重踢了一腳。
  我跌入場中,發現大家都開始匯聚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圈子。
  每一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傷。
  戰鬥似乎進入了白熱化,眼看著我們即將全軍覆沒,陸左突然說道:「老蕭,我幫你拖延時間,剩下的,就看你了。」
《捉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