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建國叔怕被自己戰友誤傷,邊跑邊唱「用我們血肉組成我們新的長城」反反覆覆地唱著同樣一句,用血肉捍衛我們的長城。
  耿直接到報告,說前沿陣地發現了一個赤身高唱國歌的男子。
  耿直嘴唇發抖,還是回來了一個。自己不顧跑著衝了出來。看著越來越近的建國叔,再硬再耿的漢子也從眼角流出的汗水。
  阮三甲藏在前面的毒蛇飛起來一口咬在建國叔的左腿上。建國叔一口咬下來,回頭看見追來的阮三甲。建國叔叫道,洗乾淨你的腦袋,等著我來殺你。
  手中的三菱刺飛了出去,刺中了阮三甲左手手臂,鮮血頓時流了下來。三菱刺放血極狠,傷口很難縫合,阮三甲不敢再追,被兩個趕來的士兵攙扶著回去。
  嘰裡咕嚕地喊了一句話,你要是不來,就是我孫子……
  建國叔拼著毒發身亡往前面跑,最終倒在地上了……
  
  第8章 邊境風雲
  
  我聽完之後,被毒蛇咬住怎麼還能活過來,你也算命大。劉建國說有時候人很難死,和閻王爺抽了幾根煙後,他又把我放回來。
  在劉建國的大腿上,真的看到一個被毒蛇的咬痕。
  我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那個蟲師叫做阮三甲。
  劉建國笑道,後來佔據了者陰山,我問了俘虜。綿延大山裡面,已經找不多田富貴五個人的屍骨了。後來我退伍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來尋找,結果很多年都沒有找到。
  我長吁了一口氣,頗有些難以釋懷。
  在中國人的信念之中,雖然有何須馬革裹屍還,但戰死沙場,把屍骨送回故鄉是千百年來的傳統。
  謝靈玉說這回來,就讓蕭棋給大叔全部找回來,然後送回故鄉去。
  我說,話不能說大了,不一定能夠找到。那個帶著蟲子追逐的阮三甲聽你那麼一說古怪得很。
  這養人常年和毒蟲打交道,性格必定很極端。五個人的屍骨消失在山野之中,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受了故事催眠的小賤已經入睡了,何青菱和它擠在一塊,也迷糊了眼睛。劉建國把故事說完,起身說大家都該休息了,明天我們就出發,去看看,在邊境那一帶也有不少藥草,可以打聽一下你需要的藥草。
  我在火車上顛簸了一夜,等劉建國把故事講完,都過了凌晨一點多了,把謝靈玉和劉建國送走後,倒在地上,連鞋子都沒脫,沉沉地睡了過去,哪知早上六點又醒了過來,外面的天也濛濛亮,再也睡不著。
  回想著劉建國講的故事,越發覺得感動,竟不由地啜泣起來。弄得小賤奇怪看著我。
  索性洗了澡把兩條鬍鬚都刮掉,洗了一個痛快澡,打開房間裡面的電視看了起來,雲南地方衛視不少旅遊廣告,其中說起麗江,還播了一些很好聽的歌曲。
  早上九點鐘,我讓謝靈玉躲到玉尺裡面,吃了早飯後。劉建國和耿直告別,依舊開著軍牌的吉普車,不知道劉建國是何種途徑弄來。他開車帶我在昆明主要的商場,花錢買了不少野外生存的配備,電燈、登山靴、繩索、指南針、水壺、驅蟲藥,又到銀行兌換了一些越南盾和美金,裝了一些人民幣,還買了一本簡易的越南語詞典帶著山上。
  劉建國門清,腦袋靈光,還在包裡面裝了兩把鋒利的瑞士軍刀,不過劉建國對於這種世面上刀頗多微詞,還是覺得三菱刺好用,殺人利器。
