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謝靈玉第一天開花店就有了生意,自然高興,晚上很晚才收工。到了十二點的時候,小賤靠著地上面睡著了。小貓何小姐居然睡在它的身上,一貓一狗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為了好朋友。我目前主要任務是看書,重溫風水奧秘來源《易經》這本書,坐在書店裡面看書。
  小貓何小姐忽然探出腦袋,喵喵地叫了兩聲。
  門被推開了,問道,賣花嗎?
  謝靈玉停下手上的活,笑道,你要什麼花呢?玫瑰百合康乃馨都有。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八歲大的小男孩,我給我媽媽送一朵花,明天是她的生日,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小男孩眼睛很黑,進門的時候悄無聲息。小賤習慣性站了起來,朝小男孩吠叫了起來。
  我怕把小男孩嚇到,把小賤拉到後面,罵了幾句,它才消停。
  謝靈玉笑道,送媽媽的花那麼就來一朵康乃馨,表達了你對母親的思念。
  小男孩點點頭選了一朵康乃馨,握著緊緊的小手鬆開,放了一塊小石頭在謝靈玉手上。
  我瞪大眼睛看著謝靈玉。
  謝靈玉卻點頭道,好乖的小孩,剛剛好,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記得把花送給母親給她一個驚喜。謝靈玉的肉還在男孩的臉上捏了一下。
  小男孩也露出了笑容,拿著花就出了店門。等他走遠,我才問謝靈玉,小男孩給你的是一塊黑色的小石頭。
  謝靈玉把石頭收了起來裝在口袋裡面,神秘地說道,我知道。
  我知道裡面有原因,不再追問。
  十二點一刻的時候,我催促大家回去休息。謝靈玉高興地笑道,除了來了五隻癩蛤蟆,今天生意不錯,有了兩單生意,明天再接再厲。我把鐵門拉上,臉上肌肉抽搐,是一樁生意,什麼兩樁啊?
  何小貓和狗小賤已經酣睡如泥,我和謝姑娘一人抱了一個上了五菱開回小區,半路上電話響了,是沈易虎打來的電話,謝靈玉幫我按了免提,說晚上發生了點事情,沒能來參加開張典禮很抱歉。
  我說:「沒事,你幫我查一查蟲老五的消息。他今天給我送來了五隻毒蛤蟆,而且很有可能黃氏也被他控制了。沈警官,我不得不告訴你。黃氏的記憶裡面,除了我的氣味,還有你的氣味。」
  我靠,沈易虎罵了一通,向我問了一些蟲老五的基本信息,罵罵咧咧說現在還有人帶斗笠,不是神經病啊,要是蟲老五帶著黃氏出現的話,應該很好找的,叫我耐心等他的消息。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門口的兩個保安還不太認識我,見我大半夜回來,有點不高興,開這個破車副駕駛上面還坐著一貓和一狗還回來這麼晚。檢查了我的身份證才把我放進去。
  車子剛開動。保安就說了,那傻逼租了四單元四樓的四號房間。後面我就沒聽到了。
  狗小賤和何小貓從車上面跳下來,走在前面。我怕打擾休息的鄰居一類的,不讓它們發出聲音。小區裡面靜悄悄地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幾家燈火還通明地傳來麻將聲,忽然從露出傳來一聲暴喝:「打你妹的紅中賴子槓,還要不要人睡覺了。」
  之前沒覺得自己住的地方有什麼不安逸,晚上中間回來的時候愈發覺得有些瘆人,不過謝靈玉說沒什麼事情,我也不用太擔心。
  天掉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鬼來了有女鬼擋著,我怕個啥。
