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節

有種眾叛親離的感覺,一直一來,最信任的師父和二奶奶都把我給放棄了,頓時不知道依靠誰了。
崔判官依然坐在最上方,見了我搖了搖頭,最後擺手說道:"我本來有心放你一馬,送你去投胎,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
我這會兒滿腦子想的是二奶奶為什麼要陷害我?根本沒聽崔判官半句話。
崔判官見我不說話,以為我是默認了,就對旁邊鬼卒招呼道:"送他去第一層地獄,時間為一年,如果孟長青來了,我會跟他說的。"
邊上鬼卒這次對我不再如先前那麼客氣了,極其粗魯地將我架了出去,出門後往北方走了一陣,見了十八道門,跟門外凶神惡煞的幾個鬼怪打了聲招呼,進去在簿子上寫上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後就離開了。
直到這會兒我才清醒過來,正想喊救命,卻被幾個刑鬼架著往深處去了。
這冥界有陰差鬼卒刑鬼陰兵,刑鬼就是專門在地獄之中處罰各種鬼魂的,他們個個凶神惡煞,只有三魂,沒有七魄,也就是說,他們是沒有感情的。
被同時架進去的還有很多鬼魂,無不嚎叫著要出去,可這些刑鬼根本沒有感情,無論什麼樣的慘叫,他們都無動於衷。
我這兒在祈禱著到達目的地之前,孟長青或者二奶奶突然出現將我帶出去。
可到最後還是失望了,他們最終都沒出現,我被帶到了一個只有火鐵土石的地方。
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知道以前過得到底是處在什麼樣的一個天堂之中。
這裡稱作拔舌地獄,一共有一百二十種刑罰,六十種折磨身心的,六十種殘害身體的,每天四個刑罰,一個月輪迴一次。
我記不清楚那些刑罰的具體名字,但卻能記住每種刑罰的痛苦。
火燒跺腿蛇噬狗咬拔舌鞭笞以舌頭拖動鐵犁犁地石壓......
在這地獄裡面,靈魂每天都在不停地消散,每每要散了,他們就換另外一種刑罰,等到殘缺部分補全之後,又換回這種刑罰,交替使用。
我每天都在等待著孟長青和二奶奶的到來,可這次真的沒人願意幫我了,他們自始至終都沒出現。
進來一陣子之後,倒是有一個人來看過我,是勾魂使。
勾魂使告訴我,孟長青前陣子來過陰間,得知我已經被關進地獄之後,差點兒跟整個冥界對抗起來,最後由北方鬼帝四大判官勾魂使共同出面才避免了這禍端,也保下了孟長青的命,孟長青還將一年之後乘不歸舟還陽的機會求給了我。
孟長青在我眼裡雖然厲害,但卻沒厲害到能與整個冥界作對的地步,忙向勾魂使問孟長青的情況,生怕他受了半點兒傷害。二奶奶的事情著實令我傷心了,現在身邊值得珍惜的人,已經不多。
勾魂使說孟長青並沒事,只是被酆都大帝下令永遠驅逐出了冥界,在他沒有死亡之前,永遠不能再踏足冥界半步。另外,勾魂使還告訴我,孟長青無論生前有多大的功德,都抵不上這次大鬧冥界的過錯,死後第十八層地獄,去定了。
最後他說我來地獄是為了消除業障的,除非期限到,不然是不能出去的,不然業障上身會導致靈魂立馬魂飛魄散。正是因為如此,孟長青才沒能帶我出去。
我聽了愕然,失聲痛哭了起來,不是哭我自己,而是為孟長青哭的,到這時候我才真正承認他是我的師父,也是第一次做出了侍師如父的決定。
勾魂使走後幾個月,又有一個人來看過我,是那個將我帶出野**的陰差。
他來了後告訴我,有兩個人乘坐不歸舟還陽了,一個老太太和一個黑衣男人,老太太名字叫穆萬童,那個中年男人叫盧豪。
盧豪我很熟悉,就是在山谷那古觀靈位上的名字。
這陰差還告訴我,他說孟長青本來死後能接替北方鬼帝的位置,成為新一屆鬼帝的,但現在卻終生不能踏足冥界了,很是可惜。
我見這陰差知道這麼多,又見這些刑鬼對他畢恭畢敬,就問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這陰差離開時候告訴我,他叫楊雲,職位是北方鬼帝。私介向扛。
這楊雲走後,我呆滯了一陣子,就又有刑鬼帶著我去受刑去了,接下來的時間,再沒看見過一個熟人,當然,那些天天押解著我的刑鬼不算。qvuuuu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改變構造
??我平日裡不讓別人欺負她,現如今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她手上才會被劃一條大口子的。
所以看見她痛得哭了起來。我也不好受,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
二奶奶摸了摸我的額頭,笑呵呵說:"你以後好好待她就行了。"
晚上二奶奶沒有讓我離開,讓我呆在她家。
期間我去她臥室走了一趟。在臥室寫字檯上看見了一個很小的香壇,香壇上插有五支香,香壇裡面裝的不是香,而是一碗米,在這五支香的背後還剪有一個紙人。我當時好奇就去撥弄了一下紙人。
紙人被我撥得背面對準了我,我一看紙人背面有字,就湊近看了看,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那紙人背面竟然寫著我的名字。
再翻過來紙人正面,紙人正面眼睛所在的位置被釘子插了兩個大孔。釘子上鐵銹留在了眼睛孔出,看起來是一圈紅色的。有些駭人。
沒等我看更多,二奶奶就走了進來,見我正看著紙人發呆,臉上笑容一下收了起來,正色問我:"你看見什麼了?"
我還是比較相信二奶奶的,再說那時候也沒什麼心計,就說:"我剛看見紙人後面寫著我的名字。"
二奶奶聽了,點點頭哦了一聲,說:"那是給你治眼睛的,你回去不要給你爺爺他們說,曉得不?"
我嗯了一聲,接著出去找穆曉曉玩兒了。
穆曉曉剛才手被劃了一條大口子,這會兒正坐在椅子上盯著手發呆,這恐怕是她受傷最重的一次了。
我過去之後就牽過她手吹了幾口氣,說:"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穆曉曉掛著眼淚嗯了一聲,隨後邊抽泣邊問我:"葉海哥哥,你眼睛還痛麼?"
我搖搖頭,專心給她傷口處吹起了氣。
這時候二奶奶出來,看見我們兩個,咧嘴笑了笑,端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們旁邊,笑著說:"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們那時候小屁孩兒一個,哪裡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聽了也就過了。
二奶奶見我跟穆曉曉聊得開心,也沒打擾我們,盯著我看了好久才又開口:"海娃子,過幾年等你長大了,你可一定要把曉曉娶回家,我一個糟老太婆,說不定哪天就去了,到時候曉曉還得托付你照顧了。"
我跟穆曉曉當時都不明白她說這話的份量,不過見二奶奶這麼相信我,我還是捶捶胸做了保證,說一定會照顧好曉曉的。
那晚上二奶奶跟我們聊得很晚,平日裡她話很少,今天卻特別的多,從我小時候談到了穆曉曉小時候,然後又聊到我跟穆曉曉的命。
《吾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