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節

  他滿口髒話,氣勢洶洶,我雖然不得其解,但還是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我避開了那人的攻擊,結果他卻像瘋狗一樣地衝了上來,繼續揮拳而來,我不得已,回了兩下,發現這人居然還是個練家子。
  不但是練家子,而且這手段還格外厲害,招招斃命。
  我頓時就來了火氣,先是退了一步,當做迂迴,緊接著不急不緩地積氣,往前猛然一拍。
  大摔碑手!
  一張暗勁打出,那人並未覺得,結果雙方交擊,一下子就吃了暗虧,胳膊卡嚓一響,整個人就朝著後面倒飛而去。
  我搞不清楚情況,並沒有乘勝追擊,結果那人的女伴反倒是衝了上來,抬手就是兩道銀針飛出。
  銀針之尖有黑點。
  是毒。
  我回身,將隨身背著的血刀畫筒橫起,感覺到兩股勁道打在了隱藏式刀鞘之上,勁力綿密陡急,拿著的手都止不住抖動了一下。
  那女人還待再來,回過神來的朱小柒斷然喊道:「鄭小曦,夠了!」
  她的發話讓那年輕女人渾身一僵,臉色數變,而被我摔飛去的男人一骨碌就爬了起來。
  他指著朱小柒就大聲吼道:「朱小柒這事情你別管,叫那孫子出來跟我解釋,為什麼平白無故踹我車子?知道我這是什麼不?法拉利458,全套下來要五百多萬,特麼的就報廢在這裡了!」
  朱小柒被這人指著鼻子一頓臭罵,臉色都黑了,一字一句地說道:「平白無故?」
  年輕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厲聲說道:「咋地?」
  朱小柒皺著眉頭說道:「鮑荃亮,我不知道你到底什麼心思,居然在地下停車場這麼狹窄的地方飆車,而且還差點兒撞到我們面前來……」
  那個被叫做鮑荃亮的男人猛然一揮手,打斷了朱小柒的話語:「屁話,我跟你講,以我的車技,絕對撞不到你們的身上,我有這個自信;你們要是不信,回頭我們做一下痕跡鑒定就是了。」
  朱小柒冷笑,說痕跡鑒定?想不到鮑大少還懂得不少……
  鮑荃亮又打斷了她的話語,指著我喊道:「那誰,出了事讓女人來擋算個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男人啊,就沒種站出來麼?對,說的就是你,站出來!」
  我冷笑了一聲,說好,聽你的。
  我往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氣勢逼人,鮑荃亮沒想到我真的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下意識地往旁邊那年輕女人的身邊躲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女人再一次揚起了手。
  叮、叮……
  當她再一次甩針過來的時候,我的血刀也在一瞬間出了鞘。
  她的飛針又快又疾,勁道有力,算得上是很厲害的手段了,然而在玩膩了逸仙刀的我面前,卻又實在是班門弄斧。
  我一刀劈飛了那銀針不說,而且還算準了角度,將那兩根釘在了女人的足尖兩寸處。
  她的渾身一僵,而我則平舉著血刀,淡然自若地說道:「再甩一次,那針就在你的喉嚨處了——我尊重女性,但凡事都不要過三,你懂的。」
  那個叫做鄭小曦的年輕女子蜜色嘴唇一哆嗦,到底沒有再較勁。
  我震懾住了那女人,收了刀,然後一瘸一拐地來到了那輛車頭給毀了的漂亮跑車前,回頭望了一眼那鮑荃亮,露齒一笑道:「小兄弟,哥讓你看一看,男人到底啥樣子!」
  我俯下身,扶住了那輛汽車的底盤,掂量了一下。
  差不多三千斤。
  在鮑荃亮和鄭小曦如同見鬼一般的表情中,我將這三千斤的跑車扯了出來,然後猛然一翻轉,重重地拍在了地面上。
  砰!
  這一下,那跑車算是徹底報廢了。
  弄完之後,我走到了這傢伙的跟前來,與他相隔不過半尺,咧嘴一笑道:「看到了沒有,啥叫男人?」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周圍保安和顧客的注意,紛紛圍觀而來,而那鮑荃亮則又氣又怒,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居然敢這麼放肆,太過分了,你等著,你等著……」
  他掏出了手機來,一邊打,一邊往人群裡面鑽去,而那個叫做鄭小曦的女子則凝視了我一眼,使勁兒指了指我。
  意思是你等著!
  我不想被人圍觀,低頭朝著朱小柒走去。
  我在她的帶領下,走到了附近一台黑色的大眾輝騰前來,幫忙將小玉兒放進了後座,然後我坐到了副駕駛座前來,瞧見朱小柒並沒有發動汽車,便問道:「怎麼不走?」
  朱小柒皺眉說道:「事情有點兒麻煩,那鮑荃亮被人叫做浙東四大害,父輩在地方有些權勢,貿然走了,有些不妥。」
  聽到這話兒,我歎了一口氣,說對不起,給你惹禍了。
  朱小柒噗嗤一笑,說看不出來你挺猖的啊?
  我摸著下巴,說有麼?
  朱小柒說第一腳說明不了什麼,自然反應而已;最關鍵的是你剛才那一下,將人車子都給翻過來,全部報廢了,這才是真正得罪人——按理說,以你目前的身份,應該多加低調才是,為什麼選擇這麼做呢?
  我沉思了一下,對她說道:「忍不了。可能跟我修行的功法有關,南海一脈講究的是隨心,所謂『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當時一下惱怒,愛誰誰,也沒有計較後果。」
  除了南海降魔錄,還有就是軒轅內經,講究的是一個王道霸氣,也是促使我剛如此強硬做派的原因。
  老子受不得氣。
  朱小柒搖了搖頭,說你不必抱歉,這小子是衝我來的。
  我一愣,說啊,是麼?
《捉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