  一路有驚無險地回到房間裡面,除了何小貓發出兩聲喵喵,其餘一切都沒什麼異常。我先洗澡,洗澡的時候想幫狗小賤洗一個。狗小賤死活都不肯,估計是白水村天天趴在泥巴地板上面習慣了,洗澡這個東西根本不在的世界觀裡面。何小貓就不一樣,洗得別提多開心。好不容易把狗小賤抓來洗澡,狗東西嗷嗷叫,洗完之後坐在地上如同被人奪走了童子之身一樣。
  三點鐘一陣尿急憋醒,從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釘釘子的聲音。
  叮叮叮叮……
  這丫是要把自己釘牆上嗎?想著謝靈玉的話,把狗小賤拉在手上,把門打開,聽聽到底是哪一家發出釘釘子的聲音。
  門打開後,一隻鳥都沒有。重新回來睡覺。為此小賤對我頗為不滿,打斷了和白水村村長隔壁家小白狗的夢中約會。哈喇子都流成一條長江了。
  第二天我上午在房子裡面看書,謝靈玉一個上午都在房間裡面,偶爾過來檢查一下我學習得怎麼樣。
  到了下午,我自己開著五菱車去白夢花店把花拿了,把銅罐子裝在身上,吩咐狗小賤好好呆在家裡面,就去大學找姚豹豹教授,順便把訂的花送去。一束十八朵的紅玫瑰,估計男生追女孩子用,說要晚上八點之前送到。
  開著五菱車進校門的時候被保安叔叔給攔住了,說,沒有出入證進不去。
  我笑道,大哥,我是收廢紙的,一會就出來,您老讓開一條路,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保安叔叔心中有些不忍歎道,從學校畢業的混成收破爛,你也有臉回來……進去吧。
  安全桿抬開了,我掛了擋上了一段上坡路,在學院門口遇到了姚豹豹教授。幾個花癡女學生圍在他身邊,教授,姚老師,你幫我看看今年有沒有桃花運。
  姚豹豹捏著女生的柔若無骨的小手,用了幾分力氣,你這個桃花遠被擋住了,估計今年是沒有。
  我哈哈大笑,喊道,教授,你也幫我看看桃花遠怎麼樣吧?別光給女生看不給男生看。
  姚豹豹道,你們先回去。蕭棋,你怎麼來看我了?
  我和姚豹豹相識算起來,有點搞笑,有一次出去吃飯剛好遇到我了,他沒帶錢是我付錢,後來就認識了,不像一般的教授,姚豹豹沒有架子,平時喜歡找我打個乒乓球後來就熟悉了,喜歡和女學生打交道也是出名了的。
  院門口看門的大叔喊道,收破爛的,把車打開,怎麼還把車門關上了?我說,教授等一下,我去把門開了。真不料想,還真有人要賣破爛。
  我把銅罐子拿出來,姚教授拿了放大鏡看了一會,龍篆鳳章,是個好東西,你問我上面寫什麼,我一時之間看不出來,或許是某些古老門派用的暗號一類的。
  看了一會,姚豹豹忽然問我,你不會是去弄文物勾當去了。
  我笑道,教授,說哪裡話呢,我不是收破爛的勾當嘛。
  姚教授笑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好好幹。最後在紙上把銅罐子的文字臨摹出來,姚教授說還要研究,總能找出一點線索出來。
  姚教授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吃玄門中的飯了?
  我知道瞞不住,姚教授研究《易經》有些怪招,他這麼問,我便承認接了外公的班了。姚教授沉默了一會,不知道如何評價,最後默默一句話都沒有說了。
  蕭棋,你先忙吧,等我答覆吧,破解不了我也會告訴你的。姚豹豹說完話,算是把我趕出去了。
  多少有些失望。
  「你和紀千千已經分手了吧?」姚豹豹忽然問道。
  我點點頭,連飯都沒和姚豹豹教授吃了。
  到了遠門,門口大叔說,我已經稱過了兩百五十公斤,要不要你再稱一下。我說六毛錢一公斤,給了他一百五。
  開著車離開了學院,給訂花的人打了電話,喂,你好,我是送花的。
《最後一個風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