  路過一家小店的時候,我下車給謝靈玉買了一定雲南風情的帽子。又給小賤和何青菱弄了一定寵物用的帽子,一切妥當後。出於習慣,我也弄了些紅線,畫好了幾張捕鬼和鎮屍符,不過原本弄些動物的糞便一類和弄些童子尿,都落空,等到時候到邊境找當地居民弄一些。
  劉建國開車從昆明的出發。
  開車就往雲南麻栗坡縣,車子在崇山峻嶺之間盤旋。
  劉建國車技很高,邊開車邊吹牛,說自己的車技是鐵軌上面練成的,一汽產出的大車子在鐵軌上面跑,要是翻了,一個班就給弄上去。
  謝靈玉跟聽故事一樣,聽得樂呵樂呵的。
  我倒覺得劉建國還是有看相的性子在裡面,不光給誇讚別人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建國叔說,當時中越邊境問題一直都一九九九年才算是解決了,者陰山後來一直被我們控制在手裡面。
  車子走的山路,最難受的還是賤賤,昨晚休息好一晚,今天又要暈車。一雙眼睛無奈地看著我,我摸著小腦袋,說,別讓何青菱小瞧你了,是男子漢就應該堅強點。
  劉建國笑著說,小黑狗挺有靈性,肉也應該挺好吃的。小賤汪汪地叫了起來,不滿地看著劉建國。
  劉建國把車子停在路邊,十多米外一輛運客的大巴車被巡視的武警給攔了下來,要對乘客進行搜查,可有沒有人攜帶毒品。兩隻訓練有素的警犬被武警用手牽著,在車子四周,輪胎裡面和車前車後,統一進行嗅聞。
  車子裡面三十多個乘客有不少是來當地旅遊歸來,嘴裡面不乾不淨地說著狠話。
  有幾個不老實不讓動行李。一個英俊的武警士兵,端著槍,喝道,躲一邊去,小心槍走火。幾個不老實立馬閃到一邊。
  警犬上前嗅聞了一陣。
  劉建國之前也幹活類似的活,開著軍牌車子,上前就和英俊的武警士林大衛兵說了兩句。英俊武警端著槍,把兩個已經檢查過的背著竹簍的少數民族喊了出來,兩人連忙擺手,說自己聽不懂漢話。
  林大衛虎目威嚴,從旁邊上前兩個武警用槍指著,老實點。有一人臉上抽搐,倒在地上嘴角開始吐血,可能是吞進肚子藥丸破了,生命垂危,另一個撲通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哀求,我是第一次,我是第一次。
  一張口才聽出來是個說著內地口音的漢人。
  兩個武警害怕他反抗,一槍托子下去,頓時就打暈了,兩個運毒被拉上車,送去急救和拉毒出來。
  林大衛伸手朝劉建國敬禮詢問了情況,劉建國穿的是灰色的皮夾克衣服,應了一個軍禮,笑著說,這二十四年前,我在這裡幹過。
  大巴檢查完後,准許放行。
  劉建國笑說,我們車子例行也檢查一下。英俊林大衛端著槍仔細檢查一遍,我朝他微微一笑,重新啟動。劉建國問我,會不會覺得他們執法很野蠻。我說不野蠻,毒販凶悍,詭計多端,我以前看過一個數據,國防第一關卡可以攔下七八成的毒品。
  劉建國說,可是每年還是有大量的罌粟從邊防線過來,因為利潤驚人。
  天黑的時候道了邊境小縣城,長年有生意往來,小縣城也比較繁華,不過縣城附近的一些村落,就很窮。
  到了邊防武警的院子裡面,有一個和藹慈祥的三十歲的年輕人迎接我們,叫做耿登峰,是耿直最小的兒子,一眼就把劉建國給認出來。
  耿登峰說,今天路上林大衛報告有一輛軍牌吉普幫忙抓了兩個運毒的,我就知道是你了。劉叔,你這次來準備呆多長時間。
  劉建國後來多次返回尋找五人的屍骨,和耿登峰是熟人。劉建國把我介紹給耿登峰,說,這是蕭棋,是我的一個朋友,這次他幫我尋找幾個伯伯的屍骨。
《最後一個風水師》